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
世界到底是为了谁而存在的?
【回答】
世界是为了我。
我。
我。
我。
我。
我。
世界是为了我而存在的。
能理解嘛。
不能理解嘛。
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
也就是说,世界全都是为了我而存在的。不知道为何,我就是能够知道这种事啊。我能够轻易理解它,就像是能亲眼看见它一样。如果能看到的话,实际上,那就能很轻易地领悟这一切吧?
领悟了一切的我轻轻一跳,用左手将章鱼光头梦魔那光溜溜的脑袋抓住,接著,咕恰一下把它捏爆了。实在是太简单了。就像是简简单单地做饭一样。哦不,我可不会吃掉它。接下来,我又毫无意义地旋转著,哇哈哈哈地大笑。我才不要什么意义呢,意义都是后面才产生的东西,因为我做了这件事,这件事才有意义,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在边旋转边大笑的过程中,我感觉渐渐地愉悦了起来。哇哈哈,哇哈哈哈哈。边笑边打转真是太爽了。转啊转啊转啊转,这真的是健康的秘诀啊。转啊转啊转啊转,在打转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只正要逃跑的水母海葵般的梦魔,叮咚,锁定。我嗖地转了过去,那旋转的力量,也就是旋转力,我要不要借助这个力量呢,等等,当然要好好用啦,嗯,于是我完美地借助了这个力量,大刀砰地一下,将其劈成了两半,砰!真是太舒服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是,为什么眼泪会不停直流呢。
是因为太舒服了么?
我大叫著。
「真是古典…… !」
不得了,我这样觉得。古典是什么啊,居然会说出这种词汇,我真是不得了。宇宙般的波动啪啪地涌动出来,酿造出了一种绝妙的振动风格,这种超常现象,简直就像是我被神附身了一样。这简直就是奇迹,不是么。与其说是这样,不如说,我,我就是神啊。我仰望著天空,侧耳倾听。
「能够清晰地听见哇,声音……」
「到底能听见什么声音啊,你这个傻瓜波萨利」
放马过来吧,堂贝耶将他那宝贝的镜子变大,然后冲了过来。真是笑死人了。
「诶嘿嘿」
我用左手的食指,一下子就将堂贝耶的镜子给挡了下来。
「——可恶!你、你这个!这这这这这到底是何等的蛮力啊!你这个纳尔西自恋主义的极端者!」
「不啊不啊,只是因为堂贝耶你太弱了而已啊。我的力量还远远不止这些,因为手下留情了哈。我手下留情都可以挡住你呢,堂贝耶,难道说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
「怎怎怎怎么可能是全部实力,我还留有隐藏的杀手锏!」
「那么就让我瞧瞧啊,你那所谓的,熊猫?」(PS:日文中杀手锏ハンド,熊猫パンダ非常接近)
「是杀手锏!」
「对,就是那个」
我将巨大镜子连带著堂贝耶一起踢飞了。真的存在吗,隐藏的,什么来著,杀手锏?如果真有的话,倒还真想让他展现给我看看,不过在这之前,垃圾废物男并没有迸发出一种啊啊呀啊的气势,而是准备偷袭我,当然我早就有所预料。于是,就像我所预想的一样,垃圾废物男挥舞著大剑跳了起来,外观宛如暗之暴风,黑暗风暴。哇,好帅。不过,我早就看穿了一切,所以用力将大刀挥动了起来。我的斩击所释放出来的冲击波与那黑暗风暴碰撞在了一起。
「——奴唔……!?」
垃圾废物男的黑暗风暴,被我的冲击波给击破了。他的重心非常不稳,连挥动大剑都做不到了。
「啊哈哈,怎么了怎么了,也太弱了吧前辈。果然是因为你是垃圾废物男啊。毕竟垃圾废物男,自然就很垃圾很废物哦」
「……我、我才不是什么垃圾废物男!我叫戈米,佩哟!」
「呀哈哈哈哈哈,那是真的有趣啊。太有趣了,好想把你当成垃圾废物一样杀掉」
眼红一般地想杀了他。这种情况也是会发生的啊,之前一直都不知道,现在能知道真是太好了。体内血管的每一处,都扑通扑通地迸发出满是杀意的液体,杀意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如果没有体会到的话,就绝对不可能会知道有这种情况吧。
「……库萨克!你到底怎么了!太奇怪了啊,你!」
瑟多拉酱像是小狗狗一样,在那里叫著。过会把再把她杀了吧。虽然杀掉之后就结束了,这一点有些美中不足,不过比起不杀来说,那肯定是杀掉更好,所以还是决定把她杀了。如果把瑟多拉酱给杀了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呢?我应该会感到悲伤吧。那份悲伤将我的胸口霹雳霹雳地撕裂,突然从里面出来了什么东西,对著我说你好。然后那家伙就像是一个婴儿一样催促著我,再接著杀,快杀吧,杀光他们。我焦急地等待著这个时刻的到来,于是我大叫著。
「唔哇啊啊啊啊啊!大!变!革……!」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我的全身充满著像是闪电一般的力量。拜其所赐,有点麻麻的。感觉体内的血管都要啪呲啪呲地裂开了。这种感觉无法描绘,真得太舒服了。
「……可是,为什么我会在哭呢。咿嘻嘻嘻嘻嘻……」
我的肺部在不停地抽搐,我一边笑著,一边用左手触摸著眼睛周围。手指湿透了,看过去,居然是红色的。
「啊?不对……?这不是眼泪,这是……血吗?」
话说,我的整个脸,脸上都已经湿透了啊?
这些,难道全都是血吗?
我,占满了鲜血?
「噗……」
我喷笑了出来,为什么我会沾满了鲜血呢。
「咕嘻、叽嘻嘻嘻嘻、咕哈、伯嘿伯嘿伯嘿、伯嘿!真、真好笑……」
肚子好疼,脑袋也好疼,身体也好疼。到处都充满了疼痛感,因为实在是太疼了,让我笑得合不拢嘴。
「……糟糕了」
谁在那里说著,糟糕了?糟糕了是什么鬼?糟糕糟糕了?我很糟糕吗?也许是这样?也许也许也许?要裂开了,裂开了哦,快要裂开了啊,我的体外,外套,内衣,也许是里面。亲爱的情感。持续不断的陷阱。Trap。Rap现象。象征所语公主嘉年华年华年华年华。糟糕了,太糟糕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说他是在巴鲁巴鲁,不如说是在巴雳巴雳地吃著。我正在被他吃著。也许正在吃的人也可能是我。亲爱的情感,什么情感啊,根本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已经坏掉坏掉坏掉了坏坏掉了。好黑啊,从我身体里出来的我好黑啊。吃掉了我的我好黑啊。与其说是黑,不如说是黑暗。啊啊,那就是我……?
有什么东西抓抓抓抓抓抓抓抓抓抓抓抓抓抓住了我的外套。
「——库萨克!别堕入黑暗了啊!」
黑黑黑黑黑黑黑黑黑暗暗暗暗暗暗暗暗暗黑黑黑黑黑黑黑黑黑暗暗暗暗暗暗?
……烦。
紧贴在了外套上……将他、他、他、他他他他?甩开开开开开开……?
已经不在了。
谁都不在了。
我、一个人……
黑暗即是我,我即是黑暗,黑黑黑黑黑黑黑黑黑暗暗暗暗暗暗暗暗暗在在在在在在在在——
(——不是这样的……)
啊……
(不是这样的)
唔……
(我在这里)
咿……
(不是孤独一人,你不是……)
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你应该明白的吧……有我在呢)
啊、
唔、
咿、
噢、
(我在)
哈、
尔、
希、
洛?
(……是啊,库萨克,有我在呢。我就在这里,在你的身边。所以……绝对不能堕落了。要那样……怎么说呢,快要去的时候?要忍住,在大脑里默念九九乘法表,是这样么……)
……九九乘法表……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一四得四……
(……不要输给,欲望……和冲动。那是你的东西没错……你自身的东西……所以,接受它……承认它,让它变成你自己的东西……)
…….三五十五……三六十八……三七二十一……
(其实,也并非一定要是九九乘法表才行,什么东西都可以,只要能让心境沈下来,像是自己的缰绳要自己握住一样……如果自己是一匹马的话,就要驾驭好自己。虽然我这样说了,但是其实我自己也有点不太懂的样子呢……)
……啊啊
可是……
(……嗯)
……不
(诶……?)
……我明白了。
……你在吧,哈尔希洛。
(是啊……我在这)
……在那里。
(是的……在这里)
……只要我这样想,啊。
就感觉自己已经,不要紧了。
吧?
「……唔喔」
奇怪的声音从嘴里漏了出来。
库萨克将眼睛挣了开来,也就是说,他刚才一直都是闭著眼的吗,好像是这样。
库萨克的膝盖跪在了地上,他低著头,身边的地上掉落著一把大刀。
紧抓住他的后背的是人是谁,不用说也知道了。
「……哈尔希洛?」
「……啊是」
「抱歉,我……」
「……没事了,好像赶上了……真是太好了」
「是哈尔希洛你救了我……我刚才好危险啊。总感觉,自己快要变得很奇怪了,发生了什么完全一头雾水……」
「你是一口气杀了太多的梦魔了吧,本能增加过度,和自我之前的间隙实在太……算了,有关这些的内容,我之后再和你讲——」
哈尔希洛将库萨克「嘿……」地扶了起来。
「得赶快离开这个城镇!你跑得动吗!?」
「诶,啊,嗯,应该可以!」
库萨克用右手捡起了大刀,用左手擦拭了脸颊。唔哇,好红啊。眼睛还不能看得很清晰,虽然不是完全看不见,但也只能朦朦胧胧地去看。耳朵的听觉能力也很微妙,好像是耳洞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鼻子好像也出了血。
身体到处都疼痛无比,状态真是糟糕透了,不过哈尔希洛说过,要赶快离开这个城镇,就算是跑不动,也要跑,要跑起来。
为什么哈尔希洛会在这里,还有一些不认识得家伙在这,穿著那件苔藓色外套的男的,好像在哪里见过。虽然让库萨克思考的地方有许多,但比起这些事情,现在必须要先跑起来,哈尔希洛就在那。
因为可以看见哈尔希洛的背影,所以必须要追上去。
毕竟,哈尔希洛就在这里啊。
其他的事情都不用考虑了。
不知何时,好像已经深入了城镇里,怎么跑都到达不了大门口,但哈尔希洛会时不时地回过头来激励著库萨克,所以他能够一直坚持下去。
大门依旧是被那个刺刺的蕨类植物堵著,不知被谁打开了个大洞,可以通过了。出了大门后,哈尔希洛他们还跑了一段路。对于库萨克来说,他真想停下来好好休息一下,但哈尔希洛大喊著「还不行!」,当然,库萨克听从了他的指挥。
哈尔希洛他们登上了胡乱堆砌著阶梯的山丘,过程中库萨克有好几次都因为阶梯高低不平而难以前行、跌倒。每当这个时候,哈尔希洛就会帮助他扶他起身,真是太感谢了呢。
眼睛终于能看到许多了,耳朵也差不多可以听清楚了。居然可以恢复啊,不对,这是能恢复的伤吗,正常情况下看?因为这里不是格林姆迦尔,所以才这样吗。
快要登上了山丘顶部的时候,库萨克觉得完成一件事情的感觉一定很不错吧,也许,哈尔希洛也会表扬他的吧。
不过,这个居然是山丘啊。难道不应该不是吗?话说,这里和之前相比,外观完全不一样了啊。库萨克在一个布满复杂且交错在一起的像是橡胶还是什么材质的管子的陡坡上攀爬著。当他一伸手触碰,那个管状物就开始延申了起来,真是麻烦啊。虽然这倒也没关系,反正都快要结束了。
「哟呷……!」
库萨克不停地拽著那管状物,将自己的身体往上拉,终于抵达了山丘顶部。
在那里,一个女孩正在哭泣著。
闪闪发亮、闪闪发亮,流著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