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已经读到这边了呢。
真的很对不起。
其实我从那个时候,自从跟小泽开了线上会议的那天起,就一直能看见那个人。
那个人一直说着「全都写下来,把一切散播出去」这样对我耳语。
就连睡觉的时候,在梦中也会听见那道耳语。
我似乎也涉入太深了。
就算为了得救而拼命制作符咒,耳语也没有因此停息。
但是,就只有在写下这件事的时候,耳语才会停歇。
因此唯有继续写下去,才是留给我的救赎。
为了逃避,我接触了诅咒,并持续写下去。
我有发现那个人为什么这么想散播诅咒。
尽管发现了,我还是继续写下去,并散播这件事情。
我很想得救。我还想要活下去。
即使要将各位当作替身也在所不惜。
我借由在寻找其实已经身亡的小泽这个谎言来散播这件事情。
只要说朋友失踪了,温柔的各位想必就愿意热心地看下去吧。即使契机并非如此,只要用●●●●●隐瞒地名,为了推测出那究竟是指哪里,也会想要继续看下去。说不定还会想在社群平台上传开。
很遗憾的是我确实清楚得很。身为撰稿人的我知道如何借由发表情报以有效操纵读者的方法。
我在起头写下「希望各位能提供协助」所指的,就是希望各位可以阅读这整篇文章。
但是,我不想告诉各位事情的全貌。
这既是我仅存的最后的良心,也是一种抵抗。
与怪异之间的缘分越强烈,也会受到越大的诅咒。
所以,我中途好几次都想结束这篇文章。
希望各位不要再接触到更多的诅咒。
然而,那个人不允许我这么做。
无论我中止多少次,耳语都不曾停歇。
直到我写完一切,散播出去为止。
我之所以会被选上,应该是靠近了那个人的关系吧。
应该是想借由让与自己相近的存在扛起职责,使人感染上比符咒更强大的诅咒吧。
与自己相近的存在,也就是为人母的女性。
那个人并不是为了找孩子而窥视每户人家。而是在找母亲。
寻找能与自己产生共鸣的女性。寻找适合与自己一起养育孩子的女性。
生过孩子并失去他的我,那个时候在设施里交谈过的我,对那个人来说应该是跟自己最接近的女性了吧。
自己跑去靠近一度斩断的缘分,愚蠢的我再次跟那个人扯上了关系。
那个人很憎恨新闻媒体。与此同时,也切身明白新闻媒体的散播能力。
就这层意思来看,对于想将诅咒散播出去来养育孩子的那个人来说,身为撰稿人的我正好适任吧。
那个女人——红衣女子试图想让自己的孩子复活。
攀附着明明如此深信却没有选中自己,最后甚至夺走自己孩子性命的虚假神明。甚至不晓得那存在着怎样的意义。
就连自己的孩子死在眼前时都还在祈祷,真的是个无可救药的愚蠢女人。
同时,也是个无可救药的可怜女人。
偷走岩石,连符咒上的文字都改成自己孩子的名字,但借此复活的却是有着一副自己孩子外貌的某种存在。
然而,女人依旧相信那是自己的孩子。
为了养育只是一味地吞噬性命的那某种存在,自己也参与诅咒,更透过符咒将诅咒散播给毫不相关的人们。
最后自己也成了怪异,即使失去了心灵,还是不断反复着这样的行径。
但是,光是如此还远远不足。
所以才会利用我。
那些怪异并不具备心灵。只是依循本能在寻找猎物而已。
就连写下自己深信是神的存在,其实是虚假的神明时,女人也没有感到悲伤。
人类的道理是说不通的。怪异就是这样的存在吧。
可怜的不只是女人而已。
追根究柢,那个男人,就连那个孩子,都不过是活祭品。
活祭品在追求着活祭品。说来也真是讽刺。
恶鬼此时也在某个地方一边啜饮人血,并创造出虚假的神明。
然而,事到如今就算知道这件事情也已经无所谓了。
「发生在近畿某处的那些事」真的就到此结束。
我已经没有可以继续写下去的事情了。我全都写出来了。
● ●●●●究竟是位在何方,也已经不具任何意义。
因为各位已经与之缔结下太强烈的缘分。
已经没救了。
我再也听不见女人的耳语了。
说不定是得到了女人的原谅。
但我还是能看到那个男孩。就站在房间一角注视着我。
换句话说,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各位读者,真的很对不起。
还有,谢谢你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