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觉得无地自容(注),人就应该去挖洞。
(注:穴があったら入りたい,无地自容,出自于贾宜新书卷二审微,季孙的故事。)
1
春秋战争。
四国游戏的高潮正进行著,要说的话,杵槻钢矢和暂且不提命运多舛的空空空本身,会偶然分别参加绝对和平联盟内战中的两大阵营――而这两位参与的方式,看似有类似的立场,然而实际上有很多决定性的差异。
杵槻钢矢是以偶然接近的形式而被卷入,而空空空则是以黑衣魔法少女『Scrap』委托的形式而被卷入。再加上,尽管杵槻钢矢当了一时的叛徒,处于违背道德者的立场,但仍贯彻作为绝对和平联盟的一员,而和魔法少女们组成同盟一起行动,始终都是局外人,身为地球扑灭军一员的空空空也有所不同。
那种不同。
而那个差异会对将来产生什么暂且不说,无论如何,以爱媛县为阵地的『Autumn』队,和以高知县为阵地的『Spring』队的春秋大战即将展开――这紧接著长久均衡状态后的内部抗争于十月三十日开始。
由于与空空空有关,所以只在一日之内就结束了。
2
龙河洞。
是位于高知县的钟乳洞,也是绝对和平联盟设置高知本部的基地――出乎大多人意料之外地在桂滨,同时现在这里也是『Spring』队的根据地。
空空空现在就在那里。
总之空空,在某方面而言,虽然照理说是经过一番艰苦的奋斗后平安无事地抵达寻找的目的地――当然,变成如此之前可是有数不尽的迂回曲折。
说起来有『客人』被招待到这龙河洞的冒险,却回想不起各式各样的事情――虽然仍有这种事的发生,但空空究竟为什么还活著也没有头绪。
岂止是九死一生,九十九死、九百九十九死一生的感觉――尽管如此,他可是一点都不觉得人生很『Lucky』什么的,完全无法消愁解闷。
至今为止的经过姑且不谈。
在桂滨的海岸,黑衣魔法少女『Scrap』像是要故意消遣空空似的留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再加上他所作的事,当然,那遗留下来台词是没有检验证实的。
魔女。
魔女啊。
酒酒井缶诘是魔女――虽然是那么说,一时之间也无法理解。不用说这时,酒酒井缶诘本人,或是所属绝对和平联盟,受托于友人『Pumpkin』,的确在寻找那位『魔女』的地浓凿中途醒来的话,也许有不一样的展开――如果以完全是局外人的空空来看,不能理解『魔女』这词的重要度。
不是说把『魔法少女』说错成『魔女』这么简单――总之,那些琐碎言语上的差异,在目前四国中、在四国游戏中堆积如山的课题,只是其中一个被斟酌前和其他大多简单的混淆不清而已。
不是那种空空的思维太肤浅啊、考虑不够周到啊的问题――就算不能说一百人中会有一百人必然变成这样,但的确是发生失误,而如果既然有挽救的方法的话,这失误就对空空而言不是严重的失误。
为什么,『魔女』的存在,连在绝对和平联盟的存在感都不一定没有注意到――总之那位黑衣魔法少女,从『Scrap』那样呼唤的方式,酒酒井缶诘肯定不是一般人,在某方面而言,证据只有她的预知能力,因此还需要更可靠的根据。
多半对地浓隐瞒酒酒井缶诘这名子的理由也有了推测,也有说得通的感觉――反过来。
反过来,假使在这时间点空空理解『魔女』的详情――至少也有绝对和平联盟的水平程度知晓的话,也许就不会如此没准备。『便利』啊、『利便』啊,也许就不能完全理解那种基准――虽然他的价值观相当地扭曲,欠缺一般性。
即使如此。
不想依赖那令人讨厌的能力――会那样思考著也说不定。
无论如何。
黑衣魔法少女――在『土法师』的魔法少女『Scrap』离开桂滨海岸过后,要说空空做了什么的话,恰当表达来说,事实上就是什么事都没做。
当场离开啊、做桂滨的调查啊,那些活动的事什么都没做――也没做的必要。
未必是因为黑衣魔法少女已经离去,而没必要遵守与她的约定。说是布局呢,还是推敲崩解春秋战争均衡什么的方法啦,对从海边匆忙登场,因为如雪崩般突然战斗的原因,未确认的疑点也很多的『新兵器』悲恋,以检查为目的做各式各样的质问啊(但是因为似乎是事故的原因而被提前投入的『她』,绝大部分的事都不知道。),照顾地浓凿和酒酒井缶诘这两个昏厥中的人啊,应该说是使用那些空闲时间――但布局始终还是布局。
不过感觉来看,他只是在等待而已。
「要是像『Summer』队一样分散行动的话――如果是自己管控正在和其他队伍战斗中的『Spring』队,自己一名队员没回归照理会担心出来看看吧。也不认为没有告知去的地方――因此就在桂滨继续等待的话,其中一位『Spring』队的谁会过来吧。」
是地浓醒来后空空打算做的说明――由于地浓那种性格大概只会说「喔ー这样啊ー」,适当地认同而已,不过以被黑衣魔法少女半威胁之后不久的判断,冷静得令人气愤的这个判断,可说是空空空有空空空本人的样子。
以十三岁这年龄的他来说,就算是卓越出众的聪颖,也不一定是通晓战斗的智谋军略家,然而对于能将自己被设置的立场骇人地利用致最大限度的合理性,是其他人所望成莫及的。
当然,即使是暂时等待也没有人来的时候就打算采取别的必要措施――不过,考虑对『Spring』队的魔法少女会来这里的可能性时,事先准备拿著和她们交涉时所要的措施是有必要的。
还有要给悲恋穿上衣服的事――到现在她仍旧裸著身体。因为不觉得带著裸体女子的女装少年的意见,会被神经过敏不安的思春期少女们听进去……。
果然黑衣魔法少女『Scrap』似乎是捕捉到他和她哪个吧?虽然不确定到底从哪里开始看起,但从那目中无人的态度来看,悲恋所属地球扑灭军的事――是从外部来的事,大概都看穿了……,然而是机械生命的事,说实在的,到底有没有看破呢?
感觉很有可能是尽管看破仍旧保持沉默。
那是即使思考也不明白的事。
想著要是后面的事没有看破就好啦――空空只是如此想著,然而自己那样想的事,就算没有被看破,也是作出悲观的眼光。正好就像以悲观的眼光那样看向他的人生。
不过,假如,即使悲恋的真面目九成都被『Scrap』看穿,不觉得有作为游戏管理者立场的她,会正当春秋战争之际,特地指点『Spring』队或『Autumn』队的每个人――搅和今后那场战争,然后在终结战争或是让她们缔结和平的时候,空空会把悲恋当作手中的王牌,想去最大限度地利用那点。
地球扑灭军不明室开发的『新兵器』――悲恋。
她的真面目与隐藏的机能。
那是空空当前的课题,而且已经有了为CLEAR这课题而作出的计画。
在同时也是能彻底清除空空空女装少年疑虑的计画――也就是说,他从登淀证那继承的魔法少女服装,就直接给悲恋穿上。虽然没有内衣,但大小没有问题――那种事左右左危博士是怎么样的想法,以没有和她直接接触过的空空来看虽然完全不能确定,但不可思议的是,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制造课和地球扑灭军的不明室形成这令人讶异的合作。
身穿魔法少女服装的人造人。
但是登淀证――魔法少女『Metaphor』的魔杖,在她死亡之后也从这世上消失,因此虽然身穿服装,悲恋是无法使用魔法的。服装的防御力――即使有服装的强度,对持有贯穿它程度的腕力的悲恋,非常怀疑到底有多少价值。
意外的话,不,以结果论而言也觉得是理所当然至极,不用手杖的魔法――『飞行』或是『漂浮』等等靠单一服装照理有可能发动的魔法,看来悲恋也使用不了。
空空对她说,「『飞吧』、『飞啊』,只要那样思念就可以喔。」
虽然是以自己的经验作说明,
「空空长官。我没有『思念』这个机能。」
说是回应。
那么回答只好默不作声。
机械和魔法的合作,也许情况没有那么简单就能实现――如果有魔法少女制造课或不明室的左室长的常识就可能成立,但对于非专家的空空,似乎没有其他对策。
话虽如此,特别让悲恋穿上服装的原因不是要让她使用魔法,也不是要提高她的防御力――是为了掩饰裸体女子这可疑又危险到极点的她,就算是不能发挥机能性的纸娃娃也没关系。
虽然并非完全计算到,空空回收『Spring』队魔法少女『Verify』的魔杖『Mad Sand』――要是就那样拿著,只看外表,从哪取出来都不会害羞的魔法少女。由于魔杖的设计不管哪一个都很类似,因此事先多多少少加些装饰在手上,她的同伴也许就不会看穿吧。
不用说,魔杖是和服装联动才能运作的东西,因此即使穿著『Metaphor』的服装,单纯拿著『Mad Sand』的手杖,或是完全当作手表来用,对本来就不是人类的悲恋不能使用魔法也没关系――始终作为伪装的手杖。
欺瞒『Spring』队,还有『Autumn』队的魔法少女们的眼睛就够了。
「假如有谁问起,悲恋――你就回答你是『Winter』队的魔法少女。新加入的魔法少女。」
空空向她这么说。
虽然如此说了但还是抱持不安的想法――即使不一定有读过那种小说的他,也大概知道机器人三原则。像是欺骗人类的命令,从长官下达的命令,悲恋到底会不会接受――不过她轻易简单地,
「我明白了,长官。」
回答了。
扫兴似的顺从。
或许『那个人』――剑藤犬个,令人想到最初和自己接触时的那种心情吧。
虽然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但发觉以机器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的,纵然世界如此宽阔、纵然人类如此之多,也只有空空空能完全做到。
不过,暂且从她那提出了那样的疑问。
「装作新面孔的时候,该怎么报上姓名,长官。」
「姓名?」
「观察至今为此的经过,每个魔法少女似乎都有自己的代号……,那该怎么做的意思。」
「啊啊……」
代号。
而且『本名』也事先考虑比较好吧?
被埋在沙中的『沙法师』。魔法少女『Verify』的本名是铃贺井缘度,大概――想到。暂且,是应该预先决定。
虽然年龄的伪装有『询问干支』这种看破的手段,冒充身分的话,事先做些细部的设定是很重要的。
不过,像是密码之类的,设定复杂的『本名』又要不能忘记的程度,怕一时之间叫不出来就本末倒置,因此就决定使用知道的名子。
最一开始,虽然先前连想到要用『剑藤犬个』,但她和绝对和平联盟似乎有不少关系――也许就像『Pumpkin』或『Metaphor』那样,『Autumn』队或『Spring』队也许也认识。
空空如此思考,
「本名就叫左在存。」
决定了。
成为不明室实验品的少女――如果是空空空赌博的师傅,难以想到会和绝对和平联盟有所瓜葛。无论怎么说她大部分都处于监禁状态的缘故。似乎也没有任意使用她的名子就会生气的性格。
「明白了。本名登记为左右存。」
虽然悲恋说完后行举手礼,但想到却令人讽刺。
因为变成自称是制作自己博士的女儿名子――只是,那种微妙之处空空是不可能理解的。
「至于代号吗……」
转换到下个阶段。
借用名子的在存被称呼为『小狼』,因此最先想到的是『Wolf』啊、『Werwolf』啊,然而这样就太过帅气,就另打主意。
并不认为太过于帅气的名子是好主意――倒不如正好颠倒。太过帅气的名子是很危险的。试著以至今为止遇到魔法少女们的代号来回想,如果命名时髦的代号,反而觉得很有可能是轻浮的人。
依照见面的顺序,『Metaphor』、『Pathos』、『Stroke』、『Pumpkin』、『Collagen』、『Giant Impact』、『Space』、『Verify』、『Scrap』。还有没见过面的魔法少女『Shuttle』也算上――试著探讨她们看看,连同黑衣魔法少女,以她们的代号相当适当能断定有这印象。
这种情况的『适合』,并不是『正好』这个含意,而是『恰到好处』的意味――没有统一性或赋与更深层的意义,只有顺手地把片假名的词语拉出来的印象。
那是对空空,站在绝对和平联盟中『魔法少女』的位置,所想到的应对方法――但是,地球扑灭军也许是同样类似的情形(能够被命名为『蒟蒻』的人。空空的挚友),也有难以干预太多的微妙部分。
总之,空空觉得『Wolf』会被认为有疑虑、靠不住的感觉,绞尽脑汁地想有什么好的,于是让话题回到最初悲恋自身说出口的『片假名』词语。
「New Face。」
就这么作出决定。
「代号为『New Face』,麻烦你了。」
「明白了,长官。」
应诺的悲恋。
假冒的魔法少女『New Face』。
要记住也很容易――就算是地浓也记得起来吧。
总之,要隐瞒是地球扑灭军的新兵器的事,别说作为魔法少女的一员,连作为绝对和平联盟的成员,要求悲恋的行动举止是空空的想法――四国如此宽阔,看起来不太像会命令所有的魔法少女认识所有的成员(事实上,地浓就连全部魔法少女有几人都不太清楚。),因此主张除了地浓以外早已全灭的『Winter』队的新人的话,除了地浓以外谁都不会拆穿论据吧。
虽然也可以主张同样是大致上毁灭的『Summer』队的成员,不过,在『Summer』队现在行踪不明,也和空空有因缘的魔法少女『Stroke』照理在四国的某处,因此或许她会来牵扯到春秋战争也说不定,再加上思考早就有牵扯的可能性,所以回避了这主张。
总之空空在此,并不是考虑到另外『Summer』队同盟伙伴的魔法少女,确实保住性命的魔法少女『Pumpkin』来牵扯到的可能性――那种意味在此让悲恋自报是『Winter』队而不是『Summer』队,可以说像是英明果断地看清今后春秋战争的战况。
那个暂且不说,藉由把悲恋伪装成魔法少女那样子的事,她的确变成不是裸身的女孩子(变成NO胖次、NO胸罩的魔法少女),因此这次才轮到空空变成半裸的十三岁少年――然而关于这个问题很快就被解决。无论怎么说,桂滨可是耸立著坂本龙马铜像的观光胜地。只要离开海岸稍为走到更远的地方,土产之类的东西有在贩卖的吧――在那入手T恤、裤子或凉鞋等衣装不是那么困难的事。
确实穿得像旅游客一样的服装样式也许要辩解什么的必要,然而和悲恋不同,空空没有打算隐瞒身为地球扑灭军的调查员身份,相反地能用外部者的事来引起她们的兴趣,因此那种时装也许并不坏。
当然,不让悲恋穿时装而给她穿上服装,是有战略上的意义的――以话语来表达的话,对外部者的空空,已经有『两位』魔法少女愿意协助的这个事实在此尽可能显露出来,想要表示给『Spring』队的魔法少女们看。
为了要CLEAR游戏而和一位魔法少女合作的话仍欠缺说服力,但是有两位,表示愿意协助空空的话――就算『Spring』队的每个人态度都很顽固,也会打听谈话一下对吧?
在实际执行方面,虽然有点担心地浓的演技(也许出乎意外的比悲恋更不会说谎),但采取这种作战,是要部分的事实背著地浓的――悲恋从海的那边登场之时,她无意中说溜嘴,
「好厉害啊,空空桑。竟然能指挥光溜溜的女孩子。请下命令什么的。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但这不就是男人的至福吗。」
之类的话,因此空空也没有理由继续要对缶诘伪装性别――没有继续穿魔法少女服装的根据。
虽然也有让空空飞行这正当理由,但依照四国现在的情势,判断没有必要在平常时就穿著――给悲恋作伪装还比较合理。
理所当然的,如果知道到目前一直觉得是『大姊姊』的空空是『大哥哥』的话,幼童的缶诘肯定会受到惊吓的,因此让空空不得不伤脑筋等她醒来后该如何说明――姑且,也可以说是『魔女』的事,决定看待她的方式像从之前到现在一样,当作在途中捡到幸存的一般人这么想。那么一来也掩饰她的名子比较好吧……对地浓隐瞒名子一起行动,就已经到极限了。
与左在存同样容易记忆,要是有一瞬间要说的时候难以弄错的名子就好了――啊啊对了,『花屋《はなや》潇《しょう》』怎么样?虽然和登淀《のぼりおり》证《しょう》的名读音相同,那种程度的话在容许范围对吧,在绝对和平联盟里能够知道花屋潇的名子是――不,会有什么关系吗?那家伙可是那家伙,会和绝对和平联盟有所连接吧……。
「嗯……。」
一下要思考意想不到的伪名,一下要思考代号,并不是那么简单啊――特别是提到名子,用本名绝对胜过一切,但以不挪用既有的为限,恰当好处的伪名不是那么容易想得到。暂时作为候补,决定想先用『濑伐井铊美』――曾经为地球扑灭军战士的名子。要是她的话,大概也不会和绝对和平联盟有所关联吧。
综上所述,空空空整理态势到那一段――话说回来这两人还没有取回意识啊――在桂滨的海岸继续等待『Spring』队的魔法少女。不,等待的时间这么长,不一定要就那样持续――换衣服啊商量啊的『消磨时间』,不过往往会变得赶不上的原因所以就算了,宁可她们早点到。
真不愧是战争时期。
游戏中的战争时期,要快速应对――空空如此认为,但要迅速的抵达,也有其他以外因素的事,之后才会知道。
总之,会来的魔法少女有两位。
一位是后来会在爱媛县松山市,与魔法少女『Pumpkin』和魔法少女『Clean up』战斗,『振动』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然后还有另一位。
『Spring』队的队长。
『传令』的魔法少女『Asphalt』。
3
两人吗,这么想,空空摆好架势。
当然两个人比起一个人,话题更容易进展,然而不是三人或四人来真是太好了,也许这里应该正面积极思考。
「是谁啊,你。来到这里的应该是我们的同伴才对……」
两人其中之一,看来肯定是领导的人来问话,所以空空坦率地,
「地球扑灭军第九机动事室长,空空空。」
报上名子。
但坦率仅此为止。
「你的同伴,是沙法师的魔法少女『Verify』对吧?如果是的话有件令人悲痛的事不得不向你们报告……,在刚才不久之前,就在我们的眼前,她被黑衣的魔法少女给杀死了。并自称是『白夜』队……」
如你所见地撒谎。
空空是不怎么擅长说谎的少年,然而在此只好彻底继续演下去――假使在这种场面,暴露杀了魔法少女『Verify』是空空的话(实行犯是悲恋),就变得要和这两人连续战斗吧――无论如何都想避开那点。虽然把罪托给黑衣魔法少女『Scrap』有点不安,但是,如果没有她委托的事,他明明就可以从此销声匿迹,因此要那种程度的帮忙也是应该的吧。
不过,就从对方来看,这个『黑衣魔法少女』的用语,说是意外地重要呢,不如说像是极有效的说服力――不过空空,要是只说目击到『Verify』被某人杀死,会被人怀疑吧,于是才报上黑衣魔法少女、『白夜』队的队名。
「…………」
质问者冒出忧愁的神色。
当然从外表看就能判断那种程度的事可不被空空所理解,但他觉得该让她低落的氛围平稳回至参谋型魔法少女――因为那种氛围,要说的话就是跟轻飘飘的服装一点也不搭。
或者该说,有适合穿魔法少女服装的人在吗?思考了那种事――正在思考的时候,
「我是所属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Asphalt』――是『Spring』队的队长。这位是『Decimation』。」
自己报上名子后,也介绍了稍为站在后面的一点的魔法少女。然后,
「不过即便你说是地球扑灭军的――没看过的脸呢。」
接著说。
由于漏了主语一瞬间不能理解真正的意思(因为是初次见面所以用不著说当然是没看过的脸),不过悲恋和昏厥中的地浓的事到是很快就理解。
「那个……」
空空边思考边说。
大致的主张都已经决定,但对方不一定会准确地照著写好的脚本走――不得当的回应招致突发战斗的恐惧,没有完全能消除。
不过先前『新兵器』悲恋,和『Verify』的战斗时所展现的机能,变为战斗的事也不会马上感到绝望,然而空空不是那么好战的性格――基本上是。
「的确,我加入地球扑灭军的时间还不是很长,所以外部不一定会知道就是了……」
空空最初没有修正误解,直接硬是要达成目的――对于两名魔法少女(其中一名昏厥中、另一名为假冒)的事作说明,觉得早该向对方说这类事情。明明还没有被质问却要一个一个说明这个那个,会遭受怀疑吧――或许有套话的可能,但也可以说是被对方理智的气氛所吞噬。
「我从组织那正式地被任命要调查四国是否有发生异变……」
「啊啊,够了够了,那边的事大致都想像的到――我要问的是,看起来你正和那两人合作是吧。」
她――魔法少女『Asphalt』如此回应。
还与那代号完全相反,一同散发柔和的笑容。
「『Summer』队的?还是『Winter』队的?反正都是右侧的对吧。因为要是『Autumn』队的话,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呢。」
「…………」
右侧?
这表示方法虽然一时之间不能理解,但很会就注意到是把四国划分为左侧右侧。总之香川和德岛为右侧,爱媛和高知为左侧――这样啊。
顺带一提『Scrap』似乎也有用那种说法。
「两人都是『Winter』队的魔法少女喔。……您不知道吗?』
空空倒是采取意外的说词似的态度――不想为此多说什么,对那龃龉装作不可思议的样子。到此应该就行。无论怎么说空空可是部外者,能够话语流畅地回答会很奇怪。
脑筋好的话,让她自己思考――或是帮她出个想法。
「……因为我是新加入的。」
站在那边的悲恋开口说话。
自然的、无违和感的例子,没有过份、异样的语调。
「我还没见到左方的各位――『Giant Impact』应该也一样。」
……姑且是轻而易举说谎的机械。
左侧,这用语也能轻易地运用自如,连还没好好介绍过地浓的代号,好像是在至今为止的某个谈话中确实输入进去一样。
这高度的机能性,别让对方觉得奇怪就好……。
空空对悲恋『过于完美』的演技感到有点不安,
「『Giant Impact』这名称倒是知道喔――大概。原来是长那样啊。」
魔法少女『Asphalt』说。
「使用关于『死亡』、近乎不能驾驭的固有魔法等等啦……,以魔法少女制造课来看,算是相当成功的案例呢。至少远比我还要成功呢。」
虽然地浓被说是成功的案例什么的听起来有令人荒唐的违和感,
然而她始终还是持有固有魔法『不死』的成功案例,被托付那种魔法的不是地浓本人的话,那空空就不被自我认可。尽管强力的魔法往往会被程度较低的战士所托付这点,是自己想出的假说。
不过根据那个假说的话,说了『远比我还要成功』的她使用的魔法,并不是那么成功的案例这件事,反过来看,显示出她自身不凡的器量――不,到刚才之前都疑神疑鬼的感觉。
思考再多不能验证的事也是没用。
从她的说辞应该可以类推,魔法少女『Asphalt』,对『不死』的魔法,多半不知道太详细――那不就成为交涉的一张卡吗?
要搅和春秋战争,突破均衡状态,空空首先必须得加入她们的『Spring』队……。
「……顺带一提,你的名子是?」
魔法少女『Asphalt』向悲恋询问――悲恋泰诺自然地,
「『New Face』。」
回应。
也许是被打听名子就回答本名(设定上的伪名),对此像是察言观色一样――就像能够读出那种人工智能的氛围。
「……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呢。我重要的同伴,被黑衣魔法少女――被『白夜』队杀死,真的是那样?」
适时地腾出时间后才向空空质问真假,当然,不可能会老实回答――只是
「没有说什么谎喔。因为没有说谎的理由。」
的撒谎。
「可以的话也想请你告诉我们一些事情。不管是部外者的我,还是德岛县的她们,更不明白发生的事情。」
「…………」
对此魔法少女『Asphalt』暂时用沉默回应――在评估似的沉默地看著空空。
也有以雄辩视线说话的感觉,但是说了什么完全不知道。先前的『Verify』也是如此……,总觉得之前遇到的魔法少女和这理当地的魔法少女性质不同。
虽然也有可能因为是战争时期……但也许原本就是聚集了『那种性质的魔法少女们』。
「……那还真是奇怪呢,你说的话。」
她不久后又开口。
「我有个无论如何都想让你回答的问题――为什么你们,没有离开沙滨这点。一般来说都会这样对吧?像是正在进行战斗、死了一人的地方会判断为危险地带,明明照理来说普通人都会巴不得想赶快离开――宛如就像是在等我们的到来一样。」
敏锐。
不,虽然是敏锐地提出论证,然而也有近似找碴的说法――总之因为完全没有信任空空,而试著恰当地刁钻挑毛病的样子也是可以理解。
而且,就算不是因为不信任空空,基本上也有决定除了同伴以外谁都不相信这种事――即使从部外者口中打听到什么,也不能马上信任。
不过,尽管如此因为空空知道『黑衣魔法少女』和『「白夜」队』这名称对她们仍是有效的,那么就得有效利用到最大限度――不管实际上是王牌还是空头支票都好。
「真是明察秋毫。的确我们在等你――虽然没有打算要隐瞒,但这么快就注意到,
真不愧是『Spring』队的队长。」
空空说著言不由衷的奉承话――说是言不由衷,不如说是没有心,所以抬举对方本身是不会反感。只是,也觉得没什么意义就是了――但因为也有讨厌恭维话的人,还是别说过头比较好。
「另外,黑衣的魔法少女――自称是『Scrap』――向我们说的。还要我们转达讯息。」
「讯息?」
不出所料,对黑衣魔法少女的话题产生兴趣的魔法少女『Asphalt』――那样重复说著空空说过的话。
「对四国游戏为持均衡状态感到非常不满――所以就崩解了均衡。」
不用土佐腔,空空用标准语说――没有说『Scrap』用哪一种腔说话,因此也没有必要特地做出笨拙的模仿吧。
「崩解了均衡――为了那个就把『Verify』杀死后留下那种话!?」
魔法少女『Asphalt』身后的少女――魔法少女『Decimation』打破许久维持的沉默,纵然愤慨似的怒吼。
从那态度来看,空空认为她肯定和『Verify』特别友好吧,但『振动』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和『沙法师』的魔法少女『Verify』,即使在队伍内也是特别合作的两人搭挡的事,他的确不知道。
魔法少女『Asphalt』制止魔法少女『Decimation』,
「说由五对五的状况崩解均衡至五对四的的状况是吧……」
进展话题。
「确实是『Autumn』队和『Spring』队的均衡让四国游戏完全给停滞了……我们双方,没有对策的日子也持续著,但因此『白夜』队就出动什么的……不可能马上就相信啊。」
「不过,就是那么说的没错喔。」
空空无所顾忌地回应了――虽然说的是谎话,但『白夜』队出动这件事本身是不假的事实,在此才能无愧地主张。
――从此时起。
从此刻起大胆却又直透人心地说谎。
「但是,『白夜』队不打算协助任何一方,所以你们就和『Spring』队合作以取得平衡――是向我这么说的。就直接在此等著的话照理会遇到『Spring』队的谁,她这么说。」
「……要你们?对我们,协助?」
魔法少女『Asphalt』以奇怪的方式重复说著空空的台词――尽管如此空空还是说「是的」同意,毫无惧色。
「展开『Autumn』队和『Spring』队的春秋战争。让你们赢得这场战争,CLEAR四国游戏,让这种状况结束,也未必是违反地球扑灭军的目的。」
「别开玩笑了!」
如此叫喊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
「让你们――绝对不会让你代替『Verify』!」
以那种强烈的语调,几乎想打过来的程度――比起说是拒绝空空的说法,不如看是她对『Verify』的同伴意识极为重要的缘故吧。
空空如此理解,
「当然,我想我一个人也是取代不了她的――不过,
在此的『New Face』和『Giant Impact』也都会来协助。」
指出悲恋和地浓。
「特别是『Giant Impact』的魔法,对你们是有益处的……」
追加那种附加物,是先前魔法少女『Asphalt』给予高评价似的地浓的魔法――以事实来看地浓所使用的固有魔法『不死』,恐怕它的效能没有那么容易使用,泛用性也不高。因此不太能说是『对你们是有益处的』,然而空空仍无动于衷地说完。
「…………」
思考著空空推销的话语的魔法少女『Asphalt』――即使空空的实力是未知数,但能增加魔法少女的人数,也可以说非常欢迎吗?
以『Verify』的死亡为前提的情况,春秋战争人数成五对四――然而接受空空他们的话,至少在人数上能超过『Autumn』队。身为指挥战斗的队长,也得审慎地思考吧。
「『Verify』的尸体,已经爆炸了是吗?」
「嗯,一点痕迹也没有。」
特地、过于严重地回应。
「但却没有看到爆炸的痕迹――该不会已经"修缮"好了?」
「不是,最初就是在沙里爆炸的,所以周围才没有受损。」
由违反规则引发的爆炸损害,在现在的四国,经过一定时间后会被『修缮』――空空觉得那种法则也是与某些魔法有关。钢矢所暗示的『屏障』也是,能思考必定为同一类……。
「沙里……,为什么在沙里?明明那孩子是『沙法师』。」
「因为对手是『土法师』――黑衣魔法少女『Scrap』是『土法师』。」
「上位互换,是吗……」
似乎无法释怀的魔法少女『Asphalt』回应。把关于黑衣魔法少女的事塞入话中,也许会对于空空的话产生可靠性。
可是,刚那样一想她就,
「在我来看,比较怀疑是你杀死我的同伴,而且接著又恬不知耻地像是要来杀我们,虽然有点直接了当。」
露骨又直接地阐述出来。
外表看似挑拨的样子,然而到不如真正的心里话是――难以不用假装说著玩笑一样说下去。
而且意外的离事实不远。
魔法少女『Verify』是正在和空空对战的时候由悲恋下手丧命的,而且虽然空空没有很积极的要杀死她们,但认为即将会导向那种危险。要再次发动停滞的战争,这种事情――人死是无可避免的。
不,尽管不是特别要推翻,但能让『Spring』队和『Autumn』队迈向和解是最好的办法……。
「嘛,会怀疑也是理所当然的。」
空空平淡地回应。
太过平淡会感觉像是虚假的,但就算当真反驳,仍然还是虚假的吧――结果因为陈述的几乎都是谎话,所以无论说了什么,感觉像假的也可以说是理所当然。
「老实说,是在刚才发生的变故呢――不一定有能提出的证据。如果觉得该那么做的话,你们应该事先就让我们GAMEOVER对吧。」
应该事先就让我们GAMEOVER,虽然像是心平气和地说了,然而主要是在像突然改变态度般,『要杀便杀』那样――当然,空空是打算交涉、谈判来对话的,但在心中某处或遍布内心各地,到底能不能说没有『你这么做就欣然接受』的想法呢。尽管如此仍想要活下去的自己,实在是太可耻了。
「结果人类,因为总觉得不能不去信任某人――所以要相信什么自己决定就好了不是吗?」
「…………」
嗯,魔法少女『Asphalt』在沉默之后对空空的发言,钦佩似的同意――是不是真的钦佩大概只有神才知道吧。
「总觉得不能不去信任某人,吗――也是呢。如果选择谁都不相信的生活方式,吃饭也好睡觉也好都办不到对吧……何况是身在四国游戏之中。互相协力是基本,吧。……当然,无论就像是你们说的一样,还是说谎也罢,『Verify』不在这里是不争的事实……你的说辞和我的预测,即使哪边正确了,和『Autumn』队的春秋战争变为五对四的事是确切的。当然,不想因此就变为单纯的不利……」
她边观察他们的反应边说。
「即使如此,『以防万一』在此排除掉你们,有点太过于杀气腾腾呢――坦白说的话,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集团,实在是难以揣度,如何应对等听完个大概之后再做决定,大概。」
「那么说的话……」
和多说无益就发起战斗的魔法少女『Verify』比较的话,魔法少女『Asphalt』对空空的态度可说是理性的――也能够说因为是统率团体的队长,只不过可是,以那位『沙法师』是『Spring』队成员的立场,照理也有遵从队长的指挥,所以要马上理解那种态度也是不自然的吧。
根据之前的说法,从能够打听出来的情报也能理解为什么要排除……。
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感觉事情都称心如意的时候就该留意――和魔法少女交涉,就像水油一样,决裂是常有的事不是吗。
嘛,或许到现在为止就是如此,除了最初遇到证的时候,空空也不是没有可能性一直坚持穿著女装――外部者穿著魔法少女的服装这事实,有很大的可能会引起她们的攻击,那先暂且不谈,所以以空空来看,岂止是『那么说的话』,比起奇怪地小心提防,决定要装作迟钝不灵敏的样子。
「……帮了大忙。那个,『Scrap』和『Verify』对吧?因为被卷入两人的战斗,都有人受伤了……,我们对四国游戏几乎是无计可施的感觉。被黑衣魔法少女搭话更不用说,为了早一刻让这游戏结束,可以的话请和我们合作――当然,能够和地球扑灭军连络之时,我也能给予你们最大限度的照顾。」
大概是空头支票的大甩卖。
总之,汇集实验失败的原因所产生这次的损害,做到至少不会被地球扑灭军责难的程度。
嘛,要让被组织疏远的空空所照顾,是好还是坏并不清楚――但暂且,即使做『最大限度』努力的约束也不会有害吧。
正在心里想时,魔法少女『Asphalt』第一次浮现出与年龄相符――捉弄使坏的女孩子的笑容,
「被你庇护的话,不会成为反效果吧?空空。」
这么说。
像是直接描摹他心事般说著。
「姑且不论前任的牡蛎垣室长说的话――你的发言力没有到达室长的程度,自从加入地球扑灭军以来,都没有对吧。」
「!」
无法确实压抑著惊讶。
大概是知道自己存在而讶异,而且同时还,迄今――至今为止进行谈话的期间,也讶异魔法少女『Asphalt』对事前就知道空空的名子而默不作声。
大概是有战略上的用意吧――对自己有没有出现破绽突然感到不安。
「……您知道,我的事情?」
暂时做没有大碍的应答。
不如说是可以证明自己的身分,装作安心的样子――不过,空空不太有像是『能证明身分后就安心』经验的那种人,那种演技能算是拿手吗,并不知道。
相当全力以赴去表演。
「嗯嗯,嘛。大概知道名子。」
魔法少女『Asphalt』令人匪夷所思的回应――意味深长地。
如果可以隐藏到最后就好了,在此去除『事前就知道空空』这张卡,那时间点在她心中也许觉得这个谈话的圈套已经决定了胜负。
看来空空只好祈祷不要落入那地狱的圈套中――船到桥头自然直,虽然也没有被推下去的打算。
就算是以这两名『Spring』队的魔法少女做为死者的形式,也能崩解春秋战争的均衡吧――无论怎么说,这里都有一名队长。
到底有没有料想到空空计画著如此危险激烈的事――因此魔法少女『Asphalt』暂时先装模作样,
「嘛,好吧」
说著。
「就让我们详细听听你们的事吧――把你们作为『Spring』队的客人来接待。」
「客人?」
「对,『白夜』队的方面,虽然说是什么样子还是不知道――但我们的队伍就像是一块岩石,不会变成因为少一人就尽快补充队员这种系统――总之,因为在这不得不战斗的场合,即使你们打算要成为『Spring』队的同伴,我们也觉得会有点困扰呢。」
「蛤啊……所以才是客人是吗。」
奇怪的划分,像是共同行动却不是一起的感觉,对于她们来说是想守护那个的系统吧――也能够解释因为『Summer』队和『Winter』队没有那种凝聚力,所以队伍才会崩溃。
或者像是刚才思考的,『就让我们详细听听你们的事吧』之后,也许是再盘算著处理空空他们,这种说法――嘛,不能说那外交态度同样卑劣。总之以事实来看,暂且不谈事情的原委,空空他们的确是杀了她同伴的其中一人,因此以第三者的观点,或者是神的观点来旁观的话,可以理解强烈排外的魔法少女『Asphalt』的应对,是极至认真的。
不。
真正从客观的视角的话来看,该给她做个建议的话,不会采取像那种折衷方案或择优的主意,应该做的像是不要和空空空有牵连――这种建议也说不定。
换言之,他是。
比起杀死敌人,杀死我方人数还比较多的战士。
无论是作为队友还是客人,把他拉进来自己的阵营这点,以一个兵团的指挥者是绝对不可能会做的事――因为那个原因。
照她刚才所说,像是空空的前任者是牡蛎垣闩之类的事,包含内幕都知道的吧。
「我明白了。」
反正空空不管对手有什么企图、有什么样的念头,『作为客人对待』这承诺不被推翻之前,决定先顺著对手的意。
「觉得想让我说出在我知道范围内的事情――所以从你们不是知道范围内的可能的范围也可以,想请你告诉我四国游戏的情报,因为作了相对应程度的工作。」
「真了不起呢。」
明白那直接讽刺的口吻,魔法少女『Asphalt』狠狠地说。
「那么,让我带你们到根据地吧。在那种开阔的场所继续谈话会很危险呢――」
「根据地?」
空空对此话语而反应――是这里所说的根据地,照理说龙河洞内有绝对和平联盟高知本部遗迹,也就是被带到那里的事,是他把脚步伸至高知的目的终于能够达成。总之『达成目的』,是唯独在现在四国可以高兴的事,就算只是一个微小的成果。
但是从话语表达只说是根据地,不能推断会到哪种地步,嘛,在顺利进展什么事就会干扰妨碍在四国也是稀松平常的事,不如说是让空空不慌不忙地准备好的样子。
「我,虽然是不介意到别的地方说话,可是想早一点争取信赖。」
「信赖……啊。」
表现惊讶的魔法少女『Asphalt』。
不管今后发生什么,听到了什么话,都想说她们和空空之间是不可能产生信赖的样子――虽然没有很明显那是针对部外者的态度,还是针对空空个人的态度就是了。
「不需要那么焦急喔,空空。信赖关系啊,可是要慢慢培养的喔。」
虽然不是没有注意到那带有讽刺的反应,「啊啊、嘛、虽然是那样啦」,空空都假装没有注意。
「也说是愈速则不达。差不多,不得不给那两人医治处理对吧?受『Verify』和『白夜』队战斗牵连的这两人――怎么样的情况,想在之后再详细地问候,应该先让她们在床上好好休息。」
「啊啊……是呢。非常谢谢您的关心。」
说完空空鞠躬行礼――『谢谢』变成现在空空的口头禅,关于那个也许是坦率的感谢。没有考虑周全到那种程度。虽然两人似乎不久就会醒来(觉得地浓仍旧想暂时睡觉的样子),但是也有受到意想不到重伤的可能性。
像对于意识不明的同伴也不做最低底限注意的人说『想要争取信赖』什么的,从对方来看想必相当滑稽吧――同时,空空从这件事趁著空隙看向魔法少女『Asphalt』。
不是部外者而是客人的话,那种尝试的担心、关心,哪怕说是做给对方看的藉口或场面话――她并不简单吧。
或许是她的那种态度、那种个性,不就是产生现况、春秋战争的均衡状态的一个主因吗――空空所思考的那种是不知道是否知不知道,魔法少女『Asphalt』向身后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
「你可以飞过去爱媛那侧帮我探查一下动向吗?如果说要崩解均衡状态的话,想要最新的情报。」
简短发出指示。
然后看对方点头后又再度转过身来面向空空,
「那个,没有听过呢。那个小女孩,是所属地球扑灭军的吗?」
如此询问。
这也做了设定真是太好了,虽觉得六岁儿童不可能是地球扑灭军的一员,空空按照当初的预定,告诉她们是调查中救助到的四国一般市民。
岂止虚实混淆,和『Spring』队的第一次会议几乎有九成都充满了谎言,然而照理说结束的部分才是真正要说明的事情。
4
不过按照预定说的话,关于酒酒井缶诘她被黑衣魔法少女『Scrap』称为『魔女』的事当然要隐藏起来,名子也介绍伪名,所以这种意味在第一次会议,到最后的最后也许应该尽是说些谎话。
但是事先准备好的『瀬伐井铊美』这伪名经过空空判断后是不能使用的――魔法少女『Asphalt』是知道空空还有牡蛎垣的名子。就算会知道瀬伐井铊美也不奇怪――虽然瀬伐井铊美有什么样的个性,老实说空空并不了解,然而那有点奇怪的名子,不会有同名同姓的人吧。
因此瞬间判断完的空空,
「似乎因为受到惊吓而口齿变得不怎么流利的样子。所以详细的事情不太清楚,可以的话我是想帮她寻找双亲……」
那样说明。
背地里反映出她的家人大概已经GAMEOVER的事情――嘛,那确实是不一定能明确确定的吧。
然而无论如何,缶诘是四国游戏一名幸存下来珍贵的一般人,而拥有神秘的预知能力的幼稚园儿童这件事像是努力不要暴露一样――『设定』为受惊吓而口齿不灵的状态的话,也难以格外被询问调查。
感觉到正前方的魔法少女『Asphalt』似乎天真似的没有立即乘人之危的想法――是奏效了还是偶然,她,
「哼,是吗。」
没有继续追问――之后。
龙河洞。
绝对和平联盟高知本部――的遗迹。
当然为目前要到达的地方。
桂滨和龙河洞还是有相当的距离,所以途中也有和『Spring』队队长往来对话――危险的一问一答。由于飞行不了就用汽车来移动,在到达之前必要的时间也是一个危险――不如说对那方面感到提心吊胆。
即使悲恋穿著魔法少女服装也飞不起来,假如地浓醒来的话事情就麻烦了――由地浓背著缶诘飞、悲恋背著空空飞,很快就会到『Spring』队的根据地,要是被魔法少女『Asphalt』这么说时,不应该反驳吧。
正因为有正当理由搬运被战斗卷入的两人,才可以理解在那边借台汽车当作移动手段――悲恋和缶诘坐在后座,在助手席帮忙导航的魔法少女『Asphalt』,然后开车的是空空。
好久没开车了――尽管那么说她的情况与骑自行车到爱媛县的杵槻钢矢不同,能够轻松驾驶。在助手席的魔法少女对此感到吃惊似的――从那吃惊的样子,空空认为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们,真的没有能从组织学到除了『使用魔法』之外的技术。
与其说是彻底的管理,到不如说绝对和平联盟对魔法少女,更有种胆怯的感觉――比起培育那种力量、扩展那种力量,更无论如何都要削减、更不顾一切的削减投入的心血似的――不是锻炼而是削减似的。嘛,也许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实际上,寻求能够打地球的究极魔法实验失败,如此这般,完全出乎意料地覆盖四国全境而招致灾害――假如操作一个失误,魔法即便不说是把双刃刀,也会成为把拔出刀鞘的利刃……。
在车中试著询问隔壁的魔法少女大概是哪里,但她,
「详细的话等抵达之后再说吧。」
只如此回应。
她并没有把她的导航目的地地名告诉给空空,因为每次都要进行导航,又要回应过于纠缠不清的问题,所以也许有点困难,但那种冷淡的态度能够让人觉得科学和魔法哪里不相容。
身为一名魔法少女,搭乘汽车也许是种屈辱――相较之下,看到年纪似乎比自己小的空空有驾驶技术而也有一种羡慕的感觉,复杂交错著。
这么说魔法的技术本身,也让空空觉得羡慕,使用到自身的飞向天空啊、死而复活啊的这方面,虽然也有不便说否定的事情,然而以现在综合的感想来看,抹灭不去『超过人类的控制』这印象。
在汲取无尽无穷的能量这时间点,就知道那操作的困难。果然把那做成『儿童的玩具』太过于危险――在明白绝对和平联盟的方针之后,总之,『魔法』这规格外的力量收纳在『儿童的玩具』这规格之中的事,以致让人持有实用性,恐怕在理解绝对和平联盟方针的情况下,就算如此还是觉得很危险。
大概比取得汽车驾照还危险吧。
现今四国的道路没人没车也好,也没有遵守信号、号志的必要,所以即使是开车技术笨拙的空空、目的地不明的导航,也不太可能发生事故――但如果有『魔法少女』引起的停滞的话,思考该……。
啊啊原来如此。
所以说魔法少女的人数在这广大的四国,完全理解为什么能保持在只有二十多人左右。魔法有八十八个只是空空的假说,能够思考以那假说作为反驳的,是魔法少女的不足――然而限定魔法少女人数的理由应该是畏惧魔法少女的能力,因此绝对和平联盟才会让那反驳无效化。
「虽然不像是我该担心的事――没问题吧?让那孩子自己一个人去。」
被明白说过详细的等抵达之后在谈,但要在车中一直保持沉默也不行,空空才像是闲聊一样开个话题――对闲聊也内含有些重大的话语。
「是魔法少女『Decimation』对吧。照理说要乘入敌阵爱媛而出动的侦查队,起码要两人组――」
「从你那得到不确定的情报,而把队伍分割为一半也不是正确的对吧――那的确不像是你该担心的事呢。」
冷酷的回覆。
然而他认为要队伍伙伴中五人其中的两人,即使将近一半也不是不到一半,很快的,注意到她没有把魔法少女『Verify』算在内。
说是还不确定她有没有死亡,但在内心深处是那么认为的吧――到底是身为队长的立场上,还是以她个人的心情?
不管怎么说空空都不能对此说些什么。
也许对任何一方都不行……。
「没问题的喔。对你还残存点怀疑,所以不能详细说明清楚,她,魔法少女『Decimation』的魔法是长距离攻击,对侦查非常合适。即使在爱媛发生什么更加异常的事态,那孩子也不会太靠近危险喔。」
空空认为就算没有对她刻意夸耀的说那种事――只是在队伍之外客人的意见,为了弄清楚是否有发生那个『更加异常的事态』而派侦查队去,魔法少女『Decimation』接近危险的可能性反而相当的高不是吗。
既然她早已朝向爱媛的方向远去,空空他们朝著别的方向前进,要担心那孩子也有点太迟了。空空明确下结论后转到另个话题――虽然就算另开话题在此也只会简单被下结论,但空空空就是空空空,所以,
「你的魔法是?」
「欸?」
「是问你的魔法是什么样的魔法,魔法少女『Asphalt』小姐――以『Decimation』小姐的魔法是用于长距离来看,那么共同行动的你的魔法,是近距离之类的吧?」
「……虽然你问的如此轻易,但不可能告诉你吧。为什么认为我会糊里糊涂就回答你吗?」
吃惊似说著的魔法少女『Asphalt』。
嘛,未必也不是期望她说出来,基本上是车内的闲聊而已――闲聊也不一定会让气氛明朗起来,只是想能够避开战战兢兢的情绪,无压力的环境下身体握著方向盘是最理想的。
「虽然没有隐瞒事情,然而特地向不了解的人请教,我也不想被人认为自负得意喔――自傲也没有呢。反过来,就连我都没有想追问『New Face』的魔法是什么。」
「也是呢。」
空空同意。
附带一提虽然打扮好魔法少女的姿态,却想到忘记决定悲恋的――魔法少女『New Face』的固有魔法是什么的事,心想著『不妙』,对此也只字不提。
从服装与手杖组合的时候所产生的偏差,还有在悲恋不能使用飘浮魔法的时间点上,都没有延伸思考到固有魔法――然而不论能不能使用,如果没有事先决定好,被询问时不就回答不出来了吗。
是身为魔法少女的礼仪吗、还是规矩,让对方不想问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不过并不是所有『Spring』队全员都这么想吧。若是在现在事前思考到,空空还可以挽回失误――不用说思考动作一直在脑中运行,手脚正专心在开车上。因为现在四国的道路上,能把看后照镜等等开车中琐碎的程序给大致删掉,所以如此分担作业也没有很困难。
「就坐在不清楚使用什么魔法的人的前面,感觉不怎么舒服就是了……」
提起话题。
悲恋现在,就坐在魔法少女『Asphalt』的正后方,如果她仍旧怀疑空空他们的话,那座位方式不会太过于粗枝大叶吗?还是她真的是不在意悲恋所使用的魔法?如此询问,而她的回应是,
「没什么――哪怕是现在就在车内战斗,我也有胜利的自信呢。」
「……在此你都能使用的固有魔法?那么果然是近距离……」
「请不要随便试探喔。而且,魔法就是魔法――用于长距离啊、用于短距离啊,本来就只是种适当区分的东西而已。」
如此说道。
虽然一开始用于长距离什么的,是她自己开始说的――再怎么说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也许现在还是对此话题适可而止。
嘛,那么也行。
空空说「的确,又不一定是田径选手」适当同意似的说道。
「魔法是魔法,也许因为就是那样。我来到四国到现在,虽然不太了解那种存在……,实际上是怎么回事啊?绝对和平联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投入魔法的开发?无论是魔法的开发,还是魔法少女的制造……」
「那是作为地球扑灭军调查员的问题吗?打算采取议题在这次集会上?」
她耸肩不满的样子。
「如果是这样就不能回答呢――很有可能会对组织造成不利。」
「组织防卫是吗。说起来……」
绝对和平组织不是已经呈现半毁坏状态吗,刚要开口就打住。话只说到那里,车内的氛围就像闯进未知的领域,就算是提个头文意也十分传达到。
「绝对和平联盟仍有再造的可能喔。」
魔法少女『Asphalt』特别不用粗暴的语气,反而是自信满满的回答――接著说明论据。
「能得到打倒地球的究极魔法的话,多少不幸的事,通通一扫而空。」
「……嘛也是呢。」
多少不详的事啊,空空如此想著。
把像是四国全境弄成无人岛似的失败实验理解成多少不幸的事,能够理解完全的她,果然离一般感性相当的远――但是,从离一般的感性相当远这点,和空空没有太大的不同,所以在伦理上很难能谴责她。
可是,也有个单纯的疑问。
她说提出要朝向绝对和平组织再造的逻辑,有关程序方面――不过指出来,很有可能反过来也影响到自己,不过始终作为是交流程度的话,当话题提出也行,空空说。
「如果能够CLEAR游戏,能够确实得到『究极魔法』……,能够打倒地球的话。」
「能够做到这么多的事喔。重复那种假设上假设的话可没有打算要做喔――要说的话非常有可能实现。」
「嗯,嘛,就算是那样。」
把假定汇整到一个后,空空再说。
「把地球打倒后,就算再造绝对和平联盟,不是没什么意义吗?」
「蛤?」
魔法少女冒出一副摸不著头绪发愣的脸。
似乎是不明白空空所指出的本意――歪著头纳闷,
「语义学是吗?」
反问过来。
「我对哲学没兴趣。」
「我也一样对哲学没什么兴趣。以前父亲也很常说喔。哲学和说话,是一门"为了折断话语"的学问……,所以哲学-」
许久想起日本文学学者的父亲所说的话,不过跟本题没有关连――空空再一次,具体地说明。
「总之,不就会迷失一直以来的目标吗?虽然地球扑灭军也是……绝对和平联盟只是为了打倒地球而存在的组织对吧?那么打倒仇敌的地球后,再造的理由、意义完全没有了吧?」
「那种事……」
反射性地要反驳的魔法少女『Asphalt』,却到一半就闭口不言――就像"话语被折断"一样。
虽然没有打算要特别指出什么奇怪的地方,也没打算突破什么盲点,但果然引起像是典范转移的疑问,很有可能是空空向她提出的也说不定――那惊慌失措的表情。
不妙、自觉到失误了。
做了不该做的事。
正要前往根据地,解决什么春秋战争的时候,却很有可能和队长的关系产生龟裂。就连什么关系,什么关系都还没建立起就出现龟裂,不得不承认自己在人际关系方面如此笨拙。
不过,要撤回说过的话几乎是很困难的。
如先前提及的,反过来连自己都影响到――又再次假设,之后空空会解除春秋战争的停滞,推动四国游戏,最后CLEAR的人出现――结果要是谁得到究极魔法什么的,然后用来打倒地球的话,成功扑灭地球的话,地球扑灭军第九机动室室长的官衔,也就没有必要了――同样的地球扑灭军也一样。
在那之后,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虽然是自己是被组织强硬网罗,可是十三岁的他,无疑有在组织的庇护下,从此被放逐后,到底有什么人生可言呢。
体验这种荒唐无理的事情后(话虽如此目前正当体验这荒唐无理的事中),能够又回到一般社会上生存吗――是到如今能当个普通的初中生吗,不得不感觉到会加入到棒球队吗这疑问。
半年之后,以被宣告第二次的『大声悲鸣』的空空来看――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住要思考的。假如那时没有受到死亡宣告而生存下来,那对自己的『将来』,到底应该要期望什么。
自己像是小孩一样。
重新开始怀抱将来的梦想?
「原来如此……」
暂时默不作声后,魔法少女『Asphalt』以认真的神色说道。
「你所提及的那点,是应该要问的事呢――特别是身为组织的人,真令人刺耳呢。虽然我当然也有在思考组织存在的事,然而,的确如果完全打倒敌人的话、没有敌人的话,绝对和平联盟是没有再造的必要……,过往的理由和意义也没有必要……然而。」
这么说的她看著空空。不,从她强烈的视线来看,比起说再看不如说是在注视著的表达比较正确。
「即使如此,就因为那种理由而不去打倒地球,也太荒谬了吧。」
「……也是呢。」
相较她毅然决然的口吻,空空含糊地回应,魔法少女『Asphalt』则是「嗯嗯」强烈地同意。
「的确在那时候,我们会失去了职务,也不用让组织的再造吧……,但把憎恨的地球给毁灭就是我们人类至上目的,那是不能迷惘的。是不应该迷惘的――我们,至少我们队伍该做的事是不会变的喔。」
「…………」
在她的话中最小单位不是『我』而是『我们队伍』,虽然感觉轻微吓到但空空没有触犯到那块,
「也许不是只有失去职务这么简单喔。」
继续话题。
让她不安、精神状态不稳定,之后才容易交涉――未必是要在这时候考虑什么姑息的事情。不如说是想要告诉她,要应对的会变成什么情况。
「? 不是只有失去职务这么简单,还有?」
「因为啊,怀有消灭地球这至上目标的地球扑灭军和绝对和平联盟,在底下做了很多非法的活动对吧。」
说是很多。
也可以说实际上大半的活动都是非法的――应该说。
如果全部都结束后,也许会顺理成章地让高层或现场的人员负起那责任。
责任。
战争责任。
要是那时真的变成如此,将来的梦想也好、将来的不安也罢,那些空空都还没有决定,因此索性就不牵挂顾虑――但是,当然也不打算只是放著不去解决。
「……因此,只好期望不要发生你所说的事对吧。」
多少失了调,虽然魔法少女『Asphalt』所说的事看似与空空相同,但意味上却不一样。
「不能去期望。消灭地球后无论会发生什么、无论我们自身会怎么样――也不该去期望那不知道的未来。」
虽然说到此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但那大概就是『魔法少女』的气概吧――和空空的思想,大径相同。
尽管像是被那种心思给吞噬似的,但在空空内部某一部分仍醒悟地,且用冷眼鄙视著那心思――对地球的敌忾之心以那种极端、牺牲自己的思想,不过只是被绝对和平联盟这组织给压迫的不是吗?
如果从头到尾都是洗脑教育的成果,她――她们不就只是滑稽地被作为游戏的棋子用完就丢吗。
……然而到底什么会用上『因此』这个词呢。
无论是她们――还是空空、或著是剑藤犬个――并不是谁都按照自己意愿而进来组织的。当然,不过也有像花屋潇那种奇怪的人期望加入组织,所以不能说是全部都是……。
「令人意外呢。」
空空决定结束这个话题――厌烦了继续讨论CLEAR四国游戏后的事情,适当的说法是汇整一下气氛。
去诉说未来什么的也只是空谈吧――如此认为。
「说到四国游戏现在的停滞状态,以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们来看,也许那才是真正『不能去期望』的事呢。」
「……什么意思?不能期望那种与死亡为临的游戏?」
「不,嘛,你那么说也没错啦。不过,尽可能维持现在的均衡状态,或许是为了生存下去也说不定……」
至少继续进行这没完没了的四国游戏的期间,不得到究极魔法,与地球的战争就不会停歇。
就算永远保持青春,依空空的观点来看,魔法少女们『能够游玩』的时间也许比想像中还少――不,要解释说明也很难吧?
『新兵器』悲恋的提前投入虽然是在计画之外的事,不过因此也摘下这束缚空空的时间限制的枷锁,而变得更感伤吧――难到有什么事让空空更感伤的吗?
傻啊。
唯独目前最大的时间限制还没有失效啊,那半年后的『大声悲鸣』,为了即将来临的事而做好准备,地球扑灭军会继续接二连三制造出悲恋吧――就算没有量产像是悲恋的人工智能,也会预备好兵器。
完全没有能轻松愉快、不慌不忙地准备好的理由――被『白夜』队的黑衣魔法少女『Scrap』所负担搅和四国游戏的任务也是,这状况没完没了继续下去,对绝对和平联盟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实际上,所属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Asphalt』,
「愚蠢至极!」
打断空空的话。
「目前的停滞状态,是『Autumn』队那群死脑筋的家伙才产生的吧――只要她们愿意来和我们合作的话,就会结束这种白痴的状况。但是……」
「如果实际上……对面就跟你所说的一样该怎么办?如果说打到地球为至上的目标,也有和『Autumn』队合作,手拉手朝向CLEAR游戏迈进的方法就是了。」
「那种事是不可能的。」
被如此断言。
像是遭受冷遇而无所适从一样――在那点方面,至今为止是和她以完全不同的情感来推理。因为是情感,才不能论破……。
空空难以想像『Spring』队和『Autumn』队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原委,造成如此的作对、造成如此的停滞,无论如何,双方之间的战争不太能用『青春』啊、『嬉闹』啊去揶揄的――虽然还是觉得很滑稽。
虽然最后也没有改善车中的氛围,然而空空仍执著持续向坐在助手席的魔法少女搭话,她觉得麻烦似的就随便搪塞过去。观察著坐在后座一语不发的人造人,地浓和缶诘仍旧没有醒来。
后来,空空一行人――在那时间点应该说是空空一行人和一名魔法少女――十月二十九日的半夜抵达在龙河洞中的高知本部,在那之后空空他们以客人的名义被招至到某个房间――大概可以称作是天然洞窟中死胡同的房间。
说体面点也就是处于软禁状态,但空空也决定让身体久违的休息――然而那久违的休息却几乎等于没休息到,虽然有准备足够人数的被褥,他也没有那个胆量在现在的处境下睡著。
机械生命的悲恋似乎原本就没有睡觉的必要,让地浓和缶诘平躺后就在被褥上正坐,不知所措的样子――或是发挥假作不知所措的机能。
「直接把天然钟乳洞作为隐蔽处的想法也是,是很有游戏的味道啦……,不过这里是在四国游戏之前就特地建设的基地吧。」
无论是德岛本部的大步危峡,还是高知县的龙河洞,觉得为什么要组织基地都设置在名胜古迹呢?如此一来有种位于爱媛县的总本部在道后温泉附近的感觉――
引人注目的地方设为基地是不适当的,总不会是认为没有躲躲藏藏的必要所以『设在这也不坏』这种想法吧――不,也许有更深层的用意也说不定。
无奈于抵达后就一直线被带到洞窟内深处的一空间关在里面,完全不知道高知本部的全貌。
不,说是被关在里面是不太正确的――无论怎么说这可是直接以洞窟作为房间,没有任何的门窗。不过,就算想离开洞窟尽头自行移动,也只会迷路吧――事实上就像被关在牢笼一样。
原本空空想调查绝对和平联盟主要设施的理由是查明黑衣魔法少女的真面目――进而逃离四国暂且退出,但试著思考悲恋提前到达的话,那目的变得完全没有必要时却能潜入到主要设施,还真是讽刺呢。
说是讽刺不如说单纯是错过时机,即使如此之后想想,在此调查绝对和平联盟也不是徒劳无功的事。
只是不能否定这里有种装修成观光客倾向的洞窟的感觉――要向那边的『Asphalt』打听比较好吗?
现在她正告知留下来的两名同伴关于空空一行人的事吧,然而如果遭受队友反对的话,空空也许会被就地处刑。
虽然也想有乐观的看法说在战争时期不会强硬到那种地步,不过现身于桂滨的『Spring』队魔法少女『Verify』被空空他们处理掉的原因,根本就是连商量都完全不愿意听的后果――如果那是『Spring』队的基本态度的话,说是觉悟不如说空空事前非要有心理准备不可。
当然不是『脖子洗乾净等著』这种意思――而是即使在此变为战斗也要胜利活下来的准备。
幸好地浓和缶诘看起来不是受到什么致命伤而昏厥不醒,只是因为被埋在沙中而意识不明晕倒睡著似的――嘛,毕竟到处奔波的疲劳不只是有空空而已。
要是她们的会议时间再拖长,空空也许会用尽全力而睡著吧――如此的话还有不知道会不会睡眠的悲恋在『警戒』,按字面翻就是守夜站岗的人。到底能依赖不明室所开发的兵器到哪种程度才好还不明确。
「空空空。」
然而会议多半不会继续延长的样子――才刚想完,『Spring』队的队长,魔法少女『Asphalt』就来到空空这。
肯定是想把会议的结论告知给空空,但
「『Decimation』在爱媛丧命了。」
她说出让空空意想之外的事情。
「这么一来人数上是五对三――虽然你完全不能信任且违背『Spring』队的总体意见,然而事态转变成如此,似乎只能让你作为例外来利用。」
对此空空,
「不得已是吗。」
简洁回应。
事实上不管是信用也好利用也罢而逼不得已――对十三岁的英雄空空空来说,信用和利用大概是同一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