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好好分割……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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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子过于危险,绝对不能碰,但也不能一直让露露莉亚拿着。
我正不知所措的时候,看到露露莉亚想把它放回包里,于是出声打断。
“那个……”
“父亲严命我一定要亲手交给您,但从尤里斯阁下的反应看来,这个还是不要给您比较好吧?”
“与其说是不想收下,不如说我更想立马烧掉它。”
“那么严重?”
放在瓶里拿着没问题吗?
我很担心它有没有影响,但露露莉亚的样子没有变化。
“呃,我明白它烧掉更好了,但它烧起来没事吗?”
“那恐怕是最安全的方法,打开瓶子太恐怖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
“试一下能不能用诺艾尔的吐息烧掉整个瓶子。不对,把瓶子丢出去会打碎啊。”
然后我拜托她把瓶子交给我。
露露莉亚摇了摇头。
“很危险吧?我来拿。”
“可是。”
“没有关系,之前我一直带在身上也没有问题。要是尤里斯阁下碰到以后立刻发生什么事情就麻烦了。”
“……我知道了。”
确实,我能看见雾霭,动一动都可能没拿稳摔了。
如果靠近就吸过来,我也想不到任何对抗的手段。
液体的效果也很恐怖,我决定照露露莉亚说的做。
“哥哥?露露?”
“怎么了?”
看到我们神情紧张地走出房间,特里斯和大地跟了过来。
法蒂玛和美幸可能待在一起,不在房间前面。我们没去找她们,而是立马往外走。
虽然我想说太危险了叫他们别跟过来,但说明为什么危险也需要时间。
我们就那样往外走,叫出诺艾尔,移动到附近没人的地方。
“请问?”
“诺艾尔,烧掉它。”
“啾!”
我指示露露尽可能往远处丢,确认了诺艾尔喷火的范围。
因为它有可能打碎后立马朝人过来,我让诺艾尔待正旁边。
我把露露部署在诺艾尔的另一侧,让她抛瓶子。
瓶子打碎的同时卷起了黑色的雾霭。
诺艾尔立马吐出最大火力的吐息,黑影燃烧起来逐渐消失了。
“烧完了吗?”
我注意到自己的肩膀僵住了,试着缓缓放松。
那雾霭究竟是什么呢?
为什么“神子”拿着?
尽是些不明白的事情,好烦。
“哥哥,那个瓶子到底有什么问题?”
特里斯感到不解,他大概看不见那个黑影吧。
我和露露做出奇特行为以后,他向我们寻求说明的目光很强烈。
我正打算开口说明,这时大地嘟哝了一句:
“那个黑色的是什么……好瘆人……”
这句话。
说明他看得见那雾霭。
“黑色的物体?难道里面装了魔之森的零体?!”
特里斯立马认识到了情况喊出声来,我默默地对他点头,而大地眨了眨眼睛。
不知道大地为什么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推测他在装瓶子里面时就能看见。
“零体?那个黑色的东西叫这个吗?”
“是的。我们为了方便是这么叫的,大地能看见吗?”
“问我能不能看见?瓶子摔破的瞬间我看到有黑色的东西扩散开来……”
“勇者所能看见的黑色雾霭”。
那是传承的记录。
我注意到自己错过了机会。
大地能看见黑色雾霭,恐怕是因为他是“勇者”。
我也想确认美幸是否能看见,但叫我再来一次也不可能,没有办法确认。
不过。
我能看见是不是存在什么理由?
“哥哥?”
“没什么。回去吧,我想和你谈一下以后的事情。”
“嗯……好的……”
特里斯看见我冥思苦想很是担心,但我并不能使他放心。
我唯有迈步前进。
☆
“——难解啊。”
“这个……很厉害啊。”
我和特里斯看着某个图样念叨。
那是神子使用的召唤术式。
我靠着天生的记忆力和魔术理论的理解,好不容易成功地记忆了咏唱和图样甚至还记录了发音。
成功是成功了,但完全搞不清楚的发音很多,劳神费脑。
“两位稍作休息?”
露露莉亚如此说道。
她和我们一起看着图样直到刚才,但似乎看累了,挪步去给我们泡茶。
“虽然知道力的方向性和以往的魔术不同……”
“可能看漏了什么根本的东西。”
构建魔法阵需要一些有力的言语。
我们掌握了上位魔法所使用的古代语却还是完全读不懂,说明使用的语言很有可能根本就不同。
然而,古代语可谓语言的始祖,贯通所有的魔法。
正因如此,全部读不懂实在很奇怪。
顺便一提,现在使用的语言中也有很多派生于古代语,掌握古代语的话,翻译不同国家的不同语言会比较容易。
“总觉得我好像在哪见过法阵……”
看到绘在地上的法阵时,明明没见过,我却有一股似曾相见的感觉。
所以我应该见过相似的东西。或者说,它应该与以往的魔法阵具有共通点。
至于咏唱,虽然我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我也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样子。
“特里斯,召唤时有什么在意的事情吗?”
“召唤时吗?”
“是啊。我的脑海中掠过了什么。意义不明,觉得像是哪里听过,觉得像是哪里见过,还有……”
我拿笔戳着称作笔记本就略显粗糙的纸捆思考。
是什么呢,好像就要想出来了。
“啊……说起来。”
“嗯?”
“那个房间里镜子很多啊。”
“镜子……”
镜子?
说起来,可能是为了汇集光线,有很多磨亮的镜子把召唤阵反射……反射……
“啊!”
“怎么了?”
“‘反向播放’!”
“?”
呃,不小心说了日语。
我瞬间看起周围,今天美幸、大地和法蒂玛出去了。
安全安全。
“呃?刚才说了什么?”
“反过来发音。我在想,发音是不是全部反过来了……”
“哎?反……反过来的?”
“是啊。神子不时中断咏唱,有可能是看着镜子回忆单词再反过来读……”
“!”
我们拿露露莉亚带的手镜对照了一下。
我们拿手镜在上方和侧面对照以后,提取的文字果然没有见过,但也不至于无法解读。
再配合发音逐一解读就能理解了吧。
“好了,喘口气吧。”
“嗯。”
倒的茶刚好冷下来了,我一口气喝干喘了口气。
特里斯抓起茶点,瘫靠在椅子上。
“累了?”
“那当然……毕竟一周里干瞪眼毫无进展……再怎么习惯了也很累人啊。”
“抱歉催那么急。”
——和露露莉亚重逢后过了大约两周。
结果,特里斯留住了打算返回王都的露露莉亚。
他说:
如果神子可以使用或者准备那团黑色雾霭,露露莉亚就很危险。
特里斯从父亲那里间接听说了萨卢托那件事,他大概觉得露露莉亚有可能受到操纵或者变奇怪吧。
特里斯说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回去,联络并拉拢的露露的父亲,然后我们一起撤回了法尔里扎德。
“对了,露露莉亚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了吗?”
“哎呀,尤里斯阁下,我可是经常参加行军,并没有总是养尊处优哦?而且,这里还可以做饭,生活更舒服。”
正如露露莉亚所说,她和几乎不会做饭的法蒂玛不同,做饭很好吃。
听到我喜欢甜的还为我改变了调味,美幸和大地也很喜欢,他们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某种意义上,这孩子的沟通能力真是厉害。
大概是因为作为女性魔术师的生活和经验,虽然不谙世事的部分很突出,但似乎不会判断错根本的问题。
好好掌握了行军和旅行的方法,甚至到了令人钦佩的地步。
和特里斯差太多了吧。我试着打听了一下缘故,而她只对我笑了笑:
“女人有很多情况。”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笑容太黑暗了麻烦您别笑了。
另一件在意的事情是神殿的关系。
露露莉亚的父亲偏袒神殿十分有名。即说明他是魔力至上主义者,和我一次也没见过。
她和父亲信任的神殿敌对没问题吗?
我问了一下她,不过……
“我到现在也不认为神殿的所有人都和魔王暗中勾结。”
“不是,零体也不一定与魔王有关。”
“但它存在于魔之森,而且萨卢托阁下那时也变奇怪了吧?既然如此,我觉得那个瓶子毫无疑问与魔王相关。”
露露莉亚说着直直看向我的眼睛。
“我知道很多神殿好的地方,保护孤儿、施加教育、援助贫民……我也知道国王无法出面的事情也通过神殿解决。”
“……”
“但我也知道它对无魔力者的做派。父亲感叹无法拯救所有人的时候……和尤里斯阁下解除婚约的时候,都是这样。”
“哎?”
她和我的婚约。
我对听到的内容歪了歪头,露露莉亚悲伤地笑道:
“原本是我和尤里斯阁下订下婚约。”
“我不知道……”
“那是当然的。父亲只是在尤里斯阁下出生的时候说了说,并没有试探意向……但是,我小时候心里干劲十足,想着以后嫁的是这个人。”
我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露露莉亚满脸通红地看着我。
原来,从最开始。
她从最开始就梦想着和我结婚吗?
“——父亲擅自更换我的未婚夫时,我对神殿产生了不信任感。”
“露露。”
“可是……我知道父亲操碎了心,他想要尽可能多得捞起有魔力和才能的穷苦人。您知道魔术师塔待遇改善那件事吧?那是父亲和尤拉叔叔共同奋斗的结果。而且,神殿也和塔的救济有很大的关联。”
露露的父亲魔力很强。
我的父亲有才能。
他们各自使用了力量,用以搭救他们各自坚信的事
物。
“所以没事的。即使和神殿敌对,我也会相信尤里斯阁下。”
“这样就好吗?”
“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心情。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后悔这个判断。”
她微微一笑,我觉得她好强啊。
她心中具有坚定的信念和信仰心,但涉及对错她也能勇于面对。
和我差太多了,令我抬不起头。
“露露好强啊……”
“我有很多时间去思考。”
听到她断然说不会后悔,我开始羡慕起她来。
我觉得自己总是在后悔。
那个时候也是,伤害法蒂玛的时候也是,明明总是优先考虑自己的心情,我却尽是后悔。
“神殿里也有和你关系不错的人吧,比如说信赖的司祭之类?”
“嗯。不过,大概她会气我不遵从内心。”
微笑不见踪影。
说明她是真的这么想,我放下了心。
……我还真是任性。
明明已经卷进了我的事情里,我却还想尽可能地不让她(露露莉亚)受伤吗?
“……啊。”
“嗯?”
“说起神殿相关人员,我和神子大人是第一次见面,但她总是那个样子吗?”
“那个样子?”
神子吗?
说起来,她发现魅惑对我不起效时相当吃惊。
那时我因为其他事情分心了就没有追究,但那个状况至于那么吃惊吗?
她心里觉得“我一定会喜欢上她”?
凭什么深信不疑。真是那样的话,我完全不懂她为什么还向特里斯暗送秋波。
“样子很奇怪,或者说……她对说出的事情持有确信……”
“我也这么觉得。记得她好像说过我没爱上她是很奇怪的事情。”
“那是什么意思?”
我才想问。
她和露露说了那种话,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莫非那个神子其实被黑色雾霭凭依了?
“总觉得,可能就和她说的一样‘搞错了’……”
露露莉亚揪住神子的话不放,思考着说道。
留下的话语有些奇怪,使我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