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魔法师

人们常认为春天在一年当中最是舒爽,令人感到情绪高昂,实际上对大部分人来说也确实如此,然而对于最近的我来说却完全是例外。我反是觉得心情郁闷,在大学校园内迈着沉重的步伐。

具体的原因我是知道的,都怪那个噩梦和钥匙串。

理由完全不清楚。大概在一周前左右,我的梦里出现奇特的黑影向我用力挥手。不论白天黑夜,每次睡着它都会出现。我有种内心深处被刮挠的感觉,搞得有点睡眠不足。

以及,大概也是一周前左右,就像是奇特现象买一赠一,每次起床枕头边都会出现神秘的钥匙串。用途完全不明,感觉很奇怪。

而且,我把钥匙串扔掉再扔掉,第二天早上它仍然会回到我的枕边,搞得我烦躁不已。开玩笑的吧?这算什么啊?不会是诅咒物品吧?自己的力量对此毫无办法,现实令我头痛。

我本来就苦于“某个诅咒”,为什么还要遇到这种事情?或许是因为我如此兀自消沉,结果自己一不留神发动了那个“诅咒”。

“唔。”

“啊,对不——啊?什么意思?!”

糟糕。

或许是因为我刚才发着呆,再加上今天上午有大学的入学典礼,还不太了解情况的一年级学生搞得校内人山人海,我在避开五人左右横着挡路的女大学生时,左手不小心撞到了当中的某一位。诅咒立即发动,女同学开始骂我。

“你刚才是在说我吧?‘人都这么多,倒是考虑下周围的情况啊。’”

“没有,我只是——”

“听得很清楚。我的确有错,但你也不至于对初次见面的人说这么重的话吧!”

“等等,等一下。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谁管你,别靠近我!”

女同学气得满脸通红,和朋友们一起发着牢骚离开了。看着她们的背影,我默默叹了口气。

这是存在于我左手的奇特诅咒,不过实际上只是我擅自将它称作诅咒,总之重要的是我有这种不可思议的奇特体质。

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也不知道形成这种体质的原因,而且我现在甚至还没有把这个情况告诉父亲,但是它确实出现在了我的身体上,往后我只要用左手碰到别人,心里所有的想法都会传达给对方。

觉得讨厌的话对方会知道,感到不爽的话对方也会知道;甚至像刚才那样,不自觉间一瞬闪过脑海的恶骂,对方也会知道。即使我知道这种事情不需要特地说出来,但还是会被迫传达给对方。不知道为什么,我从以前就看不惯那些不遵守规则的人,心里总是会忍不住骂人。这种性格容易引起冲突,因此我对上这个诅咒简直是糟糕透顶。托此的福,藏不住真心话的人生总有一股身处于水中的感觉。

自己说自己或许也不太合适,小学时初中时高中时,我都因为诅咒成了不受待见的人,每天都孤独至极,因此形成了颇为得过且过的性格。我不曾对母亲的缺失感到痛苦,但朋友的缺失果然令我的人生笼罩了大片黑影。

情况在升至大二的现在也没有变化,我避免与人接触防止诅咒发动,但还是有不小心碰到的时候,我就会像这样被人骂,然后内心愈发扭曲。托此的福,我既没有恋人也没有朋友,每天漫无目的地生活。真的是令人叹息不已。

或许正因如此吧。

或许正因为我如此孤独,才会对她感到在意。

——月城同学吗。

樱花开始飘散的季节。春天的画布白得晃眼。新生的人群当中凛然迈着步伐的是同学系中不受待见的人——月城环。

雪白的肌肤在春日的阳光下光辉耀眼,鲜艳的发丝挥洒出潺潺秀气,端正的五官透露出迷人的清爽。或许是高冷的面无表情与文雅的全身气场在起作用,她今天也不问男女地俘虏了学校的新生。

——她为什么总是孤零零的呢?

看她穿过人群,我如此思索。月城同学坐拥如此美貌,为什么还总是孤零零地生活呢?很多人受她的美貌吸引主动打招呼,但她依旧孤独,也因此在同性中的评价非常糟糕,常被人在背地里说坏话。所以我产生了疑问:她是否受孤独所苦?

我并没有产生同情,当然也不会感到亲近,只不过是在意她是出于什么想法才选择了孤独。因为我甚至没有选择的余地。

月城同学不可能察觉到我的思索,迈着步伐离去。剩下我一个人把目光别开躁动的新生,抬头看向天空。看到天空的蓝,时不时能够感觉到无声的寂静。透明而发蓝的不安总是俯视着我。

新生们热热闹闹,老生们拼命劝人加入社团。讴歌平凡日常的他们将我包围,而我在春天的角落里轻声叹了口气。

到底又有谁能预料到,我和月城同学几天后将迎来非常不可思议且莫名其妙的邂逅?

于春日与蓝天的狭缝间彷徨的我,竟会向月城同学献上受诅咒的左手,并因此与称作“魔法”的未知世界产生关联。

此时,我甚至无从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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