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译版 转自 百合会
翻译:hayamimashiro
炙热的阳光灼人肌肤,你的眼眸中仿佛也晕染了细碎的光芒,无论白天黑夜都流转着儒润细腻的光泽。静静起伏的那片肌肤,美得不禁让人屏住呼吸。我不敢触碰,只余不知如何安放而茫然无措的手指。
还记得吗?你曾说,我们不可能永远活下去。
记得当时我这样回答:确实,我们不会永远年轻。
本以为我们在说同一件事,现在才明白,那是全然不同的意思。
你清泠的笑声,偷偷打量的目光,以及腰眼凹陷处映衬的那片浅影,经过岁月的打磨,反而愈发鲜明地烙印在我的头脑。
不如说,究竟几时能忘记?仿佛此刻当下才是回忆,我永远活在与你共度的那段恍若刹那的短暂时光里。
一直以来生活并不乏味。进入社会后,我和高中时代年长我一岁的学长丸山飒开始了交往,如今两年经过,二十五岁的我正打算在盂兰盆节假期去秋田旅行。
听说汤泽市的大型酒店原本是飒的父亲所在公司旗下的度假村公寓,后来作为休养所出借给了公司员工。然而现在酒店经营惨淡,似乎除了滑雪季以外,其他时期都是门庭冷落车马稀,空空荡荡,一片萧条。飒说,哪怕处于旺季也能随心所欲预订酒店,而且还有公司内部员工优惠,离大海也近……我被飒的言语所诱惑,于是便启程踏上了从我们同居的大冢公寓至汤泽市,共约六小时车程的旅途。
即使上了高速,我也喜欢开着车窗。话虽如此,但若将窗户全开到整张脸都可以感受到烈风扑面而来,飒会生气地控诉车内空调失了效用,所以我只将车窗降下十公分左右,随即混合大量汽车废气,猛烈朝后方吹去的风刀气浪便扑打在我的刘海上。
“话说,飒。这个叫汤泽天空酒店的地方,你之前去过几次?”
“小时候可以说是去过无数次。当年我家人还租着一室户生活的时候,每逢暑假和寒假都会去。尤其父亲喜欢滑雪,所以冬天一定会去。”
驾驶中的飒为了让坐于正后方座位上的我听得清楚,稍大声地说道。因天气炎热而卷起的雪白T恤中露出的一小截手臂对我来说十分耀眼。即使在悠闲放松的驾驶中,手臂肌肉也显得尤为壮实,无论是沿手臂线条蜿蜒而上的肩部隆起,还是健壮结实的脖颈处自然生长的黑痣,抑或是修剪得短而整齐的粗硬黑发,尽皆映入了从后方打量的我的眼中。
“那边夏天不是能泡海水浴吗?感觉会很受欢迎,怎么就到了衰落的地步呢……按理说应该有很多人去才对。”
“那个,关于海我有一件事不得不说。”
飒的话停了一下,神情看上去也略显尴尬:“你没在期待什么海景房吧?”
“那倒不至于,大海也没靠那么近不是?何况酒店网页上关于客房外的景色,也只提及了山。不过,距离酒店一小时车程的地方,不是有家叫日庄玛丽娜的海水浴场吗?去那里就行。”
“但是,酒店相较于那里地势较高。本来锁定的目标客户就是那些喜欢滑雪的人,所以就建在了距离山脚有一定高度的地方。相应地,景色很美,毕竟都能称得上天空酒店了嘛,毫无疑问可以饱览天空和群山的美景。不过,要去海边就必须驾车下山,而下山的道路十分险恶,狭窄到无法与对面来车错车。而且容易起雾,到了夜晚周遭一片漆黑,路上也没公交经过。小的时候一家人去海边,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是我老头开车,我应该早就去见上帝了,毕竟弯道也不少啊。当然,如果换我驾驶,开车下山这点小事还是轻而易举的,不过恐怕没法每天如此。尤其是宿醉的第二天,我绝对有自信当场吐出来。”
“真的假的?!那还订了四晚,我们到底能玩什么啊?”
“可以泡温泉、打网球……对了,那里也有乒乓球馆,除此之外,小时候还和家人在房间里玩过扑克。”
“就我们两个人,玩扑克?有什么意思?唉——算了,总之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那里鲜有人造访了。”
我叹着气倚在坐席上。特意买来的拉夫劳伦黑色连体泳衣,在本季恐怕最多也只能穿一回了。如今比基尼盛行于世,我煞费苦心拼命找了好几日连体样式的泳衣,好不容易才给我找到合眼缘的。
“那就在游泳池里游吧。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度假村酒店,泳池总该有吧?”
“确实,作为基础设施来讲,酒店配备了豪华气派的室内和室外游泳池,可因为客流稀少,早在我还在上中学的时候就不注水了。”
“什么玩意。完全感受不到干劲。”
“这哪是什么干劲的问题,都是经营困难造成的啊。”
行驶在相邻超车道上的小货车,似是因为过轻的车身而无法停止滑行,以风行电掣般的速度从我们车旁呼啸而过,来自窗口的强烈风压让我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吓我一跳!那车开得太快了吧。”
飒只耸了耸肩膀,既没抱怨,也没争一时之气提速。
“开那么快,也不知是去哪。”
“应该是工作快迟到了?那肯定是辆营业车。”
不仅在驾驶方面,即便在日常生活中,飒也坚决避免自己被卷入多余的纠纷之中。虽说只要他表现得强势一点,凭借自身魁梧壮硕的体格,多半在大多数场合下都能做到以势压人,但他却常常忠告我“对于危险,首先做到不去靠近才是关键,如果不幸碰上,要么尽可能逃跑,要么稳妥解决。”而在迄今为止交往的岁月中,我很清楚,倘若真到避无可避之时,应该没有人会比他更加可靠了。这也正是我非常喜欢的一点。
我撕开柠檬糖果包装袋,将一颗黄色糖果递到他脸侧,他伸舌含下,美味地吃了起来。
当飒和我都还各自拥有交往对象时,他也仍作为高中时代令人仰慕的学长,在我内心占据一席之地。大学毕业后,大家一起举办时隔已久的高中篮球部聚会,他二次会上、三次会上都一直坐在我身旁时,我不知有多么高兴。
二次会的酒馆里,他靠着雅间砂壁,手持啤酒杯,带着醺然醉意半开玩笑地问我有没有对象,我说最近刚分手,他回他也是。当时他脸至脖颈处在酒精的作用下一片通红,但几日后却说自己那时并没有醉。三次会的爵士咖啡馆二楼露天座位上,他就已经握着我的手,用并非惯用的左手将科罗娜啤酒瓶拿起,对着瓶口直饮而下。
店里流淌的爵士音乐混杂着嘈杂的客人交谈声,蒙上尘屑的室外空调机发出嗡嗡的运作声,还有外面双向四车道公路上车辆的行驶声,这些声音充斥耳膜。我们几乎沉默不语,可每当他那宽大粗厚的手掌时不时用力握紧我的手,我就陷入了比听任何甜言蜜语都要深的爱河之中。曾经的社团伙伴们坐于同一张桌席上面红耳赤地高声谈笑,无论神情还是关系,都一如从前没有丝毫改变。而彼时几乎没什么交流、只敢从远处窥视的丸山学长,如今却牵着我的手,简直就像做梦一样,让人难以置信。
登上山后,跃入眼帘的酒店是比想象中还要宏大的建筑,掩映于山林深处,突兀耸立。外观简单质朴,大约十层楼,原本洁净的白色也依稀粘上了脏污。根据飒的说明,到了冬天,纷飞的雪花会使这座酒店后方的滑雪场堆积起厚厚的一层雪,登记入住后立刻就能进行滑雪的近距离场地听说就是其一大魅力,但很不凑巧,现在是夏天,所以只能在脑海中想象另一边的银色世界了。停车场宽广辽阔,在城里绝无可能见到,然而停着的车辆却寥寥落落,少得可怜。
前厅有着高高的顶棚,空荡冷清,我们办完手续,登上六楼的房间,景色确实很美,山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