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卷 裂天的征服者 第五章

迄今为止,春雪潜入无限制中立场地时,几乎都会借助设定时间一到就自动切断线路的安全装置。有了它,即使是进入无限EK状态,就算死了几次也能避免点数全损。

但是今天,春雪吹嘘了一句「无限EK正合我意」,因此没能要求设置安全装置。令人吃惊的是,京武智周等人也不打算使用安全装置。他们是对自己的力量相当有自信呢,还是有自动切断装置以外的安全对策呢?

一边这样想着,春雪一边用Fairy寄来的ID将神经链接器与恒女内的局域网连接。本来潜入无限制中立场地的话需要进行全局连接,不过,他们好像用某种方法回避了那个限制。

所有人都准备好了,鹭洲爱理里开始了稍显缓慢的倒计时。

「准备喽——,三——,二——,一——」

「「「Unlimited Burst!」」」

加速声、视野暗转、下落感——还有落地感。

睁开眼睛,学生会室的气氛完全变了。原本奢侈地使用天然木材打造的墙壁和地板,变成了有机曲线附着的脏兮兮的金属。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房间角落里,恶心的多足类动物正在到处乱爬。透过扭曲的窗框看到的天空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黄绿色。

「是【炼狱】舞台啊……」

循着声音,春雪向左边看去。

一个拥有冰般苍白的重装甲的高大M型虚拟角色抱着胳膊站着。额头上长着两根长长的「角」,面具也相当强悍,给人一种似于青鬼的印象。回顾记忆,春雪认为和这个人肯定是肯定是第一次见面。

「那个……,您,您是那位?」

春雪提心吊胆的问道,青鬼虚拟战斗角色遗憾的了举起双手。

「不是吧不是吧,是我啊,【喷嚏精】。」

「咦……Behemoth桑?不过,上次战斗的时候,应该比这更大,看起来就好像巨龙一样……」

春雪也,用力张开双臂说道。一周前在领土战中遭遇的Glacier Behemoth,应该是有着从头到尾近接近六米,如同巨兽级公敌一般身躯才对。

「要是总是那么大块头的话,那我不得郁闷死。那是这家伙的【野兽模式】。」

说着这样的话走过来的是全身玫瑰粉色的F型虚拟角色。

纤细得令人不安的手脚和身体上,无数尖锐的钉刺闪闪发光。华丽的卷发上装饰着面具,显得可爱而又艳丽。

【暴躁鬼】Rose Milady踩着像针一样尖的细高跟鞋,「嗒」的一声停了下来,一边叹气一边小声说道。

「Crow,你真的能独自战胜巨兽级吗?」

「我,我不知道……」

「我说啊……」

Milady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对面走来的一个穿着淡粉色礼服型装甲的F型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啊……所以我才说不要这样……」

「有,有说过吗……?」

「说过啊,心电感应telepathy里。」

说出这种荒唐台词的是【预言家】Orchid Oracle,她摇晃着脑后的金色头发,站到了 Behemoth的跟前,问道。

「喷嚏虫,如果Crow无限EK,你真的会抛弃他吗?」

「不,这有点……」

说不出话来的青鬼虚拟角色背后,突然冒出一个黑影,吓得春雪缩了缩身子。

大概是虚拟战斗角色吧,别说形状了,连装甲颜色都不知道。全身都罩在毫无光泽的暗灰色斗篷里。破破烂烂的斗篷下摆离地面有十厘米左右,那下面本应能看到的脚却并不存在。简直就像幽灵,不,死神一样。

死神虚拟角色似乎和黑之王Black·Lotus一样拥有悬浮的能力,她一边轻飘飘地左右摇晃,一边发出带有回声的声音。

「Orchi酱~真是温柔啊~~」

春雪差点儿滑倒,拼了命才稳住身子。不吉利的破斗篷里好像是鹭洲爱理的Cypress Reaper。刚刚想起来,以前应该听黑雪姬说过,Cypress的意思是「糸杉」,Reaper的意思是「灵魂的收割者」。

给春雪分了最大的芝士蛋糕的扎着麻花辫的女生和像死神一样的虚拟战斗形象的反差感很有意思。虽然真人和虚拟形象脱节的超频连线者并不少见,但是追究塑造了虚拟战斗形象的「心灵创伤」仍是违反礼仪的最典型表现。

就在春雪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的同时,Oracle也发出了略微尖锐的声音。

「虽然我也不是什么温柔体贴的人,但是你和Sneezy在挑战最终课题的时候,营救队也有好好地在待命吧?Crow已经是震荡宇宙的一员了,当然要准备同样的条件啊,不是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哦~ ?不过,说不用营救的是Crow自己吧~ ?」

「那是因为Crow是个爱摆架子的人……」

Oracle跟着说了句似有似无的反驳,就在这时。

「Oracle,你的话……是对即将面临考验的战士的侮辱……」

从房间的另一边传来安静而又冰冷的声音。

「咚咚、咚咚」,金属质地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走过来的是身穿精悍流畅设计铠甲的骑士型虚拟角色。装甲色是接近白色的银色,如果Silver Crow的颜色是金属银的话,骑士的颜色应该被称为清银色吧。

头盔上挂着长长的装饰角,面罩被拉了下来,看不见后面的脸部。背上背着巨大风筝护盾,左腰悬挂着十字刃长剑的这位骑士,正是【七连矮星Seven Dwarfs】首席,【害羞鬼】Platinum Cavalier。

春雪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被Centaurea Sentry称作【飞流】剑术高手的骑士。

在东京大城堡海姆维尔特城堡的阳台上,春雪也有过近距离眺望的机会,但那时他只顾着让自己冷静下来,根本没有余力去冷静地观察。

春雪从等级1的时候开始就和剑持的超频连线者战斗了很多次。不过,体会到剑技的深奥是在晋升到等级6时从奖励中获得剑型强化外装【辉明剑Lucid Blade】之后的事情了。

现在,春雪认为加速世界中最强的剑使超频连线者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当然是使用与四肢融合的剑斩伏森罗万象的黑之王,【绝对切断】Black Lotus。一个是使用超级钻石和石墨烯两种材料融合而成的双剑,攻守一体的【明阴流】剑士,【矛盾存在】Graphite Edge。而另一个则是春雪的师傅,【欧米伽流】的使用者,有着【剑鬼】【阿修罗】【欧米伽武器】之称的Centaurea Sentry。

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用剑达人。参与了特斯卡特利波卡攻击战的红色军团成员,Lavender Downer,是掌握着二重命名的第三阶段心意技【静稳剑Tranquil】的好手;Graphite Edge唯一的弟子,他的【下辈】Trilead Tetraoxide,也是能将七神器之一【The Inifity】掌握自如的正统剑士。蓝色军团的【双剑Dualis】,也就是Cobalt Blade和Mangan Blade也是剑豪中实力超群的角色,她们的老师,蓝之王,【剑圣Blue Knight】的强大也是毋庸置疑的。

第一次近距离仔细观察的骑士,竟意外地散发出柔和的气息。春雪虽然没有Scarlet Rain那样的视觉扩张能力,但还是能在某种程度上感受到到她所说的【情报圧】,也就是气场。但是,纯色七王自不必说,从各军团的干部们身上都能明显感受到的【压】,完全没有从Cavalier身上放射出来。站在附近的 Behemoth和Milady自然,就连看起来不是直接战斗型的Reaper和Oracle也带着强烈的气场。

回想起来,春雪亲眼目睹过的Cavalier的【强大】,也只有将风筝盾巨大化,在特斯卡特利波卡【第九之月】的爆发中护住白之王的那一幕。如果Cavalier不是用腰间的长剑而是用背上的盾牌作为主要武器的话,那或许他就会成为像绿王一样的防御型虚拟角色……如此这般,春雪在刹那间浮想联翩。

Cavalier站在众人中间,瞥了一眼春雪,继续说道。

「Crow自己切断了退路……显示了战士的骄傲和觉悟……。那么我们也……应该尊重他的意志吧……」

——不不不,单纯的只是破罐子破摔!

说不出这句话而僵住的春雪耳边传来了不知是求救还是追击的声音。

「那都无所谓,只要Crow赢了就没有问题」

伴随着「乒,乒」的脚步声,一位身穿雪花图案礼服的女性,不,是少女造型的虚拟对战角色走了过来。手脚和身体比Rose Milady还要纤细,身高矮了将近二十厘米。装甲色是半透明的淡蓝色

虽然有着像冰娃娃一样柔弱可爱的外表,但她却在领土战中将黑暗星云的十四名精锐成员用心意技技一击歼灭,在Highest Level让春雪陷入了连呼吸都无法进行的完全僵直状态,是一位具有高深莫测实力的高阶位者。即使为自己支付了出租车的费用,请自己吃了芝士蛋糕,春雪也觉得那绝对不是可以交心的对象。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赶紧完事。」

这句话是对Cavalier说的。

作为干部,Cavalier的排名比Fairy要高,但听着她命令的语气却也没有烦躁,点了点头看向了春雪。

「跟我来,Crow……我们要去最终课题的考场……」

通过【炼狱】舞台特有的、长着某种生物性褶皱或突起的走廊和楼梯下到一楼,春雪他们没有从面向中庭的楼梯口,而是从对面的后门走到校舍外面。现实世界中绿树成荫的树林变成了金属枯木的集合体。穿过这中间的缝隙向南前进,沿着直线穿过可能是恒女的运动场的宽阔空间。

跟着走在最前面的骑士,春雪向身旁的莟小声地表达了自己突然浮现的忧虑。

「那个,越……不是,Milady桑,我记得现在如果在中层和公敌战斗的话,特斯卡特利波卡不就会攻过来吗……?」

「好像是啊。不过,这件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不,我也完全不了解猎杀公敌的事情……」

一边回答,春雪一边抬头看了看市中心方向的天空。

三天前──七月二十四日的深夜,白王White Cosmos接受了春雪的恳求,阻止将拓武他们杀光了的终焉神特斯卡特利波卡。但使用的方法出乎春雪的预料。

从Highest Level回到无限制中立场地Mean Level后,白王将从两个一组的神器【The Luminary】的本体——从王冠伸出的,无数的棘刺深深的插入了自己的大脑──如果把虚拟角色本体的头部当作大脑的话。

接着,她反手握住作为控制器的王笏,将其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如果伤害了虚拟战斗角色最重要的要害,体力槽会直接削减到濒死的程度,说到底为什么必须要进行自残行为这件事春雪到现在也没能搞明白。总之,这一行动让特斯卡特利波卡停止了动作。

由于翅膀已经被特斯卡特利波卡的爆裂波完全地破坏掉了,春雪也没法去帮助同伴们,但是勉强还能动的Graphite Edge和Cyan Pile把身负重伤的Centaurea Sentry、Trilead Tetraoxide、Lavender Downer、以及大天使梅塔特隆搬出了战场。

春雪也抱着受伤的白之王冲下了海姆维尔特城的楼梯,冲进一楼大厅的传送门后断开了链接。因此,【离开东京Grand Castle】的首要目的是达成了的,但完全破坏了【The Luminary】荆冠的特斯卡特利波卡从白王的支配下解放了出来,回归了【终结之神】这一本来面貌。

那个巨神一个劲地徘徊在无限制中立场地的东京二十三区,将在搜索范围搜索到的超频连线者们毫不留情地瞬杀,现在它已经成为了加速世界史上最糟糕的灾厄。

特斯卡特利波卡的基础索敌范围大约是半径一公里,不进入其中的话被攻击的可能性很低,但问题是一旦超频连线者攻击敌人,特斯卡特利波卡即使在很远的地方也能察觉到,并且直线飞行过来。

传闻中,在二十三区的几乎东端——江户川区南小岩确认了特斯卡特利波卡的存在。但是仅仅十分钟后,在靠近西端的世田谷区砧公园集体狩猎公敌的集团就被从上空袭来的一发爆裂波全灭了。如果是真的,特斯卡特利波卡的飞行速度可以达到每小时一百五十公里。

从那个集团的规模来看,仅仅十分钟的话,不用说巨兽级了,野兽级都无法打倒。

根据以绿色军团亲身做的实验,如果距离特斯卡特利波卡一百公里以上,即使是攻击公敌也不会被发现,但每次狩猎都要移动到群马县或山梨县是不现实的。总之,对于大部分在京的超频连线者来说,狩猎公敌实际上是被禁止的。Zelkova Verger等中坚军团成员的愤怒和焦躁,自然会指向把特斯卡特利波卡从印堤解放后马上转籍进入白色军团的Silver Crow。

「……嗯,是Cavalier打算想办法吧。」

听到莟的声音,春雪把面罩透镜的焦点从黄绿色的天空拉回身边的虚拟战斗角色。

「想办法是?」

「不知道。不过,如果那家伙到考场后说忘了特斯卡,就揍他一拳。」

「不可能的啦。」

春雪微微地呻吟了一声,看了看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骑士的背影。

我觉得我已经和Rose Milady/越贺莟成为朋友了,Cypress Reaper/鹭洲爱理和Glacier Behemoth/小清水理生,在情况允许的情况下感觉也能成为朋友。不,Snow Fairy/尤霍尔特七七子,说不定哪天……也不是不能这么想。

但是,只有和Platinum Cavalier/京武智周是完全不能互相理解的感觉。在现实生活中见面也感到如此隔离感的对象,是继Dusk Taker /能美征二以来的第一次。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主动筑起墙壁。为了不让对白王许下的誓言变成谎言,春雪必须被认可为白色军团的一员。继续做自己作为超频连线者所应该做的事……因为这是现在唯一的出路。

——对吧,梅塔特隆。

春雪在心里嘀咕着,再次抬头望向左后方的天空。

虽然被【炼狱】舞台的建筑群挡住看不见,但是在距离这里仅有2.5公里的地方,旧东京塔耸立着。对着在其顶端的【枫风庵】中应该正在自我恢复的大天使梅特隆,以不成为呼叫的强度发出「快点好起来」的思念,然后直视前方。

向东南方向穿过操场的Cavalier,在没有助跑的情况下,轻飘飘地越过了上端布满尖刺的高墙,离开了恒女的场地。

接着是Fairy和Reaper,就连体型巨大的 Behemoth也能轻松地跳过墙壁。乍一看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正因为如此,他们是真正的高手这一点才真切的传达了出来。

Milady和Oracle也表演了让人感觉不到自身重量的跳跃动作,独自留在墙内的春雪一瞬间想过要不要用翅膀取巧一下。但是既没有积累必杀技槽,在这种地方炫耀也没用。于是好好地助跑之后,春雪一边想着不要被刺勾到脚尖一边跳了起来。

越过两米高的围墙,落地的地方是小规模建筑物密集的区域。虽然在现实世界中应该是漂亮的住宅区,但身处于【炼狱】舞台有机扭曲的街道,让人仿佛置身于噩梦之中。

Cavalier回头瞥了一眼,确认所有人都跟在后面之后,才开始沿着向南方延伸的道路前进。春雪小跑着追了上去,在离道路只有五六十米远的地方又撞上了围墙,围墙后面隐约可见一座和恒女校舍一样大的建筑物。

在道路的尽头再次越过围墙,耸立在眼前的是一座有点宫殿风格的建筑。朝西的C字形宫殿,翼楼高四层,主馆高六层。从春雪他们的位置看不清中庭的样子。

他们迈着毫不犹豫的步伐走近翼楼,从类似后门的开口走了进去。跟上去一看,那里是楼梯大厅,一行人沿着大型螺旋楼梯不断地往上走。

春雪再次并排站到Milady身旁,用最小的音量问道。

「这个建筑在现实世界里是什么啊?不像是学校……」

「港区立乡土历史馆,好像有一百多年历史了。」

「呜哇……不过还是比恒女的圣堂新啊……」

佩服了一阵之后,才意识到真正该问的不是这个。

「然后……为什么会在这栋楼里?」

「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莟话音刚落,上方就传来了了「嘎吱」的巨大开门声。

抬头一看,黄绿色的光透过骑士推开的门射了进来。门扉的尽头是宽敞的屋顶。

骑士走近面向中庭的栏杆,头也不回地说道。

「Silver Crow……你的对手,是那个……」

春雪急忙跑到栏杆边,向下看去。

被C字形宫殿包围的中庭中设有长方形的水池。水带着水银般的光泽,看不清里面——就在春雪这么想的时候。

银色的液体突然涌起,巨大的生物出现了。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长着四条腿的鲸鱼。流线型的身体长达六米,头部占据了两米。四肢结实健壮,尾巴的尖端有鳍。如果它的头再细一点,尾巴再尖一点,看上去就不是鲸鱼而是鳄鱼了。

看着在长约二十米的水池中悠然游动的足鲸,骑士再次开口。

「那是……是巨兽级的公敌,【C

roco Citas】……。几乎所有的舞台属性,都会不断地从那个池子里涌出。它是我们最终课题的讨伐目标……」

「Croco Citas……」

春雪重复了一遍,对这个名字没有听说过的印象,当然也没有见过的印象。也就是说这次是彻彻底底的初次见面。

幸运的是,Croco Citas是动物型公敌。与人型和怪物型的公敌相比,动物型公敌进行棘手的特殊攻击的可能性较低。而且怎么看Croco Citas都不是飞行类型的,万一有紧急情况,春雪也可以在空中躲避。

当然,春雪并不想小看这些巨兽级公敌,但是单独击败它们的军团成员除了【七连矮星Seven Dwarfs】之外还有两三个的话,那么它就应该不是绝对无法匹敌的对手。

「只要打倒那家伙……Cavalier先生就会同意我加入军团,对吧?」

「身为骑士……绝无二言……」

春雪瞥了一眼Platinum Cavalier的侧脸,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那么……」

「等一下。」

在移动中一直沉默不语的Snow Fairy插嘴道。

「害羞鬼,特斯卡特利波卡怎么办?Crow攻击那个的话,特斯卡不出几分钟就会飞过来的。」

「不用担心……」

说着,Cavalier用左手取下挂在背上的风筝护盾,朝中庭走去。

Cavalier不知什么时候积攒了必杀技槽,银色的光弹从护盾中释放了出来,融进了水池前的地面。光线稀薄的圆顶从那里无声地扩散开来,将包括中庭和宫殿的一部分在内的,半径五十米的范围完全包复。光碰到虚拟角色时春雪没有任何的感觉,地上的Croco Citas也没有做出反应。但是圆顶张开后春雪就完全看不到外面了,刚才还在呼呼作响的风声也听不见了。

「这种光膜,可以切断超频连线者和敌人的所有探测能力……在里面战斗的话,就不用担心会被打扰……」

「啊~?这样的能力,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Cypress Reaper这么一说,Rose Milady也点了点头。

「我也一样,还是保密主义啊~」

「那是……彼此彼此吧……」

「这个技能能遮断敌人所嗅出的心意技的气味吗?」

「所有的探测能力……我应该这么说过……」

Cavalier一边放下左手上的盾牌,一边回答。然后他将脸转向了春雪。

「【领域】的持续时间是三十分钟……如果在这段时间内不能打到它,就算失败……」

「……明白了。」

「只要沉着应战,你一定能赢。」

说这句话的是Orchid Oracle。春雪低头行礼,以栏杆为踏板,跳向了中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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