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纳维王国黑龙骑士团总长沙维斯・纳维。
10年前,在弱冠17歳之时拿到骑士团总长的地位。尽管是正常的话绝无可能的年龄,但因为王弟这身分,不分容说硬迫我坐上总长这位置。
总长的椅子很沉重。
作为骑士团之首,是把所有骑士的性命都交托给自己的立场。
要是我的指示出错了,本来能存活的骑士都会死掉。
我不能傲慢到,以为可以拯救所有性命。
冷静而冷彻。不管怎么样的激战之中,也要让脑袋的一角保持冰冷,看透「最低限的痛楚」而作出指示。我的工作,是让同伴活下去。可是,以舍弃的形式的「最低限痛楚」,也能这么想吗…。
我不能迷茫。我不能摇动。我不可道歉。
遏抑恐怖和焦燥,以游刃有余的表情身先士卒,鼓舞一众骑士就是我的角色了。
◇ ◇ ◇
新人的骑士团入团式那天,天朗气清。
不可思议,入团日跟天气的关系连续地偶然相同,在入团日晴朗那一年都会有优秀的新人加入。
我以期待的心情进入入团式会场。
从坛上放眼望向新人骑士,大家都用闪亮的眼神望著我。
入团式都是这样。充满梦想和希望的年轻人,高举骑士的理想而入团。
―――继续保持那份心情吧。那样的话,便能成为出色的骑士。
打过招呼后,我再一次环视新人骑士,在高扬兴奋的家伙之中,唯独一人冷静地注眼著我。
―――那是谁来的。
没被当场的气氛带动,冷静地观察、分析局面。那是……支配者侧的人。
我从坛上下来后,叫来负责测验的负责人。
「新人的红发女性骑士,就只有一个。是路特骑士家的菲亚,编配到第一骑士团了。」
「说到新人的第一骑士团女性骑士,是那个吗……」
「是。」
原来如此。
负责警护王族的第一骑士团,不久就需要年轻的女性骑士了。因为这关系而编配吗。
可是,那居然是拥有支配者的眼的骑士,真有趣。
「指名她当模范比试的对手吧。由我来会她。」
「………………………………………………………………吓?」
负责测验的骑士,张著大嘴,僵硬了整整10秒。
虽然跟他长年相处,但这家伙摆出这种脸还是第一次见呢。
尽管没露出脸上,但内心兴趣盎然地看著他时,负责测验的骑士慌忙地说过不停。
「虽、虽然听起来像是要违反总长一样令人于心不安,但对方是新人骑士来的!去当在我们骑士团之中也以最高实力为荣的总长的对手,绝对不成的!连一记都撑不住!!而且说到底,根本没听说过总长亲自出马的前例!」
「嘛,那也是吧。因为我从来没在入团式的模范比试出场过呢。不过,今次的目的,有著我去当作为将会成为『她』护卫的女性骑士的对手这重意义。由我亲自确认过力量的骑士去当『她』的护卫的话,教会那边也能接受了。」
「……原、原来如此!没看出总长的深思熟虑,作出肤浅的发言,实在很抱歉!!」
嗯,当然看不出了。因为那是我刚刚随口掰出来的而已。
说真的,只是想跟拥有支配者的眼的骑士交手看看而已。
―――每一个行动,都要想出能令大家接受的理由才成的立场,真不是人干的。
◇ ◇ ◇
跟菲亚・路特对峙时,第一个想法是「真小粒呢」。
跟隶属骑士团的女性骑士相比,明显地又矮小又纤细。
―――可是,怎么回事呢。有种就像跟团长级的人交手时一样的重压。
我不认为自己的感觉钝了。应该是有著表面以外的甚么东西吧。
「不肖菲亚・路特!请总长不吝赐教!!」
发出一如少女的高亮声音,向我走了过来。
但,在5公尺左右前突然提升了速度。
以前所未见的速度拔剑,向我的左侧挥下来。
承受她的剑的我,为那重量而吃了一惊。这把剑是怎么回事。
我一瞬间浑身用力。
菲亚先退后一步,再砍过来。往我的左侧。左、左、左、还是左。
最后的一击特别沉重,我不禁用力把剑弹开了。
―――这少女是何许人?
不―――……,奇怪的是剑吗?
确认了她的剑后,发现是非常不得了的东西。
是附加了复数魔法效果的魔剑。
附加了魔法效果的武器数量很少,而现在也无法制造,所以非常贵重。
而且,现有的附加了效果的武器,几乎都只得一种效果。
而这一把,重复附加了速度上升、攻击力上升2种附加魔法上去。
更甚的,是为了隐瞒自己是附加效果武器,还加上了蔽目魔法去抑止发光。
问题是效果的内容如何……
我找第一骑士团长的西里尔当对手试砍,…………………是国宝级的。
正确的附加内容不让第三魔道骑士团的人确认也不知道,但速度・攻击力应该也同时+300以上吧。
跟现存武器中的最高水平、300年前的「超黄金时代」作品比较之下也毫不逊色的。
当问到出处时,她说是父亲杜鲁夫副团长送她的。
虽然好像很可疑,但杜鲁夫自己都承认了,这里就算怀疑她也不会有甚么好结果。
我转换心情,再问另一道疑问。
「在模拟战时,为甚么光是打向我左侧?」
骑士一般都是好战的。不管对手是谁,都会去想怎样胜出的最佳办法。要跟我对打的话,便会攻向我视野不佳的右侧。
又或者是平衡地左右攻击才对吧。只瞄我左侧攻击的菲亚太不自然了。
「是骑士道精神。对著宣言决不会主动攻击的总长,我觉得攻向视界不佳的方向不太好。」
菲亚用可疑的认真表情答道。
拥有支配者眼的家伙,看来还挺大胆的。
居然敢对我堂而皇之地说谎。
很遗憾地,她好像对自己的发言感到满意,嘴角微微地笑出来。
我再追究下去时,菲亚便死了心,坦白说出因为我左脚受了伤,所以才瞄准我左侧。
……的确,我的左脚脚踝没法治好。同样地互砍的话,打往左侧的话会比较不能好好发力。瞄准我左侧的确是最佳的策略。
但。受伤部位被知道的话会成为弱点,所以都当成秘密情报。
受伤本身已是10多年前的事,也说是治好了,知道我左脚旧患的,就只有团长・副团长而已。
因此,听到菲亚发言的团长・副团长,都愤怒得站起来。大概是认为情报外泄了吧。
但那也是直至听到菲亚创明为止。
她说明出基于细致锦密的观察,结果才推测我受的伤。
……有趣。
拥有支配者的眼的主人,好像也有看穿其他不少东西的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