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璐尔迦是一座巨大的都市。曾经有一说法——说这里在路米艾里斯和史卡勒海尔开始争斗之前非常繁荣。
穿过这座城市足足花费了一天多的时间。期间短暂休息了数次,睡了一小会儿。木人虽然不足为惧,倪布迩却相当可怕。虽然它们平时以劳高克为食,不过看起来人类好像更能促进它们的食欲。只要被它们看到或听到动静,它们真的会一追到底。
倪布迩不会一根筋的正面攻击,而是趁人不备发起突袭。云助先生说过倪布迩的身高有4米左右。不过,倪布迩的个体之间也是有差异的。三米到五米不等。雄龙头上有角,雌龙没有。雄龙一般都很好战,会正面攻击。相比于还算比较好对付雄龙,体格较小的雌龙反而更难对付。雌龙擅长偷袭,且速度极快。是个强敌。
哈尔希洛们在废墟遗迹一共遭遇了七只龙。雄龙四只,雌龙三只。每一场都经过了死斗才得以解决掉。所幸,倪布迩不是群居动物。被多数围攻的话,根本应付不了。听说倪布迩的皮能够卖的好价钱,不过没有那个闲心薄皮拿去卖就是了。烤了吃了几只,味道还不错。
废墟遗迹的前方是一条下坡道。虽然斜度还不算太陡,但是根本见不到底。不会这么一直下到地狱吧…。要是没有云助先生带路的话,根本不会下去。毕竟太恐怖了。
「请问,在这前面有什么?」哈尔希洛鼓起勇气出言问道。
「有半兽人(注:罗马音念orc)」
「walk?」错了,梦儿。哪里来的步行….嘛,我们现在确实在步行。 (注:日式英语里orc和walk发音相似)
「半兽人?」梅莉像是想要确认一般的问道。
「至少长得很像」云助先生一步步往下走著说道。 「随便一提,在达伦加尔的叫法也是半兽人」
「唔噢…」蓝德身体颤悠了起来。 「不好,起一阵鸡皮疙瘩。那个,明明我们人类和半兽人是敌对的,可是一想到在这里也有半兽人,总觉得突然涌现出了亲切感….不,也说不上是亲切感就是了…」
云助先生发出了鼻笑。 「在这里他们也是敌人」
「…那些半兽人难道说是从格林姆迦尔来的…?」席赫露的声音低不可闻。
「出口的入口…」库萨克自语道。
云助先生回了句「谁知道」就沉默不语了。过了一会儿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开口说道。 「——也许,这里才是他们的故乡也说不定」
下坡道虽说是是条岩石形成的道路,却有很多细小的石块儿。不多加注意的话,很可能会摔倒。
在这里并没有看到倪布迩的身影,可能是因为木人的栖息地是在阿璐尔迦吧。
周围到处都是直径一米左右的洞穴。云助先生有意地避开这些洞前进。听到哈尔希洛询问,云助先生答道。 「有格弗吉」。格弗吉平时虽然很胆小,可是只要有人进入洞穴,它们就会为了守护洞穴拼死一战。
走了一些时间之后,看到了前方的赤红色的火光。温度上升了。有些热。从一些地方散发著热气。哈尔希洛脑中浮现了火山两个字。那个赤红色的火光难道是熔岩….之类的?
路过的时候看到在下方剧烈沸腾,蒸汽环绕。确实是熔岩无误了。要是不小心掉下去的话,就不是烧伤那么简单了。
看到了一条河。深度不到膝盖,比较温…不,是热。是对于人类来说刚好可以享受的温度。
「——温泉….?」梅莉说道。
「混浴!」蓝德兴奋了。
「怎么可能!」梦儿敲了蓝德的后脑。
「这水可以饮用」云助先生指了指温泉说道。 「味道虽然奇怪,却可以填饱肚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混浴当然是不可能的了熟练的在河边挖了一个浴池,分男女两组依次入浴。云助表示愿意给我们警放哨,真是太感谢了。
「不知怎么的…」库萨克坐到了浴池里感慨道。 「会觉得活著真是太好了…还是只有我这么想?总觉得已经死而无憾了…不,死就免了,好舒服啊…」
「是啊,真好啊,泡澡最棒了….」哈尔希洛抚了把脸说道。
「哪是舒服了!?」蓝德双手抱胸说道。 「我对你们已经完全失望了!刚才差点就变成同意混浴的气氛了啊,你们俩都同意的话!嘛,没办法这回就混浴一次吧…之类展开差点就实现了啊。都怪你们!笨蛋!白痴!」
「你到底是从哪里看出差点能够混浴的兆头了啊,我比较想知道这点」
「啊?当然是感觉了。旅途不是会变得放开嘛。大家都那么说的话,自己也只能同意了…这般想法是会自然而然地产生的…女人们也是很会看气氛的」
「梦儿、席赫露、梅莉并没有像你一般白痴,不会那么想的….」
「啰嗦!我想混浴!想混浴啊啊啊啊啊!」
「活像一个混浴魔神啊….」库萨克大大的呼了口气。 「真舒服….」
不知是因为泡澡的缘故,还是睡眠不足的原因,哈尔希洛一直睡到被梦儿摇醒。真有些过意不去。
云助先生曾经靠著这个温泉的水源才得以生还的吧。
越过温泉,来到了一片平坦的道。 ,刚这么觉得,前路就被断崖挡住了。不过,并不是死路,断崖上有缺口。切口宽宽窄窄的向前延伸著。能够看到距离不足数米,让哈尔希洛很是不安。
云助先生是靠独自一人找到了这么一条路,并且穿过去了么….如果换成哈尔希洛在同等的情况下会怎么样呢? ——做不到。不用细想也明白是不可能的。既没有那份能力,也没有那份不管如何都要活下去的执念。
为了伙伴们的话哈尔希洛是可以努力做到的。不过,仅仅是为了自己的话就不行了。疼痛、苦闷、绝望等等东西根本无法忍受。说不上是好是坏,哈尔希洛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伙伴们又是如何呢?库萨克、梦儿、席赫露、梅莉应该比较接近哈尔希洛的想法。能够真正为了自己前行的只有蓝德了。
这既是团队的长处,也是短处。除开一人以外大家相处的都很不错,可以互相帮助。反过来想的话,因为团体依赖意思过剩,如果发生突发事件会变得不堪一击。不管少了谁都无法做到冷静的战斗吧。尽管不想这么想,但是,作为队长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毕竟这里已经是敌人的领域了。
「唔哇~~~~~」蓝德发出了惊叹声。嘛,确实眼前的景观够壮观的了。
在缺口的尽头,雄伟的景象展现在了哈尔希洛们的眼前。
数百、数千条熔岩在流淌,其高低与宽窄很清楚的呈现在了哈尔希洛们的面前。有一个山丘,一座山。还有岩洞和大小的建筑物。建筑物大多是用岩石制作而成的。像被铁骨一般的材料装饰了起来。还有宫殿、神殿一般的建筑存在。
有座塔。中层高度的建筑围绕在塔周围。两道细小的熔岩流渐渐交汇在了一起。这一条路——没错,正是一条道路。道路纵向延伸到建筑群里。宽阔的道路周围是一些高大的建筑,狭窄的道路则有一些矮小的建筑。
天色已经暗了。已经到晚上了。但是靠著这些熔岩,这座城彷佛一座不夜城一般耀眼。
那是城镇,还是都市呢。规模还看不清楚。
「这、怎么可能」库萨克惊讶地说道。
「那——」哈尔希洛已经说不出第二个字了。
「….半兽人….」席赫露小声问道。 「…是半兽人的城市吗?那些全部?」
「呜呀,是那大城市呢」梦儿显得很悠闲。再怎么说也太悠闲了吧?
「那里就是出口的入口?」梅莉把哈尔希洛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没错」云助先生的嘴角微微翘起。 「那就是出口的入口。我就是穿过那个城市——沃尔安缇来到达伦加尔的」
「…半兽人是敌人吧?」库萨克抓了一把腰。
「没错,半兽人不会放过同族以外的生物。家畜另算」
「要、要不被当做宠物养了算了?」蓝德看了看同伴咳嗽了一下。 「开、开玩笑的,别当真啊你们…笨蛋、笨蛋」
「是个不错的提案」云助先生摸了摸下巴说道。 「比起硬闯,可能性要大一些」
「对、对、对吧?是这样吧?库嘿嘿嘿….」
「明显在讽刺你啊…给我注意到啊,笨蛋」哈尔希洛叹了口气说道。
「啰嗦!我明白的!只是小小犯犯傻罢了…白痴、白痴!」
「那,怎么办呢」梦儿单手鼓了鼓脸颊,指著沃尔安缇那座城市说道。
「怎么办?都来到这里了,好想靠近看了看呢」
「梦儿小姐,真有胆识啊…」库萨克显然被吓到了。
「嗯~~要是不危险的话,好想去看看呀。要是危险的话,梦儿也觉得还是回去比较好」
「当然危险了!这点程度给我明白啊!」蓝德跺了跺脚说道。
「不会…没事的吧…」席赫露有种现在就想掉头就跑的样子。
「穿、穿过哪里…」哈尔希洛提了提喉咙。坚
强点,虽然很受打击,但是已经做好了某种程度的觉悟了。嘛,也就到某种程度而已就是了。
「穿过哪里来到的达论加尔啊?云助先生,在哪附近?」
「不记得了。毕竟当时太拼命了」云助先生把背包放到了地上后坐在了上面。
「只记得…我在沃尔安缇失去了两个伙伴。依耶哈德和亚希娜。他们都被半兽人杀死了。只有我跑了出来…只有我一个人 .」
哈尔希洛们从云助先生断断续续的话里了解到,云助先生是在旧纳南卡王国和旧依修玛尔王国的交界附近遇难后,误入了达论加尔。
旧纳南卡王国现在是半兽人的地盘,旧依修玛尔王国是不死族的领地。当时还很年少、血气方刚的云助先生等人,非常大胆地深入了敌阵里跟半兽人和不死族的强者正面交锋。可是,在某一天,因被敌人所偷袭,伙伴之一的盗贼——加兹米被杀害了。在逃跑的过程中,在一片雾气浓重的地方迷路了。穿过了一个洞穴,来到了一个熔岩流动的地方的时候云先生等人还以为以为已经没事了。不过,看到了在熔岩里游动的蜥蜴的时候,感觉到了一些违和感。
虽然火蜥蜴没有攻击他们,但是却被比火蜥蜴更加恐怖的巨龙缠上了。那个红黑色的巨龙——火龙把队里的圣骑士-乌齐多和魔法师-玛次洛给吃掉了。趁著这个空隙,猎人-云助、战士-依耶哈德、神官-亚希娜全力逃离了那里。然后来到了沃尔安缇。在那里迎接著他们的是成千上万的半兽人。
哈尔希洛整理了一下思绪。
离开达论加尔办法共有两个。
第一个方法是原路返回。回到水井村,穿过北方森林,经过怀念的里克莫的巢穴前往黄昏世界。但是,北方森林里有毒娥。 “嘛,来的时候没事,回去时也是一样的”哈尔希洛还没有天真到会这么想。没有碰到毒娥到达水井村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奇迹不会出现第二次。期待著这种毫无根据的运气来行动的话,跟一场赌博无异。即便是赌赢了,在黄昏世界会有希望吗?虽然说不上没有,但是一边被教团成员和白色巨人所追赶,一边寻找希望并不容易。不,是非常的困难。
第二个方法是想办法穿过沃尔安缇的后面那座栖息著火龙的山。到达那片迷雾浓重的地方。在那前方很可能也是敌人的领土。先撇下这个不谈,沃尔安缇才是问题所在。难道就没有绕过沃尔安缇到达火龙山的方法吗?
即便是找到了方法,在那前方却有火龙等候著——
没有啊可能性。是零。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那么…是时候了。是该决定今后的道路的时候了。
忘掉格林姆迦尔在达论加尔生活。要是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的话,也许会在这里度过一生了。为了在这里存活,大家一起想办法,合力打下根基。一步一步就好,不用著急。
在如此环境完全不同的世界里,能够毫无意外的生活下去吗?可以的。云助先生就是活生生的实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照射到阳光,云助先生的皮肤非常白皙、健康。看来扎这个世界最少能够活十年、二十年了。
看到了现实的残酷之后,总算涌现出来了实感。
不是很好嘛,一直就在这里好了。反正,格林姆迦尔就不是我们的故乡…应该是的。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在格林姆迦尔了。光是在格林姆迦尔生存就很不容易了。仅此而已。
这个世界太过黑暗,会使得心情变得阴沉。语言也不通,没有其他人类。充满了危险。需要顾虑和考虑的东西虽多,但会渐渐的习惯的。而且跟一个人的云助先生不同,哈尔希洛还有伙伴们相陪。不会孤单寂寞。没有云助先生那般条件苛刻。
哈尔希洛试著以不符合自己性格,乐观的想法考虑了接下来的事情。
在格林姆迦尔的生活仅仅是人生的第一篇章。达论加尔会是第二篇章的开始。未来也有可能会有第三、第四篇章也说不定。真希望我们的人生会这么一直持续下去。那个舞台既可能是达论加尔,也可能不是。前方到底会有什么还是未知的。虽然不会尽是好事,但是也绝不光有坏事。困难和喜悦是并存的,即便是黑暗的达论加尔,也一定会有属于我们的光明存在。
「好了,你们也明白了吧。回不去格林姆迦尔的理由。我要回海尔贝锡特了。你们要怎么做都随你们的便」
哈尔希洛闭著双眼点了点头。不可以跟丢云助先生。哈尔希洛们也要返回了。虽然比较厚脸皮,但是不能不维持好跟云助先生之间的关系。同样的种族、同为义勇兵——不,是原本义勇兵。
云助先生对于哈尔希洛们来说是大前辈。今后也想多受他的关照。现在要注意不给云助先生添麻烦,不被讨厌。跟著云助先生走吧就这么办。
「我们也——」哈尔希洛说到一半,不由瞠目结舌。 「…不会吧」
哈尔希洛从衣袖里把一件东西取了出来。 ——在这种时候,真的假的。
这件东西以黑色、平坦的石头般的东西所制作。不过,不是石头。震动了起来,底部发出了绿光。
「收信石…」席赫露自语道。
「那是什么」云助先生抬起了斗笠双眼发光。 「是异物吗?」
『哈尔希洛』从收信石中传来了声音。
「….索吾马先生」哈尔希洛的声音和手比起收信石还要颤抖的厉害。
伙伴们也都聚集了过来。
『听得到吗?哈尔希洛。像这样呼叫已经不知道是几回了。我们现在在格林姆迦尔。辉先生和时宗他们也平安无事』
「噢噢…」蓝德都哭了。 「当然没事了,这不是当然的嘛。真、真是太好了。我们虽然是这种情况,不过,真的太好了….」
『哈尔希洛、蓝德、梦儿、席赫露、梅莉、库萨克。 ——我始终坚信著你们会在某处听著这段话』
「…哇,被索吾马先生交到名字了」库萨克低下了头。
「好几回——」梅莉俯下了身体。
“从那以后呼叫了许多次了吗?”梅莉是想这么说吧…一定。
『我非常期待与你们再次相遇的那一天。并不只有我,大家也这么想』
「呼喵…」梦儿直接坐到了地上。
『凯姆利——』
『嗯,还好吗? 』
『希玛』
『嗯。 …哈尔希洛,还记得我说的话吗?下次再细谈吧』
『嗯?什么情况? 』
『啊啦,很在意吗,索吾马? 』
『是蛮在意的,算了。来,莉莉雅』
『…没有想和还不成熟的你们要说的话。尽量…多注意吧。要相信自己和伙伴们。要时常注意倾听四周,观察周围。不要以灰暗的心态对待事物,要以明亮的心态对待一切。只要不停止前进的脚步,道路就会一直持续下去。记住了,要是放弃的话,我是不会原谅你们的。以上! 』
「还说没什么话说…这不是说了很多话嘛!」蓝德蹭了蹭鼻子说道。 「库噢噢,莉莉雅小姐太可爱了。好想再次见到她….」
『——品戈? 』
『挂掉吧。 ….哈哈哈…开玩笑的。喂,索吾马…想让我说好话根本不可能。 …笨蛋…呵呵呵…』
『是吗。 ——不光是我们,辉先生、美惠小姐、梵高先生、嘉姚小姐、布兰健、太郎也都记挂著你们。然后还有洛克、克劳、莫尤基、卡吉塔、逆波、兹格。伊语、加德兹、德斯肯迪、姜姆、顿比、高米…你们还没见过他们吧。他们也对你们很感兴趣』
「洛克斯和伊语大人队!」蓝德兴奋了起来。 「先不管德斯肯迪和高米(注:德斯肯迪日文为救救我。高米日文为垃圾)这种名字…伊语大人可是一个大美人呢,好想见一见啊. 」
「你只会想到那些…不过——」席赫露停下了话语。
『哈尔希洛』索吾马先生像是要再一次把哈尔希洛们的名字刻入心中一般的说道。
『蓝德、梦儿、梅莉、席赫露。库萨克。 ——我等著你们的归来,再会! 』
收信石停止了震动,底部的绿光也消失了。
哈尔希洛握著收信石久久不语。
「辉?」云助先生突然间笑出声来。 「….梵高?怎么可能?」
「…您认识他们吗?」库萨克有些害怕地问道。
「跟我认识的——」云助先生叹了口气说道。 「…是不是同一个人还不清楚。也可能是同名的其他人…」
辉先生和梵高是同期的义勇兵,义勇兵经历二十多年。不清楚具体年龄,大概四十多吧。云助先生也是这个年纪。他们是相识的也说不定。
哈尔希洛做了个深呼吸。大脑还是有些麻痹。 「——他们两人一定是您认识的人」
「刚才索吾曼说了试了好几回了呢呀」梦儿好像有一半处于梦境之中。 「可是为什么至今都没有听到呢?」
「索吾曼是什么鬼——」哈尔希洛本想吐槽,最终还是放弃了。
「难道是因为距离问题?」梅莉看向沃尔安缇
说道。
「没错!梅莉你这女人脑袋真好使!嘛,我也想到了,只是刚想说就被你抢先了罢了!」
「你这女人!哈?什么意思?是不用再给你治伤的意思?」
「啊….对不起。有、有些得意忘形了。我修正,是您。对不起,真的、真的非常对不起。原谅我吧,吶~ 原·谅·我」(注:オネガイ表示在装可爱)
「那句原·谅·我,很让人恼怒….」席赫露小声说道。哈尔希洛也有同感。先不管这些.
「很近吗….」哈尔希洛注视著收信石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是吗。这里离格林姆迦尔很近啊…」
「好想回去」梦儿双手抵在了胸口说道。 「…梦儿呢,果然还是想回去。想见到师父。再也见不到这种事太讨厌了」
「啊啊….」库萨克仰头看向了天空。 「…是啊」——
不要啊
算我求你们了。不要说出这种实话…
就算说出了本心也回不去啊。要问是留是回的话,当然是回去了。在这里生活一辈子根本就是个笑话。但是,没有办法啊。回去是要拼上性命的。就算拼了性命都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不想担这种高风险,也不会让伙伴们去担。不想失去任何人,不会让任何人死。要全员活著。这才是最需要优先考虑的。
「要是放弃的话,我是不会原谅你们的」莉莉雅这么说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是要我们不放弃、挣扎著把生命摆在第一位活著吗?还是说——
「我等著你们的归来」索吾马这么说了。
「再会」….
「不可以冒险」哈尔希洛明确地说道。 「过大的风险绝对要避免。但是,可以在不急躁,一边确保安全,一边花费时间慢慢寻找机会的方式进行」
「啊?」蓝德双手抱胸倾斜脑袋。 「总体来讲是什么意思?」
「诶?你是笨蛋吗?」库萨克没有忍住吐槽道。
「库萨克!你竟敢小看身为大前辈的我!看我赏你一份狗屎!」
「真脏啊,真是的」梦儿皱著眉头说道。 「也就是说是那个了。总之不就是那个嘛,所以了…不就是那个吗?那个….?」
「你这不是也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不是么!」
「…在尽量不冒风险的情况下,一边注意,一边继续下去。如果哪一天找到了机会的话…」席赫露像是在确认一般说道。
「回去——回到格林姆迦尔」梅莉紧咬著嘴唇。
「就是这个意思!」蓝德得意地挺了挺胸。 「给我明白啊,笨蛋」
云助先生背起背包没有回头。 「谁你们便」
即便是能够回去,云助先生也不会回去的。因为露比希亚在这里。也可能不是那么单纯的理由。不过,云助先生会留在这里的…有这种感觉。毕竟人各有志。哈尔希洛深深的地鞠了一个躬。
「云助先生,非常感谢您至今为止的帮助,真的万分感谢!您的恩情,我们必将永世不忘….!」
云助先生停下了脚步,依然没有回头。
「….别死了,后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