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来自过去的遗产←什么东西?
在历经丰收之时后←没具体说明
寄宿于右手的躁动与疼痛←给我去施疗院
配点(到我了……)←我也是……
●
正纯没能对北条•氏直的话做出反应。
……联络羽柴?
要联络羽柴。北条这么说了。
但是,这是怎么样。
……这可背离了历史再现的规矩啊!?
刚才,北条不总是在说要遵守历史再现的规则吗。涅申原借那句话遵循历史再现封锁了北条的行动。但是──
「————」
眼前,有只右手举起。
是涅申原。
那手势代表制止。是让自己不要插嘴。
有表示框被那只手给带过来了,该吐槽么。还是说……
……啊,这样啊。
怎么说呢。正纯注意到自己该说的话,问道。
「没问题吗」
•贤姐样:『在问脑袋?』
•副会长:『是问情况啊!』
但是,眼前右手落下了。
涅申原挺直背,再次正视对手。然后,
「冢本多君。劳你担心了」
「怎么办?」
这是在问是否需要出手相助。涅申原闻言稍稍颔首,
「呼……现在,还是你该养伤蓄锐的时候」
•金丸子:『……诶?正纯,你受伤了?』
•副会长:『你问我我问谁……』
似乎在这人的脑子里自己是受伤了。
但是,怎么想都是没戏的。因为──
……对方可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啊?
面不改色的推翻了自己发过的言。哪怕揪着这点不放,估计也只会默默接受指责,然后转而作出对自己有利的言行。这──
•未熟者:『——知道吗?印度的神。至高神中的一人,湿婆的妻子的事情』
不知道。再说,“至高”神中的“一人”是什么鬼。
然而,眼前的人悠然地阐述起他的想法。
•未熟者:『湿婆的妻子拥有两面。原本是名为佩尔巴蒂*的贤淑妻子,但在战场上会变为喜好杀戮的残忍化身,名为迦梨』(*注:在婆罗门神话跟随佛教一同传入中国时,以雪山神女这个译名被翻译)
•副会长:『从两面性的角度去看?』
•未熟者:『是按瑜伽的方式去看待吧』
更不懂了。另一头,笨蛋和库洛斯优耐特两个人,
「说到印度就是那个游戏公司了吧。点藏你记得吗。在CM里唱瑜伽~的那个。中等部那时还有人带着YOGA DRIVE*之类的东西啊」
「御广敷殿下他,在小等部独自一人站在YOGA MASTER SISTEM*派孤立无援」
「管我哦!小生,现在可是YOGA SATURN*!」(*注:全都是捏他SEGA的游戏主机,虽然大部分90后乃至00后估计都没听说过这些……其实我接触过最主老的主机也就PS1了)
完全听不懂。总之明白了瑜伽很厉害。但是──
•未熟者:『这次的交涉对象,就是这种人』
是吗,正纯在通神带上搜索了一下迦梨。
《迦梨:佩尔巴蒂的愤怒版:残忍无情会吐舌舞蹈着杀生。因为舞蹈会给大地造成破坏,丈夫迫不得已在下面垫脚。也就是说老公超——强的》
在这种充满阳光的词句旁,是大量杀戮场景的水墨画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对方的确是一声不吭地就态度骤变了。
因此正纯想道。怎么办。
……你要怎么办。涅申原。
想着,眼前的人说道。
「为何?」
他询问北条•氏直。
「为何不惜做到这一步,也要坚持自己的意见」
……是的。
正纯在内心对涅申原的疑问表示同意。
于是,北条•氏直给出了一个反应。
开口,然后停下,
「…………」
眼神和嘴上呈现了些许的笑意。
●
铃心跳骤停。
……诶?
北条•氏直的表情。自己知觉到的表情让她不由颤抖。
铃看不见东西。对周围,对人,都是靠知觉活到到今天的。
当然,铃无法知觉到人的感情。
与颜色一样,铃无法知觉对方内心,这让铃有时感觉自己很不成器。为什么眼睛都看不见了,却无法利用知觉看到更多的信息。可是──
……嗯。
某个时候,有人告诉了自己。自己,是可以知觉到感情变化的。呼吸、热度,以及表面的表情变化,有些时候更是可以读取到心跳和细微的动摇动作。
而现在,铃知觉到了两种感情。
其一,是自己从北条•氏直那边感受到的。
微小的感情。
就犹如唇边勾起的微笑弧度一般细微。
但是,与之成对的是现在从各位身上感受到的感情。
「————」
战栗。
这是出于恐惧、保持警戒、为了做出防备的感情。
可是,铃想道。
……怎么、回事?
大家都紧张兮兮的。就连辉元面对这个场景都大气不喘一声,
……怎么回事……?
铃想道。因为,
……氏直,现在,很高兴?
没有残忍的感情。没有任何心计。就只是仿佛小孩子玩累了回家时候会有的笑容。
她带着这个笑容,浑身轻松──
「…………」
嘴上和眼角带着笑意,微微低头。
这动作,就仿佛是在遮掩自己喜极而泣的模样,
……你。
铃不知为何想要出声喊她。
怎么了?
有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吗?
……还是说。
铃这么想道。是没了什么讨厌的事情?
下个瞬间。氏直宣告。
「——这就向羽柴联络」
语气中含有笑意。不是威胁,没有犹豫,没有内幕。氏直说话的时候,就宛如在下单一样轻松写意。
「这样就行了吧」
铃差点脱口而出一声“嗯”。可是──
「不可能的」
涅申原的声音让铃缩了回去。
……不行不行。
和伊达那时不一样,自己这次不负责交涉。
然后铃听到了笑声。那是北条•氏直的喜悦声音。
「不可能?」
要联络羽柴的是她。
对此,她如是说道。
「——我觉得可以」
●
正纯感觉到了危险。
……宁为玉碎。
北条的战术看懂了。而且是可以肯定了。
……她无所畏惧。
不管是历史再现,圣连,自己的命运,还是羽柴,都不怕。
只要,能够贯彻自己的想法就好。要问为何──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氏直!——要让北条的意志在最后得以贯彻啊!」
她的身后,自动人偶叔父赞同道。转过的头两侧,耳朵冒出白烟。
「我们已经注定毁灭,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就算交涉失败,也没什么好心痛的。是的,没有的啊!!」
氏照的语气像是要强求我们理解。而他的身旁,身着斗篷的长寿族幻庵向下点头。将一串黄粉的白丸子咬入口中,
「——当然,一直以来,也没忘记要取些什么权益上的好处哦?
只是,既不怕死缠烂打,也不觉得非要有个“漂亮的死法”」
他一句“因为”继续道:
「哪怕没路了,我们也想活下去」
幻庵稍稍抬起头,并非抬眼,而是正眼望着这边。
「你们今后也会活下去——你们这些尚未看见末日的有福之人,是无法理解我们的焦躁达观和挣扎的。若是表现出这样的态度,那就等着被榨取干净吧」
“想啊”他说道。
「不是有饿鬼这个么说法么?——那个,就是发祥于这印度啊」
幻庵呵呵一笑。打颤道:
「我们无法和你们一同前进。北条要完了。和里见、伊达、上衫不同。
在关原之前,统治过关东南部八国的北条就要消失了」
就是说──
「你们现在进行的会议。根本,对我们而言,是毫无意义的。
这边可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啊……?」
我想也是──正纯想道。
北条这个国家,和自己以往相对过的国家有一点不同。
那就是,这个国家马上就要消失了。
小田原征伐是北条没落的战斗。而现在是要从这场战斗衍生的意义。
……真麻烦。
既然明白了北条是要宁为玉碎,那会执着城数的原因也可以理解了。
对她们而言,城的数量,不单单是个“数量”。
那是居住于此的,是为根基的人民与历史。
她们必须在这里衡量出那究竟有多少意义,并做出结果。
必须将北条的历史与价值,展示给居住于支配八国的人们看。
这是北条这一国家的总清算。
这是她身为北条最后的当主所被赋予的最重要的工作。
……既然如此——。
正纯想到。
她所希望的关东解放,想必是建立在这次灭亡的基础上的。
●
……糟糕了。
正纯知道自己内心焦急了起来。
至今为止。今天午后的会议也是,包括在IZUMO的谈话在内,本来以为北条对待自己的末路会更加冷静的。
所以才宣言解放关东,向这边提出协助。
但是,并非如此。
迹象是有的。因为,
「————」
把毛利招到关东来是这个意思。
把P.A.Oda泷川他们引进来也是这个意思。
随后利用他们,为了设计我们进行战争所做的一切,全都是这个意思。
若是以解放关东为目的,老实遵照我们就行了。
为什么,要储备力量和我们敌对。
毛利是为了得到松平的权限。但是,北条不是。
……搞砸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欲望”只存在于毛利那方的错觉。
北条也是一样的。
可以说是因为解放关东这句话,错看了北条的真实意图。更进一步说──
……糟了……!
问题在于眼前负责交涉的,是涅申原。
因为他是派出去和氏直进行数量上的交锋的。利用自己已有的历史知识,增减城的数量。
可是,现在的场面,方向变了。
城的数量,以及为此展开的博弈已经变得虚有其表。
「喂」
正纯正要出声喊涅申原。
顿时,听到了笑声。
「我有办法联络羽柴」
氏直打断这边的声音说道。
「通过P.A.Oda的泷川去叫就行了」
●
北条放出的话让辉元发出感叹。
……是这么回事啊。
是这么回事。
北条,吸收泷川采取行动,并不单单是为了增强战力。
是负责联络。
当然,在可以通神的现代,负责联络的人几乎是不需要的。
但是,在国家间,唯一有一种情况会用到这种人。
政治上,战事上,以及出于历史再现导致国家层面的耳目被遮蔽的时候。
这种时候,负责联络的人,可以通过政治力量或是实力突破封锁。
对北条而言,泷川就是负责联络的人。
「这不行的吧」
武藏的书记缓缓说道。
「羽柴的救援实际上没能抵达泷川据守的蟹江城
哪怕你们通过泷川你呼叫救援,羽柴也不会来这里」
封杀了。
利用刚才这句话,武藏的书记封杀了北条的动作。而且是从历史再现的角度。
但是,辉元如是想道。
蠢货。这才不是重点。
这人没懂。这人还是没懂,真是心痛。
北条现在不是这种角色了。
……已经不是用道理能说通的人了。
氏直呼应这边内心的想法说道。
「——援军不会来蟹江城」
「正是。援军不会来泷川。所以才有的闭关据守」
说的没错,氏直同意道。
「——小田原征伐中,或许就来了呢」
她一句因为说道。
「蟹江城的战斗,与小田原征伐。既然这边重合了,羽柴可以自行对某场战斗做出某种解释。——既然无法向蟹江城派出增援,那就派出小田原征伐中“侵略”的战士团。这样解释也可以的吧」
●
“牵强附会……!”涅申原想道。
人类本就具有两面性,现在的北条•氏直表面上装得很冷静,而攻击性的一面展露无疑。
但是,就算是这样,也太牵强附会了。
根本说不通。
不。现在的北条,一旦自己打算用道理压倒对方,就会拿出一个道理之外的牵强理论进行回应。而且,那些理由都是有备而来。
现在也是如此。
这边明明在谈彼此之间的事情,对面却以己方的P.A.Oda阵营为理由,把不在此地的羽柴的行动搬了出来。
别的国家和现在又没关系。
在国家间的会议中,这种事是不能出现的。
恐怕,涅申原心中以此打头想到。
……在对方的心里,这或许就是“道理”?
对方在用的,是伪证。
将自己认为确定度比较高的推测当成事实使用。推测只是推测,而且还是仅凭自己的一套理论做出的推测,却因为自己对此深信不疑,而当做“事实”。
无论是否有证据,无论是否真实,只要自己相信它便是“事实”。
在这种心理下,棘手的地方在于哪怕作出“否定”也不会被对方听进去。
因为在对方心中这是“无法证伪的事实”,因此哪怕说这没有任何事实依据也不会被听进去。反过来,想要虚张声势否定这个“事实”,还会遭受同样的指摘。
这对这边不利。
自己心里明白这是主要理解对方,了解对方战术,随后以话语决出的胜负。
但是。
……我脑袋可还很清楚。
而对方,已经盲目相信自己。
这是一种眼中仅有自己,一切事情都仅由自己内心做出判断的疯狂。
「——唔」
……混蛋。
涅申原带着碰刺猬的感觉说道。
「羽柴,会派战士团过来的根据是什么?」
「泷川是和羽柴关系好的前辈。不可能会抛弃她」
「不可能抛弃她的根据是什么?」
追问。
沿着根据,做出询问。随后北条笑容不改,如是说道:
「那么你又为什么认为会抛弃她?」
●
「————」
被算计了。
一瞬间。有种被绕后偷家了的感觉,让涅申原咬牙。
不,实际上,这只是在抓人话柄。
心里一瞬间产生了纯粹的愤怒。
北条说这句话的意思他完全懂。
北条相信“羽柴不会抛下泷川”。哪怕在这边看来那是妄言,对方却不这么认为。
所以对于自己的追问,北条要求作出证明。
要求这边拿出羽柴会抛弃泷川的根据。这是在暗示若是拿不出来,就等于是承认了羽柴不会抛弃泷川的意思。但是。
……这问题不在这里吧!?
那你倒是先给我证明啊,想虽这么想,但对方是“相信自己”。而且现在是对方在“怀疑这边”所以性质恶劣。
北条朝自己不住地笑。
「来吧,请给出理由」
简直乱来了。
恐怕她就没想过自己都没有证据。
而且她很清楚这边说不出理由。
对自己的失误熟视无睹,光知道责备他人。不止如此。
……打算表示因为这是这边的失误,所以自己是对的吗。
讲道理,这对不起来的。
因为哪怕这边是错的,也不代表对方就是正确的。
但是,这个道理对方听不进去。
「说不出理由呢?」
「不对,不是说这个吧」
「还想避而不谈吗——毫无依据地追问完之后,被反问回答不上来了就顾左右而言他」
「这——」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涅申原认为回答提问是反击的机会。
「对于你那边提出的想法,先作出询问的是我这边,问是否有根据!少在这里抓话柄纠缠不清!」
「您这是什么意思」
欣喜的话语,从笑容中吐露。
「你们位于我们之上。是这个世界的霸者,松平势力,武藏巨舰。你们这等身份,居然会含糊其辞,连只剩毁灭一途的我们作出的询问都无法回答吗
你们比我们要知道多得多,掌握了更多的东西。
若论回答的义务,比起弱小的我们,应当是你们的责任才对」
……唔!
简直疯了──涅申原压下差点脱口的这句话。
冷静。
疯子自己的班里已经有好几个了。包括班主任在内几乎所有人都是。啊,向井君不是么。但是,自己认知的世界里奇怪的家伙
再多一个,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感到威胁的。
但是不带在会议现场发作的吧一般来说。
这情况都可以直接摔桌子走人了。可是──
•银狼:『这是以解放关东为主旨的,就有点麻烦了啊……』
说的没错。
基本上,现在最重要的不应该是彼此为了尽可能减少解放关东的前哨战、代表战的损失而进行协商的吗。
而如今话题被严重岔开,钻到了一个针眼儿大的小胡同里。
•○红屋:『涅申原君,说不赢女孩子的理论的呢』
•● 画:『如果彼此都是女人差不多该打起来了』
•金丸子:『开枪?』
……那不行的吧!
可是,要怎么办。
完全被带到又窄又深的话题里去了。对方已经打算就抓着这个好机会纠缠不放了。
若是在这里回答不上来,就正中对方下怀了。
……这种情况——。
类似的事情,似乎有过。
是什么时候,涅申原想道。这时。
「——等一下!」
身后传来了本多•正纯的声音。
●
「等一下!」
氏直听到了武藏副会长的声音。
「刚才,北条在尝试代言羽柴的国家动向!北条有代理羽柴的资格吗!?若是没有从羽柴那边受到任命,你说的话就是无效的!」
「啊,请恕我失礼」
当然,自己不会是羽柴的代理人。
氏直向武藏会长颔首,出言道:
「——交涉人,变成你了呢」
要问为何,
「本以为武藏书记是你的代理人,看来并不是——若要听进你刚才的那番话,就是这个意思。事实上,是不是呢」
「————」
封住了。
……武藏副会长。你太耿直了。
近距离逼问对方,紧盯不放是你擅长的交涉。
但是,氏直想道。
……像这样,纠缠不清贪得无厌,不断见缝插针的交涉方式是你不擅长的吧。
所以,氏直封住了对方。
「若是你要上前,我就将他说过的话全部无视了」
那么──
「事实如何呢?」
●
……真做得出来啊!
正纯直面氏直的挑衅。
北条说的话,相当于是把涅申原当做人质了。
她要自己出场。
但是,若是想用这方法让事情随武藏愿,涅申原就会失去权力。
如果在这里作出回答,武藏的书记这一职位,今后就再也无法在国家间的政治舞台上出场了。
不能选。
当然,说实话,是想答应北条的话的。
很想在这里打断,然后换自己上。
但是,不行。
若是现在这么做了,涅申原就失去国家发言力了。
不,其实,这也是无所谓的──
•● 画:『要不试试答应把涅申原开除了,看看涅申原的同人志会不会涨价?』
•金丸子:『不是会变得廉价么?』
•○红屋:『好险。刚才,差点屯仓了!』
世态炎凉。不过。
……诶?
正纯发觉。
北条刚才的挑衅,算不上是挑衅。
●
铃注意到了正纯的动作。
……诶?
这动作很突然。
突然用手按住脸,然后,想要说些什么。
不,她现在是正在用手挡住整张脸,以掩盖自己脱口而出的话。
……什、什么?
这大概不能听吧,铃想着竖起耳朵。
然后,听觉接受到了一句话。
「呜哇……」
吃惊。而且,是仿佛开悟般的声音。
这声叹气,表示明白了自己一直看漏的事情。
然后她这么说了。
「涅申原。你上合适」
然后,铃的脸转向涅申原。于是,
……啊。
涅申原的左手手边,有一个新的表示框。
知觉可以知道那是用于通神的。但是,那个──
……是和谁?
对方到底。是谁。不,铃是知道的。
是她。
●
•俺 :『喂,是我,现在,正在煮意面看不了你们那边』
他说道。
• 俺 : 『莎士比亚来着?总没有比那个麻烦的吧?』
●
涅申原沉默地动着手。
听得到总长的话一点头,向另一个表示框出言。
对方在英国。对自己而言可是说是天敌。
涅申原问道:
『……你那边怎么样』
发过去了。
浅间接受,确认个人解除了结界之后发去了英国。
随后,回信马上来了。
是她。
文字只有一句话。是这样的。
『——过来吧』
●
「——我没打算送你人情啊,图森。
这只是你从我这里篡夺走拒绝的强欲时候的回礼」
在面泰晤士河的屋顶上,她苦笑着仰望黄昏苦笑道。
「还是第一次演违心到这么一目了然的戏」
“真是”她接上这句话,向天打开书。这册书的表面亮起防水防尘的术式纹章。她望着这一幕。
「——刚才的戏。知心的你能够理解,便是我不幸中的万幸。还是让脑袋冷静一下吧」
说着,她背向泰晤士河投身其中。
●
涅申原内心苦笑着。
左手手边有一段文字。态度表达很是单一直白。
不像是那家伙的文字。
要说的话,更接近我的文章。将自己做的事,写的内容,仔仔细细一步步确认是否正确的文体。
用这种文字来了一句“过来吧”
去的了有鬼。
这不完全是向着我这边了吗。要人过去倒是用自己的文体写啊。只要表达出“有用这种文体的人在,要来吗”的意思就行了吧。但是──
……啊—,可恶。
不幸而麻烦的是,不知道什么原理,我的情况给一发解决了。
因为有着不同于葵君的出格态度,让人捉摸不透。
但是,即便在这样的人眼中,现在我的情况都看起来相当糟糕。
当然,她的话是她的演技。将「现在的情况,你逃过来比较好不是吗」的意思,用假兮兮的方法委婉表达了。
那么,涅申原想道。
从头续写。
虽然才到一半,但要从头续写。让一切重来。
问让什么重来,让自己。不是让这场交涉。
交涉已经在进行了。没有回头路。但是──
……去的了有鬼啊蠢蛋!
她会这么说,是因为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去。
也就是说,她认为是能赢的。确信会赢,不会过去。
要是过去,毫无疑问会被切断来往。
这可不是一句遗憾就能了事的。相濡以沫是绝对没有的。毕竟,我们身为作家的人生使得彼此隔离。
若是输了过去,等待自己的不会是安慰,而是失望。若是输了,就不该过去,至少也要有在某处揭竿东山再起的觉悟。
「——啊啊」
麻烦。
这可,真麻烦。
葵君对我说过的话,事到如今再度得到了确认。
是的。哪怕我在这里输给了北条,也不过是一句「啊我输了!」。或许其实没法这样一笔带过但现在不是在说这个。可以预想黑魔女她们会率先过来给我光辉的神圣(Holly)人生(Life)抹泥,但这先抛开不谈。
……就算我输了,北条也不会对我失望,我也不会重来。
但是,她不一样。
往深处想,仿佛能挖出在自己心里对方的威胁到底有多大,但我可是武藏的住民。
而且──
……在这群人里,这种程度的失败,家常便饭吧。
哪怕搞了什么大新闻,也就不过是在通神带上从库洛斯优耐特君那夺走检索率第一名的宝座。
失去国家间的权威又如何。都已经在国内失去过权威了,即便现在在武藏野舰桥还是会被自动人形们说「请问您来做什么涅申原大人——以上」都习惯了。人类是会学习的。
但是,这种事,在去英国的前半战已经做过了。
失去权威,小菜一碟。
不过是个及格线。
……也就是说,这个,现状,情况,是这样的。
自己已经走在北条•氏直前面了。
那么──
「——冢本多君」
我比在英国的时候强。是强化版涅申原,不
,可以说是进化版涅申原。
所以说吧。
「的确是我上合适」
●
铃知觉到涅申原举起了左手。
明明夏服没有袖子,却不知为何做了一个挽袖的动作,
「北条•氏直」
说道。
「接下来我要认真了。认真交涉了」
「能回到我的问题了吗?」
涅申原张开左手的五指。
「——其实,我是左撇子」
●
•● 画:『诶?以前作的画,全都要左右反过来了?』
•金丸子:『不、不是,没听过说啊?头一回听啊?』
•礼赞者:『记得小等部的时候,从铁棒上掉下来右臂脱臼,左手连板书都抄不好的吧?』
•浅 间:『话说,感觉根本答不对题啊……』
●
哼哼,涅申原微微哼声。
大家都怕了吧。
这不是说谎。毕竟现在能双手打字了,既然是两边都能用,那左撇子要素也是包括在内的。
……那么——。
涅申原将随着右手走的大量表示框移回原位。
不再盯着北条•氏直,将自己的文字放到眼前。
●
「注意到了吗」
自己做戏发过去的招呼并没有得到回答,在河面顺水逐流的莎士比亚面带笑容。
「既然注意到了,就快点,盯紧自己的言辞吧图森。
我们是作家。作者固然会过目读者的言论,但却不能只关注读者的言论。若是变成那样,作者就无法跳出读者的想象了。
当认为读者跳不出自己手掌心的时候,我们也跳不出读者的手掌心了。
不去拘泥,既然得到了读者的意见,就反其道,图森。这提示恰是来自于对方,暗示“要是跳出这个可真强”。这么一来,这种反其道是否正确,便没有任何人能够准确定义了。你的创作只要有趣就能传颂下去。也就是说我们只是,能够将自己的一切,注入到自己创作出来的作品里。仅此而已」
说完,莎士比亚笑意更甚。
「快“来吧”图森。这边很有趣的哦」
正说着。
忽然,莎士比亚发现自己的身体晃了一下。
「啊,怎么?」
水底,漂流的屁股顶到了东西。
莎士比亚坐起,或者说是以类似翻身地动作起身在河畔。
她向着远处,对岸传来的呼喊声,轻轻挥手,一推眼镜。
「——已经到能够落脚的地方了啊」
●
铃“盯”着涅申原的后背。
……没问题,吧。
必须没问题。不,这个没问题,问的不是涅申原,
……涅申原君,脑袋,没有抽风吧……。
忽然产生这种想法的自己太没脸了。
这还信不信任同伴了。不,说不定正是因为信任才会这么想。
「…………」
我,最近,都不是个好孩子啊──铃想道。
●
「那么」
涅申原一松筋骨脖子和肩膀发出响声。
刚才自己看到了身后的铃的动作。
毕竟自己的表示框,是有镜子功能的。在摆姿势的时候,可不能让样子显得太奇怪。
所以涅申原看到了她红着脸退下了半步的模样。然后如是想道。
……这是在为了加油吗。
肯定是的,涅申原在心中顿了一会。
啊啊。
现在,所有人都在为我应援。看通神带上也是,不认识名字的人们也都在,
『那混蛋,居然让铃小姐后退了!』
『不能干……。不能干……』
『大哥,怎么办……』
看到这些反应,涅申原确信了。
……我的人气正在上涨……。
搜索第一近在眼前了。排名已经切入库洛斯优耐特独占的前8名,到达第三名了。
是的。
在英国已经学到了。
这点反应。和莎士比亚比起来根本不可怕。
那种恐怖都已经经历过了,这点程度要来就来。
……感觉不错。
无数次想道。
这次的交涉中。一直在想。
哪怕失败了那么多次,交涉还是得继续。
那么,自认失败的时候才是失败。
开心点。
不然怎么干得下去。
时刻保持好心情。这也是在英国学到的。哪怕左思右想一蹶不振,到最后,自己还是得回到作家的道路上。
哪怕无数次被绝望蚕食,沉浸在阴暗毁灭的心情里,
……结果,只要心情好就能解决了。
那么,涅申原想道。
「这次,我的眼前,有个任性不听劝的女神」
……拿RPG说,迦梨算是中BOSS里的人气角色了吧。
偶尔轮回道教谱的那群人,会对制作者发去“着真的要遭报应的别这样。会跳舞的”的抗议,但基本回答都是“这个迦梨是印度咖喱的联想的,只是名字接近和实物不一样”。最近听说会注意把登场的迦梨颜色从蓝色改成黄色但问题又不是那边吧。
我以前也经常写进自己的小说里。
而现在,她从本土来,以与北条•氏直重合在一起的形式现身眼前。
「……那么上吧」
涅申原伸出左手这么说道。
「——能够对应的城数,就定为三座」
●
……这个蠢货……!!
正纯感觉自己的胃哪里突然一下子压了什么东西上去。
那怎么想都是名为压力的玩意儿。但是,
•浅 间:『诶?这是先把数量定下来了吗?』
没错。
这次是商讨城数。可以用和那次一样的交涉方法。
•○红屋:『这和英国那是霍华德卿与四郎君交涉的时候一样吧?一开始先彼此给出城数,然后统一到折中方案的那种』
•粘着王:『那时候的套路……是怎么样的啊』
•淫 靡:『Jud.!记得是被说死了以后直接土下座瞬间爆炸!然后……然后还有啥吗。哈哈哈』
这梦魇怕不是只记得了最有冲击力的部分。
但是,后续是有的。
•礼赞者:『这个。那之后,土下座大师伯托尼君,一口气把天数也限制住了』
•赫莱子:『那么,开头就直接把数量限制死的涅申原大人的战术是?』
•未熟者:『诶?只是想着伯托尼君是这么干过,就学着做了』
•约全员:『你傻的吗——!!』
•未熟者:『怎、怎么就傻了。这个战术,是能赢的吧?姑且,说三座是有理由的!之后会说明的相信我!』
所有人都在看我这边。
发言权在我身上,这是对我身为职位者,位于副会长这一位置的尊敬。但是──
……啊,不妙。
刚刚才说了眼前这个蠢材适合上场。
那就产生了任命责任。因此──
•副会长:『喂,涅申原,我,这个,可是相信你的哦,懂吗?懂吗!?』
自己不相信自己,也太蠢了。
但是,同人作家一点都没消沉。再次空卷袖子,
•未熟者:『总之,看着就好了。刚才说过了吧?这是谈话的对决。
三城定胜负,想办法说通,然后自己揭晓定三座城的原因,看好了』
他左手五根手指在空中一抓,盖在脸上,说道。
「三座城。就此决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