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零崎人识的人间关系之与无桐伊织的关系 第七章 很遗憾久等了

“我不是team leader。team leader,是哀川润或者暗口崩子里面的谁。”

对零崎人识来说,零崎双识是怎样的哥哥,虽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场合——至少要清楚,双识绝对,不是人识的理解者。

毫无疑问,他是零崎一贼中,比谁都要亲近人识的杀人鬼,不过那样的自杀志愿,也完全无法预料人识对家人的态度。

零崎人识不被任何人理解。

零崎人识不理解任何人。

在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就像生在别的次元一样——当然人识,在上国中的时候,也因为这样的事情而上脑筋。

那样相互的不理解导致了与匂宫杂技团的王牌,匂宫出梦的决裂以来,相反的不再过分介意了——比起那样的事,不理解双向的转动而进一步成为了贯穿始终的东西。

国中毕业后的放浪生活让他变的更加恶化了——也有这样的说法。

现在的零崎人识,与其说不被理解,不去理解——不如说不寻求理解,也不去理解,把那样的顽固作为基本。

不过,本人并没有那样的自觉——结果,到最后自己也没法来用一句话表达零崎人识这个存在。

无桐伊织觉得在人识周围,有着不高但是很厚的围墙,说实话那正是人识这种个性的起因。和周围划开界限,自己则是深深的黑暗。

零崎人识。

所以说他的理解者不存在。

虽然有自杀志愿这个哥哥,但并不是零崎人识的理解者。

但是,零崎双识——他接受了这个无法被理解,也无法理解别人的弟弟。

爱着这样的弟弟。

在充满家族爱的零崎一贼中,能这样的——只有零崎双识。不明白的东西能够不明白的爱着——是他之所以是他的原因。

所以对零崎人识来说,能当作家人的只有双识——想到家人的话,指的就是零崎双识。

无需多言。

零崎人识,一边嘟囔着这样的事——一边以六十世纪衫为目标沿着山路攀登。虽说是山路可是并没有像样的路。地面因为下雨而变的湿滑泥泞,就算穿着登山鞋,一不小心也会滑倒。人识必须进行还不习惯的踢步。

不过,生长着本土没有的茂盛的原生林——也没法防止因为地面泥泞而滑倒。雨大部分被丛生的矮竹扎的枝叶遮挡住,人识连伞都没有打,就像奔走在屋檐下一样。

“虽然这么说……但也不是这样也行啊。”

为了以六十世纪衫为目标而给与的工具,防水的地图和不知道怎么用的指南针,然后是装着最低限度的水的塑料瓶。如果有只用这些工具就能登山的人的话,倒是想要试着见一见。可是,到底应该准备些什么,人识因为不是专家所以也不知道。

但是在这中情况下,太阳的位置是基准这种事也是知道的。只是看不到太阳——所以不可能只靠读这些文字来爬山。

尽管如此,还是依靠对方向感很有自信的自己想办法向六十世纪衫前进——不过对伊织酱来说就有些勉强了。人识这么想到。

途中,看到了几只鹿。

只有身材矮小的鹿——可能是小鹿吧,不过也实在不像那样。成年体也就长到这么大就不在长大了——在这种狭窄的各种各样的植物猖獗跋扈的这座山上,这种大小,一定是作为动物的最佳尺寸。

“咔——那么,我啦崩子酱啦,在这里是不是会意外的比哀川润活动的更加轻松呢……可恶,现在的自己说自己受伤了。”

同样是山但是和曾经的竹取山相当的不同——人识一个人一步一步的前进着。手扶着伸展着的树枝,可还是好几从几乎快要滑倒了。

“——虽然都是竹林,可是差太远了。”

人识手上带着手套,可是那个手套已经成为了负担。昨天,狠揍我树丸的屋子的庭院中的岩石的时候,指根的部分已经破了。尽管如此还是完全可以用的——可问题是,比起破了的手套,在那之内的皮肤已经擦破了。

意想不到,完全没想到会受这么厉害的伤,不知道明天能不能痊愈啊——这么想着,这个天真的预想。

其实伤口已经肿起来了。

说不定能从裂缝中看到骨头。

(和人类最强不一样——我的回复力只是一般啊。)

除了抓住树枝,使用地图或者指南针都没有障碍,不过,作为需要精密动作的的曲弦线却无法使用。

有无数的能成为挂线的挂钩的树枝和岩石的这种环境,其实应该能够成为曲弦线发挥本领的战场,可是那样就遭了。在那个时候总不能说不知道大厄游戏的规则之类的——不。

不,即使知道,也肯定会做一样的事。

自己实在是缺乏忍耐。

不过,不考虑前后。

“我不知道怎么开始考虑崩子酱的事了——为什么我非要保护那个戏言家伙的抱枕呢,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我大概,会因为保护那边的小猫而死掉吧。不,是小鹿吗?这样也太吃亏了——啊,啊,是不是该回去了,对那样的女孩子弃之不顾,我是不是太冷酷无情了?快把画面右下角的解说员剪掉。咔哈哈。”

大致倾斜的这座山——这样

人识想要抄近路,而攀登耸立的悬崖——即使这样也感到了无理的痛感,果然除了走地上的路之外没有办法了,又迅速的返回了。

零崎人识,从心底露出了厌倦的神色。

“……为什么看起来还这么早——从开始是不是连一个小时都没过?我平时的行为是不是太坏了?没有这种事吧,伊织酱的事也好崩子酱的事也好,不是都有好好的照顾吗?”

“……”

即使听到发牢骚的人识的言词——毫不在意雨而揭起死神之镰的少年,即石凪砥石,沉默的盯着人识……

“说的很好哟。”

这样叹了口气。

“不知不觉的,被刚才打算抛弃那两个人逃跑的想法,逗笑了。”

“啊啊?什么嘛,听到了呢。”

“剪去画面右下脚的解说,自说自笑的感觉没有那么好笑。”

“不要偷听别人的自言自语哟。有清爽的脸可是爱好很坏呢,你啊。”

“什么偷听啊——即使是我也没想到能这么快发现你。要找到想要玩游戏,可是什么兴趣都没有,嘟嘟囔囔一边走一边说的你,比捕鹿更简单呢。”

“…,自言自语的癖好还真是直接呢。”

咔哈哈,人识这么说到——摆起了架势。

拳术的架势。

通过与澪标姐妹的日常战斗的经验,应该多少仔细的推敲过——不过到底能够对石凪砥石起多少作用呢。

不,与其说是石凪砥石,

不如说是对死神——起作用呢。

(有零崎那样的杀意的——死神。)

(是原本就很怪异的——这个家伙。)

老实说,不觉得能够取胜。

稍微之前的自己不管怎么样——现在的自己。

如果是和我已经决裂的出梦,这样的杀意,连牙齿也要用上了——对身为零崎的我。

“顺带一提,预先问一下,不是信口开河,弃她们不顾而逃跑,你真的这么考虑过吗?你拿的印花大手帕,有leader的图章吗?”

“啊?不不。都说了我不是leader了。我这种没有信用的家伙,谁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所以赶快去找其他家伙吧。”

“…,果然,不用蛮力确认一下不行呢。”

“切。不信的话一开始就别问了啊。”

因为闹别扭而鼓起脸颊的人识。

是调戏的态度。

“我也大概和各种各样的玩家战斗过——不过,和石凪调查室的人玩还没有过呢。啊,那个,这种话大将以前好像说过呢。”

“自言自语的癖好……完全没有改掉,没关系吗?”

砥石——把死神之镰的刃对向人识。

“在死之前——能改掉的吧。”

“……不杀人是规则吧。”

“啊,不能杀人。”

砥石用棒读说到。

“但是——你要是意外死了,谁也阻止不了。虽说在【杀手名】里面的排名是连着的,但是石凪调查室的人不杀人。只是,看护人——人们只是意外而死。

“不讲理的活着莫名其妙的死掉吗?咔哈哈——呀咧呀咧。我昨天也和伊织酱说过相似的话呢——不过作为被说的一方的话意外的恶心。变的想要揍你了。石凪砥石。”

“不能杀,不是吗?正是你——老实忘记游戏的规则哟。”

我不想死呐,by石凪砥石。

我也不想死,by零崎人识。

然后,在树木茂密的山中,在大雨中。

以上的言词并没有说出来——战斗简单的开始了。

毫无道理的,莫名其妙的。

“我不是teamleader哟,崩子酱也不是teaml

eader。”

无桐伊织,比零崎人识更简单的被发现了,简单的被追上,简单的被制服,那机械制成的双手,摆出了就像为了避免落入天井而支撑身体似的的姿势——简单的举了起来。

简单的发现,简单的追上,简单的制服她,并且让她机械制成的双手摆出了就像为了避免落入天井而支撑身体似的的姿势——简单的举了起来的,当然,是慿依。

空蝉的慿依。

虽然在雨里被弄湿了,但是包裹着身体的和服却完全没有被泥污弄脏。伊织的衣服(在被慿依追赶之前就已经)粘粘糊糊的了。

这就是一流的玩家。

厉害。

伊织看懂了气氛,感到钦佩。

“……我作为暗口众的暗杀者,把质疑主人说的事之外的所有事当作信条……不过到现在我还没有怀疑过别人的话。”

对一直保持着投降姿势的伊织,慿依用轻视的口气说到。

“大概,你——完全不是外行吧。真的不是零崎吗?”

“不,姑且好像是那样。”

虽然很遗憾,但是伊织这么说道。

不止为何,浮现出了像是害羞一样的笑容。

“我啊,到最近为止都还普通的过着女高中生的生活。不是很清楚哟,这边的世界。”

“……”

虽然只是试着这么说。

不过从慿依那里传来了,怀疑的,而且是强迫的视线。

“不管怎么样,我不是leader哟。还有,慿依……慿依小姐?哎。所以去找别人吧,具体来说去找人识之类的就好了,怎么样?”

“的确——是这样呢。”

慿依说到。

“假定你不是leader,夺取你的印花手帕的必要性也没有呢。你——即使是诱饵,也太过粗糙了。”

“啊,是啊是啊。我,其实很粗糙的。在朋友中大家都叫我相马二号。”

“……”

“啊,哇。”

接近标准的无表情的慿依,现在她好像很恼火,总觉得已经传达到了。

(……)

(果然很相似呢——和崩子酱。)

和无口无表情无感情的美少女——很相似呢。

伊织,和慿依说话还是第一次——不过听说她和以我树丸为首的暗口众同样,把崩子当作死人来无视的。

这么能明白对亲女儿——为什么要无视到这种地步。

嘛,那种态度抱着这种率直的疑问,伊织对这个世界的事【不是很明白】。

不,或者——是那样,伊织是零崎一贼的杀人鬼。

重视家族爱的

零崎一贼。

“嘛——请放心,无桐伊织。你有着对我树丸来说很重要的身体,不会伤害你的哟。”

“对,对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身体啊。”

仍然举着双手的伊织反驳到。现在伊织的双手,即义手是被我树丸鉴定为【诅咒名】序列第二位,罪口商会的的制品,而且是最新型的高端产品。相当结实,而且异常的轻。对所谓的很累的长时间把手举起来的姿势,伊织并没有感到什么痛苦。

这个举手的姿势也利用的是义手的机能。

如果在这种地方发挥着便利性,这双义手的制造者(伊织还没有记住全名),罪口积雪想必会叹息的吧。

“生,生孩子什么的中断啦什么的,在手机小说里也很难见到吧。”

“最近各种各样的变奏曲好像也多起来了呢。”

“唉?”

“在说手机小说。”

慿依说到。

顺带一提,这样的对话,与昨天人识和崩子的对话几乎一样。

不过不认为慿依会有手机。

“大概,大,大体上,你不在乎吗?那个,对你来说我树丸是你丈夫吧?和哀川姐姐或者我生孩子,那不是见异思迁吗?”

“……年轻啊。”

对于伊织的(必死的)控诉,慿依只是静静的摇了摇头。

“令人羡慕呢,那样的感觉——可是我是一个暗口众。不错我是我树丸的老婆——不过服侍的主人却是别人哟。”

“啊?”

“我树丸是丈夫可是不是主人。暗口众的奴隶性,经验尚浅的你怎么会知道。”

“奴,奴隶——”

“那就是暗口众哟。发誓自己为了服侍主人而活,以高贵而夸耀的奴隶。比起家族更优先主人的仆从。如果说见异思迁,我也在见异思迁——不过这种情况下,见异思迁的对方变成了我树丸而已。”

算了就算说了你也不会明白——慿依这么说到。

“没关系的哟。生完孩子的话,你对我树丸来说就没用了。就可以回去了。死色真红也是—,自杀志愿的弟弟也是。”(难道他还要和人识生孩子?)

“……崩子酱也,一样吗?”

“谁啊——那是?”

慿依,就像真的听到了不知道的人的名字一样——作出了那种反应。

“刚才好像也说过吧——那个谁。字怎么写的?”

“……”

(原来如此——那就是暗口吗?)

(如果——)

“……我是零崎真是太好了。”

“什么?”

“不不,只是自言自语。”

暗口众的奴隶性,虽然不太明白,但是已经知道了。

本来——还以为慿依的主人就一定是我树丸。

正因为如此——才不太明白。

能允许这么做。

(比起家人更优先主人——吗?)

(寒暄起来都觉得为难呢。)

“——话说回来,无桐伊织。要我不弄伤你——你就乖乖的投降。因为得到了我树丸的许可可以弄短你的手脚,这一点请事先了解清楚。”

“已——已经了解了。”

“是吗。”

那么,慿依说到。

“作为投降的证明请把手帕交出来吧——嘛,你的台词可疑的脱离了常轨,可是除了那个之外,我也不认为你这种外行之下的玩家会被托付为team leader哟。”

“外,外行之下吗?”

比和外行一样的评价更低了。

怎么成了这样。

“但是但是,不明白了吧,我现在,对你使用着非常高明的策略呢。”

“外行未满的你?”

更加低的说法,越来越露骨的感觉。

“嘛,只要展示一下你的手帕就行了。虽然可以用暴力夺取,不过那时候万一发生什么奇怪的意外就不好了。你自己拿出来更方便一些。”

“好,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明白的话,就拜托麻利一点。”

“把双手放下来也可以吗?”

“当然。”

“那,那么就失礼了。”

看到慿依的架势改变了,伊织判断到继续之前的对话的话会有危险,就慌张的用手脱下了徒步旅行用的裤子。

“……我并没有同性恋的爱好,所以请不要把自己剥开给我看。”

“不,不是的。因为不是双识先生,这样也没用不是吗?”

另外也没有对零崎双识露出的爱好。

伊织只是以任意的印象说的。

“只是把手帕藏在了裤子里这样。”

“幸好没有让我树丸看到你。不然的话在这里说不定就已经开始做孩子了。”

“请,请不要说这种可怕的话。”

“在这伟大的大自然里,自己晒出下半身不会害羞吗?”

“不是内裤的话就不害羞了!”

“……好像就是内裤哟。”

“哇!”

这么说来就是这样。

试着想一下,裤子下面不可能不穿内裤。(伊织本来一直是穿安全裤的。)

“唔喔,大杀必死……”

“不是什么杀必死……如果对方是砥石的话,或许还有点用。”

“啊,别看他沉默寡言的样子。不过行动起来很酷,那样的男性很受女孩子欢迎哟。一定【杀人鬼的内裤是好内裤!】之类的这么说了。”

“你一直再说砥石的名字……不过,那个孩子在你面前也就显示过一次那种举止吧。”

“不啊,那个年纪的男性都是这个样子的。”

身体内部并不像对方说的那么随便,伊织哗啦哗啦的重新穿起裤子。

然后取出了大剪刀,【自杀志愿】。

衔在口中。

“……那是什么?”

“如你所见呢。”

口中继续衔着剪刀——伊织说到。

“如你所见——开始零崎吧。”

“被摆了一道呢,我也真是……”

年轻啊。

慿依向向伊织投去轻蔑的视线。

“请不要太乘兴了。你以为劣等外行的你能够胜过我吗?”

“劣等外行!真是让人吃惊的话呢。”

“但是呢。”伊织脱去外套,说到,“的确普通的战斗的话我应

该赢不了你——不过这是游戏呐。伊织酱我,很擅长玩游戏。”

“哦?”

“你是不自由的——规则上不能杀人,并且因为我树丸的束缚,也不能弄伤我。然而,我可以放心——我可以杀了你。本能和才能,还有性质,都想杀了你。”

可是。

实力差是巨大的,所以我无论如何也杀不掉你。(意思就是说慿依不能发挥全部实力,而伊织可以随心所欲的战斗。)

伊织笑了。

像杀人鬼一样笑了。

“那么——我会尽力去杀,请你看好了,暗口慿依小姐。”

“……随便啦,不是让你不要太乘兴了吗?”

“因为我是得意忘形的人呢。”

伊织说到。

“可是我——已经不会再逃了。”

“无论为什么,无论在怎样的状况中,纵使从自己体内涌现出的杀人冲动——都绝对不会逃了。”

逃避

我已经不会再那样了。

无论——面对怎样的事物。

“稍微——小看你了呢。”

慿依说。

稍稍眯起了眼睛——然后,拔出携带的铁扇,应声打开。

“可是没有听到吗?你的价值,只是作为母体才有的哟?没有说不能伤害你。倒不如说,是相反的呢。没听到吗?——从我树丸那里得到了可以弄断你的手脚的许可,这么说过了。”

“嗯,了解了,也这么回答过了。”

正因为如此,伊织说到。

把嘴里衔着的【自杀志愿】向慿依夸示。

“我可是那个自杀志愿的妹妹哟?”

这么说到。

“被弄断手脚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算是伤害。”

“我不是team leader——然后哀川润也不是team leader。”

崩子很明白自己在此次大厄游戏中的作用——应该采取怎样的行动行动,才能对自己所从属的兔组(鬼组)有好处,有利——聪明的崩子,很明白这一点。

同队的队员中唯一有参加大厄游戏经验的人。

正因为如此,才会有能做的事。

有应该做的事。

至少,因为正确的掌握目的地六十世纪衫的正确地点的只有自己——所以,我树丸那边只准备了三份地图和指南针,并且说只有崩子不需要那些东西。六十世纪衫,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

可是

脑袋里思考着,身体也没有放松。

也有失去战斗技能的原因,不过主要还是服装不合适——连衣裙加凉鞋这种时尚的装束,说也不会想到是要去徒步旅行。昨天,下山的时候也废了一番力气——更不用说更难的上山了。如果是我树丸或者慿依,穿着脚动起来很难的和服,和草鞋也照样可以登上山顶吧——不过现在的崩子,即使为了不跌倒也已经筋疲力尽了。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可是连当初预订的一半都没用完成。

这样下去会扯大家的后腿,就完全没有参加大厄游戏的意义了。

(不努力的话。)

(不努力的话,不努力的话,不努力的话。)

然后。

结果,雨和汗让她变成了落汤鸡,崩子一边拖着穿着沉重衣服的身体,一边那么说着,我为什么必须要努力呢——不顾人识和伊织的反对——我只是被硬绑架来的——萌太的处刑镰之类,确实我也不是不想拿回,不过现在怎样都无所谓了——开始抱着最初的质问。

崩子和我树丸一错身。

遭遇了。

六合我树丸。

生涯无败的结晶皇帝。

我树丸,当然是在追踪哀川润——先不管谁是teamleader,能当死色真红,哀川润的对手的,在这个岛上除了六合我树丸之外没有别人了。

纵使是假的teamleader,也不能无视哀川润。我树丸作为狐组的一员也明白,大厄游戏的构造上,都必须对付哀川润。

所以这只是一个巧合。

我树丸并没有追崩子,所以这次遭遇——勉强说对崩子而言是因为在这应该已经熟知的群山中浪费了过多时间而导致的,命运的捉弄。

完了。

这么想到。

现在的状况,对于完全没有战斗技能的崩子来说,要在这次的事件中确保安全的最低条件,就是没有遇到狐组的任何人。

【捉鬼】,【赛跑】

如果说用这些来比喻的话,对现在的崩子来说的大厄游戏,是带有作为【隐藏者】的性质的。

无需作战。

只要被找到,就已经结束了。

自己潜藏隐藏,而让对方组产生混乱——作为兔组(鬼组)的一员,暗口崩子扮演的就是这种角色。

尽管如此

还是遇到了我树丸。

(不走运——这么说毫无意义。)

(虽然偶然是偶然——不过还是我的责任。)

是我的所为。

要这么说也没有办法改变支配全身的疲劳感和徒劳感,崩子考虑了各种事情——之后,才真正的感觉到恐惧。

我树丸无视了崩子。

就那样——交错了。

崩子的全身——震动了一下。

只有一点点——弄乱了我树丸的步调。表情一动不动,确实是悠然的态度,从现在想起来也从来没有看过崩子一眼——就那样走过去了。

目光都没有移动一下。

就像完全没有进入视界一样——崩子的身体很小所以没有发现,并没有这种好笑的理由。

单纯的,无视。

六合我树丸对暗口崩子。

(……)

(……呵,呵,呵呵呵!)

自然——脸抽搐着,笑了。

是吗

我——在你眼里就是虫子吗?

在这个地方——在这种条件下,也还是无视我吗。

还是更加的,无视我吗。

假如,出其不意的奇策,我就是teamleader——连这也无所谓吗。

还是说

反正我——什么也做不了。

是这么想的吗。

觉的没有问题吗。

别说是teamleader——觉的连诱饵都无法胜任吗。

最终还是作为透明人——作为死人。

被当作不存在的东西。

是吗。

是吗,是吗,是这样吗。

对失去了战斗技能的我没有任何兴趣吗,是这样啊——萌太的死也没有任何价值啊。

萌太挺身而出守护我。

保护了我的萌太。

我,应该对被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的无视,感到高兴呀——

无视我。

非常感谢。

“——不要耍我了!”

几乎没有意识。

没有经过仔细考虑,崩子——捡起脚下的小石头,朝着远去的我树丸后背,尽情的扔了过去。

那样的状态下也没有期待能正确的控制,不过那个飞石,直接击中了我树丸的右肩。

用直击这种说法好像显得很有力量,不过其实只是十三岁的小孩子扔出的石头,我树丸连躲开的必要都没有吧。

事实上我树丸,对那块小石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步调都没有改变。

向着前面——以不变的步子,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在雨中自顾自的离开了。

崩子继续扔着小石头,因为距离已经拉开了,这样做也没有什么愿意。

“哈,哈,哈。”

仅是因为这个行为,呼吸就变得急促了。

已经连手臂都抬不起来了,连这个毫无意义的投石,都做不到了。

我树丸无视崩子离开了。

身影已经快要消失在树丛里了。

“你——你输了,六合我树丸!”

崩子拼命的怒吼。

粗暴的声音,震动的声音,叫喊的声音。

“因为你,不杀掉我!不和我战斗!连我扔的石头,都不能反击!只能以若无其事的表情,假装不知道的离开!只能从十三岁的女孩子,已经不能作战的我,像死了一样的我这里,夹着尾巴沮丧的逃跑!”

我树丸我会用这种态度大叫。

崩子自己也不明白。

(为什么我)

(为什么我会,喊出这种描绘杂鱼的台词,就像被打败之后,抛弃了仅存的矜持和自尊,像要把喉咙喊破一样的怒吼——)

记得角色,因为发出的声音而普拉普拉的崩坏了。

尽管如此可还是停不下来。

从口中溢出的言语,崩子无法让它停下来。

“所以说你输了!真是爽快呢!六合我树丸被我打败了!哈——哈——!”

“……”

紧接着。

六合我树丸——停下脚步。

停了下来。

可是还是没

有回头——要想逃跑的话,这是崩子最后的机会。

应该还赶得上。

可是——崩子没有逃跑。

她反而——更进了一步。

“生涯无败——失败了!”

要说是禁句的话,这句话对六合我树丸来说就是禁句——禁忌中的禁忌的话语。就像说零崎人识特意打扮的很漂亮,说无桐伊织是モテカワメイク一一样。

再就是

说人类最强,很弱一样。

然后六合我树丸——回过了头。

那种表情。

明显——不再充满余裕。

他连平时周围的人看到的那种像展翅的鹰一样的动作,一点点碎片都没有留下。

青筋暴立——瞳孔放大。

“……说了不能说的事呢,小子。”

我树丸快步的,盐原路返回——向着崩子的方向笔直前进。

脚步中不再有迷茫。

盯着崩子,没有移开视线。

不再无视。

不仅是目视。

而是——敌视。

(呜,呜呜呜呜呜——)

(对不起,戏言玩家大哥哥)

多半,会死。

暗口崩子,要死在这里了。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意义,只是愚蠢的说出了和自己的身份不相符的话,无论有怎样的理由都会被杀掉。就算我树丸打算遵守大厄游戏的规则,可是崩子连他动动手指般的攻击都无法承受,而死掉的吧。

和发誓效忠的对象没有关系,因为自己随意的行动而——

死掉。

(所,所以说——真的很对不起。)

(我,我是)

我是——妹妹。

萌太的事情,无法忘记。

戏言玩家大哥哥——是萌太的代替品什么的,没有这回事。

“余是六合我树丸——没用的该死的小姑娘,来玩吧。”

“我是暗口崩子,不认输的老不死的老头,来战斗吧。”

生涯无败和什么都不是的十三岁少女。

天壤之别,云泥之别。

有着恶梦般的实力差的组合——就这样实现了。

“我不是teamleader,teamleader是男的。”

这么说到。

哀川润凝视着无法看清全貌的六十世纪衫,很不满的嘟囔到。

“……切,就这样平安无事的前进。去夺取那个旗子吧。”

尽管是第一次登这座山。

尽管在下雨,尽管很泥泞。

在大厄游戏开始一个小时之后,限制时间还剩下九个小时的时候,哀川润已经到了目的地跟前。

嘛,这是当然的。

原因就是她无视游戏的定式,最开始一确认地图和指南针,找到了最短路线之后,就立即选择了那条路线——而且,狐组的任何人都没来打扰,所以这样当然的结果太过当然了。

选择最短的路线是愚蠢的行为。

可是,那同时也是正面攻击的方法。

哀川润很直接的出人意料的攻击。

游戏开始时,兔组(鬼组),一点点也没打算好好的商议一下。Team leader的决定,和之后的各种对策,各自扮演的角色,都随大家各自的喜好,于是就变成了这样大家的分头行动。

反正本来就是拼凑的队伍,所以确实全员那样行动更合适。

在者在对哀川润的愚行,正攻法说三道四之前,也可以说除了最短的路线之外再没有别的选择。

她的参数现在只有一成。

如果只看外表的话还是完全的状态,所以幸运的是并没有暴露给对方(人识和伊织,还只以为回复到了两成),现在的哀川润,必须把登山耗费的体力控制在最低限度——她必须保存体力。至少她,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可能还要与生涯无败,六合我树丸战斗。

可是,这只是杞人忧天。

因为那个六合我树丸,正在和兔组(鬼组)最弱的,暗口崩子战斗。

“呜哇。大厄游戏真无聊。”

哀川润已经完全放慢脚步。

从裤子里面取出手帕,咕噜咕噜的挥舞着。

可是并没有人来看。

虽然她十分期待——可是并没有人被引诱出来。

“听了那个美少年的话,本来还很期待呢。为什么会这个失望呢。”

真是反复无常啊,哀川润没把挥舞的手帕收回裤子里,而是代替发带,把头发绑成了马尾。

虽然没有疲劳的感觉,不过搭在肩上的湿发还是让她郁闷。她好像没有出汗。不,仅仅因为在雨里而看不出来。

“这样的打扮,不像傻瓜吗。……要我去找找看吗?这个时候,不是我树丸也可以,冯依也好砥石也好,都能消遣一下吧。啊啊,哪边呢——”

确实,这个游戏的展开,对战斗狂的哀川润来说没有比这更无聊的了。

虽说参加大厄游戏是她自己的意愿,可是结果却不怎么有趣。

变的唉声叹气了。那是因为她对这种日常的体验最感到忧郁。

在承包工作的场合,出于对人类最强这个招牌的畏惧,她要去打倒的敌人都四散而逃。比如现在即使去找了,实际上冯依或砥石都完全成不了消遣。

乐观主义也好,快乐主义也好,积极也好好动也好,无论怎样的风情都能享受的哀川润——不过仅限于这个战斗欲的话,几乎不会被满足。

像野生的鹰一样,常常是饥饿的。

可是那个,哀川润的正经的完成的工作结果却变成了障碍的让人困扰的嗜好,说起来这就是像坏毛病一样的性质——正确地说是平素行为的后果,仅限于今天被满足了。

“卡拉卡拉——卡拉。”

刚刚登山了六十世纪衫前的一个斜坡,在眼前——出现了。

人类最终。

橙色之种。

想影真心——站在那里。

齐肩的橙色头发,像小孩子一样的身躯。在这样的山中而且是十分险峻的地方,脚上既不是草鞋也不是凉鞋——而是裸足。

橙色的眼睛

闪着明亮的光辉,捕捉着哀川润。

“真是吵闹呢——朋友。”

“……”

哀川润哑口无言。

这是理所当然的。

作为自己的后继型,自己的最新型,自己的高端型的想影真心现在这座大厄岛上,不管怎么说,都是太过预想外的事态。

“那个……真心酱。”

伴随着苦笑,哀川润问道。

非常直率的。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被阿伊拜托了。”

真心也,直率的回答了。

露出白色的牙齿,喜笑颜开。

丝毫不掩饰高兴的神色。

“小哥拜托你——做什么?”

“把被你绑架的崩子酱带回去。”

“那,那个。戏言玩家。”

哀川润捂住嘴,咂了一下舌头。

“干扰别人的工作。忘恩负义。虽然之前我因为他的缘故着和你战斗过,不过这次是你因为他来和我战斗的吧。”

“但是,不仅是阿伊。”

“啊?”

“从美伊子和奈波和隼和鵜鷺和乐芙蜜和沙咲和数一和光和照子和春日那里都被拜托了。”

“因为诱拐了崩子酱,我受到了怎样广泛的bashing的沐浴啊。”

因为听到了这个意外的情报,哀川润怒吼到。

“——为什么会传到鸦濡羽岛那里去!连爱好者俱乐部都有吗那个美少女!”

“本大爷知道哟。”

“可恶,是不是太过了。”

哀川润咔西咔西的粗暴的晃着头。

“不过之前绑架小哥的时候,谁都没有生气呢。”

“连那种事情都做过吗,你。”

真是厉害的家伙呢,想影真心说到。

在恶骂吵闹的时候,突然想到。

“到底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哀川润问真心。

“乘直升机然后被丢下来的。”

“小呗,这次我要杀了你!”

那个叛徒,哀川润仰望天空“呵—”的叫了一声,不过,那个运输直升机已经不在那里了。这个没有节操的大盗贼好像已经逃回去了。

“嗯?啊列?怎么没有看到降落伞之类的东西?”

“那种东西才不需要呢。就在那边的一块岩石上着陆了。”

“你还是人吗。”

哀川润的吐槽。

其实很少见。

“你的那个参数,怎么和密室杀人一样不合乎逻辑!最初和最后的故事是怎么连起来的。”

嘛。

不过只要用冷静的眼光来判断,她连吐那个槽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自己的工作被耽搁了的哀川润也不是吐槽的态度。

“卡拉卡拉。”

想影真心高声笑

到。

“嘛怎样的理由都好不是吗。好了好了和那种事比起来,不要和好友吵架了,哀川润。”

“——顺便一提,我被你弄得伤还没有全部恢复。虽然看不出来,不过只恢复七成的左右。再顺便一提你怎么样?是全盛时期的几成?”

“十成。”

“不是吧!”

唔啊啊,哀川润仰望着天空。

双手捂着脸。

可是——那并不是叹息。

嘴角,明显的上扬。

她,明显的感到高兴。

“就是这样,哀川润。”

想影真心。

橙色之种——用光着的脚慢慢走近。

“你仍然活着是因为本大爷没有杀你——为了让我继续让你活下去,让我觉得有趣是你的义务。不管何时何地,不论怎样的情况,无论怎样的身体状况。”

“作为我自己——本来是想托付给小哥的。那个家伙,立刻就开始偷懒了,不是什么都没学到吗?”

“哀川润。和你战一百回胜一千回输一万回,是本大爷的梦想啊。”

“库库库,嘛——是我可爱的孩子的请求呢。怎么能退缩呢,那就稍微占用点时间吧。”

可恶呢,我树丸。

我已经,对孩子感到忌讳了。

这么嘟囔的哀川润——从脸上取下双手,插入口袋中,而手帕——已经被想影真心抢先拿走了。

赤色争裁vs.橙色之种。

哀川润vs.想影真心。

人类最强vs.人类最终。

世纪的冠军争夺赛——开始了。

这样。

零崎人识对石凪砥石的,无桐伊织对暗口冯依的,暗口崩子对六合我树丸的,哀川润对想影真心的——各自都是,在万全的状态下大概都没有希望取胜的对战,零崎人识没有刀具也不能使用曲弦线,无桐伊织的义手还不能完全使用,暗口崩子没有战斗技能,哀川润的参数也减少到一成,在这种情况下的挑战。

预订外的遭遇也有一件。

大厄游戏到底会如何发展?

“我不是teamleader,teamleader是哀川润或者暗口崩子之中的一个。”

“我不是teamleader。然后崩子酱也不是teamleader。”

“我不是teamleader——然后哀川润也不是teamleader。”

“我不是teamleader。teamleader是男的。”

其中有一人说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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