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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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书友同萌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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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日】

我这一生尽是可耻之事──有本名著是以这样的句子破题。至于我的人生,后悔应该要比可耻来得更多。「当时如果那样做就好了」之类的后悔充斥着全身,但并不像盔甲般保护我。这几年来我反倒全身倦怠,眼膜充血,口腔发炎,偏头痛样样来,状态可说一点都不好。

「唉……」

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内朝天花板叹气,但工作不会因此减少,也不会有慰问或担心的声音响起,除了偶尔来巡逻的保全会应声……虽然那也很头痛啦。我从办公桌抽屉拿出眼药水,滴进眼睛。最近双眼布满血丝,但我对这玩意的功效没什么感觉。

这三天来我没回家,不过回家也只是冲个澡,再直接睡死而已。没什么期待的事情或特别的兴趣,就只是活过每一天。究竟是为了活着而工作?还是为了工作而活着?现在后者占的比例或许更高。

好不容易做完说明书和预算表,放到上司桌上且留下「麻烦您确认后盖章。」的便利贴。由于是他负责的顾客,会顺便帮我送出去吧。前提是什么意外都没有就是了。完全不管执行面的排程,带回这类临时案子实在让我最伤脑筋。上司要我无论如何都要在这个月完成,经手的人则总透过我抱怨这个月绝对办不到,我只想说饶了我吧。

得调整排程让这次帮忙赶工的外包厂商在淡季也有事做。回家后得处理堆了不少的脏衣服。啊~再来是晚饭吗。最近都用能量果冻或营养口粮,饭团、三明治这类能边做事边吃的东西打发。这阵子都没自己开伙煮饭,也好久没做甜点了。

「辛苦了。」

跟保全打了招呼,并带了自动贩卖机买的黑咖啡当慰问品后走出办公大楼。吸引我目光的是同样身穿西装的人们。有的男女一组边开心聊天边昂首阔步,也有人边笑着说「服了你耶~」,边照顾发酒疯大笑的男子。总觉得根本没有能像那样谈笑的朋友的自己,成了遭到排挤的异类。街上的霓虹灯对我而言太过耀眼,甚至会让我头晕……头晕?

「──我……这……?」

耳鸣加头晕,站都站不稳的我双脚一软。这是……怎样?柏油路原来这么冰冷呢。在内心萌生感想的同时,我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时转生异世界,还有了无所不能的能力喔耶爽啦~……没有这种超爽剧本,毕竟这里是现实世界。看到脸上挂着泪痕,趴在床边的妹妹,我一口气清醒过来。见妈妈长了黑眼圈,而爸爸虽是一如往常,但短短一句「你回来啦。」听得我内心一酸。

「嗯──我回来了。」

「哥哥你这笨蛋笨蛋笨蛋!」

被妹妹出拳猛敲,但我一点都不痛。不过害她担心倒让我痛心。睽违一年以堪称最糟的方式与家人重逢。而在这之后,我被医生告知「继续过这种生活会死喔。(大意)」。加上家人们强力劝说,我终究选择了辞职。「保命第一」作战启动。所幸我存了一笔钱,决定当作放一次久违的长假,乖乖养精蓄锐。

【2月×日】

出院后回到老家快一星期,不工作的生活持续这么久,反倒让我涌上强烈罪恶感而难以冷静。于是我逐渐帮忙起家里所有家事,白天则在影音串流平台上愣愣盯着似乎颇受欢迎的海外剧集。这就是所谓的正常生活吗?或者算幸福生活?我完全没有感觉耶。

某一天,妹妹跟我借用电脑。据说最近的年轻人都以智慧型手机为主流,很少有人拥有个人电脑。她是想玩游戏吗?

我家的电视虽具备观看影音串流平台的功能,但据说现在被妈妈占用来看猫咪影片,看得不亦乐乎,所以妹妹才会来找我。

我万万没想到妈妈竟也变得能熟稔活用这类影音串流服务。看来最近气势真的比电视更受欢迎。这个时代已开始出现一群靠直播或上传影片维生的人,这是以前根本想像不到的事。这群人则因来自叫「YourYube」的网站,被称为「YourTuber」。

听到我问「你在看什么?」,妹妹只回一句「VTuber」。而当我追问「那是什么啊?」,她便眼睛一亮,如连珠炮般扔给我大量资讯。那种拼命解释的模样十分可爱。

原来是把那些套着像动画和漫画角色的替身外观直播的人称为「虚拟(Virtual)YourTuber」,简称为VTuber。连智慧型手机都没有,电脑相关知识也只够应付工作需求的我根本摸不着头绪。虽比起迷上那些花花公子健全许多,但拐骗宝贝妹妹的VTuber之流依然难以饶恕。

【2月×日】

很突然的,我将出道当VTuber,嗯对。

你是哪来的瞬间堕落两格漫画……这些吐嘈我心甘情愿接受。因为妹妹对我说「反正你只有声音好听,去参加征选啦。男直播者人少,有机会的」。被可爱妹妹抬头仰望哀求,实在无法拒绝。理由肯定跟想要我帮她找在追的偶像签名没关系吧,大概。因为她不是那种会利用哥哥的孩子,肯定只是隐藏害羞啦。虽然心想带着这种不纯的动机参选,对其他吃这行饭的人太失礼,但反正书面审查就会被刷掉吧。考虑到日后回归社会时能多点聊天话题,挑战看看也不是坏事。

我每次都会烦恼履历上的兴趣专长栏要填什么才好。记得当初找工作是填读书或看电影,这类没有特别兴趣的人写的样板答案。立志当VTuber的人会写些什么啊?由于我想不到适当的答案,最后填了「烹饪」交出去。根据我事前调查,「烹饪影片」在影音网站上还算蛮受欢迎的类别。

至于征选得拿过往的成果──有在直播的就把该次影片的网址传过去,或者寄送自我推销的录音或影片等等。这部分就听从宝贝妹妹的建议,朗读没版权的短篇故事录音送过去。该说以前的老本事吗,为了追初恋的女生而参加的广播社的经验派上用场,让参与录音和后制的妹妹十分满意。看到妹妹开心的表情,我这哥哥也就高兴了。

顺带一提,那个女生在高二夏天跟一位染金发的玩咖学长交往了。失恋的我之后就跟关心我的青梅竹马交往……但结局是上了大学变成远距恋爱后,短短两个月就被甩了。嗯,那肯定是我不好啦。想起这些往事也让我不禁气馁。

【2月×日】

我征选上了。啊现在是怎样?

「唉……骗人吧……我超想问问负责面试的人到底看上我哪一点耶。」

呃,面试时我当然有尽我所能好好回答。不过我既没有远大的志向,回答得也算不上多积极啊。难不成赤裸裸地回答工作过劳到差点没命,所以辞去工作的理由受到青睐?还是报名人数太少?再来还想得到的……是从事这一行的女性人口比例极高,才让我这个男生的审查标准变得宽松吧。是说,这行程排得太紧凑了吧。这个月才刚征选完,但据说下个月底就要出道了。

喔,应该跟新年度预算是从四月开始也有关系。一些原本预计初春的排程,却因为预算和各种五花八门的理由提前再提前,导致三月排程塞满满的状况我倒见怪不怪。把这点列入考虑的话,面试时被问到「何时能开始工作?」时,我回答「随时都没问题。」或许也成了录取的主因之一。

事务所给了我一只直播用的智慧型手机。用来看色色的东西应该会全被公司看光光吧──我担心起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我毕竟是男生,也不是不会碰那方面的东西,但至少不会用这只手机乱搞。说到这让我离一下题,记得以前公司的上司在上班时间偷打网路麻将呢。因为上司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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