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
奔跑。
黑暗。
奔跑在漆黑的隧道之中。
前方能够看到光点。
以那里为目标前进。
奔跑。
奔跑。
奔跑于黑暗之中。
向着光明奔跑。
没有能够到达那里的迹象。即便如此也要奔跑。
奔跑。
奔跑。
快了。就差一点了。
隧道的终点忽近忽远。
奔跑。
奔跑。
奔跑。
在不断奔跑的过程中,——突然光芒闪烁。
突破隧道,继续奔跑。
奔跑。
永无止境地奔跑。
热辣的阳光照射到了赤裸在外的手臂和脑袋。好热。
奔跑时会感到清爽,不想停下脚步。
奔跑。
不知疲倦地奔跑。
一边奔跑朝后方回头,正好看到了太阳,感到一阵目眩。
感觉很奇怪,很好笑。
笑着重新看着前方奔跑。
喂,别跑太远。
听到了声音。
回答了不,继续笑着加快速度。
心里想着不想被抓住。
不想被任何人抓住。
没有明确的目的地。
即便没有刮风,这么奔跑也能感受到风的气息。
……喂,拜托,……给我回来啊。
又听到声音了。
真拿你没办法。我停下了脚步。爸爸因为工作关系,常年缺乏运动。是一个摄影爱好者。每当休息日来临都会带着女儿驾车去稍远的地方兜风,或到附近的公园玩耍。总之会去很多地方,照个不停。还会在入学仪式、毕业仪式、女儿节、圣诞节、生日的时候用摄像机定格回忆。
可是,摄影了不少影像的爸爸却很少自己看。
没关系。——爸爸如此回答了我。
这是记录。一定会在某时非常想看这些,大家一起看来缅怀过去。这是为了那时所录的视频。
我问爸爸是等变成大人之后吗?
爸爸举了个例子。假如变成大人,和某人结婚后有了孩子的时候——。
感到非常不可思议。我会结婚?
并不奇怪吧?嘛,结婚很正常。你可能会在某天和某人结婚吧。
……会吗。结婚啊。孩子?我会当妈妈吗?
也许吧。爸爸这么说道。
我有一种不会发生那种事情的感觉。
「……诶?什么?再说一遍。……我听的不大清楚」
妈妈来电在说着什么。妈妈在哭泣。哭声埋没了说话声。其实我听清了。我听到妈妈说爸爸死亡了。但那不可能,妈妈在说谎话,那种事情不可能发生。我回问妈妈。
诶?
什么,妈妈?说清楚啊?
爸爸怎么了……?
奔跑。
我在奔跑。
奔跑在学校的走廊。
跑出校园。
跑到大道,一边跑着寻找的士。举着手奔跑。
我跑进了停下的的士,告诉了司机方位。的士慢吞吞的前行。的士随着红色信号灯停了下来。太慢了。都不如跑的速度快。的士停在了医院前,我打算下车。车门打不开。司机说了客人还没付钱。我一边问着金额,一边拿出钱包。脸色发白。钱包里只有四百二十五日元。完全不够。怎么办、怎么办、我的爸爸好像去世了,所以,对不起,钱不够。啊啊,没事没事。我明白了。司机打开了车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停道着歉下了车。奔跑。我在医院里快速奔跑。
——在黑暗的地方凝视了爸爸拍下来的照片和影像。我在奔跑。笑着奔跑。
我有些拘谨。吹灭蛋糕上的蜡烛。唱歌。偶尔能听到爸爸的声音。喂,爸爸笑着说别跑太远。我唱歌的话,爸爸也会跟着一起唱。我在黑暗的自己房间中的床上,不断循环在电视中播放的我的影像。
爸爸的身影没有被拍到。连手都没有拍到。
只能听到声音。而且也只是偶尔听得到。
为什么我没有拍下爸爸的身影呢。
「请和我交往」袴田君在阳光照射的树下如此说完后接着说道。
「啊,说敬语有些奇怪吧。能不能和我交往?」袴田君换了一种语气重新告白了一次。
我陷入沉思。然后朝袴田君问道。
「交往具体要做什么?」
「……做什么,那个,——比如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就可以吗?」
「也不光这样,……还可以一起出去玩?」
「出去玩倒是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可以交往」
我在想不用结婚啊。袴田君当然不会说结婚。半句没提结婚。可是,不想结婚为什么还要交往啊。
「你喜欢袴田的哪里啊?」被亚琪如此提问的我只是回以摇头。亚琪把自行车停在空地,舔动着冰淇淋。我也在舔冰淇淋。蝉声不绝。冰淇淋的冷气无法驱散身上的汗水。
「也没有喜欢的地方」我如此老实的回答道。
「不喜欢却在交往啊?」
「虽说是交往,可也只是一起回家罢了」
「那就是交往啊。怎么样,有接过吻吗?」
「那不可能」
「诶,你不愿意吗?」
「从没有过想接吻的想法呢」
「那为什么交往啊?」
是啊。硬要说的话,就是有种跟某人交往也还不错的感觉。不过,又好像不是那样。我没能回答亚琪的问题。
「分手会比较好吧?」亚琪说道。
说的也是。可是,该如何对袴田君说呢。
从鞋柜拿出室内用鞋子的时候,从脚上传来了恶心的触感。我脱下袜子,只见袜子底布沾满了番茄酱。原来如此。我朝鞋子内望去。里面满是番茄酱汁。自己不会这么做,这应该是其他人的杰作吧。
「真是过分……」
我嘀咕着脱下了鞋子。两只鞋里都有番茄酱。又不是热狗,算了。我拿着沾满番茄的袜子,光着一只脚走在走廊之中。一定在哪里有给客人用的拖鞋。
「诶,梅,怎么了?」亚琪说道。
亚琪的嘴角有了奇妙的幅度。上半身稍微僵硬。我从她的表情确定了这是她的所作所为。
「我去找拖鞋了」我如此回答。
「为什么?诶?那个袜子怎么了?」
「变脏了」
「为什么袜子会变那么脏啊?真奇怪,梅。梅有些奇怪呢」
「或许吧」
我决定和袴田君分手。在回家的途中,我直接向袴田君表达了我的意思。袴田君显得很慌张。
「诶,我做错什么了……?」
「袴田君没有错」
「那为什么要说分手啊?」
「我认为这样下去不行」
「什么,这样下去?」
「该怎么说呢。那个,袴田君应该是喜欢我吧」
「当然喜欢啊。喜欢才跟你告的白。诶,你是说你不喜欢我……?」
「我的想法一定和袴田君截然不同。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什么事喜欢」
「那刚开始就别同意交往啊……」
袴田君满脸赤红。他非常生气。这也难怪。我对自己没有深思熟虑就答应交往一事,感到非常后悔。我伤害了他。我注意到自己是为了不伤害到袴田君才接受了他的告白。但这反而更加加重了对他的伤害。和袴田君原本是平时会打招呼,被邀请的时候会一起出去玩的朋友。那段时光还算有趣,但突然就被告白了。我当时一定是不想拒绝后产生奇怪的气氛吧。其结果导致气氛更加奇怪了。已经再也无法和袴田君像以往一样相处了吧。
「我真是差劲」
「是啊」
「对不起」
我低下头向袴田君道了歉。袴田君没有说话。他低着头,紧握着裤子。右手握拳,微微颤抖身体。要是提出收回分手的话,他的怒气会因此消散吗。但是,不可以那么做。
「是吗,你和袴田分手了啊,梅?」
我点了点头。亚琪说了真可怜。
「袴田君有一个好脸的脑袋啊」
说长了一副好皮囊才对吧。我没有说出口。
「吸取这个教训,下次最好就不要做这种事情了,梅。会被怨恨的哦」
是啊,我如此回答着不由想到为什么亚琪会因为袴田君而怨恨我呢。有不知道的事情的时候,我以前总是会问爸爸。一般不会找妈妈谈心,现在也不会那么做。说来妈妈和亚琪有些地方很相似。亚琪平时总是笑嘻嘻,很好说话。可是,偶尔会变得异常无情。会说出令人惊讶不已的恶毒话语。然后过段时间后,会像忘记自己说了什么似的表情平静。
被妈妈无心之语,——有过几次被可能是无心之语的妈妈的话语刺伤,感到痛苦的经历。对爸爸这么一说,爸爸回答着妈妈没有恶意,抚摸了我的脑袋。那只是一时心情不好。人也是有心情不好的时
候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来着。爸爸和妈妈吵架了。
「我就是在说你的那种地方很狡猾!」
「不用那么大声说话。我在认真听」
「我总是会变成恶人。你倒是无所谓,可我已经受不了了」
「你不是恶人。我不觉得你坏。要说谁是恶人的话,还是我更像个恶人」
「你根本就没有那么想过吧」
「有想」
「那你哪里做错了?」
「惹你生气。我要没做错的话,你就不会生气」
爸爸是个温柔的人。时而微笑,时而困惑,时而一脸疲惫。爸爸死亡的那一天,妈妈长久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双手捂脸着自言自语了。
「没有你的话,我该如何活下去啊……」
我坐在旁边抚摸了妈妈僵硬的后背。因为我觉得是爸爸的话一定会这么做。
「还有我。妈妈不是孤身一人」
妈妈哭泣一会儿后,默默点头。在结束葬礼等诸多事情后,我一个人在自己的屋子里观看了爸爸拍下来的视频。爸爸的身影不在视频里。
视频里的我在奔跑。
那是哪里的草原来着?
妈妈会知道吗。妈妈应该是知道的。因为妈妈也去过。
想去那个地方。
虽然阳光强烈、几乎无风、天气炎热,但只要奔跑就可以了。
「梅莉不喜欢粉红色吗?」爸爸问道。
「嗯。不太喜欢」
「你喜欢什么颜色?」
「白色。还有淡蓝色!」
「水色啊」
妈妈帮我买的衣服几乎全是粉红色。妈妈说女孩子还是穿粉红色才更可爱。爸爸则说了不管是不是女孩子,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无所谓。及时帮我说了好话。
想要奔跑。
奔跑吧。
要奔跑。
喂……。
被叫到了。
是谁呢?
是爸爸吗。声音听起来不太像。
喂,梅莉……。
这个声音有印象。
我停下脚步。难道是米契奇?
回头。
远处有人。不是一个人。是米契奇们吗?
「米契奇 、奥格、睦美?」
大声呼唤他们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他们3人。太远了。总之在很远的地方有人站立不动。
「米契奇?奥格?睦美?亚琪?爸爸?妈妈?」
无论如何呼唤,对方都没有过来。如果不是米契奇、奥格、睦美、妈妈和爸爸呢。
想要喊出大家的名字。大家——。
大家?大家是谁?
说不出名字。
想不起来。为什么?
这样啊。对方不来的话,我过去就可以了。
我这次朝那个方向跑去。
奔跑。
可是,无论跑多久都无法拉近和那些人的距离。不管前进多远,他们的身影也依旧模糊。
我因疲惫过度停下了脚步。
突然阴影覆盖。
我抬头仰望,只见某个黑色、大型物体从头顶飞过。那是什么啊。
用眼睛追逐那个物体。
那个物体在转瞬之间就消失于地平线了。
我放弃追逐物体,重新开始寻找那些人。
不在。哪里都看不到。消失了。
不知道方位。我从何而来,去向何处呢。
放眼望去草原无限延伸。草和天空。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我是一个人。
声音甚至没有虚无回荡,仅仅只是压于心中无法释放。
孤身一人。
我在不断重复这句话的过程中,总算明白了一件事。
是吗。
我环顾四周。
依旧只有天空和草。
——我死了。
所以才一个人。
刚才远处好像有人。那是错觉。我死后变为孤身一人,应该没有其他人的。
一旦死亡自己便不再是自己,会失去所有知觉吧。本想在变成那样之前见面。也许是那种心情让我产生了幻觉吧。
我想要弯腰。身体不听使唤。
视野朝下。
看不到自己的手和脚。也没有手臂和身体。
什么都没有。
啊啊,这就是死啊,——我如此觉得。
死亡就会失去所有啊。
可是,很奇怪。
我能够思考。
我真的在思考吗?
我明明不存在啊?
这是只有一望无际的草原和万里高空——。
草原?
高空?
哪里有那种东西?
没有。
什么都看不到。
听不见是因为没有刮风吗?
我想要闭上眼睛。没有任何改变。这是当然的。因为我没有身体和眼睛。
能做到的唯有思考。
虽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在思考,但还是要思考。
思考。
该思考什么?
我决定数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六十三、六十四、六十、六十四。五?六十、六。十、十六、五?六?
不行,让我数数。请让我数数。不这么做的话,我就、啊啊。
会消失。
消失。
失。
——梅莉。
有声音。
谁的声音。
想见面。
这便是最后。
这样一来就会结束。
在消失之前。
请务必让我见到大家——。
梅莉?梅莉……?
呼唤着名字,握着我的手
该,……我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需要做
我已满足
已经得到许多
我没有说谎
我很幸福
没有一个人度过
因为有大家陪在我身边
大家是谁?
能遇到你
真是太好…
哈尔
我
我啊
哈尔我对你
是什么呢
我究竟想说什么呢
忘掉了
明明有很多想要传达的心情
思绪洒满心头
再见
啊啊 再见
我要远去了 再见
可是 想见大家
「Hey,Geek」
在被蔑视我超过5年,满脸痘痘嘲笑嘴脸的巨汉讽刺的一瞬间,我怒火冲天的朝巨汉玛特扑了上去。突然袭击成功得手之后,我坐到倒地的玛特身上狠狠修理了他的脸部。然而,虽然当时我的内心在步向坚强,但是体力不济的我没能狠狠修理玛特,只给他造成了轻伤。之后回过神来的玛特马上就从地上站起身,把我狠狠臭揍了一顿。即便如此我也没有求饶。尽力护住身体,咬紧牙关忍受了玛特的猛烈殴打。最终玛特好像也打得手疼,口吐着fuck又像是shit的话语离开了。
金斯堡。我一个人横躺在南松大街的道路旁,在心中默默歌颂了凯歌。我虽然是阿宅,但是绝对不弱,也不是笨蛋。我要变得更强,要去实现梦想。
我学习了日语。教材主要是动画和漫画。还有动画歌曲和JPOP。随后阅读了日本的小说。也努力学习了。我本来就擅长理科,自从学习日语之后连文科都不再感到厌烦了。借着跑步和结实的锻炼强健了身体。虽没能变成像玛特那种巨汉,但是也有了柔软的肌肉。没有女人愿意理我。不仅是女人,包括男人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接近我。在经过忍耐孤独和刻苦学习后,我终于得以以交换留学生的身份踏上了日本的土地。在日期间大约一年。每每都不愿回去。
为什么我没有诞生于这个国家。这个国家非常适合我。我是个阿宅,但是可能正因为这点让日本人从我身上感受到了亲切感。从牛郎家族的波崎一家身上感受到了在自己的家里从未体会到的家人之间的爱。在盼望已久的日本高中结识了出生以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也谈了恋爱。女高中生、JK纱月。没错,交到了一个和在『邻桌的多多洛』出演的女星相同名字的女朋友。我和纱月手牵手约会了。我们一起行走于堤坝之上的道路、渡桥、逛书店、相依在公园的椅子上。
「杰西,你的日语说的真棒呀,发音很自然」
……纱月?
杰西?
我和纱月接吻了。
是那种仅仅双唇触碰,可爱至极的甜吻。……谁?我?和纱月?
我以自己的方式爱着纱月。我爱纱月……。
我感到哪里不对。有些怪异。我离开日本的日子临近了。
「就算是异地恋,我也没事」在离开日本的日子将近的时候,纱月如此对我说了。对于她的话语我只是重复了我爱你。因为这正是我的真心话。我终归还是回国了。
回国后刚开始会用网络每天进行数次视频通话。和纱月聊天。仅仅如此我便足够幸福。可是,每当结束视频通话的时候,
寂寞和空虚总会袭上心头。会想再次听到纱月的声音。想要和纱月见面。但是才刚刚结束通话,而且日本现在还是夜晚,会影响纱月休息。我感觉到了违和。
某天纱月对我说了「最近杰西有些冷淡吧?」,随后在我道歉的时候直接挂断了视频。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所有的事物都很奇怪。
我是谁?我是杰西?我是……。
「扬羽,我们要一直在一起」隆也紧紧拥抱着我,在我耳边倾诉情意。我想要永远被隆也如此拥抱。我的额头抵着隆也的下巴。因为隆也不会每天剃须,所以每当挪动脑袋的时候总会感到些许的疼痛。我曾经叮嘱过隆也按时刮胡子。隆也当时虽是满口答应,但没过几天就会再次忘却。渐渐地我也放弃了。习惯了。现在觉得这种触感也不坏。我和隆也抱在一起,共同卷着一条毛巾。
天气炎热、脑袋空荡、想睡也睡不着。我很喜欢、很珍惜这种时光。想要索吻,但做不到。我会害羞的。希望由隆也主动吻我。然而隆也已经睡了。真是的。我感到非常不满。我也打算睡了。这时隆也的嘴唇缓缓向下。我也以嘴唇回应。我一边和隆也接吻,感到一阵怪异。奇怪。
隆也的体温在逐渐下降。明明刚才还很温暖啊。我抱紧隆也,想要温暖他。不觉得这么做没用。不想那么认为。我们的周围有黎齐玛尔、克罗兹、多米可、多罗织诺。大家都已经不动了。大家的血液都已冷却。嗡嗡的拍翅膀的声音在回荡。苍蝇正在聚集。我用手驱赶苍蝇。做不到。连甩动手臂都很困难。放眼望去,只见伙伴们的身体上也聚满了苍蝇。我想要做点什么。该怎么做呢。隆也,起来啊隆也。想要呼唤他的名字,却发不出声音。苍蝇停在了我的唇边。它打算进入我的口腔。我想要闭上嘴巴,可是做不到。我闭合了双眼。我感到一阵怪异。很奇怪。
「——方法只有一个」
我注意到了一件事。虽然没有明确指导,但是会不会已经给予了暗示了呢?我、我们为什么刚开始会学习【魔法光弹】,这种从某种意义来说与众不同的魔法呢?是吗,是这么回事啊。魔导师萨勒伊。
我对萨勒伊如此提问了。身为魔法师公会大长老的萨勒伊笑而不语。是想说让我自己思考对吧。让我自己去开阔自己的道路。若非如此便无法明白真正的魔法。如此寻找到的便是我的魔法。就算询问萨勒伊,他也只会不置可否吧。但是,我对自己的想法深信不疑。终于找到了我该前进的方向。寻找肉眼难识的道路。那便是我的道路。
「亚斯马」萨勒伊对我说道。「不能操之过急。你看看我。人生还很漫长,你可以慢慢寻找你的道路」
我当然也是这么想的。虽然感觉有些怪异就是了。总算让我找到了线索。听起来像是自夸,我是个非常认真勤勉的人。在成为义勇兵、魔法师之后,我便为了追寻魔法的奥秘开始了苦心专研。我习得了许多魔法。我会明确表达自己的想法,会直接指出他人的错误。因为这种性格让我和别人有过一些冲突。不过,一直都有看中我魔法师才能的人。我作为魔法师,作为一个义勇兵活得磊落。我一直如此自负。有些奇怪啊。
我开始专心磨练【魔法光弹】。我敢断言这会成为窥视魔法奥秘的突破口。才摸到一半。不,可能才触碰到奥秘的边缘也说不定。我还不能倒下。可是有古怪。我。
「——你要坚强的活着,伊茨纳格。坚强的……」
母亲的身上盖着树叶和树枝。全都是我捡来的。母亲好像很冷,全身都在颤抖。我觉得应该让母亲暖和一些。我握住了母亲的手。母亲笑着回握了我。我的母亲濒临死亡。我很明白这点。我看到过许多死亡的生物,所以我知道死为何物。母亲给我留下了要坚信活着的话语。有古怪。有什么不对。反正母亲快要死了。握着母亲的手,我在心中默默发誓绝不会忘记村子里的人对母亲所做的恶行。为什么母亲完全没有怨恨之心呢。母亲可以大度,我却绝不会原谅村里人。根本不可能。我的怀中藏有母亲送给我用于护身的短刀。要是这把短刀无法触及那些家伙的喉咙的话,我就会以更长的刀刃刺穿那些人的心脏。我要是说出自己的想法的话,母亲应该会开口阻止吧。我什么都不会说。沉默,让母亲安详地离世吧。让她轻松吧。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有古怪。我是谁?我是伊茨纳格?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我啊。
名字会改变。被如何称呼都无所谓。我舍弃十个姓名、拾得百名,拥有了千之名。迪哈o科特。这只不过是我千个名字中的一个。不过,这是一个古老的名字。可能会是很久以前的名字。我是——。
杰西o史密斯
扬羽
亚斯马
伊茨纳格
迪哈o科特
我是?
不用在意名字。我拥有千之名。寻遍数千地域。漫无目的的巡游?我觉得哪里奇怪。寻求没有见过的风景,到处漂泊我很奇怪。
我站立于狂风直上的海湾的断崖边,遥望了从深绿色变为蓝色,从蓝色化为藏青色的大海。吸着呛人的潮水的味道,我微微眯眼。我朝自己的手望去。我的绿色的手。粗手指。坚硬结实的爪子。
我是一只老鼠。
鼠王。
我是杰 羽 羽 亚 西 亚斯 迪 斯 马 伊 科特 密斯 科 迪迪迪迪迪迪迪迪哈o科科科科科科科特、伊伊伊伊茨纳格、亚亚亚亚亚亚斯马、扬扬扬扬扬扬扬羽、杰西杰西杰西史密斯斯斯斯斯斯斯、梅梅梅梅梅梅梅梅莉、杰西o史密斯、扬羽、亚斯马、伊茨纳格、迪哈科特、鼠鼠鼠鼠鼠鼠鼠王。
不能再继续了
我在奔跑
奔跑着
奔
草原
天空
什么都没有
这里是哪里
没有人
孤独一人
不是一个人啊,有谁说话了。好几个人说话了。朝我伸手。被触碰了。毫不客气的抚摸。粗鲁的抚摸。想要强行窜入。不要。不要窜到我的里面。拜托了。
——梅莉!
那是。
那就是我。
梅莉!
呼唤我的名字吧。
更多的呼唤。
留住我。
不要放开我。
梅莉!
梅莉!
梅莉!
啊啊……,然后我准备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