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我一次吐光积蓄在肺部里的空气后,直接全身光溜溜地盘腿席地而坐。
一滴汗珠沿着脸颊从下巴滑落,滴在交叠的脚踝上。
我瞥了睡在一旁的瑟蕾丝和帕德嫩一眼。
两人精疲力尽地躺在地上,只用一件上衣盖住身体。
她们的全身上下,都沾附着显示出交欢痕迹的体液。
那是比平常更贪婪而且激情地渴求彼此后,所留下的结果。
我凑上前窥看两人的脸。
激情过去之后,两人都睡得很安详。
「已经稳定下来了吗?」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接着我用手指沾起黏在瑟蕾丝脸上、已经好几个小时却依旧没有干掉的哥布林之血,用舌头尝了一下。
一股腥臭味在口腔中扩散,我觉得恶心,「呸」的一声吐掉。
除了令人觉得恶心的血腥味以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呜呜……」
瑟蕾丝迷迷糊糊地发出呻吟,从地上抬起了上半身。
她按着太阳穴,那动作彷佛宿醉未醒。
「你还好吧?」
「嗯,我没事……咦?啊!!」
原本躺在地上的瑟蕾丝抬起了身体,我帮她盖在身上的上衣自然跟着滑落。
瑟蕾丝慌慌张张地抓住上衣,遮掩自己的裸体。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吧──虽然如此心想,可是我选择不说。
「已经没事了吗?」
「我……到底……」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还记得……可是……」
瑟蕾丝用微弱到简直快听不见的声音,呢喃细语似地回答道。
噢,原来她记得吗?
这种情况还可真罕见。我还以为像这种受到催情效果影响的,都会不记得自己发生过什么事情。
「你记得多少?」
「呃……那个……」
「嗯?」
「全、全部。」
「原来如此。」
我忽地莞尔而笑。
瑟蕾丝回答时,脸上挂着难以启齿似的表情。
既然记得一清二楚,也难怪她会为自己脱序的表现感到难为情了。
这个反应也说明瑟蕾丝和帕德嫩她们两人刚才到底有多放荡了。
「其实没什么好害羞的。」
「咦?」
「自己的女人主动求欢,我不会觉得不舒服。而且刚才我也爽到了。」
「嗯、嗯……」
「我问你,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吗?」
「大概是因为……」
「哥布林的血吗?」
「……没错。」
瑟蕾丝轻轻地点头。
哥布林的血。
舔了那个东西之后,瑟蕾丝整个性情大变。
简直就像春药一样。
而且它的效果非常强烈,足以让人的意识──不,应该说足以让整个人格产生巨大转变,不是什么寻常的玩意。
不过这东西只有对我无效吗?还是只会对女人产生效果?
这点就无法确定了。
「无论如何,以后还是小心一点。无论是要调度或者处理怪物的血,都由我和刚力来进行就好。」
「没、没事的。处理时我会小心的。」
「不,不用了。」
我如是说后,瑟蕾丝一脸错愕。
她的脸上彷佛写着「明明你刚才说自己没有不悦不是吗?」几个字。
我笑了一下后回答道:
「我没有生气,可是在那种状态下,每个人都变得一样了。」
「一样……」
「每个女人都有不同的魅力,那是每个人自己仅有的。你也是。可是处在那种状态下的话,每个人就没有什么差别了,虽然感觉也不错,可是总觉得少了一味。」
「是、是这样啊。」
「所以你别再碰那玩意了。」
「……我知道了。」
瑟蕾丝轻轻地点头。
她露出释怀的表情,找回了自己的个性。
☆
我们驾着马车把怪物的血载回庄园。
马车开进庄园后,柯奈莉亚立刻冲上前来迎接我们。
我从驾驶座一跃而下,和柯奈莉亚面对面。
柯奈莉亚依旧身穿兔女郎装,表情显得有些忐忑不安。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一路平安无事吗?」
「啊啊……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柯奈莉亚愣了一下,不懂为何我一下马车就抓着她问问题,我把在森林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我把瑟蕾丝和帕德嫩吃到怪物的血后,便判若两人似地发情的事情,告诉了柯奈莉亚。
「……啊。」
听我说完后,柯奈莉亚灵光一闪,露出了彷佛想起什么事情的表情。
「果然是如我想的那样吗?」
「嗯、嗯。我们村子有时候会把怪物的血拿来用在那种用途上。」
「为什么要使用那种东西?」
假如今天是当初带走爱丽丝的奴隶商人的地下生意,或者是我帮帕德嫩赎身的娼馆,他们使用春药来帮客人助兴我还可以理解。
不过,柯奈莉亚出生的故乡只是一个平凡的农村,我实在无法想像他们会拿怪物的血来当作春药使用。
「这是给第一次的女生使用的。」
「第一次?」
「女生在进行第一次性经验的时候有可能会失败,可是只要用怪物的血来辅助就不怕会失败了。」
「我懂了。」
……
「啊──」
「什、什么?」
「不,没事。」
我面露微笑,含糊地回答。
听了柯奈莉亚的答覆后,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我本来是日本人,后来才转生到这个异世界。
我转生后的身分是贵族,所以我是以这个世界的贵族的角度,来学习各种常识与知识。
我所学习到的其中一个常识,就是像贵族这种社会地位高的人,十分重视结婚对象纯洁与否。
这个世界没有DNA鉴定的技术。
也没有类似功用的魔法。
所以贵族为了确保后代身上流的就是自己的血脉,会特别计较长男的结婚对象是否纯洁。
因此,听说有很多方法可以确实地检查出女生是否真的是处女,更有一种极端的方法,就是作为继承人的长男和结婚对象的初夜,必须在观察敏锐的长者旁观下行房。
说穿了就是得做爱给老头子和老太婆看。
我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全身还起了鸡皮疙瘩。
凡事都是一体两面。
男方会想尽各种手段查清真相,也是因为女方会基于某些理由想要隐瞒事实,才会搞成这样吧。
我想起吃了怪物之血的瑟蕾丝和帕德嫩。
从她们的淫乱模样判断,不管是不是处女,一旦碰到怪物之血恐怕都会变得差不多吧。
毕竟瑟蕾丝和帕德嫩只跟我有过性行为,而且截至目前为止,次数五根手指头就数得出来。
连经验这么少的女生都会变得那么淫乱了──
由此可知,如果突然使用怪物的血,想必很容易被人发现事有蹊跷,可是如果村子规定每次都要使用,就没有人会觉得不对劲。
……柯奈莉亚村子的先人们是因为什么缘故才会定下这种规矩的呢?我感到有点好奇了。
☆
我依照之前的宣言,刻意让女人们保持距离,只由我和刚力两个人来处理怪物的血。
我们把经过处理、装在桶子的怪物之血搬到庄园的外围。
「好、好难吃。」
在我的催促下尝了一口怪物之血的刚力,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说出了感想。
虽然柯奈莉亚告诉我怪物的血对男人没有效果,不过保险起见我还是让刚力试用了一下。
「哈哈哈,很难吃是吗?抱歉,等一下我再吩咐奥克索准备甜食给你吃。」
「真真真的吗?」
一听到甜食两个字,刚力便露出喜出望外的模样。
虽然刚力这个人和他说话的语调相反,感觉脑筋挺灵光的,可是只要一谈到甜食,就会显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这也正是他的魅力之处,明明是个将近三公尺高的壮汉,却给人一种莫名可爱的感觉。
「嗯,当然是真的。」
「我会、加油。」
一听到甜食这个关键字,刚力立刻涌现干劲。
他把木桶当杯子一样拿了起来。
然后他把装在桶子里的怪物之血,泼洒在庄园外围的栅栏的外侧。
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鼻腔深处。
我很疑惑泼洒这么大量的血会不会有问题,尽管柯奈莉亚告诉我通常都是这样的,不过那个气味实在太强烈了,让我不得不这么怀疑。
下个瞬间,事态急转直下,证明「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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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问题」。
刚力才刚洒完血,地面突然「啵叩啵叩」地作响,往下陷形成洞穴。
那个洞就跟大型塑胶垃圾桶差不多大。
只见一条尺寸跟那个洞口差不多、貌似蚯蚓的虫子从里面窜了出来。
那条虫长得奇粗无比,即使用双手怀抱,可能也圈不起来。
「是怪物吗?」
「是、是沙虫。」
刚力如是说后,那只叫沙虫的东西从洞穴里面爬了出来,即使它没有脸孔和表情,从它扭动身体的模样判断,可以很清楚地看出来它「觉得很不舒服」。
仔细观察从地下爬出来的沙虫,它身上的泥土是吸附了血水的浊黑色泥土。
沙虫爬出洞口后,在地面磨蹭身体,试图弄掉身上的泥土。
光是那个动作,就看得出来它有多么厌恶怪物的血了。
「……唔呣。」
看到沙虫的反应,我的心中忽然浮现了某个疑问。
「危、危险!」
「──!」
刚力大叫后,我往旁边跳开。
沙虫大致弄掉身上的泥土后,冷不防地向我突袭。
我第一时间就闪避了攻击,沙虫整个冲撞向我原先所站的位置的地面。
彷佛地面只是一片薄板似的,沙虫光靠刚才那一撞就有半截身子陷入地面。
「这、这家伙。」
「……呼!」
我拔出长剑发动【流丽的长剑专精】,挥剑砍向沙虫。
「好硬啊!」
尽管我透过【流丽的长剑专精】精准地砍中了沙虫,可是只砍伤了沙虫体表的一片薄皮而已。
我配合着轻快的运步,又连续砍了沙虫好几刀。
沙虫每挨一刀就会激烈地扭动身体挣扎,我则是见缝插针,持续挥剑攻击。
可是结果都一样,我的攻击只能让沙虫的表面稍微受到伤害而已。
尽管我的剑术一如技能的名称所示无比流丽,可是破坏力明显不足。
假如对手是人类,即使对方身穿厚重的铠甲,只要锁定关节等脆弱的部位砍击,感觉上还是有机会可以造成伤害。
然而,一旦碰上防御力比较高的怪物──
好比说眼前的沙虫或魔像之类的。
【流丽的长剑专精】对全身上下都很坚硬的怪物一点都不管用。
「可、可恶!」
身后传来了刚力的叫声。
我往背后瞄了一眼,只见另一只沙虫从刚力站的地方爬了出来,现在正和刚力扭打成一团。
即便是一般人眼中的巨大沙虫,一旦和人高马大的刚力扭打,看起来就像缠在他身上的跳绳一样。
不仅如此,还有几十只看在我这个一般体格的人类眼中,也觉得体型细小的沙虫从地下窜出,这些沙虫则一溜烟地逃离泼洒了怪物之血的地方。
「好险!」
我闪避着和我对峙的沙虫的攻击,看到怪物的血如实发挥了柯奈莉亚所描述的效果,暂时感到满意。
话说回来,我得设法解决掉眼前的这个麻烦才行。
我一边闪避一边施展攻击。
不过就凭我手上的长剑和【流丽的长剑专精】果然难以对沙虫造成重创。
我瞄了刚力一眼。
刚力和沙虫展开了肉搏战,他的攻击模式很适合用来对付沙虫,所以和我这边的战况相比,他明显取得优势。
照那个战况看来,应该再过几分钟他就可以完全压制沙虫了。
既然如此,不如我就继续牵制下去,等刚力打倒另一只沙虫后,再来和我联手干掉眼前这一只──这个方法也没什么不好──可是我还是希望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击败沙虫。
总之,现在我已经知道靠长剑和【流丽的长剑专精】无法给沙虫致命一击。
于是我开始思索手上还有什么招式可用。
我现有的技能还有其他四个。
当中的【贵族义务】完全没有讨论的价值。
连男人我都不屑抱了,要我跟沙虫玩触手PLAY?我宁可把头伸进装满怪物血液的木桶溺死自己。
如此一来,只剩三个选项。
那三个分别是【预言】、【透视】、【不屈的骑士铠甲专精】。
【不屈的骑士铠甲专精】这个技能不用考虑了。虽然发动它确实可以让战斗能力提升,可是在思考适不适合用来对付沙虫前,得先满足「去拿取装备并且穿戴在身上」这个条件才能发动。
刚才我已经试着使用过【透视】了,可是发动后只有让沙虫看起来变成透明,一点意义也没有。
最后只剩【预言】了。
我砍了沙虫一刀并踹它一脚,利用那个反作用力和它拉开距离的同时,发动了【预言】。
随后,我看到了【预言】特有的带有诗意的文章。
那个文章的内容还是一样艰涩难以理解,感觉上至少得花一个钟头才有办法完成解读。
这个技能果然也派不上用场──
「──!!」
当我就要断定【预言】也没用的时候──
我眼前的预言内容出现了变化。
我和沙虫战斗时,无论是我发动攻击或进行闪避,或者和沙虫交换站位的瞬间,预言都会出现变化。
「……这个太厉害了。」
在我意识到这个技能会在不同的时刻,给予那个当下最恰当的预言时,我发现了这个技能的潜力,心情开始兴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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