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暗殇皇

嵌字:Sun.

「我们只想要密码。」

男子中一人说道。

「我们对你的性命和钱都没有兴趣,我们想要的只是你脑中的那串字符。」

不,你们想要的是钱吧?匿名账户的一千万美金。

我在脑中回应。

房间由清水混凝土铺成。天花板挂着的灯照着白光,屋子中间摆着一张钢桌。我被他们用束线带紧紧绑在折叠椅上。

包围着我的男人们统一穿着光泽度极低的战斗服,面带面具,一身漆黑。由于工作原因,我曾与前特种部队的人打过交道,这些人散发着和他们一样的氛围。

是CIA?还是其他组织的人?

记忆还算清晰,只是,无法判断准确性。

周末,伯尔尼郊区,我正开车赶往别墅。突然间,我被后方照来的远光灯刺中眼睛,紧接着,车子受到了猛烈撞击,近乎翻滚。然后我被拉出车外,扔到另一辆车上……

(注:伯尔尼,瑞士城市)

——醒来时,我就在这间审讯室里了。

「审讯官马上就到,在那之前开口,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一个似乎是上级的男人说着,从桌子对面推来一个终端。屏幕上是一些熟悉的东西:是我,不对,是我所在组织的账户登录画面。

「……拷问是没有用的。」

这是我第一次开口。尽管发生了这等事情,但我的声音要比自己想象得平静。

「首先,这个账户的密码只能输入一次。只要输入错误,它就会立刻锁定,再也无法输入。即便我说出来,你们该如何确定真伪呢?」

我固定住的手,屈起两根手指。

「第二,这个账户只是一个中继点。资金只存在于日期变化前后的几分钟。」

大概正是因为这点,他们才会选择这种方式。在资金全球范围的流动中,选择最脆弱的时机,抓住最脆弱的人。不过遗憾的是,对于这个脆弱的环节,组织已经有了对策。

「最后,我的体内植入了发信器,被持续追踪着。一旦有异常,账户就会立即冻结。然后,组织就会来找到我,当然,是为了把你们全杀掉。」

我故意笑着说道,但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反应。

我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一天。自从接受组织命令,来到这里以来,我就做好了这样的觉悟。

但他们阻止不了我,即便被杀,目标也可以实现。

就在这时,警报器发出蜂鸣,我正对面的铁门打开了。

“他”出现的那一刻,不知为何,我感到一阵恶寒。

这个人很难形容。尽管不清楚其确切身高,但与在场其他男人相比,他显得较为矮小。并且,他也和周围男子一样,穿着毫无光泽的黑色衣物。

而与众不同的是,他脸上的面具。

一种东洋风格,老人化的外观。

在接受干部培训,进修禅时,我曾听过大师的讲话。这是被称为『面』的面具,一种供表演者在能舞台上,展示自己的角色的假面。

(注:日本传统舞台艺术“能剧”,表演时佩戴的面具称为“能面”)

——难道是他们。

此时此刻,我想到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残留于极东的冷战残渣,不归属于任何权力集团,失去主人的间谍组织。

《御伽众》

他们,以『情报』为武器;他们,以『金钱』为目标。

威胁、股票、逃税、公司交易——他们的手段无论合法与否,他们的间谍网遍布全球,每年搜罗的金钱据说可达数百亿美元。

一位名为<翁>的存在统领这一组织,其身份不明。

里世界的传说,现在就在我的眼前。他是本人吗?这个面具如小丑一般的人类,就是那个<翁>吗?

<翁>无视椅子,坐到了桌子上。然后,他随手将手里的几份报纸扔到桌上。

「初次见面,这位小姐?还是先生?」

面具里传出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他交叉着双腿,捡起扔在桌上的一张报纸,然后展开。

「失礼了,由于部下的失误,在下一直没有时间看报纸。」

与那些男人带有口音的英语不同,<翁>操着纯正的法国口音说着法语。

「给您带来这样的遭遇,在下深感歉意。其实我等并非想搞得那么僵,只是贵组织并没有对我等的提议做出积极回应,实在迫不得已。」

「……提议?只不过是威胁而已吧。」

「我等的提议不是很好吗?我等可以为贵组织提供更加安全的洗钱方式,手续费还更低。在下认为我们可以互惠互利。」

啪,报纸从<翁>的手中滑落。在这过程中,无数张照片也随之洒落,散在桌子上。

无论哪张照片,都印着熟悉的景象。

自宅、花园、家人、厨房、客厅、爱犬、书房、爱车。以及前往银行的我。

面对这种廉价的威胁,我笑着回复他。

「调查得很详细啊,只可惜这是没有用的。我并没有什么需要保护的东西。」

「好像是呢,身上都能嗅到一股视死如归的气息。干嘛这样自暴自弃呢?」

年轻人嘟囔了一句,我则是像被打败的拳击手般自嘲道。

「既然你明白,那可不可以释放我呢?我想,你们应该不会剥夺我这仅有的几个月寿命吧?」

「那你的动机很奇怪呢。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愿意去洗白这笔危险的资金呢?」

「……喂,需要我花那么一点点时间告诉你们,你们惹上的敌人是谁吗?不是黑手党、帮派那种随处可见、无能的家伙。我们组织会无处不在地找到你们,让你们经历求死不能的……」

「K F B N D H X B B A M S R K E」

年轻人漫不经心地说出一串字母。

也许他能察觉到我在这一刻的变化,那来自心底的激震。

「实在是不相信这是正确密码呢,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不可能。

我从未在任何地方留下过记录,这串字母理应只存在于我的大脑。除非能直接窥视大脑,不然是怎么知道的。

啊,我抬头看向桌上的报纸。是观察我对文字的反应吗?我知道在间谍领域,已经进行了对微表情的研究。但是,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手法。在这么短时间内?仅凭这么微小的反应?

「看你反应这么小,是自己都记不清了吧?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因为对自己的记忆力没有自信,所以经常重复使用同一个密码,或者干脆用生日做密码。如果因为组织的命令,不能用小本本记下来,确实会有很大压力呢。」

年轻人一个人嘀咕着。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鞭子般抽打着我的心灵深处,使我的内心不住颤抖。我不想做出反应,然而,他的话语却毫不留情地深深刺痛我的内心。

「……这样,原来是只记住秘密的钥匙,然后做到随时可以再现啊。用绝对不会忘记的话做关键词就好了。」

年轻人用手指着报纸上的数字。

「7·1·2。这是什么意思呢……恩尼格码暗号?」

(注:恩尼格玛暗号是一种替代式密码,通过将某种文字替换为其他字符来进行加密,适用于对从 'A' 到 'Z' 的26个字母。)

这次他拉过一张照片:我书房的照片。他指着桌子上一个像是打字机的东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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