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克丽奥伸了一个懒腰,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新鲜的空气进入她的肺部,令人陶醉。她用手背轻拭眼角的泪水,然后依靠在窗台上——透过肩膀之间的空隙,可以看到清晨中那染上红晕的窗外景色。
远处,一排淡色的房顶映入眼帘,由于旅馆坐落在小山上,所以能望见那片景色。突然,她感到头上有些动静,她轻声笑了一下,重新抱起她头顶的黑色生物——类似于黑色小狗的生物——将它拥入怀中,然后再次看着着窗外。
旭日照亮了整个城市。她的眼睛还带着些许睡意,她摇了摇头,仿佛要甩掉困倦,一边抱着小狗,一边又伸了个懒腰。小狗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离开了她头顶,闭着眼睛安静地睡着,用柔软的前爪轻抚着什么,大概是在寻找她的头发吧。
过了一会儿,它终于在她的衣领处找到了满意的感觉,依偎在她的肩膀上,鼻子轻轻贴在衣领上,继续入眠。
「早上啊。」
她轻声自语。在清晨的微风中,她的金色长发随风飘扬——这就是清晨。城市陷入了静谧,仿佛即将开始某种庄严的仪式。此刻,只有面包送货员可能在工作,还未迎来人潮汹涌的时刻。
「不知怎么地,就醒了呢。」
克丽奥悠长地叹了口气。她并非自言自语。低头看着怀中沉睡的小生物,她思索着:
「住在这样的旅店,即使早起也没什么事可做。也不可能借旅店的厨房做早饭。奥芬和马吉克肯定直到中午才会起床……该怎么办,雷奇?」
她轻唤着这个看似小狗的生物雷奇,没有得到回应。或许它听到了,因为它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
尽管雷奇看起来像小狗,但实际上并不是。如果被问及它的种类,克丽奥也不太清楚,不过她并不需要向别人解释这一点。
如果用奥芬的话来说——尽管她的记忆有些模糊——雷奇是「深渊龙族」。
数月前,她在森林中遇到了它。
深渊龙族成年个体的身高可以达到三到四米,是一种庞大的生物,但雷奇现在只有小狗大小。
不知为何,它对克丽奥很亲近,她欣然接受了这一事实,因为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
「现在想想」,
她轻抚雷奇的背,然后抬起头。
「我们已经走了漫长的旅程,穿越大陆的另一半,从托托坎塔一路徒步到了一个蒸汽船需要一周才能抵达的地方。一旦回去,我一定会向大家炫耀」
在那双明亮的眼睛中,映出了她的倒影……然而自己无法看到。
「你也会跟你母亲炫耀吧?」
克丽奥对雷奇说,微笑着。她再次凝视着窗外,微风吹拂,泛起淡淡的蓝色涟漪,使她的皮肤感到微凉。天气寒冷,但令人心旷神怡。
「天气真好」
天空万里无云,空气如此良好,甚至能够看见大气层的边缘。微风也清新怡人。
「要去散步吗?」
克丽奥自言自语地说,然后从窗台后退了一步,一只手关上窗户。她拉上窗帘,将雷奇放在床上,然后交叉双手舒展了一个懒洋洋的伸展。从衣柜里取出了一套衣物。
这一切——到目前为止的一切——只是又一个寻常的早晨,她以前已经经历了无数次。
◆◇◆◇◆
「所以说,我们还在这里。」
「跟谁说话呢?马吉克。」
对着窗外无人的街道,马吉克喃喃自语,奥芬则问道。
纳舒沃特,一个宁静的小镇,其清晨的寒气常延续至下午。
在这个大陆上,它堪称一个「城市」,但规模相对较小。
奥芬抬起了头,他黑发黑眸,穿着不变的黑色衣装,他随意地打了个呵欠,轻抚下巴,然后耸了耸肩。
「嗯,没办法啊,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话虽如此──没有停留在这个城市的理由也是事实。
位于大陆东北部的纳舒沃特是距离基姆拉克教会控制区最近的城市。交通不便,多数东部居民视其为最北边的城市。
这座城市并无独特之处,亦无特产,唯一的命脉在于其靠近旅游胜地。相对规模而言,其人口众多,约有一万二千左右。
坐落于山麓之上,城市面积的六成皆为丘陵,居住环境颇差。尽管如此,其自然景观宜人,地理位置亦靠近工业城市阿邦拉玛,因此这两座城市常受到比较。
马吉克转向奥芬,脸上浮现不满之色,他即将满十五岁。马吉克的情感表达一直很丰富,因此低落的情绪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从温泉乡到这里已经待了两周呢。」
原来只是感到无聊,奥芬叹了口气,而他的徒弟则抿着嘴唇还向他抱怨。
不知不觉地,他的手伸向自己的胸口,感觉非常熟悉,一个金属吊坠,那是一只龙,仅有一条腿,缠绕在剑身上,这是黑魔术的最高峰「牙之塔」的象征。他抚摸着它,默然思考。
「但是……」
他可以找出无数的借口。
「现在不像以前,我们没有马车或旅行的目的,也不知道去哪里……所以动起来还是有点麻烦啊。」
「也许是这样,但是……」
「但我们至少有钱,住宿不成问题。」
「是爱丽丝送的吗?」
「啊,是啊。毕竟是对我们的上次工作的报酬。」
「……我们做了什么吗?」
「好像只有你没做什么。」
奥芬微闭双眼,说着,然后伸手到床底下,脚下有一个箱子。他在里面搜寻着,拿出一本书。
这本书,乃是一本地图集,由大陆魔术士联盟刊发,被认为是最可靠的大陆地图集。
他翻开了那熟悉的一页,这是近日他频繁阅读的部分。它描绘了大陆的整张地图。看着大陆的全景,奥芬叹息着。
他斜视着身旁的马吉克,然后……
「这里,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纳舒沃特啊。」
「最近的城市是阿邦拉玛对吧?」
「嗯,比起基姆拉克更近。」
指着位于东海岸的自治城市阿邦拉玛,接着说道:
「阿邦拉玛是自治城市,现在已经不算什么稀奇事了。要说自治性的话,可能托托坎塔更自治,塔弗雷姆应该是第一。但在历史上最早成立自治政府的城市就是阿邦拉玛了。据说,纳舒沃特的资本大部分都掌握在阿邦拉玛的手中。原本是因为王都反对接受大陆铁路计划,所以阿邦拉玛就要向这里拓展,这就是纳舒沃特城市规划的由来。」
「啊。」
「温泉乡原本只是天人种族的遗址,也许也是这个规划的副产品吧。不过最后,铁路实验也并没有取得什么进展,反而到王都那边进行了。」
「铁路?我还没见过呢。大概是用铁做成的路上,由大型蒸汽机车驶过吧?」
马吉克说着这样的话。奥芬瞥了一眼少年的脸,假装没有察觉到眼中那隐约的期待,回答道:
「原理大概就是这样吧。不过我自己也没见过。」
说着,他的视线回到了地图上。在从阿邦拉玛到王都梅贝伦斯特的线路上,以醒目的红字标注着:
「大陆纵贯铁路规划──未完成」
「实际上,由于海上航线更快、更便宜,这项计划基本上失败了。只有极少数人会推动这一计划。若欲取得成功,必须进行技术上的革新,包括提高安全性、运输能力和速度等方面的改善。」
「什么啊,这样的话,没什么意义了啊……」
马吉克显得有些失望,眉头微皱。奥芬则耸了耸肩:
「毕竟城市间的基本交通方式是海路。」
他继续说道,
「总之,那个纳舒沃特就像是阿邦拉玛的孩子一样,温泉乡是他的孙子?以此类推──目标是朝着阿邦拉玛前进,很合理,但是如果一直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最终会到达王都。」
「您对王都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吗?」
(他如此轻松地问道…)奥芬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苦笑了一下,唇角勉强上扬──对于旁观者而言,这或许看起来像是一种微笑,至少奥芬这么想。
「说不上有太多美好的回忆。」
他沮丧地回答,举起地图,注视着上面以扇形标注的王都,然后合上了地图册。他将它随意地抛在床头,双手交叉于脑后。仰望着旅馆昏暗的天花板,他继续说道:
「不如干脆从阿邦拉玛坐船回西部吧。」
「回去?」
马吉克更加惊讶了。
「回去……是指托托坎塔吗?」
「如果从阿邦拉玛坐船出发,最先到达的应该是塔弗雷姆。」
他回答说,然后挥手结束了这次对话,他依旧无法下定决心。
「无论如何,如果你迷失了方向,最好的方法是回到起点去……而对我来说,出发点不是托托坎塔。」
「托托坎塔不是起点吗?」
「……我的起点要再往前一点」
马吉克似乎不太满意,他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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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地环顾四周,仿佛在寻找正确的词语──虽然不清楚这位少年是否对他找到的词语感到满意,但马吉克开口说道,仿佛突然回想起一件事一样:
「克丽奥好像很期待去王都呢」
「如果想去的话,回到托托坎塔后可以坐船去啊,那还轻松点。」
「不是那样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像想一直往前走,一定要去」
「…………」
奥芬看着金发少年伸出双手,静静注视着他,开始寻找词语。他耸了耸肩,补充道:
「……我也一样」
「…………」
这次轮到奥芬了,有很多方法可以选择,转移视线、咳嗽、改变话题、叹口气等。
但是奥芬保持了沉默。
窗外,天空依然闪烁着晨光。
◆◇◆◇◆
「嗯,也就是说,如果您将那张报纸折叠一百次,世界就会毁灭吗?我理解了,我会叫护士过来的,您能往后退两步吗」
「不,医生!这是真的!作为数学家,我可以证明这不是唯一能毁灭世界的方式。但是,它肯定是其中之一!」
「我说过我已经明白了。」
「你没有意识到这个知识是多么可怕啊。我必须找到一种方法来消除我所获得的禁忌知识。」
「布鲁斯护士已经被开除了吗?那个人唯一的缺点是殴打病人,但在这种情况下,他是必要的人……」
「…………」
看着热闹的木偶剧,她已经无法满足──克丽奥把最后一块雪糕塞进嘴里。
路边的木偶剧《残酷医生》到了高潮,聚集在附近的孩子们都屏息观看。
克丽奥环顾四周,把纸袋揉成一团。
她仰望的不仅仅是城市景观,还有远处广袤的天空。蓝天覆盖的山脉吹来一阵寒风,将世界披上一层白色。
突然,她的目光落到了一个黑色的物体上──雷奇从头顶滚落下来。由于距离太近,她只看到了一团黑色的物体。
「该怎么办呢?差不多该回旅馆了吗?」
深渊龙族没有回答,但是克丽奥似乎自己理解了,点了点头。
「没错。奥芬他们现在也可能醒来了。」
她将揉成一团的纸袋扔进附近的垃圾桶,一边观看着木偶戏,一边离开──尽管只有一个人在控制着木偶在小小的舞台里跳舞,但第三个木偶突然出现,正试图压制一个又脏又瘦的数学家。
「啊啊,医生请听我说!我必须封住这可怕的知识──」
她走在街上,听到尖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距离中午还有几个小时,太阳已经升起。克丽奥随意地估算着自己已经走了大约三个小时,其中还包括在一家偶然发现的咖啡店喝热牛奶的时间。
「我感觉并不是很疲惫。也许是因为我稍微休息了一下。」
她自言自语地说着,将雷奇重新抱在怀中。看着雷奇在她的头顶上晃动并动着鼻子,克丽奥抱怨道:
「走路走多了也会变得乏味。奥芬他们打算在这个城市待多久呢?」
她抱怨道。这个城市有很多坡道,但是如果路线选择得当,大部分距离都可以往下走──虽然总的来看,上坡和下坡的距离相等。
克丽奥已经熟悉了这个城市,知道地理情况,她脱去常穿的牛仔裤,换上一袭崭新的裙装,悠闲地漫步在这个充满花坛的街道上,感觉很不错。
但是,习惯也意味着会厌倦。
这座慢节奏的城市没有匆忙赶路的人。而克丽奥也毫不着急,舒缓地迈着步伐。
她本来就走得比较慢──眼前的景象唤起了她遥远的回忆,克丽奥静静地叹了口气,曾经她连上楼梯都要费很大劲。
(恩德还好吗?)
她想起那位如母亲般呵护自己的养母,内心一阵刺痛。
突然──
「啊啊啊啊啊!」
「什么!?」
一声哀嚎打破了宁静,克丽奥停下了脚步。这声音在花之城显得格外不合时宜,充满了苦涩和忧郁。
与此同时,她还听到了沉闷的撞击声和喊叫声。
「啊!」
「站不起来了?」
克丽奥睁大了双眼,四下环顾──她的思绪被打断,感到有些不悦。
「……怎么了?打架了?」
尽管街上的行人并不多,但也不算冷清,他们互相投以阴郁的眼神,匆匆走过。
一名中年男子从她身旁走过,低声自语。
「又是那些家伙吗……」
(怎么回事?)
克丽奥自言自语,环顾四周,注意到行人们不自觉地望向某个方向。
哀嚎声和打击声似乎来自附近的小巷。也许并非出于正义感,而是好奇心驱使,她不自觉地改变了步伐,走向了那个方向。
把雷奇放在头顶上,她加快了步伐,拐进了那条小巷。
最初看到的是血色。
「什么……?」
难以置信,克丽奥呻吟着。
小巷不是很长,很快就到了死胡同。
在那个死胡同里,一个男孩倒在了地上,浑身是血,四个男人手持木剑包围着他。
不难察觉,这四名男子的武器上也沾满了鲜血。
克丽奥停下脚步,感觉有某物柔软地轻扫过她的小腿——她此刻非常后悔穿了裙子。
她咬紧嘴唇,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但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
这四名男子看起来与倒地的男孩年龄相仿。其中一个大约二十岁的高个男子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这笑容——最令人费解的是,它并非是日常生活中任何人会挂在嘴角的那种含糊微笑。
这位男人的相貌可谓俊俏动人,眉毛浓密,额头宽广,下唇上有一道疤痕。尽管他看上去粗犷,但他的身材高挑修长,有一头如女性般的乌黑长发。
他穿着一件奇怪的衣服。这件黑色的运动衫看起来像运动服,但没有袖子。由于这个缘故,凸出的肩膀肌肉非常明显。
奇怪的不只是那个男人。其他三个人也穿着相同的黑色运动衫,也许是某种制服。
在克丽奥观察的时候,唇疤男轻松地将木剑搭在肩上,低声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孩交谈。
「你的技术如何,心里应该有数了吧」
尽管那个男孩可能听不到了,但对于他来说,这似乎并不重要。
他继续对没有反应的听众说道。
「下次出门的时候,见我们记得绕道走。」
「哼,可怜虫。」
另外三人中的一人——在克丽奥看来他们都一样——冷笑道。
另一个男子用木剑轻轻地戳了戳男孩血淋淋的脸,
「这是第三个了。洛特莎那家伙,也应该做出点反应了吧。」
「希望如此。」
最后一个人说道。
「已经厌倦和她搅下去了。如果能够了结这一切,那就再好不过。」
他一边自语一边挥动着木剑,而唇疤男凝视着倒在地上的男孩,他的意图显而易见。然而,在木剑落下的那一瞬间,
「等等,停下!」
克丽奥下意识地大喊。那四个人突然一起回过头来。不,只有三个人回过头来。
唇疤男只是稍稍扭头看了一眼,然后,
「……呵呵。」
他发出了一声类似于叹息的笑声,然后挥下了木剑。
「啪嗒!」
一声闷响响彻空气。木剑击中了男孩的背部,他的身体被鲜血浸透,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虽然看似轻微的一击,但蕴含着令人畏惧的力量。被击中的男孩痉挛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声。
他似乎吐出了什么东西。
「…………!?」
克丽奥不知不觉地后退了一步,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唇疤男身上。他将那名满身鲜血的男孩随意地扔在一旁,然后以一种异常缓慢的步伐转身朝她走来。他微微勾起嘴角,温声问道:
「……有什么事吗?小姐?」
克丽奥心头一沉,深知她必须作出回应——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一点。如果保持沉默,就只能退缩了。
尽管她明白这一点,她的头脑却一片空白。
「……什……」
克丽奥只是颤声吐出这个字,同时摇了摇头
「不是什么啊!你们在干什么啊!」
「你觉得我们在干什么?」
唇疤男平静地反问道,似乎对她的质问毫不在意。
「我……」
克丽奥艰难地回应,而此刻,唇疤男的眼中似乎闪烁着一股不明的光芒。与此同时,其他三名男子也步步逼近,仿佛有着某种无形的联系。他们的脸上都挂着危险的笑容,令克丽奥感到背脊发凉。
唇疤男再次发话了。
「我想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他耸了耸肩,
「我们会详细地解释给你听的」
「没错,很全面的喔。」
另一名男子微笑着,露出一种下流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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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谁说的不得而知——克丽奥只是盯着唇疤男。
同时她试图寻找自己的剑,伸手抚摸腰间。
(……我没带剑啊)
她不禁咂了咂嘴,想起她的剑放在旅馆里,确切地说,它在马吉克的行李中。
与此同时,那些男子已经拿起了木剑,慢慢地朝克丽奥逼近。她手无寸铁,无法保护自己。
(该怎么办?)
克丽奥紧盯着靠近的敌人,试图用自己的目光来制约他们,尽管效果并不明显。她拼命思考着,最好的逃跑路线似乎只需几步就能脱离这狭窄的巷子。
然而,如果她选择逃跑,她无法确保躺在地上的男孩的安全,而且那些男人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因为她逃到人多的地方就放弃的人。
(没有武器,我无法保护自己。)
就在这关键时刻,头顶上传来一阵动静,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动。是雷奇,它好像站了起来。
「啊?」
克丽奥似乎听到了一些声音,她大声惊呼出来。
几乎与此同时,离她最近的那名男子挥动着木剑朝她扑来。
(糟糕!)
克丽奥试图扭动身体,试图躲闪,但她的反应似乎有些迟缓,看来没法躲过。
她用双臂保护着头部、雷奇和要害。
不管攻击有多严重,她都做好了维持知觉的准备。从那些冲向她的男子眼中,她清晰地看到了昏迷之后的危险。
但是。
叮──一声锐利的声音响起。除了这个声音以外,没有任何受攻击或痛苦的感觉。只有这个声音进入了她的耳中。
「…………?」
默不作声地抬头。她最初见到的画面是那名冲来的男子被弹飞的画面,她睁大了眼睛,惊讶不已。
接着,「剑?」
一把纯白色的剑在空中飘荡着,随后落下,似乎是这把剑弹走了木剑,保护了她。
克丽奥匆忙捡起掉在地上的剑。
(这不是剑?这是用石头做的吗?)
握在手中,不像剑,倒更像一块十字形的石块。她瞥了一眼旁边建筑墙上,发现一个完全相同大小和形状的凹陷。看来是从那里掉下来的。
(是石头做的)
双手握住剑,克丽奥与这群人峙着。
尽管这是一把未开刃的石剑,但它的强度显然不容小觑,能挡住木剑的攻击且不折断。
总之,只要有武器,就能自卫。
她的目光落在躺在他们身后的男孩身上,克丽奥咽了口唾液。
虽然她不知道他是谁,但她确信,如果不进行治疗的话,他可能性命堪忧。
「这、这家伙……到底从哪儿拿出剑来的!」
听到男子的呻吟声,他似乎认为她藏了这把剑。确实,普通人不会认为剑是从她头顶上的小狗用魔术切割出来的。
「这个菜鸟,不要再手下留情了!」
另一个男子冲了过来——克丽奥用石剑接住斜砍下来的木剑,这一击传来了令人麻木的冲击力,克丽奥退了半步,但成功挡住了攻击。
男子对准她的腿挥剑砍下,她抬起腿,巧妙地躲开了这一击。
她一边闪躲,一边想着如何反击,但她的双臂仍然感到麻木。
男人因她没有反击而感到松懈,立即进行第三次攻击——从左向右扫过,直指她的身体。
她迅速做出反应,她知道自己面对多名敌人,不能一直处于防守状态。
「哈啊!」
短促地呼吸一口气,克丽奥瞄准那名男子紧握木剑的手,挥剑而下。剑划出一道锋利的弧线——「呃!?」
男子发出一声闷哼,剑消失了,从他被击中的手中滑出,不知去向。
「呜啊!」
男人跪倒在地,握住了他的手。他的两根手指朝一个不可能的方向弯曲。接下来没必要再关注他了。
克丽奥收回目光,重新摆好姿势,面对剩下的三个人。
(干得好……)
出了一身冷汗,克丽奥嘀咕了一句。考虑到武器和体能之间的差距,对手必然没有预料到她能够一击制胜。
被石头砸中的时候,体能的差距不会影响结果,但是这差距会影响出剑的速度。
如果正面交锋,他的剑绝对会先击中克丽奥,然而,克丽奥的目标是对手挥剑的手,这时速度和体能的差距变得无足轻重。
然而,这需要精准的瞄准和果断的攻击,这两者都需要通过不断的练习来掌握。对付比自己更强大的对手,没有出奇制胜的策略就难以取胜。
这是从奥芬指导她联系剑术以来,她一直在思考的,但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有点意思啊」
唇疤男带着略带古老口音的声音说道,他几乎没有动嘴唇,声音却清晰可闻。
「兄弟!」
其他男人终于松了口气,紧张地说道。折断手指的男人也向后退去,咬着牙强忍疼痛。
唇疤男没有回应,只是迈出一步,手中的剑垂下,继续说道:
「……真是了不起。你是洛特莎的同伴吗?」
「?」
克丽奥皱着眉头表示困惑,对于唇疤男来说,这回答似乎已经足够了。
他没有再问她任何问题,而是迅速发起了进攻。
还没来得及发起惊叫,克丽奥用石剑挡住了木剑。
唇疤男的攻击如潮水般连续不断,从各个方向袭来。她难以招架,向后退了一大步。
(好快……!)
她更加关注的是唇疤男的脚步,而不是他的剑。他的双脚在地面上迅速移动,她难以看清剑的动作,因此她只能凭直觉来躲避他的攻击,但这变得越来越困难。
与此同时,她还必须应对另一个问题——她身上裹着的长裙束缚了她的动作。她的烦恼渐渐转化成焦虑,尽管她现在还能应对攻击,但这样的情况无法持续太久。
之前的策略显然不会奏效,她必须尝试其他方法。她停下了脚步,集中力量于腰部,准备发动进攻。
当然,唇疤男会警惕地防备她的突袭,但与此同时,他也会有所松懈,警惕心稍微减弱。
(这一次,他绝对躲不开──!)
克丽奥佯攻,将剑向前刺出,弯腰蹲下,与对手背对背,身体一转,对着敌人脚踝狠狠一击。
蹲下的举动旨在保持出招的方向隐秘,意图出其不意,同时避免对手的反击。
视野突然变化,她一度以为自己已经锁定目标——对手的脚腕。
「嗯?」
克丽奥停下动作,石剑击中了地面,未能命中目标。
接着,后面猛地传来一股猛烈的冲击感,至少她有这种感觉,一股灼热感似乎充斥着她的脑袋。这是一种感觉,关乎血、疼痛和受伤的感觉。
她感到自己仿佛在漂浮,也许她已经摔倒在地。克丽奥将四肢紧紧收拢,心中默念——要保持镇定。
必须镇定,抓住这漂浮的世界,然后站起来,确保伤势不严重……然后,如果可能的话,立即逃离。除了最后这一点,她在意识恢复后都完成了。
突然,她意识到面前是蔚蓝的天空,墙壁之间是一片蓝天。她仰面倒在地上,尝试移动身体时,她发现背部麻木,站不起来。背部遭受了打击。
当她抬头时,她的目光与那个拿着木剑看着她的唇疤男交汇,他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喘着粗气,浑身颤抖。她努力无视疼痛和麻木,下定决心要站起来,但那个男人慢慢走近,毫无怜悯地挥下剑。
啪嗒!木剑声响,剑尖刺入大腿之间的地面。
她不由自主地发出短促的惨叫声。低头看去,感觉背部一片冰冷,木剑压在裙子上,将她钉在地上,无法动弹。
「…………」
克丽奥拼命理解眼前的情况——她已经没有剑了,可能掉在了别的地方。雷奇仍然在她头顶上。尽管她希望在城市中尽量避免这种情况,但现在她可能不得不寻求这只龙的帮助。
但这是在(再等一会儿……)
观察现状再行动也无妨。克丽奥自言自语,试图保持冷静。当然,如果她真的面临危险,她绝不会手软。
唇疤男沉默不语,他的黑色眼睛没有表现出任何情感。
不知何时,他绕过了她,离小巷的出口更近了——也就是说,她被包围了。
考虑到从背后受到攻击,推断出现状非常简单。
当克丽奥蹲下并发动突袭时,他越过她的头,跳到了她的背后。
尽管克丽奥试图展开奇袭,但最终被奇袭的是她自己。
「如果你不是洛特莎的同伴……」
男人突然问道。
「你为什么找我麻烦?」
「什么?」
几秒钟后,克丽奥依然无法理解他的意图。她意识到自己的嘴唇微微张开,最终找到了话语。、
「问我为什么?这很正常吧。那个孩子会死的。」
如果能指出背后的孩子就好了,但是不知道移动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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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克丽奥只是模糊地指了指应该在后面躺着的男孩。
男人的脸上神情依然一如既往,毫无变化。
「原来是多管闲事吗?」
他喃喃自语着。从背后传来一声──带有嘲讽口吻的笑声。克丽奥一下子变得很激动,大声喊道:
「有什么好笑的!」
「没错,」
唇疤男开口说道,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什么是笑容,
「实际上,这一切都相当无趣。」
「你这么做,难道认为自己能平安无事地回去吗?」
「……我」
克丽奥吞吞吐吐地回答,感到背后的疼痛,那是刚才遭受的打击留下的后遗症,但她努力克制住了痛苦。
「……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
「这样啊。那我们也做我们想做的事情。怎么样呀?」
脚步声从背后传来,其他三人也走了过来,似乎还听到了粗鲁的笑声。
克丽奥心中对此嗤之以鼻。
(这下糟了!)
与此同时,雷奇悠然蜷缩在她头上,对深渊龙族而言,这种情况并不算危机。她正准备让雷奇发动攻击,但突然听到了一个制止的声音。
「等等」
「…………!?」
她曾以为那声音是在叫她停下,甚至不小心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但很快她明白了,那声音是对那些男人们说的。
声音并不是来自唇疤男,也不是其他三人。克丽奥瞬间想到了奥芬,但这声音不是奥芬的。
完全不像奥芬,这是一种有些自命不凡、有些做作的语调,是她从未听过的声音。
唇疤男迅速拔出木剑,仿佛已经忘记了克丽奥的存在,他转身朝着路口的方向走去,声音正是从那里传来。
是一个年轻人,不清楚年龄,只能说他是个年轻人。
他穿着一件有些单薄的卷心菜色衣服,看起来像是跳舞用的紧身衣。
克丽奥再看看唇疤男和他的同伴们穿着的运动服,感到这个城市的人的衣品真是个悲剧。
她皱起了眉头,然后站了起来,退到巷子的另一侧,身后匆匆走过的男人们没有注意到她。
他们和唇疤男站在一起,面对着新出现的年轻人。
他们好像很了解这个年轻人──没有人说话。他们拿着木剑提防着他,就好像见面时就已经约定好了一样,唇疤男则只是交叉双臂静静地看着这个年轻人。
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克丽奥还是朝还躺在地上的男孩跑去。
她低下头观察,很快发现了他严重的伤口。
他的头发已被血染透,凝固成血块。这种伤口本应致命,但他仍然活着,躺在地上,微微呼吸着。
「雷奇」
克丽奥催促道。
头顶上的雷奇似乎动了动。
很明显,男孩的伤口在愈合。这是深渊龙族的魔术──克丽奥回想起奥芬说过──一般的伤口都可以治愈。
甚至能复活死者,但克丽奥并不认为雷奇能做到这一点。
克丽奥松了口气:
「这下应该没事了。」
她再次看向入口处。
没有变化,那位年轻人和那几位男子仍然对峙着。
然而,年轻人的表情并不像在对峙,他居然在微笑。
(……这是怎么回事呢?)
克丽奥内心充满疑虑,她的处境虽然稍微好转,但她不认识这位年轻人,即使他在客观上帮助了她,她不知道是否能够信任他,她看向唇疤男的侧脸,产生这样的疑虑。
其他三个人没什么了不起,但那个男子与众不同。
即使有两三个警察赶来帮忙,也无法让人感到安心。
所以她尽量不对这个年轻人抱有任何期待,以免放松警惕。她维持着低重心,以便随时采取行动。
但是……
当看着年轻人的表情时,克丽奥直觉地认为担心是多余的。此刻,那位年轻人仍然微笑。
他的笑容不是傻呵呵的,也不是谄媚。
他的笑容宛如一位携带着答案参加考试的人。
他手中也握着一把木剑,与那些男子相同。
他试图展示自己的优雅,用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剑,但如果只有这点优雅,那就只能算是廉价剧院的优雅。
在他的绿色……紧身衣之上?他穿着一件深色的夹克。
下半身是一条裤子,从裤脚处看到了和上半身的紧身衣同色的部分,这件紧身衣包裹了他的全身。
唯一像点样的是他的皮鞋,其他所有东西在各个方面都散发着古怪的感觉。
他的发型是一种不寻常的褪色金发,比黄金色更接近奶油色。他那狭长的眼睛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微微张开嘴唇,从那里传出的是充满信念的警告。
「呼……我实在不想相信你们袭击我们道场的练习生的传言。」
「闭嘴!」
男人们中的一个,不是唇疤男,大声喊道。但是那个年轻人似乎完全没有听到。
他昂起下巴,继续说道。这显然是一种失望的姿态。
它如此明显,以至于有些令人怀疑。
这个年轻人似乎并没有打算隐藏自己的悲伤。
「志向追求剑道的人,有些微小的分歧也是很合理,我内心深处希望我们可以互相理解的……」
「莱恩。」
唇疤男轻声说道——
那是他的名字。
年轻人戏剧般转过身来面对他,回答道:。
「有何贵干,艾德?」
即使被称呼了名字,唇疤男也没有反应。
他耸了耸肩,冷漠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我认为,这些微小的分歧就是剑存在的价值。」
克丽奥注意到,他的语气似乎比以前轻松了些,她并不清楚原因。
「莱恩,你们一直以来都有点虚伪。」
「洛特莎已经多次呼吁合作了。」
「我也试图在某种程度上合作。」
「遗憾的是,她很固执。她说不能把剑交给你们。」
剑不能交给你们。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男人们好像有所反应——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很快就消失了。
唇疤男带着一丝嘲弄说道:
「……你也这么认为吗?」
这种语调犹如针尖,轻柔而不疼痛,但却似乎刺破了皮肤,甚至可能穿透。莱恩突然笑了笑:
「我当然会听洛特莎的。」
「这样啊。」
看来谈判即将结束,四人分散开来。在这狭窄的空间中,每个人都尽量保持距离,艾德也拿起木剑,盯着金发年轻人。
莱恩只是安静地笑了笑。这个笑容从从悠闲的笑容变成了异样的笑容。每个人都注意到了,这是怜悯的微笑。
「看来无法避免啊。」
他轻挥手中的木剑,对着四个人摆出姿势。
「真遗憾……我可能会杀死像你们这样有天赋的年轻人。尝尝我莱恩两天前获得的秘技吧。」
然后,他突然挥舞着木剑,大步向四个人冲过去!
「秘剑·猿人杀法!」
砰!
哒啪、咚、咣噔、嘭嘭嘭……
「…………」
克丽奥从远处凝视着那一幕。
第一个声音是莱恩挥下的木剑狠狠地撞击地面的声音。
接着听到的是,艾德的木剑重重地砸在莱恩的脸上的声音。
接下来是另一个男人的木剑挥向他肋部的声音。然后是另一把木剑打在肩膀上的声音。
还有莱恩倒地的声音。然后是袭击他背部和屁股的木剑的声音,等等……
几秒钟后——也许只是那么短的时间——地上只剩下了躺在那里抽搐的莱恩和俯视着他的四个男人。
除了呼吸声在宁静的街道上回荡,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儿,莱恩缓缓地站起身。他的头发凌乱,脸上沾满了泥土,他没有擦拭,而是把手放进口袋里。
「……这个」
他拿出来的是钱包。他把它递给其中的一个男人,面无表情地低了下头。
「好了,再见」
或许已经习以为常,艾德和那些男人接过钱包,走出巷子。
风轻拂而过。
莱恩转过身,微笑着竖起大拇指。
「看来得救了。」
「嗯……虽然得救了,但……」
克丽奥半闭着眼睛喃喃自语。但莱恩似乎完全不在意,他走向这边。他交叉双臂,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唔。我的秘剑被击败了,真是不可思议……」
「是不可思议呢。」
克丽奥发出了一声叹息。顺便问了一句。
「你是谁?」
「哈哈哈。我是以剑术竞技者的身份出现的莱恩·斯普恩——不过你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
「……你这?」
「是的,虽然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但似乎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你已经自我介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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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出,但莱恩完全没有理会她。他弯腰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也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是克丽奥。这个孩子是雷奇。」
「好名字……就像一个女孩和一只黑狗一样。」
「好不知所谓的回答。」
虽然打算再次强调,但莱恩还是无视了她。他将目光转向地上躺着的男孩。
莱恩淡定地说道:
「哦,突然想到那满身鲜血的练习生呢。」
「这也能忘的?」
这边的话同样被无视。莱恩跪在男孩身边,仔细检查,然后惊讶地发出呻吟声。
「唔嗯……没有流血,这是哪个家伙用的招数。」
伤口并不存在,因为雷奇用魔术封住了伤口,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克丽奥低头看着莱恩的浅金色头发,轻声说道:
「这个孩子把他治好了。刚才他的伤势很严重……他们是真的打算要杀了他吗?」
最后一句话吐向已经消失的四人组。
莱恩站起身来,走近她的胸前——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但他似乎只是为了观察雷奇。
他看了那条好奇地嗅着他的小龙一眼,
「哦哦。看起来与外表不符,是个让医生也惊讶的动物呢。」
「这、这样吗?」
「很方便的宠物呢。」
他似乎毫不怀疑地接受了雷奇治愈了男孩的事实,甚至没有确认雷奇是否是龙族。
也许这很异常,但克丽奥决定不深究,对于这种人来说,好像也并不奇怪。
比起这个,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说。
「它不是宠物。是我的朋友。」
莱恩点了点头。
「我懂了。如果是朋友就更好了。就像写着可怕的敌人却读着亲密的朋友一样。」
「不,不是那个意思」
「所以,如果你能治好我的伤口,我会很高兴」
「有点不想呢」
克丽奥皱着眉看着莱恩。
看着那个已经被打得狼狈不堪的莱恩,她叹了口气。
「我想说的是,你好像没有受伤吧……」
她突然想到。
(……没有受伤?)
尽管他被木剑打了那么多次,但没有明显的伤口。
正常来讲,他应该跟那个男孩一样重伤倒地。
然而,除了头发和衣服有些凌乱之外,他完全没有受伤。
「那个,你还好吗?」
「怎么了?」
「你被打的那么狠,而且是被木剑打的。你还能动,真厉害啊」
「哼……」
他食指抵住眉心,闭上了眼睛。或许他一直在等她提出这个问题。
「我是学习正统之道的剑术竞技者。虽然无法与洛特莎相比,但我的身体经过长时间的锤炼,几个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哦」
虽然她觉得不是那回事,但想不到理由。
「你刚才一直在说的洛特莎是谁?」
「剑之女神」
他立即回答道。
「女神?」
「看来你很感兴趣啊?」
莱恩向前倾身,食指举起。
克丽奥含糊地点了点头。
「嗯,嗯,这么大的动静,我也有点好奇……吧?」
「我明白了」"
莱恩礼貌地行礼,然后指着地上的练习生说:
「能否请您帮忙抬着那位的脚?如果您能帮忙把他送到道场,我们就可以展示我们剑道的真谛了。」
「…………」
不知如何拒绝,克丽奥将雷奇放回头上,然后抱起已经力竭的练习生的双腿。不禁想到,这个宁静的早晨究竟何时结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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