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物都有结束的一天。
“嗨,最后一页,来了。”
就快到二十一点时。我用颤抖的声音报告。
“是的。……嗯。……嗯嗯。——OK。虽然还有微调的地方,但是后面我可以从容地完成,已经没问题了。辛苦了——”
“您辛苦了。”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的很感谢啊。Omona老师,你很厉害。一个人做了首席助理× 2左右的工作。说不定,你是天才助理吧?就这样在我们这里工作吧?我保证年薪两千万。”
“哈哈,那就免了。”
我立刻回答。
他称赞我很高兴,但这个回答让我毫不犹豫。
“什么?比前首席助理还多500万日元诶?”
就在这时,折尾老师用一种不满的口气随意地透露别人的年薪。
可是,两千万啊。
确实,与其做一个卖不出去的漫画家,不如做助手赚得多。不过,我又不是为了赚钱才想当漫画家的。
“我想在被遥抛弃之前,即使坐在书桌上也要继续当漫画家。”
“是吗?这样的话,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比起遥抛弃omona老师,omona老师因为无法满足她的要求而在压力下消失的概率更高。”
折尾老师遗憾地说。
“请不要说什么很有可能的未来,这样就不能潇洒了。”
一开始我还很犹豫,但现在已经可以毫不犹豫地融入了。
连我自己都害怕自己的适应力。
不过,他很快就适应了和我一起监禁的生活,与此相比,这种程度也很普通。
“哈哈哈哈,我是骗人的。老师你没问题的。我想你有困难的时候,一定会有人帮助你的。老师,你一定是出生在那样的世界降生的人。”
“又是直觉吗?”
“嗯,直觉。”
折尾老师立刻回答。
还是那么随便。不过,他的直觉好像很准,就这么办吧。
话说回来,这么一来,短暂的助手生活也结束了吗?
“折尾老师,有件事想请教您。”
“什么?”
“……遥是最棒的编辑吧?”
在与折尾老师交谈的绝好机会里,我说出了一直藏在心里的问题。
“当然了吧?事到如今还有问的必要吗?”
折尾老师立刻回答。
“是啊,真是愚蠢的问题。”
听了折尾老师的这句话,我感到非常满足。
'…… 通常不是第一任编辑推出作品,而是作品大卖后的第二任和后续编辑接手,他们往往是接收漫画家手稿的机器人。即使他们的建议改善了作品,也成了漫画家的功劳,如果他们干涉,销量下降,如果他们做了不必要的事情,就成了责任问题。编辑也是人,所以他们想宣传自己新推出的作品,他们倾向于关注这个。但遥是不同的。即使是她刚刚接手的我的工作,她也不厌其烦地正面挑战我。这样的编辑不多。我真的很感激。
折尾老师用充满敬意的声音说道。
“ 我明白了。…….我理解这种感觉。我不是像你这样的超级成功的作家,但即使我的作品没有卖出去,成为动画片,以及再次被审查时,遥小姐总是以同样真诚的态度对待我。
对所有负责作家的作品都认真负责的编辑。
说起来简单,但能实践是非常、非常可贵的。
“然后呢?在互相确认了遥的出色之处之后,我们再回到工作的话题上来。这次助手的报酬该往哪里汇?是瑞士银行的账户吗?”
“我不是传说中的杀手……嗯,如果可以的话,助手费不是钱,而是实物,可以吗?”
“现货?不是现金?”
“嗯,如果能得到玛丽苏老师的亲笔签名就好了。”
我低调地说。
“啊,嗯。完全没问题,这样可以吗?”
“那有什么关系?啊!我想您现在应该很忙,什么时候都可以。”
“不,马上就画了。也许,等校对完再睡一觉就会忘了。不过,这样啊!omona老师真的很喜欢我啊!”
折尾老师高兴地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我是那种把作品和作者分开考虑的人。也就是说,准确地说,我喜欢的是《foria》,而不是折尾老师。
当然,折尾老师作为同行,我很尊敬他——但如果没有这份敬意的话……嗯,感觉上是有习惯但不招人恨的人吧。
“谢谢!我很期待!”
不过,我觉得没必要特意这么失礼地吐槽,所以还是很高兴的。
“OK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发给你的,等我一个小时左右。”
折尾老师轻松地说完,挂断了电话。
连续几天的半通宵状态让我的睡意达到了极限,但折尾老师的插画实在太有趣了,我根本不想睡觉。
现在确实没有余力着手自己的作品,吃饭、刷牙,处理完杂事后,就在这间隙看看有没有新到的消息。
不久,他无事可做,开始打扫房间,这时通话软件有了反应。
“谢谢。以后有什么事请多关照。”
与这样的信息一起发送的图片。
看到这一幕,我拍了拍手。
(哇!真的画出来了!穿着我的作品的女主角的衣服!协作!合作!)
毫无疑问,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我专用的玛丽苏。
只要看到这一张,就觉得助手工作的辛苦全部得到了回报。
(马上,打印——不,打印机还没买呢!必须去便利店。)
我兴奋地跑向便利店。
用能打印的最大尺寸的A3打印图像,顺便买了能剥落的双面胶,回家了。
我立刻在墙上贴上了折尾老师的亲笔作品。
我怔怔地看着。
“……你在做什么?”
有人说话。
回头一看,洗完澡的此方正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看,这是折尾老师画的!玛丽苏!我的专用玛丽苏!”
我指着墙上的画说。
“……这个没收。”
我突然站在我面前,开始无情地撕下玛丽苏的画。
“为什么? !这是我打工的钱!?”
“……就当作我的打工费。”
“啊?啊,确实,我也需要付出劳动的代价吗?我知道了。打工费我会另外支付,你把它还给我!”
“不行。”
“所以,为什么? !”
“……崇拜偶像是罪。”
此方嘟囔了一句,把我的玛丽苏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皮包里。
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秘行动。
(啊,不行。玛丽苏被抢走后,我就泄气了,不知怎么突然就困了。)
我把叠好的被子随便摊开。
(不过,原始数据还在电脑里呢……)
“总之,哎呀——澄。”
像倒在被子上一样躺着。
从那以后,我的意识很快就淡薄了,几乎没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