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中 第四十一章 来自上方的压迫者

不知何时

变成如此

配点(抬头仰望的话)

这是一处阴影之所。

窗户覆盖了水平面的四周,通过窗户虽能够看到天空,但光线因玻璃遮盖而变得黯淡了。窗户的对面,能看见向远处延伸的甲板。眼前,则是装饰这个房间的梁柱和墙壁。

这里是P.A.Oda的外交舰——“聚乐第”后部的大型瞭望台。

直径五十米左右的空间被阴影所笼罩,而中央,有着和阴影融为一体的光亮。

那是蓝白色的流体光。

它并没有照亮周围,只是,存在在圆形空间的中央。

让蓝色的光停留、散发的源头,是两座寝台。形状如同长椅一般,也如同竖琴一样的外形上,使用月与风做了装饰。其中一座空着,另一座的旁边有着一位灵体少女。她对着寝台喊了一声,

「秀次大人……」

寝台上,闭着双眼,长着单只龙角的少年——秀次,睡着了。像是要显示灵体这身分而脚边朦胧的虚幻之身,此时正处于浸泡在从寝台脚下流漏出之青色流体光的状态。

而从床铺发出的流体光,在包裹着少年的同时,持续着跳动一般的明灭。

此时,正注视着他的,还是那灵体的少女,驹姬。

她,俯下身靠近凝视他,

「……我,是不是做了让母亲大人厌弃的事情。在三国之中,先不说依附于羽柴一方一事,母亲大人,却代表最上向伊达和上越露西亚开始了炮击……」

少女微微地歪着脑袋。向合着双眼的少年提出疑问,带着笑意。

「最后的一炮,您觉得是什么含义……?」

然而,提问的气势,慢慢弱了下去。她无力地垂下了眼角,

「您是,不会回答的吧。本来,就很勉强了。没有什么遗憾啊。」

驹姬勉强地笑着,直起俯下的身子。然后,就在她将手放到秀次睡着的寝台上之时,突然,

光抬起了驹姬。像是要顺着她放在寝台边缘的手攀爬而上一样,传遍全身,

「啊。」

驹姬的身体颤动着。耳朵旁边,强烈地幻化出狐狸的模样,用灵体专用布料制成的紧身衬衣,臀部破裂开来,两根尾巴从中伸出。慢慢地,手指的形状开始变化,嘴角也开始上吊,

「——」

驹姬颤动着身体,远离了寝台。但是,左手却一直颤抖,没能跟上身体的动作。她慌慌忙忙地采取行动,摆动肩膀,用右手抓住左腕将其于寝台剥离开来。这样终于,

「……变回来了。」

虽然耳朵的部分还没有变回来,但对着化妆镜看的话,嘴角的上扬已经恢复正常了。如果是长着一张像母亲大人那样的脸,应该会和变形后的身体比较般配吧,她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开始修整衬衣臀部周围的部分。就在这时,

「没事吧?刚刚,虽说是咔哧一下就裂开了,但还是不要太多触碰为好。」

从走上接瞭望台的台阶那哩,有一个人影走来。

是一个用卷布裹好编发的女性。简简单单地套着P.A.Oda制服。

「丹羽大人……。」

驹姬,感觉到自己的声调,有些微的险意存在……所以,低下了头,

「对不起。一直受着您的照顾,却没能好好整理自己情绪……」

「Shaja,没关系的没关系的,能够整理好自己情绪的人啊,我觉得本来就是不存在的,所以不要在意了。反正就算是整理好了,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的话情绪也会被扰乱的。

比起这个,像之前一样,不如去下面的舰桥心情愉悦地来一发船舰操控训练什么的怎么样?再来两次左右的话凭你的技术都能拿到临时执照了,之前舰长可是这么表扬过你哦!」

「谢谢您了。毕竟,之前在最上是就职于供给系,曾负责过一个舰群的工作,……对了,丹羽大人的,您那种态度的变化真的让我觉得十分羡慕。」

同之前,和武藏势、奥州势的对手进行言语交锋时有着十分不同。此时的丹羽,表情中带着笑意,情绪也有波动起伏。不是她伪装出来的东西。

这就是所谓的战时与平时的状态切换。

……伊达的片仓桑,也是切换前后差别很巨大的人呢……

那个真要说的话虽然有点那个,脑袋有问题的感觉,但战斗时那个也有那个的那个,所以那个才会那样吧。虽然觉得一个只会说指示语的人可能有些问题。

不过,丹羽,呼地,叹了一口气。看向寝台以及寝台上睡着的秀次,

「虽然对你们很不好意思……没想到变成了灵体的秀次大人,实际上连意识都不能清醒保持,对我们言听计从,简直如同人偶一般。」

「为什么不说,这样十分合适呢?」

过界太多,也存在危险,虽然这样想着,但驹姬还是提问了。然后,丹羽回答道,

「P.A.Oda是好地方喔。……只要有意识的话,我就能让他成为我们的队友,这点自负我还是有的。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五大顶的Number2呢。」

「……是我出言不逊,抱歉。」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丹羽笑道。

「虽说是对我们言听计从,但也能到走路,站住的程度而已。对于我而言,我还是觉得保有自我意识比较好。那样,言行的说服力就截然不同啦。只是……。」

「只是?」

「这种时候,对女生来说很难受吧。」

丹羽交叉双臂,稍微耸了下肩。然后,像是要把驹姬看穿一样,

「本来,像驹姬大人这样的孩子的话,马上就会去找个新对象,让后为了转换心情将至今的所有东西全都舍弃之类的,我曾经这么以为啊。」

啊,这让自己想起某件事情,驹姬因此而发觉到了自己的苦笑。

「……母亲大人,在我快要离开最上的时候,让我从从前的个人物品中选出不能带走的东西。那时我,真的是,特别难受。」

「其实就是让你消除留恋,不被家庭所束缚,放你自由吧。恐怕最后也会帮你解除袭名。那也是一种处理方法……最上的族长真是,又温柔又严苛。」

丹羽如此说道。带着笑意,向这边点了点头。

「狐这种兽类,一方面很重视家族,另一方面,父母和孩子又终有一天会分开……因为,到了孩子建立家庭的时候,年老的父母不想拖累孩子呢。」

「真的要说起来的话,我才是那个拖累家族的人……。」

已经,说道了这份上,驹姬才突然注意到。慌忙地退下一步,垂下了脑袋。

「抱歉!明明,现在我是这边的人!」

「现在是”没有区分”敌我角色的时候,所以没有关系。”有区分”的时候,还请驹姬大人记住自己的身份了。」

丹羽耸了耸了肩膀,将视线移至秀次的寝台之上。她,又叹了一口气。

「羽柴,似乎因为这次的事情很沮丧。」

「羽柴大人吗」

「Shaja……她作为羽柴这个角色,精于计算……这样说也有点不对,也许应该说成是太擅于取舍选择了吧。虽说如此,她还是在考虑着想要把牺牲降到最低。要把牺牲控制在最小范围之内,只不过,尽管有好几种方法,但羽柴不知不觉中只选择了一种。」

「那是——」

Shaja,丹羽说着,将视线投向了这边。

「——尽可能将最多的牺牲,不进行分散,而是全部让能够承担的那个人来负担。」

如此说道的丹羽,眉毛浅浅下垂,挠了挠头发。

「羽柴经常让自己来承担那些牺牲。然而,也出于对未来的考虑,为了尽量不让她光是負責贓工作,大家几乎都算是商量好了。但是,她偶尔还是,认为自己和其他人是一样的……不,”认为自己虽然和其他人不同,但这种程度的事情还是可以承受的”,結果就自己擅自做下去了。」

「那个」

驹姬说着,向前走了半步。

「我,沒問題的」

驹姬,在那一瞬间,瞥了一眼寝台上的秀次。但是,丹羽摇了摇头。

「并不能,沒問題。……因为」

说着,丹羽将视线移至上方。驹姬也随之注视着那个地方。在秀次背后的一侧,或者说头上的位置,有着一个影子。

是蓝色的,如同波纹一样的物体,垂直地,以镜子一般的形体漂浮着。然而,那个东西,没有声音,也没有实体,仅仅,

「机械的手臂吗……」

是武神的手臂。现在虽不具备实体,但蓝色的,如同龙的肢体一般的手臂,偶尔,会从那波纹中浮现出来。

当然,因为不存在实体,看上去仅仅是发光现象。但是,不管是动作还是大小,雖然有緩和的時候,但卻沒有消失的時候。

「……真是棘手呢,这个」

丹羽,避开武神手臂所缓慢放射出的流体光的晃动。倾斜脑袋,闪躲波动着的光线。

「一天一天的,形状更加

真实了,真是麻烦。把给秀次大人的寝台的流体供给都源源不断地吸走了,聚乐第的燃料管理人员惨叫连连啊」

「抱歉……」

「喔,丈夫的不周到由妻子来道歉这是个好傾向。」

「啊,不是的,没有这个意思,怎么说好呢,那个……」

驹姬说到这,就不说话了。因为丹羽,将眼睛眯得像弓一般,眉也放松著沒有用力。

「驹姬大人」

她这么说道。

「您对这个世界还有遗憾,秀次大人也是。所以两位才变成了这般有形的灵体。

但是,您和秀次大人的遗憾,不知为何,并没有吻合起来……」

丹羽不再说话了。她注视着宁静的单只龙角的少年,只是点了点头,

「您,並不是沒有問題啊。……羽柴,也是这么想的」

「羽柴大人也?」

Shaja,丹羽,再次点了点头。

「所以她,才不回到这边来。因为她不知道要对您说什么才好。

——之前应该让自己承担更多的负担,她一直这么想,所以非常沮丧。

明明再不放弃这种想法,就会影响她的未来,却还是···········」

天空中,四个影子正离开。

羽柴、上越露西亚、最上、伊达。这四国的主力舰群,正向着各自的主教导院所在的主城,和居住地点返程。

伊达向北,最上向北北西,上越露西亚向西,

「然后P.A.Oda是,向着南方的江户,吗」

瞭望四个方位的正纯,在此后,看着几乎是正上方的天空。

长方形的影子。为了返回武藏,装配着装甲的外交舰降落了。

「……我们,也必须回武藏重整旗鼓啦。现在可以说是,十万火急,的情况了。」

「呼呼,从之前到现在难道还不够焦虑吗?更加焦虑就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并不是焦虑——这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然而,秀次作为羽柴方的监视人来到这边,如果让他看到最上呈现出了不服从的姿态的话,

「从奥州至关东,再到上越露西亚,羽柴创造出来的平衡可能就要崩溃瓦解了吧」

「?原因是什么?正纯?」

「之后告诉你吧。可以的话包括这件事在内,重新和三国的外交官员们取得一致比较好」

需要思考的事情很多。或者说,变得多了,正纯如此想到。

而且,在意的事情也增加了,她不停思考着。

……二代的伤情,严不严重呢。

虽然率先安排她返回有明,但结果就是在和羽柴一方的战斗中副长败北了。纵使从有明那边没有办法确认当时的状况,但在水户镇上的众人都目击到了。

还有,那天晚上,收到了二代在武藏舰上受到了袭击的虚假消息。大家应该都记得那个,那么,如果这次的消息还是这样传进来的话,就十分危险了。

先暂且对在有明待着的大久保和宣传委员说,让他们报道“虽然蜻蜓spare有些故障,但凭着第五特务和协助者,击退了羽柴的十本枪”这样的内容吧。如果有人要追究副长败北一事的话,治疗好二代的伤势后,让她安然无事地出去转几圈,应该就能平稳收拾事态了吧。

之后,在三国谈判这样的大型事件上,小问题就会默默平息了。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

「与三国的谈判要怎么处置」

「在正纯看来,谈判应该是什么时候?」

面对浅间的提问,正纯眺望着天空。三国的舰群已经在天空中的不同方面变成了小点。

就算他们回到据点,以今日之事作为前提来重新考虑态势也是十分必要的。所以,

「状况变化很大。应该是,没有办法赶在今天举行了。

恐怕,虽然想这么说,——算了,三国也不喜欢其他国家抢在前头吧。

几乎可以确定了,就是明天晚上」

「原来是这样啊……那麼,因為明天晚上,也會有需要即時轉播來宣傳的可能性,我就先去確保那方面的線路吧——还有,诶?」

浅间,看着手掌上展开的表示框,歪着头。

「……是父亲传来的通神文,说是“今天就住在那边吧”」

「赫赫赫,出现了呢浅间粑粑!难道他是打算让你跟我试婚吗!还是说要让你加入愚弟的侧室槽位試驗看看?!这种情况下能力值上升可是“灵+5 射+99 欲+66”,所以也要讓铃加入來讓污秽值下降不可呢!!Let’s testing!」

「你自说自话决定什么啊!」

脸变得通红眉毛也立起来的浅间,指着葵姐和有明说道。

「父亲只是单纯地说让我住在这里!而且,巫女是和欲什麼無關的职业啊!……话说,这是什么啊花见?这个新制仪表·」

花见,将目光从浅间身上移开,开始消除仪表显示上的若干个表示框。

注意到这的浅间,悄悄地,从后面戳了戳操作中的花见,而花见却没有回头。因为要消除的表示框枚数太多了,

「……真是沉迷工作的走狗啊」

「近来,这种感觉尤其强烈……」

就在这么说的时候,起风了。是外交舰。这样一来便终于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正纯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至少,我们应该是得到了行动的线索。然而,

「喂——」

从外交舰的侧船舷上,有人探出了身子。是直政。

是来迎接我们的吗?在抬头仰望的视野之中,穿着夏日服装的成濑从对面的甲板上乘着扫帚飞了过来。正纯对着如同擦拭着清风一般向着这边盘旋而来的成濑歪了歪脑袋,

「……怎么回事?作为欢迎的护卫来说人数太多了而且全都是轻装备。」

「要变成麻烦事了啊。委员长联合开始行动了。」

说着成濑耸了耸肩,将两个手掌向上摊开,仿佛在说下雨了一样。

「叛乱?不对,对于对方来应该是——为了和平的起义运动」

「……哈?」

面对提出疑问的自己、浅间以及颦眉微笑的葵姐,成濑指向外交舰。在侧方船舷之上的人是直政,而在距离直政数米的位置上,

……是携带着步枪的学生……。

「那是……风纪委员的后辈们。」

浅间,慢慢地,如同要确认事实一般告知大家。

然后,正纯就了解了事态。

「……也就是说学生会下属的委员长联合,针对学生会和总长联合发动了起义是吗。」

理由是理解的。简直不要太理解。

是战败。

三周前的败仗之后,为了尽量不引发市民的厌战情绪,大家优先推行了武藏的整修作业。因此就算众人抱有不安的情绪,也会慢慢忙于接下来的工作,正纯是这样理解的。

但是,对于了解内情的内部人员而言,是不一样的。恐怕,

……如果继续战争行为会非常危险,他们是这么判断的吧!

虽然理解,但正純還是不小心先一步漏出了心聲,

「现在,怎么能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现在正是时候吧?对于没有去过前线的后辈们和委员会来说」

成濑,面无表情地低声说道。

「他们,已经确保了有明和武藏的各个部门并取得了认可。——试图在武藏可能出航的状态下,向现任学生会、总长联合进行“是否存在其他的未来”的确认与提案。」

也就是,

「在极东,今后武藏,是否确实存在战争的必要。如果不进行战争,能否安全地进行末世解决。为此——」

「——临时学生总会吗」

「Jud,有经验人就是不一样呢。很懂嘛~」

成濑,表情变化了。嘴角挑起一抹笑容,如此说道。

「“是否存在其他选择的未来”。也就是说,不再与羽柴冲突,不期望脱离暂定支配,而是——和平地,在这个水户,封印武藏而生存下去,是这个意思吧。

他们说有必要在临时学生总会上问问我们这些问题。还说,通过讨论上述可能性而得出的结论,才应该是今后武藏应该秉持的原则。」

原来如此啊,正纯在心中低语道。

「机关部和其他居民呢?」

「虽然大部分都跟随着我方,但也会听从临时学生总会得出的结论」

「真是冷静啊。如果这是对我们的信赖就好了啊」

说着正纯挠了挠头发。背后的葵姐,靠在露台的栏杆上,抬头仰望天空笑了起来。

「噗噗,有意思呢。应该这么说吧,这是一场不为刷新人事,只为更新武藏方针的政变。大概,他们也不期待成为王,而仅仅是想改变国家的存在方式吧。

基本方针是,和平主义。通过高举不进行战争而生存的理念,将你们归为“战乱期待派”,自己归为“和平期待派”,而不支持自己的人就划分为“不期待和

平的人”,从而令其萎缩。

很棒的方法嘛,虽然很渣。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想啦。但是成濑,……那个,有胆量做出这个决定的人是谁?」

其实不用成濑做出回答,葵姐就明白。

「是代表委员长,大久保,和纪律委员加纳吧。」

「……你很清楚嘛」

「啊,因为在圣谱记录里面有的。考虑到历史再现的话,这个发展的确是有可能的」

正纯,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拿出了表示框。

显示着的,是去年的学生会选举。那时自己来到这个学校,还不足一年。那次选举中,虽然自己成为了副会长,

「看看其他的副会长候选人。」

大家看到的,是一个名字。成为初期候选者的是,

「大久保·忠邻。——她在中段选举中自愿退出,转而竞选代表委员长。因双重袭名,再加上在这也有一定程度的知名度,虽然被公认为是下任的副会长候选人……」

该怎么说呢。

「据圣谱记录,本多···正纯,与大久保众人的政治纷争一直反反复复,之后虽击退大久保一派,却因大久保一方的加纳御前的谋略而失势。最后再也没有重回政界。」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但是,葵姐微微地笑了,

「你,不是还没有袭名吗?」

「这事居然有一天能成为安慰,我可是想都没想过。」

这么说着,也只能苦笑了。但是,从这事上,能够对大久保有所了解。

……大久保,是以她的方式认真地在行动着吧。

根据圣谱记录,本多同大久保间的政治斗争,结果是大久保失败了。但是,被公认为第二任副会长候补的双重袭名者,如果不敌没有袭名的我,最终失败的话,会怎样呢。

至今累积构建的功绩,会全部失去。

如此说来,这场政变就不是一时的迷茫,也不是儿戏。

「而应该认为是,大久保,是为了展示武藏,和极东的可能性而来」

“那个……”说话的是直政。她将身子移出甲板边缘,用视线牵制着远处警戒着的纪律委员们。然后,

·烟草女:『昨晚涅申原受到袭击一事,和二代的那个……就是大久保她们那群人干的吧?』

到底是不是呢,正纯思考着。

她们的起义,和袭击之间总有种无法衔接起来的感觉。因为,不管怎么说,

……如果做了那样的事的话,起义的正当性就会减弱。

但是,在自己刚要说话的时候,有人抢先一步说了出来。是浅间。

·浅间:『不知道是不是呢?昨晚,虽然觉得大久保稍微有些许的违和感,要说有没有发动袭击,不知为何总觉得无法衔接……当然,那也可能是我的错觉。』

这样啊,直政点了点头。

「既然很懂言语的浅间亲都这么说了,我就先保留意见吧。不过,还是警惕一点为好。」

Jud,成濑也点点头。

「受到袭击是事实。警惕是总长联合的工作,你们放轻松就可以啦,因为我们在这儿呢~」

但是,

「……正纯,你打算怎么办?如果把大久保在学生会选举中的“引退”,提前解释为在政界的失势,那这次真正失败的就是你啦?明明是初夏,却摊上这样麻烦的事。明明现在每一小时都非常宝贵的说……。」

对着恨不得要吐唾沫说“呸”的成濑,正纯唯一的感想就是,真是厉害啊。

这时,有人出乎意料地行动了。是葵姐。她大大地撩了下头发。

「啊,首先,派出最好的一艘外交艦這點算是best的判斷吧。我们這下不是有着VIP待遇的“保护“吗?」

那么,

「的确今天是要停泊在这了啊。……如果明天晚上有三国会议的话,我想,在那之前,有明内部的可爱孩子们,会剥夺你们的权利,把你们变成傀儡吧。」

我想也是,正纯长长呼了一口气。当学生会和总长联合处理不了的时候,学生方面要怎么办呢。那个策略就是,

「临时学生總会。明明才一个学期却举行了两次,真是不像话啊,我们的教导院」

『现在播报从“有明“发送给舰内各位的通知。舰内驻舰状态的武藏,将要从出航待机状态转为休整待机状态。各个部门的各位,在状态转换之后,请回归至各自的作业位置。另——』

停止了一拍的时间。

『现在,在武藏之内,Ariadust教导院中,由於臨時學生總會的準備工作,現任學生會、總長聯合的權限遭暫時停止,為了支應現況,各委員會正展開行動。將尽力做到不给作业人员、普通民众以及普通学生的各位增添不便,但还请各位,小心谨慎,以迎接临时学生总会的到来。——以上』

在将午后的阳光送進有明内的表示框上,“有明”静静地播报着。

伊佐在能够环视机关部的桥上,一边听着广播,一边拿出午餐,虽然已经错过了午饭时间。

……临时学生总会吗。

对于伪装成普通人潜入有明的伊佐而言,是比起参观更应该旁观的活动。要说的话,在那段時間應該可以搞很多原本的忍者業務出來。

「要說正好的話,確實正好。」

临时学生总会的内容,虽然是逐步发表,说起来还是以委员会那些人为中心,目的似乎是向学生会和总长联合的職位者们提出建议。比起更新武藏的上层,感觉更像是为了敲定全体方针的总会,這種感覺的活動。

……无论怎样,改变了方针的话,现任学生会就只是傀儡了——

主办方是,叫做大久保的袭名者。之前,她通过舰内的神启(广播)跟大家打了招呼。

真是厉害呀,伊佐这么想,是在听了她最初的发言之后。‘

「在临时学生总会上,作为其他议程,我们会倾听普通群众和学生的不满及问题等。如果有市民向各个部门的代表委员、宣传委员,提出相关情况的话,我们会在会议之外上进行讨论,并尽可能地予以解决。」

也就是说,打算在临时学生总会上也听取普通市民和学生的不满。这恐怕是,

……也包括了,下层的,在水户领地内的陆港中暂时居住的群众吧—。

通过听取普通市民对现在武藏所抱有的不满,大久保一派就可以将普通市民转化为自己的“伙伴”。

而相对的,不满的来源就变成了“敌人”,这样,现任学生会和总长联合立场就变得不利了。

这是与忍者所采用的,在敌方领地内的佯攻所类似的手段。

现在,这种信息战略的一部分已经开始了。在这里,在一个机关部也有的、用作公布栏的鸟居形状的筐体(电视)之前,以遊玩人裝扮,穿着模仿兔子制服的宣传委员走过来了。(註:遊玩人是境界線世界當中,戰種,類似奇幻世界職業的那種分類的其中一種。)大家在他們前面排成一排,首先是作为代表的领头人,提出了自己所持有的疑问,

「……为什么来机关部的不是年轻的妹子而是像蒙古相扑战斗队“哎咻嘿”的臭男人啊。看不起人啊你们,穿着这样。是要向我们发出挑战吗?」

「我也不想穿成这样啊!但是委员长,是那个戴眼镜的妹子啊!」

「啧,那就没办法了……。下次把我的收藏借给你们吧……?怎么样?」

好,他回答道。在他面前,机关部的成员们又重新排好了队,开始陈述出近日的问题。

「女装雖然還好,但他就那樣脱下来后还讓我感觉“好像不错”就很困扰我了。」

「要我来说的话,好像副会长还是穿裤子比较好,已经不能再换回裤子了吗?」

「书记总是会在书店什么的地方突然“呼”地一下擺出英雄姿勢,然后拿起一本色情同人小画册,这个没问题,但『这个,是作者成名之前的作品,所以很珍贵的啊!你也这么觉得对不对!你真是太有眼光了!邪眼啊!』什么的笑着过来搭话就请不要了吧。太犯规了」

「停下来!停下你们这些家伙!这真的是对社会的不满吗——!!」

好像口味很重啊,伊佐这么想着,决定继续吃午饭。

手中的便当盒里,从重量上来看,装的应该是和早上一样的饭团。打开之后发现,

……是煎饭团呀……!

一共有三个饭团。一个什么馅都没有的,一个加了根菜丝的,一个加了熟鸡肉——就是这样的套餐。配合下饭的蔬菜是,盐水煮过的带有甜味的根茎类蔬菜。

和早上不同,完成一份工作之后,吃一份调味浓厚的主食,再配上味道好而有嚼劲的蔬菜,

……很不错啊。

配给的茶也是,白天是温温的麦茶,不会过度抵消食物的风味。

简直要哭出来了。

便当盒上有制作料理的企业工会名字,叫“小榨食堂”,回头要去查看一下。虽说在武藏有工作要完成,但却没说在这期间不准好好生活。有时候也想适当地,调整心

态用旅游的感觉来享受生活。

反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马上离开这了。所以……

「……穴山」

「嗯?怎么了?啊,我这边现在虽然是工作时间,但我正在偷懒,所以没关系,可以和你聊一会儿」

那怎么能行——,这么想着,伊佐,还是用忍术向穴山说话了。

「我啊,微妙地,说不定是武藏的总长联合和学生会的战友啊——」

虽然过了数秒之后,才得到穴山的答复。但是,声音真切地传递过来

「嗬嗬,这是为什么?」

Tes,伊佐一边咀嚼着蔬菜,感受着口中流动的美味,一边回答道。

「我啊。」

喝了一口茶,

「姑且,从昨晚起就四处查看,今天也观察了机关部嘛。直截了当地说,武藏,对于我这样喜欢机械的人来说,真的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伊佐說了,啊,雞肉真好吃,心裡這麼想著。

「——然后,再看看我们教导院的设备和装备,虽说大家都很努力所以不应该比较来比较去的,但是,果然,还是是会觉得,这里很好啊。」

所以,

「如果能全部毁掉的话,很想毁掉来试试看啊——」

「……我觉得我好像微妙地理解不了」

「不不,你要想得简单一点简单一点,你看,首先它不是我们的东西,然后东西又做得超级棒,还是我们的敌对力量,所以,能够毁掉的话,还是毁掉比较好。并且如果想毁掉的话,就应该毁掉不是吗?可能是有点浪费,毕竟是好东西,但是,如果要毁掉的话——」

嗯,伊佐点着头。

「要是我干了也没关系的话,好想干啊。这可能,是一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碰上一次的机会吧」

「就像恋爱……,吗」

「啊啊,就像错认为一生只有一次,而产生了“我这一生都不会再谈恋爱了”的错觉一样呢。在漫画草紙中就是那种会对大概在五页后登场的无防备接近的女孩子动心,长大之后又喜欢看结局被甩的梗的那种类型。火攻的梗有段时间也很流行呢。就是说着“灭却心头火自凉啊啊啊啊啊啊”,然后马上结尾。在这种结尾中,因为主要是靠自我催眠来对抗热度,最后只能翻着白眼露出笑容全身颤抖地仰躺,然后双手打着响指在烧毁的寺院中解脱」

「不好意思伊佐君,你读了很多吧?是受三好的影响吗?」

「并不是。昨晚,在那些地方堆积了很多这样的漫画。里头也有“贸易商品”,所以,各国才都批判武藏风气不好啊有儿童色情文学啊什么的。太容易沉迷其中啦。」

但是啊,伊佐说道。

「刚刚,又去设置装备了——。給重力加速器,好像是三个。——如果武藏进行重力航行的话,左舷后部这里就会轰隆的炸開呢。但是呢」

「但是?」

「如果这次的动乱?啥的成功了的话,那个,就看不到了呢。」

不爽啊,伊佐这么想着。

「穴山——,我,很想看武藏轰隆隆地炸開呢」

「所以,你要帮助武藏的学生会和总长联合?」

「Tes,因为,武藏要是变弱了的话就肯定看不到它轰隆隆地炸開了嘛

要是能让它轰隆炸起来,我们的名号,肯定能大卖哦——?是不是?」

「嗯——,……我覺得已經算是普通热卖了。因为我们这边的信息收集業務,在专业人士中或者说在能够成为我们的雇主那样的人群中很受欢迎……。」

「这样啊。穴山要这么说的话,那就是这样啦……」

说着,伊佐看向下面的舰层,三科·大站在那里。她正从身上穿着的白衣的口袋中掏出早上的手握饭团吃着,

「喂—,虽说事情很多,但还是先去修整刚刚状态转换中发现的问题吧!!手头没事之前又干过的人,都跟着下来!」

Jud,大家都点点头。但是有几个人,指着架着意见箱像游玩人裝扮的男人说,

「等我们投诉完总长就马上过去!」

伊佐苦笑。

「啊哈哈,人气满满啊,那位总长小哥。穴山,说不定我们会失败呢?」

「那位总长,现在,在上越露西亚哦」

这样啊——,伊佐站立起来,将便当盒收拾收拾放进口袋,向下楼方向的楼梯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

出乎意料地,在机关部的天花板的空间中,出现了一个宽广而巨大的表示框。

是放映特别型的表示框。里面映出的是一个,铺着整齐美观的榻榻米,而家具很少的一个房间。

榻榻米之上,两个坐垫斜斜相对,

「……是叫大久保的那位,和叫加纳的自动人偶啊」

大家,喔喔地发出声音,看向表示框。而自动人偶为了配合大家也转过头来。

下方,黄底黑字的反射式字幕上,写着“在学生会办公室的紧急会见,当下,武藏的可能性“,

『大家好。这里是原音贯通型谈话节目“彻甲的房间“,我是主持人加纳。』

她,用手示意着对面的交谈对象——大久保,这样说道。

『接下来,我将针对有关临时学生总会的计划、目的、内容,以及对各位平稳生活所产生的影响等,采访此次活动的发起人-——大久保大人。』

现在开始,伴随着这个声音,大久保转过头来。

她带着眼镜,行了一礼,视线也朝向这边。看到了那双黑色瞳孔的伊达不禁感叹:

……呜哇。

眼镜后面的瞳孔中,有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力量。她并不仅仅是看向这边,而是以那种了解“看“是包含着何种含义的方式注视着。

感觉是个棘手的人,凭借忍者的直觉而有所察觉的伊佐,这么想着,开始倾听从表示框中发出的声音。

『Jud,各位,我是,武藏Ariadust教导院,代表委员会委员长,二年,大久保·忠邻。

今天,有事想要拜托各位,所以才采取了这种行动,获得了这个机会。首先是关于,明天下午,一点钟开始举行的临时学生总会——』

伴着那深深注视的目光,伊佐倾听着大久保的声音。

『和违逆着羽柴、P.A.Oda、圣联这样强大的力量,还期望着末世解决的现任学生会、现任总长联合不同,我们想要提案其他的方法,即避免争端,基于和平的态势,来进行末世解决。』

也就是说,

『我,想向大家展示,今后,能让武藏放弃战斗行为和世界和平这两种方式并存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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