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自从升入大学,我就经常被朋友邀请外出就餐。而我的朋友也会时不时会带来其他朋友。不知不觉的,我就和一些素不相识的人在外就餐了。

「——啊,你好。我叫水月(Mizutuki)遥斗(Haruto),从高中起就和阳介有交情了。」

「我是和阳介参加了同一个研讨会的佐藤。那啥,我好像错拿了这家伙存放报告数据的USB回家,所以才在你俩约饭的时候掺和进来。真对不住啊。」

「你可真饶了我吧。那玩意明天就要交了,你给我急得半死啊。」

「抱歉抱歉。」

这次算是相当少见的情况,不过具体流程倒没什么变化。全员汇合过后,我们顺其自然地吃起饭来。

对这类拼桌行为喜欢与否似乎是因人而异的。至少我不太在乎这个问题,因此没有意见。与其说是我不认生,更准确来讲,应该是我不太执着于人际关系吧。……不过相对的,我也常被人说为人冷淡。

「嘿,水月君原来在咖啡厅打工啊。是负责大堂的?还是负责厨房的?」

而与初次见面的对象一起吃饭,那话题必然会倾向于自我介绍。

「我两边都有负责。我会根据当天当班和来客情况,随机应变。毕竟那家咖啡厅是个体经营的呢。不过,也可以说是我被当成方便的人物对待了。」

「你别看这家伙摆个臭脸,人又好像懒懒散散的,乍一看不适合做接待客人或是下厨的工作,但其实手巧得要命啊。基本上,他什么事情都能信手拈来。最近好像又开始捣鼓起什么东西来了。」

「是说画插画吧。表姐妹送了我块她淘汰下来的液晶屏,我就拿来随便画点东西了。」

「这样啊。那有把画上传到社交网站上吗?」

「我专门建了个账号,用来投这些东西。我试着发了些热门动画的插画,结果一下就爆火了。」

「这事连我也没听说过啊!?你手也太巧了吧!?快把账号告诉我!」

「我才不要。」

——我自顾自地说了一堆,做了一定程度上的自我介绍。随后,话题开始向各种方向发散。而随着酒水入肚,话题也变得不着边际。

「说起来,马上就要到夏天了啊。你们有没有什么恐怖故事聊?」

「因为迟到太多次导致必修课挂科,能算是恐怖故事吗?」

「那是你自作自受。」

「这哪有办法啊!第一课时谁起得来床啊!别给我安排第一课时的课啊!」

「这还真是灵魂的呐喊啊。」

佐藤君好像不擅早起。顺带一提,我和阳介都是擅长早起的类型,根本不必担心因迟到而挂科。虽然阳介好像有几科因考试而挂科的。

「遵循谁提议谁先来原则吧。阳介你没有恐怖故事讲吗?」

「没有。硬要说的话,我很害怕烧酒。」

「你搁这『害怕馒头』呢。」【*译注:『まんじゅう怖い』(害怕馒头),指一个日本寓言故事。简要来说,一众人在讨论自己害怕的东西,一人谎称自己害怕馒头。众人见状,准备了大量馒头吓唬此人。于是,此人就成功骗到了大量馒头吃。】

「那你给我戒酒啊你个酒鬼。」

这家伙真的是……阳介是那类被称为酒豪的人种,总能以恐怖的气势将酒喝干。

完全不喝酒的我也就算了,就连挺能喝酒的佐藤君都会被阳介吓呆。阳介的肝脏会不会再过不久就要遭殃了啊?

「好啦好啦,我俩都说了,接下来就轮到遥斗了哦?」

「你个醉鬼别给我死缠烂打……不过,要说恐怖故事嘛……」

就算把话题丢给我,我也很为难啊。我又不会跑去玩什么试胆,日常生活也很普通……啊,等等。

「是有件事,我个人觉得是没什么,但大概社会通常会把这件事判定为恐怖吧。」

「噢?说来听听?」

「是怎样的?」

「其实啊,我好像遭人跟踪了啊。」

「「蛤……?」」

「然后呢,在不久前,我把我家的钥匙弄丢了。自那以后,那位跟踪狂就好像能进我家里头了。」

「「蛤?」」

「我回家的时候,物品摆放的位置有了些微变化。不过,金钱和物品都没被偷,我也没发现有什么像是实际损害的实际损害。只是觉得说真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啊,就给无视过去了。」

「「为啥?」」

「结果,最近行为好像还变本加厉了啊。我放着没洗的餐具被洗了,房间也被打扫了,各个迹象都表明了跟踪狂的存在。」

「「等会等会等会等会!」」

「但事到如今才做出反应也挺晦气的,何况帮我做家务也确实算帮了我大忙。我最近已经默许了那位跟踪狂出入,权当是只妖精希路奇了。」

「「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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