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火种不同的
尽管小
却又不会消失的东西该如何称呼
配点(不必插手)
「苦水啊……」
对于成濑的“互吐苦水”这个提案,涅申原一边叹气,一边明显地露出了讨厌的表情,但是自己毕竟是参加了……,他在心中编织着语言。
虽然比起这种毫无建设性的事情,还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总结出一个理由来让自己认命比较好,
……纠结啊。
「嘛,的确,不过会变成互揭让人郁闷到会互倒苦水的疮疤吧。」
「也是。在舰内神通带稍微查一查你的名字的话,查出来的伟大事迹惹到我都觉得很讨厌了呢。──毕竟我也不愿意看到自己人出糗啊,所以就不禁帮了你一把。」
「嗯?你帮了我吗?」
「不是的。起先尝试过跟他们一起责难你,但是因为对方实在是跟我的等级差太多了我又扫兴了。等我难得另外开了个讨论串却变得冷清起来了。大家不行啊,就这种程度。」
「你、你到底是想吐苦水,还是来挖苦人的啊选一个好不好。」
没事的啦,成濑回答。不知道该解读成嘲笑还是苦笑的笑容在她的嘴角浮现,在夜空吹拂的风中让翅膀微微张开而取得平衡。
然后,
「大体上,我看了大家的意见之后就了解了。──我们因为袭击而有了损伤,而武藏更是承受了炮击而导致破损,是这么回事吧。」
但是,
「程度的差异姑且不论,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以前的三河战由你担任军师指挥的时候也是,参加战斗的人员都受了伤,武藏也承受了巨大的损伤。我们也是呢。但是,不过啊,在这次的战斗中,有一个明确的不同点存在。」
那就是,当成濑正要继续说的时候,涅申原像是抢答一般说道。
「──没有赢。是这样吧?」
涅申原是这样想的。只有赢了,那么其中的人员负伤、损失才是有意义的。但是,
「……不能赢的话,那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啊。」
从我军的角度来看的话,就算战败,还可以做后续的弥补动作和找借口,但是靠这些不能平息他人的感情。
从他国的纪录来看,也确实存在战败之后互相推卸责任的事例。战败、损失,这些东西一定会找出一个人出来承担这些责任。
「通过强加这些责任在一个人身上,让人们觉得“不是我的错”,这才能够勉强接受失败啊。」
「对于学生有上限年龄的武藏来说,就算那些孩子们跟随你,他们的父母可不会原谅你的,如果那些孩子受伤回来的话,“看,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家长会这么说的。更何况,他们也不想让儿女承担什么责任,所以会把矛头指向你。……是这么一回事吧。」
「你能理解还真是帮大忙了咧。」
涅申原觉得,因此而稍微感到放松的自己,真是不够坚强。
「书记在其工作性质上,业务中不得不使用神通带,而且为了尽到军师的职责,有必要获取很多的情报啦。
但是,那也就意味着有时候也不得不接触到关于自己的评价呢。」
「……从历史上来看,通常败军之将的评价都很悲惨,这难道也算是诅咒之一吗。」
Jud.,涅申原叹了一口气,把身子靠在栏杆上面。停在栏杆之上的成濑往右踏离了一步,重新用翅膀取回平衡。
「三国时代的中国有很多武将是因为愤慨或是郁闷而死去的,果然承担责任的人都有一定的压力吧。闷死是因为心脏麻痹,气死是因为压力过大的这种情况虽然也有,如果要重现历史的话应该很麻烦的吧。」
「虽然是做好了谈话会没溜儿的觉悟来和你这历史宅说话的,这种场合你说这个干什么?」
「Jud.,虽然可以直接解决,但是在将引退等的“解释”当成死之前,先给他们山大的压力就成为了课题。」
「举个例子?」
我想想啊。
「……比如说,整人节目中被貂蝉请来,那个人飞扑上床之后,才发现被子里的不是貂蝉,而是吕布,“你─好,你─好,你被骗了——!”这样做吧。」
以董卓为首,大量的三国前期武将都是闷死的。但是,吕布引退之后,整人节目开始受到警戒了,不过为了三分天下,张飞还是“你─好—!”地努力着,所以就只有蜀国的武将是闷死的。之后,到魏国出差的关羽,开发出了让不肯死心的武将参加带通神带直播的脱衣麻将而闷死•气死的技术,而学他的的荀攸因为被曹操放枪而闷死了所以被禁止了。涅申原觉得,不可以赌博。
后来成立了全国规模的闷死推荐委员会,
「用的是把武将爱看的连载五行诗的作者给收买,让诗演变成女主角死亡的悲惨结局、把舞台剧强制变成全灭系的致郁系结局的方法吧。
虽然发生了愤怒的武将们把作者、主导者都勒死了的事件,不过一言以蔽之,“闷死”了的三国时代被历史再现了呢。」
嗯嗯,涅申原点了点头,忽然注意到了这样的自己,
「……还没有达到那种状态的情况,我还能行吗。」
「你如果死掉的话,武藏会演变成很糟糕的情况,所以多少也好放松点啊。」
正好这时,在校内通神带中,又出现了拿自己当捏他的讨论串了,走狗这么告诉他。涅申原看完了标题,
「也是啦,……之前我也说过啊,不只是军师,对其他职业也是。」
「?什么啊?」
啊啊,涅申原叹了口气,开了口。接着他说出来的话,是这阵子对自己最多的评价。那就是,
「——要是能一切如我所想那就是正解了,就是这样。
不管谁都会说过的吧?这样子的话。」
「啊呀?说不说是每个人的自由吧?就算是我,在贩卖自己画的本子的时候,就算是把本子摊开了搁在客人面前这么说,结果还是没买就跑掉了的情况也很多。」
「当时你内心什么感觉?」
「——觉得这样好就好了,倒也没什心理不平衡的。怎么了?一脸惊讶的表情。」
魔女真恐怖啊,涅申原这么想到。不,再仔细想想的话,
我们的班上,基本上都这路货呢……
这个,应该说是一丘之貉吧。
不过嘛,涅申原又想到。想要能一雪前耻。
既然自己还能这么想,那就说明还有救。因为自己还希望自己能继续下去。
……所以加把劲吧。
下次赢了就好,这么想着。因为赢了的话,所有的一切就都有意义了。
从这个观点看来,在三河之战结束后举行的庆祝还真是有意义啊,这么想着。因为通过那么疯了一场,就能物理性地真实感觉到胜利这一个意义。所以,
「为了我的成果能在庆典上发表,加油吧。」
「今天的庆典,你去参加有什么不好的啊?为什么不去啊?」
那个答案很简单。涅申原举起了右臂给她看。
被月光所照亮的,是包裹着右前臂的插满术式书的绷带。在白布上写了好几层文字的绷带,却还是不能压制住某样东西。
那是从绷带下渗出来的光芒的文字列,而那文字所显示的是,
「麦克白。——莎士比亚的术式,还在继续诅咒着我。
麦克白是弑君的篡位者。那个诅咒,就变成了我的存在就会危害到托利的形式。」
就是说,
「莎士比亚她,对我施加了诅咒。我只能够选择与王分道扬镳的道路。
——我中的就是这样的诅咒。」
听到了涅申原说出来的话,成濑低着头看的眼睛都瞪圆了。接着她深吸了一口气,但是紧接着就这么说道。
「那个捏他……,Get!」
……能行!
成濑如此确信。
「刚才你的台词,在高潮部分对着全裸使出来的话对读这里的女孩子们的说服力拔群哟!只是为了这句话我砍掉点对白都没关系!对了,让你的脚上中招,舞台用医院或者别的哪里怎么样!?」
「就算你为我怎么样,我对这种捏他是很不感冒的类型啊。」
成濑耸耸肩摇了摇头。呼,她叹了口气。
「呼呼,总之因为就算你也是有肖像权的从版税里分一成给你吧!」
「这一成不是肖像权的份而是人权的份吧!?」
能成捏他就死人不管了,是这样的吗。
总之,成濑低估道。
「带着那条瘦诅咒的手臂的话,不就暂时无法共同行动了嘛。去找浅间之类的……」
请她祓除一下呀,成濑没有说下去。他手臂上的绷带毫无疑问,就是他已经和浅间讨论过的证据。明明如此诅咒却还是停留在手臂上也就是说,
「是就算祓除夜驱除不完全类型的诅咒?非得射一发才行的那种?」
「前半部分说对了后半部分我就无视好了。于是,因为戏
剧还没有结束,所以麦克白才不会消失。
麦克白虽然杀死了王,但将麦克白作为一部戏剧来考虑的话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所以说并没有污秽。所以说就算是祓除了,也无法令其消失而只能够压制住。
好像是因为舞台戏剧本身就是奉献给神的娱乐,所以就神道来看是很难祓除的。
听浅间君说,想要祓除这个术式,必须要莎士比亚宣布闭幕或者是离开英国才行。只要不那么做,就算我辞去了职务也会有另外的谁作为替代继续诅咒缠身。」
「就算那个人被诅咒操纵杀死了葵君也是如此?」
就算你这么说,涅申原陷入了微妙的困惑中。
……这个男人,因为一上来就先考虑最糟糕的情况所以说很难对付呢。
这就是军师特有的思考方法吧,成濑心想。就在眼前,涅申原用拐杖拄地调整自己的姿势,
「如果是这样,还是不论发生了什么都让我自己应付,这样子由我来养着诅咒的处置还比较轻松。
只不过,既然我养着它了,就不能伴随王的左右,也做不了工作了。
因为这只右手想要杀了王,所以想要写点文章的话就会间接地贬低起王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也会做出点什么不吉利的事情。」
「不规矩的右手呢。」
接着,成濑考虑起了之前与他相对的敌人的事情。
「……莎士比亚之前说过的,13?第十三无津乞令教导院的事情,你能说给我听听吗?」
「要拿来做同人志的捏他?」
「当然。不拿来做才有病。」
成濑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涅申原拿手抵住额头了一瞬间,
「嘛、嘛,虽然估计也比随便传播开来要好一点儿……。不过嘛,实际上,那也是个没有留下太多情报的场所呢。」
「是这样的吗?」
被成濑这么问道,涅申原微微点了点头。
「在身处其中的我们看来,因为外界的知识苍白无聊,所以说对于它就只抱有“好像是个尽是能做的事情的地方啊”的想法了。
根据事后的调查,那里好像是三征西班牙的前总长卡洛斯一世设立的孤儿院设施,并对孤儿们从小就施以英才教育的地方呢。
虽然这种设施现在遍地开花,但那个地方却有点儿不同呢。」
成濑听到了。
「——那是为了制造袭名者而存在的地方哟。」
「制造,……袭名者?」
成濑重复了一遍问道,涅申原简短地回答了句「是」,耸了耸肩。
「卡洛斯一世虽然兼任了三征西班牙总长和M.H.R.R.的皇帝总长,但比起三征西班牙是更亲M.H.R.R.的人。所以三征西班牙长期缺少总长,取而代之只能够通过增加袭名者带来的个人的权力强化来强化国力了。
但是,如果是贵族或商人的子孙的话就容易出现利益纠纷,而如果因为事故等等缺少了袭名者的场合,又需要迅速填补空缺。所以——」
「培养孤儿,就是为了这些?」
Jud.,如此回答的涅申原,却没有看着成濑。他直直地平视着前方的空间,
「好像是,将原来似乎有其他目的的教导院,再改组成那种方向的。传言那原本是为了培养出成为圣谱越境部的学生的地方什么的。」
「最后那句是笑话?」
你觉得呢?涅申原侧了侧头。接着,
「不过啦,在我那一代,那里也结束了。毕竟有一名同伴死去了啊。」
「————」
「是个很能干的孩子啊。比我这种强多了。要用语言来形容的话,……你瞧,感觉什么的,不就是和孩子啊上了年纪啊都没关系的吗?要是想选择一个词汇说出来的话,词汇量大的话虽然选项也多,但并不意味着选择的感觉就会变好。
而现在想来,那也是非常能干的孩子啊。
但是那个孩子是,……抗压能力很差的孩子。」
「等一下。」
成濑轻轻用脚尖踢了踢涅申原的后背。
「不想说的话就不用勉强说出来了。」
「不想听的话就不用勉强听下去了。」
不讨人喜欢的男人,成濑想着。大概是这种思考传过去了,涅申原,
「跑题了吧。」
「而且也没法拿来做捏他呢。」
「那可真是谢天谢地。——那么,发生了很多事,虽然发展到了需要进行监察的底部,但在那前一天,我们被“移送”到其他地方去了。
所以我们就逃跑了。从机动马车上跳下来,一边向着耸立在山岳地带的山道旁耸立着的十字架祈祷,一边走了四天四夜。之后当我们千辛万苦抵达了与六护式法兰西的国境的时候,……之后我们就分道扬镳,向着自己中意的土地出发了。而且还说好就算之后见面,也要装作陌生人的。」
明明如此,
「怎么会有打破约定的人啊……」
「简言之,就是棘手的面对面型同窗会咯。
……什么嘛,对方是主流袭名者又是妹子,还以为会多点色色的故事的说。」
「……成濑君,你很擅长直来直去的发言的吧?不过啦……,听说那个教导院已经被取缔了。好像是在委拉斯开兹负责管理孤儿院和医院,树立起腓力•二世的体制的的时间点上,那里全都变了。」
这样啊,成濑点点头。
「你也,挺辛苦的啊。」
「以前是挺辛苦的,但是没事哟?」
「你不是现在进行时地苦逼着的嘛。」
「Jud.,还是这么说吧。嘛,可以的话,我倒想心情好点的话去参加接下来英国的即卖会的呢。会举办的吗。」
换个话题吧,成濑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就附和了他。所以,
「是啊。」
就在成濑这呢喃着的时候。忽然,并非是汽笛声的响声从武藏发出。
那是舰外广播声,是用很熟悉的音色的,
『——一下!等一下啊喜美!』
是浅间。她的声音有点急匆匆地继续说下去,
『托利君想要买不洁的游戏了,快点阻止他!』
不由自主眼神一凛的成濑的视线,投向了包围着武藏Ariadust学院的防风壁。奥多摩主放送室应该就在中段附近吧,成濑这么想着望向涅申原,也见他果然半眯着眼看着同一个方向。但是声音依然以高分贝继续着。
『奉行所的报告书在死因一栏上写着“死因:因玩工口游戏受到打击而搞怪升天”啦“状况:在工口游戏的表示框前全裸着倒在地上”之类的该怎么办啊!
我们家的神社也会因为解除契约关系要写文件,真要写“契约接触的理由:玩工口游戏解脱”什么的之后参考资料的浅间后代们看了整个人都要斯巴达了诶!』
是浅间。成濑和涅申原听着接着响起来的喜美的声音,交换着视线。
「……谁去告诉她不小心把话筒的开关打开了啊?」
「现在才说是不是有点晚了啊。——啊,你去发一份通神文怎么样。」
Jud.,别无他法的成濑垂着肩膀,用通神文向浅间发过去了一句话。过了一会儿,
『诶?不要!等一下啊,这个传出去了啊!?听好,外面的各位?如果听到这些话的话请把手举起来。——啊啊没关系,没关系的哟?就算举手了也不会射你们的。』
「那个巫女,SAN值这么低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地发疯啊?」
还真是,涅申原叹了口气,抬头仰望天空。接着,因为他耳中听到了舰内通神的声音关掉了的声音,就说出了自己的话。
「怎么说呢。就算我这么失落周围人的情绪还是很高啊。
……就算想被救也不像能得救的样子啊,这副德性。」
在挂着“奥多摩中央放送室”这块牌子的房间内,有几道身影正在对话。
对话的内容是,由武藏内的主力们发起的,简易会议。
会议的议题,照巫女服打扮的浅间所说就是,
「那、那个,虽说在放送室里面不会担心声音传出去,但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惹出了很麻烦的事件,这个先放一边。——海蒂,听你说之前已经发出了正式的登陆许可了吧。」
Jud.,这么回答的人,是在浅间的左手边,穿了身商店的工作服当作便服的海蒂。
她一边和襟卷一起展开几个表示框,一边向浅间笑道。
「虽然登陆还是只能到第四阶层呢?但是,明天就能用外交舰往运输舰尽情运送短缺物资了,所以能把女孩子们必要的东西啦、清醒用品之类的列张表给我吗?浅间亲和喜美你们两个。」
「……诶?诶诶诶?让我和这个人外吗?」
浅间指着身边的喜美,可是喜美已经和走狗阿钿一起目不转睛地盯着表示框看了。
那个,在充满了不安的浅间视线前方,高岭之花回过头来,
「怎么了浅间,话说在前头,我才没打算把奇怪的东西装进去的
哟?」
「……比如说?」
「也是啊。……给女孩子带的当然是保养肌肤和头发的滋养用品。还有发卡啦、牙刷啦等等的洁面用品也要。还有,换洗衣物也是,窗帘盒和毛巾之类的也是必要的吧。」
听了喜美的回答,浅间一脸惊讶地环视了一遍大家的表情,接着她把手搭在了喜美的肩膀上,
「……没想到你会作出这么正常的回答呢。——喜美,想做不还是能做得挺好的嘛。」
「呼呼呼你这外道巫女。在这种非常事态下,我也不能太乱来呀。」
「姐姐!姐姐!那么给男生们带什么去啊!」
「呼呼呼问得好愚弟!给男生们带的当然是工口游戏咯工口游戏!拿来抚慰在没有能够奏填的筐体的运输舰内只能够使用箱和黑盘的苦闷是最适合不过的了!这正是催泪系大作——!」
「呜哇哇哇果然来这么一句啦!?英国的人来检阅了怎么办啊!?」
「诶?到时候只有搭着人家的肩膀视线相交对方不就能够理解了吗?」
海蒂把手搭在了听了喜美的话表示怀疑的浅间的肩膀上。
「……嘛拜托就这种感觉好不好?术式系的能由浅间亲你来准备就再好不过了。」
「……我明白了。不过,登陆的时间,定下来是什么时候啊?」
「Jud.,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么许可的完成应该是在早上吧。对方因为异族很多所以是二十四小时无休都市在活动的,所以在这种时候真是帮大忙了。而且因为这样,消费活动也很旺盛我们也能贩卖各种东西。」
原来如此啊,点了点头的乌尔基亚加和浅间,忽然看了看放送室的深处。
而在众人受到两人影响纷纷望去的视线前方,全裸正透过窗户,用双筒望远镜望着英国的方向。
……是在担心赫莱森吧。
浅间心里想。在这两周以来,他的情绪有点太勉强了呢。
没看到他显示出冥思苦想的架势,在感觉老天保佑的同时,也感觉到有点不合适。
所以,浅间用他听得到的声音,这么说道。
「就在,明天了呢。这么一来大家就能会合了。」
还有很多事要做。那不单单是自己,
「托利君,见到正纯的话你不是会被各种训的吗?」
「诶……?难、难道说,我做了什么会穿帮的过失……?」
「虽然我也没听说过具体情况但我想先道歉比较好。……说的不是这个啦,与英国构筑起什么关系啦,还有今后该怎么做啦,我想站在与他国交流的立场上的正纯,肯定会想听听托利君你的意见的哟?」
是吗?托利举着双筒望远镜,头转了过来。他用左手上拿着的望远镜对准了自己的胸部,不知道为什么右手凌空做出抓住什么的动作,
「就算我啥都不说小正纯的话也能决定的吧?」
浅间半眯着眼睛拿弓一戳望远镜,笨蛋就捂着脸滚倒在地。众人微微有点吃惊,而浅间叹了口气对他说。还真是喜欢在心里藏心事的人呢,这么想着的同时,
「袭击前上课的时候,正纯不是就这么说过了吗,「你的决断,总有一天是有必要的」。托利君,与其说你是不擅长这种东西呢,……我倒觉得不如说到了要深入一步的时候就真的会深入进去所以说不大想用自己的嘴说出来吧。」
浅间说道,但托利没什么反应。说中了就行了,浅间心里想着的同时也,
……不过,既不属于学生会又不属于总长联合的我也不能指手画脚的呢……
巫女的职责要求基本上不要插手俗世的争斗。所以浅间也噤口不语了,但身边的喜美却拿肘关节顶了顶她的侧腹。虽然大致上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浅间还是转过头去,
「什、什么事啊?」
「呼呼,——看你特别想插手的样子嘛。直接问问愚弟怎么样?问问他你自己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听了喜美的这么一句话,托利露出了“?”的表情转过头来。看到他的浅间,
……啊。
自己插手到底好不好,他会作出回答的吧。对此心跳一阵加速的浅间,恶狠狠地竖起眉毛拉住了喜美的手。接着拉着她的手就转向门口,
「好、好了啦!我们都是外人,都听到想听的话了就回去吧!」
浅间对于自己羞红了脸这一点有所自觉,
「喜美你也是,最近你不是明明去叫醒托利君的结果老是陪着他一起迟到吗。赫莱森不在了又不是喜美你的错所以也不用勉强辅助他的。」
「哎呀人家要被抓走啦。——不过我啊,还是挺喜欢被浅间你这样子强行拉走的哟。」
「不、不是啦,不是这么一回事,真、真是的……」
因为是多年的老交情了,所以真心话都被看穿了所以很难对付。本想要半发火地否定,但在那之前,却听到了海蒂和乌尔基亚加的话。
「……好像特别有妈妈的气质诶,浅间亲。还帮大家做便当。」
「啊啊,不过,那个也有因为五谷代演太多了所以就利用别人进行二重代演处理的谣言。」
「呜、呜哇,又自找麻烦了……!话说喜美你也别趁着这空当解开我的手。喂!喂喜美!听好了?今天已经很晚了,所以回家——」
在这个时间点上,房间深处的全裸爬了起来手撑在书桌上,按下了桌上的通神按钮。
紧接着。拉着喜美的手的浅间的声音就响遍了整艘舰。
『快点洗洗睡了吧,喜美!我会带你回去的!』
下一瞬间,在学院用港口眺望着英国的灯光的涅申原和成濑,听到了什么东西突破了视线前方的防风壁的声音。
「诶?」
被破碎声吸引过去抬头一看,只见大字型的全裸正在夜空中纵向旋转着。而从上方的墙壁上开的大字型窟窿中,提着弓的浅间一脸惊慌失措地,
「啊、啊咧!?飞这么远是装傻术式的效果对吧!?一定是的吧!?」
但是,还没来得及确认,一艘急急忙忙进港的运输舰又撞飞了笨蛋把他砸回到墙壁上的窟窿里去了。全裸逆向旋转着飞进了大字型的窟窿,这回听到了从内部发出的第二次破碎声,还有乌尔基亚加发出的“咕啊——”的声音。
接着从慌忙停下来的运输舰上,天空的男儿们的,
「啊啊!迎面相撞的人身事故啊!该、该死,还以为是总长脚下一慌把刹车和油门搞错了啊我……!」
「本来想踩哪个却踩错了之后我会好好问问的同志。和我意见相同的话今晚就我请客。——呃,好像留在前部的大字型凹陷确实是总长的痕迹啊!命中啦!」
「啊,对啊!果然是总长啊!——那么,就不管了。」
看着天空的男儿们哇哈哈哈地大笑着高击掌返回舰内,涅申原,
……都晚上了还平常那德性……
半眯着眼睛这么想,忽然,身边的黑影动了。
那黑影是属于少女的,背上有六片宽大的翅膀。涅申原抬头看着轻巧地站在身旁扶手上的少女,
「成濑君,——你的苦水呢?说好要讲给我听的吧。」
涅申原也不在意黑翼的魔女没有朝他看,
「我的话已经讲完了。我想接下来就轮到你的话了,不过这么晚了特意跑到舰尾来干什么的啊?成濑君。」
涅申原问道,魔女微微点了点头。
「玛戈特在海的彼方。」
「?如果从那边发来联络的话,我想不应该是这里,而是放送室那边负责的吧?」
「你以为玛戈特会向我发信息来?如果不想让别人担心的话,肯定什么都不会说。就是这样的。随便发条信息来的话只会滋生“该不会再勉强自己吧”的胡思乱想。」
「Jud.,我已经很明白成濑君你爱操心了。但是——」
涅申原也不看着她,视线投向英国问道,
「奈特君啊,现在正被成濑君你担心着呢。」
「你这笨蛋眼镜仔。就这样妄想当作家?不是,——以前有一次,写的短篇被杂志的征文采用了来着的吧?」
「那写得实在差劲,我还真希望当作没这回事呐。」
「不过,你很重视那威风的吧?」
Jud.,涅申原挠了挠头。
「虽然我很快就放弃了啦。毕竟在那之后,没去领奖光顾着忙学生会的工作了。不过,因为通神带上倒还留着海量点击数的记录——」
顿了顿。
「迟早拿真实成绩追过去,我曾经这么想过。」
「迟早,说这个词的功夫可追不过去。」
「你还真喜欢提建议。」
涅申原这么一说,成濑拢起了头发,把手伸向了背后的翅膀。她从下往上抚摸着中央两枚上下展开型加速主翼中的左翼的展开关节部分,把手指插进羽毛,
「——让玛戈特来做倒是很舒服的啦。」
「失陪一下,有人吗,有人吗,这里有个露出系的痴女!」
「笨蛋,别像总长似的拿笑话扯开话题。
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哟?
总长他啊,还真能挺过这整整十年啊。还有现在也是,还真能克制住。」
「是这样的吗?」
Jud.,成濑在这次对话中再次不看着对方说到道,
「但是,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为了不让对方担心而就连话也不说一句,那是因为有了相信对方的自己和,——有思念自己的对方,光是如此就能让陷入幸福中的自己沉醉。呵呵,就像弥托黛拉那样的。」
「晚上的魔女真够饶舌的。」
「晚上的作家志愿者变成了批评家闹得是哪样?」
不过,她又说道。
「——没有了“白孃”的我,一直以来就是没用的包袱呢。真不甘心。」
「我倒是觉得你已经充分地战斗了耶?」
「但是,这还没办法赶走奈特的担心,恐怕。」
吹过一阵风。黑发的白魔女双翼被那大气的流动吹拂着,如此说道。
「就算没了“白孃”就一个人,我也不要紧,——我没向奈特这么展示出来。单单是什么都不考虑地前进,被打飞——,啊,不对,打飞我的是浅间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嘛,嘛说到底,我就是不得不从舞台上下来的三流演员。你虽然好像还在舞台上——」
说到这里,成濑停了一下。接着,她用右脚尖轻轻踩了一下扶手,
「算了。现在我也没有能来批评你的余力。在对英和对西的态度决定之前,对你的抨击应该不会平息,变成挺根深蒂固的事态吧。
毕竟,我们能得到这个位置,也是胜过了实力相当的对手的。大家对我们有所期待的同时也有与之相反的。
在决定好你那右臂上的麦克白该怎么办之前,就一个人好好纠结一下吧。」
还有,
「你呀,虽然因为那诅咒的关系不能和我们在一起,好歹也随便挑个时候去和阿黛尔聊聊吧。因为阿黛尔想谢谢你。」
「我倒完全不知道做了什么她会来谢谢我的事情诶?」
涅申原这么问道,而魔女微微一笑。好像是笑了笑。
「为什么我们班上的家伙,一个个都是舍己为人的家伙啊。真难搞。」
她背转身去,在涅申原仰望的视线中划出了一道从上向下滑动似的轨道飞向了校舍方向。六翼承载着风,发出了轻快的响声,身体缓缓落向了地面。
两人之间隔开了距离。但是听到了着地的翼片拍打声时,涅申原,
「已经,交流够了吗?」
「Jud.,因为,——玛戈特她不喜欢打招呼时间太长。」
听到话语声和着地声共同传来,之后又响起了向后转的脚步声。在涅申原的视野中她背转过身,涅申原就像是在回应着她一般再次望向海面。没有目送她离去背阴的余力了。
所以,背后发出了脚步声。随着渐渐远去的它一同听到的是,
「涅申原,我觉得,你和我还是挺像的嘛。」
吸了口气。
「——你啊,挺够呛的啊。」
「真是的,委拉斯开兹君你也够呛阿。——因为,我是不带手机主义的嘛。」
响起这些话语,是在一片夜空之下。
这是一个伫立着一幢幢白色圆顶状的校舍的场所。在三征西班牙的Alcala•de•Henares前的中央大道上,有两名男性正向着校舍方向走去。
在行道树之间的黑色石板路上走着的,一人是穿着一身邋遢衬衫抱着纸袋往前走的中年男性,而另一人是身着白色长椅的长寿族男性。
是三征西班牙的总长兼学生会长腓力•二世,和书记委拉斯开兹。
在向着校舍走去的两人中,长寿族的委拉斯开兹压了压帽檐宽广的帽子眺望着包围住校舍的城寨的白色石壁。他抬起了被绘画颜料弄脏了的袖子,边走边指着石壁,
「说的就是那边的石壁啦。虽然换上新的很快但是能画上画不,大将?」
「萨拉曼卡的陶艺部还说了要照着三征葡萄牙的青陶器画拼贴画呢。
比起那些古都的翻译中心还说了要把阿方索天文表翻译成儿童向的各国语版要你帮忙画插画。能麻烦你专心干那事吗?」
「那原本是村斋的天文表吧。P.A.ODA不会起诉版权的吗。」
「Tes.,胡安娜君说过了,所以我想,大概是能够应对的。」
「大将你也扛不住那个小丫头啊。」
「就算你说是小丫头,你也好她也好都应该比我大吧。因为是长寿族。」
「上了年纪,和感觉时光流逝缓慢心生无力感是两码事啊大将。」
委拉斯开兹说完笑了。
「三征西班牙虽然号称“有钱当花。祭奠行乐,烦恼即忘”,那就是人类的特质吧。像我这种人怎么样都到不了那种地步啦。」
「虽然怎么样都好,大将你还没放弃吧?」
那么,委拉斯开兹说道。
「要我管你叫队长吗?就像勒班陀那时候一样的。」
「如果那时候还能重来就好了呐。请喜欢的女孩子去跳火祭之舞(falla),就像是你所说的纵情狂欢的时代一样,吧。」
二世叹了口气,重新抱稳了纸袋。里面装的是蔬菜和鱼干、熏制食品等等。委拉斯开兹看了看纸袋里装的东西。
「不过那些家伙,明明是打赌下棋还想搬出酒来啊。」
「没有人会搬出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的啦。不过啊,拿这么多回去又要惹胡安娜君生气了吧。——胡安娜君她啊,又只拿水果和鱼干。」
啊啊对了。
「你去和她说说。喂猫吃鱼干的时候,一定要先煮一下排除盐分的。」
「自己去说呀大将。」
「不行啦,我这不是被她讨厌着嘛。」
「还没合好啊。」
所以说啦,委拉斯开兹这么说着,穿过了城寨正面敞开着的大门。和门上刻着的Heranes的校徽,还有“高峰城”字样的显示这个校舍在极东侧的意义的门牌擦肩而过。
这时,二世望着在四楼的一角淡淡发亮的灯光说道。
「……我们学校的合同办公室,最近是不是变窄了啊?」
「也就到对英战为止吧。——我要去里面完成工作之后你就一个人努力吧?」
「……想要扔下我一个人去被胡安娜君凶?」
「Tes.,有什么不好的啊大将。被女生训着,不就说明人家还没抛弃你嘛。」
委拉斯开兹笑笑,推了一把二世的背。
接着,二世叹了口气,
「走吧……,不对,应该说,我回来了吧?这个场合。」
他垂着肩膀,和委拉斯开兹一同步入通往校舍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