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下定决心
是否就会得出一个好的答案
配点(用力过猛)
●
夜色中,有着站立的身影。
那是一处长满一排排树木的斜坡。有两个人影正站在这隐约形成的一小块广场中间。
他们是真田教导院,”没人要”的第五人穴山和第九人根津。
其中,穴山两手空空,而根津则展开了表示框。
两人都抬头仰望着暮色沉沉的夜空。
此时,空中存在着某样东西。
「——没想到大少爷和校长竟然真的把武藏给叫来了」
「要潜进去吗,穴山前辈?」
「考虑到之前发生的事情,现在潜进去不是上策。我想他们一定考虑到要来真田领地的事情而加强巩固了防御形式」
「没底气啊……」
听到根津的话,穴山点了点头,
「你的“……”能复活,让我很开心啊」
「不好意思,我中午就已经用过了。因为在食堂把芥末掉到乌冬面里头了」
「‘真辣啊……’吗」
「不是。是‘我不喜欢这个……’。直接否定不是我的风格……」
漂亮,无视了如此感叹着的穴山的话语,根津看向了天空,
「校长已经回来了是吧?」
「大少爷也是,被强制遣返了。」
那个人啊……,根津说着把表示框举到空中,在映射着前往诺夫哥罗德的武藏全景之上,迭加了现在的武藏,观察区别。
根津在观察了数秒后,在表示框上写下了笔记作为成果。
「中央前舰的左右舷处,追加加速器稍微往外凸出了一些」
「……要是伊佐君在的话就能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能别这样,突然把想忘记的伤感往事搬出来吗?」
「我觉得像这样说出来,让它随风飘散也是对逝者的一种供养」
「穴山大哥你这不是比我还更容易沉浸在过去吗」
Tes.,穴山应了一声。这时,
「根津君,穴山前辈」
从斜坡的上方,传来了踏在草地上的稳健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是一个少女。根津转过头去,蹙着眉头说:
「由利,——你发出脚步声啦」
●
少女由利的声音从森林深处、茫茫夜色中传来——
「大老师给我诊过脚上的”脉”了,他建议我多走动。」
「那你走得可真不少啊。白天绕校一周都很勉强吧。」
嗯,由利说着便来到了月光下。
长发和一身白色的制服,身上佩着两把镰刀,左手却拄着一根拐杖。
「去见见别人的话更能走动,有什么万一也有人帮忙」
「太娇惯了……」
根津叹了口气,垂下肩膀说道,
「你来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吧?」
「Tes.,据说老师们要进到遗迹里去。」
「已经进去啦?!」
「——根津君」
穴山举起右手制止了根津。
面对拔高声音的根津和垂下肩膀苦笑着看向他的由利,穴山他
「————」
「……不是啦穴山大哥。这种时候慢慢地说‘……你们给我听着?’才是正确的做法啊」
根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用手扶着额头说:
「我本来还想着祝老师们武运昌盛呢」
「刚想这么做就被才藏老师嘲笑,“人类向龙属祝福?”了,」
但是,
「他还说了“我了解,你们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
「根津君!刚才“————”就好吗?!」
「你想怎样啊穴山前辈……」
根津叹了一口气,朝着由利走去。
穴山看向空中,指着武藏说,
「这边呢?」
「已经拍了很多照片啦。赶紧回去吧。老师们都出去了的话,我们就得检查校舍啊。由利也是因为这个才来的吧?」
「Tes.,只有我和其他孩子的话,有很多地方都检查不到。」
「明白」
根津点了点头,从由利身边走了过去。她转过头来,想要跟走在前面的根津说些什么,
「…………」
「由利君。你刚刚“…………”就行了吗」
「您没事吧,穴山前辈?」
「弄清楚年轻孩子们的生态活动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啊」
哦,由利点了点头,和穴山一起向前看去。前面的根津已经停了下来,
「赶紧跟上啊。还有其他消息吗?」
「二少爷跟佐助和才藏说让他们”先去大阪吧”」
穴山对由利的话语有了反应。
「————」
「穴山先生,……你不也能做到吗」
「这样好吗?刚才的反应!」
「…………」
「你俩怎么回事?这沉默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由利低了低眉微笑了起来,
「穴山前辈,谢谢您」
「——前辈照顾后辈是应该的。话虽如此,身为你们上司的笕和海野现在却都离开了」
「笕前辈他们不能早点回来吗?」
再次迈开步子的根津小声嘟囔了一句。对此,跟在由利背后的穴山作出了回答。他嗯了一声,皱着眉头说:
「对方不肯解除委托呢」
而且,
「既然少主将目光放在大阪之战上,我们的出场也是那里吧。就算上空武藏已经到来,事到如今也只不过是一个供我们收集情报卖给其他国家的素材。」
由利和穴山抬头看向夜空。风声缓缓作响。
武藏的舰队进入了制动状态。
「为了防备和我们交战,武藏好像是准备用运输舰降落到我们这里进行“观光”和“调查学习”。当然,要调查的遗迹老师们已经进去了」
那么,穴山说道。
「我们差不多也能看清未来了,——其他的人又是怎样的呢」
●
「太阳王,您差不多该回卧室就寝了吧?」
晚风。在夏日特有的略微闷热的空气中,一道声音传来。
地点是一处宽敞的庭院。是在一排东西方向很长的房屋门前。在漆成白色、类似舞台般的宽敞玄关上,一个全裸的男人摇了摇他布满光晕的头发。
他叉着腰向后看去,
「前线的辉元有消息传来了吗,安利?」
「Tes.,她说“不要把肚子露出来,赶紧睡觉”」
「朕集辉元的关心和期待于一身……,可以这么理解是吧」
安利一脸严肃地微微仰头看着天空。
这时,从她的旁边突然冒出一个人影。伴随着一声稳健的脚步声出现的是,
「阿尔曼……现在,我正在思考关于有心之人的不可思议之处。」
「Tes.,我对这种问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完事了。——对了,太阳王。」
「怎么啦,阿尔曼?前线的辉元又传来追加消息了吗?」
「Tes.,——啊,不过,实际上与其说是给太阳王的不如说是给安利的。喂,安利,公主说“如果一个小时之后笨蛋还没睡的话,用木刀劈他的裆部也行”。」
「呵,辉元啊……,虽说你不擅长表达爱,但交给别人来做可不好啊」
「不,太阳王,太阳王您是“笨蛋”吗?」
「为爱倾倒的男人大都是笨蛋」
太阳王抱着胳膊说。
然后,他转向安利和阿尔曼,张开双臂,听好哦,
像是被他的双臂环抱,或是支撑着般扩展开去的是,
「巴黎的夜景。——根据旁论,虽然之后要进行区域整改,改造为以高层公寓为主的都市,朕的时代这儿却都是超密集的木造或石造的房屋。但是——」
他转过身来,
「正因为这样,才能看到人们的日常生活。这个école de Paris继承了安娜每天在床上看到的东西,朕想到。在这个时间段,在光照不到的地方,人们是不是在努力做色色的事情呢。」
【注:école de Paris=school of Paris,本作中六护式法兰西的主教导院】
「这话真想让安娜大人也听一听。啊,给辉元大人发送过去了」
「她怎么回的?」
「她说——“把木刀高举过头顶然后直接劈下去”」
「既然指示下得这么明确,那就不能说是交给别人了呢」
太阳王转向安利,挺起胸膛,用右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说:
「来,打吧」
安利立马劈了过去。尖锐的打击声在空中回荡。过了一会儿,路易十四他,
「————」
一脸严肃地用强人所难的动作,向后倒去。
数秒之后,一动不动的他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和辉元
不同没有传到身体内部。辉元打起来连骨头都会颤抖哦」
「传到了不是更危险吗」
安利在表示框中飞速发送着通神文。过了一阵后才收到回信。
「太阳王,她说“哈哈哈,你真的劈下去了啊”」
「呵,辉元,这就是为爱倾倒的笨蛋会做的事啊」
知道吗,路易十四再次张开了双臂,仰望着空中的月亮。
「一般来说,无法想象会有人愿意让人用木刀暴打小鸡鸡吧」
「根据统计可以判定,这的确很奇怪」
「没错。就算有别人喜欢辉元,刚才小鸡鸡受了多少伤朕就比他爱得深多少!」
「所谓没有传到身体内部,原来是深浅问题啊」
安利点了点头,一旁的阿尔曼挽起了胳膊,
「安利,——这就是爱吗」
「阿尔曼,——这是特例。」
是吗?阿尔曼歪着头,
「听说武藏的总长也经常被他们的公主殴打裆部呢」
「哈,那个冒牌全裸君,在做这种事啊?」
Tes.,阿尔曼点了点头,
「太阳王,——空手和木刀,哪一个爱得更深呢?」
●
有一间被白色墙壁和地板包围起来的房间。
是浴室。镶嵌着白色的瓷砖。站在其中央的却是,
「辉元大人,非常抱歉,按照‘狩(凡)猎(爾賽)馆(宮)’的安全规定,我们只能给您准备流动式的浴室。浴池材质用了公主大人喜欢的桧木。还请见谅」
「啊啊,没关系没关系。不如说已经好过头了Mouri-01 。那些带着和你一样的活体式自动人偶也一起进来洗吧。」
如此说道的辉元正头顶着毛巾,靠在浴桶边上。
Mouri-01身上则裹着毛巾,正把辉元的衣服泡入盛着温水的桶里。
「辉元大人的夏装,重新置办一套比较好呢呢」
「毕竟这样那样穿得都很随便啊」
正说着,一个表示框出现在辉元的脸旁。对面是,
「Mouri-03啊。怎么啦?」
「啊,嗯……辉元!」
把夏装穿得有些走样的Mouri-03握紧双手大声说道:
「太阳王发来通神文说!——请用手打我的小鸡鸡!」
●
「太阳王,——回信说“去死吧”」
「哈,是在害羞吗辉元!但,这是假全裸和真全裸之间的战争。也是赌上爱情的打击战」
阿尔曼把这些话输入到表示框中,
「安利,我这么做好吗?」
「你怎么老有这种疑问」
回信传来了。
「太阳王,她说“交给你了”」
●
武藏上,武藏Ariadust教导院结束了体检,大家正准备回家。
教室里,大家都面朝入口收拾着自己的物品。这时,浅间看着花见抛过来的表示框,
「哈?」
皱起了眉头
注意到她的反应的,是铃。她歪了歪头,
「出、出什么事了?」
「啊,嗯。那个……托利君,从六护式法兰西那边传来了一封奇怪的垃圾邮件」
「哈?什么啊到底?」
「嗯,“朕的——”危险!差点念出来了!」
「呵呵,真笨啊。你加一个攻性对抗的术式回复一下就好啦。反正对方是旧派势力吧,浅间神社不已经研究出了对他们有效的术式了吗?」
是啊,赫莱森点了点头。
她对浅间竖起右手大拇指,
「——我批准了。」
●
「太、太阳王!这是针对违反旧派奸淫规定的雷击处罚。没想到武藏的回信中竟然混入了旧派的伎俩!」
在裆部出现放电现象并冒着烟呈大字型倒在地上的太阳全裸面前,安利慌忙展开了应急术式。一旁的阿尔曼则抱着胳膊,
「这个对太阳王也有效,就是说政治和宗教已经完全被分开了是吗?」
「顶着皇帝的名号,也是有风险的对吧……」
但是,太阳王动了一下。
他重新将空气吸入到小腹中,站了起来。然后又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甩了一下带着光晕的头发。接着挺起胸膛,太阳王用锐利的视线看向了两位自动人偶,
「——清醒了,安利,阿尔曼。现在是战争时期啊。」
「安利……我有种想说些什么的冲动」
「是错觉,阿尔曼。什么都别说」
『此处应沉默』
对于艾萨克的表示框,路易十四眯起了眼睛,
「辉元也没有问题,这样看来,前线应该很安全。——对面的羽柴呢?」
「Tes.,预计明天下午他们会穿过森林地带」
原来如此,太阳王点了点头,
「他们羽柴军,后天夜里能到这里吗?」
「按照他们的行程,判断能够到达」
那么,路易十四挽起手臂,环顾着街道四周。
他看的不是巴黎的街道,而是投向了更远处的,包围着巴黎的山丘,
「把这儿当成毛利的居城而进行水攻的准备工作,也是从后天夜里开始吧?」
●
「或许吧」
阿尔曼回答道。
「安土城虽然正向这边移动,但不会立刻和羽柴军汇合。据说为了能在穿过南部的森林地带后,和羽柴军在城区上空汇合,他们似乎在M.H.R.R.外围等待时机。——就是这样」
被安利轻轻踢了一下脚之后,阿尔曼订正了句尾。然后他,
「只是,安土城现在处于低速移动中。物资中属于紧急必要的东西正通过运输舰送往前线的竹中队」
「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Tes.,安利展开了表示框,
「太阳王,——这只是我的推测」
「说来听听」
Tes.,安利放出了一张图片。用蚀刻法的纤细阴影描绘出来的是,
「这是从M.H.R.R.北部、马格德堡附近的铁塔上观测到的安土。
——可以确认各舰的上面都堆积着很多资材。而且一号舰之类的载有主炮和副炮的舰船上也有。」
原来如此,太阳王点了点头,
「他们打算用这些资材封锁巴黎的下游,然后进行水攻吗?」
「Tes.,——因为巴黎是个大城市,所以需要大量的资材」
说着,安利展开了整个巴里的概要图。
概要图中的巴黎,整体呈圆形。安利把圈住下游的半弧线标成了红色,
「巴黎的直径大约是十二公里。要把这么大的城市圈起一半,快速建成一个不会决口的堤坝,估计需要用运输舰构成大坝和大量资材进行补漏和加固。
只是,要一下子搬运那么多材料,本来应该需要大量的运输舰——」
「使用运输舰群的话,会伴随着能不能安全搬运的不安,而且,现场的舰群管理也很麻烦。所以,他们就使用了安土。是这样吧?」
「Tes.,但是我们却做出了让准备了安土的羽柴一方都无法预料的事情」
那就是,
「新战术。新武装。——特别是后者中的新型炮弹等等,被判断为即使是安土也会拥有“万分之一的危险和不测”」
「就算是你们也没想到它能“击退”敌军吧」
「——新战术,我们也出战的话」
「呵,真感谢人狼女王各种乱来的想法呢。明明对六护式法兰西的战术一知半解,却能接二连三地想出出人意料的战术」
Tes.,安利点头。她就这样保持着俯视的姿势,
「为了不玷污六护式法兰西和公主大人的威光,请她去掉那些卑鄙的战术还真是辛苦啊……」
●
「——哎呀,你这是怎么啦?捂着脸哭成这样。呵呵,真讨厌啊,我可都是按照和你的约定在做哦。没错,就跟你恳求我时决定的那样,在这个时间带“只是看着”胜负的进行。所以亲爱的,你只能看着而已,可不能对我无礼哦?而且,只要时间一到,我就输了。
决出胜负之后,输的一方要对赢的一方说‘拜托您啦’是吧?
我就只能看着,超级不利的哦?虽然还剩下两个小时,但只是看着的话好像赢不了你呢。呵呵,我快要输了呢。
嗯,我真的是按照这个规则来做的哦?只是看着而已哦?——看着味道」
●
「人狼女王撒谎搞事都搞到我们头上了,与其说是战术的卑劣性,不如说有时候难以估量它的正当性才是难点」
「毕竟她是个完全自由的人嘛。安娜也是看上了她这一点」
太阳王笑了起来,看向安土大致所在的东南方向的天空,
「对安土来说,已经不能再随意蹂躏六护式法兰西了。
这都是人狼女王的威严以及新武装、新战术的功劳。至少在到达平地之前他们应该都会保持低速前进吧。多
亏如此,——对,我们的前线也得以飞向远处。」
但是,他接着说道。
「羽柴也很厉害啊。不只是靠蛮力取胜,还有着战略,以及变更战略的余地,想要用水攻侵略这个巴黎。」
「那是——」
Tes.,路易十四点了点头,
「羽柴利用龙脉炉毁掉了江户和里见,作为结果,在江户和里见的上流,应该浮着很多在森林地带砍伐后用于两都市建筑的木材。所以,羽柴就对此进行了收购以池子为单位进行受让,在短时间内低价筹到了大量的资材。
是个不错的战略。不管怎么说,那可是两个城市用的资材,应该足够把巴黎围起来了。」
还有,他继续说道。
「即便如此,为了筹集到能把巴黎包围的资材,好像也需要花上两周的时间。……不过,本来的话在诺夫哥罗德战争的时候,会在给予诺夫哥罗德补给和援助的同时,顺便也把资材运到琵琶湖安土上,同时再一起搭载从其他地方筹集到的资材送到我们这里来,应该是这么预期的吧」
但是,这么说着的是安利。
她一边通过各个委员长发来的报告来确认路易十四所说的事情,一边说,
「诺夫哥罗德战争的时候,由于伊达和最上的牵制使得安土无法移动。因此,他们大概认为把从其他地方筹集到的资材存放在琵琶湖安土并不是妙计。
现在,好像在各地重新分配琵琶湖安土里的资材。」
「那些资材具体去了哪里,我这边也没有收到任何情报。你那边呢?」
「不明。好像要用做堤坝而聚集起来运输舰群也被分到了一部分。这一块分得太散了,无法完全追踪。到底去了哪里呢」
真没办法,路易十四看着安土的方向微微笑了笑。
太阳王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东方的夜空——上越露西亚的方向,
「——事实上,朕们也是因为那个诺夫哥罗德战争的缘故,才获得了一部分的空档」
对于他的发言,两架自动人形都无法接话。
承认王所说的话,就相当于承认了武藏获得的成果。因此在保持着沉默两人面前,太阳王平静地说道。
「然后昨天,白鹭城没了」
这是事实。
「结果而言,朕们在羽柴手上打得出的支持之中,应该不必再考虑麻烦的事情了。毕竟能够长期存在于超高高度的战舰,在防都市战中是个难办的对手啊」
「太阳王,您是怎么看待武藏的呢?」
「关于这一点难以回答。因为这个答案应该和辉元一起得出」
他刚说完,就听到远方传来一阵高亢的回声。
安利立刻眯起了眼睛,之后点了下头。
「——是龙族。从前几天开始,南方的氏族就闹哄哄的」
她看向南方,接着说道。
「承担了日耳曼大迁徙的多半事务、称霸一时的龙属。据说在气候变动以及圣谱越境队的规劝下,一部分追求融合的龙属因重奏统合的战乱去了东方,另一部分宣誓霸权的龙属则继续留在了欧洲,但是却再也不下山了……」
「那一声远吠,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不过……」
安利歪着头回答道。
「听起来像是在寻找同伴」
●
弥托姿黛拉已经精疲力尽了。
她撅着屁股趴在自己家床上。
从教导院回到家,给手头上管理的企业下达完指示就已经是极限了。
……今天发生太多事情啦——!
什么跟什么啊。话说,自己最后也变成了加害方,所以没有资格抱怨。
「真是的……」
在赫莱森的率领下,王他们竟然想对自己这边负责。
……这、这算什么事啊!?
是想成作为骑士亦或是亲信,在城内服務*的意思呢,还是就像家人一样呢?(*注:原文城勤め,指的是江戶時代,進大名或將軍居城服務的意思。从打杂的小姓到女官,到护卫都可以算是这个范畴,也就是所谓的近臣)
……分享?!
到底,分享的范围是从哪儿到哪儿呢?
当然,虽然赫莱森隐约透露出到死为止的意思。
「……唔……」
但还是对此抱着到底有几分认真的疑问。
而且,也有今后赫莱森是否会继续持有这种想法的疑虑。
毕竟,她还没有完全取回感情。明知如此我们却答应了,之后赫莱森又希望作废之类的事,绝对不能发生。
……所以一定……
「吾、吾王之所以会ok接受,也是因为赫莱森有可能改变心意,快察觉快察觉!这么回事吧?就是这样的吧?」
向被子提问当然不会有答案。为什么当时不向本人刨根问底呢。
「咕——……」
没有胆量啊,这么想着的同时,但也存在着借口。
……自己是骑士嘛,对吧。
王授予的东西也就罢了,而自己请愿是不行的,但是
「王也ok了……」
呜……,弥托姿黛拉发出了疑问陷入僵局后的苦恼声。
之后数秒,她在沉默之上,开始思考。
……如果,吾王和赫莱森是认真的,会怎么样呢?
假如,弥托姿黛拉想。
「对、对,是假如,嘛」
思考着。
「……是啊」
根据昨天的“布阵”,赫莱森在王的身边,而自己在前面。
能想到的是王居住的城堡……但这里是极东、是武藏。没有城(Cas)堡(tle)。所以地点就不是城堡,是他家里。在那个家里能摆出这个构图的是,
……青雷亭总店?
可以想成是隔着桌子的构图,但这不是在前面,而是太过正对面了。而且隔着桌子的话就不能保护王。
真的要在店铺里做这种事的话,
「我,在王的脚边,也就是桌子下面……!」
弥托姿黛拉想象着自己戴着连有绳子的项圈,正等着王来喂食;和喜悦过头,就沿着他坐在椅子上的身体爬了上去的画面,
「被,被我们班里的那些梗给毒害了……!」
她慌忙起身。
不让屁股坐到床上,整理了一下仪表,清了请嗓子。
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弥托姿黛拉说道,
「不、不可能的吧。这种像对待宠物一样的事情」
双手向前无力地垂下,银狼俯下身将下巴抵在了床上。翘起屁股,用手穿过立着的双膝之间,
「就是啊」
她竖起眉毛,自言自语道。
「再说,在吾王家里,可以让我、王和赫莱森三人布阵的地方——」
话说到这份上,弥托姿黛拉沉默了。
……自己、王、赫莱森,可以布阵的地方。
「这是……」
有了。只要微微睁开双眼,就能看到答案——
……床上。
他房间的床上。
前几天,自己和浅间还借他的床睡了一晚。如果有他的床那么大的空间的话,三四个人可能有些困难,但是挤挤也是可以的。而且,地上还铺着毛毯,拉开窗帘后,把旁边喜美的床也搬过来并在一起的话,装下六个人都不成问题。
「咕,嗯……」
她不由得垂下眼,闻了闻床的味道。但是,没有闻到他的气味,
「——啊」
慌忙将意识拉回现实。
这里是自己家。不是青雷亭总店,也不是他的房间。明明如此,
「想,想什么呢?!」
不,就算是在青雷亭总店或者他的房间也不该想这些。准确来说,
「完全不行啊我……」
这才是正确的。嗯!
再说,弥托姿黛拉在心中给刚才的想象安了个前提,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在前面……。
弥托姿黛拉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姿势——
自己的屁股向后翘起,脸的一大半都埋在了被子里。这种状态下如果后面有人的话,弥托姿黛拉开始想象。
开始。数秒之后,银狼说,
「突、突然这样也太直接了吧?!」
她直起身子,然后试着坐了下去,觉得后面的头发有些碍事儿。
「因为我在前面,那就这样……」
如果把左后侧的头发和背之间的空间空出来的话,他是不是就会坐在那里。然后,就像抱着毛绒玩具般抱着我,
「唔……」
甚至都想到了一旁的赫莱森会一定地盯着这边,而且——
「哎呀,弥托姿黛拉大人,你在忍耐什么呀?来,来,吃掉这个广义上的肉料理」
「不、不能只让我独占!赫莱森先请!」
「不要拿菜刀来啊!?也不能撒盐!!听到了吗?!」
「来吧弥托姿黛拉大人,啊——张开嘴」
居然能想到这一步,弥陀姿黛拉突然惊醒。
想要直起
的身子已经挺了起来,便顺势向后倒去。
「变成分享的话,就会处在赫莱森的完全管理之下啊……。」
但这不就跟在英国烤肉的时候一样吗?仔细想想,在IZUMO的时候也一样。顺便再水户挑选颈圈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也就是说,
「……这不跟平常一样了吗?」
但是,这样一来,自己所说的「平常」也大有问题。
啊呀——……弥托姿黛拉用手捂住涨红的脸,将毫无防备向上挺着的肚子的自己缩成一团。然后弥陀姿黛拉就这样看着天花板。垂下手,呼地吐了口气,
「我……」
太糟糕了,如此痛切地想着。
●
弥托姿黛拉叹了口气。
躺在床上,轻轻地弯起身体缩成一团,然后把右手食指放在了嘴里,
「我真是」
……竟然擅自将王和公主作为素材展开了奇怪的想象。
虽然感觉还原度还很高,但是,一码归一码,
「居然想象出那种画面,作为骑士完全是不及格了」
说完,弥托姿黛拉突然半眯起眼睛打量了下左右,
没有人在,表示框也没有反应。
……不知为什么,感觉刚才的时机会有人来吐槽。
淡定点儿,涅特•弥托姿黛拉,只要不是在教导院或者战场,是不会发生自己一想些什么就有人来吐槽这种事的!
所以,弥托姿黛拉想,
「在私密条件下,想一些色色的事情,是可以被允许的吧」
……对,就是这样啊!
这就是所谓的公私分明嘛。在私人的场合,自由自在就行了吧。如果不小心玷污了重要的东西,就在公的场合贯彻效忠,把那些污秽都祓除掉就可以了。
「吾王也是,私底下一个人的时候,也会想色色的事——」
有些在意,公私混淆的弥陀姿黛拉发了条通神,
「那个,吾王?」
『啊?涅特?怎么啦?接下来又要开始玩小黄油了,我和姐姐也会配音的,你来吗?这个是冒险类的还挺好玩的』
这标新立异的也太直接了,弥托姿黛拉切断了通神。
数秒之后,她想,
……完啦……
王是特别开放的那种人。仔细想想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全裸,而且身边还有那样一位姐姐。要是真的进入分享生活的话,对面还会加上赫莱森三个人一起上吧。
「这样一来,应该会被他们肆意玩弄吧……」
但是,弥托姿黛拉想道,
「在想象这种场景的时候,为什么,我,一直都是全裸的呢?」
有其王必有其骑士的意思吗?还是因为……
「啊」
意识到某种可能性后,弥托姿黛拉失去了血色。
她猛地直起身来,低声道:
「不会是,母亲的血统……」
太可怕了,弥托姿黛拉愕然地想。这时,
『弥托姿黛拉!女主角是长着犬耳系的哦!?来吧!来!伸手!——啊,通过通神也可以!「来得正好,这儿是纳豆之国黄门世界」,请!』
【注:原文为コーモン,水户是後來的中納言德川光國的領地,而中納言又稱黃門侍郎,簡稱黃門,又稱水戶黃門。而且纳豆很出名,所以译成黄门,同时为肛门的谐音】
「你在说什么呀……?!」
『你真笨啊,明天开始就是移动教室了,我们当然是在收拾小黄油啊!今天的课题——巫女小黄油,刚才已经打完了。现在是全国游行之「黄门大人的家徽」!啊,愚弟!不要推进剧情啊。来吧弥托姿黛拉,「唔,这根骨头是给我的吗?啊呜,啊呜,哈啊,哈啊……已经不行啦」,请!』
「这女主角沦陷的也太快了吧!」
『你瞎说什么呢?!是愚弟选得好哦!?他可是三选的行家呢!刚才这个,要是一般人的话就选花生啦!』
「花生是南方邻国的东西哦!?还有,这个不会是以我为原型的吧?!」
『啊——没事的没事的,真的,没事的放心吧——。嗯嗯,不像,不像。因为她后面的头发,可能是画起来嫌烦所以只有三条。一点都不像呢』
「完全不值得信任——!」
『呵呵,好热闹啊。——话说,啊呀怎么了余弟?主人公才点击了三下就受不了了?加点油吧。来吧,弥托姿黛拉,一起去攻略女主角吧!』
完蛋了,切断通神之后,弥托姿黛拉这么想着。
……如果,刚才加入他们,是不是就能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或许吧。
唔——她没来由的朝着空中呜咽了一声,仔细想想这也很正常吧。——就算只闯进他们的领域一次,世界就会拓展这点大概就跟踏上眼前参拜神社的道路差不多吧。
「真是的……」
弥托姿黛拉打算转变一下心态。
她想,与和自己一样遭难、被置于那个领域旁边的人聊聊天,说不定能够转换心情之类的。于是,
……嗯……
「喂,智?」
被呼唤的那边传来了声音。那是,
『嗯……啊』
●
「你、你怎么发出了这么奇怪的声音?!」
弥托姿黛拉为了显得体面一些而提出了抗议。然后,对方响应说,
『——欸?!,不,不是,不是的!不是我哦!是我正在试毒的小黄油!』
「谑谑~~」
『啊,你不相信是吧?!我现在,可是在水边保持着平时拔除的状态在试毒。要不然我就搞点大动静出来给你听?』
这边这个狂人也是做得出。然而,对方可能是为了填补对话的空缺吧,
『刚才那个和弥陀很像的角色可厉害啦』
「你是在玩那什么第二部的东西吧?!」
对于这不经大脑的疑问,弥陀姿黛拉感觉到自己失策了。因为它的确有一瞬,让对面的浅间陷入了沉默……
「——你怎么知道的?弥陀?」
「不,不是,那是,那个……」
瞒着也无济于事。大家都是朋友。所以,弥托姿黛拉清了清嗓子,
「刚、刚才,喜美给我发了通神。说她正在和吾王玩以水户•光圀为原型的小黄油的第一部。」
『欸?我刚才听他们说的时候,还说要玩以木花之佐久夜为原型的游戏……』
浅间说到这儿就停下了。
陷入沉默。
这次该轮到自己了。
「刚才,喜美说巫女系列已经通关了」
『啊啊,那也就是说先玩了以我为原型的……』
「嗯,应该是的,然后把我的放在后面……」
说完,弥托姿黛拉感觉内心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感。
……唔。
先,后。
从战术上来讲,这两个都很重要。先发制人或者后发制人。在小黄油的选择上当然也是一样的。
抢先发出高速的一击也行。
最后发出必胜的居合斩也行。
那他,更看重哪个呢?
但是,不能被这种想法所束缚。所以,弥托姿黛拉基于献身之德说道,
「你,你看,——优先选择了以智为原型的游戏呢,大概」
『不,不是,——是以弥特为原型的游戏为主的呢,大概』
……这下糟了啊。
自掘坟墓。恐怕智也是这么想的吧。不过,
「肯定是把以赫莱森为原型的游戏留到最后啦。对吧?」
『不会的,弥陀,实际上最近已经不流行自动人形呀银发之类的了……风水轮流转,下次大爆的时候可能是秋天吧』
「黄油大佬!你这是大佬吧!?」
不过,弥托姿黛拉想,
「没想到,自己的感情竟然会被吾王的小黄油口味玩弄至此」
『毕竟对面甚至还有喜美』
这么说来,仔细想想,的确,
「有赫莱森在真是太好了……还能管管他们」
「是啊……」
浅间说到这里,突然倒吸了一口气,
『我、我还没决定要去哦!!而且,浅间神社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真是不肯死心啊……弥托姿黛拉不禁再次感叹友人的固执。只是,
「——?」
远处的空中传来了声音。
……降落声?
不,这个,不对。是别的东西。很明显是超重量级的物品。
『“武藏”向各舰发布警告!有高速飞行物接近——,准备强制着陆。——完毕』
“武藏”的警报声中,左舷侧,武藏野的方向传来了警报。
……强制着陆?
如果是运输舰的碰撞,多层密集的防护障壁应该就能防住。但现在,这东西不仅穿过了防护障壁,甚至不是碰撞而是着陆。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弥托姿黛拉刚在心中浮出猜想,“武藏”已经做出了说明。
『所属确认识别
,真田教导院。一般学生——已向真田核实。总出席序号第七位,笕•虎秀大人。
是林德虫氏族的地龙系大飞龙。全长约一百二十米。请舰上所有能够参与战斗的各位,做好迎击准备。——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