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章 运动型屁股陷入迷茫

「……MT值,五十八。」

这是我对丝卡蒂使用MT值测定器后显示的数字。是巅峰时期能测出将近二千五的「破千者」,丝卡蒂现在的数值。

「对不起……对不起,正人中尉……!」

总之丝卡蒂先穿上了衣服,但坐在椅子上的她,看起来极度地消沉。

「……这就是,丝卡蒂离开屁股团的真正的理由吧。」

仔细想想,之前的确是有几个征兆。

丝卡蒂离开基地后,首先拜访了芙蕾雅住的偶像宿舍,然后才因为芙蕾雅的联络被强制送回老家。

不过只要MT值超过一千的丝卡蒂认真起来,应该就能轻易地摆脱家人。

然而她并没这么做,可恶,我之前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不对劲。

「……下官在这方面是门外汉,所以不太清楚,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吗?」

就连身为长女的娇德小姐,也担心地隔着我紧盯着自己的妹妹。

「MT能力消失。虽然过去并不是完全没有先例。但因为MT能力是源自于内心的超能力……」

将人的信念转变为力量引发超常的现象。这就是MT能力。

相信某件事的内心,只要那股信念愈强就能产生愈庞大MT能力,作为指标的MT值也会愈高。

不过正因为如此,一旦信念从人的心里消失,以其为根源的MT能力也必定会跟着消失。

过去在与仍自称魔女莫莉安的美夜战斗时,我曾经巧妙地靠言语迷惑她,让她怀疑起自己相信的沙伍德的理念。

美夜=莫莉安的MT能力因此减弱,让我们从危机中反败为胜。

丝卡蒂身上应该是发生了种类相同,而且更加严重的状况。

「该怎么说……对了!有办法让丝卡蒂恢复原状吗!?」

志四郎向我问道,但针对这部分,我也没办法说什么。

「过去的确曾经有过因为失去信念而丧失MT能力的例子,也有人做过这方面的研究。我也曾看过几则相关的报告。」

而最后得知的结论,就是有些人能取回曾经消失过的MT能力,有些人则是一辈子都无法恢复。

「问题在于能力者能否再次相信被自己当成力量来源的信念。」

「你的意思是?」

「作为MT能力的根源,能力者们拥有各式各样的信念。有些人是基于思想,有些人是基于对物质或人物的信奉,也有些人是基于感情的爆发这种更原始的要素。本人在某个时间点,突然变得无法相信自己长久以来一直相信的事物。在发生这种事后,MT能力就会消失。」

所以只要能再次相信自己曾经变得无法相信的事物,消失的MT能力就会自行恢复。然而这并不像嘴巴上说的那么简单。就算是与MT能力无关的普通人,也都知道要摆脱曾经产生过的疑念,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要重新相信某件曾变得无法相信的事物,究竟需要何种心境上的变化呢?

不可能办得到。就算办得到,也一定是在对自己的心情说谎,这种暧昧的信念不可能获得高MT值。

以美夜=莫莉安为例,她过去相信的是她所隶属的邪恶组织——沙伍德的自由与独立的理念。

虽然我靠歪理让她产生了动摇,但美夜当时怀疑的毕竟只是换了第二代首领的沙伍德的惨状,这和第一代罗宾汉所抱持的理想终究是两回事。

所以美夜在战斗后,便轻易地透过整理自己的心情,让MT值恢复到原本的水准,可是这次的状况又是如何呢?

我重新看向低着头的丝卡蒂。

「输给斑鸠先生,真的带给你这么大的打击吗……」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后,轻轻将手搭在丝卡蒂的肩膀上。

丝卡蒂的信念不用说也知道。生为军人世家东乡家的一员,就必须贯彻坚强军人的生存之道。丝卡蒂经常将这些话挂在嘴边,并在我的指示下替我战斗。

这样的丝卡蒂经历了彻底的败北。邪恶组织阿萨谢尔银行的社长——斑鸠青盛先生是个大人物,现在的我们和他相比根本是微不足道,在和那样的斑鸠先生展开的战斗中,渺小的我们只能任凭那个人的强大摆布。

「丝卡蒂的自信……信念因此粉碎了。」

只有我知道丝卡蒂在和斑鸠先生战斗过后,曾经忘我地大声哭喊。

虽然之前被我迷惑的美夜马上就恢复了,但内心遭到斑鸠先生重创的丝卡蒂就没办法那样了。我根本无法与斑鸠先生巨大的影响力相提并论。

「没错,正人中尉……我,已经再也帮不上正人中尉的忙了。失去MT能力的我,就只是个废物……!」

丝卡蒂哽咽地说道。

我刚才就发现了。丝卡蒂现在是用「我」在称呼自己。平常的她,应该会和娇德小姐一样以「下官」自称。

「下官」是军人或警官用来指称自己的称谓。丝卡蒂变得不再使用这个词了。大概是她判断自己已经丧失当军人的资格了。

「丝卡蒂!你这个蠢才!」

娇德小姐推开我,面向丝卡蒂说道。

「身为东乡家的女儿,居然只经过一次败北就变得扭扭捏捏!无论是处在什么样的困境,都要噙着泥土重新爬起来,这才是真正的大和魂不是吗?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么没骨气的女孩?」

和斥责的内容相反,娇德小姐的语气十分温柔。我知道娇德小姐在内心深处其实是想要安慰妹妹,但她无法完全理解丝卡蒂内心深处受到的伤害。

斑鸠先生的恐怖,只有曾实际站在他面前过的人能够体会。

「……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来帮忙吧。」

「咦?」「娇姊,你在说什么啊?」

娇德小姐突如其来的发言,让志四郎和芙蕾雅都吓了一跳。

「关于丝卡蒂之后的处分,以及这些人的事情都先暂且搁置。」

她说的「这些人」,果然是指我和团长吧。

「既然丝卡蒂因为遭遇挫折而失去力量,那么身为家人该做的,就是尽全力帮她取回力量!丝卡蒂,不要放弃!如果你有梦想,就应该以此为目标,像不死鸟般重新站起来!不管几次,我们都会支持你!」

「娇姊……」

娇德小姐坚强的声音,让丝卡蒂首次抬头。

「喔喔~爱好像就是相信奇迹的力量呢!」

团长也为在眼前上演的姊妹之爱发出感叹。不过针对娇德小姐热情的发言……

「……要怎么做?」

我无论何时都无法舍弃冷静。

「这不是很单纯吗?丝卡蒂是因为士气低下才变得无法使用超能力。是这样没错吧!?」

「所以说事情才没有那么单纯…………!」

「在军队里,提升低迷士气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例如军歌!」

「军歌?」

「没错。作为日本军人,愈是身心疲惫受挫的时候,愈要哼唱军歌振奋精神!管乐和太鼓强而有力的声响。从歌词浮现出来的勇猛情景。让这些点燃自己的灵魂,化为持续向前的一亿颗火球!?」(译注:<前进吧,一亿颗火球>是首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日本军歌。)

「要唱咯,箱根~之山,天下~之险!丝卡蒂和芙蕾雅也来一起唱!」(译注:此为日本歌曲<箱根八里>的歌词。)

「我才不要!为什么身为偶像的我,非得唱这种俗气的歌不可啊!?」

虽说歌曲是和平的桥梁,但至少在这个家似乎并非如此。

「那个,娇姊。我非常感谢你的心意,但我现在不太想唱歌或跳舞……」

丝卡蒂本人也没什么干劲。看来「唱歌」这件事,好像让她回想起之前的偶像骚动了。

「就是啊,娇姊。再怎么说,姊姊你的想法都太单纯了。」

志四郎一脸得意地挺身说道。

「丝卡蒂是因为丧失自信,所以才变得无法使用那个什么来着的能力吧。既然如此,重点应该是要如何让她恢复自信!」

所以我刚才不是说了好几次了吗?问题是要怎么做,至少也先讲出个方法后再摆出得意的表情吧。

「那我认识一位这方面的专家。」

「专家?」

志四郎似乎意外地有明确的方案。他拿起电话,开始打电话到某处。

他到底想咨询谁呢?

「……喂,是纯之助哥哥吗?是我,志四郎。」

「你这家伙,那不是下官的丈夫吗?」

娇德小姐尖叫地跳了起来。

咦?什么?娇德小姐的丈夫?

「啊……嗯,娇姊很好。感觉还没那么快生,有精神到令人困扰的程度。我今天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是有事想问哥哥……嗯,姊姊在结婚前,不是有段时间非常消沉吗?我想问哥哥当时是用什么方法让她振作起来……」

「看招!!」

「呃啊!?」

娇德小姐以一记青蛙跳上勾拳打飞了志四郎的下颚!在以让人不禁心想「怀孕时做出这样的动作好吗」的豪迈攻击打倒志四郎,她还漂亮地在空中接住了跟志四郎一起飞出去的话筒。

「喂,老公?嗯,是我娇德。不好意思,我的笨蛋弟弟居然在你上班时打扰你……什么?你正在开会啊。真的很抱歉,在这么重要的时候……不,我这边一切顺利。可以说是天下太平,终日安稳呢。」

娇德小姐对着话筒忸忸怩怩地说话。让人难以想象她和刚才那个勇猛地高唱军歌的是同一个人。

「……我知道了。要生产时一定会联络你。少了你在身边,下官也一样觉得不安……然后啊,机会难得,就算透过电话也好,可以说声『我爱你』吗……因为我已经三天没听你说了!所以,那个……………………~~~~嗯嗯嗯嗯!!」

我好像看到娇德小姐周围出现数不清的爱心的幻觉。

「谢谢你,这样下官就能再奋战二十四小时!你也要勤奋地处理军务喔……然后啊……下官也爱你汪♥」

娇德小姐一挂断电话,我和芙蕾雅便忍不住啐了几口。这活泼的年轻太太是怎么回事?

「……嗯,你们几个怎么了。为什么要露出这么苦闷的表情?」

「还不是因为娇姊朝周围散发了甜得腻人的气息!这已经算是公害了!身为你的妹妹,真的是有够难为情!」

芙蕾雅代表大家阐述意见。

然后我则是试着想象被迫在会议中说「我爱你」的丈夫在职场的立场。

「你在说什么啊。芙蕾雅可能是因为还没找到对的人才不知道,但夫妇之间的谈话是很重要的。即使只讲一句话,也会变成『前进吧,一亿颗火球』喔。」

「就是这个!」

刚才魂归西天的志四郎又复活了。

「换句话说,只要有好男人对自己说句话,女性就能立刻变得活力十足。所以丝卡蒂只要请那样的男人全力鼓励你就好了!」

「那要找谁?」

芙蕾雅一提出疑问,现场瞬间就被沉默包围。

……我突然感觉到从周围传来的视线。试着环视周围后,我首先与娇德小姐对上了眼睛。再来依序是芙蕾雅、志四郎、团长,以及丝卡蒂本人。

…………这是怎么回事?

「你这个诓骗我妹妹的花花公子啊————————!」

再次变得激动的志四郎朝我扑了上来。我以反击拳的要领将他打飞,引发典型的脑震荡症状,再朝他的下颚补了一记左上勾拳。最后我趁着志四郎的身体往下掉时,以一记使用左脚背的回旋踢,将他带到更远的世界结束这一切。这些一共只花了两秒。

「到底是怎样啊……?」

我不自觉地看向丝卡蒂,但她红着脸避开了我的视线。这让我更搞不懂了。

「…………可以打扰一下吗?」

说完后,芙蕾雅立刻握住我的手。总是表现的像个偶像,对外人非常亲切的她,不知为何露出紧迫的表情。

「哥哥,你可以来我房间一下吗?我想单独和你说一些话。」

然后她就开始拉着我走。

「喂,芙蕾雅……?」

「怎么了,芙蕾雅!难、难道你连你也被那个男的骗了……!?」

丝卡蒂和娇德小姐,各自为妹妹突然的行为感到困惑。

「笨蛋娇姊,你可别误会喔?这是因为娇姊和四哥的作战都太没用了,所以再来该换我了吧?我接下来要和哥哥开作战会议!你们绝对不能偷看喔!」

说完后,芙蕾雅便和我一起走出客厅。

「……啊,对了,屁股神。那两个人就拜托你咯?要是蒂姊想逃跑,我准你毫不留情地咬她的屁股!」

「遵命!既然获得了家人的许可,那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妹妹居然给了团长这么可怕的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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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带到丝卡蒂位于洋房二楼、从里面数来第五间的私人房间。

虽然装潢和丝卡蒂的房间几乎一模一样,但这里的墙壁贴了海报,还摆了许多人偶和娃娃,看起来非常热闹。

不过,或许是因为芙蕾雅也为了当偶像而搬到东京,这个房间的生活感也开始随着主人的离开变得淡薄。

「随便找地方坐吧。」

芙蕾雅本人坐到书桌旁的椅子上后说道。

「你把我拉来这里,到底是想说什么?」

如果真的是和恢复丝卡蒂的MT能力有关的事情,应该不必特地跑来这里密谈才对。

而且我记得在东乡家中,只有丝卡蒂和芙蕾雅是MT能力者。所以和之前那两个无能力者不同,我非常期待芙蕾雅的提案……

「在那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件事……你真的希望蒂姊的MT能力恢复吗?」

但芙蕾雅先提出了一个更根本的问题。

丝卡蒂的MT能力消失,原因多少和我有关。所以我觉得自己应该负起责任,不过……

「……坦白讲,我觉得怎么样都好。」

我明白地说道。

「对我来说,重要的是丝卡蒂本人,能力什么的只是其次。即使不管这些事情,我还是希望丝卡蒂能当我们的同伴。只有在丝卡蒂认为若自己没有能力就不能待在屁股团时,我才会认真思考该如何让她的能力恢复。」

「…………我就知道哥哥会这么说。」

芙蕾雅静静地凝视着我。一但她变得如此沉静,和平常的偶像看起来就是完全不同人,感觉我似乎隐约窥见了女性这种生物的奥秘之处。

就某方面而言,这女孩或许比她的姊姊娇德小姐和丝卡蒂还要成熟?

「……蒂姊之所以丧失能力,或许是因为我的缘故。」

「咦?」

为什么?

丝卡蒂失去能力的原因,是因为在和斑鸠先生的战斗中彻底惨败。以强悍军人为目标的丝卡蒂,因为无法达成目标而丧失了自信。

这和芙蕾雅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是这样……!蒂姊之所以丧失能力,一定是因为其他原因。这都要怪我在那时候,说了那样的话……!」

从芙蕾雅口中道出的事实,要从现在回溯到几天前。

那是发生在命运的那天。在我努力挣扎,透过泳装大赛与斑鸠先生进行人气比拼时的事情。

*

*

*

——芙蕾雅·W·东乡的回想

那天,我——芙蕾雅·W·东乡因为一件临时的工作来到一座休闲泳池。

社长亲自下达指示,要暂停在剧场举办的定期演唱会,让所有人都参加这项活动。我在听到工作内容后吓了一跳。

这次参加的活动,是可能会有走光的泳装大会,而且主办者似乎还是前阵子见到的蒂姊和她的伙伴们。

虽然我当时就觉得一阵子没见的蒂姊认识了一群奇怪——真的非常奇怪的人,但看来他们奇怪的程度远超我的想象。

「这是因为谁?」

「什么意思?」

当时我和蒂姊待在泳装大赛为出场者搭建的准备室内。

参加比赛的每支队伍,姑且都有各自的准备室,我们所在的是阿萨谢尔银行专用的准备室。除了我们以外,周围还有其他参赛者——他们大多是和我同属阿萨谢尔银行的偶像,而且那些人正露出胸部或屁股在换衣服。

「因为在我们兄弟姊妹中,蒂姊的脑袋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顽固,就像是将铁皮内裤套在头上一样硬不是吗?而你居然会参加这种轻浮的活动,今天该不会是要下钻石尘了吧?」

我算是有话直说的那种类型。接着蒂姊便露骨地散发出厌恶的气息。

「这场活动的内容确实轻浮,不过下官是基于长官的命令参加这场大赛。并未违反下官身为军人的信条。」

「什么军人啊?在『槲』关闭后,你明明就和我一样被军方开除了……喔噗!?」

糟糕,这是禁止用语。以音速挥出的手刀,让我眼冒金星。

「槲」是由军方直辖的MT机关,我和蒂姊以前都隶属于那里。那座机关最后因为做不出成果而被迫解散,这件事对蒂姊来说似乎是个心灵创伤。

「……即使没有正式军籍,下官的内心依然常驻在战场。现在也正在不输给史书上那些英雄的优秀长官麾下,每天努力执行任务。」

「是是是,比起这个,蒂姊,帮我绑一下比基尼。要是绑得太难看,可是会被粉丝笑的。」

「……真拿你没办法。」

蒂姊不情不愿地站到我背后,帮我绑泳装的绳子。

「顺便帮我脱个内裤。」

「别开玩笑了。下官可不会像娇姊或二哥他们那么宠你。换内裤这种小事,你自己来啦。」

什么嘛,蒂姊自己还不是常常向娇姊他们撒娇。反正你寄断绝血缘关系的切结书回去时,姊姊他们一定也在拼命袒护你。

「对了,蒂姊!我就是要说切结书啊!为什么你要寄那种东西回去啊,切结JO!」(译注:JO为日文「切结书」的语尾拼音。)

因为太过慌张,所以最后变成饶舌歌的语气。

以军方的MT能力研究机关「槲」解散为契机,我和蒂姊都离开老家到外面生活。

姑且不论我的状况,因为蒂姊个性认真,所以家人应该都不太担心她然而前阵子却发生了断绝血缘关系的骚动。

『由于下官加入了邪恶组织,因而请让下官断绝与家人们的缘分。』

蒂姊的宣言,在老家掀起了一阵大骚动。居然这样惊扰大家,蒂姊到底在想什么啊?

「就算告诉你,下官也不认为你有办法理解。下官找到了能充分发挥自己才能的战场。以及能将下官送去那里的理想长官」

「所以那个长官到底是谁啊?该不会是前阵子和你在一起的那个软弱男吧?」

啪叽。

「芙蕾雅,给我咬紧牙关。」

「你在我咬紧牙关前就先动手了吧!?明明连爸爸都没打过我!」

虽然相对的,我一直过着被姊姊们拳打脚踢的人生!

「……然后呢?那个软弱男是谁,是蒂姊的男朋友吗?」

啪叽、吱嘎、咚。

「居然打了我三下?别闹了啦,让偶像的脸受伤,可是会被告损害赔偿的喔!?」

「你才是别闹了。下官和正人中尉不是那种低俗的关系……!我们之间是更加高尚与正式……是长官和部下的关系……!」

娇姊和希姊在结婚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唉,算了,总而言之,蒂姊是为了侍奉那个叫麻萨诸塞州还是马赛族(译注:这两个词的前半部发音皆与正人MASATO相近。)的中尉大人,才会寄出断绝血缘关系的切结书吗?你是笨蛋吗?居然为了那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做到这种程度。倒不如说是这样才有违东乡家的信条吧?」

「你是因为不认识正人中尉,所以才会这么说。既然如此,就让下官来好好开导你吧,首先正人中尉根本就没有来路不明。那位大人是MINOS的现任司令,十王严破先生的公子。」

MINOS不是正义的组织吗?为什么那里的少爷会加入邪恶组织啊?

「虽然他们的关系现在因为一些原因而疏远,但已经足以证明他的血统非凡。再加上那位大人自己也拥有非常优秀的才能。他年纪轻轻就成为组织的中心人物,平时处理组织业务,出事时就站上前线作战。是位足以媲美古代的诸葛孔明或是楠木正成的人物……!」

「喔、喔……」

「而且不止强悍与聪明。那位大人平时虽然冷静,但内在仍有一颗火热的心,尤其是他体贴同伴的那份温柔,更是无人能比。那位大人是为了拯救一名同伴,不惜做出上千牺牲的人。即使拥有如此温柔的内心,他平时依然对此加以否认。是位极度谦逊的人物。所以下官……」

唔哇啊啊……她开始口若悬河地说起来了……!

这是什么赞美大放送?甚至让人觉得有点疯狂耶?军人陷入这种个人崇拜,难道不是非常危险的倾向吗?

而且我好像对蒂姊在谈论那个正什么来着的家伙时,露出的灿烂眼神有印象喔。

那是……没错。我们家的长女娇姊、次女露姊和三女希姊,都曾在某段时期露出那种灿烂的眼神。而且全都是在刚邂逅她们现在的老公的时候。

「……简单来说,蒂姊喜欢那个人吗?」

嘎嘎嘎嘎嘎嘎嘎!

「所以说为什么要打我啊!?而且我刚才根本看不见你的拳头!?居然用眼睛跟不上的速度打我这么多下,你这个禽兽姊姊!」

「你才是别开玩笑了……!你都没在听下官说话吗?下官和正人中尉之间,是互相信赖的长官和部下的关系。你可别误会了……!」

「哈~哈~哈~!?丝卡蒂姊姊,虽然你口头上这么说,但你语气里蕴含的热情非同小可,这态度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尊敬上司的部下耶?」

「什、什么……!?」

「这绝对掺杂了什么别的东西。超越上司与部下的关系,是男女关系吗?呀啊,你这个淫乱的姊姊,看你让我说了什么东西!快去踩地雷死一死吧!」

「这都是你自己乱说的吧……别刻意找下官的麻烦……!」

「不过啊,说正经的,蒂姊那果然是恋爱感情吧?愚妹是这么想的,无论友情还是忠诚心,在一男一女的状况下,最终都还是会归结到恋爱感情吧。」

「才、才没这回事。下官和正人中尉的关系,是非常冷淡的主从关系。我们之间的羁绊,就只有忠诚心与信赖。」

「具体来说是怎样?」

「嗯,正人中尉在犒劳下官时,会摸下官的头。」

嗯?

「芙蕾雅也看过我们的父亲对母亲做那样的事情吧。就是那种感觉。再来就是他偶尔会抱下官。」

「那完全是恋人之间的肌肤接触吧!」

「你说什么……!?」

蒂姊像是发自内心地对我的指摘感到惊讶。为什么啊?

「那当然,一般的年轻男女才不会随便触摸彼此的身体!只有夫妇或恋人才能这么做!证据就是我们的爸爸妈妈是货真价实的夫妇!」

「的、的确……这是盲点……」

哪里盲点了!?话说那位被迫做这种事的小哥,应该也有发现这些事情有多么不符合常理吧!?虽然也有就算发现,仍利用蒂姊的无知进行猥亵行为的可能性。不过既然对象是蒂姊,或许她用「如果不这么做,下官就切腹」来威胁别人也不一定,所以不能一概责备对方!

而且眼前的蒂姊,正散发出「这样以后就不能再被正人中尉摸了吗?」的感觉,变得非常消沉。太可爱了!姊姊现在就像只被斥责的小狗。可爱极了。

「可、可是啊,芙蕾雅。先不管这些事,下官还必须以正人中尉副官的身份,完成一件重大的任务……!」

「……虽然我只有不祥的预感,但还是听听看吧。」

「嗯,那就是……」

我现在只剩下不祥的预感一定会灵验的预感。

「生下正人中尉的小孩……」

这光明正大的宣言,让我哑口无言。不只是我,就连周围那些听见我们对话的偶像同伴们,也全都顿时僵住了。

这是什么怀孕宣言?这个笨蛋姊姊说这些话是认真的吗?

「听好了,对才华横溢的英雄豪杰们来说,让自己的血脉遗留后世是件重要任务。因此说身为副官的下官,替英雄正人中尉保管他的基因,以下一代推手的身份生养小孩……!」

「……没有啦。」

「咦?」

「我说没有啦。那种使命才不包括在副官的业务里!」

「可、可是曾担任父亲副官的母亲是这么说……」

「你被骗了啦!你不知道妈妈为了把我们家那些姊姊嫁出去,对她们说了多少谎吗!?真要说起来,妈妈根本就没当过爸爸的副官喔!?她是在芬兰军担任事务官时,认识来海外考察的爸爸啦!」

妈妈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说谎,真是恐怖。

即使是蒂姊,在听见真相后也无法维持平常的扑克脸,露出茫然的表情。

「……那么,下官对正人中尉说想生下他的孩子就表示?」

「那是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换句话说,蒂姊等于是间接强迫哥哥娶你!是货真价实的告白!」

冲击的真相。不对,对这世界来说,

根本就没什么好冲击的,但对蒂姊来说是冲击的事实。

蒂姊求助般的环视周围的偶像们。她们也不断点头。这是不可动摇的事实。

「………………芙蕾雅?」

「什么事?」

「…………难道下官,是以一位女性的身份,对正人中尉抱持好感吗?」

这种事由本人来问有什么用

不过蒂姊从小就一直在进行军人的训练,对恋爱非常生疏。

因为同情这样的姊姊,我决定果断的替她解惑。

「就我的观察来看,你应该是彻底喜欢上他了。」

「?」

「而且明显已经被你的对象发现了。」

嗯?刚刚的押韵好像很有恋爱的感觉?不如拜托作词家把这当成下一首新曲的关键词怎么样?(译注:日文中的彻底喜欢与明显被发现的语尾有押韵。)

就在我想着这些无关的事情时,身为当事人的蒂姊正颤抖不已,脸色也一下变白,一下变红,最后甚至变成黄色……这是什么现象?

「蒂姊?喂,你没事……」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吱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等我听见这个声音,已经是无数的拳头将我打倒之后的事情了。

蒂姊的拳头超过了音速。

*

*

*

「………………真的假的?」

听完芙蕾雅的话后,我的脸上冒满了冷汗。

「真的。蒂姊是因为我才发现自己真正的感情。发现自己以一个女孩子的身份喜欢上哥哥。哥哥其实也发现了吧?蒂姊真正的心情。」

「咦?呃,那个,该怎么说…………!」

「你没发现吗?真是的,这对情侣居然两边都这么迟钝……唉,再怎么说都比发现蒂姊的感情并利用她要好上好几倍,所以或许这样还比较好。」

这位妹妹讲话还真恐怖。

不过的确,虽然丝卡蒂平常会说些像「请摸我的头」或「想帮你生小孩」之类超出想象的话,但我一直以为她一定是因为每天都在接受军人的训练,所以才会缺乏一般常识。最近甚至还变得有点习惯……这样果然不行吗?

「蒂姊喜欢哥哥。不过从小就一直为了成为军人而只顾着受训的蒂姊,并不像普通女孩那样明白恋爱为何物。所以她大概是从所知的感情中挑选最接近的一种——例如忠诚心或尊敬之类的——来替换自己内心的感情。」

芙蕾雅严肃地说道。

「始终坚持自己是军人的蒂姊,想必是在能维持自己身份的范围内,思考了许多哥哥的事情。不过到头来,她依然只是在敷衍自己真正的感情。只要因为某个契机让表面崩坏,真正的感情就会跑出来。而那个契机就是我。」

听到这里,我总算明白芙蕾雅想说什么了。

我本来以为丝卡蒂是因为败给斑鸠先生而丧失自信,但让她的能力消失的原因并没有那么单纯。

严格规定自己要当个军人的丝卡蒂,怀抱着与此相反的感情,虽然她不断地蒙骗自己,但最后还是不得不面对。

然而即使面对自己的心情,她还是必须为了假装没发现,而更加严格地规定自己要当个军人,将恋爱的心情埋藏在使命感之中。

不过之后丝卡蒂败给了斑鸠先生。她身为军人的价值,也因为那场败北而彻底瓦解。

结果就是丝卡蒂必须在一无所有的全新状态下,面对自己恋爱的心情。

随之产生的混乱与动摇,将她逼到无法使用MT能力的地步。

「其实……关于四哥刚才的提案。我想那大概就是正确答案。蒂姊的能力一定会因为某个简单的契机恢复。只要你对她说一句话就好。」

芙蕾雅的话逐渐逼近核心。

「可是,你说得出那句话吗?我就是担心这个。我不太了解你这个人。虽然我知道你是个厉害到足以让蒂姊喜欢上你的人,但我还不知道你是否能够回应蒂姊的感情……!」

「呃,那个,芙蕾雅……!?」

「其实我也知道。恋爱是个人的自由。所以就算哥哥无法回应蒂姊的感情也没关系。事后我们这些家人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不过,如果你无法回应蒂姊的感情,我希望你能马上告诉她。然后尽快离开这栋房子。」

这是怎么回事?芙蕾雅的语气里,包含了极为强烈的拒绝。她的意思是无法回应重要姊姊感情的家伙,没有资格留在这里吗?

「你一定觉得我说的话很怪吧……但不是这样的。我真正担心的,是那个人的事情。」

「那个人?」

「我们的妈妈。」

妈妈?换句话说,就是丝卡蒂、芙蕾雅、娇德小姐,以及志四郎的母亲吧。

话说回来,打从我和团长拜访这个家时起,就一直没见到她。照理说她应该会是我们最先见到的人。

「妈妈现在去军港接从海外考察回来的爸爸了。就某方面来讲,或许能算是运气好。因为只有妈妈不在时,才能像这样让哥哥进来。」

「这么说来,之前你们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不过为什么芙蕾雅要这么在意母亲的事情呢?不对,与其说是在意,她的态度更接近「警戒」。警戒母亲的女儿,真是太难以理解了。

「哥哥也知道吧?骗蒂姊『副官的工作就是替长官生小孩』的人,就是妈妈喔。」

「啊。」

我知道我知道。第一次听丝卡蒂提起这件事时,我还曾大喊「你被你妈骗了」呢。

「不过,其实还不止如此……我们的妈妈,不知为何非常积极地想将自己的女儿嫁出去。甚至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

「虽然在我和蒂姊上面,还有包含娇姊在内的三个姊姊,但她们全都已经结婚了吧?不过,关于那三位姊姊结婚的经过……」

芙蕾雅接下来说的话,就某方面而言,可说是恐怖的回忆录。

*

*

*

第一案例:长女,娇德·W·东乡(旧姓)的状况。

本人资料(当时):日本第一防卫军(陆军),中校。于作战本部工作。

目标:秋山纯之助。同前,中校。是娇德的同僚。

夫①:「感冒了……我一个人住,又不会做饭,一个人睡好寂寞……」

娇德:「真是难看呢,秋山中校。」

夫①:「喔喔,东乡中校?为什么你会在我家?」

娇德:「别误会了。我只是因为要是你请病假请得太久,会妨碍到演习的讨论才来看你而已。」

夫①:「咦?所以你是来探病的……?」

娇德:「反正你一定从昨天开始就什么也没吃吧。我帮你煮粥。厨房借一下。」

夫①:「喔喔,东乡中校亲手做的料理……」

娇德:「做好了。」

夫①:「好快!」

娇德:「那么,在下现在就来吃这碗煮好的粥。」

夫①:「咦?为什么?」

娇德:「咀嚼咀嚼咀嚼……啾~~~~~~」

夫①:「什么!?嗯啾!?嗯~嗯~~~噗哈!东乡中校,你做什么!?你刚才是不是用嘴巴喂我吃粥!?而且还用力亲了我一下!?」

娇德:「哎呀,秋山中校,你不知道吗?人一旦生病,所有的身体机能都会变得衰弱。就连消化食物的机能也不例外。」

夫①:「嗯嗯?」

娇德:「此时为了减少病人的负担,负责照顾的人必须先将食物含在嘴里,利用自身唾液内含有的淀粉酶分解食物的蛋白质,再喂给病人吃。」

夫①:「不用了!没关系啦!虽然我的身体被病魔侵袭,但还是有余力能分解蛋白质!请你不用太在意!」

娇德:「……这样啊,那就换别的照顾方式……嘿咻。」

夫①:「等一下!为什么要脱衣服?为什么要脱到全裸?」

娇德:「治病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温暖身体。只要想这样直接让身体贴在一起,就能预防体温降低……嘿咻。」

夫①:「我们又不是在雪山遇难!唔哇,东乡中校进来我的棉被了?而且还是全裸?这不对吧!基本上病人因为发烧,体温应该比健康的人还要高吧!」

娇德:「放心吧。这是母亲传授给我的看护法!」

夫①:「你被骗了!你被你妈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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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个月后,那两个人就订婚了。」

糟糕,这实在让人战栗。

虽然我今天才见过娇德小姐,但原来她是用这种手段攻陷老公的。她之前给我的印象明明就是位坚毅的女性,没想到其实是这种可爱的角色。

「……然后,下一个是次女露姊。」

「还有后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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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案例:次女,艾露·W·东乡(旧姓)的状况。

本人资料(当时):日本第二防卫军(海军),少尉。

目标:广濑切绪。同前,中士。艾露的部下,当时已确定将升官为少尉。

艾露:「广濑中士,恭喜你升官为少尉。」

夫②:「谢、谢谢你,东乡少尉。这都多亏了少尉的指导……」

艾露:「所以我们结婚吧。」

夫②:「你讲话还是这么直接。」

艾露:「广濑中士,不,切绪。我们是青梅竹马吧?」

夫②:「是啊,从小学二年级开始的孽缘。」

艾露:「虽然我们从小就约好要结婚。不过和依靠父母的人脉平步青云的我不同,你从士官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到了少尉。这样我们的阶级就一样。我的臭老家也没办法有怨言了吧。」

夫②:「我们有做过这种约定吗?还有你和你父母的感情还是一样不好呢!」

艾露:「放心吧。配合切绪这次升官,我已经准备好结婚退职了。妈妈曾经教过我,身为一个女人,只要是为了陪伴心爱的男人,工作这种东西丢掉就算了。」

夫②:「你被骗了!你被你妈骗了!话说你其实知道她在说谎吧!因为你讨厌你妈,所以基本上根本就不相信她!」

艾露:「不愧是切绪,对我真的是无所不知呢。」

夫②:「还好啦!别小看青梅竹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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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一个月后就订婚了。再来是……」

「已经够了。感觉我已经知道得非常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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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案例:三女,希尔德·W·东乡(旧姓)的状况。

本人资料(当时):日本第三防卫军(空军),中尉。天才战斗机驾驶员。

目标:长冈凯。隶属同检修部门。希尔德驾驶的战斗机的检修负责人。

夫③:「为什么我一回房间,就发现东乡中尉全裸睡在我的薄被子里啊?」

希尔德:「笨蛋,你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吗?」

夫③:「谁会知道啊!」

希尔德:「听好了,你是我座机的检修负责人——换句话说就是我专属的检修人员。我会搭乘你检修的战斗机四处飞行。」

夫③:「的确是这样没错!?」

希尔德:「简单来讲,我本人也可以算是战斗机的其中一个零件,这不就表示我也可以交给你检修吗!」

夫③:「这是什么意思!?中尉是要我检修你的哪里啊!?」

希尔德:「笨蛋,说到男人检修女人……不就是那种事情吗!这是我妈教我的,所以绝对不会有错!」

夫③:「你被骗了!你被你妈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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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天后,那两人订婚了。」

听完芙蕾雅阐述过去的事情,让我的心情变得极为苦涩。

她的姊妹们,是靠这种手段钓到老公的吗?靠母亲对她们灌输的谎言。

「…………我可以说句失礼的话吗?」

「……请说。」

「你们是笨蛋吗!?你们家的人全都是笨蛋吗?为什么会轻易就相信那种连谎言都称不上的谎言啊!?」

「这种事就算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啦,混账!为什么我们家的女人都是笨蛋啊,可恶!」

看来芙蕾雅也非常清楚自己的家人有多么奇怪。因为当上偶像而变得较为了解这个世界,让她背负了许多原本不必承受的负担。

「唉,总而言之,虽然娇姊、露姊和希姊都是笨蛋,但还是顺利结婚了。然后,再下一个就是四女的蒂姊了!」

丝卡蒂吗?

嗯,我记得我也曾对丝卡蒂大喊「你被你妈骗了」。难不成那是……?

「在我们这些姊妹里最固执、也最可能嫁不出去的蒂姊,居然才十几岁就找到生涯的伴侣!而且那个对象,还热情到追着蒂姊跑来家里找她。」

「呃,你是在说谁啊?」

「别逃避现实了!总而言之!等现在外出的妈妈回到家后,她绝对会利用这个状况!你应该知道吧?最上面那三位姊姊胜利的原因!就是妈妈灌输给她们的谎言啊!」

的确是这样没错。

「只要和妈妈扯上关系,就算原本不会在一起的人也会被硬凑成一对。要是哥哥没有那个意思,那样绝对会是一个错误。所以要是哥哥没打算娶蒂姊,就应该尽早离开这里!」

「怎么会这样,我已经羊入虎口了吗!?」

「就是啊!话说为什么我没有马上发现这件事情呢!都是因为我脑袋里只想着蒂姊的事情,所以才没注意到!」

看来芙蕾雅也犯了战犯级的大失误,不过现在没空追究她的责任了。丝卡蒂她们的妈妈什么时候会回来!?

「说不定她现在已经在玄关敲门了!总而言之,先别管哥哥的心意如何,请你立刻从那边的窗户逃跑吧!结论等改天再说就好!」

「我知道了!感谢你的帮忙!」

我遵从芙蕾雅的建议,将脚跨上房间内的窗户。虽然这里是二楼,但在我内心的某处,已经害怕到不在乎这种小事了。

「才不会让你轻易得逞米骚动~」(译注:波美在说到一半时,硬是接上米骚动来搞笑。米骚动是指一九一八年日本米价大涨而引起人民的暴动。)

「唔哇!团长!?」

团长居然从窗外将脸探了进来?不过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这里是二楼,这小鬼真的理解这点吗!?

「小芙蕾说了不能让任何人逃离这栋房子。逃亡者要被咬屁股。不过就算是咬男人的屁股也不有趣,所以换咬手。」

「啊啊,不要轻咬我的手……不对吧!?被禁止逃跑的应该只有丝卡蒂一个人……!」

团长出乎意料的失控,妨碍了我逃跑。就在我们争执的这段期间,有人敲响了门。

「芙蕾雅,你在干什么。我进来咯。」

娇德小姐打开门。

「啊,靠裸体钻进棉被钓到老公的人来了。」

「你好,靠裸体钻进棉被钓到老公的人。」

「什什什什什什——————!?」

我们的发言,让娇德小姐满脸通红地尖叫。

不过这状况不太妙。前门有团长,后门有娇德小姐。就算想逃跑也无法行动。

「芙蕾雅,你居然泄露了机密情报!小心我以间谍嫌疑枪毙你喔!?」

「是是是,话说娇姊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不是说了不能偷看吗?明明这么冒失,还做出独自上楼这种自杀行为……」

这个人感觉就是会在半路上跌倒,然后自己摔下楼。想必是志四郎他们在替她小心注意吧。

「嗯,关于这件事,我是来叫你们尽快下楼。该准备迎接了。」

「 「咦?」 」

娇德小姐的发言,让我和芙蕾雅都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那个……娇姊……?是要迎接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从海外考察回来的父亲啊。他好几个月没回国了。芙蕾雅平常就很少回家,所以一定要和他见面喔。」

我和芙蕾雅的脸上冒出冷汗。

「既然爸爸回来了……那妈妈呢……?」

「嗯?当然是一起回来啦。母亲就是去接父亲的啊。」

为时已晚。我和芙蕾雅的脑中亮起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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