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悲业传 第9话「照映真实吧!下一个目标。」

如果要说是为了钱才去工作,那就该帅气去说。

冰上她们会选绝对和平联盟的香川本部为下个目的地是有理由的――也不可能没有就是了。

稍稍强行假设是黑衣魔法少女(或其他以外的魔法少女)破坏大步危峡、逆流吉野川来杀害地球扑灭军的英雄――假设连同绝对和平联盟德岛本部一起摧毁,英雄少年那时又勉强回避『水』魔法的攻击,或无法回避却顽强生存下来的话――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左右左危对冰上并生拋出像房子上加盖房子般,传说上加叠传说的问题――正因为冰上是英雄的亲信,才适合做模拟实验的对象,然而以他的思考或行动原理等等,就算是亲眼目睹老实说也不太能理解的冰上来看,是相当困难的问题。

在预测英雄的行动之时,如果说有唯一一个像基准的东西,那就是不带感情因素的判断。

没有情绪,重视合理及效率――还有时常想出就外人来看决非是最好的方法,在结果出炉后却是想模仿也模仿不了的策略。

英勇来说像是自我牺牲,明确来说更像是自杀行为的作战不胜枚举――为了达成目的而毫不踌躇周围的牺牲与被害的背后,也能说是毫不畏惧自我牺牲与受害。

为了保住性命而冷静渡过生死关头。

如果要描摹持有那样信条的人的心理――有先前绝对和平联盟德岛本部的探索失败,渴求过什么会更加渴求、更上层楼渴望,而说不定会朝向其他本部前进――这预测勉勉强强地成立。

一般来思考的话――如果是冰上,就不会想再靠近像会触发泛滥河川保全等级般的场所吧,但要是关闭感情,以合理与效率为优先,并且持有某种破灭愿望来思考,推测出『会触发保全就代表里面有值得触发保全的东西吧』,把探索目标切换到其他县的本部去――这结论也不是不可能。

就冰上来看,就因为是怎么想都不合理的结论,才会是那名少年很可能会采取的作战。

要说像――是挺像他的作风。

冰上所熟知的英雄之姿,至少没有矛盾――既然如此,候补有三个。

绝对和平联盟香川本部。

绝对和平联盟高知本部。

绝对和平联盟爱媛本部。

其中爱媛本部似乎是总本部的样子――这么来看那里会有更重要的机密情报,英雄不是该前往那里吗?

正因为是总本部,太过狡猾感觉也要尽量避免,那里大概是五五开――再怎么关闭感情追求合理与效率,如果是同个关联设施,会以保全较低为目标的主意确实是该有的。

「手袋酱的话会怎么做呢?」

在此右左危博士向少女询问意见――虽不认为会出现什么可以参考的意见,但右左危博士还是那么做的原因,或许是想让少女有参与会议的感觉吧。

说是同伴意识。

更该说是想让她萌生共犯意识。

「我、我的话……单纯,会挑最近的地方吧。你看,速度不是决定胜负吗……」

意外地,手袋结结巴巴讲述的意见挺值得考虑一下――『从最近的依序前往』,的确是冰上的上司会有的想法。

该说果然是类型不同的同年纪吗――不,也许意外地类型也很类似。右左危博士所揭露手袋的本质,『自我保全』――掠过英雄少年应有样态的一部分。

虽没有一致,但有掠过一部分。

和旁观来看即便只看得见怀抱破灭愿望,也无论如何都想保住性命的他的身影――不同,所以他既不会重视自己,也不会为了生存而沦为道具使用。

「注重远近的话……,从大步危峡到爱媛本部是最远的呢。不过也要取决于在爱媛的哪就是了……」

「关于那方面,说要期待我的情报也有点挺为难的――但我大致听过爱媛本部在松山的样子。」

右左危博士说道。

松山――说到在爱媛县的哪,应该是靠左上方的都市。这么一来很清楚是离大步危峡相当远的距离――要是英雄少年在那时已经事先掌握总本部的位置,作为下个目的很有可能会剔除候补之外。

「剩下高知本部和香川本部,如果是这两个,室长会前往香川本部吧――毕竟是有路过勘查一次的地区。」

「也是。虽然不觉得初次来到四国的英雄君会有那么精细的距离感,但单纯就距离来看,以大步危峡为起点,最近的是香川本部没错――那,我们就追上他,往香川本部前进。」

即便是错的,也能和酸汤君会合吧,就那样吧――右左危博士为会议做个总结。

要说解答的话,她们转舵的方向,和她们寻找的少年所前进的方向,说不上是南辕北辙,也近乎偏离九十度――没有往总本部前进是猜中了,但英雄少年前往的,不是香川本部而是高知本部。

到认为去哪都没太大差别,会选曾经路过的香川县这为止的思维虽准确无误,然而英雄少年接受『魔女』的建议,变更了目的地。

他。

他们,往高知县桂滨出发。

冰上她们虽采取了在自由度高的游戏也司空见惯,偏离目标的行动,不过从别的角度来看,也就是在游戏的进行这意味上,这时她们的选择也绝不能说是错误。

或许不该说是错误――而是大错特错。

那是因为――

管理营运四国游戏的『白夜』队,也就是存在四国的黑衣魔法少女,在这天,全会被召集到香川本部――而召集的人当然是。

魔法少女制造课课长――酸汤原作。

失败为成功之母。

普遍到生活在日本大概没有人不会不知道的这句谚语的意思是,人透过失败、反覆失败来记取现在采行手段的问题,再不断挑战克服那问题,早晚会获得成功――也就是在劝说不因一两次失败而放弃,反而以此为经验继续向困难挑战的人终究会成功吧。

即便说那种话失败的人也会讨厌,可以的话想一次也没失败的成功是出于人类的心理,但如果做得到就不用白费力气说那种话了――就算是没有失败的人,也只是没注意到自己其实累积相当多的失败。大吹没有努力过的天才,就他人来看再怎么想也是苦恼万分到削减寿命,牺牲无数『理所当然的幸福』换来的成功。

的确是种训诫。

不能因为听腻就当作耳边风的深意,确实是有――但另一方面,这平凡的谚语流传街头巷尾的含义,也能解读成完全不同的样貌――便是『失败是迈向成功的第一步』、『失败正是成功重要的必经之路』这解释。

感觉说起来是同件事,其实完全不同――让失败而被逼到困境的人,变得只有继续去做、不断做下去。为了收回失败而积极上进――从劣势的姿态,意外连接上成功的事也屡见不鲜。比起从零加到正,从负加到零,再从零加到正的心情,动机必然会变得更强,虽然对『普遍』怀抱自卑感的人来说,对这如喜讯般的主张共鸣到的是认知自己现在是负的事实――然而对四国的魔法少女,手袋鹏喜而言,不是这么感同身受的谚语。

安心就是毒素。

在平静的和平中,既没进步也没竞争,既没进化也没生存竞争――只会渐渐被消磨,所以她才会期望天地异变。

实现那个愿望。

发生天地异变――而且还是两次。

第一次兴高采烈,第二次却从高处被猛力打击到地底――说到现在的自己是正还是负,应该是个大负号吧。

毫无疑问她失败了。

还是无法挽回的失败――但如果收回那无法挽回的失败,自身到底能到达的何等高处呢。

能变得多欢欣鼓舞呢。

那么一想。

和从地球扑灭军来的这两名大人谈话后,CLEAR四国游戏的可能性虽微乎其微,但仍有一线曙光下欲望也随之而来――尽管认为那样势利的自己很卑鄙,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

当然,她某种程度上也有在意的事,那两名大人――冰上并生与左右左危虽像是被唆使才帮助她(她们有不管是要推举四国的谁,都想让四国混乱终结的理由),但也只是唆使的程度而已,手袋并不是什么都没在思考。

大概在冰上眼中,只看见纯真、某种意味上思虑不周的小孩――然而小孩也会站在小孩的立场上思考,嘛,思虑不周的部分,也有纯真地小心机在。

如果自己能抑制四国的混乱。

如果能控制天地异变。

还能得到似乎是四国游戏目标的究极魔法的别无他人是手袋的话――那时的手袋鹏喜不就能第一次开口说,自己是该保护的存在吗。

在生存竞争中取得最后胜利的话。

不就能说来守护自己吗――不再只是被愚弄。

那时的手袋鹏喜。

不就能报答死去的同伴们吗――这时候的『同伴们』不包括魔法少女『Pumpkin』在内,嘛,头一个想到的,既不是队伍开心果的登淀证,也不是擅长照顾他人的秘秘木疏,而是她亲手杀死的少女,魔法少女『Collagen』,早岐澄香。

为了她。连她的份都。

我必须得活下去。

必须保护我自己。

杀人后的数日,手袋便一直如此想著――在深深理解到那种思维是伪善,还什么生产率都没有之后,正努力想找出动机时。

尽管那精神也没维持多久――在昨晚和来自地球扑灭军的那两名大人谈话、会议的时候,就不再进一步钻研那点了。

关于手袋鹏喜杀死早岐的事,几乎没成为话题过――事务性且慎重盘问手袋的冰上不用说,以戏弄般的态度无神经拋出质问的右左危博士,对那件事也几乎没言及到。

顾虑。

不如说触碰那块,她们的正当理由就很有可能崩坏吧。要有说服力提出和杀死同伴的少女成为同伴这选择本身就很难――所以才先放在一边,以『不会不知道详情吧』的氛围下,硬是进行谈话――当然,不谨慎接触,让手袋歇斯底里发作可就难以应付了。

也许是真的单纯的同情。

对手袋鹏喜这名少女,感到同情。

对差点被同伴杀死,反杀那名同伴的少女感到同情――嘛,实际上也不是因为冰上与右左危博士是大人,就会对手袋这年下少女那么想,如果有手袋那种境遇的人在面前,不问男女老少,也会一样感到同情吧。

可怜到令人怜悯吧。

然而她知道――手袋鹏喜知道,手袋鹏喜并不可怜。知道她完全不可怜――深知著。

搞不懂就这么正当防卫,从差点被杀变成杀人――虽然是真的不想杀人,但为了逃离在四国游戏疑心暗鬼到最后失常的魔法少女『Collagen』的魔掌,无可奈何只好杀害她了。

那才不是什么杀意。

手袋鹏喜是知道的。

……不杀死也能解决吧,比谁都更清楚这点的手袋――是不会觉得自己可怜的。

掐住脖子的双手。

知道早岐失去意识后――手袋仍没有放松。反而像要给她最后一击,用力更用力,连脖子的骨头都要扭断般紧握著。

或许只是愤怒。

无法原谅信赖的同伴却要杀自己――不允许同伴意识被怀疑。

得不到信赖什么的。

不被信赖。

所以――杀了。

那么一来反过来说――从结果来看,魔法少女『Collagen』要杀手袋也有一定的理论性。

因为手袋就像被逼到走投无路,会因一时的感情高涨而杀死同伴的魔法少女――对杀意就用杀意还击。

为了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而毫不犹豫将他人排除。

不,虽说比谁都更清楚,其实连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能那么轻松、不拖泥带水敏捷地对迎面扑来的杀意反击、闪躲、追击致死。

魔法少女虽是为了和地球战斗的战士,但如果除去使用魔法这一点,就只是名少女罢了――未必接受过军事训练,要说的话就是个外行人。

虽说对手的条件也一样――但作为事实,早岐没能杀死手袋,而手袋杀掉了早岐。

物种的保存――生存竞争。

尽管说作为生物为了保住性命的一大天性,是让其他种族灭绝的能力――但那个她也有具备?

虽不认为她有什么沉睡的才能,但其实有那种才能?

――灭绝种族的魔法。

那样的话――忘了什么时候说过。本人虽然还没注意到,现在,成为她目标的四国游戏的CLEAR报酬,不期而遇地与那句话连接上。

究极魔法。

……不过,现在的手袋没有被那种物欲给支配――始终只是为了报答以前的同伴,以CLEAR四国游戏为目标。

尽管很难判断要相信那两名大人的话到什么程度,但如果四国游戏是绝对和平联盟什么『失败』的结果,组织存亡本身是相当危急的――这点多少她也能理解。

组织的灭亡――想去避免。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她们。

无法让死去的她们复苏过来,但起码想为她们的死,赋予意义。

尽管死了,但不是白白死去――想那么告诉她们。

这最终也是种伪善,如果手袋是为了在平常维持自己的精神而那么想,那只不过是假装那么想吧,但在关于自觉那方面。

……如果说是为了在平时保持精神,那还有一个重点,想尽可能避免和不算在同伴内的魔法少女『Pumpkin』,或成为崩解『Summer』队契机的英雄『古罗提斯克』接触这点吧。

那时才真的不知道会如何――也许我变得不再是我。也许会浑身带有比杀死早岐那时之上的杀意,想杀害她或他。

纵使能达成目的的话还行,复仇不成反被杀害的可能性却高得要命――尤其是『古罗提斯克』,全力挑战过一次却仍被打败了。

那两名大人好像是在寻找『古罗提斯克』的样子,但难道不能只同行不去搜索吗……,对手袋来说,在游玩四国游戏的时候,即便和她没半点关系,也觉得『古罗提斯克』或魔法少女『Pumpkin』去死死算了。

虽怀抱那样的不安,不过也没积极采取对策,手袋鹏喜就被两名大人向导,在十月三十日的上午,往香川县飞去。

重返原地。

就手袋而言不如说像从都市逃往外地,又折回来的感觉吧――之前那么拼命地逃出来,完全没有想回归的意思。

说是这么说,即便是香川,现在的目的地也是手袋至今为止没去过的场所――绝对和平联盟的香川本部。

尽管『Summer』队基本上是以香川县为中心活动的魔法少女团队,却还是对下层的她们隐瞒本部的位置――想知道也不能知道,知道的人噤若寒蝉,手袋则是不曾想去知道。

有意无意听到传闻也努力去忘记。

那是正确的态度,应有的状态。

怎么说呢,过去觉得以那种真面目不明的组织成员战斗,有它的帅气之处――回过头来想想只会感到羞耻,但羞耻也推翻不了过去的事实。

然而说到过去,如果是更久之前,小学生时候的她,那种『为了保住性命』而必要的情报,是绝不可能不知道就罢休的吧。

得到绝对和平联盟这避风港,得到舒畅惬意的饲养场,果然会松懈下来――安于不必生存竞争的温室,手袋或许退化了吧。

为了生存,为了保住性命。

却没做任何努力。

其结果连结至今――得到的东西相信永远会存在。结交的同伴相信一直是同伴。

却被背叛,失望了。

……话说回来,身为部外者的左右左危虽装傻但会准确掌握那地方的所在,是因为本部的位置就像公开的秘密一样。连那种事都没告诉她们,也能说魔法少女的身分事实上是下层都不如的奴隶吧。

最后到底什么是正确的,手袋也想不出来,但硬要说的话,加入绝对和平联盟后也别认为那就是终点,以防万一应继续摸索生存的手段吧――对,就像憎恶的魔法少女『Pumpkin』一样。

和队友保持距离,看起来无所事事漫游乱晃的她――其实比谁都贪求生存。

虽不想认为是登淀证、秘秘木疏或早岐澄香倦怠生存――然而在结果上表达得清清楚楚。

手袋也觉得自己会勉勉强强生存下来,只是靠以前学得的本领抓住一丝希望罢了。

不,能说是她自立保住性命的,只到解答魔法少女『Collagen』疑心暗鬼怀有的杀意为止,在那之后――会与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谈话,与现在同行的两名大人谈话,都是魔法少女制造课课长,酸汤原作的帮助。

说实在,手袋尽管连和他见面过的事都不太记得――连研修最后有面试的记忆都很模糊――但只要见到面,就能想起来吧。

特别看待自己的理由。

有那种东西的话――就告诉我啊!

至今都轮回在失败的我,如果还有能挽回的余地――有大逆转的可能性!

……唯有一次逆转,才能将游戏―

「嗯?怎么啦?手袋酱。从刚才就沉默不语――有什么烦恼的事,姊姊我会帮助你喔。」

一旁的左右左危放慢飞行的步调,向手袋并排过来――尽管是煞有其事的说辞,不过手袋从昨晚就一贯很少开口,像在担心的口吻,单纯是想制造搭话的契机吧。

说起来以手袋来看,右左危博士也不是『姊姊』――而是毫无违和感的大人。不,违和感在服装上就是了。

「……没什么。」

右左危博士与冰上虽姑且在同情手袋――误解了她,然而手袋也没义务要努力去解开那种误会,想跟平常一样应付掉。

不过,

「才不是没什么呢――脸色那么阴沉。说出来吧,讲出口或许会好一点喔,嗯?」

右左危博士不肯罢休。

飞在前面的冰上,回头看了她一下,但没做什么很快就转向前方――那人原本就是这种性格。

喜欢挑拨在困扰或低落的人――由于没有精神力继续无视对方,手袋适当地说,

「不是有句话说,失败为成功之母吗?」

在此忍耐一下。

「那为什么是母亲呢?」

「嗯?」

「不,我想说的是,为什么不是父亲而是母亲呢……失败是成功的母亲的话,那失败的父亲又是谁。我在思考那样的事。」

适当。那种事也没在思考――只是把突然想到的事说出来想唬弄大人,这才是『以前学得的本领』,但试著说出口后,也是个稍稍被勾起好奇心问题。

如果说失败无论如何都是迈向成功的必要要素――那相同的必要要素,到底是什么呢?

「不会是单性生殖吧――呵呵呵。思考很有趣的东西呢,手袋酱。作为一女之母来想的话――」

「……您有小孩了吗?」

换言之那是和决定手袋人生的『医生』所生的孩子吧。

「嗯,虽然已经死了。」

右左危博士直白回应。

「死、死――」

「嘛,我是有我的主张啦――但客观来看,怎么看都像是我杀的喔。手袋酱,你双亲是在『大声悲鸣』那时逝世的吧?」

尽管说出,像是自己杀死自己孩子一样,这冲击性的发言,但右左危博士轻易就转到下个话题去――不过在三百万人丧命的土地上空,如今再严肃语道一两个人的死亡,或许也没什么说服力。

就连手袋双亲的事也一样。

……不,现在手袋也不记得自己父母的容貌――还说得过去,持有关于手袋鹏喜的资料,以地球扑灭军的左右左危来看,会觉得对他们的叙述不太详尽。

老实说,手袋或许连他们名子的汉字怎么写都……

「不管人之子的谁,都会成为人之亲――吧?嘛,不知道人类是否会有那种未来就是了。明白地球有『大声悲鸣』那种超兵器的现在,人类的『次世代』这东西到底――算―什么,不就像刚才所说的话吗。成功的父亲到底是什么?」

「啊,是、对。」

与其说也没打算拘泥在那话题上――倒不如说不想和右左危博士讲话。

搞不好会像昨天那样失言……。

「虽然是没什么构想――不,应该说是很无聊的答案,成功的父亲不就是成功吗?因为大致上所说的成功,都是连锁的东西。」

「……从成功与失败,诞生出新的成功吗?」

「失败为成功之母――如果从这句谚语上,发现谚语常有的男女差别的含义,也可说从最一开始就包含那种暗喻来成立的呢。不说失败为成功之父,而说是母这部分――要是成功与成功相连的话,也许意外会接到失败呢。」

就像我们一样。

右左危博士愉快似地笑说。

「虽然我们抚养孩子失败了――手袋酱如果有朝一日,可别步上我们的后尘喔。」

「…………」

扶养孩子。

尽管完全想像不到,但手袋有做那种事的未来吗――不,保全自己为最大目的的手袋,走的到吧,那里。

物种的保存。

留下继承遗传基因的子孙――和谁?

自己担当的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手袋自己也搞不懂。

当然。

也有一同『失败』这条线吧。

虽说既没有障碍物也不用消耗能源,以魔法在空中飞行移动,不过有上次『木』的遭遇。徳岛县―香川县一路上都慎重留意著四周,所以抵达目的地时已经傍晚了。

途中也休息过几次,以冰上的印象来看,感觉比想像的还花时间――尽管右左危博士一副完全如同计画的样子,但内心又是如何呢。

来到四国的第二天,冰上总觉得自己的同行者是理论派的同时还是个即兴表演派――嘛,只要最糟的情况没发生,结果就算是好的吧。

最糟的状况不用说,比如二度遭受黑衣魔法少女――叫『Standby』吗――的攻击,不过很幸运地没有遇上。

要是再被『山』袭击一次,即便能自由运用『冰血』,也没有生存下来的自信,因此冰上在这放下心来。

在这三人组中,唯一能说是战斗担当的冰上,可是负担相当沉重的责任――总之,她们。

冰上并生、左右左危、手袋鹏喜,这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不协调的三人组。

抵达了绝对和平联盟香川本部。

濑户大桥――的四国那侧。(译:濑户大桥是横跨日本本州到四国间之濑户内海上,共十座桥梁的总称。)

「只要渡过这道桥,就能从四国出去对吧。」

手袋怯生生地不知问向冰上还是右左危博士――那也是冰上自己在思考的。

平时虽只有电车与汽车能通过的桥,在这紧急时刻――不,应该说异常时刻,魔法少女飞在上面也没问题吧。

「是啊。这样就会退出弃权了――嘛,那跟我们的目的不合就是了。」

右左危博士冷淡说道。

明明只要度过这道桥,就至少能脱离与死亡为邻的状态,却完全不受那诱惑俘虏的样子。

「因为我们的目的是四国游戏的解析――不过看来不能太期待呢。英雄君似乎也没来这里。」

「似乎没来……为什么会那么觉得?」

「嗯ー,凭感觉吧?」

右左危博士回答地相当适合她的风格。

「毕竟没任何阻碍就来到了这里――也没有被破坏的样子。如果在大步危峡的调查活动失败,而来到这边的话,这边会发生什么事故也不奇怪吧――反倒是什么都没发生才奇怪。

「……蛤。」

「嘛,当然也能思考出各式各样的可能性,无法一概而论――暂且,我们谨慎点进行调查吧。本部的内部调查,要是有带酸汤君过来就好了――」

右左危博士边那么说边降落到地面――但那种态度完全像虽然不行,但姑且一试的感觉。

知不可为而为之才是研究者的本道,不管本人承不承认,被人称为天才的人,就算看到相同的景象,看见的东西也不一样吧。

尽管那绝对不是件令人羡慕的事。

著陆后,右左危博士也没特别犹豫就走近的建筑物,是位于巨大桥墩附近(说是这么说,那是从天空俯视的情况,实际著陆步行还挺远的)的一座灯塔。

「这座灯塔,……就是本部吗?」

「嗯。应该说灯塔底下才对。不过有点可疑呢――啊,灯塔里超热,先做好觉悟喔。」

右左危博士飘飘然如此忠告,并把手搭在入口――灯塔的门是锁上的。

在无言的催促下,冰上用『炎血』烧断锁头――进到里面后的步骤也一样(真的非常热――尽管血液的关系,冰上很能耐热),在地下设施的入口,冰上也担任钥匙的工作。

让人便利使用的东西。

正当觉得一定是知道调查会帮上那种忙才叫她来的时候,

「并生酱你和手袋酱一起待在外面,戒备有没有谁过来。」

右左危博士说道。

「欸……一个人不要紧吗?」

「嗯。大概,这里,感觉像是假的。谁都不在的样子呢――不过还是得调查看看。」

如果有陷阱的话,从那设置陷阱的方式我也会知道――说完右左危博士就畅通无阻往地下移动。

虽想追上去,然而想到被热气压制没进入灯塔内的手袋,不行留下她一人,结果冰上就动身晚了。失去跟上去的机会。

「……请小心点啊!有什么事就大声告知我!」

说完冰上开著地下出入口就走出灯塔外――留那孩子一个人也有逃走的可能性,不行把监视的工作交给她。

冰上还不知道怎么掌握和手袋之间的距离尺度――交错在飞行中的谈话也只是听著,右左危博士多半已经抓好和那名少女的距离感了。

那方面来想,还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大胆牵连别人,又在这种时候轻易地单独行动。

而且要我警戒手袋鹏喜逃跑――就不警戒我会自己逃跑吗?

如此想著。

要说出来的话,其实冰上在搜索英雄『古罗提斯克』时,内心一直想著不安的事,『不会趁这机会他就计画亡命了吧』。

怎么也『看不见的英雄』。

期盼救援的话姑且不谈,如果是想销声匿迹,要找到可是相当困难吧――就算没来到这香川本部也能理解。

能成为线索的杵槻钢矢的行踪不得而知……,说要寻找她,手袋也表示抵抗的样子。

如果就像右左危博士所说,这里什么线索也没有的话,那之后该怎么办才好呢――假如。

要冒最大限度的风险的话――

「…………」

「吶、吶……冰上……小姐。」

被那里搭了话――从手袋那。

由于她是低头看向地面说话,到冰上注意到自己被搭话,需要一会时间。

「嗯……啊,什么事?」

茫然、以顾虑的口吻回应――很快重振起精神,不忘摆起凛然的姿势。即便冰上渐渐失去自我形象,她依然尽可能维持著――至少对外是如此。

体面、体统、面子。

是非常重要的事。

「那、那个……冰上小姐,你是怎么……那样的呢?」

「? 那样……?」

以为是在说魔法少女服的事,但手袋问的似乎是更大局面的事。

「我、我……是被招揽,进入绝对和平联盟,接受研修,成为魔法少女的……,也是在那里被教导地球是敌人的事,但你、你是怎么……下定决心要与地球战斗的呢?果然,最初,是被谁邀请……」

「嗯ー……不。」

虽想适当回答敷衍一下,但右左危博士调查地下也要花不少时间,在此与少女先建立信赖关系远观来看也不坏,冰上就坦率语道――不,即便要坦率语道,冰上并生加入地球扑灭军的经纬,也随便到了极点。」

「说是被邀请,不如说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加入了呢。不过,感觉上跟手袋酱差不多――不知道是这么重要的事,回过神来就在无法回头的位置。」

那点到现在也没有变。

如今会在这里的灯塔监视著,是因为冰上不知道有其他条路。一直在条单向道上步行、奔走,奋不顾身拼命前进――如此这般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位置。

也会想是弟弟的错、是右左危博士的错――全都是邪恶地球的错,但会让她人生这么乱七八糟的,果然还是地球扑灭军吧。

能确定的是,

「只好非去适应这种环境不可的感觉呢,我――我只有拼命活下去,思想啊、志向啊、信念啊,那些一个都没有。」

手袋到底是怎么听冰上说话的并不清楚,时不时看向这里,又很快低下头。

不理会那反应的冰上继续说道。

反正能听到就好。

「组织外表高挂梦想啦、希望啦,为了谁啦正义啦,那些与其说是模糊不清的志向,不如说像空洞理想的东西,其内侧有著苦不堪言的劳动条件――地球扑灭军与绝对和平联盟就是最好的例子。是崇高到不符人性,还是单纯的名目榨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呢,我打从心底思考著。」

「…………」

「在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那种,成为想成为的自己,持续维持那自我表现的家伙呢?绝对和平联盟的高层,因为这次事件几乎死绝了,地球扑灭军的高层,汲汲营营在对付只身一人的少年……,想变伟大,想被尊敬,想要支配,是无法从『结果还是不能称心如意』这压力脱离的――我也好你也罢,『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都会边那么想边活下去,到死前都不得其解吧?」

总觉得从途中开始,口吻就变得像在讽刺一样――果然维持不了冷静的自我形象啊。

那正是积存的压力吗?

如果吐露那种压力的对象是名少女,还真是难看到不行啊。

「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才是真的,个人无法理解就只好去揣度那巨大的潮流了――吶,手袋酱,这些事你都不曾思考过?地球到底为什么想特地灭亡人类。要特地花功夫。这些家伙,放任不管不就自取灭亡了吗?」

就像这次自行减少了三百多万人――没有明确说出来,那对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太过严苛。

因此才会提起「环境破坏啊、粮食不足啊、地球暖化冷化啊」之类的一般论。

「怎么想也维持不到一亿年后吧,这种种族――就算不用什么『大声悲鸣』。对活了五十亿年的地球而言,等个一亿年、二亿年根本不算什么。」

「我……学到的全部,都是对付地球的策略。」

「对。」

由于就这么低著头发音,冰上把手袋说的『学到的』,听成『洗净的』――但仍不在乎地同意了。

在洗脑这意味上没错。(译:习いました(naramasita)和洗いました(aramasita),洗脳(sennou)只是借汉字头,发音完全不同。)

冰上也受那种教育过――也有盲目听信的时期,但退出前线,关系到中枢的现在,要相信也非常难。

不过,与其说注意到、单纯不能相信,更该说她已经无法回头了。

「我也那么觉得――不是那样无法说明的事太多了。但那只是无法说明的程度,人类是愚蠢、狡猾、卑鄙的。」

「……卑鄙,吗?」

手袋似乎笑了一下。以角度来看表情看得不是很清楚,但确实笑了――的确是很滑稽没错。

对差不多是国中生的孩子,说些像国中生会说的话的大人――就连冰上自觉到那样的自己也快笑出声了。

以为向距离感难以捉摸的少女推心置腹就能藉此打开她的心房,但看来还是失败了――嘛,也就这样吧。

我这种人。

……还是,人会这么愚蠢,我会这么愚蠢,也可说是地球的策略吗?

只是被阴谋操纵――能那样想的话,多少也会轻松点吧,坦白自己想变轻松点。

甚至想随意点。

「……总之,我就是『这样』,没什么确切的理由――意识到时就这样了。谁也怨不了,我只是这种家伙而已――不觉得有这种以外道路的人。」

「那、那……冰上小姐。如果―」

在此手袋换个问题。

「如果――和地球的战争结束的话,那时,你会想做什么呢?」

「战争结束的话,那时,你会想做什么呢?」

冰上不得而知,这问题持有的意义对手袋鹏喜而言极为重要――因为这问题让她认知到队友与她自己对战争立场的不同。

每个队友都有战争终了后的『梦想』――唯独手袋没有。

因为战争的终结,在手袋来看就意味著生存区域的消灭――失去自己这种种族所能定居生存的场所。

不,那不用等到战争结束就消灭了。

四国游戏的缘故。

对与死亡为邻这残酷,别说是手袋,大半的魔法少女都对应不了――总而言之,那时候。

手袋就认知到作为队友的她们虽然是同伴,但绝不是同族。

她们――和我不同。

如今才觉得,如果有梦想的话,也该思考实现那梦想后的事――那时手袋虽没能回答出来,但如果随后有想到并且能昂首阔步回答出口的未来,现状就不会变成这样吧。

虽无法说明那时的无回答与现状的悲惨,有什么样的论理联系,要追根究柢,也许是『那种事有思考跟没思考一样』的巨大命运潮流吧,然而对手袋来说,这就是真实。

自己没好好思考过,事情才会变成这样――如此自责、自虐。

对想过要保住性命、继续生存,却无意中遗忘思考活下来后想做什么的她。

所以――才不禁问起冰上。

这谈话开始的契机,原本只是消磨时间的感觉更为强烈,但试著聊聊后,也许手袋从最一开始就想问看看冰上这个问题。

尽管问的对象是右左危博士也行吧――总之想问看看比自己还活得久的大人。

队友所描述的『梦』,各个都像是小孩会想做的事,然而持续战争的大人,又会捕捉什么样的未来呢。

想问生存在就手袋、登淀、早岐或秘秘木来看的未来的大人意见。

「……战争结束的话,吗。那样啊。」

冰上稍微思考了一下。

是因为令人意外的质问,还是认真在判断该如何回应呢,没有立即回答,稍作停顿。

手袋没看向对方,等待著答案。

……不过,要是问冰上或右左危博士谁都行的话,手袋应该把这问题拋给还算可以的右左危博士吧。如果是她,肯定能『适当』地理解,陈述适合的回答吧――即便不知道是否是认真的,认真到什么地步。

因为身为研究员的她,无论是平时还是战争中,要做的事都不怎么会变――但退出前线的冰上,仍是一名战士、一名军人。

战争结束的话,生活态度就必须改变的人――而且要改变生活态度,对她有点太过直接又别扭。

「如果和地球的战争结束的话――啊,当然是以人类那方的胜利作为结束的意思吧?人类战败灭亡的话,也没未来可言。」

「是、对。」

「那时―」

冰上极为清爽地说道。

「―我会自杀。终于能死了不是。」

从冰上的视点来看,之后,也找不到理由对没什么契机就突然一语不发的手袋搭话,两人沉默地继续在灯塔外监视――试著想想看,监视著该用来监视的灯塔这现状,还挺有趣的。

越有感到趣味的余裕就越不异常――如右左危博士所说,即便在这香川本部装置著陷阱,似乎也没有像引诱袭击她们那类的圈套。

发起夜袭的时机也早已错失了――当然还是不能大意。或许是要趁我方如此判断后才发动攻击。

给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看的死亡伪装,效果发挥意外地好。

可是对冰上来说,要是右左危博士的探索没取得任何成果,乾脆在这里受对方袭击还比较好――虽然手袋问的问题会被中断,但『若是要冒最大限度的风险』,是必须的――

尽管在四国游戏的正确行动,是『尽可能避开危险,将风险推给其他玩家』(择优战略),然而对有CLEAR以外的目的,还是晚动身的冰上她们而言,那种事已经不能再说了。

理应来思考,要是香川本部扑了空(陷阱?),照常规接下来就会朝向高知本部或爱媛总部吧,但比起那种稳健的游玩风格,更该采取迅速又蛮横的行动――用游戏来说就像里技一样的存在,那便是――

黑衣魔法少女。

『白夜』队。

如果和管理营运四国游戏的她们战斗,并活捉她们的话――也许能打听出占尽游戏优势的方法,而且掌握全体四国的她们,很有可能知道冰上她们寻找的英雄『古罗提斯克』或人造人『悲恋』的位置。

是比调查各县本部或探索杵槻钢矢效率更好的主意――看起来是,因为这完全只看好的面向。

要实际进行的话,大概『活捉』是最难的吧――光是想起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如撼动整片山林的战斗方式就会那么觉得。

吉野川的泛滥、乾涸似乎也是她们的谁干的……要以像那种自然现象本身一样的魔法少女为对手,靠『炎血』和『冰血』能对抗得了吗?

若是杀死也行还说得过去,活捉什么的……至少,不是想积极推动的方案。

是仅在对方发动袭击时,值得考虑的被动方案――因此冰上对没有夜袭的现在一方面感到放心,一方面又期待落空,如此复杂的心境。

嘛,夜袭的话,对方也不一定一个人来,想到要和两三个那种魔法少女交战,还是能平安无事迎接明天会比较好吧……。

即便冰上她们没事,上司也不一定会平安度过就是了。

从后方向虽想过各式各样的事,但结果上就只是在灯塔前呆立不动的冰上与手袋,

「喔ー咿。」

呼喊――声音的源头在灯塔里。

回头看右左危博士没爬上地面的样子――似乎是从地下呼叫的。

两人就移动到地下入口探头,从下方,

「探索大致上结束了ー。不用再监视,你们俩也下来吧ー」

又传来声音。

总觉得口吻有点轻快,收到如此声音的冰上与手袋,也依序往地底下爬――先爬梯子的是冰上,接著是手袋的形式。

宽广的地下秘密基地――如果是的话,会有什么东西呢,有点重返童心的冰上下去看后,与其说意外地普通,不如说想像的领域有所出入,是很平常的事物设施。

虽说是本部,但始终只是隐蔽处的中枢,不像是人群蜂拥而至的场所,会觉得狭窄也是当然的。

「也有厨房和能过夜的房间,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啊啊,果然谁都不在。是大家都死了,还是撤退了呢。」

接待室――不觉得会有,应该是会议室吧,总之右左危博士带冰上与手袋到有桌椅的房间,喘口气休息一下。

尽管什么也没有,但也在监视中站了数小时,绝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明明飞行不会疲惫站立却会,不得不有种矛盾感。

手袋也一样,累到双脚摊平――对少女之身来说很辛苦吧。虽想不管这是不是『能过夜的房间』倒头就睡,但右左危博士的调查结果,就连她也想听。

不过就右左危博士的举止与口吻来看,很难认为没有成果就是了……。

「姑且在监视的期间,没有异常发生。」

冰上首先报告。

「是吗。那就好。嘛,在途中就不太担心了……,虽说过这里像陷阱之类的,在此做个订正。并生酱。与其说是陷阱,不如说是准备好的提示喔。」

「提示?」

「嗯。怎么说来著。并不是没有有用的情报,该说是刻意留下来的呢,还是准备炫耀给别人看的呢……超有『久等啦!』那种感觉喔。」

「……蛤?」

『久等啦!』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感觉,冰上难以理解――如果说有有用的情报,那就算了,但听起来没那么单纯的样子。

准备好的提示――既然如此,是谁准备的呢。尽管也不是不能理解残留情报这件事本身就有违和感……。

「可是,不像是假情报吗?」

「嗯……,不,也不完全是真的,但都是以前保管戒备的。啊,对了,先跟你说喔,并生酱,之后这地下保存的资料,全部都要烧掉。被任意使用就不好了呢。」

「不,那事到如今也……,这样好吗?全烧掉。」

「没问题喔。大部分都记起来了――尽是一些没用又不重要的资料。不过在明眼人来看,把各式各样的资料凑合在一起,就会产生出意义――的样子,配置得有够卑鄙,讨厌。」

讨厌。

右左危博士说出完全偏向感情的议论。

……多半探索得不太愉快。要烧光资料也许是出于有点像要报复的心情吧。

博士也是有孩子气的地方嘛――现在的打扮也挺孩子气的就是了。

「为了明天以后想早早就寝,赶快进展话题吧――虽然新弄清楚的事也不是很多,但基本上能印证到此为止的各种假说。不过先说个坏消息,并生酱,这里果然没有我们寻找的英雄与『悲恋』的落脚迹象――在那意味上这里没中奖。」

「是吗……」

尽管是半路上大概就知道的事,被右左危博士亲口重新说道,还是不禁沮丧了一下。

「这么一来,应该是往高知,或爱媛本部去了。」

「是啊。高知的可能性较高吧,整体来说的话。说是这么说,英雄君到底是怎么知道高知本部在哪也是个问题――在德岛本部时也是。」

「……无论是高知,还是爱媛―」

是站在一旁的手袋发言――到此都在观察机会插话的样子。

「―听说四国的左侧是激战区……,右侧的我们虽情报不足,但有充足情报的左侧,也因此比想像来得紧迫……」

「……哼嗯。既然如此,我们的英雄君现在到底会怎么做呢。」

右左危博士装糊涂似地如此接受――不问是从谁那听到的。冰上也没追问――因为不用问大概也能察觉到,是手袋如今最怨恨的仇敌,杵槻钢矢吧。

顺带一提,说到这时候地球扑灭军的英雄『到底会怎么做』,无疑他正和高知县的魔法少女队伍『Spring』队结为同盟――嘛,在数小时前也和来晚登陆四国的人造人『悲恋』会合。

在那种意味上,演员终于聚齐到了四国。

不仅是手袋鹏喜,对冰上她们很重要的魔法少女,杵槻钢矢也加入到爱媛县的魔法少女队伍『Autumn』队,激战区的四国左侧,凑巧将迈入最后阶段――对没去那里出席的这三人组到底是好是坏,在这时间点还无法判别。

只有神知道――不。

是只有管理者知道,吧。

「嘛,关于英雄君的动向,是否要成为我们今后行动的方针之后再讨论,先以这里的调查结果为现状做个总结吧。由于是情报的更新,最新版,多少会混杂些并生酱早就知道的事,请安静聆听。」

右左危博士像转换心情般先打预防针说道。

那样子看来多少也感到疲惫――嘛,虽说没那么宽广,但要独自一人探索这地下设施的她或许比一直伫立不动的冰上还疲倦吧。如果说是徒劳无功的疲倦就更加心力交瘁了。

「四国游戏是绝对和平联盟为了得到打倒地球的『究极魔法』所进行的实验暴走的结果――顺带一提这『究极魔法』的真面目没有资料显示。是有什么效果的魔法无法确认。本来预计进行实验的舞台在濑户内海的某座小岛上,暴走的结果规模扩大至四国全境――游戏的基本风格是收集类。将蔓延在四国的八十八个规则,全都掌握到就是CLEAR的条件。」

「八十八……」

收集规则是CLEAR的条件虽早就听过了,但具体数字冰上还是第一次听到――八十八。

也是星座的数量,不过是在四国听到的话,果然会让人想到名剎的数量――是有什么关联吗?

不,还是单纯的数字吧。

八十八――颇多的数量。

虽然四国游戏持续至今还没有人收集玩全部的规则,但那也挺合理的――毕竟在游玩期间要是触犯规则,就得面对被炸死的风险。

如果冰上、右左危与手袋想继续平安无事,就别太去抵触规则就行了,但在寻找规则时,当然就得冒风险抵触吧……。

「…………」

手袋沉默,倒吸一口气。

当初她由于情报封锁,将四国游戏理解为地球设置的逃脱游戏,收集的规则始终是作为逃出四国的手段才进行的,那说是如履薄冰……,也许更该重新珍惜以粗心大意的游玩风格还能保住性命的奇迹。

其实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不知道四国游戏的整体情况下还生存的魔法少女,在那么宽广的四国也只有两人――地浓凿和手袋鹏喜。

想到地浓有杵槻钢矢的支援,手袋鹏喜至今为止的『生存』,的确如奇迹般不可思议。说是根本不可能发生也不为过。

正因如此。

「八十八……个规则,没有全部一部分也好,没记录残留在这里吗?」

「没有。不如说规则的设定是随机实行的样子。看来主办方也好管理方也罢,魔法少女制造课也没掌握住八十八个规则的全貌――那方面也能说是,黑箱,吧?四国游戏本身就像一种魔法……,未知喔。」(译:ブラックボックス/黑箱,指一个只知道输入输出关系而不知道内部结构的系统或设备。与之相反的是白箱。)

「未知……吗。」

「一想到『魔女』,会说是失落的技术是挺正确的――渴求的『究极魔法』,也会让人想像成『魔女』的固有魔法吧。尽管那方面就像打开箱……黑箱一样,不知结果如何。」

啊啊,当然也没有关于『魔女』的资料――右左危博士补充。虽然不知道『当然』到什么程度,但那么听来冰上也感觉这设施残留的资料・情报,给人种与其说是选别,不如说像取舍选择的印象。

要部外者的右左危博士或冰上来说,就像对地球扑灭军只留下公开可能的资料――不。

简直把想流向我方的情报做新的配置一样――既然如此,那目的是什么呢?

「…………」

冰上静静地看向手袋――对了。

是为了要保护这名孤立的魔法少女――?

和一下派遣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一下又把冰上她们送去支援一样――魔法少女制造课课长酸汤原作,已经判读到我方与手袋会合后下个行动,才事先备整这间设施的状况……吗?

可能性……很高。

如果备齐的提示是有意图的话――可是冰上无论如何都难以理解,酸汤课长为何会宠爱手袋鹏喜到那地步。

其他残存在四国的魔法少女有那么不可靠吗?

虽觉得身为GM还做出格的偏袒,很有可能会扭曲整个四国游戏――还是说那是部外者外行的想法呢?

「嘛,尽管到这边为止在我来四国之前就大概知道了――但也有完全是全新的情报喔。现在,有像是屏障……一样的东西遮断了四国与外部,而张开那屏障的,果然还是魔法少女呢。」

「屏障……所以卫星影像与监视摄影机的影像会与实际不一致,是这个原因吗?」

「没错。那大概、那本身大概和四国游戏没什么关系。是绝对和平联盟勉强发动的安全网……不对,应该是隐蔽工作吧。似乎是一名叫『Camel spin』的魔法少女负责的。」

「蛤――」

冰上含糊回应。

不只是那名魔法少女,怎么魔法少女的代号都那么难记啊。

不像『篝火』或『丑恶』一样容易理解。

『Stroke』啊、『Collagen』啊、『Pumpkin』啊、『Standby』啊……与其说感觉不到情感,不如说是随意贴个称号。好好去问一下或许会有正当由来……但『Camel spin』?是滑冰的某个技巧吧。

尽管能推测出和与众不同的服装设计相同,是为了不让魔法少女保有威严,而取些没有意义、纯粹适当的代号啦――

「你知道吗?手袋酱。」

手袋摇摇头回应。

说是没听过,更该说连屏障本身都不知道的样子。

「也是呢。毕竟那孩子就像不属于任何一个队伍的魔法少女。」

「说不属于任何一个队伍,意思是和魔法少女『Standby』一样,是『白夜』队的一员吗?」

「不,连『白夜』队都不是……而且她似乎也没参加四国游戏。说是特别对待……,不如说像例外的魔法少女呢。果不其然――这孩子就资料解读看来,像体制侧的人。」

「体制侧?」

「对。阶层比『白夜』队还高――次于酸汤君或同阶级左右。或许也能说是为了取得究极魔法而进行实验的其中一名实行犯――并生酱虽你曾说酸汤君是最终BOSS,但那称呼也许更适合那孩子。」

因为,右左危博士接著说道。

「如果资料是真的话――魔法少女『Camel spin』,是绝对和平联盟制造的,最初的魔法少女。

最初的魔法少女。

只听这样冰上哪能理解那意味著什么,感到困惑不已――如果是原型这意思的话,那也不怎么需要重视吧。

其后,不断实验再实验制作出来的最新型――比如在场的手袋鹏喜――作为魔法少女才更接近完成。

不过,魔法少女『Camel spin』是施术影响遍及四国全土的魔法好手,既然都欺骗外部一切――甚至是全世界,那可不能随便轻敌。

魔法少女的开发如果是以制造魔女为目标,为起始点的那孩子,照理是离魔女最远的位置才对……,不,用『那孩子』来表达是否正确都有点怀疑。

绝对和平联盟是从什么时候著手魔法少女的开发与魔法的研究,从冰上的立场虽不得而知,但也不是去年或前年的事吧。

最初的魔法少女,即便当时是少女,现在到底几岁了呢……?

难道像冰上与右左危博士一样姿态的『前例』,早就出现在绝对和平联盟了吗――可是魔法少女归根结柢是谁穿戴服装和魔杖就谁都能当,某种意味上也能说是无关。

这么来看,也许从最一开始就在替换『内容』……然而却不是右左危博士所说『最初』的微妙感。

那是彻底的根本。

感觉到的是像从那里展开一切的――与其用最终BOSS之类游戏味道的说法,明白点说是元凶还比较好般的微妙感。

「是啊――好似现在的四国就是那孩子曾梦想的理想乡。不,该说乌托邦吧。现状的四国异变――四国游戏的麻烦之处在于谁都无法称心如意的异常事态,总之很难『预读』,但如果硬要从那看出是谁的意志――魔法少女『Camel spin』的意志理所当然会被浓烈反映出来。……不过那也并非是团结一致――这是连我都在计算之外的事,被透露那样的情报也有点困扰呢。可以的话真想当不知道就算了。」

「……极具好奇心的左博士都那么说啊。」

「不,都到这岁数。我不会像以前只因有趣而行动了――当然在进行四国游戏时,要不要考虑那屏障,会对游玩风格带来巨大的变化。即便只是解读成刚才所说的思想设计也会改变――把资料留在这里的家伙所顾虑的就是这么回事。」

还真是感谢,这么亲切地告诉我们呢,右左危博士说道――尽管用得像是被弄得不愉快的口吻。

「……该考虑还有其他那样不属于任何队伍的魔法少女吗?」

「是啊。从最初开始的第二名魔法少女啦、第三名魔法少女啦――会有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考虑例外只有一人的理由,目前并没有。但那种例外太多也会损失特殊性喔――至少没有资料证实其他魔法少女的存在。……关于实验的具体纪录也是。感觉像突然被拔掉一样。」

「说是意志吗……,的确很像在暗中唆使呢。」

冰上姑且先把危险的魔法少女『Camel spin』的是摆一边,附和同意――要不在意持有影响四国全境的力量,发挥某种意味上匹敌四国游戏魔法力的人物确实很难,但也不是现在马上能怎样的对手。

无论是最终BOSS,还是元凶。

不是现在她们能出手的对象。

依现状能实际判断出的下个目的地――这次绝对和平联盟香川本部的探索,虽不是没有价值,但不管是冰上也好右左危博士也罢,都不太满意这成果。

「那方面我想亲自探索的左博士感觉上更能理解到啦――那暗中唆使是促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玩吗?」

「确实是叫我们以四国左侧为目标吧。更进一步的线索几乎都要说出口了――身为地球扑灭军引以为豪的偏执者,还真不想顺从呢。」

「…………」

虽不觉得地球扑灭军有以那种事自豪过,但冰上还是沉默先继续听。

「说是这么说,准备好这个的家伙或许连那都预读到了,不然我们会动弹不得呢――因为几个之前明确过,就全部展示开来吧。」

说完后右左危博士便罗列出四国游戏的八十八个规则中的几个基本款。

实际去理解的话,姑且没有像『初见杀』的死法,反倒如指南般规则,不足十个。

怪不得会感觉到意志。

在这种地方GAMEOVER可就麻烦了这意志――到底在想什么,酸汤原作?

「……不,以防万一还是确认一下,左博士,你说准备好这个的,是指酸汤博士吧?和我们在那国中分开后,预读我们的行动,才思考安排这些资料――」

「嗯ー。有点微妙就是了……」

正因为觉得肯定就该给出肯定,觉得否定就该断然否定,那含糊辞其的回应才会显得困惑。

「基本上是那么想的啦……,不如说照趋势来看只能那么认为。不过,这不像我知道的酸汤君呢。他不是这么会使用别人弱点类型的人――还是说许久没见的期间变了呢。」

由只使用别人弱点的右左危博士来说是有独特说服力的意见,然而在第三者的冰上来看,那种感觉果然没有十足传达到。

尽管觉得既然只能那么想,就那么想好了――

「是啊,如果酸汤君变了,作为旧友也许只会有点寂寞吧。因为我想我认为性格恶劣的家伙,在这世上只要有我就够了。」

「还真是不得了的想法呢……」

「若是要根据那个假说来做个订正,如果一切都打著如意算盘,在那所国中和我们相遇时,这里的安排早就结束了吧。」

「会在那里相遇不是单纯的偶然……是说这回事吗?的确发生得有点让人在意啦……」

「不,我想说的是,酸汤君不是偶然才待在那里――而是从四国游戏开始以来,就一直等待偶然的来源,直到昨天才终于发生……嘛,即便如此还是准备充分到有点异常。好ー像,有奇妙的先见性……不,宛如―」

宛如做了预知未来般。

右左危博士小声嘟囔――预知未来?

那也是『魔法』――吗?

「之后……虽称得上是情报,但全都是些琐事。啊,绝对和平联盟的高层,果然处于毁灭状态了。事实上就如预测般,魔法少女制造课课长的酸汤君已经是最高领导。」

「……这么一来,即便他在企图什么,只要看准之后游戏的展开,也不会太糟糕呢。」

「就是那样。他所指示的方向不能完全无视――政治上的判断是需要那家伙的。要是这里搞错的话,会带给后面无可计量的伤害――嘛,在那时我或并生酱就该退出战场了。」

「感觉……有点杂乱无章,就简单以选项来思考吧。」

冰上说道――对右左危博士而言只是难以判断,状况本身或许没有复杂到哪去,但就自己或手袋来看,稍微有点乱七八糟。

这么一来还真想试试以游戏的命令方式来汇整。

「确定今天会在这住一晚的话……,就是明天早上之后的行动对吧。①以高知本部为目标。②以爱媛总本部为目标。③其他……」

屈指可数――其中,①和②是因为留在这里的提示,成为本来就该前往的道路。尽管理所当然没错,但以右左危博士来说是有点不快的选项。

「说是这么说,若是选③的话,要讲出相对应的根据,成为需要的必然性喔。之后在以能够说明理由的程度来判断。」

「嗯。嘛,虽说不上是必然性,比如作为③的选项A,直接渡濑户大桥出去外面之类的――我们害怕起来逃走的这模式。」

「会害怕……逃走吗,你?」

「也不是不能考虑吧。在倒悬之急自己会采取什么行动,就连我本人也不知道喔。」

「蛤……」

「嘛,目前是没这个选项啦――因为『悲恋』酱和英雄君还在这。只是举个例子随便附上理由,想募集些意见而已。选项③的B、C、D案之类的。」

有想法吗,手袋酱?

右左危博士不是问冰上,而是把话题带到手袋那――这种时候,比起价值观已经巩固的大人,借助小孩自由的发想或许会更好,尽管巩固的价值观也不一定是典型的思考方式。

也绝非说小孩的发想就是自由的,比大人更被关在狭窄的世界囚禁著也是有――但说是这么说,自己也没提案的冰上就和右左危博士一起等待手袋的回答。

或许右左危博士在期待手袋也许会有与年龄无关的眼光。

果然手袋,

「那、那个……折衷方案的话,怎么样。取中间……」

提案了。

虽然在两名大人的视线注目下,即便只是提案也很了不起了(其实冰上还以为手袋思考完也提不出什么方案),但冰上难以理解手袋的意思――妥协方案?取中间?是取高知和爱媛间的地带吗――那中间点到底会有什么?

「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渡濑户大桥出去外面,和不出去外面的、的中间……」

「……? 那是什么――」

「啊啊,原来如此,真是个妙案。」

在冰上的理解赶不上的其间,右左危博士拍了大腿说道――不,实际上也没拍大腿,只是心里感觉到。

「那确实是有――呢,而且说不定出乎对方意料之外。尽管有必须CLEAR的课题……,呵呵。真不愧是我前夫看重的女孩子呢。怪不得酸汤君会偏袒你,手袋酱。」

虽说得像在计算价值一样,但右左危博还是给手袋的回答一定以上的评价――所以那方案到底是什么方案,冰上仍旧无法推测。

出去和不出去的中间?

是只踏一只脚出去吗?

「不是那样喔,并生酱。」

右左危博士总算来帮忙翻译。

「手袋酱想说的是――脱离四国游戏舞台的四国,但不横渡到本州,『中间』说的就是登陆到濑户内海的岛屿上。」

「岛、岛屿? 可、可是――」

的确是出人意表提案。

就算是翻遍自己的脑海,也想不出那种方案吧――没有模式。折衷方案这意味也明白了。

手袋会得出那种方案,或许是因为她是当地人吧――虽然作为基本常识知道濑户内海中有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岛屿,但没有熟到在那时能突然想到。

在那种意味上,右左危博士把话题推给手袋,以结果来看可说是正解――然而那怕是牵强附会,那提案也要有必然性在。

也许是要表示能脱离规则之外,但为什么要采取那样的行动呢,明明比横渡到本州还难了?

「不,必然性的话有喔――而且还不是牵强附会的必然性。有货真价实且超群的必然性。这大概无论是酸汤君还是谁都想不到,对方的过失吧……你想想看,刚才说的还记得吗?四国游戏原本是预定以濑户内海的某座岛屿为舞台来执行的。」

「啊!」

「也就是说,调查本来为舞台的那种岛屿――以此名目脱离四国游戏一次是相当出色的理由喔。实际上那里会有什么的机率也很高――虽要一时远离目标的『悲恋』酱与英雄君,但也说不到后退的程度,并且以CLEAR为目标前进――真亏你想得到呢,手袋酱。」

「没、没有啦,我、我没思考那种……,只是把想到的试著说出来……」

手袋与其说是害羞,更像在惶恐一样缩起身子。就算没打算那么说,功绩还是功绩,尽管对此没感到自豪的样子。

「既然并生酱也没反对……,就这么决定了。明天就往四国游戏原先的实验场出发吧――就算姑且只离开最初魔法少女所作的屏障外,我也觉得是个好主意。」

之后也继续议论,但并没有改变方针――调查四国游戏原点这『欲速则不达』的方案,的确也适合这三人组的性格。

不过既然方针决定不再变动,到明日朝阳也没差多少时间,她们应该早早出发――趁夜黑风高启程前往才对。

在像这样数人混乱的游戏情况,到底什么是最好的选择,大概都无法断定吧,然而就结果论而言,冰上在刻上指令①、②、③前,就先该议论今晚是否该逗留在这。

即便议论了,当然也不可能会知道――这晚。

『白夜』队。

行使固有魔法『火』、『木』、『风』、『土』的黑衣魔法少女们,正从四面八方层层逼近绝对和平联盟的香川本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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