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悲业传 第3话「大家来玩吧!开开心心的四国游戏!」

失败时才会知道『在此之前有多成功』。

四国游戏。

『大声悲鸣』被大致统一为那个称呼,事实上所花的时间大约在『大声悲鸣』发生后一年,而在四国发生的异变最初也没被那么称呼。

倒不如说在最一开始时,发生什么事、『那个』是带有什么意味的现象、是天地异变还是人为引起、是局部灾害还是什么的一环,通通不知道。

和二十三秒间进行虐杀行为的『大声悲鸣』不同,不仅很难知道是何时开始,造成的损害还分层阶段,情报也相当错综复杂。

以最初期的混乱度来说,或许四国游戏超越了『大声悲鸣』――因为完全无法观察发生了什么。

因此各组织派遣到四国的调查员一个人也没回来,加速混乱的展开一再重复――从外部来看会认为是意味不明的『四国居民全员失踪事件』,然而要是从内部来看,要说有多少意味相似,根本完全没这回事。

说明白点,只不过是对内部居民而言反倒是不清楚那个意味、无法赋予意义、谜一般一连串的现象。

大多的四国居民。

什么都不知道就死了。

原因不明地『炸死』,尸骨无存――近距离目击到谁死亡的会大声尖叫想要逃走、想寻求协助又『炸死』,混乱连锁下又再『炸死』,而且个个乾净俐落地消灭,如瘟疫般蔓延的灾害急遽扩散,情报连接不上情报,尽管人间炼狱的景象映在眼帘,也无法累积资讯,恐惧唤来的还是恐惧,越是厌烦什么都没发生时越会展开什么都没发生的日常风光,死者唐突地死去,生者不明白自己为何还活著也就突然死去,轮番接著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但物质上的损害过段时间会回复原状,变回以往的模样,结果看似只有生命消逝掉,好像从最初就是四处无人的荒地,唯独能看见的只有四国这三百万人生活的空间变成无人岛的模样,哭号也好逃走也罢都改变不了什么,求救声被截断,想分析也不清楚该分析什么,越仰赖手机或网路等现代用品可称之为科学机械的越会陷入困境,虽然在各地呈现生存的状况,但内哄的混乱又成为『炸死』的原因,结果随著时间的推移人们都动弹不得,而那种固定状况仍旧成了『炸死』的原因,结论而言要是谁爆炸的话周围的人理会当然会受到牵连,设立的避难所往往只会变成爆炸的中心,因此那些不被允许随意靠近的人自暴自弃,当然也不是没人想在混乱中获取利益,然而那种行为没扩散开来,大多的暴虐行为都被预想为『违反规则』,虽然那或许拯救为数不多的人,但随著时间流逝以那些为代表,在恐慌中却奇妙地统一笼统又不舒服的系统,而且愚弄他们把精神逼上绝路、折磨至极、加以痛打,稳健的人也终究开始选择自杀,但那种自杀自残当然也不过是种『失踪』的形态,一再死去一再死去一再死去一再死去一再死去一再死去一再死去一再死去一再死去一再死去一再死去一再死去一再死去,自杀死去事故死去被他人杀死自杀死去事故死去被他人杀死,重复轮回重复轮回,随爆炸声死去,但在不断加速减少的人口中,仍存有世界中一定比例清晰敏锐的人们,直觉获取灵感,正要对这突然形成神秘的修罗场研究具体的对策,然而大多不是反效果就是没意义,只有提前死亡、『炸死』的效果,不过能早点死也许可以说是种幸运,选择浑浑噩噩地死去和做些触碰不及未来的抵抗死去的不同,或许意外涉及到作为人类的尊严,可是那些尊严、深奥的问题与哲学如同现象一样冷酷无情,像狂风暴雨破坏人体、破坏尸体、损毁土地后什么也不剩,更不可思议的是渐渐地活下来的每个人总觉得死者在死亡时像是放下心,慢慢认为自杀是能歌颂为英雄的行为,不过当然在人群面前自杀有牵连大家的危险,如大象墓地般,真正的『失踪』者们大量发生,于是意外比残存者们更先『炸死』前往阴间,然而回过头来看,以死亡的观点全员皆平等毫无差别,没留下任何教训无意义的死只是数字的堆积,越堆积越会消逝,好似从一开始什么都没留下,某个瞬间忽然寂静起来,什么也没发生的时候到来,该不会全部都是场恶梦,只是身体的错觉,但能听见从远处哪传来,宛如空投轰炸般的爆破声,告诉他们这既不是梦也不是幻象,只不过是从始至今身其历境的现实,但脱离现实的光景是不变的,在剧变、瞬间翻转的环境下,几乎全员无计可施单方面被愚弄,不可能适应也不适合,仍然会死还是会死怎样都会死全都会死反正会死、悲伤至死白白至死遗憾至死渺茫至死无奈至死哪都会死、在香川县也死德岛县也死高知县也死爱媛县也死,死者数远超于生者数,与不计其数的死者相比,生者成能数得出来的规模,意料之外一个人反倒容易生存,然而过了数日孤立者们仍来到极限,无法期待外头的援救,虽然也想进行地区内的救助活动,但想救助的常常也提前『失踪』了,痛苦不安紧张创伤恐惧悲伤胆怯叹息,泪水蒙蔽了双眼,叫喊到呼吸不能,不再操心留意他人的事,但连保护自己或重要的人都半吊子不能,眼前的身亡数减少未必代表现象的结束,不如像只是迈入『完工阶段』般,尽管发现到法则般的东西,尽管能感觉教训和教训间的矛盾,也正是因为那些矛盾作为原则规则的成立,结果只是束缚自己的行动,不如意迎向临终的既定路线。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不想死!

不想死的三百万人到大致死亡为止约一个礼拜。

就连手袋鹏喜会混在人群中身亡也不奇怪吧,反过来说,为何自己没在四国游戏初期的混乱状态中死去,还能保住性命延续至今,回过头看完全不知道。

因为是被选中的魔法少女。

因为是怪异者。

所以又能在剧变的环境中生存下来吧――如此觉得的另一方面,既不认为能适应这种环境,也不想适应。

前几天明明还那么愉快。

明明那么愉快与信赖的同伴联手和地球战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和『大声悲鸣』那时完全不同。

对死者接连不断出现的情况,一味感到伤心欲绝――『大声悲鸣』也好『四国游戏』也罢,虽在破坏既存世界观的意义上是共同的,但对手袋而言被摧毁的是不同价值的世界。

对她而言。

世界早已成为该守护的对象。

却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著这个世界、环境被破坏。

受无力感折磨的同时,唯独一人一味地生存下去――即便发生什么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就算是魔法少女,至少她的状况和一般市民没有丝毫区别。

一样普通、平凡。

话虽如此,关于那点与其说是情报不足,倒不如说是情报封锁的结果――各地的魔法少女面临四国游戏时,已知的情报在初期阶段有所落差是内行人才知道的事实。

手袋鹏喜。

魔法少女『Stroke』并不知情。

还有和她同样勉强在四国游戏中生存的魔法少女『Metaphor』、魔法少女『Pathos』、魔法少女『Collagen』都不知情。

没被通知。

只是不知道还说得过去,一下子被某种BUG情报操纵,一下子判断错误,一下子恣意理解,采取的玩法可说是走偏了方向。

……然而偏离行动的不只是她们,想想站在同样状况、同个立场上,大多人也会采取半斤八两的行动吧,谁都没资格去取笑。

说起来以背负魔法少女这头衔的她们来看,发生什么都会罪怪到地球上,就如在实习受过的指南般理解这场四国游戏和『大声悲鸣』相同是『来自邪恶地球的攻击』,既然是『来自邪恶地球的攻击』,会对抗也是理所当然。

在没收到情报的状况下只好自行判断,自行判断上她们的价值观又偏差相大――唯一只有乖僻者魔法少女『Pumpkin』凭藉各处人脉,多多少少事前预期这种状况的到来,但她没想把四国游戏的真相――至少在她所知范围内的真相公布给队友。

要是钢矢将四国游戏的详情,发生的起因告诉『Summer』队的每个人,之后的展开肯定有巨大的转变――或许有『Summer』队全员到齐,后来都幸存的未来也说不定。

在那种意味上纲矢背叛了队友,也不是不能理解为了提高自己的生存率而欺骗同伴、牺牲同伴――不如说本人比谁都严厉评断自己――但另一方面也不能否认真相会冲击到队友,说出来会动摇队友们的内心,为今后的活动与游玩带来阻碍才因此默不作声。

反正。

知道真相还不知道真相,在游玩四国游戏时,要做的事差不了多少――大致上。

虽始终是大致上,但在此只是想阐明,魔法少女『Pumpkin』并不是没思考过为『Summer』队全员存活的方案。

不过那种微弱的希望是不可能达成的――总之。

在四国游戏开始的二十四天后。

十月二十五日。

从外部来的十三岁英雄到来。

别说是那天了。

记不得也不想回忆起――如果手袋鹏喜,魔法少女『Stroke』能『抹灭』她人生中的某一天,大概会选择这十月二十五日吧――既不是『大声悲鸣』那天,也不是四国游戏开始的当日。

只平淡叙述事实的话,那天,『Summer』队崩坏了。

登淀证,魔法少女『Metaphor』,纵使战争结束也上不了学,秘秘木疏,魔法少女『Pathos』,就算人类战胜地球也穿不了自己喜欢的衣服,早岐澄香,魔法少女『Collagen』,即便世界和平来临也不能和帅气的男孩子坠入爱河。

简单来说。

三人都死了。

直到那天还勉勉强强――尽管失了和提心吊胆地冷战,尽管大家好像变得不太正常,还是想尽办法维持队伍,为了从被封锁的四国逃出,即使不团结一心也要团结一致,总算要统一游玩四国游戏的五人。

只因为一名英雄的登场变得七零八落――碎成一地。虽乖僻者魔法少女『Pumpkin』,是手袋唯一没能确认生死的队友,但哪怕能和她会合也已经没有两人互相协力的自信。

到底是为什么啊――我。

会杀死队友呢。

不仅帮不上忙还杀了同伴。

身为人却杀害人。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某种意义上,手袋鹏喜游玩四国游戏期间也许早已崩坏的神经――在那天被体无完肤地摔个粉碎。

当魔法少女之前。

她仍是一名心思纤细的少女。

是名女孩子。

……就这么死了或许会得到解脱吧,然而在逆境中的少女,或者少年可不会死得那么简单――十月二十五日的英雄来袭,手袋鹏喜九死一生保住性命。

不,这种表达不太真实,而且责任也转嫁过头――不该那么夸大主张她真的想和大家一起死,命运却要她继续生存。

因为手袋鹏喜不想死到连同伴都杀,也不报仇就恬不知耻地生存下去――由于全身衣物被英雄扒个精光,失去象徵魔法少女的服装的她,乾脆凭自己的意志、自我、自我意识,夺走对自己有恩的同伴的服装和手杖,死里逃生。

不是该怜悯的被害者。

而是可耻的加害者。

犯罪者。

现在为自己还活著这件事感到很惭愧――但惭愧的同时又觉得高兴。

那意味和在『大声悲鸣』那时没任何不同――当其他人都身亡的时候,对唯独自己还活著的状况情不自禁地兴奋不已。

欣喜若狂。

到最后自己还是那种人吧。

那种少女、那种魔法少女。

只能把同伴、他人的死理解成自己的生――为别人逝世而自己却没死感到喜悦。

高兴。

虽然没那种恶趣味打算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不幸,但还是忍不住认可自己的幸福。

从英雄手中逃过一劫。

即使高涨的心理多少平复了些,但也不想追随登淀、秘秘木和早岐死去。

尽管哀悼她们的死亡。

也没有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

在现今四国要追随自杀明明是件很简单的事――明明只要违反明确被制定的『规则』,就算不下定决心做什么决意也会追上她们所在的场所。

但不能就这么死去,起码还没对杀死大家的那个英雄报一箭之仇――虽然不是没有非做不可、希望报一死之仇的强烈心情,但那种复仇行为既空虚也明白没有任何意义。

复仇鬼也成为不了。

人也好鬼也好魔法少女都好,我只不过是我。

无法像登淀一样积极向前,无法像秘秘木一样冷静沉著,无法像早岐一样主动出击――当然也无法像钢矢一样思行超然。

至少像一起实习过、那名令人不快的魔法少女『Giant Impact』,地浓凿一样是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的话,或许会好点吧――但现在她很明白她自己的『程度』。

啊。

这就是我啊。

剥落了镀金,败露真实的面目。

我一直以来重视的我,遵从『医生』的建议保护过来的我,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家伙。

也没被选上什么。

碰巧在『大声悲鸣』中活了下来。

碰巧那时只有自己活下来罢了――和这次一样。

会同时受地球扑灭军和绝对和平联盟的劝诱,也只不过是偶然击中球、司空见惯的事。

只是运气好不好而已。

就连能成为魔法少女的事搞错什么也说不定――即便不是如此,这种无法对应连续不断轻易变化的环境而死的魔法少女,到底有多少价值可言呢。

毫无价值。

岂止是成堆的便宜货,根本一毛不值。

明明如此却虚胖自我意识反过来深信自己是特别的――无耻地藐视周围。

仅是没有朋友的家伙

明明只是没有朋友的家伙。

却假装喜欢独自一个人。

残酷的误解――为什么没注意到那种事呢,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啊我!

……大家会怎么想呢。

死去的大家在死前会思考这种事吧――还连是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呢。

只是意识模糊不想死地离开人世吧――是明白误解,还是至死不渝都相信自己的正当、确信正义的同时死去呢。

反正都会死,不都一样吗?

不过连到目前都一直打著与死亡为邻的战争,为什么到现在、临终之际都能悠然不去思考――『实习』背后的含义呢?不抱持疑问坚持和地球、『地球阵』对战。

说到疑问,那名英雄。

那名自称所属地球扑灭军的少年,看起来什么疑问也没有的样子――像对自己的行动、生存方式、活著的事。

毫无迷网。

就因为把那个人当作敌人,『Summer』队才会完全瓦解――如此听来根本也找不到『Summer』队要和那名少年拼个你死我活的理由,如果是误解的话的确是我方的疏失,但明明他自己知道是误解,却仍然瓦解不可能会知道是误解的『Summer』队,那名少年的精神到底是什么鬼构造啊。

那是所谓的『特别』吗。

那才是真正『奇怪的家伙』吗。

或许自己会抱持如此疑问,是亲眼看到那名少年的缘故。

看见『真物』。

才醒来――才从梦中醒过来。

……虽然是队友的仇人、是现在憎恨仅次于地球的复仇对象――但从那种观点来看,也不是没有想向他答谢的心情。

被当头棒喝的感觉。

原来如此,我是没什么了不起的家伙。

搞错了――惭愧了。

不过只是个既没守护的价值,也没什么好宝贵,就算灭绝也不会有人悲伤的生态系。

然而正因为是这样的我。

才必须保护自己。

守护我的人也只有我。

我不想死――我想活著。

哪怕要破坏其他生态系。

消灭其它种族都好。

我要守护我自己――最讨厌的我自己。

同伴也好使命也好自我意识也好特殊感也好――全都遗弃,然后魔法少女『Stroke』,手袋鹏喜立下觉悟。

清醒,领悟。

从旁人角度来看她的样子除了『被逼疯』以外不会有其他答案,但他人是怎么想的,早就无所谓了。

我最讨厌的自己。

我最喜欢的自己。

我爱平庸的自己。

尽管都在描述某少女的疯狂,在此先整理下状况――就算手袋鹏喜这名青少年的精神破坏有多彻底也动摇不了的事实、不可撼动的现实是,少女对自己身处的『环境』认知始终没有误解。

虽然误会、搞错各式各样的事,但在现今的四国――在四国游戏方面很明确了解以下几点。

其一,现在四国被大量的『规则』控制著。打比方像『不能与外部取得联系』、『不能死亡』之类的规则。

其二,违反『规则』的话会有罚规。罚规是把违反规则的本人炸死,或是在周边引发爆炸。爆炸的规模依违反的规则而定。

其三,作为原则,因违反『规则』爆炸而间接破坏的物体会恢复原状(人则不会复原)。

其四,只要逃出四国,似乎会从『规则』中解放(进出本身似乎是自由的)。

……即便去掉推测和不确定,排除自认为与先入之见,这些是手袋鹏喜能确信的项目。不,或许就连这些都不正确,但至少与事实没相差多大。

也就是手袋明白为了要保护自身、继续守护自己活下去,必须要――『遵守实施在四国的规则』,『要遵守首先要收集规则』,『然后逃出四国』。

要做的事虽然和英雄到来前,以队伍单位要做的事大致相同,但光靠一人效果差很多。

现在她掌握著四国游戏的规则大约是二十个――像即死系、初见杀的陷阱规则,大致都能回避,也能看出似乎有某种倾向,状况还不至于那么悲观,但即便如此死亡的不安仍常常绕上心头――挥之不去。

虽说了也没有用,那天要是能和登淀、秘秘木与早岐好好会合,能综合互相收集过来的规则的话,能掌握规则的数量会是现在的数倍吧。

那名少年实在太可恶了。

……那么说来在保护自身的手袋看来他也是个障碍。

不,他对手袋的游玩、手袋逃出四国什么也不会干扰,不用特别需要担心――虽然不一定会完全照手袋所言,但那名少年没有那种攻击性。

因此要担心的反而是自己。

和那名少年相遇时,我是否能保持冷静。

比起对他的复仇心,想安全脱离四国的心情更是强烈,但同伴的仇人就在眼前时,没自信能维持同样的想法――很清楚自己不再拥有坚强的意志。

我只是个情绪不安定的小鬼。

是不会受冲动驱使想向他袭击――如果这样就斩杀仇人就万万岁尽是好事,然而复仇不成反被杀害的可能性十足。

现在手袋持有的魔杖不是自己的『Step by step』,是连同服装为魔法少女『Collagen』所有的魔杖『Nothing but』――魔法功能为『临摹』。

虽然以魔法少女作为对手来说是最强的手杖,但反过来看面对之外的对手,这不过是根棍子――和玩具店会卖的子供向商品没有区别。

虽然不是自己而是魔法少女『Collagen』的东西,但穿上服装也能飞行,对攻略四国游戏是一大助力,而不仅是玩COSPLAY的少女――但对就算运用『激光炮』的最大威力也没打倒的少年,难以相信现在的她会胜利。

不是没有自信,而是难以去相信自己――魔杖『Nothing but』面对魔法少女以外的无能为力比谁都清楚的,当然是持有人早岐吧,然而她拥有的不安也充分传染到队友手袋身上。

不,实际上。

作为实例被剥个半裸、肉身状态的手袋打赢了魔法少女『Collagen』――正因如此才能反杀,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因此手袋非得绕过那名像灾害般的英雄来游玩四国游戏不可――没有想办法抑制自己的复仇心,就无法守护弱小的自己。

不过他似乎也打算游玩四国游戏,说不定会撞个正著――遇上时该怎么办呢?

越思考越有丢掉武器(软弱无力的手杖)投降,臣服那名少年走现实路线的想法,但唯独那绝不可能。

不是因为意志坚强,而是太弱。

意志力薄弱。

对那种决断我不可能忍受得住――被压力击溃发作的歇斯底里,顶多只会凭冲动攻击他后被反击罢了。

即便试著不去报复那名少年,也会被觉得『什么啊,这行动不贯彻到底的小子』,就完蛋了――这么难看的死法免了。

不过什么样的死法都别了。

回想一下他多半是希望和魔法少女组成同盟关系的样子――但也不可能知道会真心到哪去。

然而要逃出四国,和谁组对似乎是无可避免的――凭个人要逃离、收集规则,果然还是太困难了吧?

脑中闪过像是队友又很难说是队友的魔法少女『Pumpkin』――和手袋相同,是『Summer』队的幸存者,但完全没看到身影。

也许在哪里炸死了。

也许和那名少年战斗被杀死了。

登淀、秘秘木和早岐都身亡的现在,认为唯独杵槻钢矢还活著有些不合理――但如果是脱离队伍框架外的她,或许还活著。

但就算钢矢姑且还活著,也想避免和那名复仇对象的少年遭遇的手袋,早一刻也好――可以的话想离开香川县。

不如说逃亡后就为此飞行著――事到如今才犹豫该不该回头也晚了。

但愿趁魔法少女『Pumpkin』绊住那名少年的时候,自己先争取空间逃走(顺带一提,结果而言几乎就如同手袋所说的一样)。

现在也无法和钢矢会和。

亲手杀了同伴,已经无脸以对――是有这理由没错,但要是在游玩四国游戏途中,和看平时的言行举止就像在打什么主意似的钢矢会合的话,也有很可能会被卷入自己不知情的阴谋中这本能的不安。

别开玩笑了。

我只是想逃走而已。

我只是想生存罢了。

这么说来就该和『Summer』队以外的魔法少女会合,不用到组成同盟也该交换情报。

由于魔法少女队伍之间的竞争非常激烈,要依靠其他队伍即便在这种紧要关头也是相当屈辱的行为,但对现在的手袋而言,作为魔法少女的矜持已经不复存在。

如果是生存、保护自己的最好策略,也是靠自己程度能够做到的最好策略,就不要迷惘下定决心去实行它――如此一来非考虑不可的便是『依靠对象』。

除了『Summer』队以外的魔法少女团队,据手袋所知有『Winter』队、『Autumn』队和『Spring』队三个,但基本上都一直封闭在香川县的手袋既没有接触三个队伍的门路,也没有联系。

如果是交际广阔的登淀或握有谜之人脉的钢矢,也许在这种时候有熟识的魔法少女或外部的人可以依靠――但同时缺乏作为魔法少女资历的魔法少女『Stroke』,也不曾参加过绝对和平联盟所举办的大会,没有任何对策。

不。

其实从一开始就想到了――作势像消去法一样持续思考,试图等到其他选项全部消除完,根本也不用花多少时间工夫,手袋明白真的只好这么做。

若说要千方百计拿出所有手牌的话。

非得要能忍耐到最大限度――为了我自己,非做不可。

没错,只有一人。

既没门路也没联系的她而言,只有一人。

唯一一人。

魔法少女『Stroke』知道存在和所在地的魔法少女――虽然是一起作为新人受训,留级的魔法少女。

魔法少女『Giant Impact』。

地浓凿。

她现在所属的队伍『Winter』队――在德岛县。

虽然手袋鹏喜想投靠以前些微交情而把舵转向德岛县,但说是那么说,四国岛毕竟还是广阔辽大。

要一下就发现寻找中的对象可没想像中容易。依直线思考来看,几乎成为幽灵城市、无人岛状态的现在,预期生存者很容易发现自己,而且魔法少女能在空中飞行,比起在地上行走的人更容易找才对,而这两个预期本身,在大框架下并没有错。

不过要找到特定的人怎么期待也太超过――假如发现的不是魔法少女『Giant Impact』,而是『Winter』队的谁的话,即便想拜托帮忙联系也办不到。

只要在空中徘徊――不,盘旋,也许对方会发现的主意也开始萌芽,但也完全挥了空棒。

多么倒楣啊。

我这家伙。

如此想著――顺带一提在四国游戏里她确实(从情报不足的『Summer』队出发的时间点早就)不怎么走运,但关于在德岛县迷航这点,是之前问题引起的。

因为『Winter』队的魔法少女在手袋抵达德岛县的时间点上,五人中的四人早已迎接『GAMEOVER』,而为搜索对象的魔法少女『Giant Impact』,地浓凿仍在游完中,但她由于某种理由要不引人注目似地,正逃离地面藏匿自己――具体来说潜藏在地下。

所以不管在空中找多久,找个几百年手袋也不可能会发现地浓――迷失方向一筹莫展。

明明好不容易跨越县境来到不熟识的土地却如此狼狈,虽想豁出全部,但对现在的手袋而言,能豁出去只有自己自身,所以无法豁出去。

既然不被人类保护,也不被和平保护。

那就由我来誓死守护我自己。

结束长时间的上空搜索,思考到或许『Winter』队和『Summer』队一样,有发生什么事的可能性――漫无目的寻找也有限,天色又变暗的话,人会隐没其中,没有灯火的城镇只会一片漆黑。

手袋著陆到地面。

地浓并不是要放弃会合,而是姑且休息――冷静下来,为什么要为了要找那名令人不快、也非同期的同期生,搞得自己非得这么辛苦呢,会满腔怒火也没办法,但决定先把那种无法排遣的怨愤关在心底深处。开始想的话会没完没了。

虽说无人的城镇仍还是城镇。

而且是现代都市――睡觉场所和食物都没有疑虑。基础设施虽然时好时坏,但现在还不到少女一人无法生活的地步。

总觉得比起人,城镇似乎更长寿,让手袋想到这也是某种生存竞争。

环境剧变下,人类承受不起。

而剧变后活下来的――是城镇。

……当然,这只是把城镇非拟人化的拟生物化后沉浸在感伤中而已,生活、管理的人类失踪消失,这城镇也会慢慢死绝,最后被风化的命运吧。

「…………」

我绝对不要被风化。

非保护最后一人不可。

以无言来如此誓言。

是强是弱都好,如此立下誓言。

边回想起是在加拉巴哥群岛还是复活节岛,反正就是某个岛上被称为孤独乔治,世界仅存的一只平塔岛象龟,手袋鹏喜边躺在不认识的民房中小孩房间内的双层床上铺睡著了。

这是十月二十六日的夜晚――在手袋久违的睡眠中梦见这样的梦。不,那不是梦,也许是从躺下到睡著的时间,回忆起的事――希望是如此。

可不想到梦里都在寻找地浓凿――那是在实习期间实际的谈话。

「魔法再怎么使用也不会枯竭呢――是所谓的永动机吗?有某种构造组成对吧。弄清楚的话应该会得诺贝尔奖吧。会不会被表扬啊我。」

……照惯例喋喋不休瞎聊――与其说是谈话倒不如说是单方面听她自言自语。

不过要尚未开悟的十三岁手袋无视不去思考也很困难。

想弄清楚魔法的行为,对当时还没遗弃作为魔法少女的矜持、刚实习完的新人手袋而言认为是在亵渎魔法。

永动机具体是指什么东西虽然不清楚,但魔法『不会枯竭』倒是真的――与能源耗尽或欠缺石油无关,只要魔法少女不脱去服装,就能永远持续飞行,只要不放开手杖,就能永远继续战斗。

真不可思议。

手袋也如此觉得。

虽然内心不会冒出魔法是『不可思议的东西』、『不可思议的力量』之类的想法――但还挺有默契的。

地浓面对那忌讳就像跨越水滩般肆无忌惮,根本不能信任。

那种留级生。

受再多次实习那孩子什么也学不会吧。

虽如此认为但要议论的话,笨口拙舌的手袋绝非是个能言善道的人,对上即便被谁驳倒也不会坚持己见的地浓,连胜负都算不上,因此手袋沉默自守。

但要是对方保持沉默,地浓越会趁势追击――刻意似地歪著头说「肯定有些什么」。

「像我们无法估量、未知力量般的东西。你想想看,早前不是不知道闪电的真面目吗。明白是电气后,人类取得飞快的成长――要是没有现在的电气,人类可能维持不了相同的文明,但那时也会走进不用电气的时代吧。」

吵死了被电死算了。

闪电赶快打在她头上。

虽这么想却没说出口。

「或许不是未知的力量―」

地浓突然说道――没深思熟虑就把想到的事直接说出来。

一点都不认真。

「只是遗忘已知的力量罢了――大概吧。」

这么说的话我们或许正在――

挖掘灭亡的文明也说不定。

隔天早晨醒来。

一瞬间不知是怎么回事――在不知道是谁的家中的双层床上醒来,会不知道也是当然的。

虽然昨日白天一直飞在德岛县上空的事宛如在做梦般完全感受不到疲惫,但眼睛不停凝视下方还有那名少年也许会随时从哪追上来的紧张所带来的精神疲劳压迫她的心理而睡得相当沉――不过梦见那种糟糕的梦,还真是灾厄连连。

然而很快就理解现况。

想起自己现在正在做什么――正在逃离哪里,正要逃往哪里去。

睡过一晚再怎么厌烦精神也会平静下来,感觉有点过于焦急。

会逃到德岛县不是焦虑过头时间尚早吗――该舍弃偏见与芥蒂,选择和潜身在香川县某处的魔法少女『Pumpkin』会合吗。

不,即便不是――难道拜托实习时令人感到如此讨厌的地浓就不反常?

虽像是只有那个手段一样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感觉,但试著稍微冷静思考也不坏……。

既然都来到这里也没办法,以结果看来似乎是成功甩开那名从地球扑灭军来的来访者,至少不是欠缺思虑的行动。

走下到一楼,在洗手间洗个脸后来到厨房。昨晚比起吃更想睡觉,只吃些速成食品就解决了,但今天为了接下来的行动与思考,想好好吃顿早饭。

由于距四国游戏开始也过了不少天,生鲜食品几乎都腐败,不过冷冻食品的话还有料理的可能――也不是不可告人的事,手袋是会做菜的。

宛如日常作息般,边在不认识的家中厨房默默做著一人份的早餐(虽有种难以言喻的背德感,但这是为了要解决眼前的危机),边回想昨晚的梦。

为永动机的魔法。

灭亡文明的复活。

……如今舍弃作为魔法少女心情的现在,已经不会像当时否定忽视地浓的发言。

魔法到底是什么。

如果之前更深入思考的话,也许就不会有这种事情的发生――不,虽可能不会发生吧,但总之失去队伍变成孤身一人的缘故,对『没做到的事』感到的后悔不断涌现上来。

……依我的程度即便做些什么,对之后的展开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烹调结束。

想不到解冻冷冻食品要这么耗时――不禁对这时候还涌起食欲的自己感到厌恶。

虽然没被谁盯著看,但也有心境上的问题,至少想尽可能装饰摆盘,不懈怠把料理盛进盘子,陈列在餐桌上。

唔嗯,满足之后最后再到厨房拿筷子――但对使用陌生家族的筷子有点抵抗,所以可以的话想找双免洗筷。

……对了。

在来回翻找厨房各处抽屉的时候,想到其实也没必要勉强脱离四国不是吗,手袋终于达到这种想法。

从刚才几乎都在思考该怎么找地浓啊,还是放弃找地浓,试图接近『Spring』队或『Autumn』队,然而就算不寻求谁协助、不和谁组成同盟,待在某处的安全区,静观其变不也是个选项吗?

虽然誓言过为了守护自己什么都肯做,为了保护自身早一刻都想试图逃离四国过――可是即便自己不逃脱,只要有谁逃出去的话,起码现状也会被打破吧?

只要有谁逃出去,向外部传达现今四国如此异常的事态――在手袋想不到更出色的对策时,救援说不定就来了不是吗?

「…………」

唔嗯。

『把逃脱任务交给别人』这种像是消极的提案――不,这本身就是个消极的提案没错,但手袋也并非无论如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积极游玩的玩家。

只要能救助自己的性命与存在,手段基本上不会过问――什么都不做只是静观其变就行的话再好不过了。

到刚才还为想起『没做到的事』而后悔的事完全忘光,手袋开始认真探讨这个『好主意』。

依手袋来看,现在生死不明的魔法少女『Pumpkin』、魔法少女『Giant Impact』,与从未见过面的『Spring』队和『Autumn』队的每个人……,或是从地球扑灭军来的调查员,为手袋复仇对象的那名少年都行。

是谁都好――乾脆连持有天才般的机灵,不知为何仍在四国游戏中存活下来的一般人也好。

虽说谁都可以,但某个谁逃出四国并呼救求助的可能性,估算会有多少呢?与手袋自己逃脱相比,哪边的机率会比较高呢?

……用不著再想了。

有阻碍的话,脱逃者也未必会帮忙呼救求助――在四国的人全被认为丧命了,还能考虑会派什么援助来吗?

全交给别人,自己潜藏在安全区的话,即便救援来了到时也不被注意到之类惨不忍睹的展开都非常有可能。

那么帮助谁脱出的场合下也必须引起别人注意自己还活著――既然如此,果然会合做情报交换是无可避免的吧。

手袋自身虽然没有能成为对方助力的自信,但到此收集来的四国游戏规则,也会成为对方逃脱四国向外求助的一臂之力。

……但如果无法信任对方是否能为我这种人救援求助,还是自己来最好。

「看对象而定……吧。」

至少对手是地浓的话无法安心将脱逃任务交给她――我来行动你就等待动静,大概会这么说吧。

不,或许现在的手袋都无法对地浓那么强势……。

找到免洗筷了。

稍微走运了些。

那么暂且中断探讨,吃早饭排解空腹后再思考看看――大概我今天会再做出什么行动吧,觉得危险时,也不会排除选择比较安全、稳健的妥协方案。

虽然从旁人眼里也许会觉得是大同小异的方案,但对手袋而言,有些选项能误以为是生存、光明的未来。

被错觉满足心情,手拿免洗筷回到饭厅的手袋,那种『些许开心的心情』被眼前的光景毫不客气地一吹而散。

说起来那也并非像不曾看过的异常光景――本身是一般极为日常的光景。

理所当然吃早饭景象。

从未见过的女孩子咀嚼吃著手袋做好陈列在餐桌上的早餐――要补充描述的话,是名穿著魔法少女服,颜色却是毛骨悚然的漆黑,把手杖当汤匙一样使用用餐的女孩子。

「啊。我开动啰。」

她说道。

被开动了。

「我是魔法少女『Standby』――『白夜』队的其中一人。啊ー很好吃呢,这个。我觉得啊,一下能做出这样的料理,就像魔法一样呢。」

「哈、哈啊……」

这样啊,手袋吞吞吐吐地回答――虽然想说那种料理有微波炉的话谁都会做,但对不知从哪现身的魔法少女,还是会犹豫说些不谨慎的话语。

说是『白夜』队?

不是『Winter』队……?

有那种队伍吗?不,传闻存在被冠上四季之名的四个团队之外的魔法少女,也不是不曾听过啦――那正是『白夜』队?

那正是抢夺我早餐的这孩子?

不过以手杖代替餐具的身姿,说实话完全激不起危机感……。

「魔……魔法少女『Standby』?』

也是没听过的名子。

尽管手袋完全没有和其他队伍的魔法少女有所联系,只是名子的话还是知道的――但『Standby』这名子是第一次听到。

「对。没错喔,魔法少女『Stroke』。请多关照,以后还请好好记住我――说是这么说,忘了也没关系呦。我并不是玩家。」(译:原文,以后よろしくお见知りおきを,初次见面语混用,其中"お见知りおきを"为较早期的用法,带有希望对方记住自己的意思,客不客气由语气来判断。)

既不是你的敌人也不是同伴喔――比起手袋更在意用餐,始终都在吃的魔法少女『Standby』说道。

「坐下来没关系喔。」

「……是。」

被催促的手袋就在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的对面位子坐下。入席就座完才瞬间发觉到紧要关头逃走的时间晚了,不过时机已经错过。

也不能因此重新站起来。

「要吃吗?」

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说完把盘子推过来――用种奇怪平易近人的口吻,也不是没有亲切的感觉就是了……。

想想登场方式这么奇特,无论是『白夜』队还是什么,肯定是魔法少女的同伴,面对面也不用这么害怕。

同为绝对和平联盟。

即便不是地浓,昨天也一直在寻找期望与魔法少女相遇,因此高兴到飞过餐桌来个拥抱都没关系。

与其说即便不是地浓,倒不如说不是地浓才是最该高兴的事。

尽管――感觉到。

本能从那孩子身上感觉到,像是威压感的东西……。

「欸,没问题吧?有事要办所以过来了――不过,我是个肚子饿心情就会不好的女孩,边吃边聊不?」

「…………」

「那个ー,你想想看,四国游戏也没什么进展,一旁的管理者差不多要掌握一下中间成绩……,那就是我的工作……嘛,不过没进展的只有四国左侧,反而是右侧正如火如荼地发展呢。」

虽然『Space』的工作这下也会变得很辛苦――她咀嚼著说道。

那么说手袋也不清楚『Space』是不是魔法少女的名子。

「不知道是吗。」

就像看透手袋的内心,『Standby』开口说――居然能边说话边顺畅地继续用餐,能边吃饭边流畅地说话,开始对奇怪的地方钦佩起来。

不,也许是藉由对奇怪的地方钦佩来逃避现实――也许是因为这名黑衣少女的存在感而避开正面相对。

「就是这么觉得,我才会来的啦……不,总之『Stroke』酱,我认为你在现存的玩家中,是压倒性的垫底呢。与其说没搞懂要做什么,还在起跑线附近团团转……不如说比别人慢上整圈?嘛,有那样的玩家在也是种乐趣。」

「…………?」

多半她是在说明她来这里的理由,但越说越搞不懂――能清楚认知到的只有自己被说是『垫底』。

「地球扑灭军的他是搅和了『Summer』队没错……,不过到昨天为止我认为『Collagen』搞得更混乱。」

啊,你现在穿的是『Collagen』的服装吧――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用沾满食物的手杖比向这边。

之前使用魔法『激光炮』的手袋而言『比出手杖』的动作就是攻击动作,因此吓了一跳。

现在手袋装备的魔杖不是『Step by step』而是『Nothing but』,使用不了『激光炮』……,但考虑到能用『临摹』,即便眼前的魔法少女使用怎样的魔法都能对应――吗?

不,恐怕很难。

只要对方是魔法少女,都能『临摹』她所拥有的魔法,然而不知道使用怎么样的魔法,复制能力也不太会有效发挥作用――而且怎么也不认为自己临时就会使用一次都不曾用过的『临摹』魔法。

当然,对方注意到手袋现在穿著『Collagen』的服装方面,也许会构成一定的威胁――但根本就是个纸老虎。

「那个,所以,我会给在参加游戏中包含部外者在内都压倒性垫底的『Stroke』你一点救济措施。」

「救……救济措施?」

「嘛,与其说是逆种子或让步赛……,唔ー嗯,简单来说离开原本的位置。」(译:逆种子(逆シード),设立种子原先是避免高水准的选手在比赛初期相遇而被淘汰,就在分组时分配到不同的组别,而手袋现在是低水准的玩家,所以不是种子而是逆种子。让步赛(ハンディキャップ),附加较强的选手不利的条件达成平等。)

或许你会被评价是因为受地球扑灭军新生的英雄一些无关痛痒的伤害而逃走的胆小鬼呢――魔法少女『Standby』说。

「不,说起来从那以前酸汤大叔有把你当特例看待过……」

像在那独白一样嘟囔嘟囔――酸汤?似乎在哪听过这名子。

谁啊?

「老实说我这样面对面看,完全不觉得你是个了不起厉害的家伙――是挺不可思议为什么还没被炸死啦――吶,为什么?」

「欸,那、那是……」

被这么毫不客气地说道,讲不出话来。

想反驳但被对方气势镇住――不,没反驳只是因为认同。现在手袋比世界上的谁都更认为自己是个没什么了不起的家伙――所以才不得不守护自己。

硬要回答为什么自己还没被炸死的话,那是因为像不让自己灭绝一样来保护我自己。

「嗯……嘛,算了没差。就算告诉你多少游戏攻略的提示,依现在的状况来看,我都认为『Pumpkin』会赢下这场四国游戏的胜利。」

「『Pumpkin』?『Pumpkin』……还活著吗?」

「嗯?啊,那也不知道啊?嘿……在那种情报量下生存过来,也许确实是挺贵重的呢。这样的话连我都想看看没情报的你能游玩到什么地步――不过实验会做得过火。」

「…………?」

「啊,可是别误会喔,虽然我认为会优胜的是『Pumpkin』,但并非代表不会帮你声援喔?不如说我基本上谁都不会支援――不是大家的同伴,而是大家的管理者。」

让谁得胜都不会互相埋怨就是我的任务――说完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用手杖摇起最后一口。

「――都走到这就这样输的话很可怜嘛。什么都不知道就――」

「……?那个……」

把对方所言的片段片段接在一起,手袋想尽办法设立个合乎道理的假说――既不是敌人也不是同伴的管理者?优胜?玩家?但越思考越是雾里看花。

或许应该说是疑神疑鬼。

「可是『Stroke』你仍旧认为这场四国游戏是地球向人类发起的攻击对吧?」

「……?那个是……。欸?不是吗?」

被趁虚而入。

『Standby』看手袋直接表露于脸色上后说「对吧ー」,还差点看到快笑出来。

「以那样的认知生存过来,以那样的危机意识生存下来,真的很惊人呢――会那么想的现在除了你以外大概就剩『Giant Impact』了吧。」

「那,『Giant Impact』也……」

地浓凿。

从那说法来看,那名令人不快的魔法少女似乎也健在――寻找对象还活著当然会很高兴,但不可否认对那孩子根本上的厌恶感,内心有点复杂。

不,扣除利害关系也没讨厌到死死算了的地步。

「话虽如此,那孩子的情况是同盟伙伴知道真相――朋友是不可或缺的呢。不,那种生活方式向来都令人羡慕。怎么交上的呢?是天性或天禀吧――」

「那、那个……,你说『这个』不是来自地球的攻击是什么意思?你、你……知道些什么吗?」

「正确来问应该是『我不知道什么?』吧――别担心,就是为了要告诉你我才会来这。……嘛,虽然听完后也不觉得会改变你的命运,但公平是很重要的喔。」

要说的话,这是对到此为止拼命活下来的你给点奖赏的感觉――『Standby』做个开场白,

「这是场竞赛喔。」

说道。

「是魔法少女全员进行的竞赛――这说法有点语病。照理我们『白夜』队不算在内。」

「竞、竞赛……?竞争是吗?」

说起竞争,手袋一定会联想到生存竞争――正认知是正确的吗?

「没错。决定唯一一人的竞争。决定――谁是被选中的魔法少女的游戏。」

被选中的……?

为什么接二连三说出会令人心生动摇的关键字啊?明明手袋与那些都没关系了。

「可、可是,四国游戏不是只要逃离四国就会解脱束缚的游戏吗?没有所谓的……人数限制吧?一人成功逃脱的话,剩下的魔法少女就出不去四国?」

「不不,只是逃走的话没有限制喔――透露太多会偏袒,先到此为止,总之『Stroke』。唯独一个,是要你重新清楚理解的――为了健全公正的比赛。」

「…………」

「四国游戏不是以退出弃权为目标的游戏,而是要CLEAR的游戏――关于CLEAR的条件就请自行调查。要不要以CLEAR为目的随你的意――但如果你CLEAR四国游戏的话,那时―」

将手杖放在桌上,突然规矩起来插话说「多谢招待」后,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才接话。

「就会得到――究极魔法。」

就会掌控世界。

手袋鹏喜是如此听到的。

说掌控世界也太广泛,根本搞不懂在说什么――听到的单字无法在脑中转换成汉字。

勉勉强强才注意到,

『究极魔法』。

这单字的违和感――随后又想到酸汤这名子。对,那是在新人实习的最后一天,对话过的魔法少女制造课课长的名子。

因为『酸汤大叔』这亲昵的叫法,一时还无法理解――不,那样称呼绝对和平联盟的干部阶层,这名黑衣到底是什么人?

『白夜』队?

无法理解混乱起来,手袋想起身追问对方――尽说些谜一般的鬼话,完全不能理解,不过似乎总算找到能唇枪舌战谈话的头绪。

酸汤原作。

那名美男子特别看待我?对了,那时也被问到『究极魔法』的事――我怎么回答的?

不。

虽干劲十足,但严格来说,岂止要盘问『Standby』,她连起身都不行。

依旧坐在椅子上。

身体无法活动。

「…………!?」

被捆绑著。

不知不觉间?从什么时候?

倒不如问――被什么捆绑著?

既不是绳索,也不是锁炼……,和领导『Summer』队的『Pathos』所持有,用来束缚『地球阵』的物品也不同?

像……爬墙虎?

不,这是……树枝?茎?

「啊……」

虽慌张但总算注意到――是从厨房拿回来就一直握在右手的免洗筷。

那双免洗筷『发芽了』――作为植物生长,从它本体蔓出的枝叶层层缠绕手袋的身体,牢牢绑在椅子上。

欸?免洗筷……发芽?

虽然是木片制成的啦――仔细一瞧,目前在坐的椅子,如今被捆绑在一起的椅子也是木制的。从它四支椅脚扎起根――固定在饭厅的地板上。

完全动弹不得。

尤其是所持魔杖的左腕,相当谨慎地被束缚住――这该不会……

不,不会错的――是魔法。

「啊,别紧张别紧张,不用担心。再怎么说原先都是竹筷,稍微用力点就能扯开喔。」

不在意似地说道,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自行轻易地站起身子――拿起一时放在桌上的魔杖转个不停。

「我是『木法师』――所有的植物,无论是生是死都是我的奴隶。」

「…………!」

「看你迟钝的样子,还以为可以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吗……能给的提示就到这。不如说已经告诉你太多――有见识的人,单凭和我谈话的这五分钟就能CLEAR游戏啰。」

尽管你很难做到就是了,边说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边避开蕾丝窗帘打开窗户――没碰窗锁看来,多半进到这户家时是普通地从窗户进的。

「但如果你想得到『究极魔法』的话――就别再偏离目标,愉快专注在游戏上。」

「…………」

「掰掰。如果还能见面的话。」

虽然不认为会再相遇。

说完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的身姿不费力气从手袋眼前消逝――被拘束著也不能去追,手袋只能目送她的背影。

……顺带一提,她似乎说过由竹筷变化成的拘束很简单就能扯开,但比想像还来的坚固,没力气的手袋花了不少时间才获得自由。

早饭也没吃到(结果全被那黑衣吃个精光),完全浪费掉上午――今后如果只是潜藏在安全区等待谁CLEAR,那种程度的损失不成问题,但如果是在积极进行四国游戏的话,那可是巨大的损失。

损失。

那孩子果然给了自己补偿损失的提示吧……,老实讲,与其说无法以脑中的资讯来分析,不如说大部分都难以理解清楚……。

四国游戏不是来自地球的攻击?

那是谁发起的?月球、火星吗?

而且,虽然没有明讲,那名黑衣魔法少女暗示了CLEAR游戏的条件不是脱离四国……也就是要做些什么,这场游戏才会CLEAR。

能得到『究极魔法』?

「…………」

事到如今。

手袋早已看清自己。

她既不是特别的唯一,也不是『被选中的』――『究极魔法』什么的,那种与身分不相称的东西才不想要。

说四国游戏是场竞赛,也完全不想和其他魔法少女或玩家竞争。

如此思考的反面――也是种甜蜜的诱惑。

与坚强意志或坚定思想无缘的手袋,也许会再一次重新振起――能无条件爱护自己的自我陶醉,取回那种特别感的通关报酬,拥有无视也会被吸引的强大磁力。

觉得自己很没用。

是个没用的家伙……。

「不仅是那孩子所说的实情……,说什么『白夜』队的,只是想让我混乱吧。」

说出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再做一次饭,边做边吃。

这次没有一个个摆在餐桌上,而是像吃下酒菜一样,在厨房做好先送入口中。

「现实来看,那孩子也许是『Winter』队的一员……,打算利用我来逃离四国吗……」

就像我一样?

一下利用我,一下骗我,会有什么好处吗――不可能会有吧。

充其量只能明确指示些环绕在四国伴随炸死这残酷惩罚的规则……

所以最好别太在意。

就当那名黑衣魔法少女没来过一样,重新开始采取今天该做的行动――不,唯一一个。

暂且不管『究极魔法』啊、『四国游戏的真相』啊,在她给的提示中,有唯一一个毫无疑问成为手袋方针的情报。尽管讽刺的是那绝对不是『Standby』打算要说的。

魔法少女『Giant Impact』。

地浓凿。

『Standby』透漏她还活著游玩四国游戏的事――如此一来,手袋就想延续昨天寻找地浓的行动。

当然也无法保证情报是否正确,但要讨论会没完没了――为了生存、为了守护自己,最后只好以什么作为主轴。

试著多少相信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所说的话,魔法少女『Giant Impact』虽然只有和手袋差不多的情报量,然而她同伴(『Winter』队的?)游玩四国游戏的水平似乎高了些――作为希望与动机,手袋度过今日的午后。

手袋安排了微不足道的临时计画表,冲个澡做好便当,完成准备后离开承蒙住宿一晚的民房――再度飞向天空。

起飞的瞬间。

「…………!?」

听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反射性面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是谁抵触四国游戏规则炸死的吗?

但再怎么说声音也太大――即便产生爆炸的规模根据违反的规则而定,也不曾听过如此响亮的爆炸音。

头转去的方向是德岛县首屈一指的一级河川,吉野川――怎么会,吉野川正在泛滥?

的确昨晚下过滂沱大雨――远看云的动向也许那附近降过雨的样子,但有下到泛滥河川的规模吗?

不不不。

别说是泛滥……河川不会逆流吧?而且是以骇人的速度――那叫什么来著,波洛洛卡?(译:波洛洛卡(ポロロッカ/pororoca),位于巴西亚马逊河的支流,会被来自海洋的潮水所挤压,而产生河水向上逆流回奔的奇特现象。)

如此来看像场天地变异……。

在目瞪到一句话都没说出口时,洪水,不,宛如海啸般的水流一波波逆吉野川而上,彻底冲净河川――就像整个乾涸一样。从手袋现在漂浮的视角来看,转眼间就看不到逆流而上的河川。

但从远处传来的声响传达那现象还在进行――

「……? ? ? ?……?」

不用说当然不会明白。

没有认知也没足够情报的手袋鹏喜,不可能会明白――河川的泛滥是先前不久与手袋谈话的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所属相同团队『白夜』队的一员,黑衣魔法少女『Shuttle』施放逆流而上的魔法效果。

不可能会知道是『水法师』灌入杀意瞄准遥远上游人物的魔法。

以被『白夜』队的『木法师』用竹筷束缚的经验来看,她并没有灵光一闪联想到相同规模、相同种类的魔法少女的存在,『水法师』的存在亦然。

只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慑。

只对环境的剧变呼吸不过来。

宽阔的河川逆流至乾涸。

到那种异态程度的规模,根本想像不到是魔法――就连她使用过的固有魔法『激光炮』,拥有足以夸耀的强大威力,却完全无法比拟……。

「…………」

因此没有想法。

手袋没有确信追上水流后会面临到什么――单纯像无意间小跑步追上对方的感觉。

看不见了源头只好凭直觉移动到能看见为止的地方,她轻易打破方才要搜索魔法少女『Giant Impact』组队的预定,如在追赶波洛洛卡般踏上航路。

不用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再复述,在这时间点的四国,在这场四国游戏中,手袋鹏喜动身早已晚到像跑错场合。

像唯独一人玩著不同的游戏,如果玩的是电玩游戏,会想暂且切断电源重新运行吧,或者会不打扰其他玩家直接礼貌性退出也说不定。

但如果说有唯一在此时比其他玩家更有利的一点,就是出于情报不足和动身晚而导致的疏于防范状态。

现在生存的魔法少女们――如魔法少女『Pumpkin』、魔法少女『Giant Impact』,或是四国左侧『Spring』队和『Autumn』队的魔法少女们,全员都有该戒备的『敌人』。

所以在移动或飞行时,必定也会边警戒是否会被发现――当然速度与移动效率也跟著降低。

而且乐观早已甩开来自地球扑灭军的少年,这天的她没有该戒备的对象――以全力全速追上川流。

说是这么说,魔法少女『Stroke』的全力全速终究也不及魔法少女『Pumpkin』或黑衣魔法少女『Space』的飞行速度――不过仍憨直一心飞行,在落日前抵达德岛县的名胜地。

大步危峡――被残酷地破坏,河水似乎还更往上游逆流,但手袋在此停止飞行悬停著。

什么发现都没有。

没有能发现的东西――被完全冲毁,名胜地的影子荡然无存。然而在一心追逐波洛洛卡到大步危峡时回想到。

从谁那听过……,似乎从登淀证,魔法少女『Metaphor』那听过,绝对和平联盟的德岛本部在大步危峡的样子……。

没有记得很清楚,也感觉像夹杂什么玩笑的谈话,是可靠度相当低的情报,但如果这里真的有绝对和平联盟的据点,如此破坏到底有什么意义?

「……不。」

再想也肯定不会懂。

别期待自身那种推理能力――手袋告诫自己。

只根据事实来对应。

无论目的是什么,如果刚才的洪水是要破坏绝对和平联盟据点的攻击,而那攻击照理不是从上游施放,而是下游。

这么一来该前往的不是上游而是下游――如此想法让手袋掉头折返。决定不追上洪水往更上游,朝向施放魔法起始点的下游。

前往那又打算怎么办――将以什么样的打算前往这部分的思虑切掉。

不管三七二十一只顺著当下的想法――没考虑后果去逃避现实――她无从得知这时如果再跟著逆流而上的话,就能发现搜索对象的魔法少女地浓凿,在此她的『逆行』(虽然以河川原本的流向来看不是逆向),不,作为行动她欠缺一贯性。

行动再怎么不连贯也要有个限度,就如此愚昧地回头,但说是这么说,地浓凿正和地球扑灭军派来的少年一起行动,能避免和他相遇这点来看,她也不能不说是Lucky。

在他面前会采取什么行动自己也无法控制的判断,大概是正确的――尽管不觉得能在下游发现什么。

事到如今仍在想该不会这个逆流是地球向绝对和平联盟发动攻击的她――是不会敏锐预想到在河口附近有『犯人』这回事。

比起思考更选择行动。

如果多少再相信自己,不放弃思考朝向河口――洪水的出发点前进的话,也许就会注意到可能会与发起那场天地异变的凶手相遇的风险,但如今手袋连自己的价值都没发现。

实际上是很危险的。

要是引起这次波洛洛卡的『水法师』,黑衣魔法少女『Shuttle』没有被身后的魔法少女『Pumpkin』杀死,肯定会擦身相撞吧――最后也错过尽管没能打开心结但姑且算是队友的杵槻钢矢,重蹈上游时的覆辙,手袋到头来还是手袋。

总之在天色转暗,降雨完全停止时抵达吉野川河口的手袋鹏喜谁也没遇见,因此也做不出什么推测――结果面来看她白白浪费度过了一整天。

只是溯溪直上直下。

观光客吗?

搞什么啊,没想到今天这一天――会有为自己的人生再添绝望的余地。

根本就是大挥空棒。

颓丧到飞行都不想,手袋无精打采地走在乾涸的吉野川河岸旁――但就算再怎么绝望,日子还是要过。

必须得找今晚的落脚处。

连这种事都感到可悲――的确。

她这天的行动客观来看几乎是挥了空,不单单只是无所作为,和地浓凿相遇的机会也好,和杵槻钢矢相遇的机会也罢,尽管接近到那种地步都错失了。

乾脆与那名少年或『水法师』见面,即便有风险也是进展游戏的好机会。本人没发现机会通通错失的事又更加滑稽――比单纯的挥空棒感觉更差。

可是,虽然对不是很了解棒球的手袋而言这是无法理解的比喻,即使挥了两次空棒也还没到三振。

不,正因为错失了第一球与第二球,才会得到第三球的机会――尽管不是刻意等球,但正是错过机会才能相遇下个机会。

绝妙的机会――最佳好球。

「喂ー!吶吶,等等!从装扮看来,你是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酱对吧?」

从相隔乾涸河川的另外一侧――被如此宏亮的声音搭话过来。

认为现在四国基本上处于无人状态的手袋,吓了一跳面向那边――又再度吓了一跳。有种比早上与黑衣魔法少女相遇还更吃惊的感觉。

有两位成年人在那里。

非常成熟的两人。

成熟到像尽管附近昏暗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还是能识别是成年人不是魔法少女的程度。

能识别――即便两人都硬穿上绷得紧紧、华丽又轻飘飘的服装,装扮成魔法少女的样子,也很明显不是魔法少女的两人组。

嗯?那件服装的配色……。

是『Pumpkin』的服装,还有……我的……?

「我们绝对不是什么可疑份子ー,可以稍微聊一下吗ー」

对那种装扮毫不害臊,大声呼叫的她――和在她身后一步难为情到屈辱低著头的她。

可疑过头的她们正是所属地球扑灭军――三十多岁前半的左右左危与二十多岁后半的冰上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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