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好友的困惑

周一清晨的天空一扫连日梅雨阴霾,万里无云。

太阳似乎为这久违的登场卯足了劲。从清晨开始就让校服紧贴在肌肤上的酷暑,与澄澈晴空形成鲜明对比,闷热指数高得令人烦躁。

在往常的时间、往常的车站搭上电车的莉子,嘟着嘴抱怨起今天的天气:

「早呀~真是的,放晴是很好,可这闷热也太难受啦!」

「就是就是!上车前汗流浃背到内衣都若隐若现了!话说实际上有没有看到嘛?关于这点你怎么看呀,佑君?」

「……这你让我怎么回答才好」

佑真无奈地露出受不了的表情,莉子也尴尬地苦笑。凉香窃笑着耸了耸肩:

「不过今天体育课要穿毫不色气的运动内衣,就算被看到也没意思啦。倒是我们的莉酱……哎呀呀?」

「喂、喂!凉酱!」

凉香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比出圆环状窥视着莉子的胸口。感受到这失礼的视线,莉子扭着身子用双臂护住胸脯。

「嗯嗯~能看到若隐若现的黑色轮廓呢」

「才、才不是呢!」

「那答案是?」

「这……这种事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啊!」

「诶~?」

看着她们一如既往的嬉闹场景,佑真虽暗自愧疚,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莉子的胸口——这大概是因为上周末在泳池见识过她那对意外发育良好的双丘后留下的后遗症。

夏日特供的轻薄校服下掩藏的光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尴尬与羞赧让他别开视线,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凉香仍在捉弄莉子:

「乳沟里会不会长痱子呀?」

「去、去年还没这么大,我也不知道啦」

「呐呐,让我伸手进去确认下好不好?」

「不、不行的!」

凉香的发言近乎性骚扰。

这时始终沉默的晃成突然啪地用手刀轻敲凉香的头:

「适可而止吧,莉子都为难了」

「好~的」

「哎呀,凉酱真是的。谢谢你,晃成学长」

「呃,啊,不,没什么」

莉子道谢后,晃成不知为何猛地一抖肩,向后退了一步。

「……晃成学长?」

「……没什么」

晃成举动反常,莉子疑惑地叫了他的名字,而他只是含糊地笑了笑,用指尖挠了挠脸颊,眼神游移,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佑真、凉香和莉子面面相觑,脸上都写满了疑惑。

佑真一行人抵达离学校最近的车站后下了电车。刚走出冷气充足的车厢,仿佛要让人瞬间汗流浃背的热浪便扑面而来。

莉子用手遮着额头,嫌恶地盯着刺眼的太阳喃喃道。

「呜,好热……不过这种天气反而更想去泳池之类的吧?」

「不、完全不」

晃成立即用尖锐而响亮的声音否定道。

莉子眨巴着眼睛,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佑真和凉香也被这不合时宜的发言惊得说不出话。

或许自己也意识到发言破坏了气氛,晃成「啊——」地拖着长音,支支吾吾地辩解道:

「那个,除了泳池还有祭典啊烟花啊之类的,我觉得那些更好玩」

「可是哥哥,特意买的新泳衣只用一次太浪费了。等真正入夏后,难道不想去更大的露天泳池吗?」

「但……」

「不错啊!游乐园的夏季限定泳池听说规模超大呢。还有能坐着橡皮艇滑下来的巨型滑梯」

「那个我也很感兴趣!」

「……」

晃成试图转移话题的举动被凉香和佑真及时纠正。他只能摆出苦瓜脸陷入沉默。

这天的晃成明显有些反常。

去学校的路上,他始终刻意保持着一步的距离。搭话时也只用「嗯」「啊」敷衍应答,但他又分明很在意,眼神却频频往这边瞟。

莉子对晃成不同于上周的态度感到困惑,但佑真和凉香很快就明白了缘由。

最明显的证据发生在上学途中——当莉子和凉香班上的男生们打招呼时,晃成看到莉子开朗回应「早上好」「今天好热呀」的模样,表情复杂地扭曲起来,甚至用锐利的目光狠狠瞪起了那些男生。

「我哥他这是……」

「啊……」

看来前些天泳池的事件,让晃成彻底在意起莉子了。

回想起来,那天从泳池回来时他的态度就有些疏远。当时还以为是因为和莉子意外拥抱后的尴尬余韵。

而在楼梯口分别时——

「那我们先走了」

「……哦」

面对莉子略带寂寞的声线,晃成只是生硬地应了一声。

佑真和凉香像是觉得拿他俩没办法似的,互相苦笑了一下。

「凉香,油长就交给你了」

「包在我身上!莉酱~!」

「凉酱!?」

凉香说着,欢快地喊了一声,搂住莉子的肩膀,一起去了她们的教室。

佑真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愣愣地望着这一幕的晃成,示意他跟上自己。

「我们也走吧,晃成」

「……嗯」

一走进教室,四处都是手拿讲义讨论的身影。其中也不乏埋头苦读的人。

觉得稀奇的晃成正张望着,注意到这边的菊司走了过来。

「早啊。仓本君做完讲义了吗?」

「哎?有这回事吗?」

晃成发出惊讶的声音,仿佛真的毫不知情。

面对菊司“别装傻”般的眼神,佑真苦笑着提醒:

「就是数学课那个啊。周五布置的作业」

「啊——!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回事!」

晃成经佑真提醒才想起作业的存在。

这时菊司耸着肩补充道。

「题量虽然不大,但陷阱题很多。所以大家才会聚在一起讨论」

「呃……佑真,让我抄——」

「离预备铃还有将近二十分钟呢,不到最后一刻还是自己努力吧」

「哈哈,河合君说得对」

「怎、怎么这样」

晃成正垂头丧气,有女生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

「哎呀,那我来教你怎么解吧?」

「哦!真的可以吗!?」

「这主意不错。之前也说过,麦酱教人很有一套呢」

「嗯嗯,包在我身上~」

说话的正是之前说过要教人学习的女生。

晃成眼中闪着雪中送炭般的光芒,菊司也点头称是。

那个叫麦酱的女生立刻坐在晃成前桌的座位上,转过身来开始讲解。

佑真也就当作复习地占据邻座,侧耳倾听她的讲解。

「这里虽然看起来只要套用公式就行,但需要先把解代入另一个算式里——」

「啊,原来如此。这里是陷阱啊」

「没错没错。然后这边的问题是——」

正如菊司所言,麦酱的教学确实出色。连佑真在家里做得磕磕绊绊、似懂非懂的问题,也被她条理清晰地解说明白,让人不禁拍腿称是。

不擅长学习的晃成也在她的引导下,顺利得出答案。他短短十分钟就解完了题目,发出由衷的感叹:

「哇,居然这么简单就搞定了!谢了,话说你教得真好!」

「呵呵,不客气。下次可别忘了哦」

「啊,啊哈哈。周末事情有点多,不小心就忘……记…………」

说到这里,晃成突然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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