第一卷 0.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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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由德意志民族的神圣罗马帝国汉化委员会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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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 清净、哀木、风尘、kaze、火狐、绘、霏妃

校对 剪刀石头布、道长、低版本啊

编辑 唐钩g7人、一般路过点心师

审核 浮生

图源 金针菇好吃

「下一位是谁?尚未检查过技能的,将手置于此水晶上!」

「还有一个是谁?」

「诸位可是都完成了?」

「不,还差一个……啊啊,原来是你啊……在搞什么,动作快一点!」

「真是个毫无集体荣誉感的家伙,叫到了就赶快过去啊!!」

我——直见真嗣,在同学们的嘲笑和白眼中,缓缓走向异世界的国王——正襟危坐于王座之上的瓦尔姆斯国王,来到了放在他面前的水晶旁。

我缓缓将手放在水晶球上,心中始终保持着警惕。

这种轻手轻脚的谨慎行为似乎惹得台下的同学们愈加烦躁了,但我完全无视了他们的反应。

或者说,我为什么要轻信这群冷不伶仃绑架了我们的家伙……。

(真是一群笨蛋……)

正这么想着,从水晶中发出的奇特的光打断了我的思考。

被称为【天赋鉴定师】的女性准备宣告我被异世界召唤时获得的『技能』。

没错,这里是异世界。

据他们所说,这个被称为【瓦尔姆斯】的王国正在遭受着魔族和周边国家的单方面侵略,整个国家处于一片水深火热之中。为了扭转局面,他们重新修复了千年前所失传的『异世界勇者召唤魔术』将我们召唤来,而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则需要打败魔族之王,也就是魔王。

(实在太可疑了)

如果这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就好了,那样只要当成轶事看一看,笑笑就过去了。但不幸的是,偶然成为这个异世界勇者召唤术目标的,是漱野中学高一A班的我们。

特意把我们这样的一般人召唤过来是要做什么?

最初我这么想过,现在看来那个答案与所谓的『技能』密切相关。

被异世界勇者召唤术带来的人,在转移的过程中都会被赋予极其稀有的能力——一种称之为天赋的异能。

虽然这话可能令人难以置信,但这就是事实。同学们冰冷的目光,瓦尔姆斯王国的大臣们预估我价值的眼色,王座间弥漫着的香水气味,以及倒在魔法阵上时留下的瘀伤等……无不在告诉我这个看似玩笑的情况是现实。

特别是,尽管被这样闪电式地绑架了,我的同学们却依旧被那些让人耳软的空话蛊惑。认为自己是异世界来的勇者大人、从侵略者手上拯救国家的英雄、只要打倒了魔王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我的同行们(蠢货们)都沉浸在这样充满天真幻想的氛围里就是确凿的证据。

「啊?你说什么?」

国王声音略显焦急。

似乎是对天赋鉴定师读出的技能感到意外。

「……再说一遍!!」

「好、好的。他获得的是『防护』和初级的『鉴定』。这个人的确只有这两个技能!!」

「真是难以置信……没想到会召唤出这样一个废材……!?」

国王语气惊愕,大臣们也失望至极。他们或是发出哀叹,或是面带轻蔑。

(完全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把我召唤过来,真是一群自私的家伙)

本来这个破事就让我很烦了,另一方面这种自私嘴脸也让我感到厌恶。

我在心里嘀咕着,突然有个同学开口了。

「那个,打扰一下。直见同学的那个叫做『防护』的技能具体是什么效果?初级的『鉴定』就不用说了……。总之我想要请你们详细地告诉我,因为不管怎么听都像是完全没用的技能啊……。接下来我们需要一起去保护这个国家,所以必须详细地了解他的技能呢。」

用那种义正言辞的腔调说出来,可意图却是十分明了,只是想羞辱我罢了。而且他显然在忍耐着笑意。

可见他的品行之恶劣,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听到这个同学的问题后,天赋鉴定师开始了『防护』技能的相关说明。

这是一种极为常见的普通技能,也就是当自己或者同伴被敌人盯上的时候,可以展现出比正常情况下更高的防御力来保护友军。据说这个技能,只要具备足以任职城堡士兵的实力就不难获取。简而言之,这可以说是一个靠毅力守护己方的技能。不过,高级技能中有能够将所有物理攻击全部弹回的『鉄壁』,以及能够使魔法无效化的『魔法障壁』,因此似乎不存在有必要使用这个技能的场景。

综上所述,我所拥有的『防护』就是一个彻底的半吊子技能,无论怎么使用都跟杂鱼一样。

技能解说完之后,同学们的嘲笑声和冷眼顿时向我涌来。

但是我对那些的反应(其实也也在意料之中)也只是平淡地接受罢了。

不管怎么说,其他人都获得了像『极六法魔术师』、『圣骑士』、『魔术工作师』之类的最上位的技能。

相较之下我的技能就和垃圾一样,他们言含讥讽也无可奈何。

「啊,可、可这个!」

天赋鉴定师开始继续解说。

「同样是『防护』技能,也有可能会有『辅助效果』。如果能给我一点时间的话,我可以详细调查一下……」

「愚蠢至极!『防护』这种初级技能哪怕是附加了辅助效果也毫无用处!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国王大声喝斥着,天赋鉴定师低着头慌忙地退下了。

「嗯,这该怎么办呢?本来想把你安排到军中或者政界的,但现在计划完全被打乱了。」

瓦尔姆斯国王表现得极不耐烦。

(想要大喊莫名其妙的是我这一方才对。)

我在内心向国王暴言。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呢?就在几个小时前,我还像往常一样在班里上课……。

没错,那是一个平常的星期一,是该准备上第三节课的时候。

无聊的课间休息时间过后,我依旧得继续上无聊的课。

『无聊』,这就是我对校园生活最真实的想法。

毕竟我在学校一个聊得来的,或者能聊的人都没有。

不对,这可能表达得有些保守。正确来说,应该是我受到了全班同学的无视和孤立。

造成那种现状的理由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但在日本,非常的物品会被排除。就像突出的木桩会被打压下去一样,不合群的人会遭到排斥,这都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这么来说的话,我几乎满足了被那样对待的所有条件。

因为,我对班级同学的话题提不起一点兴趣,根本就聊不来。比如说「最近流行的歌曲是什么」、「什么明星有多大的名气」、「别的班级有谁很好看、很可爱」、「谁在和谁一起交往、谁又分手了」,他们日复一日地谈论着这些无聊的八卦话题,我对这种闲话实在提不起兴趣。

对我而言,不管是谁、不管谁在哪、不管谁怎么样了都无所谓,管那么多干嘛。他们谈论那样的话题到底有什么意思呢。

而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或许是那天——

班级里有一个男生,他不仅掌控着自己的班级,甚至整个年级都笼罩在他的淫威之下,全年级都对他的话唯命是从。那一天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把一个其他班的某人被当成笑柄的话题带给了我。

现在想来,那也许是一种对我的试探。

当然,那时的我并不觉得他聊的话题有趣。

「无聊,讨论这些事到底哪里有趣?」

我带着由心而发的轻蔑说出了这句话。

就在那个瞬间,教室里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冻结了,那个男生也瞪着我,眼睛睁得特别大。

——大概,就是这时候我成了全班孤立的目标。

……嗯,现在回忆起来,他们果然都是一群幼稚的家伙,光是想想就忍不住嗤笑。

拜他们所赐,我成了班级里地位最低的人——不过这也无所谓。

虽说是被孤立了,但由于我一直坚持锻炼,所以并没有受到那种暴力的校园霸凌。仅仅是没人搭理我的程度,对我来说反而显得清净。

说起来,这些根本不能和我父母的情况相提并论。

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出轨了,离婚后嫁给了另一个男人。父亲因为这件事变成了酒鬼,在我小时候常常对我拳打脚踢。在我长大之后虽说不会再打我了,但取而代之的是无度地沉迷在赌博之中。

因为这个倒霉原因,我打小就开始自己做饭,上中学后又做起配送早报的兼职工作。而在家里,平日的打扫洗衣等家务活也是由我全包,基本没有用来玩乐的闲暇时间。说起来,跟不上同学的话题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导致的,这些事耗费了我几乎所有的时间,我总不可能和他们聊聊今天洗的盘子上本来是我炒的什么

菜吧。

总之,我的生活变成那样都是无可奈何的。

从小就不得不独立生活的我,哪来玩笑他人的心思,那些他们喜欢的话题在我看来很是庸俗。不过想来,也许我早点学会阿谀奉承,现在的情况也会有所改善吧。

还有,其实我有的时候也会羡慕他们。

毕竟只有误以为自己高人一等的人,才会去嘲笑或者贬低他人。

对于从小就开始品尝生活艰辛的我,根本没有起这个想法的心思。

在这个意义上,那些能有这种误解的愚蠢同学们,我对他们的态度,甚至偶尔会超过轻蔑,觉得有些羡慕。

过了一会,我听到了国王那传来的叹息声。

「你叫直间对吧。像你这样不具才能的普通人难以胜任这城中要职,但我也不愿让你吃闲饭,你要担任符合身份的职务。我记得城外应该还残存着一所破败的孤儿院,你就去经营那里吧。像你这样的无能之人应该也能担任孤儿院院长的职务,尽你所能吧。作为情分,我会给予你一些报酬,你大可感激不尽。不知道那里现在变化如何,我会安排士兵领你前往。好了,如果已经明白的话,就速速离去。」

就像和我说话是浪费时间一般,国王说完这些话后赶忙面向其他同学,然后一转刚刚的冷淡表情,露出满脸笑容,开始与他们讨论今后的事项。

(可恶!开什么玩笑!!)

……我强忍住想要大喊出来的冲动。

反抗、抗议,无论何时都是一个决定加几个动作的简单事儿,但在这种情况下绝非明智之举。在这个陌生的异世界如果被完全放弃,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为了能在这个异世界能生存下去,现在必须得按照要求去经营这个孤儿院。

而且多多少少还能获得一点钱,饱受缺钱煎熬的我是无法放弃这样的提议的。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吧。

(不过,居然要我来担任孤儿院的院长……)

我不由得自嘲起来。

既然是孤儿院,那就要照顾孤儿。我对这样得去做监护人的工作当然没有一丁点期待,还觉得有些厌烦。

因为说到底我也是个没有完整家庭的人。作为一个母亲离家出走,父亲有暴力倾向的孩子,我没有能被称为家的地方,也几乎没有对家庭这个词的理解。

……让这样的我去经营孤儿院,这个国王真是没有眼光啊。

「不过嘛,即使没有亲情孩子也是会长大的,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尽量让那些孤儿不挨饿就差不多了。」

这样想着,我背向国王和同学们所在的大厅径直离去。

他们已经把我当做不存在的人了,估计也不会注意到我。说不定还会因为碍眼的家伙消失而感到高兴呢。不过,这点对我而言也是一样就是了。

我没有再撇他们一眼,在承担孤儿院的职务之前,我需要一个人思考一下今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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