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魔导铠作为移动手段。
毕竟要把组装好的魔导铠重新搬运回去也很费事,既然会在王都进行战斗,我判断还是直接带过去比较好。虽然移动时所消耗的魔力让人不放心,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至于我以外的成员的移动方法,也考虑过乘在魔导铠的肩上一起冲回本国,但那样不仅会剧烈摇晃,坐起来也极端不适。考虑到并非一天就走得完的距离,还是另外安排能乘坐的地方比较妥当。
因此,我们选用了马车。为了避免翻车,我用土魔术在马车的货架上加装了稳定装置,再和魔导铠连结在一起,以拖曳方式移动。
不过,我的苦心到头来依然是白费功夫。
抵达王都时,札诺巴一直狂吐不停,洛琪希也一脸铁青地捂住嘴巴。
因为依旧无法改变坐起来极为不适的事实,今后还是少用这种方式移动好了。
不过,我们五天就顺利抵达王都。
不清楚我身上残留的魔力还剩下多少。但从身体会感到些许疲惫这点来看,肯定没有完全恢复。由于并没有消耗在战斗上,我想应该还绰有余裕。
这次,我们要去帮助帕库斯。虽然我认为死神是自己人,但不清楚会发生什么状况。
还是保持警戒吧。
王都拉塔基亚已遭到封锁。
入口大门深锁,城墙上方站着疑似叛乱军的士兵。
城墙外面,则有许多人因为城门封闭而感到不知所措。
商人、冒险者以及佣兵,而且还有本国的士兵在此搭起了帐篷。
他们这些人可能来自其他城镇,又或者是在起义时担任外侧警备工作吧。
「看来直到事情了结之前,对方不打算让任何人进去妨碍呢。」
「表示帕库斯目前还活着吗?」
自从政变爆发后过了十天左右,王城似乎还没有遭到攻陷。
虽然不知道双方的战力差距到什么程度,但撑得意外地久呢。也对,毕竟有七大列强坐镇,想来也是应该。再不然就是帕库斯其实已经死了,可能是因为其它理由而锁起大门。
我们以不被他们发现为前提移动。一旦被人认出札诺巴是王子的话势必会引起骚动,那样一来也会被杰伊德将军底下的士兵发现。考虑到对方认为札诺巴站在帕库斯这边,还是别被发现比较妥当。
虽说也有想过从正面杀入敌阵,但最后还是作罢。
「……师傅,秘密通道位于河川旁边。」
我们顺着札诺巴这句话,沿着无人的河边前进。
河边相当闲静。
鱼群在平缓的水流中闪闪发光,犹如鸭子般的鸟类在水面上游泳。是幅无法想像旁边正身处战火之中的景致。真不知战争与和平的界线究竟在哪。
「就是那个。」
我们沿着河边移动之后,发现了一间水车小屋。
我在那关掉了魔导铠的动力。
「在水车小屋的某处,应该有通往地下的通道。」
札诺巴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精神,但脸色却很苍白。
晕车虽然可以靠治愈魔术暂时缓解不舒服的感觉,但无法连流失的体力一并恢复。
「是不是稍微休息一会比较好?」
「不,现在说不定正处于刻不容缓的状况。立刻冲进秘道吧。」
无法得知王城里面处于什么状况。
这个水车小屋或许会成为最后的休息站。
如果要穿过地下通道的话,应该也没办法用「一式」了吧。希望能尽可能做好万全准备。
尽管魔力没办法完全恢复,但至少也要先恢复札诺巴与洛琪希的体力。
「札诺巴,冷静点。我们最好先暂时在这里休息,调整好呼吸。毕竟你和洛琪希的脸色都很差,而且我也想恢复魔力。」
「唔……」
「有句俗说说,欲速则不达。」
「虽然没听过这句话……明白了。」
札诺巴勉为其难地点头同意。
太好了。毕竟疲劳可是会导致身体在紧要关头变迟钝。
「在那之前,还是先确认一下这里是否真的有通道吧。」
「喔喔,的确。」
因为洛琪希这句话,我们确认了水车小屋内部。
水车小屋里面堆满了木箱以及木桶。就像是储藏室一样。我和札诺巴一边把那些东西移开,一边来回敲打地板以及墙壁。
于是,就像是被隐藏在木箱底部那般,在水车小屋的角落发现了那个。
是金属制的板子。也可以说是门,但没看到类似门把的物体。
「就是这个吗?」
「不,先别惊慌。说不定是仓库还是其他东西。」
我脱口说出自己想都没想过的事情,同时调查这扇门。
没有类似钥匙孔或是门把的物品。该怎么样打开才好?
既然是逃脱用的通道,就算设计成从外侧无法进入的话也很正常。想必是以从内侧推开为前提设计的吧。
「札诺巴,把这撬开。」
「哼!」
札诺巴用蛮力把金属板扳开后,下方出现了纵向洞穴,可以看到一座梯子。
我用火魔术照亮里面,然后在大约数公尺下方看到了底部。也顺便发现有个往首都方向延伸过去的横向洞穴。但是,依然不能否定是地下储藏库的可能性。
我姑且下去查看之后,试着照亮了横向洞穴的深处。
前方深处并没有摆放任何东西。只有一条无限延伸的狭窄通道。
看起来实在不可能是地板底下的收纳空间。
「觉得如何?」
「应该没错。」
「那么,我们就休息吧。」
「嗯。」
★★★
休息了大约三小时左右之后,我回了马车一趟,换上了二式改魔导铠。
照那个洞穴的大小来看,一式没办法通过。
就算是二式改,只要不与七大列强战斗,应该也能充分发挥它的性能,但是一想到这条通道的前方有「死神」等着,依然会稍稍感到不安。
话虽如此,如果要勉强穿一式过去,就有可能得从正面突破城墙。那么做是也未尝不可啦,但至少札诺巴不会希望我这么做。
通道狭窄到仅能勉强让人擦肩而过,也没有任何用来照明的道具。
因此我使用灯之精灵的卷轴照亮周围。
通道昏暗,而且空无一物。会让人觉得是单纯为了移动所打造的路。
我们以札诺巴、我,再来是洛琪希的顺序在通道移动。
「在狭窄的通道移动,会让我想起讨厌的回忆。」
洛琪希在后面喃喃自语。
虽然我试图回应,却想不到适当的话语,因此只轻声地回了一句「这样啊」便结束了这个话题。后来,每个人都默不吭声地在阴暗的通道中移动。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吧。
通道的尽头出现了一道门。
那道门就像是一整片金属板,没有门把。和在水车小屋看到的那个十分相像。果然也是只能从另一边打开吧。
「唔!」
札诺巴将指尖插进门与墙壁之间的隙缝,像是用扯的那样把门给打开了。
幸好有让他走在前面。
「喔……这是……」
可是,打开门之后,札诺巴发出了难以理解的声音。
我想说出了什么事而窥视前方,发现通道被类似沙土的东西掩埋了起来。此路不通。
不过,在路上也没有类似岔路的地方。也就是说……
「是因为地震崩塌了吗……也有可能是因为杰伊德将军知道这个秘道的存在,事先把出口封起来了吧。」
洛琪希从旁解说。
嗯,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也有可能是帕库斯在发动政变时摧毁了这里。不管怎样,这样一来也搞清楚帕库斯之所以没有逃走的理由之一了。
「师傅,您有办法处理这层沙土吗?」
「……好吧,我试试看。」
我和札诺巴交换位置。
别看我这样,事务所地下的巢穴可不是白挖的喔。控制沙土对我来说是驾轻就熟。
一边把周围的墙壁以及天花板用魔术固定,同时压缩泥土来减少体积。就像是用岩石做出导管那种感觉。虽说这次是临时凑合著用,依然得确保不会崩塌的强度。关于这部分的魔力控制也已经很习惯了。
大约经过一个小时左右,传出了土石松动的声音。开出了一条道路。
以距离来说顶多五公尺左右吧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至少要是不靠魔术来挖掘,势必得耗费惊人的时间与劳力。
后来又经过了一个小时。
我们总共花了大约四个小时移动。正当不习惯步行的札诺巴开始露出疲态的时候,我们总算抵达了出口。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个疑似地下室的场所。
宽度大约三坪大。天花板与墙壁以石材整齐地堆砌而成。墙壁上还挂着类似烛台的物品。接着,在房间一隅有往上的楼梯。
在这样的房间角落有道暗门。
我立刻发现这里就是西隆王国的王城。
毕竟这房间我有印象。应该说之前曾在这住过一阵子。
「……札诺巴,这里该不会是……」
「嗯,是本王子与师傅初次相遇的场所呢。」
回忆中的场所……用这种讲法听起来似乎很美,但就是我遭到帕库斯欺骗被关进结界的地方。
以前还以为这房间空无一物,原来是用来逃脱的地方啊。
怪不得会有莫名其妙的机关,还有魔法阵用的装置什么的。
虽然现在好像已经没有结界了……
「真怀念啊。在与那尊人偶的制作者相遇时,本王子还深信不疑,认为今天这个日子就是人生的最高峰。作梦也没想到之后竟然还会有更加幸福的每一天。」
「待会儿再沉浸在感伤里面吧。」
札诺巴说着跟纪录片节目的访谈没两样的台词,我催促他继续前进。
我们爬上楼梯,移动到走廊。
城内鸦雀无声。在穿越地下通道时太阳好像已经下山,窗外一片昏暗。
或许是因为女仆们也不在了吧,走廊没有任何照明设备。
这股寂静犹如深夜的医院。帕库斯的部下应该是聚集在外面吧。
「帕库斯会在哪呢?」
「恐怕是在父王的房间吧。」
父王的房间……也就是国王陛下的寝室吗?
札诺巴就这样走在前方带着我们移动。虽然是自己了若指掌的家中,但他似乎没有特别感到怀念,走路时专心地盯着前方。
我们默默地跟在他的后面。
「……啊。」
洛琪希突然停下脚步。
在某间房间前面突如其来地这么做。
「怎么了吗?」
「没有,我只是想到以前授予我的房间就是这里。」
那房间的门是开着的。
里面没有任何人。只有平凡无奇的床以及桌子。
想必房间的主人是慌张逃跑的吧。床凌乱不堪,桌子和地板也乱七八糟。
在洛琪希离开之后,应该有转交给别人使用吧。感到一股莫名的生活感。
虽然现在是其他人的房间,但洛琪希一想到以前也曾住过这里,难免会涌起一阵莫名的感慨吧。
就像我在艾莉丝那边担任家庭教师时住的地方吗……
「师傅、洛琪希小姐,怎么了吗?」
「不,洛琪希看到自己以前的房间后觉得有点感伤……」
「不是才刚说等之后再感伤的吗……」
札诺巴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走回来。接着看着房间「嗯」了一声,再望向洛琪希。
「洛琪希小姐使用过的房间,应该是隔壁那间啊。」
「咦?」
洛琪希一脸惊慌地打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然后,对比了一下刚才所看的房间,并环视走廊,然后像是注意到什么似的满脸通红。
「太……太暗所以搞错了。」
该死的札诺巴。
竟然害洛琪希丢脸,到底在想什么啊这家伙!只要洛琪希说是黑色,就算是白色物体也跟黑暗物质同义啊!
「师傅,您为何要踩本王子的脚?」
「因为脚稍微滑了一下。」
「本王子明白师傅有多么敬爱洛琪希小姐,但是看着不对的地方伤感也没有意义啊……」
确实是这样。
我就饶过你的脚吧。
不过呢,听到洛琪希曾在这一带生活,实在令人感慨万千。
要是当初没有发生转移事件,洛琪希会不会就这样定居在西隆王国呢?
「我们快赶路吧。」
听到洛琪希这句话后,我们离开了现场。
结果我们在城里没遇上任何人。
没有人在。不知为何谁都不在。或许是因为这样,札诺巴变得莫名聒噪。
「这座城的正面玄关位于二楼。外来宾客全都是从二楼进城。三楼则设有内政用的──」
他以平淡的语气介绍这座城。
一楼是士兵与佣人的生活区域。
二楼有大厅和晋见之间与客房之类的各种外交用设施。
三楼是会议室与值勤室这类的各种内政用设施,也有一路延伸到防卫用的城墙、主塔的走廊等等。
四楼是王子及公主的居住区。也包含禁卫队的办公室。
然后,五楼是国王的寝室。
不过,不管一楼、二楼甚至是三楼……都是空无一人。
我爬上四楼时看了一下窗外。可以知道王城周围燃烧着篝火,叛乱军正包围着这里。
但是,没有发现帕库斯部下的身影。也没有正在战斗的气息。
看不见任何人影。感觉并非只是因为太暗而看不清楚。
而是这座城堡根本没人。
「……」
札诺巴似乎也察觉到这异样的状况,当我们走上四楼时便猛然停止了对话。
他的表情也显得很僵硬。
这座城里肯定出了什么事。我确切地有了这样的预感,同时走上最后的楼梯。
再来是五楼。位于建筑物最顶层的这里可说是天守阁。
此处设有国王的寝室,在价值与格式方面,是这国家最贵也最高的房间。
「…………」
而在入口处,门的前方──那家伙就在那里。
死神蓝道夫·马利安。
门口不知为何摆了一张椅子,他像是在休息似的以前倾姿势坐着。手肘放在膝盖上,手掌在身前交握,微微歪着脖子。单眼被眼罩遮住,以活像骷髅的脸庞朝向这边。
「为什么,这个国家的国王,要把寝室盖在这么高的地方呢?」
他一看到我们,就突然说出了这种话。
「把寝室盖在这种地方,分明只是自找麻烦。若是要处理政务,每次下楼肯定也很麻烦。要送伙食也是,从一楼的厨房端到这里来,想必也多少会凉掉。要是上了年纪腰腿无力的话,爬上爬下也得费一番工夫。一旦发生火灾什么的,说不定还会来不及逃跑呢。」
他歪着憔悴的脸庞,在望着这边的同时喃喃自语。
虽然姿势看起来就像是个一般的倦怠老伯,但不知为何背脊却感到一阵发麻。
「是我的话,就会盖在一楼。这样就能俐落地处理政务,也能吃到热腾腾的料理。要出门去哪也很简单……不过会这么想,也是因为我是平民吧。」
蓝道夫滔滔不绝地说着话,同时咿嘻嘻地笑了。
那张犹如骷髅头的笑容,让洛琪希不禁咽下了口水。
「不过,确实也有优点喔。一旦得像这样据守在城里,这里就是最为安全的。毕竟这座城堡用了大量的抗魔砖打造,对于防御远方而来的魔术有卓越的效果。各个楼层也设有防卫据点,要攻上顶层绝非易事。所以这里,是作战时用的城堡呢。」
蓝道夫到底想说什么?
他只是单纯坐在那里。是不是直接从他身旁走过也行?不过老实说,我根本不想靠近这家伙一步。
「蓝道夫先生。」
当我在迷惘的时候,札诺巴毫不犹豫地走向前方。
蓝道夫依旧没改变这不敬的姿势,朝札诺巴投以微笑。
在暗夜中微笑的骸骨。令人很不舒服。
「您似乎气色颇佳,札诺巴殿下。专程来到这种地方,请问有何指教?」
「关于这座城的状况,你知道些什么吗?」
「是的,当然,我当然知道。」
蓝道夫一边这样回应,一边拿下了眼罩。出现的是散发着诡异红光的瞳眸。
瞳眸的部分,浮现着犹如星星的图案。
是魔眼。
「我奉陛下指示,使用这『空绝眼』的力量,在王城周边张开了屏障。归功于这股力量,敌军目前仍是一筹莫展。」
是我不知道的魔眼。奥尔斯帝德并没有提及有关这个魔眼的存在。
那个人老是
不告诉我重要的情报。不过,既然他戴着眼罩,意思是他没有办法控制喽?不用提醒我留意也没关系?
「原来如此。其他人呢?」
「每个人不是被杀,就是逃之夭夭。」
「……那么,陛下人在何处?」
「在这里面。」
「这样啊,嗯,守护陛下,辛苦你了。」
札诺巴这样说着,同时试图从蓝道夫身旁过去。
但是,蓝道夫却摊开交握的双手,阻止他的行动。
「为何阻止本王子?」
「陛下有令,不准让任何人通过。」
「但是本王子有急事禀报。」
「就算是急事也一样,陛下现在非常忙碌。」
他说很忙,是在搞什么啊?在这种地方又没有部下,还有什么好忙的?
「快让开。本王子,是为了拯救陛下而来。」
「陛下似乎没有离开这座城的打算。」
「……」
态度模糊不清。
蓝道夫简直像是在隐瞒什么似的持续这番问答,似乎让札诺巴也焦躁了起来。
「本王子要直接和陛下谈话!」
当札诺巴打算蛮横地走向前方时,蓝道夫挺起身子。
看起来十分轻盈。
仿佛只有脸飘浮在半空中似的,是种毫无存在感的起身方式。
「哎呀,请等一下。陛下现在正感到非常心痛。」
「心痛?」
「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城堡下方的状况。既能看见在城墙内侧露出敌意瞪视这边的士兵,也能看见慢慢聚集在城墙外侧的士兵,丝毫不打算拯救国王,只是静静在那观望……」
蓝道夫这样说着,同时把视线移向我们的身后。
我不假思索地回头望去,的确,从楼梯平台上的巨大窗户另一侧,清楚地映出目前首都的状况。
包围王城的叛乱军,以及驻扎在城墙外侧,被挡在门外的士兵。的确,从这里往外看的话,看起来或许就像是明明聚集起来了,却丝毫不打算对叛乱军发动攻击。
不过,那些集团大部分是商人、冒险者,或者只是普通的旅行者。
自然不可能会伸出援手。
「直到陛下的心平静下来为止,我不会从这里移开一步。」
「那陛下何时会平静下来?」
「这个嘛……何时才会平静下来呢?我认为应该不会花太多时间。」
「够了,和你对话根本没完没了!」
札诺巴把手放到始终做出暧昧回应的蓝道夫肩上,粗鲁地将他推开──
「唔喔喔喔!」
札诺巴反而就这样被推了出去。
他猛然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后脑杓用力撞上了墙壁,墙壁应声碎裂。
「很抱歉,我只会说这种陈腐的台词……但我不会让你们通过这里。要是想过去,就请打倒我再说吧。」
蓝道夫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将手按在腰间的剑鞘。在一片昏暗之中,可以看见闪着绿光的剑刃。
那肯定也是魔剑吧。
啊,糟糕。这可不成。我连一式也没带来,真要打起来可不成。
「札诺巴,冷静点,在这里开打会很危险。」
「可是师傅……」
从刚才那番话听来,蓝道夫只是在保护帕库斯而已。
札诺巴也是为了保护帕库斯而来的,彼此应该不是敌人才对。
虽说蓝道夫若是人神的使徒,事情自然另当别论,但这个可能性很低。
如果是为了要杀我的陷阱,也实在过于大费周章。再者,如果目的是杀死帕库斯,让共和国无法建立的话,死神应该会在更早的阶段就动手。讲白一点,在王龙王国时就该动手了。
不过,我还是姑且先问问看吧。
「蓝道夫先生,既然你说要等的话我们就等……但在那之前我有件事想向你请教,可以吗?」
「什么事呢?」
「请问,你知道名为人神的存在吗?」
蓝道夫咧嘴笑了。是很适合这城堡气氛的,一种令人不舒服的笑容。
「是的,我当然知道。那又怎么了?」
蓝道夫边咯咯笑着边如此说道。他说出来了。
这样就构成战斗的理由了。
这家伙是人神的使徒,是遵照人神的意图才会在这里。
尽管我不清楚他有什么意图,但是造成这个状况的是这家伙。照这状况发展下去,将会促成对人神有利的某种结果。
那么,这家伙是敌人。既然是敌人就非得打倒不可。我涌起这样的想法。
杀气也释放出来了。
「哦,到头来,还是要打吗?」
蓝道夫拔出佩剑。
剑刃发出绿色光芒,照耀着阴暗的走廊。
像是受这个动作牵引那般,札诺巴举起了棍棒,洛琪希也拿起魔杖向着对手。
于是,要开始了。以可说是自然而然的发展,就这样开始了。
与七大列强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