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序章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Baidu Neural Machine Translation

编辑:Tong Fan Post-Editing Group

阳光带着秋天的余暑,穿过窗帘缝儿将我叫醒。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躺卧在床上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九点零三分。

“——完蛋,学校怎么办!?”

刚从床上起身,才想起今天是周六。

“唉……心急了”

这么说来,昨天是文化节。我们学校的文化节一定是周五,所以接下来的第二天肯定是假期。

今天是三连休的第一天。我把踢到墙边的毛巾被拉过来盖好,打算再睡一会儿,但是我的大脑已经受过一次刺激,逐渐开始转动起来了。

后背窜上一股恶寒。总觉得,我的本能在告诉我——

最好不要回想起来。

然而随着我逐渐清醒,记忆不由分说地想要闯入我的脑海。

什么都别想……现在就只管睡吧……

‘我喜欢你————————————————!!’

………………。

啊,不小心想起来了。

一旦开了个头,记忆就如怒涛般涌了上来。

‘我注意到了,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正因为你陪伴在我身边,我才得救的!至今为止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今后可能还会给你添麻烦,但我需要你!’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警告,警告。请立即停止思考。请立即停止思考。

这是精神危机。不能再深入下去了。发动绝对禁止令。

总之想些开心的事情……对了,来玩“封面女郎接龙游戏”吧!

好样的我!好样的提案!连着接十个人肯定能冷静下来!

首先从‘あ’开始。安西真绫あんざいまあや……好,状态不错。接下来是‘や’吧。

や……や……。

‘──不要ヤダ!’

…………………………………………啊。

看吧,就知道会这样。我都说过,不能再想起来了。

居然想起了这种事情…………。

“啊——————————!!”

我扑到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放声大喊:

“笨蛋笨蛋!我这个笨蛋!我到底在干些什么啊!?在那种场合下耍酷,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甩,这有多丢脸啊!?怎么办啊!该怎么办啊!礼拜二该摆出怎样的表情去上学啊!?啊——————,没救了!”

由于太过羞耻,我的脑袋晕乎乎的。

完了,全完了。想都不用想,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说真的,我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以为赢了阿部,告白的成功率就是百分之百?觉得这样一来小黑绝对会接受?笨蛋笨蛋!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我到底有多么得意忘形啊!都是由于小黑积极地接近我……不,是我以为她积极地接近我了……而且她一直待我亲如家人……所以……真的是,啊——————————!!”

我用头反复地撞向墙壁,丝毫不在意撞出的砰砰响声。

“我这个笨蛋!笨蛋中的笨蛋!呜喔喔喔喔喔喔喔!”

“大白天的吵死了,末晴!”

隔壁传来一个声音。

声音的主人是志田家的次女——志田碧。

我家的隔壁是志田家。那里住着以黑羽为长女的“志田四姐妹”。

四姐妹相当有名。别说附近的邻居了,就连邻镇的人都知道她们。

本来四姐妹就很少见。现在连四个兄弟姐妹都已经很少见了,全员都是女孩子是真的稀有。倘若四姐妹还全都很可爱,那已经近乎奇迹了。

但是,这样的奇迹就存在于此。

——长女,志田黑羽。高中二年级学生。

——次女,志田碧。初中三年级学生。

——三女,志田苍依。初中一年级学生。

——四女,志田朱音。初中一年级学生。

四个人被一部分粉丝称为“志田家的美少女四姐妹”“色彩斑斓四姐妹”等,成为了受人崇拜的对象。为什么是“色彩斑斓”呢,据说是由于四姐妹的名字中都有一个字是跟颜色有关系的。虽然我觉得这样太直球了,品味不怎么样,但理解起来倒也方便。

我房间正对着的是黑羽的房间,然后旁边依次排列着妹妹们的房间。所以,我在房间里大吵大闹的话,苍依和朱音这对双胞胎组合的房间暂且不说,碧的房间怎么说也还是能轻松听见的。

碧就是那个被称为奇迹的“色彩斑斓四姐妹”的次女——从她粗放的言辞中就能看出,她是四姐妹中最粗暴的一位。

“烦人的是你吧,碧!”

我跑到阳台上回了句嘴。

说白了就是拿她乱发脾气。反正我怎么对待她都无所谓——其中也包括了这种随意的想法在内。

“你说什么,末晴!竟然来怪我了!?”

碧握紧拳头,气得直哆嗦。她的拳头给人一种难以想象是女性的力量感。实际上,她的手臂上鼓起了二头肌。

碧是比黑羽小两岁的妹妹,初中三年级。那粗放的性情让人根本想不到她会是黑羽的妹妹。

身高170厘米的碧比黑羽高一个头,只要活用身高带来的力量和速度,这个夏天去参加全国网球大赛都不成问题。她的体育天赋就是如此之好。

她那一头男孩子气的短发,从外表上应该是最先引入注目的吧。这与她那粗放的性格互相映衬,对我来说,碧更像是弟弟一般的存在,但其实碧——在四姐妹当中胸部是压倒性的大,所以无论再怎么有男孩子气,都不会让人觉得是男性。不愧是黑羽的妹妹,五官也十分端正。

即使是现在这种时候,她身上也穿着短袖和热裤这种毫无防备的居家服,但那健康的美腿和富有弹性的胸部不由分说地主张着自己是女孩子。而且她身材也太出众了,胸前撑得鼓鼓的。她似乎还在成长期的样子,明明现在衣服尺码正合适,但眼看就要变小,穿不合身了。

所以,‘哼,我一介高中生,不会被初中生毫无魅力的身体所迷惑的’,虽然我心里有点想这样否定,但实际上她的身材比起黑羽要好得多,让人忍不住想盯着看。

当然,这种称赞我是绝对不会跟碧说的。她太狂傲了,要是我说出来,她以后肯定会逢人便拿出来炫耀的。

“碧,你嘴太毒了吧,所以比起男的你才会更受女的欢迎”

我怕自己一直盯着她看这件事被她发现,结果不小心指责了一句。

碧经常会这样发牢骚:

‘比起男的我更受女的欢迎,真头疼啊’

有时候碧的鞋箱里会放着女生写的情书。然而这样的事我连一次都没经历过,太奇怪了吧?这个世界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是年长的我应该展示出心胸宽广的一面:

‘没错呢,我能体会’

每次我像这样表示理解后,都会演变成一场争吵。真是不讲理啊……。

“末晴!你他奶奶的说什么鬼话——!”

碧捡起了地板上的网球,举过头顶。

我慌忙土下座。

“碧!我错了,我错了!我捉弄过头了!我向你道歉,今天真的饶过我吧!”

像这样跟碧互相抖着机灵,我稍微恢复了平常心,但我到底还是没有像平常那样吵架的力气。

看样子,碧觉得这样的我挺可疑的。

“怎么了,末晴。一点都不像你啊”

她放松了肩膀上的力道,胳膊肘抵在窗框上问我。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说的哪门子话啊。我可是打算关心你,才好心问问你的”

“你是说,要我跟你好好商量商量?你这个人,太没有倾听者的素质了。要是能像小黑——”

说到一半,我的血压就急剧上升。只是说出个名字而已,这伤害竟恐怖如斯。我是相当来气。

“……别说话说一半啊”

“……够了。怎样都好吧?”

“唉”

碧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吐出了一口夸张到爆的叹息。

“从昨天开始,小黑姐很奇怪,你也很奇怪,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发升审么事哦?”

“…………”

她那冰冷的目光朝我袭来。

什么嘛,我的演技这么完美,有什么不满吗?

“算了。反正这种事情也不会告诉我的吧”

“你闹什么别扭嘛”

“我没闹别扭!”

“明明就是在闹别扭吧”

“……真是够了!”

她砰地一声关上窗户离开了。

“那家伙搞什么啊”

别表现出那种让我搞不明白的反应啊。本来我脑子就已经够混乱了,搞不清女孩子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连你都做出这种

莫名其妙的反应,让人搞不懂,我不是更加混乱了吗。

我叹了口气,正准备从阳台回到房间的时候,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那个……晴哥哥”

“是小苍依啊”

从窗口探出头的人,这次换成了三女苍依。

初中一年级。跟四女的朱音是双胞胎,苍依是姐姐。

整体看上去她纤细而苗条。虽然150厘米的身高也算是比较玲珑小巧,但是她比黑羽还是要高一些。以前黑羽的身高被这孩子超过的时候,黑羽看上去十分低落。不过,要说胸部的话,还是黑羽的压倒性胜利。苍依……还有很大发展空间。

她及腰的双马尾黑长发非常清纯。是四姐妹中最像女孩子的一个。喜欢缝纫,对甜食、可爱的衣服和玩偶没有抵抗力。

“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看来她是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正如碧姐姐所说,昨天黑羽姐姐的样子很奇怪,所以我很担心……。而且听到刚才的对话,连晴哥哥也……”

苍依大大的眼睛里含着泪水,继续说。

“要是有什么我能帮上什么忙的事情,请不要客气地说出来。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是会尽力的……”

她打从心底为我着想,我的表情放松了下来。

这孩子很温柔。她有种舍己为人、温柔过头的毛病,让人很担忧。

苍依给我的印象是,很有妹系风格的妹妹,一种理想中的妹妹。

“谢谢你,小苍依。但是这件事我必须要靠自己想办法……”

我真是没出息,竟然让初中一年级的女孩子担心了。这孩子无论我说什么都会认真听,所以我禁不住想要和盘托出。然而‘亲姐姐’和‘关系不错的邻家大哥哥’的恋爱纠葛还是不能说给她听。

哇,这样一想,与其说目前是恋爱纠葛,倒不如说是关系崩坏了,彻彻底底地。

“是吗……”

苍依有些失落。她似乎误解了,以为是我觉得她帮不上忙,所以才不告诉她的。这孩子有个倾向,明明没有能称之为短处的短处,却偏偏看轻自己,无论发生了些什么都归结为自己的错。

因此我这样告诉她:

“小苍依,谢谢你替我担心。其实,我只要跟小苍依说话,就得到了拯救,所以不要伤心难过。不如说应该自豪一点”

“这……”

苍依握起小拳头放在胸前,看上去很是可爱。

“得到拯救的应该是我……不,应该是我们啊。我们因为有了晴哥哥,每天都充满了活力。晴哥哥真是非常值得信赖呢”

这孩子真是……既诚实又可爱,值得赞许与呵护。这真的特别能激起保护欲。跟这孩子说话,心灵就得到了治愈,不禁想为她做任何事情。

“啊,真是个乖孩子呢。来我家一起住吗?”

我们家还有空房间,要个妹妹跟自己一起生活也不错。

苍依有一瞬间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但马上变成了可爱的苦笑。

“……真是的,晴哥哥……老是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啦”

虽然有九成是在开玩笑,但我心里还是抱有一成念想。要是这个能实现也不错呢。

“……很高兴你来邀请我,不过这样太对不起那些思恋晴哥哥的人了”

“哇~~~~~~,就是这个。就算是讨人欢心,能说出‘有人思恋晴哥哥’,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真恨不得想让碧也学学小苍依的这一点啊”

“去死!笨蛋末晴!”

“呃,原来碧你在听着啊”

突然,苍依隔壁的窗被打开,传来了碧的骂声。

我抓住机会回了一句,苍依苦笑。然而我并没有注意到,苍依的眼眸中流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呃,原来碧你在听着啊”

还没太清醒的黑羽从床上直起身子,在听到末晴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后,就彻底醒过来了。

最初是有些战战兢兢地听着……但听着听着就逐渐感觉到不满了起来。

末晴的气息终于远去,窗外终于回归平静之时,黑羽手里拿着枕头,拼命往床上摔去。

“哇————————!”

她拼命忍着打开窗户大喊的冲动,把愤怒集中在拳头上,敲打着枕头。

“小晴这个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全都是小晴的错!要是小晴一开始就接受我的告白,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呜呜————!”

是生气,还是哭泣,现在已经搞不清了。

只是全身的血液一股脑地涌上头顶,面泛红潮,脸颊热得头晕眼花。

“本来都赢了!我本来毫无疑问都赢了,都完全胜利了!可是……可是我……该怎么办啊!?该用怎样去面对小晴啊!?呜呜呜……想死想死想死!”

黑羽紧紧抱着枕头,在地毯上滚来滚去。

“小黑姐,怎么了!”

随着喊声,门被拉开,锁发出喀嚓的声音。什么都不考虑就行动,这挺有碧的风格……但毫无顾忌的行为只会火上浇油。

黑羽瞪着门口处,把枕头扔了过去。

“碧!好了你一边去!”

从枕头砸到了门上这一点,就能够理解黑羽生气的程度了吧。碧不禁有些畏缩。

“呃,还反过来对我发火啊。真是气死我了”

“想抱怨的话,要不要姐姐帮你把这个性格也纠正过来?”

“我知道错啦!切,真是的,跟末晴一个样,到底发生什么了啊……”

碧嘀咕抱怨着离开了。

确认这个声音远去后,黑羽突然感到沮丧无力了。

“说真的,该怎么办……”

黑羽一屁股坐在地毯上,为了给不安的自己找个依靠,她将枕头拉过来紧紧抱在胸口。

“报复过头了……”

感情这东西控制不住啊。

在那一瞬间之前,在被告白的那一瞬间之前,她都已经做好了打算——要是被告白就接受吧。虽然复仇的想法涌上心头,但头脑中已经作出这个结论了。

因为心里喜欢他啊。要是拒绝了,关系就会恶化,这样一来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然而——还是一不小心拒绝了。

冷静下来越想就越觉得做过头了。

假如想要复仇,那在接受告白交往之后再狠狠说教也没问题,通过别的手段来报复也比这个好。

要是在只有两个人的地方私下报复的话,最坏的情况也只是‘对不起,作为补偿,我来为你……吧’之类的交换条件,还有变通的余地。

但是这次不行了。告白节上的拒绝实在过于强烈。确实没法当成没发生过。‘对不起,我开玩笑的’,这样说肯定没有用了。

“呜呜呜呜呜,我太笨了……以后没资格把小晴当笨蛋了”

完全是自爆。是把自己、对方、第三者都卷入并波及全员的大自爆。

“时间,回不去了吧”

无意中看了眼手机的日期。

九月十六日。星期六。文化节正好结束。

“不行,呢……。呜呜呜呜呜,我到底干了些什么傻事啊……”

垂头丧气着,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

一阵消沉过后,涌上心头的是生气的情绪。

“只要那个败犬还在,就会发生这种事……”

那个一直在偷瞄着末晴,然而连在班里跟他搭话都不敢的自尊心高的胆小鬼,却是个在背后搞小动作的卑鄙小人。被末晴甩的原因出在她身上,黑羽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心想,她可真干得出来啊,绝对不能饶恕。

目前的状况明显对白草有利。

自己既然已经拒绝了告白,就不能像至今以来的那样接触了。然而白草知道了末晴曾经喜欢她这一重要事实。白草肯定会积极接近末晴,自己得一边防备她,一边考虑与之前不同的方法来进行攻击。

还有——末晴的演技水平恢复了——这有可能产生新的悬念。

黑羽抱起了头。

“怎么办……”

可怕至极的逆境。虽说这是她自己酿成的状况,然而她开始想诅咒神明,归咎于自己没有得到老天爷的眷顾。

“不过……我不能输”

黑羽站起身,看向书桌旁边挂着的一板照片。

无意间拿起其中一张。那是小学低年级的教学参观日那天,黑羽母亲在学校拍摄的照片。当时担任班级委员管理班级的黑羽,与协助她的末晴一起笑着。

黑羽目不转睛地、红着脸盯着这张照片,用手取下来爱惜地抱在胸前。

“——因为我喜欢他啊”

“……嗯?”

白草在巨大的华盖床中央醒了过来。

刚一起身,肩带就滑落了。还没清醒的白草抚摸着睡袍。那是在光照下里面几乎透明可见的连衣裙式睡袍。白蕾丝褶边的手感很好,因此她养成了抚摸着蕾丝而促使大脑清醒的习惯。

“……小末人偶……”

白草本来就有点低血压,不

容易醒来。没运转的大脑最先寻求的,是小末人偶。

这是六年前末晴不来这个家里玩之后,白草偷偷拜托女仆做的人偶。有时它是发火的对象,有时它是爱意的对象,是反复进行版本升级与修复后,充满回忆的绝世一品。白草现在放在枕边的,是一周左右前完成的高中生版本(小末人偶第5版)。

白草就这么躺卧在床上,手里拿着“小末人偶”,将其举至高空。

“果然那场表演很帅气啊……”

时隔六年,再次看到了现场新君舞蹈。而且还一边跳一边唱。

成长之后变成了高中生,动作也变得灵活起来,更加帅气了。

“跟这样的小末,我也拥有与之比肩的实力了……”

一直憧憬着、追寻着的人。并非幻影,而是现实中出现在了身边。

然后,如今自己并非单单是憧憬他的存在,而是成为了职业小说家。也就是说,自己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与之并驾齐驱的存在了。

这份喜悦与自豪可以说令人愉快。感觉至今为止的努力都得到了回报。

“小末……”

白草用双手握住人偶的头,缓缓地拉到身边。

将自己的嘴唇,对准人偶的嘴唇——

‘我————曾经喜欢过你’

在差一点碰到嘴唇之前,她的动作停了下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曾经,曾经,曾经……。

白草直起身坐在床上,将小末人偶举过头顶——没有往下摔,而是慢慢放下。

“呜诶诶诶诶诶!小末这个笨蛋!”

白草流下了大滴的眼泪,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我都已经攻陷了他……!就像我努力的那样,让他迷上了我……!可是……可是……小末这个花心大萝卜!明明喜欢我,怎么还盯着别的女孩子!?为什么有我一个人了还满足啊……!笨蛋笨蛋笨蛋!”

白草的房间约有二十张榻榻米那么大,隔音措施也非常好。但若是大声哭喊,在走廊上的人就会注意到。

声音很快传到了外面,房间大大的西洋门响起了敲门声。

“白!我是爸爸!发生什么事了!”

“…………”

虽说是敬爱的父亲,但也不能让他看到自己哭泣的脸。所以白草选择不去理会。

“啊!没有反应!这可怎么办!说不定白因为脑中风而倒下了!把备用钥匙给我!”

“其实我猜或许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备用钥匙也带来了”

“太好了!白,爸爸现在进去咯!”

“哇啊啊啊啊”

白草心态失去了从容,找不到阻止的话语而混乱了。

总之不能让他把门打开。如果门被打开了,瞒着父亲制作的小末人偶就会被发现,而且就会被看到两眼通红,还有这个有失体统的睡衣模样。

“——不行!!!!!!!”

“白!爸爸——啊!”

她把枕边的电子词典唰一下扔过去后,正中那边站在门口的父亲!

电子词典命中了父亲的头部,父亲就这样倒在了走廊上。

白草回过神来,用冰冷的视线看着女仆。

“……非常抱歉。能帮我找些借口跟爸爸解释一下吗?”

“……好的,大小姐”

她在心中道歉,重新锁上了门。然后捡起被抛弃在一旁的小末人偶,目不转睛地盯着瞧。

“小末这个笨蛋——”

人偶没有回应。但不知为何自己心中充满了莫名的东西。

“——可是最喜欢你了”

果然还是没有回应。但是满脸通红的自己明白。

“我还没输。小末的心,就让我从那只偷腥猫那里夺回来。因为心是可以夺回来的。神奇的是,这一点还是那只偷腥猫让我认识到的”

黑羽被甩了一次,但是再度攻击,还是让他迷上了。也就是说即使被甩也是可以重新再来的。

“说到底我也没被甩!他曾经迷上我了!只是最近一小段时间,那只偷腥猫才用卑鄙的手段将小末玩弄,一定是这样!”

嗯嗯,小末没有错。错的是那只偷腥猫。肯定是这样。

但是——

“我该用怎样的表情跟小末见面啊……”

小末是怎么看待我的呢?虽然以前曾经喜欢过,但是现在一点都不喜欢?不会有这种事吧?假如他对我的喜欢程度是100,那么他对那只偷腥猫的喜欢程度就是101,只是‘一时的’差距对吧?就算如此,四舍五入之后也是同样的,若将潜在的好感以及大宇宙的含义考虑在内,怎么看都是我的压倒性胜利对吧?那么逆转就轻而易举了对吧?

应该还有很多机会。但一想到小末曾经一度喜欢过自己——

“好羞耻……”

脸像火烧一般,现在根本没脸出去见人了。不知不觉中,脸就发烫了。

但一想到末晴现在最喜欢的是那只偷腥猫,愤怒就反扑过来,跟羞耻逐渐打成了平手。

“呜呜呜呜呜呜呜……!”

又开始哭泣了。

白草从后面抱紧小末人偶,将其后脑勺压在自己脸上。

“小末这个笨蛋——。我也是个笨蛋——”

声音在豪华的室内掀起了一丝波澜,随后消失。

人偶果然还是没有回应。

——然后三人的周二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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