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上 第二十二章『卧室里的王』

那个

是不是抢我被子了……?

配点 (皇家秘术)

托利坐起身子。

房间内十分昏暗,他先环视了一圈这个被帘子隔开的小空间,确认到他就在自己房间的隔壁,在赫莱森的地盘上。

这里只有一床被子,所以他便想着今晚就和赫莱森一起盖了。

“一起……”

托利放眼看去,赫莱森正在铺盖*上以近乎直立的姿势,睁着眼睛睡着。(*注:传统上日本人是不睡床的。虽然感觉事到如今应该不用特别提醒。)

……这就是成濑她们口中所流传着的“法老睡眠法”吗……

睡觉的时候还不忘cue梗,不愧是赫莱森。

“不过等等。等一下。刚才我醒来的时候,赫莱森还不是这个姿势的吧……”

虽然双手卸下来了,但她的睡觉姿势似乎很正常来着。

啊啊,对了。托利想起自己和双手一起拜谢浅间、涅特和姐姐来着。还感叹过“能有如今这一刻,真是多亏了大家啊”。不过──

“也就是说,‘法老’的睡姿也是那之后才有的?”

他不由地打开了表示框,先拍了一张照片。在那之后他才注意到,右手在向他挥着手。所以──

“难道说你醒着?”

“哎呀哎呀,竟然喜欢偷拍自己媳妇儿的睡颜,托利大人的这个兴趣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赫莱森懒洋洋地坐起身来,顺势将双手在脑后撑起,左右扭动伸展了下腰肢,开口说道:

“呼……!啊,这是睡醒后的拉伸动作哦。做了这个就会精神百倍呢。”

“我说啊,你绝对是不小心给我弄醒了吧……”

“淡定淡定”,昏暗中,赫莱森如此说道。现在室内唯一的光源就是天花板附近的那个辅助照明表示框。那是浅间设定好的,只要有人醒来就会亮起。

“托利大人。您为这种‘秘密’时间准备了什么么?”

“诶?啊,嗯,准备倒是有。”

托利从他自己的换洗衣服下面掏出了偷带进来的桶子。桶里装着他回来后紧急制作的──

“杏仁蛋白软糖,白色和加了果酱的红色。两种颜色。不过这么黑也看不清楚。”

“托利大人。”

“什么?”托利问道。赫莱森边用叉子插起了软糖,边说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很有趣。”

“你指什么?”

听到反问后,赫莱森微微抬头看向了天花板。

“唔……”,她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

“说实话,我觉得所谓的人际关系的高光时刻,还是要数在响起的主题音乐下上演的合体场景及战斗场面。”

“……诶?你觉得合体场景不太好吗?”

“那个好不好,还是要看个人的喜好。不过我也不否认那是人类史上首次实现的合体,也由此得以进一步地探索到人类的可能性。”

“哦哦,你好聪明啊赫莱森──所以,那又怎么了吗?”

“嗯”,赫莱森继续道。

“──也就是说,只要把那个时刻当成人际关系的高光时刻,那么在那之后,也能因为有过了那个经历,才有像是现在这样的‘秘密’时间呢。”

虽然赫莱森说的话有点难懂,不过托利大概能猜出来她想表达什么。

他稍微思考了一下,理了理思绪。

“嗯你说得对。确实如果当时没那么做的话,也就没有现在了。”

这么说来──

“只有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一番大事,并为此十分满足后,才会在此时此地重新发掘到新的事物。

而且只有在自己做了令自己十分满足的事情之后,才会有所谓的后续。”

“Jud.,真有意思呢,我能从中感受到无限的可能性。不由得让人期待是否还有更能让自己满足的、更大的事物在等待着我们。然后──”

然后──

“人际关系之外的,人生当中所遭遇的各种事物的价值又该如何衡量呢?”

“说来听听?”

“Jud。”赫莱森应道,开口说道。

“我现在隐约觉得,事物的价值并不取决于其是否能让人感到满足、其大小如何,而是取决于其新旧与否。”

“用欧派作比方是什么样的?”

“不,用欧派作比方的话,除了要考虑欧派的大小及形状,还要考虑到其弹力及基础的骨骼,而且还不能忽略有一部分人更喜欢上了年纪的欧派。所以,用欧派来作比方很有难度呢,托利大人。”

“我也没想到你会接我的梗啊……”

“现在可是‘秘密’时间哦?我也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情来了。”

“我这立马就被否定了啊我……!”

“淡定淡定”,赫莱森双手前伸并排在胸前,劝阻了下炸毛的托利。接着她吸了口气,说道:

“不过,如果所有的一切都终将成为过去,那其意义的所在又在何处呢。毕竟过去的一切,都会被美化成为‘好事’。过去也不过是连串的幸福字符罢了。

啊──赫莱森才刚刚睡醒,所以说的话可能没有什么章法哈。”

“嗯,我听着你那带些诗意的话时,就猜到了。”

“赫莱森本就是富有诗意的女子。”

说着,赫莱森先用叉子再次插起了一块杏仁蛋白软糖,之后接着说道。

“这个世界上遍布着很多已经极具普遍性却不为人所知的事情,及关乎未来的未知的事情。人际关系等等也是如此,从未知到已知的手段应该是千种百样,各有各的乐趣所在吧。”

“那我们现在就是在共享、或者说是在共同探索这种未知了吧。”

“是这样的没错,托利大人。”

接着,二人都默契十足地在被子上低下了头拜谢着。

“──还请多多关照。托利大人,头再低一点。”

“我、我说你啊……!”

“不过……”,赫莱森抬起头来,说道。

“像这样的未知,想必今后还有很多很多吧。”

“而且”,赫莱森眯起眼接着说道。

“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不方便对托利大人说的事,我也可以去向浅间大人、弥托姿黛拉大人或者喜美大人倾诉,那是仅限于我们之间的‘秘密’呢。当然,我也很期待成为一个倾听者,并由此加深对托利大人还有彼此之间的了解。”

“哇啊──好恐怖。”

托利刚说完,就见赫莱森招招手。她对着浅间她们睡觉的房间,双手合十拜谒着。

“托利大人也来啊。”

托利心想着“刚才已经做过了啦”,但他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毕竟多拜几次也没什么坏处嘛。而且──

“每当我对浅间大人、弥托姿黛拉大人和喜美大人她们表示感谢时,她们都会笑着推辞呢。不过赫莱森也不能因此就忘记了自己要表达感谢的心情。”

“是呢”,托利也点头表示认同。

“浅间和涅特都和姐姐一样,说是不需要我的感谢,只要我更依赖她们一些就好。”

只是──

“这还真挺难的。因为那样很容易就会变成‘谢了,那我会更依赖你们一些的’的轻浮态度,所以很难传达啊──”

“毕竟托利大人很不擅长依赖他人呢。倒是很擅长被他人依靠。”

“──这当然了。我可是王啊,要是对他人的依靠都感到麻烦或者不乐意,那就没办法前进了。而且也不能把这些都甩给别人吧。”

但是──

“你们却能理解我抱有的想法,还主动和我一同分担呢。”

“托利大人,普通人都是这样的。浅间大人、弥托姿黛拉大人和喜美大人一定也很清楚这一点。”

“啊,没错,我很普通啦普通。”

“Jud. ,”赫莱森点头说道。

“──要是没有冷笑话和全裸和女装,您就是个路人级别了。”

“你、你这评价应该对点藏做啊!咱们先从外表来评论呗?!”

·● 画:“什么?点藏从床上一跃而起?还梦到自己在本能寺之变的时候太过路人,结果全程没被敌人揭露身份?这个预知梦不是挺好的嘛。所以你为什么联系我啊,涅申原。想让我画些本能寺之变的梗?《揭露!本能之事变*》的标题太老套了吧,哈哈哈!呃,抱歉,我现在正因为理不清来自总长的创作素材正处于情绪爆炸中。”(*注:原文是“本能の事変バラします”去了一个寺然后揭漏“ばらす”跟书记名字的ネシンバラ最后两个字对上,所以可以算是隐含书记以本能寺为背景本能暴露的小本子标题,才会有下面莎士比亚的反应。)

·眼 镜:“刚刚那个标题的漫画,给我来上三册!”

·未熟者:“你别插进来啊?!还有能不能把斯图亚特叫进来。我想借此扩大一下被害范围,提高一下士气呢。”

“总而言之”,托利

听到赫莱森说道。

“背负的东西越多,越不能忘记自己就只是一个普通人。抱有这种想法实际上也是一种任性吧。赫莱森也觉得,若是自己还能像在三河那时一样,继续做一个轻食店的店员,自然是会更加轻松的。可同时,赫莱森也觉得边做店员边征服世界的想法也挺不赖的。”

“我也觉得可以这样,而且你也必须那样做吧。”

“十分感谢,”赫莱森沉静地说道。

“若是赫莱森能帮托利大人背负一部分责任就好了,毕竟我们都在共有着信息。即使既有的目标很重要,但该累的时候还是会累,该悲伤的时候也难免悲伤,也会遇到避无可避的风险。但起码赫莱森在轻食店工作的时间是快乐轻松的,而托利大人就很不擅长自我切换放松一下呢。”

“你、你能别每次好话说不过三秒么……!”

“淡定淡定。”赫莱森再次双手前伸并排在胸前,劝阻了下炸毛的托利。接着她又拜了拜隔壁的房间。

“幸好有一份这样的羁绊,这些伙伴们教授着自己、依托着自己、帮衬着自己。这些伙伴们在明白需要她们付出良多的基础上还来到了我们的身边……比如弥托姿黛拉大人,只要托利大人在她的身边,她就已经算是实现梦想了,所以托利大人才能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地去共有其他梦想的问题。”

“啊……在这方面,她和我姐姐是同等的反应呢。对我的要求从来都不高,只是让我‘照常’就好。”

“浅间大人对此也是同样的态度吧。她会让你尽管撒娇和依赖。我觉得与●她●呈极端对照的就是以建国和征服世界为永恒课题的赫莱森了。”

“你是看透了这一切才这样做的吗?或者说,才变成这样的?”

托利用手指指了一圈后,就见赫莱森轻轻点头回应了自己。过了一会后──

“无论是谁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而当我们回顾过去之时,还是会找出很多自己觉得重要的事物──但那些都随着时光消逝而去,并在事后进一步佐证其重要性。

今后一定也会遇到很多未知的事,由此感叹之前的做法很好,然后成为重要性的佐证吧。”

“……我怎么觉得,你脑子好聪明啊。”

“我只是在评断事物之时,不妄自给它们贴上标签,而是先将它们都收进评断的盒子中──竟然连这种做法都没看出来,托利大人还真是个笨蛋呢。”

“这、这就给我贴上标签了!你刚才是不是直接就把标签给我贴上了?!”

“这是夸奖呢。因为你明明什么都不明白还知道将它们都收进盒子里──虽然是个笨蛋。”

“赫莱森还真是个嘴上不饶人的女人啊……”

“前提是不一样的,”赫莱森说完,环顾了下四周,接着说道:

“今后也有很多未知在等待着呢。托利大人也会渐渐体会到所行之事的好处吧。虽说就现在看来,还是负担居多,但想必就在不远的将来,您的家人会变得多起来,也会变得更热闹的。”

所以──

“今后就都是开心的事了。”

听到这里,托利不由得轻笑了出来。

“最后还是要看是不是开心吗。”

“人和人的关系有着无限的变化可能,新的价值和对过去的美好回忆都牵系在其中。想要维持那么多的关系,还真是一种奢侈呢。”

“那你要怎么做?”

“Jud. ,”赫莱森点头。

“托利大人有资格继承我那位黑道父亲的袭名。”

“再说了……”赫莱森瞥了眼墙上挂着的大罪武装,说道。

“从政治角度来看,谁握有松平的权限,谁就可以随意使用这个武装,这方面可是各国最佳的攻击材料啊。毕竟──这玩意儿又打不准。等需要追究责任的时候可就要满地鸡毛了。”

“──宗茂殿下,你怎么突然起来了?……要把誾殿下叫过来吗?”

“啊,不用了。我只是做了个类似于预知梦的梦。对了,在那个预知梦里,大罪武装打中实物了。”

“这也太不吉利了!!”

“野挽君,咱能别笑着说这句话不?”

“所以……”托利听着赫莱森说话。

“虽然麻烦──但只要赫莱森还有松平•元信女儿的这层身份,暂且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唔嗯──,你也不容易啊……”

“没事的。反正到时候都能推到父亲的头上。”

“你、你这是打算自己的锅也要让别人背啊?!”

“这个暂且不提,但要是再发生类似于三河的事件就不好了。就是因为三河那件事,大罪武装才会如此理所当然地出现在历史再现里。赫莱森觉得,至少在这个时期里,我们要尽量避开被其他势力所支配、由别人来掌控决定权的可能。”

“你脑子好像真的好聪明啊?!太敏锐了吧?!”

“呼──”,赫莱森轻吐了一口气。

“赫莱森可是多次拯救正纯大人于危机之中了。自然是聪明的。”

“──正纯?你怎么突然起来了?……要上厕所吗?”

“啊,不用。我只是做了个类似于预知梦的梦……对了,在那个预知梦里,赫莱森在本能寺之变中拿出了赫莱森规则那一套……”

“啊,很真实呢很真实,超有可能发生的。”

“第四特务,你的责任感是被你丢了么?”

“不过……”赫莱森说道。

“赫莱森有武藏副王的权限,可以作为武藏的公主参与政治,帮助正纯大人,所以就现状而言,并没有什么变化。另一方面,当托利大人和其他国家的大人物进行交流的时候,正纯大人就可以有效利用您作为袭名者的权限了。”

“我!有效利用权限的主角难道不该是我吗?!”

“您是要遵循历史再现先拉到裤子上,再去吃天妇罗吗。”

“什么鬼!好崭新的说法啊!!”

不过,自己想做的事情确实也和这方面紧密相关呢,托利如此心想到。

“这样一来,我就是极东的王吧?”

“那么赫莱森就是第一夫人了。”

“难道你还挺喜欢大家这么叫你?是不是啊,赫莱森──喂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唔嗯,应该是喜欢的吧。而托利自己也觉得──

“──看起来,又要有很多变化了啊,赫莱森。”

“仔细一想,总是有些什么是此刻正在发生着的。这大概就是那些事物得以持续存在的一种方式吧。”

听到话后的赫莱森先躺了下来,打开表示框确认了一下后,才开口说道:

“因为并没有睡完压缩睡眠所设定的时间,所以效果减弱了呢。”

“要不就睡个回笼觉?醒了再拜托浅间调整好了。”

“虽然立马就去依赖浅间大人有些不太好,但还是要辛苦她一下了。”

赫莱森朝着浅间所在的房间跪坐了下来,双手合十。

“浅间大人,祝好梦。”

浅间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悸动,直接在床上一跃而起。

“春梦……!”

当她喊出声后再去回想时,突然发现……

……哎呀?

她已经不记得梦的内容了。这种事情很常见。就在她还在纠结于是否该因此而感到失落之时,她注意到自己睡衣的扣子开了。

放眼看去,夹衣从肚脐上方开始,下面全都开了。也不知怎么的,只有上面胸部一块裹得十分严实。她为此十分庆幸自己穿了泳衣。转而她又开始琢磨起了这件睡衣的构造──

“这个惨状,估计需要双脚啪地打开,还要把胸部往下压才能这样啊……”

到底做了怎样的梦啊。

视线里的枕头已经发生了严重的变形,或许是她在睡觉的时候用两手抱着枕头,还把脸埋了进去吧。轻拍枕头将其恢复原形,并深吸了一口气后,睡出来的热汗也冷了下来。

夏末的夜晚里,因为开着空调,倒不至于会感到寒意,但出汗后还是冷的。所以她打开了表示框,发动洗净术式。先清理了下脏污,接着又躺回了床上。之后──

“托利君,还有赫莱森……”

他们二人正在旁边的房间里睡着。当她收拾一番,打算和弥托姿黛拉一起进到房间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睡在里面了。

……终于。

他俩安定下来了──虽然这句话里有着让人感到荒诞般的语病。但他们二人确实认同了彼此。想必他们会聊上很多,试探着,肯定着彼此所做之事的价值,并向着下一个目标迈进吧。

“太好了……”

“太好了”。浅间深切地感受到。

回想起来,她大概从去年就开始和作为P-01s的赫莱森有所接触了,之后又发生了三河那件事,转眼就到了“现在”。

回顾起十年前的光景,现在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也不会发生十年前那样的事了。

浅间曾多次愧疚过,当他形如枯木般回来后,自己却不能为他做些什么。如果当时没有喜美在,托利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所有的一切,都在现在解决了。

……这是祓禊呢。

之前所有的苦和难,最终都会化为甘甜回馈回来。虽然她们离“苦尽甘来”还有一段路要走,但至少现在的她们正在品尝着“甘甜”。

太好了。

不知自己是否成功地引领了一份幸福呢。虽然这种想法有些自大,但此时此刻,那两人确实就在一旁的房间里。

……真是太好了。

不仅是对他们两人,也是对他、对赫莱森、对自己。想必大家的感受也是一样的。可能是因为今晚的房间太黑了,才让自己如此脆弱感慨。一反刚才的那个怪梦,如今她的情绪很是高亢。

“唔。”

不经意间,她的泪水滑落而出。这和她在老家的那次一样,都是欢乐的泪水。想必今后,像这般的场景也会多番发生吧。然后──

“我也──”

报以期待吧。即使还在等待,也报以期待。因为自己已经是“局内人”了。

只要那个人在自己身边,她就会觉得幸福,而那个人还毫不迟疑地表示出了需要她。这让她明白了,在人际关系中,感谢不是最重要的,流于表面的来往也不重要,真正需要的是理解人的内心。

“嗯。”

如果在幸福面前还迟疑不定的话,那便和“外人”没有什么分别了。所以浅间暗下决心,决定下次的泪水,一定要感同身受地流。

真是未来可期。除了他之外,自己还要教赫莱森好多东西、享受飞逝的时光、聆听着她不能和他说的抱怨,帮腔附和着她。这都是要和弥托和喜美一起经历的事,每天都会嫌时间不够用呢。不过──

“唔?”

浅间恍然产生了一个疑问。一切的流程太过日常都让她忽略了,但是……

·浅 间:“……我确认了一下表示框,为什么大家都醒了呀。”

·金丸子:“惊恐!誾酱刚才从床上一跃而起,要哭不哭地念叨着‘大罪武装命中了……!’之类的疯言疯语。”

·蜻蜓切:“誾殿下,您要不要来帮忙更新一下网站,借此来冷静冷静是也。”

·立花嫁:“我、我不会再惊慌失措了……!”

·浅 间:“唔──,总之我先重新调整分发一下压缩睡眠的术式吧。到起床时间之前,你们就再睡一会儿吧。”

·● 画:“话说,在你那边的弥托姿黛拉怎么样啊?熟睡中?”

弥托姿黛拉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悸动,直接在床上一跃而起。

“春梦……!”

当她喊出声后再去回想时,突然发现……

……哎呀?

虽然她已经不记得梦的具体内容了,但她还记得当时的感受。她的身体各处、就连脑袋都被抚慰了个遍,舌头被手指夹起玩弄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和肉体都被舔舐而过,那人的双手游走揉搓于她的躯体之上,如同是在确认着形状一般。

“呃……”

梦是梦,现实是现实。她安慰了一下自己,在查看现状之时,先注意到自己睡衣乱了。

前面大敞四开,下面本该穿着的泳衣却散落在旁边。“这样子今晚也穿不了了啊。”虽然她如此深刻感叹着,但她自身的状况也是一个问题。

或许是因为太热了,被子被她卷成了一个卷,当成抱枕抱着来着,但被子上却有遗留的牙印。

……这到底是做了个什么梦啊。

总之,她很清楚为何会变成这样。不论是今天所发生的事,还是──

“气味很浓重呢……”

浅间平时都会开着洗净术式等结界式,但有一次,在浅间设好术式之前,那些气味已经蔓延了进来。这样一来,即便消除了气味,其残渣还是以表象形式留下来了,十分难办。

不光是汗液之类的气味,赫莱森的气味更是在其中起到了“落笔点睛”的作用。以及──

·浅 间:“弥托!你果然是做春梦了吗?!”

·银 狼:“什么叫果然啊──?!”

表示框内热闹非凡,大家都没有睡觉地活跃着。而她自己也是一样。浅间把她重新调整好的压缩睡眠术式发了过来。弥托姿黛拉一边接收着术式一边想:

……算了,也没什么。

自己已经看开了。虽然存在着板块和尺度的问题,不过──

“好想快乐地享受下去呢。”

弥托姿黛拉对着与自己相隔一间的房间*轻笑出声,又重新倒在了床上。(*注:青雷亭改造之后是托利-赫莱森-浅间-银狼-贤姐五间并排的布局,这里银狼隔壁的隔壁就是指此时托利和赫莱森在的赫莱森的房间)

同时想着:“不知道能不能接着刚才的梦继续做下去啊。”

“……为什么这些人都睡着睡着就醒了过来呢──以上。”

“事到如今问这个也没什么意义。”“武藏”边这么想着,边继续管理着全舰。

她正站在武藏野舰桥上,身处于指挥台的后边。在可以称之为舞台的前方空地上,“武藏野”正在处理着全舰卸除了基本船壳部之后的事宜,并整备着未拆除掉的浅间神社及要地。

还有一个访客到访──

“花见大人,您感觉如何──以上。”

『做得很不错哦──』

“Jud。”舰桥上的大家都回复道。她们已经从各自手边的表示框中了解到了成果。

“武藏野”负责统筹,“武藏”负责确认和结算,这是武藏轻量化及转入战斗模式后的工作方式。虽然在很久以前,她们就曾设想过这样的工作模式,但这次基本可以算是第一次执行。

实际上,这种模式本来只是用来跑路的。

……当他国舰队对己方进行掠夺之时,即便她们能用重力加速一时逃脱,但万一在行进前方再次遇到掠夺的话,又该怎么办?原本是为了应对这样的情况才做的设想。

如果几个国家联起手来,那武藏有很大可能会被逼上绝路。届时,就要舍弃各种货物、轻装上阵,确保武藏绝对可以逃出去。当然,船员们也会退避到基本船壳部之外的地方,来以防万一。所以三河、IZUMO、有明这几块地方会被留下来当做避难场所。

三方原之战时,若是前路上没有有明接应,也没有里见总长的奋力搏斗,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要考虑充分’的不安设想,可以用来预先作为事态严峻时的演练,但过去终究无法改写了──以上。”

话毕,她听到有声音从舰桥的右前方处传来。

“‘武藏’大人,您和酒井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吗?──以上。”

“‘武藏境’,你要是嫌工作量少,可以反映一下的──以上。”

“没、没有,只是‘三鹰’不小心瞥见了!对吧‘国分寺’!──以上!”

“唔──下一站是‘吉祥寺’,‘吉祥寺’──以上。”

“不停站通过‘西荻洼’。接下来是‘荻洼’,‘荻洼’──以上。”

“不、不对啊,经停我这一站的话,应该也会经停‘西荻洼’啊!是这样的吧?!──以上。”

(*注:她们拿日本中央线的经停站台来玩梗,从国分寺到荻洼的经停站台为:国分寺、武藏小金井、东小金井、武藏境、三鹰、吉祥寺、西荻洼、荻洼。)

看来大家都不忙啊,那就多分点工作给她们好了。整个舰桥都收到了其他舰船所传来的处理工作,并全都“哦哦哇……”地惊叹起来。

“最近的我们有些过度的人性化了呢。那样只会使我们产生迟缓且毫无利处,今后还请特别注意──以上。”

“但‘武藏’大人您的言行也不太一致啊,刚才您不是还为酒井大人准备早饭了吗?──以上。”

“我能做到明确的区分,所以另当别论──一以上。”

“呃……”大家都无声地表示出了对她的无语,但“武藏”觉得,事实就是事实。

不过当她精密查询那些传来的情报时,却发现了几处比较令人在意的地方。

·武 藏:“──大久保大人,改派的各位传来了外部观测的情报。内容和安土的动向有关。──以上。”

“终于来了。”大久保心想。

大久保不需要奔赴本能寺之变的前线。所以她现在也没有睡觉,还在诚诚恳恳地工作着。但世界就是这么任意地运转着,不断地在给她增加工作量。

她目前正在教导院前面最高的那一层台阶上。

因为她实在不想去学生会居室,不想去那群人用来当做本世代大本营的地方。另一方面,她之所以来到这个举行过多场会议、做出过多个决断的场所,也是出于对这里的感慨颇多。

……唉,那时,我彻底地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出了自己的内裤啊。

不过,这里确实也有着可以看到武藏全貌的好处。现在所有的地方都是通透的,运输舰、武神和自动人偶都在行动着。为了展开防护术式罩,她们大部分的人都在紧锣密鼓地将鸟居型展开机构设置在各个船壳部的护栏上。还有一部分人在安装着一些外置装备。

·长安定:“……看来我们刚才和旧派三征西班牙的会议刺激到了改派她们,所以都来刷存在感了。毕竟基本船壳部的避难工作都没轮到改派来做,反而是被交给了三征西班牙,去往四国了──不过,在受欢迎期间,多享受一下受欢迎的感觉也无可厚非呢。”

大久保确认到,传过来的情报确实是关于安土的动向的。在她身后,负责护卫兼情报精查、注解的加纳一边手脚麻利地备好了茶,一边开口说道:

“大小姐──安土貌似已经飞跃了柴田势力的据点,迂回到后方了。”

“虽然说是背后,但想必其对手也有所准备,所以接下来就该产生正面冲突了吧。安土那边有没有分队行动,柴田势力又是否有对应的举措,从改派她们的地理位置应该无法观测到这些啊……”

“判定当安土侧空翻调整好姿态后,会采取新的举动。届时,我们应该是能通过声音和光线将其行动检测出来的,所以我们先稍等片刻吧,大小姐。”

“Jud。”大久保点头应了一声后,又继续做着手头的工作。

本能寺之变和战后与近邻各国的问候。另外,如今也有一些国家已经在各方面和她们展开了交涉。

……必须要赢啊……

距离本能寺之变开始,时间正一分一秒地迫近着,有的国家还专门瞄准了这个节点,竭力提出有利于其自身的要求。特别是夹在上越露西亚和P.A.Oda之间、还称不上是国家的那些部族集团,尽管都打着做佣兵的幌子,但想必也都在伺机获取独立的机遇吧。

可以看到P.A.Oda也毫不在意般地在和AK进行着商务往来。看来对方很有精神呢。那我们也得拿出干劲来呢,就在大久保这么想着的时候──

·武 藏:“大久保大人,我有一个问题──以上。”

·长安定:“问题?什么问题。”

·武 藏:“──安土能赶上本能寺之变吗──以上。”

“这个嘛……”“武藏”听到大久保答道。

·长安定:“要是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想必武藏的应对和如今的准备内容都会发生大幅度的变化吧。关于要不要启动迎战模式的选择就会完全不同。话虽如此──”

·武 藏:“我们不知道答案,对吗──以上。”

·长安定:“抱歉了。”

·武 藏:“不,不知道很正常,我们也只是照常工作就行……但即便羽柴方的胜利已然载写在了历史再现中,但我们还是不知道答案吗──以上。”

“是啊……”大久保继续开口说道。

·长安定:“咱们先不论会怎么样解释,虽说我们作为被安土追赶的一方,确实不希望羽柴能够占据优势。可柴田那边还有丹羽和佐久间……虽然佐久间已经败退了,但和佐久间同一级别的人物也都跟着去到了战场。而且──我还能感觉到,羽柴本人似乎并未出现在羽柴阵营里啊。”

明明是羽柴和柴田的决战,羽柴本人却不在场的原因是什么呢。

·长安定:“……毛利已经教训完了。完全可以以优先大返还的历史再现为借口,只把羽柴留在本能寺这边。也可以让石田•三成和大谷•吉继那些人随时警戒着。”

·武 藏:“这样一来,羽柴就要在最高指挥官不在的情况下,迎战贱岳之战了──以上。”

·长安定:“这不正是展示十本枪实力的好机会嘛。不过,柴田势力也不是没脑子的,肯定会靠实力和智力进行应对的。但一个不好,贱岳之战就会成为比巴黎更难攻略的难关啊。”

另外──

·长安定:“比起是否能即时想出对策应对,数量才是胜败的关键啊。毕竟羽柴势力蒙受不起损失。虽然羽柴处于压倒性的劣势,但万事都无绝对。

而我们所能做的,唔嗯,──就是确保我们不会被任何外在因素影响就好。”

“原来如此。”“武藏”知道该定怎样的方针了。

她环顾了一下舰桥内的伙伴们,发现没有一个人抬头看向她。这也是当然的,因为大家手头都有着工作要干、而自动人偶的她们又不需要什么整修之外的休养。所以现状十分美好。她开口说道:

·武 藏:“周知全员两件事。”

她继续说道。

·武 藏:“──第一,今后,本舰在本能寺之变结束前的所有行动,都将定位为对武藏代表者的行动辅佐。让他们迅速行动、即便做了无用之功,也要以最快速度结束本能寺之变的历史再现。我们将为实现这个目的而进行辅佐──以上。”

首先,这样一来她们需要做的事情就定下来了。

辅佐所有事情,使其以最快的速度被解决掉。只要能做到这一点,那么安土是否来得及就不重要了。

……我们只要快速地了结了我们的本能寺之变,并退出去就好了。

另外,剩下的第二点则是──

·武 藏:“所有人都给我思考起来。我给你们的课题是:在本能寺之变结束前,认清各自的职责,时时思考着武藏全舰要如何应对安土。每个人最低也要想出一零二四种模式,并计入到共通记忆中去。搭建起行动模式的参考库,确保无论何时发生实战,都可以沉着应对──以上。”

·全 舰:“Jud.!──以上!”

难道自己也被人类的气势感化了么,竟然会产生“回应很洪亮”的感叹。

不过,能做的事还是要提前做好。还有就是──

“‘武藏’大人!安土已经过了侧空翻的最高点。确认到安土全舰正在扭转舰身并呈降落趋势!预测当其降落到柴田方北侧后,会由于惯性往后退去……!”

外部观测正在向看不到敌人动向的她传达着敌人的动向。

现在,那边已经是战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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