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下 第五十三章『拉开距离的遭遇者』

再会时打招呼是必要的吗

配点(同意)

天空中,巨大的舰队痛苦地翻滚着一般地活动着。

武藏的八舰,其全舰的连携歪曲着,但还在前进。

但是追赶着三征西班牙的先行舰队的武藏的行动,却被在左右并行的无数小舰群紧紧缠住了。由小型火炮发出的炮击尽管威力很低,但是他们凭着数量和速度袭击武藏的左右舷和上下,如文字所述地拖住了它的脚步。

武藏为了不让自己被锁定,让八舰的连携如同蛇行一般连续弧线运动着。

周围的光线,全部都是看起来如雨丝一般的,又像是火柱一般的炮火,以及照明术式的眩光。

声响有,落下以及飞翔的切风声和冲击的响动,还有中弹的破碎发出的响声。

从武藏的吃水线上,卷起了好几次白色的浪头。但是,拖出青烟的地方不仅于此。从上层部的街道中,冒出了几缕烟。在武藏的外部装甲上,表面的第一装甲也被击穿挖了个洞,流体燃料的光芒化成了烟雾在空中拉出了烟尾。

对于这虽然没有致命的损伤,但是中弹着着实实在加重的姿态,

「——虽说是准巴哈姆特级,其实不就是个束手无策的大怪物嘛。」

有三道身影从英国东部的天空望着这一切。是从飘浮在天空中的巡视船中记录战况的“女王的盾符”,德雷克、霍华德、约翰逊三人。

手举双筒望远镜的德雷克把它交给了霍华德,看着约翰逊。

「你也要吗?这可带着夜视功能的哟。」

「NoNoNo,之前注射过药物了。现在我夜视很好。」

这时,霍华德调着望远镜的焦点,

「我对这种东西完全不了解呢。」

「如果不想被吃掉的话就说说看感想,被我。」

「Tes.,——武藏,这是不是陷入困境了?」

「真是的这不是挺清楚的嘛。」

德雷克叹着气说道。

「武藏还没有挂,是因为三征西班牙方面的火力弱,以及武藏的外壳构造光靠小型火炮程度的火力打不穿。但是,已经冒烟了,而且装甲也不可能会有无限的耐久度。因为损伤的累积和疲劳,恐怕会从上部开始崩溃。」

不过你看,德雷克用右手遮盖住了远处的武藏,然后用左手交互表示左右的小舰队群,

「那个叫作二世的总长,把小舰队群组成了椭圆形的阵势。」

「是车轮一样的阵形吗?」

德雷克向着应该算是文科的两人点点头。

接着他旋转着左手接上了代表武藏的右手,

「那是在纵向回旋左右的舰队进行轮换。以从外绕到内的方式。

绕出上侧的弧线的舰队减慢速度在武藏的表面从前向后发出炮击。

而构成下侧的弧线的舰队则一边准备着炮击一边一口气加速冲到前方。

将这两面组合起来的话,装填弹药的间隙就消失了,一直维持在射击状态。由此虽然己方有了喘息的余地,却让武藏方面一直集中于防御。在空中纵向组成车悬之阵,——应该叫做车轮阵了吧。再加上——」

再加上,

「通过分为左右舷,又能再现圣谱记述中的普利茅斯洋面的海战。」

这么说着,德雷克确认着从武藏送来的流程。

1:「在英国西南部普利茅斯洋面开始交战」

此时,英国舰队从西班牙舰队的右后方绕到左后方,将三征西班牙的副司令舰桑塔•阿拉(Santa Ana)击至无法战斗。另,三征西班牙的会计舰圣•萨尔瓦多(San Salvador)发生火灾事故而脱离。

「——明白吗?因为在左右舷组成了车轮阵,所以就能做好从左后方绕到右后方的准备。因为车轮阵一直在旋转,所以就好像是一直露出后方一样。

但是,因为“后方”一直露在外头,所以就算有后方也没有弱点。

武藏方面的话,必须向着车轮阵的某处造成木楔子一般的一击,让它暴露出弱点才行。」

「不过Mate,利用车轮阵的连续攻击,武藏就无法进行攻击了?」

「Tes.,就是这样。而且因为小型舰队群的数量很多所以三征西班牙方面也能布设上下的弹幕。这么一来魔女们的航空队也出不来了。就只能够龟缩在里面。」

不过,德雷克咋舌。

「武藏方面也是,不可能什么办法都没想的吧。这样下去的话就蚁多咬死象了。」

约翰逊将视线投向了又咋舌了的德雷克。

「看起来很不甘心啊,Mate。」

「这不是当然的嘛!鸡肉和狼都闯进伦敦了,我为了历史再现跑这儿来干嘛?再加上靠着监视和记录只不过是解释上的参战。我亏大了。」

「德雷克君,你好像很偏袒武藏呢。」

Tes.,半狼说道。他向着在远方沐浴在炮火中,烟雾滚滚着不停蛇行运动的武藏龇牙咧嘴,

「该死,要是我坐上武藏的话,会怎么样啊在这时候!?啊啊该死,讨厌战争啊我。毕竟那是在浪费人肉啊!不过,这种谜题又让我欲罢不能。解开在战场中活下来的难题让我快乐得不得了。毕竟这是为了不浪费人肉嘛!——现在,那个武藏的舰长,是谁在当啊?」

「Tes.,是六护式法兰西出身的从士,阿黛尔•巴尔乌弗特君吧。」

「那不是没地下嘴的嘛!!」

叫出来的瞬间。空中响起了动静。那是号角的信号。接下来在那远远传来的声响之后,某物接踵而来。

炮火和火花的增加。它所表示的是,

「车轮阵的加速!……用到刚才为止的旋转来磨合,接下来才是正戏吗!!」

面对连续的加速着的攻击的力度,武藏的左右舷陷入了声音也好什么也好都无法知觉的状态。

冲击破坏了听觉,火花夺走了视觉,还有的就只剩脚下,还有身边人们的体温,以及施加在举起的双臂以及全身上的祓除式防盾了重量了。

祓除式的防盾和圣术式的不一样,并非弹开敌人的攻击,而是利用祓除将攻击力衰减的类型。冲击虽然减轻了但是并未消失,甚至还需要力量和意志。

向前,有谁说道。接着,

「……向前举盾!」

呐喊声,仿佛是说给自己听,但好像又传递给了别人。

谁都像是咒语一般喊着这句话。因为,

「这玩意儿和训练一样……!」

虽然是短短七天的训练,但是密度很高。而在左右舷负责防御的人们也一直在,扎扎实实地学习唯一一件事。

那可以说成是唯一一条规矩。

「在接到指示之前防御前方!」

指示指的是什么。

如果对于防御指示,又有新的指示的话,就解开防御了。若是没有那条指示的话,防御就不能解开。理所当然的事。

不要动。

不动的话,就能保护住背后的什么。

不动的话,就能与身边的同袍一起保护。

「没错……!」

攻击袭来了。高速地袭来了。已经看不到左右了。被撑起来的谢礼也说不了了。但是,如果身边的人到下来的话自己也会拉一把的吧。仅此而已。

靠着这个只能够保护的状况,根本无法展示任何帅气的地方。就只能蜷缩着颤抖着,要说能做到什么的话,

「在接到指示之前防御前方!!」

「Jud.!!」

呐喊有何意义。有振作精神的意义吗。但是,

「按照指示,一直保护下来!所以——」

所以,吸了口气,

「武藏不会沉没……!」

就在呐喊声盖过了冲击音的时候。防御的人们听到了某个声音。

是之前听到过的声音。号角声再度响起。这第二次的声音表示了一个事实。

「——车轮阵还要再次加速吗!?」

就在得知比现在更猛烈的攻击即将到来而倒吸一口气的瞬间。城墙一般的打击袭向了防御者们。

「上啊……!」

小战舰群的舵手们,高速地运用着小型战舰。

在第一声号角响起时,保持着射击行程提高作业速度。接着在第二声号角响起时,则精简操舵人数,让空下来的人转而负责射击管制。

不论哪一艘,都是勒班陀和严岛合战,还有其他过去的战斗中使用的战舰。全都是从距今二十五年前,甚至更加古老的年代下水的旧型舰船。它们在各地港口成为了巡视船或护卫舰的同时,又弃之不用闲置了下来。

其中一部分被转让给民间,变成了运输舰和渔船。

众多舰艇在战后还能继续如此服役,是因为它们原本是作为战舰而制造的,因此耐用年限很高,但是,

「所有人都愤懑着啊……!」

在炮击光和狂风中,男性们顾不上擦汗叫道。不论哪一个人都人过中年,进入老年的人也不少。但是大家都,

「为没有死去、为活下来而喜悦,但作为败者得到了让心情平静下来的地方的话,就会变为胜利。……我们的同伴早已不在了呐!!」

船接受了改造。为了提高可以称作外海的高空中的稳定性,在左右下方安装了船底龙骨,变成了鱼一般的形状。改造成这副模样是,

「大将也真是的,还真做得出来啊。因为把副会长存下来的钱,说成是港湾事业费为了这些而挪用过来。」

「但是用那种程度的钱,船的整备啥的是不行的啊。要是自己动手的话多了颗螺丝就惊悚啦。——不过过去就是这么干的哪!」

众人一边进行着炮击,一边视线不离开敌人大笑着。

「反正用完就扔。靠这种旧式的,在高空中和武藏战斗。因为炮击的连射骨架都咯吱作响啦。要是能登上环行英国的轨道就谢天谢地喽。」

没啥不好的嘛。

「历史再现,就这样子的啦。」

「Tes.,妥妥的。」

炮击。射击。投掷。既有实弹,又有术式,还有流体炮。运动系的OB们一边往肩膀上贴着治疗用的冷却符一边扔着分了几颗铁弹。

保持着车轮阵的旋转,在前方,武藏各处的防御阵被击溃了。

「还差一点!!」

这全力爆发带起了火花,卷起了浓烟,

「推——!!」

噢,这应答声如同远方了惊雷一般变成了重奏声。

瞬间。在左右舷的对面构筑起了车轮阵的人们,感觉到了什么。

是热。

并不是高热。那冷冷的,可以说是清凉的气息是,

「这是——」

什么,在这么想到之前,在车轮阵和武藏之间耸立起了水墙。

「!?」

如同上下颠倒的瀑布一般的水,在武藏的左右舷等间隔地并排着。

是厚实的水墙。应该是将武藏的通常航行用的海,强化了动力处理地加厚了吧。那随着水沫飞溅声弥散在空中,但是通过下方的水源供给而立起的墙壁意味着,

「——是针对我们车轮阵的防御壁吗!!」

小战舰群的众人理解了。

炮击、弹丸、铁弹还有术式,在穿过喷起来的水墙的同时也会被大幅度衰减这一事实。另外还会被水扰乱轨道,被弹起来之后的力量,已经不会带来除了重量以外的损伤了。

「射击……!!」

射击。但是水墙已经预判到而耸立起来。这是,

「摸清了车轮阵攻击的模式了吗!?」

「Jud.,——在速度越快密度越高的反面,模式中的空隙也就堵住了。」

在舰桥上擦着额头的汗水的阿黛尔,用因为紧张而发着抖的声音,向通神的表示框这么说道。

「防、防御队!在模式摸清楚之前多亏你们坚持住啦!!」

说实话,本以为是不可能的。如果是自己的机动壳的话虽然可能没关系,虽然也这么想过,但是大家都好好撑住了。

这是自己的预读太过天真呢,还是对自己过于相信呢,会是哪边呢。

现在,在武藏的外舷侧竖立着几堵水墙。它们是各舰担任舰长的自动人形操纵的。这虽然是为了防御,但对于武藏来说具有双重意义。

「炮击队!墙壁没有立起来的地方就是敌人攻击薄弱的部分!从那里炮击!请切断车轮阵!这么一来流程1的普利茅斯洋面的海战就能划上句号了!」

再加上,

「武藏,准备上升!」

受到打击的敌舰有撞过来的可能性。采取水平位置的话很危险。

向上去。

像是车轮阵这样的旋转专用的阵形难以应对对手的运动。要是变成高速旋转的话就更难了。所以在诱使对方高速化之后,

「进入上空后,展开外壁,进入重力航行的加速,追赶前方的先行舰!」

因为水墙能提供稳定了的上升性能,所以能比左右的敌人更快爬升。

破损了。疲劳了。但是通向了下一战。

传来了攻击队各就各位的报告。因此,阿黛尔发出指示,

「攻击开始……!!」

左右的小战舰群面对从逆流的瀑布之间射出来的炮击,除了旋转运动之外没有别的规避手段。虽然有防盾,但众多小型舰受到了武藏左右舷发出的反击,

「防御——!!」

但是,旋转运动的一角受到了打击而扭曲,崩落。

「该死……!」

组成了车轮阵的众人呻吟道。

「原本,这阵形明明是攻防一体的……!」

由旋转运动带来的回避与伤害的分散。还有连绵不绝的连续攻击。在航空战是不论水平射击战也好轰炸战也好都很有效的阵形。想要击破它,就只能对构成旋转的所有敌人加以攻击让他们疲劳,或是集中攻击一点将其击溃。

武藏的目标是后者。

是通过水墙抓准时机,在防御令人安心的基础上近乎于狙击的炮击。再加上通过指示的明确就连目标舰都定下来了,既可以说是执拗,又可以说是笨拙的集中攻击命中了车轮阵中的数舰。

「——!!」

构成车轮阵的战舰群内,数舰崩落了。原本破损舰应该在阵形的内侧待命的,但是就连那余力都没有,追击就来了。崩落下来的战舰无力地摇晃着放弃高度,

「抱歉……!」

丢下这句话,随着落下而脱离了。

然后车轮阵确实地被破掉了。根据历史再现的解释,左舷侧的崩落舰承担副司令舰的角色,而右舷侧的中弹舰就会变成会计舰的角色吧。

因两舰的沉默而产生的裂缝变成了空白,从那里不会发出攻击,所以,

「下一发炮击要来咯……!!」

新的射击命中了切断面的战舰。

接着众人看见了。攻防转换了的武藏,却开始上升了。

「呜啊……」

与其说是巨大的建筑物,不如说是都市本身。它冒着烟,表面有几处明火,也穿了洞。但是,它却在静静地爬升着。对此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

「——别想逃!!」

气沉丹田地叫出来。

「组成斜列!前进,在补给时间和大将会合去!!」

二世看到了武藏的加速。

在后方,看起来仿佛可以握在手中的武藏,一下子变成了一人合抱的大小。

……呜哇。

二世好不容易拉住了忍不住就想要逃跑的自己。

房荣君她们好厉害啊,二世重新这么想到。对这种大家伙都能发动袭击啊。

但是,现在的话说不定也能了解为什么能做到袭击。

「因为那是,应该要做的事情啊。」

那是为了明确三征西班牙的立场的袭击。不会说害怕的。

不,心里话说不定是很害怕的。但是,

「要是有并非想不想做,而是不得不做的事情的话,将为了做到那事情而必要的东西……」

该说是什么呢。

是勇气吧。但如果是这样的话,胆小的自己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是怎么回事呢。」

但是,二世望着接近的巨影。那缓缓接近的充满威严的身姿并非毫发无损。二十五年来的同伴们打击了它开了洞,渐渐地让它疲劳。防御阵地已经削弱了,外部装甲也在表面部分出现了破损处。

对啊,二世心想。我是胆小鬼。不过,

「得到了勇气,未曾将它抛弃的人,……可以这么相信的吧?」

那不可舍弃的东西,到底在哪里。

一瞬间,而是回想起了自己跑下来的一名女性。不过,

「因为我收到了。」

因为收到了最新的思念,所以,

「全员,进行下次的战斗配置……!现在开始第二阶段,按照顺序从波特兰洋面的战斗转换到加莱洋面的战斗!」

在伦敦流淌的泰晤士河北是Soho的自然区域。

这里是东临商业区的City,西南邻接教谱和政治的威斯敏斯特地区的场所。是作为自然公园、猎场的森林区域。

现在,就只有从远处的天空中传来的炮击声,听其来如同远雷一般。

在这样的声音之下,有人在遮蔽了天空形成森林的树木下行走着。

走在阴暗的土路上的人,是弥托黛拉。

她从森林中望着正面的街道。

在那里的,是作为威斯敏斯特和Soho的分界的广场。

又走了几步。她在这个位置上,脚步不停说起了话来。

「我的同伴们都先走一步了,猎犬不追上去吗?」

问道。然而,周围没有反应。但是弥托黛拉甚至露出了笑容,

「如果说对付我一个人就要全力以赴的话,对于我来说是赞美吗。」

不,她摇了摇头。

「还真是被小看了呢。——因为有人觉得,一匹猎犬就能匹敌一头狼了。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是因为以前的疏忽而让别人得意忘形起来

了吗。」

说出来的瞬间。森林中忽然出现了光芒。

数量多达好几百。那些从弥托黛拉左右的树叶背后射出来的,是只有刀刃的匕首。

『千本蔷薇十字』

无数的光芒撕裂了影子和树木、枝叶和黑暗,袭向了弥托黛拉。

对于从天而降的刀刃之雨,弥托黛拉作出了单纯的回避。

……真的好麻烦呢。

这么想着,弥托黛拉轻轻举起了双臂。

从她的双臂中,两根锁链垂在地面上,连向了自己之前经过的森林。沉在野草中的锁链在森林中要做的事情是,

「让敌人暴露出来吧,银锁。——没有东西能逃出狼的追捕。」

下一瞬间。缠绕在树木上的银锁拉紧了锁链。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断裂和切断声,半径数十米的树木被砍倒了。

将森林绞断。

响起了数重的断裂声造成了三个效果。

显露出了夜空和,无数的刀刃因为被覆盖上的枝叶失去了行动和,

「躲在阴影里面,这可不是人形该做的事情呢。」

显露出了在原本是森林的地方站定,看着自己的沃尔辛厄姆。

在将十字枪分开,变成了两把十字剑的她周围,无数的刀刃如同捐了了漩涡一般回去了。

相对地,弥托黛拉从倾倒的树干中找到了趁手的用银锁绞割起来。做成了两根粗大的,长约三米的木桩之后,她用银锁缠住了它们的一端。

「那么,扔给狗的游戏棒这就可以了吧。」

接着弥托黛拉走进了广场。

在那里的喷泉和石栏,那个构图是,

……就是以前,大意失荆州的地方同样的构图。

心想。

……若是能向我王传回胜利的消息的话,挽回的意义很有必要呢。

弥托黛拉行走着,绕到了喷泉的另一边,看着敌人。

在喷泉的另一侧对称的位置上,沃尔辛厄姆让刀刃浮在了半空中。

弥托黛拉立于可以沐浴在月光中的位置上,凝视着对手。接着。抬头望着天空,

「月亮好美呢。」

问道。向着接下来战斗的对手,但是,那确实在寻求同意,

「不这么想的吗?——令异族欣喜的满月。自动人形也呼应满月的吧?」

在月下,沃尔辛厄姆与弥托黛拉面对面,点点头。

异族会呼应月亮。其理由是,

「知道吗?那两轮明月中,其中一轮好像是在众神的时代之前,用来填补空中开的洞,而将定量的流体凝固制成的贤矿石的凝块哟?它绕到了这颗星球的背侧接受了太阳的光照——」

早就知道。

沃尔辛厄姆很喜欢天体。

自己是,掌握着多国情报的风纪委员长。因为不论什么东西都触手可及,在圣谱记述中据说就因为他的情报网和策谋而受到女王的忌惮。

但是,正因为如此,自己才会喜欢上了位于自己鞭长莫及的位置上的群星们。

没有感情。但是,抬头仰望,伸手不及,并不了解的东西,尽管如此还是凝望着,判断这可以称为是“喜欢”吧。

接着,狼说道。

「反射的光。流体的凝块返还到这颗星球上的光,并不是单纯的反射光,而好像变成了带有流体的像是地脉一般的光芒了呢。——因此,异族在月夜中会心情亢奋。」

现在,月亮正挂在天上。照耀着两人。

所以,银狼着重宣告道。

她正在喷泉的石栏的另一侧。就好像要和自己面对面一般地转身,

「之前已经打过招呼了。——因为接下来要打倒你。」

『Me too』

沃尔辛厄姆也短短说了句。

紧接着。沃尔辛厄姆确信了。确认到先行动的是自己。

夜晚的伦敦中,响起了数个声音。

那是在南方天空中发出的战舰的音色,还有在伦敦的某地大象的战斗的证据。

在城中,重奏在建筑物之间反响着。木窗因为共鸣而震动着,石墙吱呀作响又追加了新的声音。

在伦敦的中央横贯东西的泰晤士河,它的河面也因为震动泛起了波纹,不时地连续几次扬起浅浅的飞沫。

有一道道视线正在窥探着这条泰晤士河,以及架在河面上的桥。在河边的家宅以及公寓中,从木窗的缝隙间,人们都在看着桥面北侧的栏杆。

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女正倚靠在栏杆上。是一名耳朵长长的少女。

众人凝视着这名正借着月光看书的少女。在因为灯火管制而失去灯光的街道上,充满了紧张感完全没有娱乐,也娱乐不起来。对于有夜视能力的异族来说,如果不能出门的话,也就只能看看书,或者和家人下下互相知根知底的棋了。但是,

「莎士比亚啊,正在用演剧保护着我们呢。」

「这里,虽然和中央大街隔了一条路,但是地脉上好像有一条大分支吧。」

「但是,瞧,仔细看。」

月下,来到了桥南脚下的人,戴着眼镜身穿极东制服。看到了那名少年的众人,确认到了卷起袖子的他右臂上包着绷带,

「——麦克白来咯。王位的篡夺者啊。」

众人互相点点头的视线前方,少年站在了桥南侧。但是,少女的视线没有移开书本。

所以,少年开了口。向着在对称的桥北侧的少女,

「快点。让我的麦克白结束。」

为什么,少女的沉默就像是在如此询问。所以,他又加了一句。

「我接下来不去不行。」

涅申原看到,她的动作停下来了。在读书的时候,要动眼睛,还要有翻页的准备动作。但是,那些动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听到了声音。

「——你这说法,就好像是咱把你拉住了一样的呢。」

「如果不是的话,就赶紧让它结束掉。」

「不行的哟。」

她说道。从微微带点圆润的桥的另一侧,

「麦克白也编入了今晚的舞台中。因为你不在的缘故,在麦克白本人不在的情况下推进情节,这倒也是戏剧的一种表现手法。是靠大家的想象来补完不在的主角呢。」

「让我当主角可以吗?」

「从刚才起就一直在顶嘴呢。」

莎士比亚再次将视线移回书本。这时,涅申原忽然讲了一句话。

「你是哪一边?」

「……哪一边,指的是?」

「你自己不是说过了吗,她和她,哪一个是你?十多年前,和我一同住宅三征西班牙的孤儿院中的她和她,哪一个才是你呢。」

「你不知道吗?」

Jud.,涅申原说道。

「当然不知道啊。因为啊,你在那个时候,就是一个人。——十四(托马斯)•莎士比亚。」

涅申原望着眼前位于桥对侧的少女。

涅申原不知道,她本人是不是注意到了。所以为了确认这一点,

「被虐待着长大的人,不,不仅限于此,在天才中也是常有的事情呢。在自己的体内,还有另一个自己的事。

那是压力的受气包,还是谈心的对象,或者是自己的憧憬,我不得而知。」

所以,

「No.14,现在的你是哪一个,我并不知道。」

取而代之的是,

「我所知道的是,不,不但有可能不知道,也不怎么想知道,或者说是知道了的话好像心情会不好,但是,——我想在一起的人,并不是你。」

「咱倒是觉得同时宣称征服世界和世界和平的人,那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就是嘛,涅申原心想。而且能达成共识的大伙儿也是怎么回事。

所以,莎士比亚问道。

「为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有明确的答案。看到了自己过去写的东西,重新有了这样的认识。虽然那个地方待着很舒心,但是更加重要的是,

「我想要写的东西,如果在那个地方的话就能写得出来。」

「——但是你不是根本就没动笔写吗?」

被戳到了痛处。实在是就只能苦笑了,涅申原耸耸肩。

「没错呢。抱歉。这个并不是和某人约定。是和你们约定过的吧。

你我双方,在接下来的目的地写下什么,等到长大之后用那个来互相传达自己的事,这么约定过的。

所以抱歉。我虽然并没有忘记,——但因为我很不安啦。我擅自认定了,就算是写了这种东西,是不是也不能和任何人取得共鸣了呢。」

「没关系的啦。因为咱也觉得,专业人士去“为了传递给特定的某人而写作”什么的,是愚蠢的事情。因为自己想写所以就写,拿起了那本书的大伙儿如果能觉得有趣的话,咱就会觉得更加高兴,——这样子就得到救赎了。」

那么,涅申原举起了右手。

「让麦克白结束吧。」

「为什么?」

「因为我也要写。」

「要写什么?」

早就决定了。不,应该说是,早就已经决定好了吧。那在三河战的时候左右就微微地领悟到了,不过也为准备添了把力就是了,

「——我要写下世界的境界线哟。」

「……没意义的吧。恐怕,那会变成没有留在历史中的东西哟。」

「Jud.,只要我高兴就好了。另外,我不在意会不会留在历史中,喜欢读书的读者拿起了那本书,觉得很有趣买下来的话就更好了。虽然如果砸地板上的话我会很失望就是了。」

「抨击理想的差异这个行为也要消耗卡路里的,所以就原谅你了。但是,」

但是,

「虽然那个肯定不能留下来,但是说不定也会变成勉强留下来的东西呢。你想要前往那条暧昧的境界线上去吗?」

「是你“也”吧。还有,你也一样。」

从月下的桥的对侧,从河的对侧无言地走过来。所以涅申原点点头。

「你也一样,一边从袭名的名字上感觉到压力,一边又在为自己何时可以拥有作家的支付而挣扎着。在历史再现看来,明明靠袭名就结束了,明明不需要写什么自己的原创作品,却还在寻求能留下自己的名字的作品。——袭名和自己的两立就是你的境界线。」

「Tes.,真拗口呢。」

「Jud.,因为我是喜欢批评他人的可憎的男人啦。但是啊,但是我还是会去。」

「去哪里?」

「Jud.,首先是,去你所在的地方。」

涅申原感觉着停下了动作的莎士比亚的视线,用右手指着她。

「我也会,前往受到批评,被饶舌的话语所数落的场所。因为不从那里开始的话,我所希望的地平线就只能在梦中期望一下了。所以我会去那边。另外,因为自称专业还愚蠢可笑,所以给一条理由就好了。」

吸了口气。

「我要去完成,和你们的约定。」

「再问一句吧。」

莎士比亚静静地问道。

「如果你赢了咱的话,你想把那个,——把咱的大罪武装带走吧?」

「Jud.,想要恢复我因为做了没出息的事而失去的价值,那就必须要带回英国的土特产呢。与此相对,你也能对我下要求吧。如果你赢了的话,你想要我做什么?」

Tes.,她点点头,

「如果咱赢了的话,」

莎士比亚忽然合上书本,放进身旁的纸袋中。接着她从纸袋中拿出了黑白色的“拒绝的强欲”,用快语速,

「留在英国,确认咱到底是谁。」

突如其来的要求,以及其内容。还有因为说得太快会不会是听错了,涅申原的思维不由自主地被绊了一下。

「诶?等,这、这什么意思啊?」

「…………」

莎士比亚的视线被厚厚的眼镜遮挡住了,从微微低头的她的头发中,文字列落了下来。

就在涅申原想糟糕了的同时,那就来了。

〈动起来吧勃南森林。〉

伪装成森林的军队,终于作为战场。

〈——为了讨伐麦克白而前进吧勃南的军队。〉

巨大的战浪,在英国上渡过泰晤士河的桥扑了过来。

「其他那些人好像碰上了挺严峻的战斗了呢。声音好厉害。」

成濑向走在前方的点藏搭话道。

但是没有应答。虽然魔女为了排遣闷头前进的无聊而出声了,但是忍者没有顾虑到魔女。对此,魔女发出声音,就好像是在辅助先走一步的忍者一般,

「——!」

把装了水的瓶子砸向了面前迎来的十字路口的右边。

发生了爆炸,躲在阴影中的战士团撑起了盾牌。但是,在这个时间点上两人已经通过了十字路口。射出了箭矢,偶尔还会有枪弹飞来,但两人还是以加速回避着。

在忍者的双肩上,设置了两枚符咒。它们都是防御用的,是浅间制作的飞行道具专用的衰减术式。虽然是强力的符咒,但是位于下部的圆形指示器,已经在鸟居型的发动印周围绕了三分之二圈左右。

但是,忍者前进着。接着忍者忽然搭话道。

「成濑阁下,前方是条上坡道。」

「Jud.,到上面去的话就能看到伦敦塔了吧。——心里乐呵着吧。」

魔女这么说着,用背上的翅膀加速。追赶着稍微拉开点距离的忍者,

「不过啊,竟然会这么顺利——」

刚一开口,成濑就注意到了异常。设置在点藏肩膀上的符咒的剩余指示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那是受到了攻击的证据。现在,明明周围应该什么都没有的,如果是受到了什么的攻击的话,

「——点藏!!那边的柱子!!」

点藏理解了成濑的语气和她的意思。

右侧。就在两人扑进商店街拱廊的屋顶下的一瞬间。

「!?」

由石块和木材建成的屋顶,就好像是被从上方打击了一般崩坏了。

但是,点藏和成濑并没有退后,他们向前、向上,登上了平缓的坡道,冲进了商店街的拱廊。很快就像是脚步声一般,出现了打击拱廊的屋顶和露台、阳台并令之崩坏的力量。这是,

「什、什么东西啊!?好像是横版动作游戏一样的感觉!?」

「真是那样的话就跳起来踩中长枪队去死吧。这是那个啦。」

「嚯嚯,是那个吗!……非常抱歉。在下得寸进尺了。」

知道了就好,成濑这么说着,忽然将手伸向了在背后的头顶上发生的破坏中。

有了,她用翅膀加速而举起来的,是一根折断了的箭。

「——是副会长塞西尔的负重攻击,和达德利的武器操作的组合。」

成濑这么说完,一边奔跑着一边呼出一口气。

「刚才真的好险。要是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向我们施加全身负重的话,我们就会误以为是疲劳了。——不看你的符咒就注意不到的呢。」

「这么说来,刚才追击我们的一击,是她们的?」

「Jud.,因为我们躲在拱廊下面跑,所以才切换成了达德利放出来的箭和塞西尔的负重攻击的并用。

就是说,那两个人就在上面。所以点藏,我让你欠我个人情。」

「……诶?」

对于成濑奔跑着说出的话,点藏发出疑问。但是,成濑微微笑了笑。

「从这个拱廊冲出去的时候,塞西尔的全面负重多半就会袭来了。是打算把我和你压垮掉。不过,如果用蛮力将其大部分回避掉的话,你就能冲过去了。懂了吗?

我来帮你收尾。因为我不和那两个人算一帐心里不痛快。」

「成濑阁下你不要紧吗?和那两个人作对。」

「我给自己提出的任务,就是让你过去。」

吸了口气,

「但是,那是为了我自己的功名。因为我们班上的人不论哪一个都很照顾同伴,所以大伙儿都会夸我的吧。——偶尔这么样也不错呢。」

「成濑阁下……」

点藏嘀咕道。

「在下在小等部的时候,冷不丁被就连视线都没相交过的成濑阁下看着自己说“好像有一股狗一般的臭味呢。你吗?”的时候,还想着这个女人是一辈子的敌人,但是单说结论的话男人这种生物果然是容易上当受骗的存在啊。」

「啊—,抱歉,那件事完全不记得了。不过我倒记得三年级的第二学期时,换了位子坐到你旁边了,但是因为不知道你是谁所以一直不和你说话。那时候可真痛苦呢。」

「差、差劲透了啊!!话说就因为那个第二学期,在下完美地收获了自己是不是招女孩子讨厌的心里阴影啊!?不受欢迎Get……!」

「这是个喜欢自作多情的忍者。」

「这都怨谁啊——!」

这么说着的时候头顶上因为打击而崩塌了,两人一同向前奔跑。

上坡道快要结束了。前方是片广场,拱廊断开了一会儿。

对于从上方施加负重来说是最合适的地点了。那么,

「敌人的目标就是那边吧。所以反过来,——上咯!!」

在坡道上的广场中,带着自动供弹式的弩机阵列,还有塞西尔的达德利,确认到了敌人的接近。从面对着的左方,穿过拱廊的屋顶下飞奔向广场的是两道人影。所以,

「塞西尔!压碎他们!!」

「升起来——」

塞西尔高高地飘到半空中,周围的风景微微有些扭曲。

全面负重。

目标是,从刚刚登上坡道的对手上方将他们压垮。从坡道到平地切换奔跑动作时不光姿势要改变,就连呼吸也要改变。此时加以重压的话,奔跑动作就会被扰乱进而崩坏。

为此塞西尔浮得更高了。接着,

「——!!」

敌人来了。两人的影子都是几乎全黑色的。

其中一方作忍者打扮,另一方黑发黑翼,身上穿着黑色的极东制服。

负重施加上去了。但是,魔女开了口,

「去啊……!!」

达德利看到了。敌人中,忍者那一方,身轻如燕地跑向这个广场。

……哈!?

为什么,这么想着时,视线捕捉到了那个手法。

黑翼的魔女就在忍者的另一侧。

负重施加在她的身上了。塞西尔的负重,并不是了解了就能加以否定的东西。她的腰被往下压,身体被倾轧着,脚步沉重速度慢慢落下来。

但是,她用双臂举着某件东西。

是翅膀。

被重力压轧、颤抖着摇晃、黑色的羽毛四散的右翼,却撑在了忍者的头顶上。

塞西尔的负重术式,是从上向下压的。要是有遮蔽物的话就会施加在那上面,但是并不会施加到其下方。所以魔女就,

「拿自己的翅膀给了忍者防护的屋顶!?」

那是,并不能一直给与的东西。是随时都会崩溃的。

但是,咬牙切齿着,近乎要倒地了支援着忍者的魔女的跑动,

「……!!」

从塞西尔的负重下,切实保护着同伴。

「太太太太硬来了!」

早就知道啦,成濑咬牙切齿地喃喃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用发出了呻吟声、皱着眉毛、脸憋得通红、奋力站住的姿势,却既不轻巧又不在飞,做着仿若匍匐在地的动作。

……样子真难看。

不像样子。完全不想被人看到。还有这是什么情况?就好像是友情啦信赖啦连带感什么的,会让人脑海中浮现出这种我不擅长的词语的随便怎么样的情况是,

「但是这个,拿来吓唬那两个女人最合适的了……!」

靠着这个难看的坚持,我一定要把忍者带去安全地带。

毕竟,我曾经遭受过这个负重。相反,点藏没有经验。是负重处男。所以现在就只能由负重成人的我来帮把手了。

……真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但是,点藏,就算是我也记得。

你啊,一直以来确实对我很警戒呢。我都知道的。我也觉得你那么对我感觉比较轻松的话就谢天谢地。但是,比如在学园祭和大家集会的时候,你啊,有可能是义务吧,去买什么东西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落下我。

虽然觉得烦,但我也有想要喘口气,或是确实想喝点什么的时候,也讨厌被排除在外。因为我很任性,不过那也是心情就是了。

但是,你从没有略过我。

我不会忘了这件事。

这份恩情,我现在就翻个五倍左右还你了。毕竟,跑腿的人是交不到女朋友的哟。但是,我这回按照字面意思做了替你跑腿的人,肯定能让你交到女朋友的。

因为我翻了五倍还你了,所以今后要还上多余的四倍,对了,至今为止大约十二年,就是这样的。四倍就是四十八年,你只要顺着我的任性不要抛开我就好了。

「呜……!」

去啊。到广场对面的拱廊还有多少步啊。二十步吗。好长,十步不是很好嘛。开什么玩笑啊这个伦敦。啊啊膝盖都抬不起来了。不过还有十九、十八啊翅膀好重!节食吧十七、十六。对了,十五,回去的话就和玛戈特一起,十四,吃了好吃的睡觉!十三、十二、十一,呜啊啊啊身体歪啦!十,数进十步了所以就可以了吧?对吧?点藏是不是也可以离开啦话说九了——,说起来我在做什么啊,把翅膀向前伸,把落后的弥补回来什么的,但是八什么的,七什么的,好痛好痛好痛,翅膀真的要压烂了。要掉下来了。脱臼好几次的话就成老伤啦!啊啊够了,脚提不起来了。身体,向前倒了。但是六来了所以没关系的吧?到这一步了的话玛戈特也会夸我的吧?踏第五步,嗯,走了第四步的话玛戈特今晚就能让我揉了!

去啊!数到三啦!要揉咯!该死,点藏,麻溜点快去呀!

二。还有,一点点,一、一、一一一——

不行了。看到地面了。倒下来了。但是抬起翅膀,虽然就已经只有翅膀尖能赶上那个笨蛋了,虽然是自我满足,虽然那多半,就会这样子摔个狗啃泥了,但是,

「点藏!!」

说啊,那个忍者,让他跑腿的话就一定能办妥。所以,

「——女友!三分钟!!」

「Jud.……!」

笨蛋,这么拜托的话不就像是我要女友了嘛。

……但是——

都已经随他去了吗。

一。

在达德利的视野中,忍者冲过了广场。

「!?」

和忍者并行的魔女,压低了身体在地面上翻滚,碾压着翅膀翻了个跟头。

但是,先走一步的忍者走了。魔女的翅膀虽然到最后几乎都够不到了,但是那部分由在忍者双肩上的符咒残留的力量填补了。

接着忍者冲自己身边穿过,在通往伦敦塔的拱廊中一下子加速了。

「快快快快快射击!!」

弩机的连射追赶着忍者。但是,忍者压低身体,就好像是匍匐在地面上一般加速。弩机射出的弩箭,虽然追赶上去形成了扫射,但是都从忍者的头上穿过了。在装填第二发的时候,忍者已经,

「——!!」

疾跑向通道的远方了。

「达德利!?」

听到塞西尔的声音,虽然迷茫了一瞬间,但达德利并没有穷追猛打。放他逃走虽然是奇耻大辱,但他的同伴还在。那么现在自己如果去追逃走的敌人的话,那就是不信任同伴和女王。所以,

「把把把把把应该搞定的敌人先搞定!」

达德利看着倒在地上,摔了个跟头的魔女。敌人逃走了一个。但是,把一个敌人留在这里了。那么就完全没问题了。达德利向塞西尔挥挥手,

「压压压压垮她塞西尔。然后摁住她,把把把她拿下。」

听了这话,魔女喘着粗气支起身体。

「哈哈,这算什么啊?恼羞成怒?」

「吵吵吵吵吵死了呢。明明还倒在地上。」

魔女缓缓支起身体。但是,已经施加上了塞西尔的特定负重。所以,魔女发出了小声的呻吟,就好像被翅膀拖着一般坐倒在地。

但是,魔女看着自己。用饱含力量的视线,

「是我们赢了呢。点藏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为什么,这这这这么确定啊!?」

「因为那个笨蛋是忍者啦。」

哈哈,魔女用手臂撑地忍受着负重,笑了。

「——有你们好看的!!」

说出来啦,成濑在心里乐呵呵地笑。

虽然没有真的报一箭之仇,不过嘛,算了吧,这么想着。刚才的那一句话,要是玛戈特在的话会说「小伽说得太过咯」埋怨自己的吧。

但是,这负重实在是——

「诶?」

忽然,就感觉到身体在向上跳。那是因为,负重消失了,为了不被压垮而苦苦支撑着的手臂和背脊、翅膀突然得到了自由,正想着出了什么事,

「啊呀讨厌笨蛋,不要突然就往上蹿呀。」

头上,有谁好像是跨在自己的背部、翅膀上一般地站立着。抬头一看那人的真面目是,

「——喜美!?」

怎么会,对于成濑的惊讶,她笑着回答了。

「出•来•夜•游。」

达德利因为眼前发生的事而倒吸一口气。虽然这个像娼妇一样的女人能淡定得走到这里已经很惊人了,但是她,

……竟然若无其事地承受住了塞西尔的负重!?

她的发饰还有裙子,确实承受了负重。但是,她本人却一身轻松。甚至还用全身轻抹了把负重,向着自己笑笑。

认识她。那个女人是,在三河战用跳舞的术式击退本多•忠胜的女儿的人。

是奇怪的女人。

但是,怪人看着自己,

「呼呼呼这个铁球女还有气球女。一脸想要问什么的表情呢。诶诶,要不回答你们也可以的哟。一秒钟之内。——一。好了时间到我不会回答咯呼呼呼那么快点问吧!!」

……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诶诶,我明白的。所以就告诉你们好了。今天的名字是赛利努哟赛利努!因为昨晚,我吃了让弟弟做的芹菜和荠菜料的奶酪烤饭(doria)了。」

啊,刚刚那个好像听得懂啊!但是完全没意义啊!

「等等等等等一下!」

「一秒钟哟!?」

「请请请请等三十秒左右!」

「太阳下山了呢。都已经晚上了。——没关系吗?啊啊,不行,不行的吧?好厉害!」

等下。等下等下等下。不要掉进对方的节奏里面罗伯特•达德利。血压跟着会升高的所以冷静下来。如果只能说一句话的话那就是极东的人还真能受得了这种人啊!?

「但但但但是,你、你怎么无视了塞西尔的负重的!?」

「啊哈,你好笨噢这种东西不能告诉敌人的吧?喂成濑,为什么你顶着那么张臭脸拜女神啊

?拜的时候多带点笑。那么,什么?你也不知道?我的神也承认化妆和赶时髦作为代演的哟。就是说,只要有我在,就不会受到那种术的影响!这是商业机密哟!」

……对自己人就干脆地说啦……!

这很危险。作为人类来说很危险,达德利心想。但是,从那个危险的人,

「那么成濑,你就对付那边的瘦女人。懂了吗?我要去对付那边那个呼吸新鲜空气的女人。」

「等等等等一下!你是一般学生吧!?相对权限是——」

「哈?那么,我就去看得寸进尺的土包子忍者不起眼地失败了先走一步咯?反正那边的战士团什么的也碰不到高岭之花。这你可明白?真是笨蛋呢。我明明是在配合你们的水平,你得瑟个什么劲儿啊?真是的,人类就是这样子,自大可不行的哟!噢耶姐姐我说了句挺帅气的话!合——格——!Yearh——!」

头晕了一瞬间。不行不行,平时血压就高。

这么想着的工夫,奇怪的女人就扶着魔女站起来了。

「那么,放着不管的话其他人就会发出嘘声过来的,就只能打扰我大发神威呢。所以说,现在就速度搞定了收工吧。」

「你你你你竟敢,说这种话……!」

「呼呼呼,不要搞错了哟?我啊,看起来这样子其实心情很好呢。」

狂人说出了难以置信的话。

「毕竟,愚弟和我未来的弟妹,虽然很笨拙但是在这个城市里确认了自己的梦想。是个好地方呢伦敦。感谢你哟。两个人都给我买了特产回来,因为知道了,这是就算事先拜托了一般来说也得不到的东西,所以呢,——到市长程度就算了。」

嚣张的魔女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的身边,舞女的笑意更浓了。

去啊,她拍了下魔女的屁股,

「那个就让给你了。虽然我不帮忙,但是你也不会怨我的吧。因为帮了你的话,愚弟就要打抱不平了。——会说,成濑是有本事的女人的。」

另外,

「天空中状况好像也向前推进了一步了呢。为了我们这边也能好好推进,向前进吧玛伽•成濑。这也是为了缓解你的压力哟。」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