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龙之眷属 『第六章』❈ 会谈

雷斯托拉希翁和贝尔托姆王国本国进行谈判的日子来临。

一、以克莉斯汀娜和攸格诺公爵为首的雷斯托拉希翁的代表们。

二、以奥波公爵派为首的贝尔托姆王国本国的代表们。

三、作为第三方见证双方会谈的卡尔亚克国王佛兰索。

在这个曾经举行过沙月的披露宴会的迎宾馆的一个房间里,所属以上三个势力的上层人物齐聚一堂——

「……………………」

对立势力的人们面对面就坐,在这沉闷的气氛中默默地浏览着文书。

雷斯托拉希翁的代表者们拿到手中的文书写着贝尔托姆王国本国的要求,贝尔托姆王国本国拿到手中的文书写着雷斯托拉希翁的要求,佛兰索拿到手中的文书上则写着双方的要求。

(父亲大人……) (瑟莉亚……)

室内也有瑟莉亚和她的父亲罗兰的身影。虽然他们身为父女可是却落座于了互相对立的势力的座位上,互相在意着对方。

「已经可以开始了吗?」

在浏览过双方的要求之后,作为会谈的主持和见证者的国王佛兰索开口道。

「是的」「没有问题」

克莉斯汀娜和奥波公爵同时回应道。

「那么我们就依序推进话题吧。首先是从我认为不可能的要求开始。贝尔托姆本国的要求是雷斯托拉希翁这个组织的解散,以及所属贵族们向本国的投降。而雷斯托拉希翁的要求是奥波公爵向国王返还宰相以及元帅的职务。外加上现任大臣和官僚们的辞职」

把这些简单地总结一下,贝尔托姆王国本国对雷斯托拉希翁的要求是「尽快投降,并且要作为叛徒老老实实地接受惩罚」这件事,而雷斯托拉希翁对贝尔托姆王国本国的要求是「奥波公爵派的贵族们要集体从重要的职位上隐退。解散派阀放开权力」这件事。可以说佛兰索明言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也是非常合理的。

话虽如此,即使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这也确实是双方最大的目标。正是因为不可能接受这些要求,所以双方才会分裂。

「姑且,先提前确认一下,双方,有接受这些要求的打算吗?」

佛兰索环视了双方代表询问道。

「完全没有」 「我方也一样」

克莉斯汀娜和奥波公爵按照顺序即刻做出了回答。因为双方都是在理解了这是不可能接受的要求的情况下再进行提出的,所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虽然可能会有人觉得如果是不可能完成的要求那就没有记录下来的必要了,然而这是错误的想法。这是因为通过在最开始特意地提出无法完成的要求,寻找互相的妥协点这才是最寻常的交涉。「这种程度的要求的话……」像这样让对方思考,之后再提出真正的要求,这才是高明的手段。也就是说——

「那么,关于其它方面的要求。贝尔托姆王国本国的要求是返还两名人质和断罪光剑,并且还有克莉丝汀娜公主所盗出的王权象征。雷斯托拉希翁的要求是保证库列尔伯爵家一族人们的地位和人身安全。继而要求让库列尔伯爵领成为中立地带,任命库列尔伯爵家的人们以后担任双方的沟通桥梁一职。双方,有准备答应这些要求的意愿吗?」

「虽然这要看对方给出的条件,不过我有同意的想法」

佛兰索看着拿在手中的文书说出了双方的要求。大概是因为这是事先已经预料到的要求吧。克莉斯汀娜非常流畅地做出了回答。另一方面——

「……虽然我方也准备看条件做决定,不过有一部分内容可就」

奥波公爵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那么,双方在什么样的条件下才会答应对方的要求呢?」

「如果应下我方提出的关于库列尔伯爵的条件的话,我们准备归还查尔斯•奥波本人」

像这样,克莉斯汀娜带着沉着冷静的声色说道。大概是因为至今为止的流程全都是已经预料到的发展,攸格诺公爵也同样脸色平静。

「返还所有要求返还的人和物品。如果肯接受这个条件的话,那么虽然不能就那样接受您的条件但其中一部分还是有一点考虑的余地的」

对于只交出查尔斯•奥波这个手牌的克莉丝汀娜,奥波公爵要求其交出全部的手牌。

「这样的话我方要交出的东西太多了。说什么还有一点考虑的余地,您真是会说笑呢」

克莉丝汀娜理所当然的拒绝了。

「这可是要我们对叛徒们的处分置之不问。我希望您能认识到您现在说出来的要求有多么过分」

奥波公爵一边憎恶地说着,一边瞪着瑟莉亚与其父亲罗兰。

「那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您,奥波公爵。在我方看来,您和您的儿子查尔斯•奥波才是背叛的一方」

「您还真是会开玩笑。哪一边才是叛徒什么的。我想背叛国家的反叛者是谁这可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呢」

攸格诺公爵不禁发笑。

「您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在说我才是反叛者呢?」

「正是如此」

像这样,奥波公爵毫不畏惧地断言克莉斯汀娜就是反叛者。

「对身为第一公主的我说出这种话难道不是大不敬吗?这样听起来我只觉得您是在轻视王权」

「开什么玩笑。王权是属于国王的权力,那可不是属于您的权力」

虽然克莉丝汀娜也冷静地将弹劾的矛头一直指向着奥波公爵,可他目中无人的程度也不是徒有虚名的。

「……在开玩笑的人是您吧。我也已经指正过您的儿子了。奥波公爵家蔑视国王妄图掌握国家权力这件事」

「您又在开玩笑了。我可是连此时此刻,都在为了贝尔托姆王国赌上性命,甚至还准备为其抛弃我人生的所有」

奥波公爵发出嘲笑。

「贵族真正应该宣誓忠诚的对象是自己的国家和国王。虽然查尔斯这样说过,不过我能认为您也有相同的想法吗?」

「没错,完全正确」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对做出轻视王家一般行径的现奥波公爵派的支配体制可是有很多疑问呢」

「这真是令人意外啊。我不仅不记得我有轻视过王权,而且我所做的所有事都正是因为我挂心国王和国家才会有的」

像这样,奥波公爵进行着和查尔斯一模一样的主张。与其这么说,不如说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奥波公爵,所以才会有查尔斯的吧。

「……是吗。这么说的话,您说到底也是向父亲、向国王宣誓自己的忠诚吗」

「不错。正是因此,我才会将背叛了王权的雷斯托拉希翁的王侯贵族之众看作为反叛者。您可不要认为因为您是公主就可以被当做例外了呢。您可是已经向王国和陛下竖起了反叛的旗帜呢」

奥波公爵严厉地弹劾着克莉丝汀娜,并发出威胁。

「我也不是凭着那种半吊子的觉悟就坐在这里的。而且我并没有打算对王权拔刀相向。毕竟我的愤怒可是针对奥波公爵,您个人的」

克莉丝汀娜也不落下风。

毅然出语,从正面盯视着奥波公爵。

「说到底,关于这次交涉国王已经全权交给身为宰相的我来处理了。因此,您对这样的我拔刀相向的时候就已经和对陛下拔刀相向是一样的了。所以我希望您能把我的话语也当做是您父亲大人的发言」

「……您这是打算说您就是王权吗?」

「我现在是能够作为代理,行使王权的人,这才是我想说的」

「宰相和元帅的位置同时被一个贵族所占有这件事在贝尔托姆王国的历史中除您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呢。可是,权力聚集在国王以外的人身上是很危险的。被我当做威胁的也是您身上掌控的权力太多了这一件事。能够改变国家的人应该只有国王一人」

宰相这个职务,原本是被给予了能够代理身为君主的国王进行行政方面的决定的国家中最高位的行政职务,而元帅这个职务,原本是被寄予了能够代理身为君主的国王进行军事方面的决定的国家中最高位的军事职务。它们都不是常设的职务,作为名誉职存在的成分更大,但由于可以作为国王的代理做出决定,所以被当作了可以与其平起平坐的能够行使强大的权力的职位。

因此,可以说现在的贝尔托姆王国本国的权力是国王和奥波公爵所共有的。虽然国王拥有否认代理行为的权限,可在奥波公爵拥有压倒性多数的国内贵族的支持的现在,国王的否认权已经形同虚设。实际上的势力平衡已经明显地偏向了奥波公爵一方。

「我非常同意您的说法。同一个国家不应该有两个国王存在。然而,我所就任的宰相和元帅这两个职位都是国王亲自赐予的职位。既然任命权在陛下的身上,并且陛下拥有代理行为的否认权,那么作为立场陛下还是拥有着更大的权力」

「那么,为什么不让父亲大人做任何决策呢?我认为现在的贝尔托姆王国政府内可都是您一个人在进行重要事项的决定」

「那就代表了最近我国的情势已经有这么紧

迫了。虽然可能很失礼但是陛下被那边的攸格诺所拐骗,下了使对普罗奇夏帝国的局面完全恶化的命令」

奥波公爵卖弄地对攸格诺公爵送去嘲笑的一瞥。

「……………」

攸格诺公爵脸色平静地承接了下来。他是那种可以在关键时刻沉得住气的能者。没愚蠢到会因此变得冲动。

「轻视了普罗奇夏帝国的威胁的结果,那就是我国重要的国防据点被夺走,陛下的权威一落千丈。因此我斗胆僭越作为宰相,作为元帅,当做了大家的责难对象」

「以前对普罗奇夏帝国积极地主张进攻论的您,没想到会因为这一件事摇身一变开始向帝国接近呢」

「情况如果发生改变方针也要进行更改呢」

「在我国的据点被夺走之前您就已经暗中接近帝国了,也有这样的说法呢。表面上要求着与普罗奇夏帝国的对立,而在暗中却秘密商谈着卖国的算盘什么的」

「……卖国的算盘什么的。明明只是通过交涉取回了土地而已。到底是谁说出的这种话,请一定把他带到我面前来」

克莉斯汀娜准备使对方动摇,然而奥波公爵并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言论而动摇。

「您是打算对其进行处罚吗?」

「哈哈哈」

奥波公爵回以冷笑。

「普罗奇夏帝国的大使,是叫列斯•沃尔夫来着吧。您和他的感情可是相当的好呢」

「此人是他国的外交官,并在我国任大使的职务。会和他有密切的来往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我也和这个叫列斯的男人打过照面。在逃往罗达尼亚的过程中,他率领着天上的狮子团的佣兵们前来抓捕我。而且还是以和查尔斯的追击部队联合行动的形式呢」

译注:此处原文为“斗争”由于日语中“斗争”和“逃往”的读音相同所以进行修改。

「我已经听说过这件事了。列斯阁下担心我国的现状,所以才提出了要帮助我们的请求」

「也就是说,当时列斯的行动是您的意思吗?」

「当时,在现场进行指挥的是犬子查尔斯,不过我在中途也接到过报告并判断没有问题。毕竟我听说过列斯阁下自身就是一位优秀的魔道士」

「这位优秀的他国魔道士,可是在我国的领土上进行了军事行动哦?即使如此您也认为没有问题吗?」

「只要是在我国的管理之下就不成问题。说到底,我已经给予了列斯阁下外交特权。先不说能否率领着军队进行移动,至少在给予特权中已经包含了可以带领少数护卫在我国的内部移动的自由」

虽然克莉丝汀娜一直没有停下追问,但是奥波公爵也极其悠然自得的进行着回答。然而——

「列斯利用天上的狮子团,在其他地方也曾数次想要扣押我和芙罗拉。比方说,天上的狮子团曾经大胆地袭击了我所停留的这座王城内的宅邸。这件事也是您的意思吗?」

「……不清楚,我可不记得有过这样的事哦?」

当克莉斯汀娜言及发生在卡尔亚克王城内的事情时,奥波公爵面色微微地发生了改变。

「虽然在这场调停中我们准备一直维持第三方的立场,可关于这件事我国也是当事者。如果佣兵们袭击我们城堡的这件事也包含了你们的意思的话,那这就是对我国明显的敌对行为了。请务必让我借此机会从您的口中听到真相」

这时佛兰索也加入了对话,催促奥波公爵进行解释。

「如果陛下您要这么说的话,难道贵国对雷斯托拉希翁的援助行为就不是干涉我国内政的敌对行为吗?您到底抱有什么目的,我们这边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听您进行说明呢」

奥波公爵目中无人地以问题来回答问题。

「以前贵国和我国应该缔结了同盟,设下了对普罗奇夏帝国的包围圈,可是贵国却没有向我国进行任何说明就擅自拉近了与普罗奇夏帝国的距离。而且与其成反比例你们还开始单方面地与我国拉开距离。故此,我国对贝尔托姆王国本国政府抱有强烈的不信任感」

像这样,佛兰索毫无隐藏地用洪亮的声音宣告——

「仅此恐怕还不能成为解释吧?」

奥波公爵露出从容不迫的笑容,耸了耸肩。

「您不准备回答佛兰索陛下的问题吗?请务必也让我听一听您的回答」

克莉斯汀娜再次将矛头指向了坐在对面的奥波公爵

「……我应该说过对这件事情没有印象了吧。关于列斯阁下在国外的行动就不是我能管理的范围了。我可没愚蠢到在询问列斯阁下之前只听信你们一家之言」

奥波公爵抹去了感情摇了摇头。

是真的没有印象,还是在佯装不知。在本人已经这么说了的情况下,就无法直接断定。但是,能像这样直接地看到奥波公爵的反应,对于克莉丝汀娜和佛兰索来说也是非常侥幸的事情。

「是这样啊……这么一来,差不多该把话题回到正轨了吧。虽然已经了解双方围绕国家拥有的全部想法了,但再这样聊下去大概也只会是两条平行线吧」

大概是判断再继续下去也仅仅是无休止的争论吧,佛兰索话锋一转提议继续进行调停。

「没有问题」 「也行吧」

「那么,关于具体准备找什么样的妥协点这一点,双方有什么提案吗?」

「我方有让步的准备。在这个前提下,如果我们能够提出其他的条件并对剩下的条件进行请求的话」

像这样,首先是克莉丝汀娜提出了妥协方案。

雷斯托拉希翁对贝尔托姆王国本国政府最初的要求是作为释放查尔斯•奥波的条件,要保证与库列尔伯爵家有关人们的地位和人身安全。并且,让库列尔伯爵领成为中立地带,任命库列尔伯爵家的人担任双方的沟通桥梁一职。不过……

「具体来说,你们打算怎么让步?」

「要保证与库列尔伯爵家有关人们的地位和人身安全。如果你们肯答应这个条件的话,我们就交还查尔斯•奥波本人。如果剩下的部分也能达成一致的话,那我们打算归还断罪光剑,或者是交还王之剑艾佛列德本人」

「您意下如何呢,奥波公爵」

「关于前者我们打算就这样接受条件。但是,关于后者的话……」

「如果您对条件有所不满的话,我们可以同时交还断罪光剑和王之剑艾佛列德本人。这样说的话你们能回应我方吗?」

「这可不行呢」

克莉丝汀娜再次暗示可以做出更大的让步,然而奥波公爵却一脸苦涩地表示为难。

「奥波公爵到底在纠结些什么?」

「就像我说过的那样,对于王国政府来说雷斯托拉希翁的家伙们就是一群叛徒。本来的话就不可能和反叛者缔结平等协定。更何况还要进行长期的谈判什么的更是绝无可能。所以为了进行长期谈判而设立永久的中立地带什么的简直是荒谬至极」

不可能对反叛者做出让步,像这样奥波公爵强有力的断言到。如果在现代的地球上来说的话,不会向恐怖分子做出让步,大概与这种想法比较接近。

「嘛,虽然倒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不过如果要这么说的话那这个协定本身不就无法缔结了吗?」

「正是如此。所以,我们才要强调这次的处理是特例中的特例」

「那么,雷斯托拉希翁的第一个要求,交还查尔斯•奥波本人的同时带有的交换条件你们同意了是这个意思吗?」

「不……关于第二个条件,如果是任命库列尔伯爵家的人为双方的传令者的话,这个条件我们可以接受」

虽然奥波公爵带着不情不愿的表情,可他还是提出了妥协方案。

「也就是说虽然不能承认库列尔伯爵领完全作为中立地带,但可以将伯爵家的人当做中立的双方使者吗?」

「正是如此」

「不是克莉斯汀娜公主所说的『沟通的桥梁』,而是换言为『传令者』果然是有什么原因在里面吗?」

「因为我们自始至终没有和反叛者们谈判的打算。如果说到我们能够从雷斯托拉希翁受理的申请的话,那就只有投降这件事了」

「原来如此」

像这样,佛兰索苦笑着领会其用意。

虽然可能会认为这只是一个文字游戏,但在集团构成了社会的基础上,这样的名义也是不容小觑的。正是因为有了名义和目的,本来分散的个人组成的集合体才能够作为集团向着目标奋力前行。

比如说在战场上,开战之前经常会互相向对方阵地做出派遣传令者的行为,但是绝对不会在自己和敌人的地盘之间设立中立地带。因为如果在预定会成为战场的地方的正中央设立中立地带的话,为了接下来的战斗而集结起来的集团们就会产生「哎呀,这边不进攻吗?」像这样的动摇。士气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既然现在的贝尔托姆王国本国政府通过将雷斯托拉希翁作为反叛者团结了起来,那么接下来将雷斯托拉希翁作为反叛者集团来看待这件事也

是必须要有的。如果将库列尔伯爵领设立为了中立地带的话「要把雷斯托拉希翁的反叛者的集团的所有人都彻底的一网打尽」这种正当理由就很可能丢失。能作为灰色地带忍受的地方,也就只有选择成为传令者这一点了。

(虽然我听说过他原来是军阀系的贵族,可看上去他的思维很灵敏呢。他也十分了解政治手段。虽然也是受到了情势的影响,但是他的确有着能够把攸格诺公爵踢下台的能力呢)

佛兰索正式的将奥波公爵评价为相当狡猾的优秀人物。在此基础上——

「奥波公爵的代替方案我已经理解了。不过这对雷斯托拉希翁来说就是一种让步了吧。克莉丝汀娜公主您怎么看?」

克莉斯汀娜•贝尔托姆这位仅仅十几岁的少女要怎么应付这个老奸巨猾的大贵族呢,这样想着将话题转给了她。

「如果在让步的情况下你们能够接受我方其他条件的话,我们也不会吝惜的」

「也就是说?」

「从今往后,在雷斯托拉希翁和贝尔托姆王国本国之间发生的斗争中,禁止用连带责任这种不透明的理由来扩大处罚范围,通过将完全没有做过的事情嫁祸给他们来进行肃清行动。另外,也禁止伤害居住在国内的民众。我想要缔结这样的协定」

像这样,克莉斯汀娜提出了新的条件。

「……您是认为我们会胡乱地进行肃清吗?」

奥波公爵目中无人地笑着发问。

「我当然不愿意这样想。可是,我还记得你们以雷斯托拉希翁和贝尔托姆本国分裂为契机曾经展开了肃清。有煽动过追究被普罗奇夏帝国夺走据点是谁的责任并进行抨击的风潮。难道不是吗?」

「那可是国防的重要据点被夺走了。普罗奇夏帝国的军队会不会一口气冲进来什么的,当时这件事震惊了国内。所以让对帝国的危机感太过薄弱导致疏于防范的人们负起责任这是当然的吧」

「确实如此。但是,我认为由这个原因追究责任的范围有些过大了吧。明明没有合理的定罪理由,只要是所属攸格诺公爵派系的人或是他们的亲属就会被贬官、夺职,抗议的话甚至还会被骂做反叛者被投进监狱。这么说起来甚至连我都被软禁在王城内过」

「……软禁这个词也太不中听了。那是为了保护殿下实行的措施。因为当时对王族的指责太强烈了。再加上,即使是所属攸格诺的派系的成员现在也仍然有在本国内活跃的人」

「是啊,倒戈进您派系的贵族们就可以免于肃清了是吧?」

「您的说法实在是太过分了。真是可惜呢」

「毕竟这只是评价的问题。我也不打算现在就这一点和您继续争论。不管怎么说,雷斯托拉希翁和贝尔托姆王国本国的人们是属于一个国家的。就算现在是处于对立的阵营,也有亲属和熟人属于敌对阵营的人。您承认这个事实吗?」

「……是啊,这是不可否定的一点呢」

「这样的话,自己的家人和熟人,参与了自己敌方的阵营我会不会仅仅因为这个受到惩罚呢?像这样担心的声音也会出现您能预想得到吗?或者是,我会不会被当作人质呢像这样担心的人也极有可能出现」

像这样,克莉斯汀娜思路清晰地推进着对话。

「……我们这边倒是没有那样做的打算呢」

「我也同样不打算做出那样的行为。但是我们不清楚是不是组织内的全部成员都这样认为。就这样一直保持对立的话,组织内部很有可能会出现提议进行肃清的人。而且也可能会有表示赞同的人。您的家人是我们的敌人,所以您有罪!用这样野蛮的理由呢。您能否定这一点吗?」

「虽然我无法否认,但这只不过是假设吧」

「是的。因为我就是在进行假设」

是假设又怎样呢?就像是在这样诉说一般,克莉丝汀娜微微地歪起了头。接着,在她确认奥波公爵没有继续反驳之后——

「无论是哪一方最先开始肃清,都很有可能导致互相开始报复的肃清战争这种最坏的结果。如果真的变成这样了那就不仅仅是会造成士气下降了。很有可能还会导致对国家的未来留下严重的祸根。那对我们双方来说都不是最初的意愿了不是吗?」

(净说些漂亮话……)

像这样,奥波公爵对此表示反感。

是的,克莉丝汀娜的提案确实仅仅是漂亮话而已。但是,那却不仅仅是空谈。看清现实,在某种程度上这是有实现可能性的正确的理论。

如果仅仅是列举了一些漂亮话的空谈的话,能够轻易地以「这是几乎无法实现的事情」来完全否认掉。可是如果即是漂亮话,又是具有实现可能性的正确言论的话——

「的确,这不是我们的本意呢」

奥波公爵也没能否定这句话。只靠漂亮话世界是无法前进的,像这样的反驳内容很快便浮现在了脑中。然而,这虽然可能是正确的言论,但却不是正面的内容。按照现在话题的流向进行主张的话很有可能因为观点过于负面而造成没有人同意,因此他只好闭口不言。

内部纠纷不存在规则。不论是人质、肃清还是暗杀,使用所有手段,只要最终能胜利就好。如果胜者为王这个道理,在外层包上糖纸变成连一般人都会赞同的唯美的表现的话,那话题可能还能改变……

「我很高兴您可以理解。这样的话,能请您能同意这个条件吗?相互组建禁止野蛮肃清的条约。然后,也要禁止对住在国家内部的民众下手的行为」

克莉丝汀娜就像要将口中的漂亮话塑形一般,微笑着对奥波公爵发问。结果——

「……我同意」

奥波公爵虽然在内心深处咋舌反感,可他最终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克莉斯汀娜会主张这样的漂亮话并且将其带来请求达成共识,这也就代表了雷斯托拉希翁这个组织有多在意由多数派给他们装上的反叛者这个标签了吧。而且,这也是重视能够给人一种清廉的印象才会进行的行动。在理解着这一点的同时奥波公爵还必须要同意这个提案,这让他非常气愤。另一方面——

(做的实在是太漂亮了)

看见被克莉斯汀娜顺利诱导最终同意的奥波公爵的样子,攸格诺公爵心中暗爽到。优秀的第一公主真的非常可靠。但是,他也再次认识到过于优秀这一点果然也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现在,只是坐在这里轻松是轻松,但是发言的机会也太过稀少了。如果在身旁就座的是芙洛拉的话攸格诺就可以作为代理人做奥波公爵的对手了,但若是克莉丝汀娜的话这一点就无法实现。

这次虽然没有什么不满,但是每次都这个样子在交涉中没有机会开口说话的话,肯定也会有难以度过的情况吧像这样切实地感受到了。不管怎么说——

「那么,先整理一下至今为止总结出的内容吧。第一,贝尔托姆王国本国政府要保证库列尔伯爵家相关人们的地位和人身安全。最为交换,雷斯托拉希翁将交还查尔斯•奥波本人。第二,今后库列尔伯爵家的成员将成为双方的传令者。并且从今往后,在雷斯托拉希翁和贝尔托姆王国本国之间发生的斗争中,在双方之间构建禁止将责任无理由扩大并进行肃清的条例。并且也禁止对住在国内的民众们造成伤亡。作为交换,雷斯托拉希翁将归还断罪光剑或王之剑艾佛列德•艾麦尔卿本人的其中一个。大概就是这样吧。双方,如果没有想要主张追加的内容了的话我想我们就可以继续进行制作协定书的草案这一步了呢……」

佛兰索按照顺序环视了当事者们。

「我方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主张。只不过,有一件想要提前确认的事情。因为这关乎于自身的待遇问题,所以我想向伯爵本人确认一下被选定为传令者的库列尔伯爵家的意向」

克莉斯汀娜看着瑟莉亚的父亲罗兰说道。

「您怎么想,库列尔伯爵?」

「如果您有吩咐,我作为一个贵族,为了国家的未来,就算粉身碎骨也会完成您交予我的使命」

罗兰将手放在胸前,深深地垂首宣誓道。

「奥波公爵还有什么其他事吗?」

「请你们返还断罪光剑和艾佛列德•艾麦尔卿双方,虽然我很想这么说……」

「你们能够选择的只有其中一方哦。但如果你们能够提出什么代替方案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虽然奥波公爵暗示了两者都想要收入囊中的欲望,可是克莉丝汀娜也是理所当然的在没有代替方案的情况下是没有做出让步的理由的。

「那么,我们请求归还断罪光剑」

奥波公爵断然选择了断罪光剑。并在此基础上——

「另外,作为我方来说接下来这是最重要的要求了,我想要求克莉丝汀娜公主将您偷窃走的我国的王权象征交还回来」

像这样,展开了新的主张。

「说到底,为什么您会觉得是我偷走了王权象征呢?」

克莉丝汀娜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地纳闷道。

「……您是打算继续装傻吗?殿下

您从王都逃跑之后,我们可是马上就发觉用于王位继承仪式上的王权象征已经遗失了哦?」

「说什么装不装傻的,我是说我根本不记得这件事情哦。我根本没有偷窃它」

顺带一提,王权象征是指象征着王权,只有国王能持有的国宝中的国宝。因为持有王权象征就代表了其国王的身份,所以从先代国王那里正式继承王权象征也被当做了王位继承的必须条件。

「王权象征被保管在国王一家的居住区化内部的宝物库里。那里是没有得到国王一家的许可甚至连进入都无法做到的区划。知晓宝物库的钥匙所藏之处的人除了国王以外就只有王妃,还有王位继承顺位第一位的公主了。已经确认过钥匙已然丢失了。您说除了殿下您以外其他还有谁能够将其盗出?」

奥波公爵一边皱着眉头一边进行推理,向她露出了锐利的目光。

「谁知道呢?」

克莉丝汀娜没有一丝怯懦地歪头问道。

「……,陛下在遗失之后可也说过哦。能够将其带出的人除了殿下您以外没有其他人了」

「既是如此,那让父亲大人来对我进行审判才在情理之中吧。就算我真的偷走了王权象征,能够对我进行审判的人也只有身为国王的父亲大人一人而已。无论您再怎么主张肯定是我盗走的这件事,您的这些主张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想应该已经申明过了。陛下已经将这场交涉的所有内容都全权交给了身为宰相的我。因此,我的发言您就应该当做是陛下的旨意」

「无论您说些什么,我都不会相信您代替父亲大人所说的任何话语。我所相信的只有从父亲大人的口中亲自对我说出的话。就像您把我当做了反叛者一般,我认为您才是真正的反叛者」

「……您这是对我严重的侮辱」

大概这并不是他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而是他已经无法再隐藏了。奥波公爵非常不愉快地皱起了眉头。这是今天露出最多情绪的时刻了。

「若是您想就王权象征这一件事对我进行制裁的话,那不应该是您,请准备一个在父亲大人的面前审判我的机会吧。我这边可是随时准备着谒见父亲大人呢。如果能让我见到父亲大人的容姿的话,我,克莉丝汀娜•贝尔托姆绝对不躲也不逃」

像这样,克莉斯汀娜摆出女王的样子,昂首挺胸地高声宣告。

「您……」

大概是因为奥波公爵被这气势所压制,他带着严厉的神色吞声忍气。

(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公主,她的身上缠绕了女王般的风采呢)

佛兰索也为克莉丝汀娜所释放出来的高尚品格而感到十分钦佩。

在此基础上——

「既然现在并没有克莉丝汀娜公主窃取了王权象征的证据,那么就这么再追问下去不也是没有意义的吗,奥波公爵啊。接下来只会是无限的盗与没盗的争论而已。正是因为您理解这一点,所以您也才把王权象征相关的要求推迟到了最后的吧?」

像这样,佛兰索对奥波公爵呼吁道。

「……好吧。这次我就暂且作罢。但是,您可千万不要忘记您今天在这里的发言!如果以后证明了是您营私舞弊盗走的王权象征。那您可就没法再推脱了。您可要做好不仅是殿下您自己,连雷斯托拉希翁所扬起的大义名分的旗帜也一起破灭的心理准备」

盗走国王的私人物品王权象征这件事,正是直面国王的谋反行为。奥波公爵就像在提醒克莉丝汀娜一般威胁道。

「我知道了」

克莉斯汀娜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

「……双方,看来你们的主张都已经阐述完了呢。那么,让我们开始制作协定书的草稿吧。如果你们对草稿的词句有什么提议的话请尽管说出来」

就这样,虽然两者的鸿沟加深了,但协定的内容姑且已经整理完毕。这之后又花费了好几个小时着手于草稿的制作,当正式的文书完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 ◇ ◇

第二天中午

与昨天相同的迎宾馆的一个房间中。与昨天相同的面孔们又再次集结,在桌子的两边面对面查对。

如果要问与有什么和昨天不一样的地方的话,那就是克莉斯汀娜她们的背后可以看见即将被作为人质返还的查尔斯•奥波的身影。

「………………」

被坐在正面的父亲奥波公爵怒目而视,查尔斯的脸上浮现了尴尬的表情。这大概就是如坐针毡时的心情吧。

「从现在开始,将进行协定书的签订仪式。现在在各自手边的就是协定书的原件。我向各位保证这每一本的内容都是完全一样的。签订后身为当事者的双方,然后作为见证者的卡尔亚克王国每方各自保管一部协定书。至此为止没有疑问吧?」

像这样,就和佛兰索所陈述的一样,在他的手边放着协定书的原件。然后在克莉丝汀娜和奥波公爵的手边也有着,一份记述内容完全一样的协定书原件。

「没有问题」 「我们也是」

克莉斯汀娜和奥波公爵相继点头回道。

「当协定成立以后当事者双方将会受到这份协定书的束缚。打破这份协定就相当于给卡尔亚克王国和身为国王的我的脸上抹黑,各位,请在了解了这一点的情况下进行签字吧。那么现在开始……」

这样说着,佛兰索国王开始在手边的协定书的署名栏上签署自己的名字。因为协定书的词句已经在昨天确认到腻了,所以不需要再重新审读了。克莉斯汀娜和奥波公爵也马上开始了署名。

签完名字之后将协定书交给另外的人,再在手边新传来的协定书上签署姓名。就这样每人三次,经过这样的署名三本协定书正式完成了。所有的三部协定书暂时汇集到了佛兰索的手上——

「好的,那么至此协定正式成立。事不宜迟,请雷斯托拉希翁归还你们的人质吧」

佛兰索确认了三部协定书上的署名后,宣告了协定的成立。接着,他看向雷斯托拉希翁的成员所坐的一侧要求履行协定。

「姂臬莎」 「是!」

克莉丝汀娜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姂臬莎,用视线下达了指令。接着姂臬莎解开了束缚着查尔斯的枷锁。

「来,请吧」

「……嗯」

得到解放的查尔斯走向了他父亲奥波公爵所坐位置的后面。

「你个蠢货」

「……非常抱歉」

被父亲低声斥责,查尔斯万分羞愧地说出了谢罪的话语。

「正如之前告知您的一样,断罪光剑被谨慎地保管在了罗达尼亚。请身为传令者的库列尔伯爵随我们同行,将其还给贝尔托姆王国本国政府。接下来我会告诉您今后的预定,库列尔伯爵请来这边」

克莉丝汀娜提及了剩下的另一个条例的相关内容,将身为转交者的罗兰从贝尔托姆王国本国政府的成员在待命的地方叫了过来。

「遵命」

罗兰毕恭毕敬地点头,并移动到了雷斯托拉希翁的成员们所列队的地方。接着,她在爱女瑟莉亚的身边停了下来。

「…………」

瑟莉亚侧目窥视着父亲的面容。罗兰也侧目俯视瑟莉亚,温柔的露出了笑容。一直天各一方的父亲就在自己身旁。

瑟莉亚感慨万分眼中涌起了泪水,然而协定书的签订仪式还没有结束。所以她强忍住了泪水。不过——

「那么至此签订仪式正式结束。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特别要聊的事项的话就可以解散了」

佛兰索就像是读懂了这个气氛一般,立刻宣布了解散。

「……那么,我们就此回国了」

奥波公爵也马上起身,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快径直走向了大门。查尔斯与其他同行者们也慌慌张张地跟了上去。就这样,室内剩下的人就只有雷斯托拉希翁和卡尔亚克王国的成员们了,接着——

「克莉斯汀娜大人,实在是太感谢您了」

瑟莉亚首先开口,向克莉斯汀娜行礼。罗兰也默默地深深地低下头。

「我没有做过什么值得感谢的事情。虽然不久就要出发了,不过在伯爵前去送回断罪光剑之前,请两位尽情地享受这久违的亲子时光吧」

不过,虽然她这么说,但是瑟莉亚和罗兰能够享受再会的这一段时间确实是来自克莉丝汀娜的小小的礼物。

这是因为,断罪光剑会成为交涉材料这件事克莉丝汀娜也理所当然的猜到了。既然如此,如果她将查尔斯和艾佛列德和断罪光剑一起带到卡尔亚克王国这边还能省掉更多的步骤。

即便如此她还是特意地将断罪光剑放在了罗达尼亚那边,这是因为在最开始她就打算将罗兰作为转交者,考虑着如果这样做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给瑟莉亚和罗兰两人制造重逢的时间了什么的。

「哈哈哈,要不要来一个久违的拥抱啊,小瑟莉亚」

「才不要呢!真是的,大家可都在看着呢」

表示拒绝的瑟莉亚眼中充满了开心的泪水。而克莉丝汀娜温柔地注视着恩师那开心的侧颜,并且许愿要保护她的笑容

。只不过——

(这样一来就可以回避给未来留下祸根这个最大的风险了。万事已经具备。剩下的就是要看清局面,找机会使用王权象征了……)

克莉丝汀娜的眼睛注视着瑟莉亚,与此同时在她的脑中也考虑了国内贵族们的事情。接着她在心中描绘出了今后未来的路。

只不过,即使是聪明的克莉丝汀娜也有她没能看穿的事情。然而这件事就算她看穿了,也没有任何办法应对。

克莉丝汀娜得知那件事的时间,已经在逐渐逼近。

◇ ◇ ◇

另一方面,奥波公爵所带领的一行人离开了卡尔亚克王国城,来到了停泊着从贝尔托姆王国本国过来时乘坐的魔道船的湖。

在催促船员们准备好了就立刻出发之后,奥波公爵带着查尔斯走向船舱。在哪里查尔斯与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相遇了。

那就是——

「好久不见呢,查尔斯大人」

「列…列斯阁下……」

船舱中有着身为普罗奇夏帝国大使的列斯的身影。他坐在椅子上,满怀笑容的迎接了奥波父子。接着——

(……这位少年…是谁?黑发……)

在列斯身旁坐着一位脸上仍然稚气未脱的少年。他从少年的发色是黑色这一点,莫非…想到了这里。不过——

「哎呀哎呀,这可真是一场灾难呐。虽然这么说,看到您还这么有精神真是太好了」

列斯并没有介绍黑发的少年,而是从就座的椅子上站起,为查尔斯的回归感到高兴。

「啊…是啊……十分感谢您的关心……」

「将令郎作为人质擒获不放这件事的风闻相当不好。这样就算已经最低限度的达成目的了呢,奥波公爵」

「犬子真是给我们填了莫大的麻烦」

奥波公爵闷闷不乐地抱怨道,并发出乓的一声坐到了船舱的上等椅子上。

「不不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有那么一位过于非同寻常的敌人存在呢。如果这要怪在查尔斯身上的话就太严厉了」

这样说着,列斯也静静地坐了下去。

「非同寻常的敌人…吗?」

奥波公爵惊讶的皱起了眉头。

「请不要放在心上。比起这件事我们还是考虑一下今后的事情吧」

「关键的王权象征的话,那个爱卖弄小聪明的公主,她始终都在佯装不知。明明不是自己随身带着到处走动,就是放在罗达尼亚那边进行保管的……」

大概是想起了与克莉丝汀娜的会谈吧,奥波公爵更加闷闷不乐地皱起了面孔。当他们像这样把刚刚回归的查尔斯放在一旁,两人自顾自地进行话题时——

「反正查尔斯大人已经回来了,而且王权象征无论在哪都不成问题了吧。哎呀,查尔斯大人,您怎么了吗?摆出那种丢了魂似的表情呆站在那里」

列斯忽然感到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为什么列斯阁下会在这里……」

「那个啊……您就直接询问您的父亲大人吧」

列斯露出了阴森的微笑,将话题转给了奥波公爵。

最终——

「即刻我们将动身前往袭击罗达尼亚」

缔结协定后就立刻发动袭击。从奥波公爵的口中说出来的,那是极其大胆的作战概要。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