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希洛他们回到了欧鲁达那。总之先回去吧,梅丽听到后也点了点头。梅丽跟在哈尔希洛他们后面,一直保持着距离。
从北门进入欧鲁达那的时候,北门的守卫都用奇怪的表情看着哈尔希洛他们。
天望楼前面,侦察兵尼尔在那等着。
「你们去外面干什么了?」
哈尔希洛回答去扫墓了。
「这种鬼天气,还特地去扫墓?」
「就是这种天气才去的」
哈尔希洛想都没想就这么回答了,自己似乎变得有些自暴自弃了,不能这样低沉的,哈尔希洛知道的,但是,现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总帅叫你」,尼尔对哈尔希洛这样说到。
「叫哪个」,哈尔希洛随便地回答了。
「叫你」
「就我一个?」
「嗯」
「这样使唤有意思吗」
「啊?」
尼尔听到后脸色变了,哈尔希洛拍了拍他的肩膀。
「要去哪里?」
「去大厅」
尼尔一边回答一边走开,把哈尔希洛的手推开。
「……可别太小看我了哟」
哈尔希洛没有回答,就这样跟着走进了天望楼。哈尔希洛觉得自己还不够老练,但是,目前碰到的困难,不是老练就能解决的。该怎么办才好呢,说实话一点法子都没有。
蓝德他们回房间,哈尔希洛独自一人上了二楼的大厅。吉恩•莫基斯坐在台子上的椅子上摆着架子向后靠。大厅里除了莫基斯以外,还有五个穿着黑色外套的人。其中一个是托马斯•马格将军,明明不怎么胖,但脸颊上却有着厚重的肉,头发两边被剃掉。另外,他的声音还异常的高,虽然不能说是无能,但也不知能不能说他有能力。总之只知道他对莫基斯非常忠诚。
「黑金连山的矮人族向我军请求援助了」
莫基斯平静地开了口。
「来的使者是个人类,说是以前住在欧鲁达那的。那个叫做伊兹库希玛的男人,你们好像对他挺熟的啊」
「请把他从牢房里放出来」
虽然很想让莫基斯立马把伊兹库希玛放出来,但哈尔希洛总算是忍住了,或许是稍微恢复了些自制心。
莫基斯无视了哈尔希洛说的话。
「你觉得矮人值得相信吗」
哈尔希洛听到后露出怀疑的神色。
「不巧我在那没有认识的人」
「见过伊兹库希玛了吧」
「见了一会」
「黑金连山配备了新的兵器,听说了吗」
「听到一点」
「我想知道那兵器是什么」
莫基斯把手搭到椅子两边的扶手上,左手的食指敲了几下椅子的扶手。他左手食指上戴着的戒指,不算小但又没那么大。底座是金还是什么,上面嵌着一颗石头,那颗石头带着明亮的青色。石头的表面浮现着花瓣一样的形状。在淡青色的宝石中,有两片花瓣。
两片。
哈尔希洛用余光看着那颗戒指上的宝石,缓缓地调整呼吸。
宝石里边的花瓣,可以肯定是两片,两片花瓣在宝石中似乎摇曳着光辉。奇怪。
之前是三片。
——似乎是三片。只是觉得吗,还是记错了。
以前仔细看那枚似乎是遗物的戒指的时候,哈尔希洛还处于失忆的状态。现在大概把一切都想起来了,也正是因为如此,脑子里的时间感还一片混乱。哪些是现实,哪些是想象,不仔细思考的话很难甄别。那枚戒指毫无疑问是遗物,就是因为使用了遗物的力量,吉恩•莫基斯才能击败了哈尔希洛他们。第一次见到莫基斯的时候,他的手上并没有戒指,这样的话戒指应该是后来塔的主人给他的。
宝石里的花瓣以前是三片。
现在是两片。
变成两片了。
少了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意味着什么呢。
「伊兹库希玛没有说出关于矮人新兵器的情报」
所以才把伊兹库希玛关进了牢房,莫基斯这么说到。
「如果是你们的话,能问出来吗?我也不想把事情弄麻烦,把牺牲控制在最小范围里,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如果伊兹库希玛不说出来,那说不定就会遭受逼问、拷打甚至还可能会被杀,所以最好是让他自己说出来。这就是莫基斯话里真正想说的吧。
「……我去跟他谈谈看」
哈尔希洛只能这么回答了。莫基斯露出冷笑,然后对哈尔希洛说可以退下了。说不生气的话,是假的。莫基斯已经把自己当成国王了。
不得已,哈尔希洛回来后向同伴们说明了情况,然后带着梦儿前往地下牢房。地下牢房里,除了看守的卫兵,侦察兵尼尔也在,是来监视的吧。
哈尔希洛刚说完,伊兹库希玛就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果然是因为这个啊,真不应该说出矮人有新兵器这个情报啊。得意忘形不小心说了出来,吉恩•莫基斯听到后眼神都变了,那时我就觉得糟糕了」
「他们审讯了你很久吧,可你什么都没说呢」
「因为我比较倔啊」note
注:原文用的是“へそ曲がり”,字面意思是肚脐弯曲,意指性格倔强。
「呜奴?」
「师父呐,肚脐周围虽然毛茸茸的,但是没有弯曲呐?现在变弯曲了吗?」
「那,不是那样的。还有,毛怎么样都可以吧……」
伊兹库希玛露出了难为情的表情,真的,无所谓了。
「关于那个新兵器,连我们都没有详细告知呢」
哈尔希洛看了一眼离这边有点距离的正在冷笑的尼尔。
「能告诉我们吗」
伊兹库希玛靠近牢房的栏杆,哈尔希洛也靠了过去,梦儿干脆把脸贴到了栏杆上。
「知道那个混蛋的目的是什么吗?」
伊兹库希玛小声地说。
「那家伙一定想和铁块王做交易,如果想让这边出手帮忙,那就要把那个秘密兵器交出来」
哈尔希洛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那个兵器的真面目是什么,不过既然那个兵器能够阻止兽人不死族军队的进攻,那吉恩•莫基斯就很有可能想把这个兵器弄到手。
「对方会接受交易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
从伊兹库希玛的口气来看,这个新兵器似乎是可以转让的东西。并不是只有一个、或者是没有办法移动的东西。
「该不会……但是——」
哈尔希洛突然想到。
「莫基斯说不定会更改交涉的对象也说不定」
伊兹库希玛呜呜地哼着鼻子思考着。
「……如果不能和铁块王交涉的话,就要跟敌人交涉吗?我不认为敌人会跟这边交涉的,毕竟他们可是兽人、不死族……」
「也有人类的」
梦儿这么说到。
「里面有弗尔冈呐」note
注:弗尔冈黑鹫团,蓝德八九卷离队时加入的那个组织,人类半兽人哥布林不死族都有。
伊兹库希玛听到后露出了阴沉的脸色。
「……这样啊,原来我是诱饵啊」
「这是怎么回事?」
梦儿嘟着小嘴问到。伊兹库希玛看向梦儿,眼神里充满了温柔。
「我是铁块王的使者,如果把我交给敌人的话,就能得到跟敌人谈判的机会了」
「怎么这样,我不会让他们这么做的」
梦儿把手从牢笼的缝里伸了进去,伊兹库希玛有点疑惑,最后还是握住了。
「不用担心我」
「怎么能不担心呢,你可是梦儿的师父呐」
「……也是啊」
那个时候,伊兹库希玛已经做好了觉悟,不管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都不会向莫基斯那样的男人低头。
「关于新兵器的情报不应该透露出一丁半点的」
听到哈尔希洛这么说,伊兹库希玛露出了低沉的表情。
「嗯,我承认这是我的失误。对于几乎不怎么跟人来往的我来说,这样的负担原本就很重了」
「被铁块王赞赏了吧」
「你想说什么?」
伊兹库希玛受到了铁块王的信任,被委托了重要的任务。但是,却不小心泄露了新兵器的情报,导致现在任务碰到了大问题。辜负了铁块王的信任,已经没有颜面再去见铁块王了吗。所以伊兹库希玛才不想向莫基斯低头,不管怎么都不会低头。
「这样下去的话,为了救你,我们只能把那些家伙全部杀掉或者打伤,然后逃出欧鲁达那。之后去寻求义勇兵团求助的话,也是很困难的,义勇兵团现在是跟边境军共同作战的。而且,我们队里有一个人被抓去做人质了,不知道怎样才能把她救出来」
伊兹库希玛听完后把脸扭向一边。
「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的」
梦儿听到后握紧了伊兹库希玛的手。
「怎么能无所谓
呐」
「梦儿……」
伊兹库希玛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
「不管发生什么,梦儿都不会丢下你的」
哈尔希洛用坚定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梦儿的想法就是我们的想法,如果你继续意气用事,固执己见的话,事态就会像我说的那样发展下去」
「我意气用事吗?」
「不是吗?」
梦儿也点了点头。
「师父你太倔了呐」
「是、是吗?」
伊兹库希玛被梦儿这么说后,好像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嘛,也是。不过倔强不也挺好的嘛。我把任务搞砸了,只能这么做去这样抵消了」
「师父很厉害呐。这么坦率地承认作物,真是少见呐?」
「是错误啊……」
伊兹库希玛一边纠正梦儿的错误,真是拿这么可爱的梦儿没办法啊,伊兹库希玛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行,我知道了」
伊兹库希玛咳嗽了一声,露出了认真的表情。
「关于新兵器的情报,我还是说出来吧。不过,我自己并没有使用过,只知道矮人拥有的大概数量而已。」
「我想知道那个新兵器到底是什么?」
「是枪」
「枪?」
哈尔希洛重复了这句话。
梦儿则在旁边啪嗒啪嗒地眨眼。
「qiang?」
「……铁炮」
哈尔希洛喃喃自语。
在自由都市斐雷的K&K海盗商会的桃比奈也有,而海盗商会似乎还有数挺。
「说实话我不怎么喜欢那种东西啊」
伊兹库希玛皱着眉头说到。
「铁血王国里的矮人会制造枪,数量似乎有上百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