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束了一连串骚动的剧场内,打扮成歌姬样子的莉榭,正在帮忙收拾善后。
要是一下子松懈下来,就会想到接下来要告诉阿诺特的「想要的东西」了。因为到时候会甚么都无从下手,所以她把能帮忙的事情都一古脑儿接过来,故意忙得不可开交。
莉榭主要是为各谍报员提供急救,或是帮忙绑起他们,但不时都会撞到阿诺特。
于是,阿诺特每次都抓住莉榭,想要确认她的健康或体力。
现在也是,当她在空无一人的后台通道上,跟阿诺特擦身而过的瞬间。
「莉榭。」
「噫!」
阿诺特轻轻松松就抓住了莉榭的手腕,害她吓了一跳。
从阿诺特旁边经过时,明明只是向他行了个礼便打算走过去。尽管如此,也许是想掩饰尴尬的举动引起了对方的怀疑,现在两人的手指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如同生怕她逃跑一样。
「……没有勉强吧?」
(呀哇哇哇……)
就像是柔柔地握住的摸法。莫名地意识到这一点后,莉榭骨碌一声,吞了一口口水。
明明阿诺特的力量如此之弱,莉榭却好像无法松开。结果后背被压到墙上,关在阿诺特和墙壁之间。
「当、当然喔!我非常非常有精神……!」
尽管莉榭这么回答,但阿诺特似乎并不同意。
「……是真是假呢。」
犹如不让她逃走似的,她的手背也被钉在墙上。阿诺特用另一只手托住莉榭的下巴,以略为低沉的声线问道。
「那么,为甚么从刚才开始每当见到我,你都表现得那么心神不宁?」
「这、这是……!」
莉榭立刻抬头看向阿诺特,但马上就打从心底后悔了。
即使是昏暗的通道里,阿诺特的脸还是很美。如果是平时的莉榭,这时候一定被他那大海般的眼睛吸引住,但今天却条件反射地直视着他的嘴唇。
(……我,接下来要拜托这人的事情……)
当再一次遐想到亲吻时,脸颊登时发烫,几乎要哭出来了。
这时候才再次意识到,自己待会儿想要央求的任性话,到底是有多么的不得了。本打算集中精力去收拾,一边慢慢整理心情,但偏偏每次都遇到阿诺特,害计划都被打乱了。
(说、说不出口!至少现在这一刻,我绝对办不来……!)
扭着身子从阿诺特的手中挣脱出来,别过脸移开视线后,阿诺特的声音越来越沉了。
「…………该不会是受伤了吧?」
「不是这样的……」
「不知甚么时候,你好像换了手套。」
实情其实很简单,莉榭只是把收拾东西时最容易弄脏的手套,从借来的换成了自己的而已。虽然想这么说明,但连她自己都觉得太没说服力。
毕竟即使想让他相信,但自己之前干过的胡来事未免太多了。
虽然阿诺特很信任莉榭,但唯独是莉榭的健康管理,他却是非常严格。
「既然阿诺特殿下无论如何都这么在意的话……」
害他担心了也是事实。
先闭上眼,做好忍受羞耻的准备后,这时候放松了身体。
「……………,请……」
「……请甚么了。」
阿诺特皱起眉头后,莉榭向他说明道。
「比起我用口头说明,我觉得这样会更确切……」
放软身子背靠墙上,抬眼跟阿诺特说。
「…………我全身上下,在阿诺特殿下心满意足之前,请随便确认……」
「…………」
那一瞬间,感觉他那抓住莉榭的手指上,一下子用了力。
看莉榭惊得指尖一跳,马上便放松束缚。
「……你……」
「……?」
欲言又止的阿诺特,把额头抵在莉榭的肩膀上,叹了口气。
瞧他的样子相当累了。仔细想想,阿诺特是「收拾善后」的总指挥,自然比谁都更要疲惫吧。
「不、不确认了吗?」
「……」
「姑且说一下,这副手套,如果不先解开这里的蝴蝶结,会摘不下来的……」
「…………」
因为戴的是长手套,所以穿脱的蝴蝶结就系在莉榭的上臂附近。阿诺特面带愠色,朝莉榭示意的地方伸出了手。
然后,那手指触到了丝带。
阿诺特摸了摸纤细的蝴蝶结,一下子便松开了。
用指尖勾住手套边。然后慢慢地往下褪,开始取下莉榭的手套。
(这、这个,总觉得……!)
布料在肌肤上哗啦哗啦地滑动,心里总定不下来。
即使说是手套,但衣物被人家脱下的触感,让莉榭不由得身子一震。
「唔…………!」
「…………喂,不要逃了。」
「可是,这痒痒的!」
拜托了,求你不要这么细心地呵护。可是这愿望最终还是徒劳无功,板起面孔的阿诺特,开始确认手无寸丝的莉榭是否无事。
从肩膀开始,软绵绵的上臂。柔软的手肘内侧。
再到前臂、手腕、手掌和指尖,一一用仔细的视线检查有否受伤。
到了这里,莉榭终于后悔自己的提议。
(冷静想想……这个状况,莫不是非常的难为情嘛?)
因为阿诺特几乎一言不发,害她格外的羞耻。在这样的过程中,另一侧的手套也被脱下,同样被确认了。
把身体团团转了一圈,连后面也确认了。
最后,阿诺特又将莉榭的身体转回来,让她再一次转向他。
「已经可以了吧……?」
「……还不成。」
阿诺特的双眸,微微眯起来。
「──在我心满意足之前,我可以随意确认对吧?」
「……………!」
一只手被抓住,又再被钉在墙上。就算另一只手还是自由,莉榭也不可能抵抗得了。
阿诺特摸了摸莉榭的脸颊。肩膀会猛地跳了一下,是因为他的手指很冷。
莉榭的脸变得滚烫,这阿诺特肯定注意到了。证据就是,他的手指扫到了莉榭发烫的脸颊上。
「那、那个地方,我又没受伤……………。」
浑身发痒地缩着身子,千方百计才说了出来。尽管如此,阿诺特却平静地这么说。
「我知道。」
「唔……」
既然如此,为甚么还不停下来了?
然后这次又触碰了耳朵,那个实在是太痒了。像是在缓缓确认似的,慢慢在莉榭的肌肤上探索。
就这样,阿诺特粗糙的手指,触到了莉榭意想不到的地方。
「噫哇……」
被扫到了脖子的左侧。
那是之前被毒箭射伤时,阿诺特吻过的位置。
理应连半道伤疤都没留下。可是,阿诺特却好像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伤口的位置。
「不、要、殿下……」
「……」
被干燥的手指淡淡地扫着,莉榭几乎要哭了。
「让你担心了,对不起……我瞒你的事情,待会会好好告诉你的!」
「……」
「现、现在真的,痒到极限了……………!」
当莉榭半哭地抗议时,阿诺特平静地如此编织道。
「真的,没有做甚么胡来的事吗?」
「……」
拼命点头。阿诺特轻轻叹了口气,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