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的内容可以理解
提问的理由又是为何
配点(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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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角的身体虽然被上下一刀两断,但还活着。
无法随心所欲行动的身体,因为被忠胜的左臂抱着,才不会落到地面上。
但是,身体失去了自动人形的心脏所拥有的流体抽出机能,陷入了无法动作的情况。
……不久于人世了啊。
这么想着。但是,鹿角的眼睛,还能全部看到。
在忠胜的眼前,距离五米的位置,宗茂正单膝跪地,激烈地喘息着。
刚才,就在刚才,他站在忠胜的背后,应该受到了割断之力了。
但是,他并没有被一刀两断。
……这是——
怎么回事。鹿角这么想着的时候自己的身体摇晃了起来。那是因为忠胜的身体起动了。
随着他的动作,在鹿角的脸颊上,落下了几滴炽热的液体。
是从忠胜的脸颊上滴落的血。
接着听到了声音。
「速度吗。」
「——Tes。」
又剧烈地喘了一口气,宗茂回答。
「作为神格武装的蜻蜓切的启动系统,是通过在蜻蜓切的刀刃上映照出对象而取得其名,再行割断。有效射程距离大约三十米。」
既然这样,
「只要在一瞬间躲避到蜻蜓切的刀刃照不到的位置,或是闪避到这个距离以外就可以了。」
听了宗茂的话,鹿角无力地皱皱眉。
「怎么能,将那个……」
见到鹿角的嘴唇微微翕动,忠胜的肩膀放松了。
「——什么啊鹿角,你还活着啊。」
「哪里,想不到您竟然是有抱着尸体的趣味的人呢。」
「不是啊,那是你……」
忠胜的视线没有离开宗茂。
「——想做我的铠甲啊。」
「……我判断铠甲的话没有抱住的必要。再说,如果是想当铠甲的话,真要说的话应该是这样子的。」
说完,鹿角的身体动了。
她的双臂绕住了忠胜的脖子,就像是用自己的身体覆盖住他的身体一般。
之前左手的芯子被什么东西贯穿了。因此她采取了用右手环住忠胜脖子,抓住左手腕的行动。
他就这样抬头看着忠胜,而忠胜的视线没有转过来。
「你啊……」
「怎么了吗。」
「我之后会说‘呜哇好可爱’之类的调戏你的哦。」
「多调戏我一点的话又怎么样。」
说到这里,她低声私语。
「之前,有像是飞来的子弹一样的力场从左手穿进来了,利用重力控制的连续操作勉强躲到一旁了。那到底是——」
「是大罪武装‘悲叹的怠惰’的超过驱动神马的吧。——小鬼,你能用到什么程度啊。」
「——Tes。」
回答他的,是宗茂的声音。
「以晚辈的适应力,一次百分之五十左右就是极限了。」
宗茂只把头朝向了忠胜这边,慢慢站了起来。
他一边平复着剧烈的喘息,
「请前辈,投降吧。」
「你啊,喘得这么厉害还真敢说啊。」
「刚刚那个,只是准备不足而已。晚辈明白了晚辈是躲得过去的。」
宗茂说。
「请前辈投降吧。还有请前辈协助我们停下地脉炉。不然的话——」
他将右手上的“悲叹的怠惰”的剑摆出了下段的架势。
「下一次的话晚辈也会使用的。这么一来就是您输了。——这个意思,您应该明白的吧。」
「也是啊。」
鹿角听到了忠胜的声音。
「因为蜻蜓切啊,是交给三征西班牙的大罪武装‘悲叹的怠惰’的试作品嘛。——两边都是我来测试的。」
「Tes.,蜻蜓切的通常驱动是通过联结名字而切断对象,上位驱动不是将物体,而是将事象的名字联结而切断吧。
……听说这场叛乱开始之前,山侧的哨所虽然在警备着但却什么都没察觉到就被攻陷了,那就是——割断了‘警备’这一事象了吧。」
宗茂望了望蜻蜓切。在蜻蜓切刀刃的基部,蜻蜓形的燃料指示计上,红色就只剩下一半了。
忠胜看了指示计一眼。
「嘛,因为必须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他们嘛。虽然还能再来一次同样的事,——通常驱动那种切断物体的就够了吧?」
听了这些台词鹿角开口了。她向环着忠胜脖子的手臂中加了点力道。
「忠胜大人。也就是说对方是新品,我方是试作品咯?」
「啊啊,我方姑且算是神格武装,也算是有取得实战证明了。有什么问题?」
「——会输啊。非常感谢。虽然您已经在过着各种无下限的生活,但我判断再增加经验方面这会为您开拓阅历。在纵向的阅历方面。」
「真是副冷不丁就会悲观的铠甲啊。」
「那么请讲我方胜利的原因。」
也是啊,忠胜望着宗茂说。
「我比那小家伙年纪大。」
「我判断这只是您人老珠黄了。」
「那么,我比那小家伙伟大。」
「您认为前途无限的年轻人和仕途走到头了的死老头哪边是更有意义的存在啊。」
「那么,——我这边比较霸气。」
「是啦是啦Jud.Jud。」
「……你啊,悲观的地方真让人火大啊。」
听好啰,忠胜开始说了。你明白吗?他留下这个前置,
「我啊,可是知道那个大罪武装的特征的。」
「比如说呢。」
「设计好逊。」
听了那句话,鹿角点点头,望向了宗茂。
「非常抱歉。我们并没有让您大意的意图,——只是纯粹地找忠胜大人的碴。」
「但是,是在拖延时间吧?」
宗茂这么一问,鹿角一时语塞。她用手臂摇了摇忠胜的脖子。
「忠胜大人,——那个年轻人的思考模式非常积极向上。为了保住我们这边的面子,如果您接下来能不犯二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你啊,在小瞧所有看在眼里的东西吧。」
忠胜用双臂架起蜻蜓切。
随着他的动作,地面上响起了几声液体滴落的声音。
落在地面上的相似雨点般的东西,是在周围的流体光中映照得如同红黑色的物事。但是,忠胜也不介意雨声渐起,
「‘悲叹的怠惰’有三大机能。第一个是作为普通剑炮的机能。另一个,是作为通常驱动的,像是蜻蜓切一样切削把名字载在刀刃上的对象的机能。
还有最后作为大规模破坏武装大罪武装的,超过驱动。」
那就是,
「‘悲叹的怠惰’的超过驱动,是切削映在刀刃上的射程距离内的所有事物。」
「没错,发动的同时展示悲叹的‘抓挠’就会奔流而出。」
对嘛,忠胜说。
「出力百分之五十的超过驱动的话,大约有三公里的有效射程。见面了就来一发,存了这么多够你用的吧?」
「在教导院的流体槽中泡了一个月。」
「还有一发。要我教教你怎么用的吧。」
忠胜这么说着,拿下巴右向左,也就是北向南地比了比。我说啊,他说道,
「从这里来的话,西北和东南的地脉炉勉勉强强在射程距离里面。所以说呢,用剩下的一发破坏其中一基。由于破坏,虽然可能会出现地脉大规模的混乱……」
「——Tes.,三基的地脉炉抽出来的流体就有发泄口了,可以回避爆炸危险。由于流体的饱和,三河虽然会暂时变成怪异的多发地点,但这也比由于爆炸失去三河好多了,我是如此考虑的。」
「对嘛。」
忠胜笑了。
「但是啊。」
他这么说着,拿下巴比了比背后,
「三河之主看来不是这样子想的啊。——你瞧。」
……诶?
鹿角这么想着,往手臂上加了加力气。
忠胜的背后,可以看到新名古屋城。
接着,在笔直的街道前方。可以看到名古屋城的西侧大门。
是一扇巨大的门。门开了。宽达将近二十米的,左右使用神木建成的完完整整的两块门板,完全敞开了。
还有在它的内部。在新名古屋城西侧外壳上的正面出入口也打开了。
光芒,从那里面发出来。
新名古屋城,展现出了它内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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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了的西侧正面出入口,内部存在着的多重的隔扇门也全都打开了。
位于一直线的,跨越数公里距离而打开的孔穴的内部的,是光芒和,
「……地脉统括炉。」
鹿角的话语所指代的,是存在于前方数公里的新名古屋城中心的墙壁一般的木板块。
直径大约一公里的,用金
属内壳,外侧包被有木制外壳的统括炉是,
「四方的抽出炉的暴走已经完成,正在积蓄流体……」
就如鹿角所说的,统括炉的木制外壳,正合着鼓动的节奏从外壳材料的缝隙之中放射出光芒。另外,不时地还会膨胀,甚至还出现了震动。
不仅是那样。
在统括炉的周边,流体已经变异为光的雾状,像是在描绘天球图一般勾勒出了无数列的线圆盘旋着。
在着巨大的光的天球图中央,从新名古屋城的中心,正有光之塔缓缓向着天空竖立起来。
那也是由和在地脉炉周边盘旋的光雾的线圆同样的材质形成的。
放射出的光芒,形成了一个下侧宽广,上侧细窄而堆叠的,倒漏斗状的光塔。
塔一边随着鼓动增高着,但也在崩塌着。
上部,堆叠着而高高的最上部,正慢慢地向着内侧崩塌。
这落下的速度渐渐地加快,已经超过了塔聚集光芒而增高的速度了。
「——当那座塔全部崩落的内侧的时候,就连统括炉都无法容纳的流体就会发生过载,那样子的吧。」
忽然,有话语声回应了忠胜的话。那是,从新名古屋城的外部扩音器中响起的声音,
『就是那样就是那样。算是跑到这里来了啊。想要阻止暴走的话就只剩不到五分钟了哟?站在那边的立花君到底会怎么做呢?必须要有效利用时间啊。』
鹿角轻声地,呢喃出了声音的主人。
「元信公……」
啊啊,如此回应的人的身影,就站在统括炉前。
是松平家当主,元信。
他带着学士帽,在衣服外面套了件白衣,右手翘着小手指捏着麦克风。
接着,他向着麦克风开了口,
『好了,那么全国的各位观众!晚上好——!』
他呼了口气,打了个响指。他的身边马上就闪出了一名拿着摄影器材的自动人形。
元信公向着绕到自己面前自动人形,把麦克风凑到嘴边摆了个造型,
『这个直播!是通过共通通神带向全国现场直播的!各位好孩子,一定要聚精会神地看好老师我的一举手一投足哟!那么节目继续!』
吸了口气,
『今天,老师我呢,来到了地脉炉暴走得正欢的三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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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藏舰上,想要看焰火而聚过来的人们,从在半空中出现的表示枠里,看着元信好像很高兴的脸,听着他的话。
『哦呀哦呀!那边的是立花·宗茂君吧!千里迢迢来参观学习的吗?』
『参观学习,说的是……』
『啊啊,——由地脉炉暴走造成的三河的消灭。』
在大家的注视下,元信公若无其事地这么说,
『怎么样啊?最为课外授业最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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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各地的人们,不论身份高低贵贱,从神肖框体(monitor)和神启框体(radio)中,观看着倾听着元信的言行。他在充满光芒的地脉统括炉的背景下绽放开笑容。
『怎么样啊地脉炉暴走,那么,想要看到三河消灭的人请充满活力地举起手吧。』
说完这句话,元信公轻轻跳了一下举起了左手,这么叫道。
『……是——的!!人家想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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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场,对于元信公的举动,没有人能反应过来。
看着他的人,宗茂也好,忠胜也好,鹿角也好,全都一动不动。
但是,除了他们之外行动的人,新加入了现场。
那是新名古屋城内部的人们。从入口直到元信的无数隔扇门左右两侧,齐齐涌出了举着右手的自动人形。
宗茂悚然一惊,拉开了架势。
「那是……」
现出身形的,是超过数百人的侍女服装扮的自动人形。
她们分别从通道的左右两侧出现,一直举着右手。
接着,在高举的右手之间,元信公向着这里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看吧,他这么表示着摇头晃脑的身影是逆光的。
虽然看得清他的容貌,却看不懂他的表情。
但是,
『看吧,看吧看吧!』
向前走着的元信的背后。目送着他的侍女们,在他的背后列起了队。
听到的是,大地的鼓动,和跟随的脚步声。
但是,举着右手分列左右两侧的侍女们,各自举起了手上拿着的东西。
那些是,乐器。笙、篳、篥,还有横笛、琵琶,接着是太鼓和三鼓还有筝和和琴,另外还有数种吹奏乐器弹奏乐器打击乐器等数种乐器,各自都和扩音器一起举着,
「——」
敲打笏牌子的声音,高高地响了起来。
紧接着。举着乐器的侍女们,把它们深深地拉近自己身前。
『——!』
旋律响起。
多重的音色与音压,随着元信举起的左手起起伏伏。合着他左手缓缓描出的弧线旋律的音色时而高昂,时而婉转低沉,终于在最后随着他握拳的动作而小了下去。
『……!』
元信一边走着,一边挥下了握起的左手。
紧接着,举着乐器的自动人形们各自开始了动作,而空着手的侍女们开了口,
『——』
歌唱了起来。
那是节奏改变的,用鼓点打出节拍的,
『——通りませ——』(通过吧)
是直达道歌。
通りませ 通りませ(通过吧 通过吧)
行かば 何処が細道なれば(前进 何处成为小道的话)
天神元へと 至る細道(至往天神的 小道)
ご意見ご無用 通れぬとても(无需见解 难以通过)
この子の十の 御祝いに(这孩子 十岁的祭礼)
両のお札を納めに参ず(奉纳双符咒的拜祭)
行きはよいなぎ 帰りはこわき(去时凉风回时倦怠)
我が中こわきの 通しかな——(我心倦怠 能否直达——)
歌曲结束了。但是元信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新名古屋城内部很大,走到入口要花上几分钟。但是在音乐的伴奏下,声音,「啊」的和声一直没有停过。
从地下回响起来的鼓动,现在也不过是声音的一部分。
接着话语声响了起来。从元信的,对着麦克风打开的口中,
『好了唱得怎么样啊!?这首歌啊,会在从今往后所有有关末世的测验中出哦(配点:世界的命运)。那么,大家有什么问题要问老师的吗?』
有个声音回应了这个提问。
那是新名古屋城外,手持大罪武装望着元信的年轻人的声音。
「元信公……!」
是立花·宗茂。他吸了口气。
「——您到底是,为了什么,进行地脉炉的暴走和三河的消灭,令极东陷入危机!?」
『三征西班牙,Alcala·de·Henares的宗茂君。要提问的时候把手举起来。』
听他这么说,宗茂把将「悲叹的怠惰」举起摆出右上段的架势作为回答。他的视线已经越过了正面的忠胜,凝视着元信。
但是,相对地元信,只是很平静地,很好,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么宗茂君,因为你问得好,老师我就反问你一句。』
元信如此提问。
『危机什么的,很有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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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信他,这么说。
『老师我常常说的吧?思考是很有趣的。那么,果然,不管怎么想,——危机啊,都很有趣吧?』
因为,
『不考虑的话,就会步向死亡,步往毁灭嘛。如果觉得不能非常非常认真地考虑就没办法解决的话,那也就是,——最高级的趣事了吧?』
「——」
听了元信的话,宗茂吸了口气,无言以对。
但是,元信一直手拿着麦克风,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挠了挠头,继续说下去。
『危机可是非常有趣的东西啊。但是呢,还有更加有趣的东西吗?那么,那边的宗茂君,必须要更加更加认真思考的东西,你回答一下呗?』
紧接着,宗茂大声如此回答。
「——不知道!突然就来拖延时间的问答吗!?」
『嗯,答得好。』
元信对于宗茂可以称得上是拒绝的回答,如此说道。
『不知道。对啊,不知道。就是这个。
——为什么?答案很简单啊宗茂君,你没有思考啊。有比危机更加恐怖的东西,你避开了思考这个。作为人类来说这是理所应当的行为啊。因为人类碰到什么不好的事情都不想去考虑。』
但是,
『现在的你是在面临比危机更加恐怖的东西时,会背转过身不敢面对它而死的人。』
「————」
『讨厌这样的话就请思考吧。这就当作是克服恐怖吧。还有本多君,比起危机更加恐怖,一定要更加更
加认真思考对策的东西是什么?说吧,本多君?』
「是——,人家不知道啦——」
『嗯,那么作为惩罚你就脖子上挂着自动人形站在马路上吧。』
「喂喂老师,差别对待太严重了吧!?」
老师无视他了。不仅这样,
『危机,……比起极东的危机更加恐怖的东西,就只有一个。』
听好咯?
『是末世。——这个世界的毁灭。这就是对于全世界所有学生的最高级的娱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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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茂听了元信的话倒吸一口气。
……娱乐……!?
他从各个渠道听说了许多关于末世的话。知道那好像真的要发生,无法给出任何对策。但是,
「说它有趣,太随便了……!」
『宗茂君,老师是在说正经的哟。非、常地严肃的啊,老师是。』
声音传来了。脚步声、鼓动的声音和,伴随着音乐的说话声,
『名为末世的,这个莫大的放学的时间,并没有放学后。因为宗茂君是现役的学生老师才这么说的。……这个‘毕业’,是没有以后的未来的。』
你明白吗?
『现在,对于面临末世到来的你们来说,到那时之前的所有时间全部都是上课时间。
现在,这个时间也好,明天也好,后天也好,醒着也好睡着也好,全都是向着末世这一没有未来的毕业靠进的贵重的上课的时间。
这个时间一旦结束,末世到来的话。——就再也不能回教导院,不能和朋友们谈天说地了。』
「————」
『挺有趣啊。没错,很有趣吧?不管怎么说,既然世界要迎来末世这一毕业时间,如果不拼命地度过这段贵重的时间的话就亏大了啊。
还有如果不想迎来末世的话,就一定要思考对策,颠覆末世继续向前迈进啊。』
对于元信喋喋不休的话语,宗茂开了口,
「那是——」
真像是反抗心理啊,宗茂自己都在这么想着,嘴上说,
「我认为面临末世的人类,感觉到自己的无力,自暴自弃的人也有很多……」
『有什么不好的?比起来教导院嘴上不停埋怨好无聊好无聊,面临末世的时候躲在家里蒙在被子里面不停发着抖的样子至少还有明白‘自己是个胆小的人类’这一点的意义在。
因为那样至少在死于末世之前,多少还能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另外如果你在面对末世这一毕业而什么都不做的话——』
他说,
『你就是,出力让世界变得更无聊的人了。换句话说,——想让世界变得有趣起来的人们,为了打倒你在拼命,你就会叫着‘世界好无聊’还有‘觉得不爽的话就把它变得有趣起来’战斗。
——一定会有人响应你的。如果这样,无聊的人们也有了充分作为看客而存在的价值了。』
说吧,
『你是哪一边的。是揶揄世界并沾沾自喜的批评家呢,还是,以此为乐的人呢。还是说,是去创造世界的人呢。』
元信停下了脚步。
停下的地方,是在新名古屋城内部从中央到入口大约一半的地方。
有手持乐器的侍女跟在身后,元信举起了右手让侍女的队列停在左右,单手拿着麦克风说,
『那么老师就发奖励给那些思考的人,那些干得不错的人吧。那就是说不定能够颠覆末世的道具。』
那就是,
『——大罪武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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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信看着宗茂手中的“悲叹的怠惰”说。
他毫不在意宗茂应怀疑而颦起的眉头。
『虽然方法不仅于此,但在当下,这是最好懂的了。因此我才这么说。诸位竖起耳朵听清楚了哟,如果能够收集齐全部大罪武装的话——』
吸了口气。
『——那个人,将会得到左右末世的力量。』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宗茂大喊。
「把大罪武装分配给各国的就是您!然而,现在又说为了克服末世需要收集所有大罪武装的话……,想引起得到大罪武装的六国之间的战争吗!?」
『六国?不对?是七国啊?』
元信说出的话语,让宗茂停下了动作。他皱起了眉,
「七……!?」
宗茂摇摇头,留下一句「开什么玩笑」的前置,
「应该有以七宗罪的基础八大致命激情为主题的大罪武装存在。它们应该全都分配给六国了。如果有第七国存在的话——」
「噢呀噢呀听好啰宗茂君,大罪武装是以八大致命激情为主题这一点确实没错,但是,那又怎么了?」
「什么,……您说的是?」
对于宗茂的话,元信含笑回答。
『那个八大致命激情,也有称得上是其基盘的东西存在,——如果主题其实是九大罪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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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光号”舰桥。站在其中央的白色教皇服男性,实现停留在了从窗中见到的三河的光芒上。
教皇总长伊诺森龇牙咧嘴地,
「元信!难道说你小子——!!」
『八大致命激情被归纳为七宗罪的时候,首先将想念变为六个,再追加了新的‘嫉妒’。因此,‘嫉妒’是新加入的大罪这一点给人的印象很强。』
但是,
『提出八大致命激情的伊瓦格里厄斯·泊恩太格司(Evagrius Ponticus),其实在给友人的信件中阐述了九种恶行。不包括在八大致命激情中的,那第九种就是‘嫉妒’。』
怎么样啊?听到了这样的话。
『伊瓦格里厄斯为什么不在八大致命激情中追加嫉妒的大罪呢?还有在后来,俄我略一世又为什么将嫉妒定为大罪呢?你知道吗?你懂得吧?每一宗大罪都各自对应了一种神世时代的魔兽——』
元信公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把手比在耳朵边,就好像是在等着自己这边回答一样。
于是,伊诺森叫了出来。
「对应了‘嫉妒’的魔兽是,——全龙(Leviathan)啊!!」
喊叫的对象,表示枠中的元信点点头。但是,伊诺森咬牙切齿地,
「——全龙,是拥有所有怪物样相的史上最大的龙!也就是说你是想这么说的吧!?第九种,嫉妒的大罪才是,统括了所有大罪的,最高的恶德吗!」
『没错没错,暴食也好色欲也好贪婪也好伤悲也好暴怒也好懒惰也好自负也好虚荣也好,全都不过是嫉妒,是出于想变成什么样而做出的行为,由其反应过激而造成的。
——老师我觉得吧,伊瓦格里厄斯他啊,因为害怕这暴露这一大罪的存在而没有将它归入。接着俄我略一世,给予了嫉妒新加入者的印象追加了它,将存在卑小化而传播。
但是,——果然人们还是在那里看出了全龙啊。』
「这么说来……,我加订的大罪武装也就打了水漂……」
伊诺森大喊。
「那个‘嫉妒’,到底在哪里!」
『现在,全龙已经存在了。』
那是,
『你没听说过那个谣言吗?』
「谣言?」
啊啊,元信点点头。
『谣言是这样的。——大罪武装,将人类作为其材料使用。因此,才能够使出以人类的原罪为主题的能力,这样的谣言。』
接着,
『这是真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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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纯把P-01S留在身边,倾听着元信的话。
听到的话,和自己在白天听到的,酒井告诉自己的话如出一辙。
但是,接下来还有。
元信的声音随着呼吸声一起,这么说,
『那个谣言,是事实。……大罪武装,将人类的感情作为其零件。』
那是,
『那个人类的名字是,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
「诶?」
这名字正纯听说过。那是被说成是由托利杀死的少女的名字。那是,
『赫莱森。那是在十年前遭遇事故,化为大罪武装的孩子的名字。接着在去年,她的灵魂中植入了嫉妒的感情作为第九件大罪武装,——给予了自动人形的身体送到了武藏。』
那个自动人形,
『拥有P-01s这个名字,在武藏上生活。』
伴随着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坠到肚子底的感觉,正纯将头转向了P-01s。
●
接着,在武藏上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下面一句话。
『自动人形,P-01s,这孩子的灵魂就是,——‘嫉妒’的大罪武装‘恋慕的全域’。』
●
酒井在阴森的山路上,像是被背后的光芒追逐着似的奔跑着。
向着山间谷底,元信的声音回响着。
『这就是大罪武装的正体,以及第九件大罪武装的所在地了。』
「果然……」
酒井咬紧了牙关。他微微低下头,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似
的,
「……这十年间,到底改变了什么啊。」
●
正纯看着身边。
街道。双月之下。看着迎风而立的无表情的自动人形。
她应该也听见了刚刚的广播了。但是她,P-01s还是一言不发,就好像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态似的。她见到正纯转向了自己,
「有什么事情吗?正纯大人。」
接着,
「刚才,好像听到了P-01s的名字,还有显示这名字的正体的广播……」
但是,她歪了歪头。
当然啊,正纯心里这么想。她没有记忆。就算听到了这广播,知道了这说的是自己,应该也没有实感吧。
但是,就当正纯在心中组织好语句,正要把它说出来的当口,正纯的预测落空了。
「怎么回事?」
为什么。
「怎么会,把有灵魂的自动人形,——做成大罪武装啊!」
但是,并没有回答。说出来的话是,
『今天,我看到赫莱森了啊。……她还朝我挥挥手呢。』
●
『赫莱瑟她啊,看起来挺精神的,……那比什么都好。』
听到了元信这样的话,在武藏上有一个人奔跑了起来。那是,
「——愚弟!?」
托利正在,速度虽然不过一般,但在以他的全力奔跑着。
就在所有人听到这些事实都倒吸一口气,面面相觑的时候。
就像是打断了这停止和疑惑的氛围一般,脱离奔跑着。就在托利跑下学校前的阶梯,跑到半路上时向着他的背影喜美的声音,
「愚弟!你要去哪里!!」
但是托利没有回答。他一个劲儿地跑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了悔恨之道。
大家,啊,地喊了起来,但托利稍微犹豫了一下,不过,
「——!」
气势汹汹地冲进了阴森的街道中。他大幅摇动着身躯,一边尽可能地加快速度,
「……!!」
对于那个,拼上性命奔跑着的托利的行动,人群中出现了响应者。跑出来的人影有三道,是涅申原和乌尔基亚加,以及野挽三人。
向着奔跑起来,一口气追近托利的三人,跑出几步的喜美叫道,
「追上他!求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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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
宗茂大吼。
正面。忠胜在。元信在遥远的彼方。
忠胜是测试自己握着的“悲叹的怠惰”的人。
……既然这样,他应该知道这一切。
三河的重臣之中,没有被自动人形替换掉,也没有被降职的人,是松平四天王中的三名。他们和元信一起忍辱负重了十年,毫不在意他国的中伤,担当着P.A.ODA和圣联的纽带。
……私底下,竟然在大罪武装上动这种手脚!
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宗茂想着,想到了一个答案。
「十年,……您认为这值得牺牲一切吗!做出了可以左右末世的大罪武装,动了这种手脚再把它们当作战争的火种送往各国!」
『并不仅仅如此哟。光凭摆在眼前的东西判断别人这一点可不敢恭维哟。不管怎么说在这十年间,我们可是把大量教材送往全世界了啊。之后就看你们自己的了。在你们的手中——』
顿了顿,
『也可能会爆发世界大战,由于追究责任的问题,这回极东也说不定会被完全支配。还有如果真变成那样的话,导火线说不定就是老师我了啊。』
在逆光之中,元信麦克风中的声音如此说道,
『不过,真想见识见识啊。——有史以来第一次的,在圣谱记述中都没有记录的世界大战啊。』
元信的话,让宗茂呻吟出声,
「我来阻止您!」
『不错啊!就是这样宗茂君!答案很好啊!』
面对摆开架势的宗茂,元信昂起头提高了嗓门,
『宗茂君!你‘考虑的结果’就是那个吧!没错。没错没错按照‘考虑的结果’来行动的话这时间用得很了不起啊!
不管怎么说你要按照自己思考的结果引发学级崩坏啊!一方面接受了我们制作的教材配送,另一方面又否定了阻止末世的授课——』
「元信公!您上课的内容搞错了!」
宗茂断然一喝。
「我将在这里破坏地脉炉,阻止地脉暴走,把您们带到大家面前!」
『这样好吗?』
要问为什么的话,
『如果我说这次地脉暴走造成的三河的消失,也是为了左右末世而必要的还要这么做?』
「……我只是要做出与您的教材不一样的教材而已。现在的教材太不合适了。」
这样啊,元信说。
『不听老师我的话的学生本来是要体罚的,但在最近老师打学生好像说不好。……所以说喂,那边的副长,你稍微教训教训他。』
紧接着。宗茂感觉到了风。感觉到了充满威压的,席卷而来的风。它的发生源是,
「本多·忠胜……!!」
「得嘞!」
脖子上挂着自动人形的武者,一直线地冲向了自己这边。
在逆光之中,忠胜咧开了嘴巴弯出个笑容的弧度。
「老子来阻止学级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