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卷 第七话 星座と正座

〈ps:"正做"指端坐或跪坐〉

「……那个,我们走吧?」

学院的社团活动结束的下午七点。在学生会室用便利店的便当解决晚餐的政近,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盼。

「哦,哦~……」

「尽快结束吧。」

玛利亚明显是一副畏缩的样子,声音颤抖着,举起拳头。艾丽莎抱着胳膊,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手指却不安分地咚咚得响着。……出发前,说实话心里只有不安。

「那个,玛夏不要紧吗?话虽如此,完全不是没事的样子……」

「诶,诶~?没有这回事哟,人家,很认真的!」

玛利亚的眼睛微微抽搐着,嘴唇紧闭,双手紧握。看起来很有气势,但总感觉又有点微笑的样子……

「不,努力的时候就没问题了吗……」

这句话很可怕,他已经承认了。对于这种令人担心前程的态度,政近只是告诉她「请不要勉强自己哦」,然后把目光投向对侧的艾丽莎。

「那,艾丽莎不要紧吧?」

「?没事的,我和玛夏不一样,不害怕的。」

艾丽莎惊讶地挑了挑一边的眉毛,向玛利亚投去几分无奈的目光。她看起来只是在故作平静,难道是因为心理作用吗。但在这里指出来也没有用,政近咽下叹息,打开了学生会室的门。

于是,人感传感器起了反应,走廊的灯光亮了起来。政近耸了耸肩,回头看去。

「你看,玛夏。灯会亮的。再说外面还没那么暗?不可怕吧?」

「嗯……」

玛利亚听了政近的话点了点头,怯生生地来到走廊上。随后艾丽莎露着稍微有点无奈的表情,来到走廊关上了了门。

「那么,先去美术室,再去校舍里面吧……然后,就像在校舍里转一圈一样,找找『赤色的女学生』吧。」

「呃,嗯」

「嗯,那好吧」

两人点头确认后,政近打算先走——

「啊,等等!」

……然后,右手马上从背后被人抓住了。回头一看,玛利亚已经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不时地望着窗外。

「不要先走呀,不是很可怕吗。」

「……不是,所以打算让你留在学生会室。」

「一个人的话绝对会被袭击的呀!」

「什么!?学校里的怪谈又不是什么恐怖故事哟!?」

玛利亚语速飞快,声音里还夹杂着悲鸣,政近吐槽她是不是把这部恐怖片误会成了被杀人魔追赶这类的恐怖故事。但是,玛利亚却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不停地望向窗外。握着政近的手的纤细的手也因为恐惧而颤抖着。

「我知道……这种东西,是会从外面突然传砰的一声进来的吧」

「不,这次的怪谈,是不会从外面发动袭击的类型哦……哈,这样就可以了吧?」

政近一边叹着气,一边朝着玛利亚旁边护卫窗外的位置移动。这时,艾丽莎也叹着气,朝着玛利亚的另一边移动。

「……那么,这样一来,不管从教室里出来什么东西都可以放心了吧?不,虽然什么都有没出来。」

「嗯,嗯……谢谢,艾丽莎酱。」

玛利亚僵硬地点了点头,握住了艾丽莎的手。那一瞬间,艾丽莎挑了挑眉,隔着玛利亚与政近对视,像是放弃了一样耸了耸肩。

政近和艾丽莎牵着手的玛利亚的左右手。和左右比起来中间只矮了一圈,完全就是一家子的构图。实际上,最中间的才是最年长的。

「这个是……虽然是恐怖的模式,如果牵着手的两边,回过神来被其他的东西替换了……对不起。」

小声吐槽的时候,艾丽莎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他立马道歉。

可是,玛利亚突然一脸惊讶,转头看着艾丽莎。然后战战兢兢地搭话。

「艾丽莎酱……?是真正的艾丽莎酱对吧?」

「是啊,政近君的玩笑你可不能当真。」

艾丽莎一脸惊讶地说着,玛利亚突然用俄语搭话。

【那么,自己身上最显眼的痣在哪里?】

【……怎么了问这个】

【有什么关系,反正政近君又听不懂】

不,知道哦。虽然政近很清楚……艾丽莎瞥了政近一眼,她突然转过脸,小声说。

【……右腿,大腿的内侧】

(……嚯)

不,该怎么说呢。硬要说的话,就是「啊,原来艾丽莎也有痣啊……」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但是……不知不觉间,视线转向了被裙子遮住的大腿。同时,回想白天在体育仓库的场景,「咦,有痣吗?」在脑内进行着验证。

「嗯!是真正的艾丽莎呢!」

但是,发出声音的玛利亚突然转过头来,政近慌忙抬起视线。说实话,他并没把握赶上……玛利亚并没有特别在意,「嗯~」得哼了一声,歪着头。

「那么,九世君……九世君………………」

就这样思考了几秒钟。玛丽亚用手捂住了嘴,表情震惊,仿佛是要发出"嘎”的效果音。

「怎,怎么办!我想不出久世能分辨真假的问题问啊!」

「啊……嗯」

「艾丽莎酱呢?艾丽莎酱有没有想到什么好问题!?」

「诶……?」

艾丽莎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但看到玛利亚拼命的样子,稍稍转移了视线。然后,若有所思的样子,嘴角漏出了坏笑,看向了政近。

「那么……你愿意成为我的竞选搭档时,具体说了些什么?」

「你,你问什么?」

「怎么了?真人的话应该知道的吧?」

艾丽莎露出露骨的微笑,政近的脸剧烈抽搐。

(啊,总觉得还记得啊……说得太过分了啊!让我在这里再现那句台词!)

艾丽莎以确认本人身份为借口要求过分的羞耻Play,政近想要求变更问题……但他看到眼睛湿润的玛利亚与自己保持着距离,便闭上了嘴。那种「呃,不对吧?骗人的吧?」似乎是求救的眼神,被人看到了,本能的想为她做点什么。

(哈……呵,能下定决心吧)

因为这种事害羞的话就输了。倒不如说,堂堂正正地说,没准能反让她害羞呢。

(说这话对可是你哦……可不要后悔哦,接招吧!)

政近下定决心,轻咳一声,做出认真的表情,从正面看着艾丽莎,说道。

「好像说过『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

「……『再也不让你孤身一人了』『从今以后,我会在你身边支持你』这些呢。」

「诶,啊,是的」

政近耍帅般地说完,被艾丽莎一脸微妙不满地纠正了一下,恢复了严肃的表情。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羞耻感袭来,他立马涨红了脸。

(嗯,开玩笑吧,这家伙怎么一字一句都记得这么准确,这不是很丢人的事啊吗!?)

艾丽莎能够准确地记住自己的黑历史语录是事实。而且,面对如此重要的铭刻在艾丽莎的脑海的事实,他的脑内七零八落。

「你、你怎么突然脸红了……」

艾丽莎有点抱怨地说着,但羞耻感的袭来似乎比政近慢了一拍,她的脸颊也有些泛红。也许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早早地移开视线,像是掩饰似的转向玛利亚。

「你看,政近君也是真的……快走吧。」

艾丽莎用冷淡的表情说着……玛利亚和刚才完全不同,露着不知所云的笑容,微微歪着头。

「艾丽莎酱,可爱呢」

「啊,啊?什么」

「嗯嗯,真青春呢~……啊,对了。那就这样吧?」

说着,玛利亚把握着的政近和艾丽莎的手拉了过来,半强迫地连在一起。

「好好,好朋友呢,牵着手一起去吧?」

「为什么啊!」

「不,怎么感觉话题改变了?」

两个人吐槽着,立刻松开了手。

听到这里,玛利亚露出微笑,微微垂下眉毛。

「两个人都很害羞吗……」

「不,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话说回来,不是因为玛莎害怕才说要要牵手的吗?」

「是吗~?所以,两位请牵手」

「不好意思。不是很能理解"所以"是什么意思。」

「请正确使用接续词啊」

把重要的理由完美抛之脑后的玛利亚,受到了两人的指责。但是,玛利亚反而露出不满的表情,一下子绕到政近的对面,握住他的左手。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牵九世君的手了哦?」

「明明不愿意,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啊,说不通……」

政近突然发出狂叫,艾丽莎头疼地把手放在额头上。但是,看着握着政近的左手得意的玛利亚,两人同时放弃了理解。两人交换了疲惫的视线,不约而同地重新牵起了手。

「嗯嗯,那么,出~发~!」

玛利亚看着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兴高采烈地指着前

方。……右手握着政近的手。

「……」

一瞬间,「我这边牵着了,你不那边能松手了吗」艾丽莎睁大了一只眼睛,用年长的眼神看着玛利亚,但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徒劳的,她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那我们走吧……早点结束吧。」

「……哦~」

同样处于放弃的境地的政近,一边望着远方,一边开始往前走。左手牵着艾丽莎有点冰凉的纤细的手,右手牵着玛利亚暖暖的柔软的手。

〈端起手中的柠檬茶,对,我没有酸,哈哈哈哈,焯!〉

(嗯?这是后宫吗?哇~,双手捧花~我是世界之春~)

政近在脑子里说着蠢话,内心却相当紧张。和艾丽莎牵过手,但也屈指可数,至于玛利亚,还是第一次。同时牵着她们的手,政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应该挥手臂吗,有没有出手汗,走路的速度这样合适吗。不,话说回来这样的牵手方式真的合适吗 。他非常在意这些,以至于有点坐立不安。

(不过,这个是那个…… 真是的,要是能赶快结束就好了。)

政近夹在有点迷之高兴的玛利亚和有点不满的艾丽莎之间,决心尽早结束调查。其结果、

「美术室!没有异常!下一个!」

「校舍后面!樱花没开!下一个!」

「太粗糙了吧!?」

艾丽莎看了一眼不到十秒就得出了结论的证据,忍不住吐槽。但是,政近毫不在意,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

「本来就是为了确认没有异常的调查,没关系的吧?也拍了照片作为证据。」

「那个、话虽如此……」

因为生来的认真,艾丽莎难以接受的样子,不满地结结巴巴地说着。但是,她瞥了一眼政近另一侧的玛利亚,用叹气代替了不满。

「玛夏……不要这么害怕呀。」

「诶,就、就算你这么说~」

听到艾丽莎的无理取闹,玛利亚缩了缩肩膀,发出了难堪的声音。然后,害怕地环视着越来越暗的四周,悄悄地靠向政近,艾丽莎皱起了眉头。

「因为接下来要调查的……实在是太可怕了。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可能是对详细的内容有所顾虑,玛利亚含糊其辞地向政近越来越靠近……密接了。右手抓住政近的左手,左手用力抓住政近的前臂。自然,两个人的胳膊完全贴在了一起。政近的胳膊肘抵住了玛利亚的胸口。他的表情很严肃。

艾丽莎眉头紧锁。

「……赶紧走吧。」

艾丽莎脸色苍白地说完,大步走着,一把拉住政近的手。尽管如此,玛利亚还是紧紧地贴在政近的右臂上,不肯离开。隔着肩膀确认了这一点的艾丽莎,眉间的皱地越来越紧。就这样脚步粗鲁地返回校舍,她开始在走廊上大步前进。〈哈哈哈,柠檬茶真好喝啊,哈哈哈哈!!〉

「啊,啊,稍微慢一点呀……」

「干嘛哟。是绕着校舍转一圈吧?还是早点去比较好」

政近觉得赶着往前走的艾丽莎有些不协调,战战兢兢地问道。

「……是不是,有点太勉强了?」

「……」

听了这句话,握在政近手中的艾丽莎的手颤动了一下。但是,她任就没有回头,玛利亚小声嘀咕着。

「艾琳酱,你太逞强了……」

「诶,什么?你果然也在害怕吗?」

「……没什么?」

用若无其事的声音这么说着,但还是没有回头。不知不觉间,走路的速度下降了。 政近追到她身边,与她并肩,她为了掩饰表情,突然转过头去。

「……你不擅长害怕吗?去年准备学园祭的试胆大会的时候,感觉你好像很平静……」

「都说了,不害怕啦……」

艾丽莎扭过脸,坚决地否定,这时玛利亚又开始了解说。

「艾琳酱她呀~只是受到威吓的话很平静的哦,但听故事的话就不行了呢~」

「啊……原来如此。你是那种会随意发挥想象 ,让自己害怕的类型吗?」

政近发出了信服的声音,艾丽莎瞪了玛利亚一眼,又马上转过身去。

对于这种浅显易懂的反应,政近苦笑道「那样的话也难怪吧。」

因为在七大不可思议事件中,只有『赤色的女学生』明显更适合作为怪谈。这才是和那个有名的裂口女和半身死灵一样,有着明确的目击情报。

〈ps:这里可能是作者的问题,结合七大不可思议的各种版本以及关西地区的学院怪谈,基本可以确定『赤色的女学生』就是『裂口女』的上古版本。『テケテケ(半身死灵)』:据说有个叫佐知子的女孩卧轨而死,失去了下半身,化作了怨灵。这里在下所诉的只是大概,取材来源于网络流传的关于『さッちゃん』的童谣。详情可参考《七怪谈》以及《十三怪谈》中藤田亚美的剧情。版本众多,与阁下所识不同,望莫怪。〉

不管怎么说,那个女生会在放学后的教学楼里出现。制服是征岭学园的,丝带的颜色是绿的。拥有及腰的黑色长发,身体某处必定流着血,因此被称为『赤色的女学生』。

即使遇到她,也不要因担心她受伤而上前搭话或扶她肩膀。如果怎么做的话,女学生便会说声「谢谢,已经没事了」就不知去向了。然而被这样说的人,几天之内就会和女学生在同一个地方受伤。

对,简直就像把『赤色的女学生』的伤原封不动地转移过来一样……

(总觉得,只是受伤而不是死亡,这是很奇妙的现实啊……而且"几天之内"又增加了不确定性……)

而且,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遇到了也有应对方法。

首先,绝对不要靠近。然后,迅速离开校舍。作为与普通学生的区分方法,除了前面列举的特征之外,还有人感测器没有反应的特征,如果有女学生站在昏暗的走廊里,就要注意了……这类的。

(不过,老实说,关于这个的附加感很强……但是,据说真的有受害者。)

统也所说的被害人的情报有两件。第一件是去年十一月,遭遇右脚受伤的『赤色的女学生』的男学生,在三天后跟腱拉伤。

第二件是今年六月。遭遇了制服腹部渗出血的『赤色的女学生』的吹委乐部的副部长,五天后因盲肠问题住院了。因为这位副部长相当有人气和人望,所以传闻一下子就传开了,不知不觉就成为了七大不可思议热潮的导火索。

(也就是说……这个『赤色的女学生』就是这个学园七大不可思议的起源的顶点啊。啊?这么一想有点小帅呢。)

政近用着厨二病态的想法抿嘴一笑,和九条姐妹不同,他的态度相当从容。 因为他并不相信这个怪谈。

田径队跟腱拉伤并不稀奇,至于盲肠,他认为完全是强加联系。本来,两者都没有伴随出血。因此,『赤色的女学生』的伤被转移了这一的说法是不合理的。

(话说回来,如果是被刺伤或割伤的话,就更有可信度了呢~)

政近把自己的见解概括地告诉了两人,耸了耸肩看着玛利亚。

「说起来,之前说的七大不可思议都是谣言,而且最后也没听到女人的抽泣声吧?」

「嗯,嗯……倒也是。」

正如政近所说,关于中午他们三人调查的『活动室大楼的抽泣声』,巡视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有听到类似的声音。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得出结论,风从微微打开的窗户了吹了进来,发出的「嗖——」的声音便是这个怪谈的真实身份……又或者说,只是强加联系。目前为止的六件事中,只有体育仓库的那只猫清楚地知道了它的真实身份,其他的都是谣言。 这样一来,这最后一个怪谈也极有可能是学生们创作的。

「说到底,七大不可思议就是这么回事,只不过是学生在经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后,说得有趣好笑罢了。」

政近一副丝毫没有感到恐惧的样子,反而嗤之以鼻地断言道。二人的恐惧似乎也淡了些。玛利亚稍稍离开政近,放松的微微地点了点头。

「嗯……这么说来,确实……」

「是吧?女学生不是很常见吗。为什么在这样的都市怪谈,大多都是女性呢?花子小姐也好,裂口女也好,半身死灵也好,八尺大人也好……倒不如说,油腻的秃头大叔出现,可能更有新意,更有可信度。」〈ps:八尺大人想必阁下多少多有了解,此外百度百科上有详细内容,在此不多赘述。〉

「那个一般情况下都应该报警吧。」

「对啊」

见政近一脸严肃地说着,艾丽莎插嘴道,三人之间传出了一丝笑声。玛利亚的表情也缓和了一些,做出稍微思考的样子。

「不过,我记得有爷爷的妖怪吧?嗯……干皮老头?」〈ps:原文"粉ふき",指皮肤干燥易脱落。〉

「不,是子泣きじじい。怎么说呢,是个和垢尝相性很好的妖怪。」〈ps:"子泣きじじい":这种妖怪最早是在山里,用像婴儿一样的哭声来引诱路人。路人觉得可怜,便会想带着

这个孩子回去,一旦抱着孩子,就会瞬间像一块石头一样重。据说是一种用重量压垮人类的妖怪。详情可参考『犬夜叉』;"垢尝め(垢尝)":在鸟山石燕的绘卷中,垢尝是一个单足、带着爪钩、披头散发的童子。它专门在寂静的夜晚潜入浴室之中,舔食浴室中人们洗澡后留下的污垢。如果被发现,它会躲藏起来,浴室越脏它就越开心。但这妖怪不会做出伤人之类的事情,只是被它舔过的地方,会越来越脏,甚至会变得怎么洗也洗不掉,变成顽垢。〉

「那个,可能比油腻腻的更讨厌……」

玛利亚的天然呆几乎消除了三人之间的紧张感。然后回过神来,已从一楼搜索到了三楼走廊的正中央。在舒缓的气氛中,三个人一边往教室里看,一边往走廊深处走——

「……嗯?」

走到最边上的教室时,政近的裤子口袋变得稍微暖和了些。简直就像装了一个不合季节的暖宝宝。

「怎么了?」

「没什么……」

艾丽莎有些惊讶地问道,政近含糊其辞地恢复了她,把手伸进了口袋,然后拉出手指触碰到的热源。

「啊?这是什么?」

「不,这是我是向更科学长借的……好像变烫了……」

那是为了慎重起见带着的名字很严肃的黑色念珠。它在政近的手中隐隐发热。就好像是要告诉过他什么似的。

「等一下……别这样。不要吓我……坏趣味。」

「啊?不不不,我不是这么想的……不过,如果是恐怖电影的话,就会有怨灵接近的吧……」

他一边对皱着眉头的艾丽莎辩解,一边开玩笑地说着……数米开外的走廊拐角处,出现了一只手。

「诶——」

从拐角的另一头滑溜地伸出来,抓住墙壁的白暂的手。那只手吸引了三个人的视线。

「「「……」」」

三个人无声地注视着前方,抓住墙壁的手指猛地用力。那一瞬间,政近的直觉告诉他,拐角的另一头会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本能强烈地敲响警钟,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里。但是,与意志相违,他的脚动不了了。

艾丽莎和玛丽娅也一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只是仅仅抓住政近的胳膊,在原地一动不动。

然后,终于从抓住墙壁的手的那头……滑溜地出现了 。带着绿色丝带,征岭学园的制服,长长的黑发。然后从那黑发间窥视……被鲜血染红的脸。

「啊」

「不,不要」

左右两边,玛利亚和艾丽莎发出痉挛的悲鸣。说实话,政近也想发出悲鸣。但是,两臂感受到的两人的体温,微微传来的颤抖,暂时让政近远离了恐惧。政近冷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意外,他快速思考着如何从这个场合脱身。

(三人一起逃跑?不,且不说艾琳,玛夏感觉跑不动。岂止如此,简直要瘫痪了。说起来,这种事对马夏来说根本就是心理创伤——那,这里……!!)

政近瞬间做出决定,甩开两人的手,半笑着跑了过去。对着出现在面前的浑身是血的女学生。他用颤抖的喉咙大声斥责,挤出戏谑的声音。

「喂喂喂、喂!太可怕了!谁让你这么做的!?」

与现场的紧张感不相称,他的声音很明快。这让身后的两个人暂时缓和了恐惧。

政近的决断……那个,让人觉得这个『赤色的女学生』是自己精心设计的。仿佛凭着「感觉做得稍微有点过分☆」这样的感觉,一边跑,一边紧紧握住从茅咪那里借来的念珠。表面上保持着滑稽的态度,冷静透彻地思考着。需要的是受伤的觉悟,以及不犹豫暴力的觉悟。有意识地排除除此之外的感情。

(啊~我可能会死)

像事不关已一样掠过脑海的直觉。本能的知道,就算没死,也不可能没事就过去。另一面,手上只有一颗念珠,也不知道它有没有效果。这是一场非常糟糕的比赛。但是没有退路。

不管怎么说,出现在现场的女生脸部受伤了。如果怪谈属实,艾丽莎和玛利亚的脸可能会受伤。那两个人的脸上出现了伤痕……作为两个人朋友,作为一个男人,绝对不能容许。

(先闯到拐角对面,用这串念珠揍她……就算没有什么办法,遭遇『赤色的女学生』的、受害的也只有发出声音的我而已。就算真的受伤了,在暑假中的话也能糊弄过去。)

集训可能无法参加了。但是,只要能保护两个人的身心就够了。

(所以……我来做你的对手吧!)

然后,眼看就要进入僵局了,政近想着该往哪里进攻而看向了女学生的身体……突然,意识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嗯侧腹也有血……嗯嗯?仔细一看,腿受伤了,右臂也有点……)

受伤,不多吗?

政近脑中闪过这个疑问的瞬间。从拐角后面伸出了一只新的手,一把抓住女学生的脖子。然后,那只手的主人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啊,终于抓住了……,九世君?」

「嗯,诶?」

出现的是本来不应该在场的副会长。出乎意料的人物登场,政近不由得当场停下脚步。

「啊,玛夏和艾丽莎也来了。辛苦了~」

「嗯,啊,嗯?」

「哦,辛苦了?」

九条姐妹面对接连发生的意料之外的事态,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生硬地回答。 但是,茅咲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件事情,以同平时一样的语气继续说道。

「总~觉得有点担心,因为会议提前结束了,就顺路……嗯,总之,先把这家伙交给我吗?这次不会让她跑掉了。」

茅咲说着看了一眼女生,女生吓了一跳。那双血淋淋的眼睛看着政近,伴随着沙哑的声音伸出手。

「救,救——」

但就这样被茅咲拖着,女生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的另一边。

「真,真的~」

政近小心翼翼地说着……歪了歪头。

(嗯……怎么回事?咦?该不会并不是真的奇怪异吧……只是非法侵入,被更科学长骂的学生吗?不,怎么想那都更有现实感…… 那个更科学长会不会对女学生动手的疑问暂且不提)

也可能是政近没有参与的一场恶行。装成『赤色的女学生』的样子,试图威胁别人的不速之客……这么一想,就能够推测出她脸上涂着的血一样的东西也是为了隐藏身份吧。

(嗯,我有这种感觉。什么~啊,原来只是一时冲动啊。超前地做了严肃的事情,有点害羞啊~~哈哈哈)

政近一边全力避开茅咲的左拳上缠着类似简易拳套那样的符纸的事实,一边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然后,为了掩饰害羞而挠了挠头的政近的肩膀……从背后被两只手紧紧抓住。

「政近君……这是,怎么一回事?」

「九世君~?能说明一下吗?」

背后传来寒冷彻骨的声音。他越过肩膀回头一看,艾丽莎的露着完全不像是在笑的眼神浅笑着,玛利亚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总觉得比刚才那个女学生还要可怕。

「啊、啊、那个…… 我、为了让你们大吃一惊,特地做了准备。」

有点做过头了,更科前辈的教育指导……好像?

政近无法吞下吐出来的唾沫,只好想办法进行前后一致的说明。突然,艾丽莎眯起了眼睛,玛利亚的笑容更深了。顺便,两人的手指紧紧地咬住了他的肩膀。

「那个,为了不让更科学长做得太过分,我想去帮她一下……」

话虽如此,两人丝毫没有放松拘束。之后,政近被训得一塌糊涂。明明完全是冤枉的。

(嗯,算了……男子气概是不求回报的……)

政近端坐在两人面前,用遥远的目光仰望窗外。夜空中闪耀着夏季大三角。〈ps:指在夏季的东南方高空里由天琴座的织女星、天鹅座的天津四及天鹰座的牛郎星组成的三角形。〉能和美少女姐妹一起端坐着看这么美丽的星座,今天——

「政近君!你在听吗!?」

「九世君,稍微反省一下!」

「……是」

……好像是厄运日。逃避现实,不太好。

后来,利用学生会的人脉,七大不可思议事件的调查结果广为传播。学园的七大不可思议事件的热度不到一周就平息了。

关于最热门的『赤色的女学生』的怪谈,政近半开玩笑地说「更科副会长祛除了」……学生们倒是很平常地接受了。

「这些就是七大不可思议吧?」

「这个嘛」

看到这样的始末,有兄妹这么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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