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菲尔已经好久没和津特聊天了。津特说完了主计科修技馆的事,接着该拉菲尔说了。
"三年前,我同你分别后就被任命为列翼翔士在突击舰罗亚卢姆号上当次席翔士。"
"也是突击舰呀。这和你当突击舰舰长有关连吧?"
"那是自然。阿布力亚鲁一族在三年内一定要成为舰长。为了了解各项工作,想要护卫舰的,做列翼翔士时就会被分配往护卫舰,像我这样向往突击舰的就会被派往突击舰。"
"呦,这么说,你有两年半的时间一直待在突击舰上?"
"是啊。当列翼翔士时作次席翔士,当后卫翔士时作先任翔士。一直在突击舰上任职。"
"那么,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了吗?"
"津特,你也知道;这三年里只不过发生过一些小规模的争斗。我坐的战舰连小争斗都没赶上呢,只是一味的训练而已。"
"不是吧。这样啊。我还想好好听听你初次参加战斗时的故事呢。"
"你放心。作为补偿,我给你讲讲在星界军大学里那些风波迭起的日子。"说到这里,拉菲尔露出了动人的微笑。
花了两年半的时间,拉菲尔当上了前卫翔士并进入了星界军大学。在那里,拉菲尔遇上了最不想见到的一族人——丝珀尔。那是丝珀尔-亚隆-玖琉纽子爵公子,西雷悠。
"初次见面,殿下。再见不到津特公子的日子里,您不感到寂寞吗?"一见面,就是这种岂有此理的话。
对这个不知来头的男子,拉菲尔自然是极生气。"你、你、说什么呢!你是什么人?"
"失礼、失礼。我是西雷悠。丝珀尔-亚隆-玖琉纽子爵公子,西雷悠。"
"丝、丝珀尔?"
"是啊!"
这个太出乎意料的回答令拉菲尔一时语塞。
"怎么了,殿下?"
在他的追问下,拉菲尔终于回过神来,叫到:"不是怎么了。是你刚才冷不防说了些什么呀!"
"什么′什么′?我只是问你见不到津特是不是很寂寞啊。"
这回答就如冒犯了拉菲尔一般。"你说这话有什么根据吗?你要想想,在你回答这种玩笑话的瞬间自己就会没命的。"
西雷悠满不在乎地听凭拉菲尔在发怒。"您在说什么啊?您不是对柏德伯爵直呼其名吗?并且,多亏了他,您才从敌人的手中逃脱。这些事在帝国中不是很有名吗?"
听到这话的瞬间,拉菲尔少有的气得通红了脸,只觉怒怒火中烧。并且,更加少有的是连问话也结巴起来:"那些、那些事在帝国中真的那么有名吗?"
"是啊,很有名的啊!难道您至今还未察觉吗?"
"啊,没注意过。同舰上的同事,对那样的事没提过一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一半是真的。"
因为西雷悠说得太爽快,所以拉菲尔没有马上明白过来。
"刚才,你说′一半′?"
"对,我是说′一半′。"
"哎,那是什么意思啊?"
"那么说是因为,您的冒险经历在帝国中很有名;但是,您对柏德伯爵直呼其名这事,并不出名啊。"西雷悠厚着脸皮若无其事地说。
"你,太过分了!"
斜眼看着气的发抖的拉菲尔,西雷悠更加不在乎地说:"佩妮修想要津特去当部下,而您去阻挠。这不是事实吗?要成为突击舰的舰长,不是因为想让当上了主计列翼翔士的津特来给您作部下、当书记吗?"
听了这番话,拉菲尔结结巴巴地答道:"没、没有那种事。"
"满脸通红,说得结结巴巴的。这样完全没有说服力啊,殿下。其实,我是随便说说的,没想到说中了,吃惊不小呢。"
终于,拉菲尔红着脸一言不发了。这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太生气了,以至于说不出话来。
"在丝珀尔一族之中是这么传的,这是其中大致的部分。我只是顺便提提。我虽然只说事实,但这事在不同人口中会被添油加醋。所以还是早让你了解比较好。"
这话仿佛点到了拉菲尔的死穴一般,把她全身的力气都抽了出来。"是丝、丝珀尔一族在散播谣言?"
"不,只是从佩妮修那里传出来的消息渐渐地被传歪了。"不知是否应当称作有胆色,西雷悠始终都是笑容满面。
"都变成些什么样的话了?"
"像我知道的就有三种说法。有说,津特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殿下。有说,殿下十分讨厌津特照顾自己,终于,出于亚布利亚鲁的愤怒而用激光枪打了他。还有说,二位与克拉斯比尔的敌军展开大战,并予以重创。那,究竟哪种说法是真的?"
"吵死了。快滚!"可能是西雷悠实在太讨厌了,终于令拉菲尔要赶他了。
"啊,既然已经打过招呼了,那么,改天见。"
等到拉菲尔注意到的时候,她和西雷悠的身边已经聚了很多人。这也在情理之中。因为,马上就要进行开学典礼了;而亚布利亚鲁与丝珀尔的传统节目,不,应当说是传说中的战争却冷不防开了场。
谁知,西雷悠走后,到处都可以听到人们在议论纷纷,"你知道吗?""我听说……""据我所知……"看来,说丝珀尔一族在散播谣言,这话倒不假。
拉菲尔尽量对那些话充耳不闻,向着开学典礼的会场走去。
就这样,风波迭起的大学生活开始了。
"不、不会吧。当真丝珀尔一族在散播那种谣言?……"津特流着冷汗。
"你也为这种流言烦恼?"
"倒不是烦恼。只是,我一夜成名,被人看作是救了你的英雄。我感受过那种不被当普通人对待的痛苦。那种痛苦可是沁入骨髓的。你也是很辛苦的吧。"
"还行,我已经习惯了。津特,你也曾被人当异类看吗?"拉菲尔说的好似很凄凉,但,却好象还有几分高兴,"可,真有那么严重?"
"是啊,还行吧。就如同你身为皇帝的孙女而成为名人一样。我因为命运的捉弄而成为贵族,又加之是救了你的英雄。别说是原住民,就连亚布人都对我另眼相看。烦得很呢!"
"那可真是灾难啊。"拉菲尔从心底里同情他。
"说起来,那个西雷悠,关于他最初提的那个问题,你是怎么想的?"
被津特冷不防一问,拉菲尔有些惊慌失措。"冷不丁说些什么呀。不是说过了吗。说′想见你′"
"不是。是问,是否因此而感到寂寞……"
"你真絮叨!除了想见面之外,没别的。"拉菲尔红着脸说道。
"明白了。但是,我要给你当书记的约定被公开了吧?尽管如此,还应当履行约定吗?"津特在思索着什么。
"你该不会是后悔来当书记吧?"
"怎么会呢。我担心的是流言啊,流言。不知道现在又会传什么样的谣言呢。"津特一边长吁短叹一边嘟囔道。
"你是担心不知现在在传什么样的流言吗?"
"那种流言,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真的是不知道为妙吗,津特?"
"是啊,没错。"津特很自信的答道。
"你要是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着吧。"
"那么,军大的生活怎么样了?"
"哎,刚才说的那事只是一个开始。之后的每天便是与西雷悠的舌战,被周围的人听到了之后又生出许多的谣言。"
"那、那日子过的可够辛苦的啊。"津特就像已经想象到了一般,面色变得苍白。
"还行吧。我也因此而习惯了丝珀尔一族那令人讨厌却又对他恨不起来作派了啊。"
"这应该算是走运,还是应该叫做倒霉呢?"
"得了,故事讲完了。收拾收拾该开始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