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崎纯)
我想要解除与那织的关系。不过原来没有那个必要,也没有造成那织难过,因此这可说是圆满收场。明明事情成了我期望的状态,我又为什么会如此──这样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我的初恋被输送了十足的氧气,它并没有化为灰烬。
我喜欢琉实的心意。
我喜欢那织的心意。
就结果来看,两者之间已经不再有差距,呈现无子可动(Stalemate)的局面。
连我都觉得自己优柔寡断也该有个限度,这令我感到自我厌恶。我要和那织分手并整顿自己的心意……抱着这般动机振奋向前,然而我原本到底是想要整理些什么?又该怎么整理?这么一来我不就只是接受了她给与我既舒适,又顺我意的话语而已,不是吗?
到头来,我心底某处还是存在面向琉实的情感。这对两人的情感变成相同重量的心意,以及无法在这两个情感之间评断高下的心情,使我感到混乱。
听到那织说「我并没有当作我们在交往」的隔天,也就是星期日,我跟教授说我有事情想找他商量,他没有过问理由一下就答应了我。我在速食店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若不这么做,我便无法整理我的思绪、我的心情。
「为什么你那时候不做下去啊!你是不是疯了?竟然让女人蒙羞,实在太差劲了!还是你不举?」听我说了一段时间的教授说出了这番话。
「你说蒙羞,但那种状况下怎么可能做得出那种事情?我当时可是准备要和那织解除关系。」
「正因为如此,致力于创造最后的纪念回忆,才是健全的思考模式吧?」
这个男人真是的,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最后的纪念……啊。我和琉实之前会有那种气氛,正是为了这一点。不过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想过,隔天竟然会被提分手。交往过了一年大概都是这样的吧,我只以这点程度的心思猜想琉实的意图。
毕竟实际上作为健全的国中生,我对那方面的事情也有兴趣,那天琉实又比平常还要积极──别回忆那天的事了吧。现在可不是要谈这件事。
「怎么能做那么不负责任的事。」
「你做不到吧?大概正因为你是这样的男生,神宫寺也才会下定决心。不过这就算了,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就算你问我想怎么做,我也……不用提想怎么做了,我什么也不做。」
「什么?你脑袋长蛆了吗?都让神宫寺做到这种程度,你却说什么也不做是怎么回事?意思是那家伙的行动都付诸东流了吗?那家伙可是给了你选项,这点小事你应该明白吧?」
我知道,我很清楚,所以我这不是做出不选择任何一方的选择了吗?
「是啊,多亏了那织我终于懂了。现在的我无法从她们两人中定出优劣。」
「什么?优劣?你以为你是谁?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要是以为你自己可以一直持球,那你就错了。听好了白崎,你并不是选择了不做选择这个选项,只是放弃了选择这个行动本身,这一点你可别会错意。若只是单单抱着球,那根本比不了赛。不管是神宫寺还是姊姊,她们不是都有确实做出行动吗?没有做任何事的人就只有你而已,你只是自以为自己有参加这场比赛罢了。」
教授这么说着,露出受不了我的表情啜饮一口咖啡。
看到他的举动我跟着也喝了一口,扩算在口腔中的苦涩刺激了咽喉。
被说到痛处了。教授说的没错,我只是利用场面话逃避罢了。
我知道,这点小事我很清楚。但是──不管我怎么思考,都得不出答案。
「我并不是不理解教授说的话,但是……」
「但是什么?」
「……老实说,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啊?什么跟什么?这不就是喜欢哪一边的问题而已吗?」
「所以说……该说是两边都一样喜欢吗……啊啊,反正我就是不知道啦!」
到头来,这才是我货真价实的真心话。
「唉,白崎,你把事情想得太困难了。听好了,我们更单纯地来思考这件事吧。也就是说──你想和谁做?拿来当发泄用配菜的比例大概是怎么分配?」
「你这家伙,亏我还认真跟你商量烦恼──」
「我可也是很认真的!来啊!到底是哪边!给我从实招来!」
「啊──够了。是找教授商量的我太笨了。」
「为什么啊?没有比这个还要更简单的判断方式了吧……还有,偷偷跟你说,我有用神宫寺DIY过。你可不准说喔。不过我没有用过姊姊那边,以防万一说一下。」
「谁理你啊!应该说在看到那个蠢翻天的A片当下,我就推敲出来了。」
「不过这也只是说笑罢了──虽然现在你这个做法或许还行得通,但要是你一直这么优柔寡断,小心会失去一切喔。我想表达的是,你也该傻个一回。」
搞了半天是开玩笑啊!我一边忍住想吐嘈的欲望,并听着他的话语。原来如此,真是符合教授的作风。但是打从一开始这么说不就得了?很令人费解耶。
「确实,再稍微轻松点思考或许比较好。」
以后我就一如既往地和她们相处吧。不,我要更认真去面对她们两人。
然后必须要找出我自己的结论才行。
「不过这可真是杰作,神宫寺真是厉害,无上感慨到登峰造极。那种女人可是难得一见,不管怎么想直接和她继续交往都比较──」
「就说我们原本没有在交往了。」
「话是这样没错,不过你本来不也打算要分手?我就是在说你那个想法太离谱了。换作是我,肯定言听计从地做下去。我没有信心能拒绝,应该说我连拒绝的意义在哪都不懂……」
教授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果然很浪费机会吗?」
那织是好女人这一点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会喜欢上她。
「是啊,至少也应该好好享受一下那胸部。」
「那我倒是……也并非全然不这么想。那肉团的暴力都让我以为我要死了。」
「你!你这个说法,我看你稍微尝到甜头了吧?」
教授一阵狂吠,店里的视线瞬间集中过来。
「笨蛋!你太大声了。」
「我绝对不原谅你!你以为我怀抱了多么宏大的……下次你给我去问详细的尺寸!」
「为什么我非问不可啊!以教授的人设来看比较符合做那种事情吧?」
「吵死了,别啰哩啰嗦的,给我去问……所以怎么样?触感如何?」
如何?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很柔软啊。
虽然我没告诉他。
下周开始要段考。
因此从这周开始,社团活动和委员会等所有活动都会暂停。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要三人一起上学。我本来还担心要用什么表情去见她们两人,不过那只是杞人忧天。
见面后一如往常,没有特别奇怪的状况发生。
我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走在我身旁的那织,想起了教授的话。
我才问不出口咧,怎么可能问她尺寸!
不过依照那织的性格,感觉她会说「哦?你终于对我的身体产生了非同小可的情欲和兴趣了吗?真拿你没辙,就破例告诉你吧」并很正常地告诉我尺寸,但这一点也让我感到困扰。
实际上到底有多大呢?就连琉实的罩杯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次的考试我会认真考,做好觉悟喔。」
那织突然转了过来,完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