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照顾过我的人,也有过无视过我的人。
那是在我小学郊游的时候。我与教室的大家分开行动,休息的时候一个人吃便当也是平常事啦。那样的时候,有过想照顾我打算与我一起行动的班主任,也有过没特别想在意我的班主任。
我的话当然是,更希望自在的一个人呆着,所以我更开心那种不凑到我身边来的。暂不说同学吧,对方是大人的话反而不好忤逆,有过很不情愿地,一起吃便当的时候。连味道都没怎么吃出来,完全就是嚼的下颚都酸了。
我曾经觉得其实一个人挺好的。
我并不认为叫做对方的人是重要到要我去揣测对方的情绪然后迎合着对方要有所举措的。像我这样无法尊敬对方的家伙,还是不要去和谁有所交往的好。因为那样只会互相伤害对方。我曾是伤害或被伤害两边都不喜欢的。要是只过着和谁都无过节无接触的每一天就好了。
可就算那么想还是在我小学五年级时,有试过自发地去交朋友。面对四溢出各种各样的信息:朋友是财富啊,友情的美妙之处啊,在高喊这些的环境下,我多少受到了点影响。极力去想着要有笑容,去听对方说的话。这么一来就变得能看出教室里哪些人和我一样不擅长交朋友了,而只要选择和那样的人接触,没想到交朋友还蛮简单的。
可是那样勉强自己去获得的朋友,是要滋生出压抑,要混沌化自己的情绪,要对脸的冲向不断进行矫正的。对方只要说什么就不得不拿出相应的态度去回答,接着为了营造接着聊下去的气氛,又得从我这边试着说些什么呢。在那里面的并不是我内心所想的语言,都是些不知从哪捡过来的句子跳来滚去的。
每当如此反复时,会感到眼花缭乱。每当朋友增加时,不管冲向哪边都没有了逃脱的场所。
然后。
突地我将这些全部抛开,一个人走了出去时,我总会意识到一股随之而来的解放感。
自己是适合一个人生活下去的人,对此只需深呼一口气就足以领悟到了。
我又,在体育馆的二层上坐着了。与去年夏天的懒惰不同,现在是被很适度的温暖所包裹着。
然后,岛村是没在这里的。
一个人,屈起膝盖坐着望向窗外。我稍微思考到,要是能溶化于这冰冷的地板和,如一道白色墙壁般春日的阳光之中的话…。可以感到自己的身体很沉闷,无论过了多长时间都摆脱不了那种感觉。就算闭上眼睛,我也没能让自己消失在这空气之中。
在这里叹气,已经是第几次啦。
我为什么成了二年生了呢,现在都有类似后悔的心情了。在新的环境下,当我发觉时,岛村的周围已经聚集了其他人。那是一堵墙。像是从脚底渐增筑起来的防护墙,竖立起来挡在我与岛村之间。可是感觉那是一堵墙的只有我,岛村是,和那墙壁共存着了。
新学期。升到二年级,环境也一下发生改变。
岛村是顺利地相处在那之中,我呢,并没有。
简单说就是那么一回事吧。
我和岛村不像。岛村是,在和周围人的关系上不会束手无策的。
我想,在一年级时,岛村会来到这里真的是,像是偶然漂流到这里的。我是有孤独的原因,而岛村是因为无趣才翘课了。本身从动机上就不一样了。
人生是没有划分段落的。喜悦是短暂的,虚幻的,会随着叫做明天的日常流逝而去。
我与岛村分到同一个班的喜悦是,伴随在樱花的后面缓缓向远方飘散去了。
我有太多的疏忽了。和岛村分到相同的班级,就算是开玩笑也被唤了后面的名。
在自以为是的认为我们之间有锁链一般强韧的连系时,其实已经出现了问题。
回想起在教室里的岛村,我的额头快要贴到膝盖上似的蜷缩起身子。岛村是笑着的。
面对既不怎么亲近也不怎么熟悉的人,她肯定是浮现出着与往常一样暧昧的,给人印象好的笑容。而那与面对我的笑容找不出一点差别,于是我就对她周围的女生,也对岛村感到没来由的焦躁感,这感觉让我变得快想抓挠起额头来了。
只是一个笑容就让我感受到了疏离感,胸口满是堵塞感。也憋得我快哭出来似的。在我和岛村之间,戏剧性的什么,特殊的什么,那种东西连一点点都没发生过吧。自以为是至今为止建立积累下来的东西,可践踏上去的话竟比沙砾还要脆弱的慢慢崩塌掉。
可就算那样还选择来这里的,我。
似乎是在期待着,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发生。
苦恼着要不要偷瞧下一层呢,身子一伸一缩犹豫不决的好是忙啊。当我真的去稍微偷瞧下时,岛村在一层。因为下雨而有所变更吧,似乎是决定在体育馆里上课了。
可以听到球接触地板上弹跳的声音。是岛村在拍球吧。她现在怎么想从早上就没出现在教室的我呢。岛村有注意到我在这里嘛。
万一偷瞧时我们的眼撞到一起呢,那就不知该怎么办了。于是因为害怕会那样我就没能太敢随便露出脸去,只是,等待着。可以听到身后的雨声。
抬起头。
是脚步声。上二层楼梯的声音。没去按住开始变得很没形象的嘴脸,就马上凝视住楼梯口处确认来者。如果对方是老师,会被训啊,那种担心的想法我连一丁点都没浮现出来过。眼前充满光芒,但是很快就会知道那只是道刺眼的,让人低下头的光。
上来的不是岛村,是个不认识的女生。对方也注意到我这边,浮现出一副微妙的表情。可还是不介意的走进来的女生,从我面前走过,坐到了二层的角落里。
女生并拢着伸直腿,打开携带着的文库本。头发整体,均匀分布的纯黑色。面对她那藏在长发下衬得细长的侧脸,我一点兴趣都没有的马上叹了口气。
这里也要不属于我的地方了。
我只是想不能和岛村在一起的话,但至少一个人呆在这儿的。
在失望的情绪带动下,我决定离开这里了。书包带挎到肩上,离开了二层。
想着接下来去哪呢的下楼时,从上方听到脚步声。
“啊~等下你你。”
刚才的女生追过来。在楼梯中段较宽的台阶那层抓着旁边的扶手,微弯着腰俯视我。有事吗,我沉默着抬头看上去,女生一脸和善的笑意向我挥手。
“抱歉了呐,要你让地方给我。”
“……没什么。”
因为不清楚对方是几年级的,所以我能平静的以暧昧的态度对待之。(1)我像是轻低了低头般后,立刻离开了那里。为了不让在体育馆的同班同学看到,以及尽量不看到岛村与其他的谁说话的情景,我逃向了外面。
体育馆外既没有老师的身影,也还下着点小雨。
避开小雨走着走着,自然而然地就开始远离了教学楼。
肩上的书包带带来的重量,让我觉得转身回去都好麻烦于是便不折回的继续前进。
反正从早上就没进去过教室,所以书包还背在身上。于是我直接出了学校。
(上文注释):
(1)高年级要用长句式,有礼貌,例如没关系的,请别介意。低年级就可以用相对不是很刻意的,例如没事,别放心上。所以安达此时暧昧的意思是她回答的既不失礼也不过分谦让,很冷的一句回答。
我这是在往哪里走呢,我骑着自行车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想的离开学校后,朝着与家不同的方向前进了。要是在这样的时间回去和母亲撞上的话,果然是要被说些什么的,所以才,我如此后知后觉到。
就算一个人在街道上奔驰,时间的流逝也并没因此得到加速。像每一秒都能明确感觉到的苦痛般的时间还是在继续着。与春日内清凉的雨混杂,不知不觉地包裹住变得也似懒惰的停滞住的我。
经过驾校,出了男士西装店旁的停车场,来到的地方是和岛村也来过数次的一家购物中心(1原文shopping mall)。因为也没别的地方来晃悠时间,所以或许是稳妥的。也算是避雨的去处,我放好自行车一人,走入里面。
在购物中心,大概在去年进行了改建引入了各种各样的店铺,在我走的半途中气味变了。
有股甜甜的香味。之前不知是谁说的,似乎外国的购物中心也有一样的气味。
从刚走过的电器店旁边,不知从哪飘来了枫糖浆的香味。
“………………………………………………”
和岛村一起来,能让她开心的地方是哪里呢。这么想着走过各种各样的店前。就算没有预先的打算,但想的几乎都是关于这个。对于岛村的感性说实话,我还是远远不够了解的。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尽情的开心呢。
岛村是没有兴趣的。这一点她本人都有说,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好难对付。
再怎么有各种各样的店,也不可能会有飞镖专卖店嘛。
关于岛村,没有我不想了解的。不对,讨厌我倒是不想知道啊,不对,不如说要好好想下那样的话要怎么让她喜欢
上我呢,所以果然是想知道的吧。就是说全部。可以不用了解的事情一个都没有。
岛村的声音,自成了二年生以来就没怎么听到了。不对是有在听着,但那不是对着我的而是我从远处听到的。打电话给她吧,可不是那种问题。
是我期望着,这之后发生些什么呢。
我想呆在岛村身边。我想听岛村的声音。想让岛村她,看着我。这全部都是我的心声。我并没有逃离开那样的内心,但是至少,一个人在这样的时间带里逛来逛去是不能怎么样的。
那么现在的我是,什么呢。
明明一天是足以讨厌起来的漫长的,我却什么都回想不起来。
就算想诉说下一天,也会变得极其简短。明明漫长却又简短的矛盾成立着。
只是广阔的浅浅的细薄的每一天。
无聊,无聊。一不和岛村呆在一起,怎么会如此的无聊啊我。
这么烦恼着经过一家一家的店铺前时,听到了很吵闹的声音。不是人的,是动物发出的叫声。只转动眼珠的看过去原来是家宠物店。最近刚开张的那里不仅有猫狗,还有鱼,而且听说现在也有羊。是店门口这么写到的。
“……怎么样呢。”
这种店的话或许,还蛮能勾起岛村的兴趣的。
于是我转过头去看时,发现已经有个女高中生站在店前了。就好像是和我一样,似是要事先探查下一般在店的正前方望着里面。只见她揉弄着自己那柔缓曲线的长卷发,在店前贼贼地往里瞅着。她比我稍微高点,有成熟感,给人种像是年长者的感觉。
她连我的视线都在意到的瞥了我一眼后,离开了店前。身体冲向了我这边,因为太慌张地走动,我们的书包撞到了一起。
“抱歉。”简洁的,我们双方都道歉道。
接着因两人的包扯到了一起,那个掉到了地上。我转过身,停下捡起来一看是一个熊挂链。那个女高中生没发觉自己掉东西了吧,正打算就那么走掉呢。
“那个,等下。”
我冲着她后背低声唤道。女高中生转过身来,她的前帘跟着晃动着。
“你掉的,这个,”
拿着熊挂链。放到女高中生手上后,她确认道。
“啊,谢谢。……啊、这个、嗯真的谢谢、”
女高中生看了挂链两次变换着眼神。看起来是她相当重视的东西。那样的话就有一点帮她捡起的价值了。话说回来从她在这样的时间这种地方晃悠来看,应该也是不良或是什么的吧。不过我倒是没资格说人家什么。
“是我老鼓弄它才变得容易掉的吧……啊~得注意呀,真是得注意点哎……”
女高中生摸着挂链走掉了。比外表看上去,态度要更柔和些。
看起来是相当珍视的东西。
我的包上什么都没挂着。我对那种东西没兴趣。
不过要是和岛村凑成一对儿的话,我这么想象到。
“……或许不赖。”
只有我和岛村,我被这一部分强烈的吸引住。这部分是重要的,非常重要、重点。
那种东西现在都还没有一个所以我才会,更加的,坚持的吧。
反正我都来到店前面了,也就决定进去瞧瞧看了。我选择的入口似乎是直接连接到店里面的,所以是从热带鱼区域开始的。转悠过闷热的热带鱼房间,我向下一个房间移动。
到了间满是昆虫和爬虫类的屋子。我在那里草草地扫了遍后就向下一个房间走去。
那之后是排列着一堆的鸟笼,是最吵的一个区域。叫声很大,在看起来很狭窄的笼子中尾巴和翅膀都折曲着的鹦鹉用嘴啄着笼子锁正为了挣脱牢笼而奋战着。而且还是看着还差一点就快打开的超狂暴啄法。
好厉害啊,我停下看了一会儿。
从那细长的鸟区域解脱出来后,就来到了店前大厅。在这里是狗猫,它们被分别放进了玻璃制的展示柜里。也有分别作出睡的地方。围困在这四方都是纯白的墙壁下,对没有生活感这点,我首先怀有了抵抗情绪。
接着,当我走过那些玻璃柜前时,睡着的小狗醒了,扒到玻璃上。对此我吓了一跳后,小狗仍是前腿扒在玻璃上,然后吐出舌头,摇摆尾巴。就好像是事先训练好的般,向我谄媚着。
突然也毫无预兆的,我的眼泪似乎要流了出来。
明明看到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鸟我都没变得悲伤起来的,明明面对在水槽里游着的鱼我都没有悲观起来的,为什么,难道是玻璃制的柜子冲击到我的内心嘛。和一直趴出前身的小白狗互视着,我察觉到了。
是镜子。
现在的我,和这玻璃柜里的狗猫是一样的。
不对何止是这样,我就像是自己进入玻璃柜的,所以结果更糟糕。
进去后,连谄媚自己都做不到只是坐在那里的是,我。
仿若镜子一般呈现给我看,我的内心深处被这一事实抓住了,摇晃着。
悲伤的源泉是,来自于对自己的怜悯。
“……这里是,不行的。”
这里,还是不要和岛村来了。
擦拭着还尚未坠落下来忍耐许久的泪水,我朝着最近的入口走去。我打算一旦出去了就直接走到放自行车的停车场。接着我继续走下去后开始看到店的入口处,视线随意地看向店跟前。有一个人靠着墙边摆着摊儿。
摊位上放着一张长桌子,桌子下方垂挂着一块上面写着《财运、婚姻、恋爱请快来看手相》的布。
是那种叫算命的家伙吧。坐在桌前的是一位可说是有二十五岁多的年长女性,脸上罩着一层紫色面纱。飘仙的气氛怎么看都像是在拍戏。她的肌肤如石膏般透白,脸颊上两抹红格外的显眼。感觉不像是化妆了,全身散发着质朴寡言的气场。
桌子和周边装饰是算卦用的,但本人却穿的像是个占卜师。
“欢~迎,来请坐。”
明明就连眼都还没和她对上呢,就劝诱着我坐到她对面的席位上。不是跟我说的,当我打算像这样装作没注意到的走过去时,“心怀着烦恼就直接回家,可是看不到精彩的明天的哟。”她这么冲我说道。不想的,就算没转过身去却停住了脚步。“欢~迎~。”可以听到啪啪拍打桌子的声音。我一定是,一副嫌烦的表情转向了她。算命师?腔调倒却真是像做买卖的,但她的表情却仍是严肃认真的。
“快过来。”冲我招手道。配合着她那一动作晃动的垂布上《恋爱(商谈)》入了我的眼。
没,我的这个是,虽然也觉得并不是那样的。虽然会觉得。
再这么细细想下去感觉快在他人面前满面通红了,所以我怯怯地,靠近过去。涌出我不是被骗了吧的疑问。但是内心的缝隙太多的让我变得软弱也是事实。被诱惑着,就快坐下去时我看向占卜师。还是严肃的表情,所以至少比之前看过的奇怪占卜节目里那个显摆甩头发的人要看着可靠得多。
“你是算命,的吗?”
我看着桌子和她本人作着比较的问道。
“是呐,可以说是酸命人吧。”(1原文是算命man)
“……哈啊。”
这是我听都没听过的职业,而且感觉很像是她临时想到的一个说辞似的。
还有放在桌子上的水晶球,仔细看看已经有点破旧了。
“什么都能占卜噢,是呐,比如说……那泪水流逝的去向也能占卜到。”
她指向我的眼角。当看到我伸直后背的反应后,酸瓜人再进一步深入。举起乘在手上的水晶球,透过那水晶球她捕捉着我的表情。
“久似唆(2),是恋爱的烦恼吧。”
在我听到她说出来时肩膀噌的颤动一下的那一刻,我想我已经败北了。
“很容易说中答案,或许脖搓(7不错,估计是学外国人腔调拗口咬到舌头了)……对,这或许是非常好的。”
遮掩似的嗯哼咳哼的咳嗽几下。可是动摇获胜,我几乎没怎么听进去。
明明也还没看手相呢为什么会明白的呢。
没,但是那~个,恋上岛村,那是很那啥的。
“呼。”
酸命人只嘴角微扯动的笑道。接着,她温柔地伸出柔软的手掌。
“一千日元。”
“啊?”
“一般最低要收三千日元左右的,可对学生那么收是会吓跑……基本按学生价收取的。”
明明一副严肃面孔,嘴巴却讨厌的轻柔地一张一合着。没错,轻柔到足以泄露出多余的话来。
“一千日元啊。”
“这可是特别优惠呀。”
拿钱吧,手伸过来。听到她说这是给我的特别优惠,反而信用度退的更远了。
虽然不会是免费营业的吧,但不是硬币而是要拿出纸币时会犹豫的是人之秉性吧。但是既然已经坐下了,看着很有不付钱的话就不让你走的架势。
拿捏着,十指尖微动。
我想到在我打工那里的事情,双人午餐的钱啊,我计算着当时的账单,从钱包里掏出一千日元纸币。伸出去后对方像吸尘器
般收下,“谢谢。”将一千日元放入了腰包。比起占卜道具,她看上去更擅长操纵金钱,这使我感到了一抹不安。
那个占卜节目是,这个占卜师也是。我是不是有对这种比较弱的性格呢。
或许我该以此为戒,该注意点不要再被骗了。察觉的也好迟。
然后大是举累了吧,她放下水晶球。酸命人打量着我。
像是手指点了下看着我的部位似的,被她的视线看的直发痒。我的制服也被直勾勾地看着,好想逃,好想立刻回去。很快,后悔就袭了上来。再持续几秒我就要拿着书包逃掉时,就好像是看透了我那一想法似的酸命人张口说道。
“我想询问您一点,您那位对象是比您头发长吗?”
“那位,对象?”
“可人爱的对象。”
换了个说法对我这么说道后,我联想起岛村,眼角便开始发起热来。
可人爱。爱。连说出口都很难的话,但是我认为比恋更准确。
岛村的头发。虽然没认真去对比过,但谁比较长呢。回想起至今为止我从各种各样的角度看着的岛村。哪个岛村都不错,侧脸比较多,从正面相对彼此的时候很少,这点也是挺悲伤的。特别是最近,回忆里一次都没浮现出来过。
就算那样从正面看着时的岛村是,似带着无奈但也会温柔地微笑待我。
“嘿~罪孽深重。”
“……啊?”
我明明还没回答什么呢,酸命人就暗暗发笑道。
“看你苦恼至此,我大概了解了你的对象了。”
“……是嘛,是什么呢。”
无法相信。但是要真被看穿的话,我心里一阵红一阵青的好是忙。
像是乘势在我还处在那混乱中似的,酸命人断言道。
“久似唆,你欠缺的是狠狠地果断。”
“…………………………………………………”
“在意周围目光而逃掉的你所欠缺的东西,一目了然。”
我的情况直接被她说中让我感到困惑。那是只用看就能了解到那地步的嘛。虽然真的也会质疑她是真的读到我心里了吗,但是那是占卜师的领域吧。虽然很厉害但觉得哪里不对,我感觉到这样的异样感。
“为了获得那份果断,我传授于你简单的方法。请在那稍微呐喊下去。”
“啊?”
酸命人手指的那里是,购物中心里的过道。就是说近在眼前。
虽说是没什么人走过的路吧,但也不能说是就只有我和酸命人两人的。
不难想象在这种地方呐喊会怎样。不可能做到,我偷瞄她一眼。
酸命人,悠然自得地举起水晶球笑了下。
“不做的话就只是在损失一千日元。嘛,那要是你所期望的话就无所谓了。”
我后悔先付钱了。
“不想后悔的话就请去做。”
被她那看穿我心中所想似的发言所折服。响起了靠椅背的声音。
“………………………………………………”
(上文注释):
(2)久似唆:就是说,这个呢,还是那种老外大舌头说中文的感觉。原文是ズヴァリ,日文念法就是说=呲马立,久似唆=自bra立
细小的,偶尔,我会去想。
初中的时候,我做过类似图书室值班的工作。
在那时,面孔说实话我几乎不记得了,名字也不知道但那人却问了我那样的事情。
你有朋友吗。
我对此回答没有,也没必要有的否定道了。
那个时候她为什么会问我那样的事儿呢。到后来我会去想。
那个说不定是,那我成为你的朋友吧,的意思吧。
假如就是那样的话,我的回答也不会有改变了。我回答的是不需要。
可是我的那个结论应该是互相交谈了解后引导出来的,我想那才是人这个生物因语言而诞生的理由,所以,我有为那时从最开始至全部如打折(she)般否定了的自己而感到懊悔。
要踏过它将它踩在脚下,我这么想。
最好不要,后悔。
就算那是,会牵连出其他的后悔我也不能放下眼前的这个。
站起来。动起来。如闭上眼睛一般,前方变得一片黑暗。
“高举起手,宣言吧。攥紧心为了让它变得坚硬起来,只有那么做。”
按她说的我轻举起一点手,产生了疑惑。
这个是自我启发,难道不是和占卜是完全两回事嘛。
“做、做了啊。”
无数次张望四周,小声喊出来。几乎没发出声音。
“不仅声音小,台词也一般般。手臂也没有举起来呀,您怎么了呢。”
手托着腮杵在桌子上的酸命人指出我的问题。
我要是有“我要是有那种胆量就不会去烦恼了,您现在是副像在说这个的表情呐。”
被说中了,我的手吓得直打颤。“呼。”,又只是嘴角微扯的暗笑。
“反过来说,那这就算是属于只要有胆量就能全部解决了的这类问题吧。来吧再做一次。”
我的心,被她那只手诱导着。顺着她的话,我挺直后背。
“我可要加油、噢~。”
“您可没在加油呀,再来一次。”
“啊啊,这个。”
我想不到要呐喊些什么。手一上一下的伸上去缩下来的。
眼睛看向酸命人想寻求帮助后,“不要逃避。”一句话,叫我注意道。
不要逃避。
不要逃出去。
“……我不会逃避的嗷。”
“嗯?”
逃。
逃。
逃。
逃避。
不会、逃避、嗷。
三、二、一!
“(我)不会逃避嗷~!”
注意到时已经跟着呐喊出声,高举起了手臂。
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眼前也变白。
“喔~,太棒了再来一次。”
配合着可以听到来自旁边的拍手声,我用尽全力喊出声去。
“我不~会~逃~避~嗷~!”
呐喊出声。像是什么断了一般,(′;ω;`),某种感动的东西在我眼中扩散开来。
从脚底涌上来,冲向头顶再直穿出去。一阵耳鸣嗡嗡作响,待那感觉过去之后,残留下来的是似站起就头晕般的眩晕陶醉感。晃晃悠悠地靠回椅子上后,仍托着腮的酸命人:“太棒了。”再一次,称赞我。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去做。”
“哈啊……”
“人需要的并不是预知到未来。需要的是对未来强烈的瞩望啊。”
像是摘下占卜师身份的面具般,暴露出本性的话语。
我想那是与至今为止的交流都不同,我们彼此之间并没有夹隔着桌子,是她从内心传达给我的忠告。
“那个……”
“……哎呀哎呀哎呀。”
酸命人的眼看向了右侧,我吞下了要说的话,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一个人向这边跑了过来。身穿暗蓝色的制服,朝这边……我注意到那是购物中心内的警卫员向这边跑过来了,我瞪圆眼睛。怎么看都是朝着我们这边来的。
吓得我面色发青。
“太招摇了吗。”酸命人啧的咂了下嘴。在那之后马上,拉直垂布手法纯熟的将桌上的东西包起来,然后紧跟着以像蹬开椅子般的气势站了起来。而在我跟不上她那慌张的节奏时,酸命人果然还是嘴角微扯温柔的笑着看我。
“那么就此作别。请千万,珍视未来。”
遗留下这句话,说着撤退的,驾起包袱优美地离去了。
就因为她那样的携带方式,水晶球才会磨损的吧。
警卫员未理睬我,追向了占卜师。虽也有感到因此得救了,但仍未收住内心的动摇。难道是违法的冒牌占卜师嘛。看着能相信,对这么认为过的自己那看人的能力而感到羞耻。没,不对,违法不等于冒牌吧。
或许,虽是违法的,但却真的可能是占卜师。
看到我穿的制服就能猜想到我是从学校逃避出来的啊,还有我的态度啊。
虽然我也有觉得她只说了些看我一眼就能知道的话,可就算那样。
至少,我不认为我收获的东西全都是虚假的。
在我心中静静地诞生出来的,并不是无益的,以此战胜了一千日元的丧失感。
心跳安静地,等待着萌芽的那一刻。
第二天去学校,从早上开始还是在体育馆内藏着安静地叹了口气。
无爱好的我是空虚的,试着注意下的话就知道我从指尖到小腹都只被和岛村怎么怎么样啊,和岛村如何如何啊所填满。若是说那些都消失了的话,就会变成像现在这样子,只能是一个人漫无焦点的彷徨着蜷缩在这里。
现在是午休前的最后一节课,在体育馆一层似乎是一年生在上体育课听起来很热闹。走步声都传到了二层,地板似有轻微地颤动。
我囚困在那声音似飞向
天花板般的错觉之中,呆呆地,上下移动脸。那是除无益以外什么都不算是了。
昨天萌芽出的东西尚未,成为决定性事物的纠缠着我。
然后试着活动下头,不经意间视线停在那个上。谁都没有使用的乒乓球台上,放着个平时都不会有的东西。就算是些微的变化也足以吸引到停滞住的我,我尽量注意不弄出动静的挪动腰部探出身去。仔细瞧了下乒乓球台上,放的是一本书。
夹着书签的文库本被放在了乒乓球台的一角上。那个是昨天那个女生看的书吧。若是落(la)下的话却放得蛮端正的,所以或许是有意放在这里的。这个地方我预约啦,或许是带了那样的含义放的。
毫无顾忌的拿起书,看封面。书皮虽被扯下去了但仍有标出书名和作者名。我不怎么看书所以不是很清楚,似乎是个叫橘川英次(1)写的书。
试着打开到书签那一页看了下。虽然一下翻到中间看是不太可能看的懂的,但在不知不觉中扫了眼后,很自然地视线被勾住,停在了那里。
那上面写了这样的一段话。
【要问我(2)为何要不断地奔跑下去的话那肯定是因为恐惧。在我犹豫不前的时候,每天都在惶恐着自己的明天要是成了世界的昨天该怎么办。要是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发生的巨大变化,导致我一个人被留了下来的话,那不如由我自己跑到最前面去选择改变的道路。】
很抽象,不是很明白在表达什么。
可能是这个作品的主人公在以什么为目标吧,就读了这么点也是不能了解这本书在讲什么的。但是,一个人被留了下来,对这句描述我感到了某种似目眩般的感觉。反复读了几遍那里后放下书,直接坐下身去。
就像是在注视着自己那要抽离开般的不安的灵魂,我一直望着天花板上的照明灯。
说不定那没名气的作家写的那篇文章是,选择了非常恰当的表达去点燃在我心中萌生出的有具体感的焦躁。我,不是二年生。
走入同一个门,在同一个教室作息。
只有岛村是作为高中二年生运转着。
晃晃悠悠的。晃晃悠悠地摇摆着。自己的眼球咕噜咕噜窜动的这个感觉,是不安。
这样的时候也会,不经意地,想起岛村的模样,然后安定了。
安定了,但内心是摇摆不定的。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我是岛村吧。在判断事物基准的根部有岛村在。
想着岛村的事情,我接下来应该采取的行动是。
响起上午课结束的铃声。这之后是午休。
岛村周围聚集了人的时间。
岛村是在教室。
在教室吃午饭。
她是不会来这里的。
是、不可能、来这里的。肯定是不会来的。
察觉到时狠狠地掐住自己的两臂。
紧紧地闭上发傻微张开的嘴唇,对自己说抛弃那种想法吧
我要是在这闹变扭的话或许岛村有一天会过来的,你是想期待着这个的到来而无限地浪费时间下去嘛。那可就迟了喔,被莫名的什么激励道。
迟了。不经意间浮现出的这个词语,将我至今为止都钝化了的恐怖扯了出来。
真的就这样下去,与岛村的联系要是结束了的话。
然后那是,我只要在这干坐着就会在现实发生的话。
木讷地睁着眼忘记去眨眼。像要湿润那在慢慢干枯掉的眼睛一般,溢出了没有温度的眼泪。
只要擦拭一下就不再流出下一滴了,真是薄情的眼泪。又是,认为悲伤是没必要的体液。
现在还来得及,又被莫名的什么碎念道。
还来得及指的,是什么呢。
例如说岛村被同班同学围着谈笑时,我加入进去的话。
客观地评价自己的话,那可真会是,变成一片很糟糕的气氛吧。我是明白的。
或许有可能,我和岛村周围的大家和解打成一片,那样的未来或许存在在某处。或许是有选择的。或许只是我没注意到罢了。
可是选择了那样的路时,我想我会变得不是我了。
我也不是那种完美的人,我知道自己不能够预知到未来。
那么,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如此寻问自我。
现在的我,是一个空壳,还有就是安定着。
背叛那如想要抱起头般的焦躁情绪,在内力的某处感觉到了平稳。
充满着那被叫做孤独的。
我果然是,适合一个人生活下去的人吧。
但那也并不代表与我的社会适应性和我所期望的一致。我会去做力所能及的事,这是包含着某种可能性的正论吧,但往往也有可能会中途放弃成长。
就算会将能做的都去做,也只会是缓慢地衰退而去。
我是为了自己自身,不得不去做做不到的事情。
站起身来。站起身,行走。用力地伸直要弯下的腰,朝前迈去。
本来,期待谁去做些什么本身就是错误的。不,是可以去期待的,自己的问题或烦恼希望由她来解决,这样撒娇任性是没有意义的。结局,还是要靠自己。别人怎么做都无法感同身受你的感受,能知道自己的痛苦在身体【某处】的只有自己。就是说果然,还是只能靠自己去做些什么。
无爱好的我是空虚的,试着注意下的话就知道我从指尖到小腹都只被和岛村怎么怎么样啊,和岛村如何如何啊所填满。若是说那些都消失了的话会怎么样呢,答案是,很简单的。
下台阶的时候,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做了嗷,做了嗷,做了嗷……”
加上助跑,心胸颤抖着澎湃着。接着面向前方,挥起手。
“我不会逃避嗷~!”
开启在自己身体中的某种开关。不必说那之后,我立刻从体育馆逃了出来。
连跑法跑姿都是从占卜师那里学过来的。
到小卖部将品相看着不错的面包打包买下后,朝教室走去。
今天的午休时间,岛村周围依旧是聚集着人。
岛村客气有礼的笑容,没有在看着我的眼睛。面对那每一点一点都变得要失望地低下头去。
在我渴求的地方没有缝隙容纳我。
但是,没有的话就去制造出来吧。
就算周围有谁我这次也不会退缩,“岛村。”叫她。
那个是我二年生的开始。
(上文注释):
(1)橘川英次:是入间大人别的作品里的配角。
(2)我:男性自称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