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对付
麻烦事
把一千个麻烦给
打散
配点(男孩子)
●
小太郎从现场调查的负责人处接到报告,水位已经稳定。
通神里的负责人说,因为是紧急事件,他马上就去人工湖里勘察堰堤的情况。
……十分感谢。
水位莫名稳定下来绝非偶然,一定是有人考虑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惨状而先行出手阻止了。
而现在,在自己面前也有一场决定未来的对决。
正面。停在空中的运输舰下方。武藏势力在东侧,己方势力在西侧,
「那么,小田原征伐——开始最后的相对战吧」
氏直的正对面,是一位少年。
他已经换好了极东样式的夏季制服,将双拳对撞,
「武藏临时代表——」
报上姓名:
「松平•督姬」
氏直点点头,也报上姓名:
「北条代表,北条•氏直」
话音刚落,氏直飞速的斩击已经砍向了对手。
连小太郎都没能看清这一击。
●
速度如此之快,使得二代只看到了尾随在后的剑风。
……炉火纯青的刀法是也……!
「喂,二代,你这样扛着我,我没法看他俩打」
「啊喔,疏忽了是也。不知不觉习惯了正纯压在身上的重量,在今天返回武藏入睡之前,还是让我扛着安全一些吧」
『Ma——』
食蚁兽也赞同,安心是也。
不过,二代的眼睛,看到了一样东西。
四散的银色光辉,绽放在野挽挥出的左拳前端。
「刀的碎片……」
氏直挥斩又收回的刀刃,已经变得破损不堪。
不是一般的破损。破损从刀尖,延伸到剑锷,一瞬间满生裂纹。
「——破坏掉」
野挽的话音刚落,氏直手上握着的这把刀已然全毁。
●
氏直看到他飞速收拳的动作。
……怎么回事?
她没能明白他刚才使用了什么招式。
氏直释放了斩击,而对手以拳头回击。那为何是氏直的刀碎掉了。
她看到他施展了术式,氏直以自动人形的高速知觉系统感知到了在他手腕生成的创作术式。
玄机就在里头,恐怕不是以过去的“睦月”为基础的。
新的招式,或是改良过的不同术式。
……若是如此……这种小打小闹的试探就没必要继续了。
氏直想到这儿,不禁冲着自己苦笑一声:自己竟意外地陶醉于这战国乱世之中了。
我不恨他,这场战斗也会成为小田原征伐的最后一役,假如可以的话,氏直也想过要前往他的身边。
彼此都是北条家的累赘,而如今,北条即将迎来终焉。
「我想问你一句」
氏直在心中承认了他拥有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力量,说道:
「事到如此,何苦回来找我——督姬大人」
「……是啊」
他点了一下头,
「我曾这样想过无视一切,随波逐流而行,然后忘掉妳。
你我殊途,早已分道扬镳了」
可是。
「后来我明白了,两个人在一起,并不需要互相接纳对方的全部」
他说道:
「英国、伊达家、支持自己的人、全世界——有人已经背负这么多了。那么,只是担起一个解除袭名的人的一生的话,我还是能做到的。所以」
「所以?」
「所以我要在这儿结束你的袭名啊,氏直」
氏直用刀刃朝他砍去,但野挽举起右拳正面回击,
「——破坏过去,接着创造未来」
他的右手重重打出一击,银光四溅,咔嚓的声响证明氏直的刀刃再次被击碎了。现在,野挽腕部的术式是──
「创作术式“霜月”——只对诹访系招式生效,对攻击予以回击时,对双方造成的伤害会转变为冲击力传达。这就是……」
这就是。
「为妳而生的招式,氏直」
●
•贫从士:『诶?什么意思?』
•浅 间:『诶嗯,野挽君以往的三拳招式是先以两拳作为奉纳,再使第三拳的打击生效,同时解除掉对自身产生的反作用力。
而现在的情况是将“只对回击招式生效”作为“使攻击传达”的一个奉纳,将“只对诹访系招式生效”作为另一个奉纳,使得对手任何形态的攻击“都转化为冲击”』
•赫莱子:『……换言之,对对方使用的诹访系招式予以还击后,虽然自己也要承受冲击伤害,但能“使攻击传达”,是吗?给自己的负担是不是多到无意义的程度了?』
•立花夫:『不,在如今的情况下是有意义的。因为他可以将北条总长的斩击化为冲击并吸收』
•银 狼:『野挽原本就对拳击颇有心得……他应该是判断,只要能将攻击化作冲击用拳头吸收,便可以化解对手的招式了。
换句话说,和他说的一样——这是针对北条•氏直的术式』
●
“原来如此”,阿黛蕾张大嘴点头道,
「……不过,原来北条总长的招式是诹访系的呢」
站在后面的涅申原用手托高眼镜,接着说道:
「Jud.,北条的主社是六所神社*,也是相模的总社,主祭须佐能乎和栉名田姬,同时也是供奉着其他五处神社的综合神社。其中的镰仓天满宫供奉着诹访系的神明——这使得野挽君创作针对北条•氏直的术式更加方便了」(*注:六所是名字,不是有六所神社)
「Jud.,我明白了……」
「喔喔,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Jud.,这场对决是书记一手安排的吧?所以才把术式解释得这么转弯抹角的啊……」
「哪里转弯抹角了!这个流程非常重要啊!」
「别贫嘴了」,通神里面发来讯息。
•烟草女:『就算威力大,反作用力怎么处理?搞不好打一下拳头就废掉了』
•347 :『嗯,那个的话不用担心。因为他在诹访试验的时候——』
三科·大的讯息在大家正要换气的时候发来。
•347 :『——从高处射下来的岩石,都被他轻易地击成两半。
那位前辈自己说过“在冲撞的瞬间打出攻击所需的力量之后马上收拳”这种很考验操作的话,之前的术式也是这样,可见他蛮会控制打击感呢』
●
氏直的嘴角浮起微笑。
「为我而生的是吗——我可提醒你,我是个很麻烦的女人喔」
北条的历史还没有凋零。他想在这里终结一切的话,
「就让我给你带来无与伦比的麻烦吧」
说着,氏直闭上眼帘。闪光的瞳孔中眼前的景象一度摇动,待其停下之后。(*注:提醒一下,这里是氏直使用自己眼睛里的短暂未来预测功能)
……放眼未来吧。于是——。
「“天下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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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代看到在氏直背后,多重式木箱自二重空间内射出。
被解开的封印化为光的碎片四下散落,显出身形的木箱里盛满了自动拔刀式的太刀。
……IZUMO时由于位置的关系,没能好好看到这一幕是也……。
到底是居于总长之位的人,拥有与之相应的装备。
大小木箱的数量不下五十个。收纳其中的太刀有上千把。
接着,对着满列在自己身后的刀刃,氏直下达指示。
「“日金”、“鞍挂”——耸立于前」
每一百把太刀为一组,发射声接连响起。
两组合计超过二百把太刀,刀柄被自动射出,刀身旋转以怒涛般的动作袭向野挽。
那已经不是由单一太刀发动的突刺或劈砍了,而是由众多刀刃组成的炮击。但是──
「喔……」
迎击的拳头舞动。
应该先是打击金属的声音响起,二代这样想着。然而下一个瞬间,所有太刀已经变为碎片,
「——」
宛如敲碎冰块的声音是也,二代想。
成群刀刃,就这样被粉碎了吗。
打击的声音、钢铁崩碎的声音,伴着光芒与爆风,一同席卷天地。二代清楚地看到,野挽吸一口气,身影突然缩小,
……要前进了是也。
打击的速度更快了。
●
野挽在前进。
周围只能看到铁片与流体光。赋予自身的加护只有冷却术式和身体强化。
……这就够了!
一直都是这样战斗过来的。
面对从今往后,要和自己共
度每一天的女孩,不能一脸坦荡地承受下来,还能算男人么?
所以,野挽集中注意力,一步踏出,挥动拳头,连续打出左右两击。
「喔……!」
击打,卸力。一拳打太深就输了。届时瞬间的冲击力*到将全部压到他的双拳上,使得拳头遭受反作用力以上的伤害,若是添上了单靠冷却术式无法回复的损伤,便会直接通往失败。
所以他没有一拳打到底,而是立刻更改了攻击目标。(*注:因为试阅跟初翻都以为是反作用力,所以我在此解释一下,反作用力是卸不掉的,你拳头打下去的瞬间就会产生一个跟你拳头相等的反作用力,野挽要卸掉的是刀身飞过来时透过术式将斩击转换成冲击力的那股力道,也就是与拳头出力方向相反,来自刀身的作用力,野挽透过一瞬间收拳让这股力无法透过接触传递到他的手上,所以他只需要负担自己拳头的出力却可以打碎力道大上好几倍的刀刃冲击)
但是,飞来的刀刃数不胜数,无法一一出拳迎击。既然挥拳一次只能打碎数把刀,那就只打能击中自己的。
从目标处机械性飞来的刀刃一次五把。左右连击,一次能够打碎十把飞刀。
所以野挽这样做了。
「哈」
连呼吸都显得累赘。
……真是的。
野挽想道,如果自己有副长或是特务级别的实力和经验,应该能毫不费力地击穿……
而自己没能成为那样的人。
从小等部到中等部的大部分时间里,为了处理家里的事情,自己没能接受战斗训练,无可否认,跟大家相比自己落后了一大截。
所以,他专念于一击。
用这必杀的一击打倒敌人,从而生存下去。
然而即使这样,也难以跻身主力。特别是最近,主力们经历了多次战斗,持续成长。自己与他人的差距总是难以缩短。
所以自己负责控制要地就好。如果这样能帮上忙,那或许可以稍微弥补在空缺的几年间带给大家的困扰和忧虑。
……真是的……!
野挽听到,正对着他的氏直扬起手臂──
「“矢仓”、“明神”……支撑后方」
她豪快地将手腕挥向身后,接着又出现了二百把太刀。
再用拳头击碎,野挽想道。
……如梦一般……!
●
很久以前的往事了,野挽在心里说道。
小等部的时候,课堂上畅谈梦想,不对,不是那么复杂的说法,总之,在课堂上要求以此为题写了一篇作文。
对的,那个时候,自己写了什么呢。
「我想好好珍惜和大家的情谊……!」
尙是不谙世事的年纪。“大家”指的是家人。但是“家人”也好,“家庭”也好,对这些词汇代表着什么,还一无所知。
那么那些话是对谁说的呢?是那个向北条尽忠、一人担起全部责任以结束一切、“为了大家”而自杀的父亲吗?还是为了让母亲和弟弟妹妹们放心呢?
当时的自己并不十分清楚。
但是,现在的自己懂得了。有了工作,有了安定的收入,能大体看到将来的发展,因而懂了。
懂得自己也可以拥有一个家庭了。
那么,这就是我的梦想了。
曾经的家庭,因为父亲的自愿离去,被彻底破坏。那么我自己,
「……重新建立一个,我自己的家!!」
父亲曾为我斩断了与北条的姻缘。这一次──
「由我来重新接上……!」
但是,那个女孩却仍旧被那个束缚着。她的父亲为了守护她,封存自己的生命制作出了能预知未来的义眼。甚至连这两双眼睛,都在束缚她。
……我当然明白。
因为她的身体,她的义眼,原本都是以北条之妃*病弱不堪为前提,设计出来的东西。换句话说,
……假如自己当初是生为女儿身,那么那便会是自己的身体……!
(注:北条在日本毕竟只是一个地方大名,原文会用上妃个人认为算是有稍微提及印度史的部份。题外话,著名的印度莫卧尔帝国皇帝沙贾罕之妻,慕塔芝·玛哈,逝世于1631年,死于难产,著名的泰姬玛哈陵即是他们夫妻两人的陵寝。而北条姑且算是与莫卧尔帝国合体的国家,所以虽然本书中印度史方面的设定并不多,但书中北条国主打算迎娶宰相之女的这段倒是贴合了这段印度史实。)
野挽下定了决心。
眼前的她,就是被抛弃在北条的自己。
那么就在这里结束这一切,让她回到最原始的自我。
嗯,是啊。
至今为止一直都只是单纯地记住这件事,却不曾体会到个中意味。所以说出来吧。
「那是我梦想的起点啊……!」
叫喊的瞬间,拳头打击在刀刃上。
「“塔之峰”、“白银”,——巡卫山峦」
从锐角的位置处,再次飞出二百把太刀。
●
「好危险啊……!」
站在山丘上面的阿黛蕾听到了铃的声音。
现在,野挽应该正和北条总长在小田原城战斗。
铃连接着武藏的知觉元件,现在正关注着那里,时刻掌握着战况。不过,
「发生了什么很危险啊?」
「野挽君,累得不行了」
这也没办法呀,阿黛蕾一瞬想道。可是真的很糟糕啊。
从山丘上望向小田原城,能远远地看到炸开的流体光和四散的金属碎片,伴着激烈的声响。
要是被那些太刀直接击中,估计会受重伤吧。但是──
「啊」
光芒突然增强了。北条•氏直投出了更多的太刀。
●
氏直看着他的动作。
在她视野中所能预见的不久未来,可以看到他还没有危险。然而,
「“屏风”、“金时”——关闭山谷」
加上这些太刀,总计八百把。
和这十几年的光阴相比,区区八百把根本不值一提。一天算一把的话可远远不止这个数。
需要更多数量,如果没有的话,
……就无法回答他了。
他曾对我说过,要试炼自己。
想知道自己有没有接受一切的资格,要北条全力以赴。
……对不起。
对不起。请原谅我,仅用不过区区千柄太刀,来测试挑战北条之人。
但是这一切,
「——」
氏直看到了未来,或可伸手触碰到的、近在咫尺的未来。那是一股能守护自己、拯救自己的力量。
为了校准攻击、保护自身,由这双眼视觉所赋予的“先手轮回”起到了作用。
但是,氏直想道。她一边作为北条总长、义务性地连续刺击着刀刃,一边这样想道:
……请不要有事……!
面前的这个人,要击溃北条。
这个人有事的话,北条只能在历史长河和后续手续中消失殆尽。
这个人没事的话,北条还可以堂堂正正地移居他地。
不会消灭。
而是离开。
所以,这个人没事那就好了。
然而,这个人必须受到试炼。
……真是的。
怎么回事啊。自己用着这双囚禁了父亲的义眼,却不希望对手被自己击溃,恐怕还是第一次。
预读着未来,确定他平安无事,心里落下了一块石头。
这点对自己还真是方便啊。氏直没有任何一刀放水,没有任何一把懈怠,似见缝插针一般砍射而去。即使如此,
……拜托你。
「将北条……」
镰仓幕府之后,做为后北条*存在了约二百年。作为统治关东八国的大国集合体,
(*注:战国北条又被史家称为后北条氏,原因就是虽然后北条氏声称自己是镰仓幕府执权北条家的后代,但并没有明确证据可以证明,两者做为政权也没有明确的连接)
……在这儿画上句点……!
但是野挽的架势却在向下崩塌。
疲劳所致。氏直的身体是自动人偶,与天下险山联动,能够持续地高速释放攻击。但对方不同。
然而,氏直并没有留情。她不希望在这里敷衍了事。
既然要我试炼他,那么按照他的愿望行事,才符合互相尊重这个对决的准则。所以氏直唤道,
「“三国”」
接着,
「“神”」
将这通过术式强化了加速效果的、最后的两百把太刀,齐数射向了野挽。
●
氏直的视野中映入了四射的光芒。
他的身影被光芒吞噬。
……事与愿违,吗。
他无处可逃,眼看要被氏直射出的武器吞没殆尽。
早有预料啊,氏直想道。所以她毫不留情,亦无犹豫,
「——践踏一切」
话毕,光芒直击。
●
二代的眼中,看到了某种景象。
光芒因迎击而碎裂。
结果显而易见。
野挽全力挥拳,一口气粉碎了十几把太刀。
只是,他这十足的劲道有些匪夷所思。历经长久的战斗,本应疲惫至极的野挽,竟然重生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吶喊,他重重地踩向地面。
随后,城中部的上方传来了阴冷的声响。
水流涌入。
人工湖停止泛滥的水,直接抬高了河川的整体水位。市区一侧有河滩,因而相安无事。但是在小田原城只有一道应急用的濠沟,难以化解袭来的水势。
在主堡的地面上,水流原本在缓缓流动。接着──
「……!」
水花飞溅在战斗的二人周围。
水花反射着飞散的光芒。飞舞在天空的光芒,如夜空中的萤火虫一样,晶莹剔透。还有踊跃流散在风中的流体光,一起照亮了在中央战斗的二人。
二代透过光芒看到了,野挽的回复力与加速的来源,那是──
「笨蛋的流体供给……!」
听到二代的话,肩上的正纯叹一口气,她把胳膊支在二代背上,用手撑着侧脸,
「笨蛋怎么现在才来——怎么能让一般学生单独参与战斗呢」
●
「喂!」
野挽听到了托利喊他。
「你要把那个女孩带到我们这边吧!?那就给她瞧瞧我们武藏的战斗方式喔!还有告诉她……!」
托利继续说道,
「在我们这边,你不会孤单」
野挽的嘴角上翘。
……正如你所言。
朋友们毫无怨言地接受了迟到的自己。
一个人不会孤单并不只是有没有人搭理你这么简单,
而是像大家庭中的一员,可以安然地呆在这儿,所以──
「……来我这!」
击碎了太刀群,野挽走到她的跟前。他吸气,似伸手,再接一击,
「……氏直!」
野挽喊出她的名字,就在这瞬间,氏直摇摇头,「还不够」。
不断飞击而来的刀刃瀑布后方,有影子在无声舞动。
「“明星”」
●
一把巨大的对武神刀迅速自二重空间内射出,出现在氏直的肩上。
长十多米,白色刀鞘如一座长筒火炮。刀鞘内壳先被射出,紧接着外壳,接着两者相互街合。
无数鸟居形状的纹章,环绕于刀鞘周围仿佛要锯开刀鞘一般旋转着。
之后的动作,也是氏直的信号。
她将鸟居型纹章形成的一束光芒抽破之后,以力量正面迎向他前进的步伐。
「——应如是」(*注:氏直这里用了一句古语かくこそありけれ,所以翻得文言一些。更具体一点来说,天下险山指的是北条领土内箱根地区千座山岭的别称,氏直的招式是将这千柄刀山取谐音而成,整合起来便是在念完、打完千把刀山之名之后,用“天下险山应如是”来做结,天下险山在开头便以说了,所以结尾只剩后句)
伴随沉静的语气。氏直拔出“明星”之刃。
大刀喷射时的后座力使得刀鞘先是向后飞去,同时从鞘中爆发出流体光来。
如同大炮的沉重声响中,“明星”出鞘。在头顶上的高处,冷冽的刀光划过一道圆弧,
「……!」
最后的试炼,冲他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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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代紧紧盯着面前的大刀。
……厉害!
对武神刀在使用中极易磨损,刀身往往积满伤痕。
但是,现在眼前挥斩而下的大刀并非如此。那是一柄精心保养、毫发无损、光洁如新的利刃逸品。
「为此斩杀,亦吾心所望是也……!」
「喂喂别随便把人杀了哦!?」
然而,野挽使用到现在的是迎击用术式“霜月”,所能承受的伤害量是有限的。普通的刀刃也就算了,但对武神刀的斩击恐怕已经超出“霜月”的极限了。
但是,他的动作是,
冲向头顶上的大刀,挥动双拳说道:
「三拳打倒北条氏……!」
首先打出的是右拳,
「创作术式——“弥生月”,发动!」
●
人在山丘上的阿黛蕾连两个人的脚尖都可看到。打击声传入耳畔。
她知道野挽做了什么。他打算将斩下的太刀,用以弥生月为始的三拳决胜击碎。只是,
「打击力怎么看都不够呀」
•347 :『嗯,那个的话不用担心。针对诹访系招式有强化过』
所以,
•347 :『一开始测试时就直接射出了石材,本来以为他打不裂的,结果他用这招直接打了个粉碎。可见他准备周全呢』
随后,阿黛蕾听到铁块的破碎声。
战场中央,光芒爆破,太刀的碎片四散空中。
●
所有人都看到了。太刀破碎的同时,联动的木箱*发射器也随之损毁,然后。
(*注:试阅:这边有点不太对,按上文和三上插图来看,之前普通大小的天下险山群刀是装在木箱里发射的,但最后这把“明星”有专门的刀鞘,所以这里的木箱发射器从何而来?乌某:我想应该整个系统是一套吧,又或者是明星本身也有一个特大的木箱担任炮座基部,毕竟刀射出去之后会产生后坐力让刀鞘往后飞,没有个东西收着的话等于是直接炸到后面的人)
「……呃!」
氏直的两只手,没能隔断联动的反馈效果,一齐裂开,从手指到胳膊,由外到内,一并被破坏殆尽。
然而,氏直「哈」地吐出一口带有体温的气,用碎裂的手指从腰间拔出一把刀。
接着她说:
「结束了」
她笑着,
「为小田原征伐战之战败而负责,北条•氏政*切腹自尽。由我来做介错」(注:介错者,为切腹之人轻减痛苦,断其首而解其脱者也。这里没有错,小田原征伐时的北条家当家其实是北条氏政,即氏直的父亲,史实上氏直因为德川家女婿的身份在战后还存活了一段时间最后才病死,而书中氏直父亲的灵魂一直存活在女儿的义眼里,这边的介错就是指这层意思)
话毕,刀刃划在了她的脸上。
两双眼睛,连同目光,被一起划开。
接着失去力量的手丢掉了那把刀,她重新面向野挽,
「——无法预见未来的眼睛,不要也罢。父亲应该也承认他的失败了吧」
●
野挽任凭额上的汗珠流淌,向氏直点点头。
她以她自己的方式,完结了这一切。
「是吗……本想问候一声令尊的」
「为什么?」
看着闭合的双目血流不止的她,野挽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递到她面前。
就算失去了眼睛,她使用自动人形的感知系统,应该也能知道上面写着什么。
离开诹访神社之前,在那儿准备的东西。那是──
「结婚登记申请书——要结婚了,氏直」
听到他的宣告,大家吸了一口气。表示框一个个展开,山丘上和武藏上面的每一个人都朝向他们。
接着所有人面前,表示框中的涅申原把两手放在膝盖上,又举起来,
『三、二、一』
紧接着,所有人一齐喊道:
『开场就该说了……!!』
●
不不,这个不行的吧,野挽想。
但是,女生们在七嘴八舌地抱怨和批评,男生们则彼此交换着惊讶的眼神。
然而,在他们中间,有一个人开心地笑着。
「氏直」
「我在」
「学学怎么做菜。还有,洗衣服、扫地,时不时和亲戚邻居一起拉家常,时不时跟我唠嗑唠嗑,遇到什么问题就好好商量。还有……」
野挽想到了父亲,想到了现在的家人。
「活长一些。这样的话,我就能一直珍惜你。这是我的梦想。」
氏直笑着点头。脸上的血被感动的泪冲刷,落在衣襟上化为露水。
北条氏,被水冲洗,重获新生。
氏直再次笑着点头。
「要抱怨的话,只能期待比野挽大人更长命了呢」
「Jud.」,野挽点点头,接着望向大家。
「——喂,你们这群家伙,一起泼什么冷水呢?就那么招人烦吗」
「啊嗯?」,大家也望向他,接着一齐喊道:
「知道的话就不用说了!」
●
于是,下午九点五十分。
小田原征伐战,正式结束。
各国一边为了权益继续交涉,一边休息,并为关东解放做准备。
为了关东解放,有很多东西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明日凌晨两点开始。
大家接下来拥有大约四个小时的休息与移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