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会将数个真实做比较
但不做决定
因此才会有被指控在说谎的大人
配点 (这也很麻烦啊──)
●
本多家向来早起。但这天快到中午二代才醒。
「上课……!」
想到这里她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眼下春假是也」
不用上课。二代虽然在总长联合里担任副长辅佐,但今天她轮休。那就没问题了。(*注:本传前一年的故事,所以这边的总长联合指的是三河的,副长也是本多老爷子,二代负责辅佐)
自从二代进了总长联合后,原本的晨练就改成职务相关的事情了。但今天休息,去修炼是理所当然的。然而并没有人叫醒自己……
「啊」
她想起来了,昨晚父亲这么说过:
「武藏那边有点子事,总之得出趟门,估计过了明天中午才回来。要我带点土特产回来吗?要是有我也喜欢的东西就给你带点回来?这样吧,来三打烤鸡肉串,还是一堆味噌炸猪排串——鹿角你那是什么表情……」
「对正值妙龄需要保持形象的女儿提烤鸡肉串跟炸猪排串,这是当爹的干的事吗,忠胜大人」
鹿角虽然一副无言以对的表情,但还是利索地把父亲那件墨染图案的夏衣整理好。老实说,用指甲弹衣领居然能弹出那么厚实的声音,自己到现在都搞不明白是也。
顺便,最后父亲带回来的土特产是炸猪排串是也?
○
·副会长:『──那么忠胜公之后怎样了?』
·蜻蜓切:『大约是第二天傍晚回到家是也?三河外围好像发生了杀人案,周边的警备力度也加大了。父亲觉得与其擅自行动被卷进去,不如在家静静地打发时间。另外,隔天起在下就忙起来了是也。』
·BELL:『忙碌,是……』
·蜻蜓切:『就是因为上面的杀人案。嘛,我们三河方会加派人手去案发现场参与警戒,其实主要是为了避免和三征西班牙发生纠纷。』
·副会长:『这些事我完全不知道,就这么回家去了──毕竟比起我家,案发现场更靠近陆港。当时只觉得“今天街上的警卫真多啊”。』
●
正纯搭上兼作客车的货车,通过两个关口后,又回到了三河。
……虽说应该没有东西落在家里,但还是回去整理一下被子什么的吧。
因为行李已经送上武藏上,这趟路很轻松。正纯心情愉快,准备去和那个相伴多年的住处告别。这时,货车驶出了关口,林中出现了三个岔口。
一条通往三河中央区域,穿过新名古屋城中央。
一条则是通往三河中央周边,穿过高档住宅区。
最后一条则是前往郊外,这条路沿着山麓穿过住宅区通往海岸,途中还能到达西侧广场跟一般陆港。
许许多多的人和车辆一同在林中穿行,又各奔东西。走在他们中间,一起穿越树林时那种眼前一亮豁然开朗的感觉真是令人舒畅。因为要同父亲保持联络和支领生活费,即便武藏航行在外,正纯也经常要到这个兼作中继站的关卡来,所以对此并不陌生。但她每次都非常享受。
「那个,正纯,可以打断一下吗?请当做是地脉在跟你说话。假如你跟神道定下这方面的契约,就不用自己跑来关卡,通过表示框就能把所有事情办妥……」
最近的神还真是爱做生意但我没钱啊……!
到头来还是只能靠自己的两条腿。
话说回来现场还真是热闹。贸易用的大八车、人足*络绎不绝,使得路上意外的嘈杂。(*注:大八车是日本古代运货用的人力拖车,人足是指从事搬运或土木工程的劳动者,算是类似挑夫之类的吧)
原来已经到了三河石铺道路的入口,现在这里正堵得厉害。在这种地方,时不时就有人为了争个先后吵起来,不过很快就有人去劝解协调。但这次……
……说起来,这里的路况有点不太好。
石砖铺就的路面外,松软的泥地被来来往往载满货物的大车压出了一道道又深又宽的凹坑。不断地有机马*急急忙忙赶上大八车问道:「喂喂,没问题吗?」。
(*注:境界线里面存在感很薄弱的代步工具,简单来说就是加了轮子的机械马,跟机凤、机龙、武神属于同一类概念的东西。清武田的主战力就是拥有对空火力的超大型机马团,但没什么存在感)
「手上有空的人过来帮把手!六轮大八车“六无*”卡住了!」(*注:原文むなし,意思可以是空虚、空无。但找不到谐音的梗是什么,可能是跟数字674谐音,但我找不到674跟车子有什么相关的梗,所以就翻成这样了)
有几人嘴里说着“真拿你没辙啊”走了过去。不过人群里有不少妇女儿童,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过去帮忙。
那些人也清楚这一点,因此看人手够了就动起手来。他们将从货车上卸下的踏板插到轮子底下,将卡住的车轮用力推上去。
「很好!上去了!」
这光景正纯虽不是头一次见但并不熟悉。不过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路面不平,这种事在所难免。而那些会为了谁先谁后吵起来的人也清楚,一旦真出了状况,所有人都会被绊住。所以只要面子上过得去,他们都会来帮忙。
当地的管理者也明白这一点。教导院中等部的课外活动里就有把道路上的凹坑用沙子填平这样的内容。
看来这方面今年有些疏忽了──当正纯这么想的时候。
「──恩?」
从背后传来了声音。
只见关卡正门上突然弹出一枚大判*形状的表示框,上面的内容是:
(*注:从16世纪末安土桃山时期丰臣政权首先铸造的大型金币通用名称,呈长椭圆形,持续使用至明治初年改铸新货币为止。作为秤量货币由于体积较大,并不常见于民生经济活动,多使用于官方场合的赠礼或奖赏)
「紧急联络……?」
正纯发现自己的脸旁也弹出了一枚来自武藏的表示框,上面写的内容是:
《提醒:由于三河方的缘故,移居武藏的申请审批目前暂停,何时再开会及时通知,请稍候片刻,对您造成不便请多多谅解。》
……移居申请的审批暂停了?
「不过应该不会耽搁太久,总之傍晚后差不多就能通过了,不要紧。毕竟我上午就递交申请了。」
新闻上不晓得有没有关于这方面的消息──当正纯这么想着把头撇过去的时候。
《那么整理一下心情,接下来是武藏内通神购物的时间》
『大──家好!今·天·的·节目开始以前,我家女儿!女儿你有什么困·扰·的·事情吗啊啊啊啊啊!?』
『恩。最近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有蚊子还是什么的虫子跑进屋子里来』
不,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插播广告?不应该关注移住的事么?
『好!因为那些蛇虺蚊蚋而夜不能眠的你!IZUMO杀虫班为了这样的你而开发的超小型自动迎击型杀虫光线炮“明日的标靶”!发现蚊虫便以杀伤力稍高的光线术式自动射杀!现在居然有包括挂壁花瓶在内的三种外观可供选择!现在购入还附赠印刷机……!』
『什么,居然连印刷机都……!』
仔细一看这不是刚才见到的巫女吗。
(*注:来自试读的吐嘈:这里我一定要吐嘈一下,不就是灭个蚊子吗来个涂抹式驱蚊符咒或者在房间里安个灭蚊结界不就好了为什么会搞出光线炮这种东西不觉得夸张过头了吗还杀伤力稍高这到底是灭蚊子还是灭人啊话说真打中人了怎么办啊浅间神社你们供奉的不是生育女神吗这画风根本不对吧还有种族灭杀巫女你到底是多爱钱啊亲自上阵打广告吗浅间爸爸我怎么觉得你根本是存心不良啊???好了吐嘈结束)
○
·贫从士:『副会长!副会长!你表现得太冷静了!移居申请出了点岔子你现在应该有点慌张才对啊!』
·副会长:『不,根据我的记忆,当时我更在意这件事带来的影响,所以反而不太关心自己的事情。』
·浅 间:『说起来在我印象里面当时应该不是印刷机而是手持型祓禊扫除机的样子。我在订正笔记上记录一下』
·BELL:『浅、间,冷、静一点……』
·银 狼:『总之,因为案发现场在三河郊外,所以我们是走西侧的广场去现场的。正纯在这之后做了什么?』
·副会长:『嗯,家里收拾完了,门窗也锁好了,没什么事可做。被褥因为来不及处理打算就留在那了。所以本来是想,傍晚还要去一次武藏,在这之前不如睡一觉吧。可是肚子饿得睡不着,只能看书;可是书都处理掉了,只能看堆在角落里的瓦版报纸上的广告,想着“啊,两星期前肉好便宜啊”。』
·贫从士:『副会长!副会长!与其说你是因为穷,还不如说根本就是懒得操心才挨饿的吧!』
·银 狼:『那个?正纯?你难道没有什么兴趣之
类的吗?』
·副会长:『我的兴趣就是读书啊,你们看我这不是在读广告嘛……』
·女生们:『这女的没救了……!』
·浅 间:『还有就是,是父亲想要赶紧解决三河那边的事件,所以才先暂停了来自三河的移居申请审批。因此我们去了三河进行调查。』
●
午后,开始在三河进行调查。弥托姿黛拉当时的想法是:
……想在太阳下山以前将事情解决掉啊。
这是三河郊外一栋靠近树林的旅舍。现在成了一片废墟。火早就灭了,只剩一片冰冷的残垣断壁。
现场呈正方形,边长约三十米。虽然烧剩的木料被挪到一边以免妨碍调查,但已经对原始现场做了记录,需要的话随时能以立体投影复原。
三河委员会说,旅舍前的路从三河郊外通往陆港的大路,本来十分繁忙。但自从通往新名古屋城、本已废弃的道路经整修后重新投入使用,这条路就没人走了。
而且随着怪异频发,客源锐减。在事件发生前这里早就停业了。只有陆港的旅舍爆满时才会把一部分旅客安排在这里。平时这里就是个仓库。
「……而案发时,两位受害者偷偷住在这里,却被人杀害,遗体也被烧毁。」
「两人的头部都被切了下来──啊,虽然遗体已经被收殓了,但我确认过现场记录。另外就是,虽然还不确定是否为凶器,但在现场还发现了一柄烧焦的短刀」
浅间这么说着从附近设置的帐棚中走出来,深深吸了一口气。
即便是她,现在也显得十分疲倦。弥托姿黛拉这边也吸了一口气之后说:
「……你真的能够受得了那种场面啊。虽然身为骑士我也参加过几次现场调查就是了。」
「就算我能用义眼捕捉到流体残渣,但只看流体肯定是不够的。希望能够早点辨明身份,将遗体送还给遗族」
「……身份不明吗?」
「目前来说,算是吧。」
浅间说了之后又轻轻摇头。然后。
「──今晚我们吃寿司吧,弥托。」
「咦?我、我也一起吗?」
「我已经跟托利君联络了,等回到浅间神社的时候我想寿司应该已经送到了。恩」(*注:稍微注解一下,这里可以解释是浅间在看完焦尸之后不想做菜也不想吃热菜,才想要叫外卖)
轻描淡写地就解决了一大堆事情,这样的浅间,弥托姿黛拉已经习惯了。
之后弥托姿黛拉去向三河值班屋的人问话。他们最先抵达现场并展开调查,现在则做善后工作。隶属武藏总长联合和骑士联盟却身着巫女服的弥托姿黛拉一度让他们不知所措,但说明情况后工作开展得就很顺利了。浅间则走到前面做记录。「……这两个人是通过一般用陆港的关卡到这里的吗?」
「我们也想到这点了。但三征西班牙说他们没有人失踪……」
三河的风纪委员长答道。弥托姿黛拉一直觉得自己在总长联合里地位尴尬,因此面对有正式职务的人有些畏手畏脚,可浅间一如既往地落落大方
虽说不知道浅间是怎么想的。但只看外表的话。
……毕竟很大呢……。
说的是身高。不过其他地方也一样。
「弥托你是不是在想些奇怪的事情?」
没有没有,请专心应对眼前的事吧,嗯。
然后当弥托姿黛拉继续在和对方的委员长交换情报的时候,道路上传来了些声响。她正在思量着又发生了什么事,一队人马出现在视野里,他们身穿的轻装甲发出“喀喀”的声响。
……那是──。
弥托姿黛拉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她知道他们的身份。三征西班牙,旧派的先锋。
「审问官和战士团吗?」
「Tes.,我奉命来此地进行调查,并被授予全权处理现场事务的权限。」
外罩白色披肩、一头茶色短发的少女是──
「袭名者唐·罗德里哥──在完成环游世界一周的历史再现途中路过此地」
●
浅间心里警铃大作。虽说神道没那么多规矩,跟所有教谱都能友好相处。但旧派可不见得也这么想。特别是审问官,本来就是猎捕异端和魔女的人,偏偏武藏正是她们猎捕对象的避风港。所以——
「啊,您好,我是在做这个的。」
「我这边才要向您问好──啊,那家邮购大厂吗」
透过表示框交换名片。罗德里哥稍稍朝浅间行礼之后,便向一边的三河委员长询问起来。
……啊,跟我们比起来三河的人对她们更有礼貌给的情报也更多啊……。
浅间不由自主地假装在进行现场调查,然后悄悄地开始确认起四周的流体量。
『──这,她们拿到的资料量差不多是我们拿到的两倍啊』
『这样她们就得花两倍的精神确认内容,这样子想心情会比较轻松哦』
浅间也觉得确实如此。而此时罗德里哥转而向三河代表行礼。风纪委员长示意让她朝着那条,位于旅舍前方、往西侧延伸的道路看去。
「根据我方的调查来看,这两人是沿着这条路到这里来的,也就是说他们来自西边。旧北畠*领的P.A.Oda行商团会越过国境到这里来,我们在猜想死者会不会和他们有关」(*注:势力范围位于伊势国的武家北畠家,后来被织田信长给攻下。)
「能够确认吗?」
面对罗德里哥的问题,风纪委员长摇头了。
浅间看见后,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举起手来。
「那个,让我听到没有关系吗?」
「Jud.,不用在意」
既然还能笑得出来,也就是说这种程度不算什么吗。
浅间喘了口气之后,朝着罗德里哥看去。
「没有办法确定两人是否从西边经由P.A.Oda领土入境。原因在于P.A.Oda的行商团在三河拥有优先权,如果行商团那边有通行许可的话,即便能够确认通行人数和货物内容,但却没办法连人员的具体身份也一一确认。换句话说,我们只能进行一般的安检,请理解。」
「那么最近进来的是──」
「P.A.Oda,松永麾下的一个行商团进来了」
“啊啊”弥托姿黛拉喃喃自语。
「松永·久秀·弹正──他虽然是P.A.Oda的武将,属于信长麾下,却是不受规矩和权力束缚、能做出烧毁东大寺这种事情的人。他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作风对信长公有极大的影响。我从吾王那里听说他最近对文艺产生了莫大兴趣,正在奖励黄油或同人志之类的创作,但跟那种事情有牵扯本身就很可疑吧……」
「令人头疼的是,松永公的行商团一抵达三河就到这里的佛堂奉上贡品,还请来本地人举行了表示友好的极东祭祀仪式」
「那是──」
「氏子*的确定哦,弥托」(*注:指日本神道当中,信奉该地区某一神社的信徒。用神的子民的概念去理解即可)
●
弥托姿黛拉一脸不解的转头朝着浅间看去。虽然罗德里哥和三河的代表也做出同样反应,但巫女仅仅是柳眉一挑,然后歪歪头解释道。
「参加当地的祭祀向治理当地的神明问候,就等于是请对方将自己当做氏子。即便当事人是旅行者也是一样,能够借此获得该当地的加护。所以──」
所以。
「松永行商团透过那场祭祀将他们的身份固定在“这里”了」
●
纵使有浅间的说明,弥托姿黛拉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咦,那个?
她有些事搞不清楚。不是那些人到底做了些什么,而是。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弥托姿黛拉下意识地觉得行商团做这事很奇怪,根本无法理解。要说为什么:
「我们假设是松永行商团将那两人带进来好了。这种行为可以说是跟偷渡入国没两样──但为什么他们却要在这里故意将身份揭露,并固定下来呢?」
没错,成为氏子不仅仅意味着获得加护而已,同时还得向神表明身份并将自己的身份在当地登录。
「假如他们打算要在三河做些什么,那隐藏身份应该更安全不是吗?那么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即便只是佛堂,但也是将身份曝光了啊?」
……偷渡进入三河,不做这种事不是比较好吗?
弥托姿黛拉疑惑地看着浅间,但浅间仍然歪着头。
反倒是风纪委员长一脸茫然,让弥托姿黛拉这边也觉得过意不去。但是,只见浅间再一次地歪头环视四周说道:
「就算他们没有以氏子待遇确定了身份,只要引发案件的话那就会被定性为“来访者”。届时透过目前神道与各教谱间的网络进行比对就能判明正身。
此外,假如没有登录为氏子,就没办法受到加护,想作案也会遇到阻碍。」
「比如?」
「“来访者”打算犯罪的时候,神明可能会为了保护氏子或土地
而以神罚的方式介入。」
听到这里,弥托姿黛拉总算跟上了浅间的思路。
「将异物塞入屁──」
浅间满脸堆笑,一巴掌拍上了弥托姿黛拉的肩膀。
○
·浅 间:『弥托!弥托!突然讲那种话你觉得对方会听得懂吗!?』
·银 狼:『不,对方应该也深谙此道才对?』
·金丸子:『即便深谙此道也不用直接说出来吧?』
●
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浅间轻咳一下。
……但是搞不清楚的地方真的太多了。
总觉得过世的两人行事有悖常理。不仅仅是他们的来历和身份。
「──既然这两人都已经登记成这里的氏子,那么我们应知道这两人是谁?你有这些情报吗?三河代表」
「这个……」
对方突然支支吾吾起来。
浅间心生疑惑,下意识地动作了起来。她展开表示框,借着刚才共享的那些情报连接上这块土地的土地神。在氏子登录清单中选择最近的项目开始检索。
「这是──」
操作中断了。而画面上显示的是:
《冻结:此案涉及国家间机要》
自己的神道权限受到了更高级别的限制。谁做出的决定,显而易见。
「三河学生会、总长联合负有管理这片中立之地的职责,因此冻结了此案两名死者相关的资料」
罗德里哥微微闭眼静静说道。
她举起手,手中,圣联、旧派和三征西班牙的纹章闪闪发亮。
「中立之地出现了两名死者。假如确系他杀,查明其身份和国籍可能会引发国际纷争,甚至可能威胁到三河的中立性。因此在圣联和本国的指示下冻结本案」
「那么,被害者是三征西班牙的人吗?」
「是这样吗?我并没有那么说。」
浅间觉得这回答很妙。就像是在警告,如果随便追问或套话,她就会以威胁三河中立性为名,采取各种各样的手段。
……让人感觉案情不单纯。
既然如此,有些话就得说出来了。
「站在我方的立场向您确认一件事」
那就是。
「三征西班牙与圣联希望冻结本案相关的情报。三河也接受了。
但要是连调查都受影响,就无法补上安保的漏洞。因此才暂且先请第三方的人来参与调查──我说的有错吗」
“不”罗德里哥竖起一个右手手指。
「虽然三征西班牙和三河达成了冻结情报的协议,但这和武藏无关。武藏方还请遵从三河的委托,在适当的范围内进行调查」
『背地里像是在说,如果越过界了就有你好看一样』
虽然很麻烦但现实就是如此。但罗德里哥接着又继续说:
「我们也有很多地方需要弄清楚。接下来我们会独自进行调查,以厘清案情,还请不要对我们造成妨碍」
「──足够了」
浅间一边吐气一边露出笑容点头。
身旁的三河代表也放松肩膀松了口气。接着她说道:
「三河是中立地区。这次是因为为了避免在这里引发麻烦才同意冻结情报。会请武藏方出面是因为在冻结之后的节骨眼上我们没办法对现况进行任何处理。因此──我方无法做出判断」
她这么说了之后低头行礼。
「在完成调查、情报整理,并将资料交给三河学生会后,还请两位回去。」
●
「奇怪?点藏人跑哪儿去了?」
阿黛蕾听见来到浅草建筑现场的笨蛋的声音。
他环顾四周后说了句“这也没什么”之后朝着住宿场对面的广场走去。阿黛蕾记得野挽那群人应该呆在那边才对。
「那个,托利你是来帮忙的吗?」
「你笨啊,比筷子重的东西我就拿不动了,怎么可能来做体力工作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提着的篮子亮给阿黛蕾看。
「总之我带慰问品过来了。野挽跟……乌基他们也在不是吗──我接下来要去跟忠子商量一些事情,在我回来之前吃完哦?」
忠子指的是身为下任总长的鸟居·元忠,真没想到,这人连这样的人脉都有,难道扰民有助于拓展人脉吗?
但是,阿黛蕾有些事想要问他。
「浅间她们好像有工作要跑一趟三河,你知道是什么事吗?点藏好像是也在她们之后过去了,我想应该是出事了吧?」
「三河?咦?……应该跟我没有关系吧?」
「你又干啥啦?」
“不”笨蛋歪着头说。
「买了一大堆黄油?在三河的话连P.A.Oda的货都能买,褐皮女主超赞的哦,你懂吗?不要用那么绝望的表情看我!不过我的伪装工作应该万无一失才对,该不会是被人发现了吧。」
「啊,我想应该不是这么回事所以你应该可以安心吧」
“是吗”看见笨蛋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阿黛蕾突然这么想。
「假如你自己都觉得会被人发现,那干脆就不做了不好吗?」
「恩──反正我无事一身轻,没关系啊」
不过。
「的确,会让赫莱林、浅间、弥托姿黛拉和姐姐担心啊。」
○
·浅 间:『阿黛蕾,那个,你这润饰会不会过头了……』
·不退转:『话说回来,为什么副王的名字会出现在这里?』
·● 画:『这不挺好的吗。来解释一下。这说明赫莱森一直活在他心里哦。并不是因为阿黛蕾润饰时一不小心说错了哦』
·赫莱子:『总是爱翻旧账的男人还真恶心啊』
·银 狼:『智!智!刚才的台词就剪掉吧!?』
●
阿黛蕾一边吃着收到的马卡龙一边这么想。
……托利会反省还真是罕见……。
明明总是闯祸之后再让浅间到值班屋去接他。不过。
「……托利居然也会觉得自己给其他人添麻烦了吗……」
「你、你这是在否定我的人格吗!?是这样吧!?」
“哎呀哎呀”一个声音从右舷方向传来,是御广敷。他挥挥手,走了过来。
「葵君、阿黛蕾君,你们在做什么。又在互相伤害了吗」
「哈?我们可没有在互相否定对方的人格哦御广敷。你笨吗?」
「马、马上开始伤害我了啊葵君!」
阿黛蕾举起双手制止激愤的御广敷。然后。
「──怎么了御广敷,这里可没有幼女哦」
「就是啊阿黛蕾──你来做什么御广敷,这里可没有幼女」
「双、双重伤害啊这些人!」
“我说啊”御广敷这么说。
「刚才突然发布了几条禁令,恐怕和点藏君和浅间君到下面去处理的事件有关」
御广敷所经营的御广敷集团*是武藏外卖连锁龙头企业。这类与外交有关的情报当然也会到他手上。(*注:御广敷家是经营粮食、餐饮方面的家族企业。他本人除了胖跟幼女控以外其实没什么缺点……不过要比家财的话没有浅间跟银狼这种传统大户恐怖,比商业才能的话也没有几乎从零资本状态开始搞投机生意一度做到霸盘的奸商二人组来的恐怖。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才不是武藏会计。)
「发生什么了,御广敷」
“Jud.”他回答道。并将自己的表示框打开。
「──例如从三河移居到武藏,三河跟三征西班牙提出了很棘手的要求」
●
正纯是在空荡荡的家中看见了那东西。她将铺在地板上的被子当作软垫,正躺在上面读着广告打发着时间。而表示框就这样出现在她的脸旁。
还挺吓人的。
或许是因为会发光吧。听说让母亲消失的那个名叫二境纹的怪异,也是伴随着光出现的。
正纯条件反射地望向里间。虽然那里早就清理一空而且出事后正纯再没进去过。出事之后正纯的警惕最终战胜了恐惧,使她当时拆下了纸门,屋内后来变成一览无余的状态。
当时那仿佛用血画就的图案很快就消失了,如今只剩一面白色的墙壁。
那里什么也没有。
倒是脖子附近有什么东西。正纯伸手去摸,虽然摸不着,但它自动挪到了面前。
是表示框。估计是因为自己是躺着的,所以弹出来时被压在脖子旁边了。
「……什么啊,只是通知吗」
有着浅间神社字样的表示框跟上午看过的那个一样。
现在是下午三点,既然会在这个时候发出通知。
……是申请通过了吗?
意外地快啊──正纯想着接下来要不要再去武藏一次。
虽然她对这个家还有些留恋,但是。
「真无聊啊……」
没事情可做。行李都已经送去了,现在都闲到发慌开始胡思乱想了。刚才更是回忆起母亲消失时的情境。这阵子都忙着做搬家准备,而且因为已经打算离开这里
所以都把这些事抛诸脑后了。
……但碰到这种状况,回忆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涌入脑海啊。
总而言之武藏那边好像有消息传来。正纯打算在看完之后重新考虑接下来的计划。所以将表示框拉到眼前“是这样操作吗?”紧接着文字流动出来。
《紧急通知》
然而,其内容并非来自武藏。
出现的是通过武藏转发,附上三河学生会纹章的文章。
《应三河学生会和总长联合、以及三征西班牙学会会和总长联合的要求,冻结目前从三河移居武藏的全部申请。由于三河日前发生恶性案件,为了防止犯人逃往武藏故而采取这一预防措施。请涉及到的贵宾在三河稍作等候*。》
○
·银 狼:『……为什么最后要用三河腔强调』(*注:原文这一句的语尾用三河腔?但我也不知道这里的三河腔等于今天的什么腔,可能是名古屋腔吧)
·副会长:『不,真的是这样!我有那种感觉……!』
·立花嫁:『话说,虽然好像自家人也牵扯其中,但到底冻结移居申请是怎么一回事』
·蜻蜓切:『誾殿下……也就是说,不能从三河搬家到武藏上去的意思是也?』
·贫从士:『誾小姐!誾小姐!请不要用义肢把一垛野草都给扯断……!』
·浅 间:『对于我们而言,刚和罗德里哥小姐见完面立刻就收到了这个通知,我和弥托当时觉得“已经来了吗,好快”,挺头疼的』
·○红屋:『哦哦哦哦哦,虽然是来自关东*的吐嘈,但我记得我记得。四郎君当时瞄准了从三河搬过来的客人,买了不少房子,还花钱进行翻新。结果来了这道禁令,当时的情形真是糟糕啊』(*注:外传二的时间点是八卷下的暑假期间,此时的会计二人组在关东出差与当地诸侯讨论商务事宜)
·贫从士:『……为什么会计们每次都要铤而走险呢』
·○红屋:『哪有哪有,那时候我们都还是打工仔。你想想,那个年纪的人都会这么想的吧?是时候往上爬做笔大买卖了。』
·浅 间:『啊,所以那时才会那么热心的来我家询问三河的怪异状况之类的……』
·烟草女:『那么,那些不良房产最后怎么了』
·○红屋:『恩,反省后总结出的教训是,期货买卖确实能赚到钱,但不能只关注生意本身,人脉关系也很重要。然后为了拓宽人脉,就想调查一下有没有有头有脸的人物从三河搬过来』
·银 狼:『你那个该不会是指正纯?』
·○红屋:『啊,不是,正纯也没袭名,所以我们的关注对象——其实就是二代——想着她是不是快要来了』
·蜻蜓切:『──啊,在下的话,确实很久之前父亲和总长联合提起过,在下将来不是留守本地,而是离开三河』
·副会长:『因为三河比较特殊,有忠胜公这样的人物以特殊预备役的名义担任副长。或许是考虑到你的前途和三河的未来,他认为让你外出闯荡会更好』
·蜻蜓切:『实际上,一年后在下就作为警卫队队长被派往安艺,并且在抵达安艺后就可以自行决定自己的未来是也。可没想到,在下旋即就回到三河,在那之后也登上了武藏——虽说这是誾殿下她们的错,但想来也真是奇妙的际遇是也』
·立花嫁:『这、这话应该我们说才对吧!会发生这么多事,都是你害的……!』
·浅 间:『那个、誾小姐,要把野草捣成草泥的话,我可以借你磨杵和磨钵,用它们磨吧,不要再用义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