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脚下不确实
若水平望去还是一如既往的话
配点(控制住)
这里有一片,人工制造出午后光亮的场所。
这里空间广大,是有明的内部。这里是宽敞得四面墙壁都在远方,只能隐隐约约看到的钢铁制的空间。
全体上来说纵向较长,内部有八个掘入式的船坞。在有着巨大的龙门吊,更有在其之上的大规模桥架横跨其上的船坞中,存在着在“武藏”这一标识前,书写着各舰名称的八艘航空舰。
有明内没有窗户。取而代之地,天花板和墙壁、各船坞周围,并排着显示船坞外风景的表示框,基于外部时刻的环境光线,由灯光术式打了出来。
现在,正在进行着武藏改造的有明中,有着初夏傍晚的光亮。
响起的大部分声响,都是搬运资材的起重机和连结式大八车的移动声,还有从覆盖武藏各舰各处的幕布下,以及工事用的木制预制车间中响起的工作声。
锤子的声音也好,焊接的声音也好,锯子和钻头的声音也好,摆放、拖动货物的声音也好不一而足。另外,从完成工作的场所不时地会传出欢呼声。
其中,又有声音加入进去。
那是,几条横町被打穿千疮百孔的奥多摩的后部。武藏Ariadust教导院敲响的钟声。
放学后开始的时间已经过去。钟声并不代表上学放学,而是下午五时的报时。
从天而降的人工光线,渐渐地带上了倾角。但是,工作声并没有停下来。别说是回家的人了,就连早点去吃晚饭的人都没有。就算是去,那也只有去代买同伴们的晚饭的行人的身影。
不论是谁,都好像是在逞强一般,都赖在工事现场上不走。
「呐,听着吗」
现场的各处,偶尔会开始以这个搭讪为开头的对话。那是,就算没有人点头,也会像自言自语一般继续下去的,
「这么一来,我们今后就能赢了吧」
回答的模式有好几个。但是,大多数场合是,
「当然咯。你说什么呢」
「别想这么多有的没的,只要尽义务就是」
这样的,选择这两句回答之一。虽然,偶尔会无言地苦笑,会讲个小笑话蒙混过去,但最后都是这样总结的。
「——因为不做好该做的事,今后会后悔的啊」
啊啊,这么回应之后就是杂谈了。前方会有什么等着啊,将来会怎么样啊,纷纷乱乱,但都进入了视野。
如果有了重复这些杂谈的场所了的话,人们就很难离开那里。所以大家会热闹起来,
「呐,里见的学生会长,果然编入了吗?」
「……本以为我们是兴味相投的,看来还是分道扬镳了啊」
「不、不是啦!难道说,你想要给我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夺走所有的“浅射”既刊本是也吗……!!」
「……喂,你们俩别刀剑相向的,快点来搬砖」
这样的声音交流的工事现场之一。在高尾的表层部上,作业用的轻武神启动了。
『喂—,东舰3b-26队,要走咯—』
大家有的跟在后面,有的从武神的喷射器爬到武神头上坐着移动起来。
「呐」
大家一开口都是这句。
「里见学生会长,不错诶……」
「哈啊?你莫非错过了大一岁平均以下的非常适合眼镜的人才了!?」
「不过最近这阵子,因为直政大姐老是在机关部,我的巨乳系信仰都已经到转职前一步了诶。咱们最近就是在往大姐的部队送部件的间歇玩小游戏。这个叫做武藏改造的小游戏很有分量啊。不论怎么玩都玩不光」
「班长!除了我以外都很危险!」
大家这么说着,但登上船坞后,就能确实地环视周围。
比船坞得地面还要高的武藏各舰,
「还剩下两成左右吗……要快点把内部填上才行呐」
改造确确实实地进行着。虽然现在也能听到工事声,
「渐渐地,确实在关键部位有集中性的增强。到最后冲刺阶段了」
所以,
「怎么办呢」
「啊啊,改造完成了的话,会怎样呢。……差不多不决定不行了啊」
有谁说道。就在这时。
有什么高高越过众人头上。是人影。那是,
「——立花夫妻,每天早晚一次的,一边战斗一边进行的赛跑呐」
立花·宗茂最近,定下来在外头吃晚饭了。
在武藏内的住居是奥多摩的地下二层。那里是学生宿舍的一角,在右侧的横町上还有地下自然区域的位置。虽然英国王女和第一特务也住在附近,但邻里关系很和缓,
……是个好地方。
但是,比起在那里消磨时间,还有别的事干。
不是训练。是锻炼。
这里是比船坞地面高出十八米的地方。武藏的中央前舰,武藏野的右外缘。
现在,宗茂和誾两人正在进行的,是复健。在强化木材的甲板上奔跑让脚确认实感,和誾两人挥舞充当长剑的钢材,交击得火星四溅以进行战斗训练。
「……」
往往,宗茂会放着在一旁奔跑,和自己交换着攻防的誾不管,用意志克制着想要尝试使出全力的身体。
自己还没有完全恢复。肌肉量之类的,也没有恢复到三河战之前的状态。若在这个状态想使出全力的话,由于和心目中描绘的过去的自己存在龃龉,会造成多余的负担,身体会感到困惑。所以,
……要克制住……!
虽然身体内出现了郁结感,但控制住自己了,靠着这样的心思而熟悉了郁结。能够控制自己了的话,复健一事也会更简单了吧,宗茂这么想。
宗茂在奔跑。飞身越过誾的攻击,翻身躲闪,递出自己的攻击,
虽说是在跑着步,但誾的攻击毫无顾忌。速度快到哪怕放松一瞬也会再添新伤的攻击,确确实实地来到认为是自己“弱点”的部位了。
这是因为信赖自己才这么做的。
是因为要打倒自己的弱点才这么做的。
……把我——
再一次,送上西国无双这个容身处才这么做的。
因为充分了解这一点,所以宗茂也不留情。
把脚步声从全身最下方向上贯穿,一步一步确确实实地踏出。然后心中所想,自然而然地诉诸于口了。
「誾小姐」
「有什么事吗,宗茂大人」
「回想起不良于行的那阵子,现在真是幸福呢」
「还差得远。瞧,那一脚踩踏要用足力」
哎呀,宗茂不是放下脚,而是用力踩下去。然后刚刚跳起来,铁剑就刺穿了之前脚还在的地方。誾面无表情地,
「居然因为说话所以攻击慢了。我也没成熟呢」
平静地这么说着的誾身穿红色的运动服,微微点点头。
「不过,幸福却是事实」
Jud.,宗茂一边点点头,一边躲过飞向脖子的一击这么想着。从今往后,就只有获胜这唯一一个选项了。因为,
……极东,这艘武藏,已经陷入没有后路的状态了呢。
宗茂心想。
三周前,在三方原之战,武藏遭受了众多损失。
羽柴带入关东的安土城,现在依然坐镇在江户和里见上空。那艘和武藏同等级别的巨大航空战舰,现在接受着来自相模的补给的同时,也在镇守着关东的南方。
……可以说是,万全的状态了吧。
相对地,现在,己方所在的是第五特务弥托黛拉家的领地上空。位于那里的架设起隐形防护结界的浮上武藏专用巨大船坞,有明中。
武藏的几乎所有居民,都由运输舰组成了居住区,落在了水户领地所有的陆港中生活。因为以整舰为单位分割落在了降下陆港中,
……所以全体市民的不满不会连接在一起,也不会企图反抗了呢。
不过,宗茂一边奔跑,一边自言自语着。他用剑柄弹开了誾的直刺,
「……没有后路了」
这一点在梅组的众人看来也是同样。虽然因为状况如此大家都在忙来忙去,但不管是谁,偶尔都会将视线投向应该看不到的南方。
会认为那并不是畏惧羽柴,而是希望能有挑战的意志,是因为现在,自己习惯了在这八舰中的生活了。
可是,没有后路这一点是千真万确的。所以动起来。而现在,一直单手攻击的誾终于用上了双手,开始发出了成对的铁剑。因此,面对这个自己也用两把铁剑弹回去。
动着。
但是,就算在动,也不是实际的动作。采取实际的动作的时候,是为了胜利的,作为准备的动作。那就是现在,己方要做的事。所以,
「——誾小姐,请加入杀气」
Jud.,点头了的誾眯细眼睛,攻击连续了起来。
速度不慢。是瞄准落地的脚、关节内侧等处的认真的攻击。宗茂一边闪过、挡架着那些攻击,
「
誾小姐,杀气很好!」
誾笑了。那是带着杀气的冰冷笑容。
了不起,宗茂想。明明因为一起生活了,见到这种表情的机会都变少了。宗茂真心觉得来武藏真是太好了。
奔跑。跳跃。活动身体。宗茂从中感觉到了充实。就算回家了这种感觉也会依然持续。又是看展示战术的最尖端技术的书籍和通神带的情报,又是检索最新锐的武器的,
……没错,能做这么多事真是万分感谢。
大家都是这样的吧。修复武藏的人们这么干,支持他们的人这么干,让武藏“动起来”的人这么干。
是在三周前。
三周前的战败之际,作为不知道是好是坏的现象,宗茂看到了某事。
看到了现在的,推动这个世界的人们,却在憧憬着更进一步,从而奋不顾身的光景。
自己过去也是,和他们一样的袭名者。
现在不一样了。
还能,当上那样的吗。能当上,做出那种事,甚至做出在那之上的是吗,宗茂一边奔跑一边用感觉克制了如此的想法,如此的疑念。
用意志压制身体的郁结,用身体压制意志的郁结。这么重复着的话,
「誾小姐」
「有什么事」
「我会,变得比之前更强的。就像对誾小姐您告白时那样」
「——那与其说是变强不如说是“到胜利为止不放弃”」
「这一点我还真没注意到」
「这边是所谓强者的从容了吧」
誾点点头,忽然收起了剑后,与自己并排。然后,她打开了挂在腰际hard point的竹篮,露出了里面的水筒和饭团的竹叶包。
「宗茂大人,差不多该用今天的晚饭了」
誾用巨大的义肢拿出了包。
饭团是特制的。毕竟不是用这对义肢做的。而是用基于原本双臂的义肢,在清晨,趁着宗茂醒来之前做好的。
面对把这对手臂带给自己的他,誾觉得不用瞒着那对义肢。在和武藏副长的战斗中也使用过。虽然自己心中的特殊感挺淡薄的,
……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暴露在众人眼中,是因为自我意识过剩吗。
可是,今后,对于没有后路的己方和武藏而言,出手犹豫是取祸之道。所以说虽然在慢慢地习惯于让它们公开了,但必须要找理由的自己真是不争气。
……所以说,全都要怪宗茂大人。
作为找的理由真是万能,不愧是宗茂大人。
据此,现状是那对义肢变成了战斗用兼捏饭团用义肢了,不过,誾觉得这也是一种事物的变化了。事物也好,人也好,既有如自己所愿心想事成的,也有并非如此的。自己和他的关系正是这样。就算是自己的袭名对象那么牢固的应有的命运,都会因为他的介入、武藏的介入而大幅改变了,可是,
「今天的主食是宗茂大人您喜欢的溏心蛋和鸡肉火腿的饭团。是亲子饭团呢」
「这样可以吗,蛋类的配给不是受限了吗」
「请先道谢」
「Jud.,谢谢你啊誾小姐,——我不客气了」
Jud.,誾也点点头。然后,她扫了眼四周,
「先前,第一特务发来了联络——」
「Jud.,想来那是我们可以知道的情报,……终于,要开始发生变动了呢。……伊达家的代表,会在今晚来参加非正式的会谈」
「Jud.,发来了邀请,要在夜晚集合进行准备。宗茂大人,……这可以说是,我们也成为他们的一派了吗。看来是不能以任何理由拒绝的」
「那些人不管是对谁,都想要认同为自己的同伴呢」
确实如此,誾叹了口气。对于自己来说,这是无法理解的思考方式。
可是,誾回想起了近来和宗茂一同收集的周围各国的情报,抬起了因为内心情感而微低下的头。
「奥州,因为以清武田的力量,以及在未来由松平带来的安定作为方向性的基础,所以之前一直进行着近似于谈合的,比较和平的历史再现。可是——」
「可是,支配奥州西部的最上家也好,东部的伊达也好,上越露西亚也好,都停下了动作了呢」
这就是前几天的事。那就意味着,誾这么说着抬起头,凝视着再现了外部天光的表示框。
「由于三天前的败战,……奥州对于未来可见的松平的安定,舍弃了信赖」
「原本的历史再现,……战国时代,也来到奥州了呢」
宗茂这么说完,露出了笑容。
「那么这一次,就轮到我们去打破早已决定了的命运了哦」
听到过去曾经做到了那一点的他这么说,就只有相信了。
誾缓缓呼出一口气,然后理解了什么,点了点头。
「那么,吃晚饭吧」
誾这么说着,把竹篮中的水筒和竹包放在义肢上,
「……!」
把它们用力地,向着前方高高扔了出去。
宗茂看见,晚饭被向着前上方,滞空时间很长地扔了出去。
誾的义肢做出的投掷很久都没有进入下落轨道。在此期间,宗茂向誾打了个招呼,
「请你先走一步吧,誾小姐」
「Jud.,我有我自己的路线,宗茂大人您不必在意我请自便吧。我之后还要去几个地方打招呼」
在这么说着的她的额头发现了汗珠时,她向自己投来了笑容。
「我说了,您不必在意我的哦?宗茂大人」
「不是,我在想,能看到誾小姐你这么活泼的一面,也是来武藏的一件好事」
这么一说,誾就皱起了眉毛,但她的嘴角微微起了波澜。她脸颊红红的,
「之前我是不是应该再扔得高一点,让您看都看不到呢」
「不要紧的。我视力很好」
「不理你了」
誾这么说完,再次向自己招呼一声便跳向右方。
誾从八十米高处的地方,毫不迟疑地跳入空中。
只见开始下落的誾在空中舒展身体,在半空中向着正在运输货物的魔女们行了一礼。
紧接着,
……十字炮火。
空炮发出震动,誾的身体像是弹跳起来一般在空中移动。目标是右舷外侧,通向多摩的粗绳通道上。
在同一时刻,宗茂也开跑了。
并不是全力。精神灌注于脚底,一步一步慎重地跑着。首先,从脚跟落地,然后利用膝盖的弯曲把身体向前拉。然后配合着身体平衡向前倾,利用足弓让趾尖落地。然后脚趾、拇趾踩在地面上,像是剜开地面一般地蹬踏,
「……!」
宗茂让自己做出了确实的加速。
不急不躁。宗茂一个劲地像是要记住每一步一般地加速着,前进着。
左手边,看到了左舷外缘部纵町的运输区。
然后晚饭开始下落了。下落位置是,
……外缘外侧呢。
那是手够不到的位置。是周围没有粗绳通道的位置。但是,
「瞄准了有趣的立足点了呢。不愧是誾小姐」
宗茂从加速中跳跃了。
抬起左脚,起跳。
首先前往的,是位于运输区域中的仓库的一楼房顶。左脚搭在了放在地上的小木箱上,顺势作为踏脚板,
「……」
宗茂以跨栏的动作,向着仓库屋顶大力跳跃。
在为了改造而工作着的从事运输相关工作的人们头顶,在空中侧滚翻着飞越过去,
「失礼了」
叫着“哦哦”啦“好牛B”啦的他们举起一只手回礼时,脚已经踩在了屋顶上。
宗茂利用落地的动作,同时将身体瞬间向前深深沉下,把身体当作弹簧压缩。
觉得身体完成蓄力了的瞬间,
「嘿」
宗茂侧踢屋顶一脚,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趁着脚转到下方的时机,一跃来到了对面仓库的三楼屋顶上。
准备落地。身体向前倒。伸出右脚,在屋顶上向着晚饭开跑了。
一刻不停。宗茂很快来到了伸向外缘的屋顶边缘,
「接下来」
外缘的外侧。宗茂从高处跳向了虚空之中。
所有一切都从脚下消失了。风向也不一样了。
虽然是可称得上危险的行为,但对于宗茂来说这动作和风向却值得怀念。
……因为这与“超祝福舰队”的准备,也是有关的嘛。
大舰队上的移动,还有接舷战的训练,在需要历史再现无敌舰队海战的三征西班牙可以说是必不可少的。
宗茂怀念着过往,在空中伸出了手。
誾做的晚饭就在那里。
取过。抓住。用拉过来的手指动作把竹包打开捏起手捏的饭团,送进口中,
……哦哦,酱油味的玉米圆饼风味。
了不起,宗茂作此感想,在空中翻身,放下双脚。保持着近乎下降姿势的状态,目标是,
「失礼了」
那里停靠着用以把运输舰压到武藏舷边的拖
船。誾的晚饭投掷,就是预想到了这艘船吧。宗茂踏上了并列在拖船船首的缓冲冲击用的稻草绳,一边为了准备下一次跳跃而收缩身体,
「——非常感谢」
宗茂举起单手向发出了“哦哦”的声音的乘员们回礼,跳了起来。
目标是武藏野的外缘,它的外壁。
……落在外壁上……
跑上去。武藏第一特务教给自己的锻炼,现在已经提升到了这个阶段。但是,
「……哦呀」
武藏野的外壁。在半高位置的工事立足点上,有一个认识的人影。
是本多·二代。
二代的脚踩在本是竖直墙壁的武藏野外壁上。
这里到上部甲板有四十米。想要只用脚力升上去的话,
……大约从十米附近就会变成“绝壁”了是也吧。
可是,
「那就是说,这种登壁无法做到了是也呐」
如果在失去了初速度之后,就无法向上登了的话,那就说明只有最开始蹬出去的一脚有用,登壁的动作也好平衡也好什么都做不到。
看似很简单,实际上意外很难。把这个教给自己的忍者,当初竖着食指,
「宗茂阁下可是每日不辍地这样锻炼的是也哦?」
诸如此类,说着像是欺诈网购一样的话。但是,
「————」
抬头一看,宗茂确实就在那。
在二代看来的宗茂是,
……似乎是从通过上空的拖船上,飞跃到了船壁上的是也呐。
自己头顶,约十五米的位置。
在船壁上,他以双脚上下分开站立的姿势,站在那里。在看着自己。不是在鄙视自己。视线确实捕捉到了自己。
要来吗,自己感觉他像是在这么说,是自作多情吧。
反正,自己就想要向上登的。
自己想要锻炼。虽然之前一直在进行自己的锻炼,但如果进行与这个不同的,不大清楚怎么表达比较好的,追加的锻炼试试看怎么样是也呢,最近开始这么想了。
不过,不知道追加怎么样的训练比较好。虽然想过,把自己平常进行的锻炼的衍生锻炼,作为几项锻炼课程追加进去不就好了嘛,
……实际上怎么样是也呢。
不清楚该怎么说。不过,
……让自己,变得更强的方法,是什么是也呢。
这是个很暧昧的概念。因为就连自己哪里有所不足都不知道。
不得不说,自己之前都在做与自己的强大并不直接相关的锻炼。被推举为极东副长的期间也好,武藏基于现状而得到的安全的期间也好都很短。所以,自己去咨询忍者了。让他教给自己和自己战斗过的宗茂和誾进行的锻炼。
「————」
二代看了看上方。宗茂就在高十五米的位置上。看着自己。
如果说,感觉他在说“要来吗”是自作多情的话,他又为什么,看着自己呢。
不知道。但是,
「——去也」
二代对自己施加了初速度。
宗茂看到,二代跑来了。
是认真的呢,宗茂一开始抱有的想法是这样的。
她所持有的加速术。通过祓禊将对于加速而言多余的东西全都赶走的“翔翼”,现在并没有展开。她打算光靠自身力量以及技术过来。
来了。
二代的身体以仿佛在下落一般的势头冲上来了。
一口气拉近了七米左右的距离。那种仿佛触手可及的感觉是错觉。只不过是因为从她的接近速度推算,预测她能冲到自己所在位置而带来的错误而已。
但是,她确实来了。
脚尖踩在船壁上,膝盖也向前沉下。如此向船壁上加压,
「——呼」
呼出一口气放松力量,用踩在船壁上的脚,把自己的身体向上拉。必要的并不是向下踢,而是向上拉的脚部动作。
一步跨过三米。再有两步就能和自己并排。
所以宗茂也,
……那么。
不能光是看着。因为,自己现在也是锻炼时间。
之前注意到她,察觉她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宗茂感觉到了什么。
要诉诸于口的话,很有可能会被认为是自作多情的,这样的感情。
所以,宗茂将之藏在心底,没有化作语言。而作为现在应该做的事,宗茂,
「……!」
宗茂作为往常训练中的一环,开始攀登船壁了。
二代看到,宗茂先行一步了。
像是被试探了。像是被无视了。又像是在对自己说跟上来。
……除此以外——
不懂。不过,对于现在的自己需要提一句的是,先走一步的对方,曾经是袭名者这一事。
二代考虑起了袭名这一词。
至今为止,自己和袭名者战斗了好几次,千辛万苦赢得了胜利。父亲也是袭名者,过去曾蒙他授予了各种战斗训练和教导。但是,
……真实情况又如何是也?
二代心想。所谓袭名,具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呢。
二代所知的袭名,直到最近为止,都是教科书上的知识。
在教科书中,写下的定义应该是“成为与推动历史和世界相关,负有责任的人的行为”吧。因为父亲正是如此,所以确认过好几遍。他们将按照记载了世界历史的自动更新型历史书,也就是圣谱中记载的历史而生活。
圣谱的历史再现,就是他们的一切。
圣谱的历史很长。
……遥远的过去。
当人们从群星中落下时,世界除了环境神群所在的极东以外,全都受到了过度修复,人类能够居住的就只剩极东了。所以人们爆发了土地争端,据说差点就要再度灭亡。然后,为反省此事,人们再也不将世界的动静变化交由人类本身,决定遵从有先例可循的历史,二代在上课时是被如此教导的。
袭名者的规则也是在当时制订的,他们的指导书圣谱通过自动更新百年后的历史,令出乎必要的权益确保不再发生。
让人们不会灭亡,有朝一日能重返天庭,而发展。
这一运动叫做“非衰退调律进行”,圣谱也好,为了清除环境问题极东住民以外的人们前往的异相空间中的极东“重奏世界”也好,都是通过这一运动而创造的。
然后,圣谱在历史被封闭于其中之前,被分配给了被判断今后会成为大国的国家的先祖们,而袭名者们为了世界的再发展和保护,而不断地履行着自己的使命。
以前,自己曾问过父亲。
为什么,要做袭名啊,历史再现啊之类的麻烦事。集中精力于技术开发,马上升上天空不是更好吗。
当时,父亲是这么回答的。
「——喂,鹿角,为啥啊?」
不知为不知的父亲就是如此坦率是也。不过,鹿角用完全鄙视对方的视线看了看父亲后,正座着说出来的是,
「若进行竞争,就会滋生争端。而争端有利也有弊。毕竟,当时只有极东是平安无事的土地,其他土地由于远超现在的过度修复,不是人类能够生存的土地」
「所有人抱团取暖不就可以了是也吗?」
「是吧二代?洒家也如此认为呐鹿角。——呃,为啥就光瞪洒家一个啊!?」
「——二代大人」
鹿角指了指父亲说道。
「就算在这个家里,也是有一家之长的,姑且算是」
「Jud.,说的是父亲也是呐」
「Jud.,那么,二代大人。——建立赌上世界命运的集团,抱成一团的场合,其一家之长,又应该如何选出呢。而这一选举,是否又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呢。能够确定,这样的选举,绝对能让人们升上天空吗。再加上——」
再加上,
「就算进行技术开发,事业也会花上几代人的时间的吧。可是,作为决定这一集团的一家之长的选举,——能够连续几代地,不断选出满足上述条件的一家之长吗」
「这事,不做一做怎么知道……」
说到这里,二代察觉到了。
就是因为试着做了做这个,所以发生了争端,差点灭亡了吧。所以,向着咽下下文的自己,鹿角少有地露出了笑容,这么说道。
「您明白了吧?当时的人们为了对后人负责,舍弃了“老子来当老大”的功名心,将自己的命运委托给了自己以外的东西。
上一时代,确实升上天空的人们的历史。就以此为参考吧」
以这个理由作为基础,父亲他们推动着世界。
住在三河的父亲的友人们也好,得到袭名的自动人形们也好,不管是谁。可是,
……又是为什么是也呢。
父亲消失的三河消灭,并不是历史再现。父亲他们是怎么想的呢。更有甚者,
「————」
二代心想。
违抗历史再现的父亲他们也好,遵从的人们也好,
……都不在了是也。
六护式法兰西的安娜
和卢娜丝也好,P.A.Oda的松永也好,清武田的义经也好,里见的义赖也好,他们虽然有的遵从,有的不遵从历史再现,但作为自己选择的结果,都和父亲一样,从己方面前离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是也啊。
所谓袭名者,应该是遵从圣谱,负有推动历史和世界的责任的人。但是,
「怎么回事是也……?」
二代向着先行一步的原袭名者的背影,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袭了名,以世界和历史为准——」
问道,
「是不是就意味着,以死亡为前提是也啊?」
二代加速了。
身体向前、向上摆动,从船壁笔直地向上冲。
能看到宗茂的背影在正面。
追上去。还差一点。但是,好重。右手上拎着的东西好重。
并不是蜻蜓切。是关东IZUMO准备的,备胎。机能是疑似再现的,人工智能也同样,只不过是以原版为基础做出来的东西。
不过,只有重量,重心分配等等,还是如假包换的。
……明明是伪物是也。
明明是伪物,却只有重量如假包换。这就,
……好像是……
像什么呢。在想到这里的一瞬间。
「————」
脚没有完全攀附住应该登上去的船壁。
「呜」
身体从船壁上,以脚后跟为支点向后仰倒了。
扳不回去。
要下落了。身体,背朝下,
「呜……」
瞬间。宗茂回过头。
他把手伸向自己。那只手,二代想要回握过去。
……不对。
虽然不知道哪里不对,但确实这么想了。
紧接着,二代落下了。
失败了。
誾从粗绳通道的另一端,多摩的左舷甲板上看到了那一幕。
二代下落,背部狠狠撞上了下方的立足点。
面对这一突发状况,立足点上的人们转过头,拖船也停了下来。可是,宗茂在船壁上停下脚步,向众人举起一只手。
是在告诉大家,这是训练的一环吧。这是事实,再说对于现在的武藏来说保住副长的面子很重要。但是,
「……三方原以来,感觉她总有些魂不守舍的」
誾皱着眉毛这么嘀咕着。
「不拉一把的话,今后就没有未来了哦」
二代仰面躺倒在硬化的竹材和木板的立足点上。
呼吸急促。心跳也变得好快。这是因为超乎预期的失误,以及背部这一“不可见的一面”朝下摔落的恐怖感而带来的呼吸和心跳。
输了啊,这句话浮现在了脑海中。
不管怎么说,心中好像有什么放不下,偶尔会支配自己的身体。在重要时刻,做决断的时刻,那个就像是遮挡住视线一般从面前穿过,就像是这样的感觉。
怎么回事啊,这种牵挂感。
不懂。
在仰躺着的视野中,能看到武藏野的右舷侧壁,以及有明那通过平行桁架式构造支撑起来的天花板。背后是随着呼吸摇摆的木板,疼痛也渐渐化为热感扩散开来。
然后,事到如今才发现,手触碰到了什么。
是蜻蜓切的备胎。虽然伸缩机构也安装着,术式形成的疑似的割断能力也附加着,但后者没有使用过。至于OS部分,为了构建和原版的兼容性,
……这把蜻蜓切,若是不认同在下为主人的话,是无法使用的是也。
虽然是麻烦的认证机能,但作为伤人的武器来说,这种程度的限制是必要的。而且,现在是在有明中生活,没有和敌人的相对。
原本以为迟早有一天,自己也能被这把蜻蜓spare认同为主,然后等着原版回归。到那时,这把蜻蜓spare的记忆会追加到原版上,从此就贴身带着,虽然以前是这么想的,
……究竟会怎样是也呢。
三方原之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在下——」
是不是变二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