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更木队……长……?」
穿界门前,更木剑八率领十一番队凯旋的同时,出来迎接的人身上全都出现一阵头晕想吐的感受。
更木身上带着无论旁人怎么看都是致命伤的严重伤势,即便浑身是血却仍从容地迈步移动。然而,真正让人觉得晕眩恶心的并非他满目疮痍的身躯,而是——
这些人接触到更木剑八身上溢出的浓烈灵压所致。
一角看着这些浑身颤抖着跌跪在地上的一般队士,语带叹息地说:
「队长,你还是稍微压抑一下灵压比较好吧?」
「啧……也太麻烦了吧……老子才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压抑灵压的方法咧。」
其实,要是更木将自身的灵压完全释放出来,大概会像黑腔内的痣城一样,让人无法感受到他的灵压吧。但现在一场交战结束,更木身上的灵压则处在要压抑不压抑而大量外泄的状况。因此,四周的人一旦靠得太近,身上出现的感受就好比接触到过强的重力,致使内脏被人掐得紧紧的一般痛苦。
除了队长更木之外,其他十一番队的队士们有许多人也受了重伤;席官身上的伤势是因为和皮卡罗以及痣城的义骸战斗所致,至于一般队士则是在更木与痣城的最后决斗中遭受波及,被卷入强大冲击力道的余波之中受伤。
结果两名剑八的决斗一招就分出胜负。
那是足以将断界一刀两断的两股剑风擦撞。
这股冲击力量极为强大,仿佛连断界内的拘突跟拘流都会被轰飞似地——产生一阵巨大的风暴。还好在技术开发局的支援之下,十一番队好不容易回到了瀞灵廷内。否则这支队伍恐怕已经全灭了。
随后在那一阵风暴消失,一部分还能勉强留在暴风中心的十一番队队士看到更木由左上到右下被划出一道刀伤,但仍笑容满面地嘟哝了一声:
「……被他逃走了呀。」
仔细一看,现场已经找不到痣城剑八的身影,只留下他在更木身上划出的刀伤,和更木手中砍伤痣城的触感。
「不过……欸,老子是玩得很愉快啦。」
尽管猎物消失,这位剑八的心情仍显得相当开心。
十一番队的队士看到队长的反应心想,也许痣城剑八不是逃走,而是挨了他们队长那一刀直接消灭了。
绫濑川弓亲听到一些身后的同僚这么说,心想,痣城一定还活着——因为痣城不知何时已经将他从弓亲手上偷走的斩魄刀『藤孔雀』挂回到弓亲的腰上。
——这家伙被更木队长砍了一刀,竟还特地把斩魄刀拿来还我。
……欸,算了,这笔帐我迟早要亲手跟他算。
≒
瀞灵廷,大前田家——
这是一栋在许多无谓的装饰下显得极为豪奢的宅邸——尸魂界名列前茅的富豪,大前田家。
此时大前田希代正在为庭院里的花浇水,却忽然从身边闻到浓浓的铁锈味。
当她将目光移到该处,看到一名身上沾满了鲜血的男子站在那儿。
她才想出声惊叫,却忽然察觉这人就是半天前才见过面的男子,痣城剑八。
「你是……」
「……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咦……?」
「我之前说你们家人都是饭桶,这句话我收回。抱歉。」
说完,痣城便准备转身离去,然而——
「请等一下!」
痣城听到这声颇为认真的叫唤而驻足,却忽然感觉到自己身上被浅浅的光芒包围——这是四番队经常使用的,以治疗为目的的鬼道。
「你在干什么?」
「你伤得太严重了!如果放着不管会有生命危险……」
「……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
此时这个女孩不知为何竟特地为从『无间』逃脱的叛乱罪犯疗伤……看到痣城为此感到惊讶的反应,希代显露出了严肃的表情说:
「这跟那个没有关系!我只是……不能放着受了重伤的你不管。还有,我听说你是实力非常强的人。可是你没有对父亲和哥哥挥剑,选择避开战端。」
「……嗯?」
「如果你真的是坏人的话,你应该会杀害他们。因为这么一来,瀞灵廷就不会知道你逃走的事了。」
——对我来说,逃狱被发现打从开始就不是问题。
——毕竟,如果我害怕逃狱被发现,我根本就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正当痣城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些话告诉大前田希代时,眼前这个女孩却在持续为痣城疗伤的同时,点头对他行了礼。
「真的……很谢谢你。」
这是一双不知道如何怀疑别人的眼睛。大前田希代,她眼中始终绽放着温柔光芒。
——你就因为我没杀了你的家人,所以想把我归类为好人吗?
就痣城的角度来看,大前田希代是这个家族中最为异样的存在。不过看到她这一副烂好人的表现,让痣城对她的未来感到非常担心。
——够了。
——我只是想避免无谓的争端罢了。
痣城看着这位洁白无暇,不受任何污染的女孩,心里想起他的姐姐。
……原来如此,雨露柘榴对我的讥讽一点都没错呀。
「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的体贴。」
痣城说完,随后便准备让自己消失在空气之中。但他还是先留了一句送给身后那位女孩的誓言——
「如果……今后你的家人再有遭受无谓诽谤的时候,我会帮你们……至少帮你证明你是个诚实的人。」
「咦……那个,请等一下!」
尽管希代试着叫住痣城,但他的身影却仍逐渐隐没在空气中,随风消失。
其后,一名身着华贵外袍,头戴斗笠的男子站在大前田家的大门旁,对着拂过身边的一阵风说:
「一个罪人想帮人证明其诚实的性格,结果大概只是加深别人的负面印象吧?」
痣城听到这句话现身:
「这只是我掩饰羞赧的方式罢了,请别在意。」
「……你会害臊?这不是第一个会被你当成是无谓的情绪反应而抛弃掉的东西吗?」
面对眼前一名罪犯,京乐春水却只是开口和他交谈:
「你解除融合了呀?瀞灵廷内的空气有一点不一样了。」
尽管痣城解除了与瀞灵廷的融合,但这并非表一不他失去了卍解的能力。
然而,现在的他顶多仅能与一部分的空气融合移动。若是在灵压感应能力方面较为突出的人就可以探知他的行踪了。
「……好啦,那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京乐调整了斗笠的位置,对着痣城开口询问。
虽然他此时身上散发出闲散的气质,但若是痣城回话的方式没办法让他觉得满意,他甚至可以瞬间将脸上的微笑变成凶悍的杀意……痣城理解这点,于是淡淡地说:
「罪犯得回到牢里,就请你这么代为传达给总队长吧。」
随后,他在隐没于空气之中的同时也留下了一句话:
「……如果你要去刳屋敷位在流魂街的墓前探望他,请代我为他供奉一壶酒。」
说完,一阵风扫过的同时,痣城的身影也随即消失无踪。
京乐在这时候发现到自己怀里多了一个钱袋。他看了看钱袋点了一下数目,里面大概有相当于『一壶酒』的金子。
确认了这点之后,京乐没有再追出去,而是向上拨起了斗笠,看着天空喃喃自语地说:
「刳屋敷呀……看来他似乎已经从『剑八』这个名字带来的束缚之中解放了呀。」
≒
瀞灵廷,地下监狱最底层,『无间』——
「嗨。」
蓝染惣右介的招呼声回荡在一片无垠的黑暗之中。
「我想如果你要回来的话,现在大概也是时候了。」
说完,四周亮起一盏提灯,驱走了『无间』内一小块黑暗。
「……如果要回来……是吗?你是预期我的死亡吗?」
听到前一句仿佛看透一切的发言,痣城自嘲地回了话。
「怎么会呢?老实说,我想你大概有一成的机率可以打赢更木剑八。不过前提是你对更木出招的第一击就是在始解的状态下就是了。」
「……山本总队长也知道更木的本质吗?」
「我说过了,你看到了一切事物的运行,却只看到了表象。更木剑八的本质,队长级的死神应该多半都察觉到了。」
蓝染的语气中没有嘲笑或怜悯,听来仿佛只是为了确认自己的推测正确与否。
而痣城已经无话要说正准备离开,但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而对着蓝染开口:
「让我告诉你一件你没有预期到的事,蓝染。」
「喔?」
「我今天……还输给了更木之外的一个活人。」
「……这可有趣了。」
蓝染眯细了眼睛。痣城接着说:
「那人没有什么力量,只是个小丑。然而,他即便被卷入了死神与虚的战争,却仍为了保护一个女虚而战。」
「…………」
「不过多亏了他……我才终于理解,有些败战其实是有其意义的。」
痣城正准备要将脑中那名男子的名字口说出,但蓝染却先一步回了话:
「那个男人……该不会是叫做观音寺吧?」
「……你知道这个人?」
——该不会,这人在这样的状态下也能够看见所有外界的一切变化……蓝染在对话中的表现让痣城不禁产生这般疑念。
「嗯,我在空座町……和那人见过一面。他看到和崩玉融合的我,在明知双方实力差距的情况下……却仍想要挑战我。只为了路上遇到的几个小孩子。」
痣城听到这句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那男人胆敢挑战已经和崩玉融合的你,那他当然不会对我这种程度的力量感到害怕了。」
——在我将那种程度的人跟自己的过去相比时,我就已经输了呀。
痣城心想,这下真的已经没有话好说了,正准备消失的同时,蓝染却在他背后吐出一句傲慢的话:
「这个世界就是偶尔会出现那样的人才有趣呀。或者说这就是那种人的价值所在吧。」
「……你想说什么?」
「所以,你不觉得拥有那种价值的人才适合领导这个世界吗?——而不是我们现在看到的那种人。」
痣城听了短暂地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淡淡地说:
「……你想让我跟市丸银和东仙要一样,成为你讨伐灵王的道具吗?」
「要怎么理解我说的话,这是你的自由——包含你是否要以作为他人道具的身分结束你的人生。」
「……结论就延到下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再谈吧。」
痣城轻轻叹了一口气之后,再一次向前迈步出去的同时丢下了一句话:
「因为下一次当我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是另一个人了。」
蓝染不知道是否从这句话之中听出痣城真正的意涵,他扬起浅浅的嘴角,维持着那一副从头到尾泰然自若的神情说:
「那就让我期待一下,到时候你究竟会成为一个好邻居,还是我的好敌手吧,痣城双也。」
——随后,『无间』再次被压倒性的黑暗支配。仿佛方才这一段对话全都只是虚幻一般。
≒
痣城回到原本被囚的个人房之后,他取出一支针筒。这是他从技术开发局借来的『超人药』。
这种药物若非稀释使用,会让使用者的感觉过于灵敏,致使每一秒钟都如同百年一般漫长。然而——他却毫不犹豫地将这个药物注入自己的颈中。
现在无法推知他究竟将药物稀释了几倍,或者根本没稀释就便用。但对于此刻的他来说,他现在想要尽可能沉浸于一个人的时间之中。
今后,四十六室为了防止他逃狱或者其他目的,恐怕都会派人来与他接触。他想抢在这些纷扰之前,尽可能长久沉浸在『孤独』的时间之中。
在一切感觉尽失的漆黑空间底下,就连时间的长短都无法推知。他试着活动自己的手指,确认了意识完全独立于这个世界。
今后他将处在这样的状态下独自体验数百年,以至于数千年的时间。然而,在这般独立于整个世界之外的意识之中,他开口呼唤了一个名字。
——雨露柘榴。
「嘻嘻嘻嘻嘻嘻!你叫人家吗?这好像是很不得了的情况呀?好悠闲!超悠闲的啦!不过你把人家叫出来是对的喔!因为人家可以配合你现在体验的时间感嘛!——话说,这样好吗?接下来几百年间,你都要跟人家一起过喔?你不会觉得烦吗?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是想监禁人家、软禁人家吗?你该不会是觊觎人家的身体吧?嘻嘻!」
听完了雨露柘榴一如往常那般没有意义的话语,痣城以内心世界的身躯小小声说:
「我想把寄放在你身上的那些东西拿回来。」
「……嘻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人家会这么简单就还给你吗?」
看到雨露柘榴不怀好意的笑容,痣城对她说:
「嗯……我想大概不容易吧。所以,不论要花上多少年的时间,我都要从你身上一点一点拿回来。」
「……怎么啦?难得你会说这样的话……你是吃什么东西搞坏肚子了吗?是虚吗?嘻哈哈哈!」
面对雨露柘榴想以玩笑话转移话题的反应,痣城深深地垂下头。
「现在回想起来,你其实之前一直试着要阻止我呀。」
「……唉呀呀?你在说什么呀?人家脑袋不好,听不懂耶?嘻嘻!嘻哈哈!」
「我甚至……连你的解号都不知道呢。」
在一声充满悔恨的告解之中,痣城缓缓继续开口:
「你那些无谓的话语,其实,都是有意义的吧。现在回想起来,也许你一直都在试着引领我走向正轨呀。」
「嘻嘻!你太高估人家了啦!这世上才没有什么正确的道路呢!所谓人生就是充满绕远路的旅途,还有迂回的路呀!还有喔——虽然说这些实在没什么意义,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人家其实是你舍弃的无谓的一切汇集而成的喔?虽然人家最近无聊的话愈说愈多,不过也许这其实是你的期望呀?」
「……这是什么意思?」
在痣城反问之下,雨露柘榴回了话:
「人家在说——也许因为黑崎一护的关系,你看到最近尸魂界的改变而开始憧憬那些可以随意说话聊天的模样了吧?嘻哈哈哈哈!因为能够不着边际地谈天说地,那可是生活幸福的证据呀!因为你下意识地开始对幸福怀抱懂憬,所以人家才一直努力地试着想要达成你的愿望呢!你超过分的啦!嘻嘻!」
她带着这般不知其中究竟有几分真实的话语,在痣城的内心世界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随后缠绕在痣城身上小小声笑着:
「我是你,你是我——你之所以无法跟生物融合,与其说是人家的问题,不如说其实是因为你渴望孤独呀!嘻嘻嘻哈哈哈!」
「虽然这个忠告来得实在太晚,但也因为你选了这时候说,所以格外让人觉得心痛呀。」
痣城对着雨露柘榴微微扬起嘴角的微笑接着说:
「我要取回我所有的东西——从遇到你之后丢掉的所有东西。不过……不好意思,对你来说,这么做等于要让你度过好一段无谓的时间了。」
「嘻哈……嘻哈哈哈哈!是怎样是怎样?你在意这种事呀?不用啦!人家不是说过吗——我最最最喜欢无谓的事物了!然后呢然后呢?你之后又打算做什么??」
「我要……重新取得你的力量。这次不再是你兴之所至的施舍,而是明确经由我的意志能够使唤的力量——从能够唤出你所有力量的解号……不对,我要从知道你的名字究竟代表了何种意义开始,一步一步来。」
听到痣城吐露出如此坚定的意志,雨露柘榴开心地展露了微笑。
她将遮住眼睛的黑色皮革眼罩取下,带着与她说话语气截然不同的沉稳眼神凝视着痣城。
「好啊,等你真的办到了,人家就给你一个深情的吻喔,双也。」
#插图
「不,这我不要。」
痣城面无表情地微微别开视线,即刻回以一句毫无意义的话语:
「为什么……你的长相会如此无谓地跟姐姐这么相似……」
于是,痣城双也一动也不动地,在『无间』的黑暗中展开了漫长的旅程——为了拾回内心抛弃的一切而旅行。
即便要拾回一切会花上比起舍弃时更多出好几倍,甚至好几十倍的时间,但他仍要取得真正强悍的实力跟意志。因为他得实现和姐姐之间的约定。
痣城双也来自于内心孤寂的反叛行动,在谁也无从得知他真正意图的情况下,他所做的一切再次回归孤独作结。
——除了『剑八』这个名字持续流传于这个世界一事除外。
≒
尸魂界各处——
「啥?戴着骷髅头面具的女人?」
更木剑八在隐密机动队死神的询问之下,蹙起了眉头回话:
「喔……这么说起来,老子还真的完全忘记有这件事了咧。我才想说那个女人怎么带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到处跑……不过算了,这跟我无关。」
「喔,队长说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叫做唐·观音寺——那家伙竟然说他是黑崎一护的师傅耶!……怎么想都觉得这很可疑。」
唐·观音寺——这个名字在斑目一角的这段话中传遍了瀞灵廷。
「——唐·观音寺?我知道我知道!我是最近才因为死于现世而来到这里的——他超厉害喔!是个在电视上红遍全国的大明星呢!」
「这人竟然胆敢跟十一番队对抗,应该是真的很厉害吧!」
「我之前还在当浮游灵的时候是在他的劝说之下成佛的呢……」
随着传闻愈传愈广,这样的认知也在流魂街散布开来。而死神之间也像染了流行一般到处流传着:「那人好像是黑崎一护的师傅呢!」
至于当事人,观音寺的状况如何——
现在的他一如往常地包围在现世孩子们的欢呼声中。
≒
翌日晚间,空座町废弃须狩大楼——
「喔哈哈哈哈——」
「「「「喔哈哈哈——」」」」
在观音寺摆出的动作中,围观群众带着几近沸腾的亢奋情绪回应。
迟了一天才开始进行收录工作的电视节目——《灵异探险队》·空座町特集·第二集拍摄现场盛况空前地聚集了大批观众;不只当地居民,就连住在隔壁城镇的粉丝,以至于地方性的大人物都来到了现场。
若要说这个节目今天何以凝聚出如此大量的群众围观,这其中有一个原因——唐·观音寺,现在被拱成了拯救东京的英雄而大受群众欢迎。
昨天一天发生的骚动在众人心里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新闻媒体不只拍到空座町内的枪战,还有骑乘机车的蠓面集团到处发射榴弹,以及国籍不明的战斗直升机飞抵空座町上空,毫无节制地机枪、机炮乱射。
而媒体当然也不会放过已遭废弃的医院大楼在莫名的爆炸中倾倒的消息。于是,与这件事有着深刻牵扯的唐·观音寺在报导中浮上台面——但其实这是尸魂界技术开发局的人抽换掉了众人的记忆造成的结果。
他们出动了好几台适用于大范围的记换神机,以统一的记忆讯息取代随机的替换内容,一口气全部改写了众人的记忆——国际恐怖份子潜入空座町,于昨日展开多起行动。犯案团体目前在逃……内容基干大致如此,另外再针对个人的细微记忆片段进行调整,让彼此之间的记忆能够衔接对照。
以结果而言,这个事件在多数人眼中变成『正在进行节目收录准备工作的唐·观音寺偶然在那已遭废弃的松仓医院大楼发现那群国际恐怖份子的根据地,将其收藏的武器全数破坏,并救出人质』。
尽管观音寺无法理解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予以否定,但看在人民眼中那无非是『不好意思承认的害羞表现』,并且认为『真正的英雄都是像他这样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拯救世界的』,因而仍把他视为英雄大声颂赞。
——不过话说回来,观音寺短暂地绊住了痣城打算改造人类意识的计划,就这个层面而言,也许他也确实拯救了世界也不一定。
然而,在欢呼声包围之下,观音寺的眼中仍忍不住显露出一丝忧郁。
——萝嘉小姐,你跟空座白战士们是不是已经平安回到故乡了呢……
≒
一天前——
观音寺清醒,发现自己身在浦原商店之中。
看来他被卷入废弃医院大楼崩塌的灾难之中,整整昏睡了大半天。
一旁的石田雨龙也没有大碍,正跟他一起接受治疗。然而,他却怎么找也找不到萝嘉·帕菈米雅和那群皮卡罗的身影。
在观音寺针对这件事询问之下,石田推了一下眼镜喃喃地说:
「若要萝嘉小姐跟那群孩子不吃人生活,他们就得住在充满丰富灵子的虚圈世界。若是把他们长期留置在这里,他们很可能会输给自己的食欲而开始吃人。」
他在淡淡地陈违了这般事实之后,接着开始做出推测性的解释:
「他们应该是为了不想给你添麻烦,因而离开了现世才对。而且,就算他们不走,继续留在现世间徘徊,迟早也会被尸魂界的死神盯上的。」
观音寺从这位少年口中模糊的语气中理解到,其实他也同样无法确定萝嘉和皮卡罗们的安危。
就在那栋大楼被压倒性强大的热能包裹而倾倒之际,一道强光将那群孩子全部吞噬殆尽。然而,就在观音寺也将被那道光芒淹没的瞬间,他记得有一簇丝线将他包住。
——如果说得更确切些,此时观音寺的伤口恢复速度之快,就连浦原商店的店员也都觉得惊讶。听说,这好像是因为他身上的血管跟神经都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牵引住的关系。
这些话让观音寺即刻联想到这是萝嘉以『丝线』为他进行了缝合的手术。而他直到最后一刻都披萝嘉的『丝线』所救,方得以捡回一条性命。
他相信是萝嘉救了他。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无法确认萝嘉的安危,无法传达他的感谢。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他正因为无法确认萝嘉是否平安感到焦虑不已。
然而,这位英雄不会就此裹足不前。
「——好了,后会有期!空座蓝色夏威夷战士!直到WE下一次重逢之前,都请YOU不要忘记这份勇气与正义感!喝——」
观音寺在身上的伤势疗程还没有结束的情况下,在一声意味不明的吆喝声中道别,随后一跃跳上了停在浦原后院的『圣女贞德』。
这辆车在卷入废弃医院大楼的爆炸之后,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形貌,但他仍插入车钥匙启动引擎。而圣女贞德的引擎尽管夹杂着异音,却仍奋力地发出带有强大扭力的轰然声响。
「要是YOU人生觉得迷惘,或者是遭逢危机的时候,请尽管呼唤我的名字!嗨呀啊啊~~」
听到观音寺带着一声宛如牛仔的呐喊驱车离去,被丢下的灭却师此时不仅忘了脑中所有烦忧,甚至连这时候该用什么话吐回去都想不起来……他只是忍不住嘟哝了一声:
「要说什么东西厉害的话……那辆车的生产商还真是厉害呀……」
这位少年再次用手推了一下眼镜,脑中回想起方才那位行为怪异的灵媒师一切举动,内心忍不住产生些微敬意而扬起了嘴角。
「原来如此……这人也许真是黑崎那家伙的师傅吧。」
于是,观音寺为了带给全国电视机前的观众崭新的希望和勇气,带着这一副遍体鳞伤的身子,笑容满面地驱车驶向节目预定的拍摄现场。
≒
现在,《灵异探险队》临时舞台——
——萝嘉小姐……我被你救了好几次……
——不过……我真的有帮到你的忙吗?
——还有,空座白战士们……请你们务必要平平安安活下去。
也许是观音寺心里还有许多牵挂和不舍,他买了许多冰淇淋和干冰带回到外景车上,在冷冻柜上写了一张纸条:『给萝嘉小姐&空座白战士们』。
这大概是基于萝嘉说过的话,「下次我想跟大家一起吃冰淇淋」,因而先行准备起来,以备她和那些孩子们随时到来。
这也许只是他的期望和自我安慰,不过,无论他心里存有多大的焦虑,这都不是电视机前的观众和孩子们该看到的事。
因此,他仍试着尽可能发出宏亮的声音,尽力地取悦节目的收视群和现场的观众。
「小幸幸今天没什么精神呢。」
听到制作人这么说,剧组工作人员回了话:
「是吗?我觉得他跟平常看起来没两样呀?」
「嗯~~总觉得他摆出来的姿势好像欠缺一点魄力……昨天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小幸幸是不是真的没事呀?而且他还莫名其妙地买了一大堆冰淇淋跟干冰回来……」
制作人说完走进外景车内,随后传来他发出一声小小声的疑问:「咦?这是……谁呀……」
「怎么了吗?」
正当剧组人员开口询问的同时——一声巨响出现在临时舞台上,让现场的观众大声惊叫。
在观众眼中和摄影机捕捉到的画面显示——观音寺忽然被看不见的东西撞飞,重重地撞在临时舞台的墙壁上。
「呜……呃……」
观音寺撞在墙上,身上各处均传来钝重的痛楚。
他抬起头,看到一个看来怪异的灵站在面前——那是个身体半毁,身后长出无数触手的青年灵。
观音寺看到他一半化成光子崩解的脸庞,登时认出他是昨天被萝嘉称为『席恩』的灵。
在场边观众的哀嚎及司仪惊慌的主持声中,席恩看着观音寺扬起一抹病态的笑靥说:
「……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么引人注目的事呀。」
「YOU……该、该不会是YOU对萝嘉小姐动手了吧!」
看到观音寺在踉舱的脚步之中起身叫唤,席恩带着愤恨的语气回了话:
「哈……!反过来了啦!是她对我动手了!」
席恩之前以为自己已经没有机会活命,但没想到是萝嘉的身体先撑不住——于是他在萝嘉的力量减弱的瞬间借由黑腔逃出了虚圈。
「这个笑话可不好笑呀……现在的我根本没办法对她做什么——还有那个灭却师,我恐怕还会被他反咬一口吧。」
「原来如此……换句话说,以我为对手,你就可以轻易夺走我的力量了是吗……」
「不好意思,因为我还不能就此消失……我会在吃了你之后,把这个会场附近的人全部吃掉。这么一来应该至少可以重新构筑我的身体。」
「YOU以为……我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吗!」
「那我反问你——你又能做什么?」
在席恩嘲弄的语气中,观音寺口中扬起了宏亮的笑声,同时摆出他独特的架势。
「呼哈哈哈!你少瞧不起我——BAD SPIRITS!YOU根本不知道我的真正的实力——吃我这招&当作YOU的懊悔吞下去吧!观音寺流终极奥义!观音寺弹二连发!」
在一个激动的前置动作中,两颗能量球从观音寺的掌中浮现,直冲向席恩的头部。
然而——
这两颗光球被席恩几乎要崩毁的触手轻轻一拨,直接打在用来吊挂舞台照明的支柱上。
爆炸声响起,支柱发出『叽叽』声扭曲。
现场的观众带着口中声声唉叫在疑惑中逃跑。
但还好——只有观音寺和席恩站在支柱倾倒的方向上。
观音寺为了保护现场观众向前冲了出去,希望至少可以跟对方同归于尽。
「制、制作人!不好了啦!」
「……快把摄影机转过去!剩下的人去帮忙疏散观众!」
制作人高声呼喊的同时,自己也开始出面因应各种状况。
现在他已经将刚刚在外景车上看到的意外状况忘得一干二净——那其实只是观音寺买回来装在冰柜里的冰淇淋不知道被谁打开,全都被搬空的一件小事罢了。
就在席恩锐利的触手即将接触到观音寺的那个瞬间——
「找到了~~」
一句天真的话语敲响了观音寺和席恩的耳膜,同时,好几道看不见的风之刃飞来切碎了正要攻击观音寺的触手。
观音寺惊讶抬头,忽然看到一个东西『咚』地一声落在他的脑袋上。
——那是他买来放在冰柜的限定冰淇淋商品空盒。
「好好吃喔!」「超好吃的耶!」「豪、蒿、吃……」
「那个……谢谢招待……」「可以再吃吗?」
「兵、妻、淋……」「谢谢招待!」「Iceeeeeee!」
「谢谢你,钝感音痴叔叔!」「不对啦!是空座金战士啦!」
「啊,对喔!」「啊哈哈哈哈哈哈!」
「YOU……这不是空座白战士们吗……!你们都平安无事呀!」
听到惊讶的观音寺回应,这群孩子如同赞赏般的欢呼声随即在四周荡漾——
不一会儿,全部现身的皮卡罗们已经将席恩团团包围。
「什么……皮卡罗……你们这些家伙!」
就在席恩瞪大了眼睛显露出惊吓的反应时——这群破面孩子同时解放了力量。
——随后,席恩所在的空间刮起一阵剧烈的风暴。
≒
半天前,虚圈,虚夜宫——
皮卡罗清醒时发现他们身在虚夜宫的其中一座大厅——曾经是他们的城堡的『三位数的地盘』。他们带着怀念的心情四处张望,却忽然看到几幢人影。
「真是够了,你们这些笨小鬼让我们很麻烦耶。」
「可不是吗,这些家伙的脑浆就跟你差不多程度呀,阿帕契。」
「喂!罗兹!你胡说什么呀!你这个混帐东西!」
就在两名女性破面——阿帕契和罗兹开始吵起架来的同时,另一名女性破面孙孙则毫不介意地径自对着皮卡罗开了口:
「你们这些家伙跑去现世乱搞一通了呀?」
她用袖子捂着嘴,对着皮卡罗用眼神示意要他们看向后方。
「你们可要好好感谢哈里贝尔大人这么照顾你们呀。」
这群破面孩子留意到孙孙的视线回头,看到大厅入口站着一名用衣领遮住了下半张脸的十刃。
「啊——是哈里贝尔姐姐耶!」
「怎么了吗?」「她会陪我们玩吗!」「好棒喔~~」
「要玩什么呢?」「要玩杀人游戏吗?」「要玩被杀游戏吗?」
「比起这个,我们还是先去一趟现世吧!」「人家想去尸魂界!」
在他们开心地瞪大了眼睛大声嚷嚷的同时,口中吐出的却是这般听来颇为吓人的言论。
蒂亚·哈里贝尔,这位顶着『3』这个数字的十刀看着他们,忍不住大叹了一口气。
「……你们,稍微冷静一下吧。」
随后一波大量的水流以这群皮卡罗为中心显现,卷起一道巨大的龙卷将他们淹没。
哈里贝尔不希望带给现世和尸魂界过度的刺激,因此以上位者的身分想给他们一些惩罚,然而……
「哇~~~!玩水耶!」「好冰喔~~」「好痛喔!」「啊哈哈哈哈哈——咕噜咕噜咕噜……」
这群破面孩子被水流龙卷吞噬,却仍继续嘻笑嚷嚷。
哈里贝尔看着他们这般反应,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而嘟哝了一声:
「……这也是我们必须接受的,虚的本质吗……」
说完之后转身,凝视着站在大厅与宫殿内走廊交界处的一名破面,吐出了沉稳的语气说:
「我昨天看到你与他人的战斗……抱歉,今后你也必须在我的监视之下了。」
她没有提及这名破面的其他行为,而是直接开口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
「你有办法……照顾这群皮卡罗吗?」
≒
现在,空座町——
「呜……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席恩带着近乎哀嚎的痛苦呻吟声在数十只皮卡罗的攻击中被撕碎。
——然而,这在没有灵感的人眼中,或者经由摄影机拍摄呈现在电视里的画面上,看来就好像观音寺召唤出了巨大的旋风一般。
在狂风之刀的侵袭之下,席恩的身子在无法动弹的情况下急速崩解。
——怎么会这样……
——难道我……真的到此为止了吗……
他并未感到恐惧,只是觉得遗憾。
遗憾在这个短暂的生命之中与世界牵连——即他对那位实力强大的死神许下的誓言无法实现,并就此消失。
——抱歉了,死神……
——看来我的誓言……无法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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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魂界,一番队舍前——
「拜托呐,为什么我得为了那种野人腾出时间来呀?真叫人忍不住咒骂这个世界呐。」
涅茧利对着前来向山本总队长报告事件经过的更木扔出了一个小道具。
「这是什么?新的眼罩吗?」
这跟以前的眼罩不同,没有使用绑带,是可以直接戴在头上的设计。
「我把它吞食灵压的能力设定为之前的十倍——以我的立场来说,其实我是很希望一口气调到一千倍左右,直接把你吃干抹尽变成木乃伊呐。」
「这样啊,不过对老子来说,不戴眼罩也没关系呀。」
「拜托你也为我这个被你那吵死人的灵压轰脑轰到受不了的研究者想想呐……嗯?你刚刚说没有也没关系是吗?」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我记得之前找我要能够压抑灵压的道具,说不让自己背负一些负面条件,根本没办法好好厮杀的人不是你吗?」
话说到这里,涅茧利这才发现,剑八头顶上的铃铛不见了。
「喔,因为我知道有些家伙不需要我让步,也可以让我玩得很愉快呀……欸,不过遇到的机会不多,还是把眼罩戴上好了。」
说完,更木戴起眼罩的同时,身上溢出流向四周的灵压也急遽下降——不过即便如此,现在的他灵压仍高出过往许多。
「话说,在手下留情之前,老子不晓得为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控制力量了……欸,算了,反正多砍几个人就会习惯了。」
听到更木脱口说出这番事不关己的言论,涅茧利忍不住对于那些剑八未来的对手流露出怜悯的语气:
「我真是同情下一个要跟你厮杀的对手呐。看来他根本连跟你话家常的闲工夫都没有啦。」
就在他正准备进一步吐出讥讽之前,他的传令神机响起——是阿近传来的报告:『巨大化成二七〇尺的布偶型改造魂魄正朝着十二番队的女生宿舍前进!』
在众人目送着涅茧利明显流露出嫌恶的皱眉反应转身离去之后,始终趴在更木肩膀上听着他们对话的八千流忽然探出头来询问:
「阿剑,刚刚你们在说的是小痣痣的事吗?」
——看来『小痣痣』指的应该是痣城双也。
更木想了想之后回话:
「嗯?喔……跟那家伙过招确实是很愉快啦……不过你知道的嘛,我在说的是那个之前约好要跟我再厮杀一场,然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家伙啦。」
「喔喔,你是说小恩恩呀!」
「喔,对啦,就是他。」
这位剑八带着颇为愉悦的心情,扬起嘴角走入了队舍内。
「我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明天会来还是后天会来—也许十年后,也许百年后……不过我现在可是满心期待地开心得不得了呢。」
「阿剑能交到新朋友真是太好了呢!」
随后,他们又回到了属于他们的日常生活——在一片锯草之中绵延不绝地扬起的腥风血雨和剑戟擦撞的铿锵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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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座町——
就在席恩已经被削去大部分意识的同时,一条细细的灵子延伸了进来——那是狂风之刃切也切不断的『反膜丝』。
这条丝线亟欲牵引席恩的灵魂,而这名破面却打算拒绝。
然而——他忽然发现,这条丝线是唯一能将他从死亡深渊拉上来的救命索。
他不明白为何『那个女人』会对他伸出这条丝线。因此,对于是否要捉住这条丝线,他也稍微犹豫了一下。
然而,当他的灵魂和灵子被削减到极限——灵魂内蕴含的各种讯息也开始崩解……包含萨耶尔阿波罗凶残的欲望和伊尔弗特的破坏冲动等种种讯息逐渐从他的记忆中剥离之后,直到他的灵魂只维系着一个约定作为主干苟延残喘的这一刻,他的灵魂终于肯接纳这一根金色的丝线。
这条金色的丝线包裹住他的魂魄,保护他不再遭受风之刀摧残的同时,也让他融入了庞大资讯量的汪洋之中。
自此,他的灵魂碎片已然摆脱萨耶尔阿波罗和伊尔弗特的记忆束缚——只怀抱一个由席恩·葛兰兹这个『独立个体』许下的誓言,宛如胚胎一般沉眠于金色的丝线之中。
很讽刺的,此时的他仍以不同于萨耶尔阿波罗的『受胎告知』方式进入了生与死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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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段后话——
就在『看不见的帝国』一帮势力逐渐掌握虚圈的同时,皮卡罗正待在虚圈一片名为大虚森林的地底下和一群大虚『嬉戏』。据说有人在这时候看到一名破面从远处一直守护着这些破面孩子。
而这个始终看管着皮卡罗的破面身边,有一个浅红色头发中夹杂着金色发丝的破面男孩跟在身边,并且不断与一名自称为『阿西多』——雅忘人的红发勇者交战。
『——我要变得更强……因为我有一个誓言非得实现不可。』
这名平时与皮卡罗一起行动的男孩口中经常挂着这么一句话,但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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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寺看到席恩的身影在狂风中消失的同时,开始慌张地左顾右盼——因为他发现这群皮卡罗身上全都缠绕着浅金色的丝线。
随后,他又听到这群孩子嚷嚷着:
「钝感音痴叔叔!姐姐说我们可以来现世跟你玩一下喔!」
「就是之前说好的空座防卫队游戏呀!」「对呀~~~」
于是他慌忙地开始寻找,也许『她』人也在现场。
——忽然间,他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接触到他的背部。回过头发现那是一条细细的『灵子丝线』。
这条丝线飘过来缠绕在观音寺的手指头上,发出令人熟悉的声音在这位英雄的心里说:
『……SPIRITS ARE ALWAYS WITH YOU——我永远,与你同在——』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唐·观音寺的心房终于摆脱了内心纠结的束缚。
——这天晚上发生的事,尸魂界也观测到了,并且锁定了这名『收服破面,并自称为黑崎一护师傅的谜样男子』。
另外,由于这次事件之中发现了『友善的破面』。四十六室担心这样的事实会减损死神的战意,因此调阅了所有与观音寺相关的报告,但本人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不过就算他知道自己被尸魂界锁定,他大概还是不会改变自己的行事风格吧……
当观音寺内心激荡地回头,却看到皮卡罗已经从眼前消失。
狂风静止,现场观众惊慌失措的反应似乎也逐渐平复。
『这、这是——……观音寺先生似乎平安无事,但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戴着眼镜,顶着鸡冠头的司仪大喊了一声,同时,观音寺也回头环顾着现场的观众。
他们脸上的表情仿佛都希望能够从观音寺的回答中得到安抚。于是,观音寺为了予以回应——同时这也是他对自己的高声呐喊——眼眶泛泪地对着摄影机发出宏亮的嗓音大叫:
「YEEEAHH!任务完成——MISSION COMPLEEEEEEETE!」
这一声呐喊之中,脸上始终无法摆脱惊慌和困惑的观众们全都眉开眼笑,同时扬起一阵震天的欢呼。
萝嘉·帕菈米雅——观音寺没有与她面对面重逢,没看到她的脸。但透过飘来的丝线和言语,观音寺确实感受到她洋溢着幸福微笑的心绪……知道这一切,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借此,他可以确信自己确实在萝嘉心里种下了某种正面的影响。而这位英雄也在此时开了口——为了将那句话抛向空座町的天空,以及所有电视机前的观众:
「SPIRITS!ARRRRRRRRRE!ALWAAAAAAYS WITH YOUUUUUUUUUU~~~~~~!」
几周后,空座町黑崎家——
『SPIRITS!ARRRRRRRRRE!ALWAAAAAYS WITH YOUUUUUUUUUUU~~~~~~!』
『那么各位,让我们下周再见~~~~~~!』
几个礼拜前在邻近处拍摄的电视节目《灵异探险队》正式在电视台亮相。这集节目似乎含有太多令人震惊的画面,因而被挪到深夜播放。
「…………」
黑崎游子看了节目中令人振奋的情节发展,却仿佛显露出一脸心不在焉的呆滞反应。
黑崎夏梨看着她叹了一口气说:
「游子……我们睡觉了吧。」
「夏梨!你不也是——」
「我呀……我有我的事情要做嘛……」
「有事情要做是指什么!」
游子忽然表现出一副忿忿不平的激动反应,随后跟着夏梨又交换了几句话之后差点要吵起来了。然而,在这对姐妹开始争吵之前,门口忽然传来了开门声,还有一声熟悉的呼唤——
「我回来了——」
「一哥!」「哥哥!」
两个女孩同时跑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叫住了正准备回房的少年。他缓缓回过头望向自己的两个妹妹。
「是怎样?你们怎么还没睡呀?」
这是一段夹在两个时间点中间的故事——亦是夹在尸魂界和虚圈之间,东京内一座小镇上的英雄故事。
「快点睡吧,明天上学会迟到的。」
在橙色头发的少年回话的同时,故事的主轴再次交回到他的手中。
「……怎么了?没有回话吗?」
「「嗯!」」
在两个妹妹活泼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家里的同时,电视机里观音寺的声音也逐渐消失。
邪恶归于正道,迷失的时间又重新回到了该有的故事之中——一个与观音寺处在不同的时空夹缝中奋斗的少年的故事。
『SPIRITS ARE ALWAYS WITH YOU』
——一个能够证明这句话,描述一群总是走在生死夹缝间的人们的故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