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眼睛,在嘴唇相触仅差毫厘之处彼此交接。
“啊……”
猛然间觉得害羞,两人不约而同地慌忙背过脸去。
“干,干嘛啊?”
“啊,嗯,抱歉。”
话是这么说,伤无还是觉得,爱音不同寻常的积极,却让自己挫了劲头。
——好。重振旗鼓走起。
伤无操作面板,开启LOVEROOM的设置画面。
剩下的时间只有一小时。总之就是与时间赛跑。在敌人增援到来之前,让爱音装备上背德武装,把舰队一扫而空。为此,配合爱音的性癖,提供出最有刺激感的场景,便是最为快捷的路线。
“那么……就这个了!”
伤无一点下面板,小小斗室便一瞬间化为另外的景色。感觉简直有如瞬间移动。
“这里……?”
爱音喊出不可思议的声色。
同班同学就在近旁来来往往。熟悉的教室,熟悉的课桌。爱音摸上自己的课桌,手心感到了冷飕飕的熟悉触感。
“阿塔拉克西亚……二年级甲班的教室?”
“对,没错。要跟爱音接续改装,我想这里再适合不过了。”
“为什么,是教室啊……”
爱音毫不掩饰困惑,环顾周围。现在恐怕是课间休息,到处都是朋友搭伙在聊天。各自的会话声回荡在教室里,化为一片嘈杂传进爱音耳中。这正是教室寻常会有的BGM。教室特有的,凉丝丝的穿堂风,与尘埃反射那窗口射进的阳光而闪闪发光的模样,不由得让爱音安下心来。
而且四周的同学都同样穿着阿塔拉克西亚制服,爱音注意到,自己身上也是一样。
“别说脱衣服,还多穿了嘛……”
走廊的喧闹隔着教室嘈杂传来。然后,还能微微听见吹奏乐部的练习演奏。窗外听得到球棒击球的响声。窗外,望得到同学在玩棒球,还有校园外边阿塔拉克西亚的街景。
呼吸教室空气之间,爱音越来越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忽然,数学题目还没做完的念头闪过脑海。
“那伤无……到底要在这里做什么呀。”
“当然是绝顶改装了。就在这儿。”
“哈啊!?这,这什么话?教室里怎么做得出那种事情啊!”
爱音嗓子都尖了。
“爱音,我们现在还在LOVEROOM里面呢。”
“……啊”
爱音好似头痛发作一般扶住脑袋。景象太逼真,都不知道那边是现实了。现在身处战斗中的东京的事实,就像是假的一样。
“那又为什么是教室啊?选些更加,嗯……那个,安静点的地方,可以两人独处的地方之类的……嗯,比如宾馆?”
“我考虑过,不过还是配合爱音的喜好最重要。”
伤无坐进自己的位置,朝爱音微笑。可爱音却一脸的不满,叉着腰跨立到伤无面前。
“所谓这里是我的喜好,容我坚决否定。这种地方冷静都冷静不下来,快点……啊嗯!”
伤无从下边捧起了爱音的胸部,狠狠揉搓。
“你,你你你你做什么呀!”
爱音紧紧搂着自己的胸部,背过身去。
“没啥,我是在想它有这么大,会不会发酸啊。”
教室中视线聚集,触电似的气氛蔓延开来。
这种反应,让爱音双目圆睁。
“哎……咦!?”
同班同学,本应只是些数据。可他们,却做出了活生生人类般的反应。
“胸,胸部才没酸痛。难受的是肩膀……对了,大家,真的都咿!”
伤无朝不设防的背后伸手,沿着爱音的脊骨溜下食指。
“!?……啊,啊啊啊嗯嗯嗯……”
爱音颤着身子,无意间泄出喜悦之声。她慌忙按住嘴巴,通红着脸狠瞪伤无。
正在这期间,崎坂老师穿着那件往常的红套衫走进教室。
“好了——上课了上课了——都回座位——”
崎坂老师不论容貌还是言行,都是一如既往的熟悉模样。看上去只会是现实中的崎坂老师,至少动作是她本人。
可崎坂老师刚一进到教室,或许是程序切换了,围观爱音的同学们都突然像失去兴趣一样纷纷坐回座位里。
“哎,伤无……大家,真的都只是数据而已?”
“嗯,别担心了没事的。这全都是按程序动作的虚拟角色。你回到现实,也没人拿你当变态。”
“那样就好,可是……喂,才不好。当成变态是怎么回事啊?”
爱音以不安的表情,瞪着伤无。
“爱音接下来要做的事,被大家知道就严重了——就这么一回事。”
“反正已经不是讨厌的预感,都上升到讨厌的感觉了。”
“那,首先把裙子掀起来吧?”
爱音一瞬间张口结舌,但很快便愤然回嘴:
“我拒绝。这种行为跟绝顶改装又没关系。”
然而,伤无却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
“不。这是对现在的爱音来说最不勉强,最能达到兴奋的行为。并且,能在短时间内实现强力改装。”
爱音一副懒得陪你胡闹的样子嗤笑起来。
“我?我怎么可能这种状况兴奋得起来?冷静不下来倒是了。”
“相信我,试试看。再说,我们刚见面那会儿,你不也自己掀过裙子给我看了吗。”
“当,当时我……那个……”
爱音脸蛋飞红,揪住裙子下边。
“就算是数据上的虚拟角色,大家会在意也是当然的。不过,背对大家就不要紧了。如果是这个位置,老师也好教室同学也好都看不到的。”
“真,真的哎。”
伤无的座位在窗户旁边。而且是从后数起第二个位置,最后面的尤莉西亚人也不在。确实,如果跟伤无站对面,应该不会被伤无以外的任何人看到。
这里的同学们并不真正存在。脑袋里虽然明白,她们却有响动,连一呼一吸都听得到。爱音一回头,她们便反映到爱音的动作,眼神仿佛在说“有什么事?”似的回望过来。
这跟现实,到底区别何在。
然而,再耽搁下去也不会有出路。爱音下了决心,揪着裙子下摆的手慢慢往上抬。
“这,这样就可以了吧?”
黑色裙子里,露出洁白耀眼的内衣。腰线上低调地绣着蕾丝褶边,小巧玲珑的丝带扎在中间。设计虽清秀,却又很有女生气息的可爱。内衣往下伸出的腿,正紧张地打颤。
“哦……内裤挺可爱嘛。”
“哎?呀!”
爱音猛力放下裙子,死死摁住。
“怎,怎么不是驾机服……?”
“跟以前一样可就没花头了。我也算是从爱音的所有行头里选的。这是从爱音在阿塔拉克西亚买东西的购物履历里制成的数据嘛。”
“变,变态!”
“又不是我,制作者可是识名小姐……那,接下来就面朝大家,从后面掀裙子露屁股出来。”
“适,适可而止……”
话正要出口,却转念想到,这也是为了绝顶改装。爱音不满地转向同学方向,然而,要把裙子掀起来,终究还是有所抗拒。
“爱音,稍微前屈一下行吗?”
爱音放下上半身,冲着伤无撅起屁股。裙子下摆里,白皙的内裤露了出来。
“哎,到底打算让我做什么……啊!?”
到现在才注意到内裤已经整个暴露出来了,爱音挺直身子按住裙摆。
“看都看见了,现在你也没辙了吧?这回让我好好看看。”
爱音不甘心地咬着嘴唇,掀起裙子,在伤无面前撅起洁白的屁股。爱音羞耻过度,脑袋都发晕了。
什,什么嘛这个姿势……都不是害不害羞的问题,太不像样了。
光顾着在意后边的伤无,爱音忽然感到视线,向前望去。
“……!”
班里同学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讨厌……不行,不要看。
接着,同学们叽叽喳喳交头接耳的声音传了过来。
“等,等等啊伤无!怎么搞的,大家都……看着这边在说话啊。”
“啊,LOVEROOM的数据和算法都升过级了。实时判断状况,生成反应和对话的机能已经上线了。”
“这种技术,干嘛不用到别处去啊!?”
爱音淌下冷汗。就算知道这是数据,想象与现实依然混作一团。
“快看,那个姿势,撅着屁股在引诱男人呢。”
“在教室里还真亏她做得出来啊。”
“……!?”
羞耻与屈辱,烧得爱音眼角噙出泪来。
“哎,哎……伤无,可以了吧——啊啊嗯!”
这,这男的!居然揉到屁股了!
使劲一抓,揉扁了臀部的肉瓣。每揉一下,都有电击般的快感从尾骨直冲头顶。
“喂,摸,摸是可以摸啦……就不能换个地方……哈啊!”
扒开臀瓣,用力拉扯,刺激从腿根儿窜到胯下。无意间,不光是屁股,意识也集中到了胯部。
啊,不行……明明大家都在看的。一定要冷静,保持住平静啊。
“怎么了爱音,大腿磨磨蹭蹭的。”
“哎!?”
不知不觉,伤无已经从爱音屁股上松手了。
“兴致好像是挺高昂的,不过就快上课喽。”
“什,什么兴致……都是伤无你不好。”
爱音嘴巴撅成个小山,出言抱怨。然而,伤无却搂过爱音的腰,把她拉到身边。
“呀!?”
爱音跌坐到伤无膝上。
“喂,喂……”
“上课呢,还是小声点吧。不然大家又要看过来了。”
爱音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话却说不出来。只剩下嘴巴像鱼似的一张一合。
不一会儿,爱音好像是认命了,坐在伤无膝盖上,转向位于教室前方的主显示屏。
——呜呜,不管怎么说,也太怪了吧。居,居然要在教室里唯一的男生膝盖上坐着上课。而,而且……
“呜!唔……啊,……不要……”
“喂,爱音,弄出声来了。再不安静点就露馅喽?”
“所……所以说……别摸了……啦……”
从上课开始,身体就一直在被伤无抚摸。怕响动太大会引起注意,招来同学们的视线,爱音极力不乱动身体。其实也想扭扭身子,抻直双腿,却又在身体因快感而颤抖的同时,拼命忍耐着。
“我说啊,爱音。”
“现,现在……不要问我话。唔……呜……”
一放松警惕,就使得难堪的娇声在教室里响起。爱音咬紧牙关,捂住嘴巴,拼命压下呻吟声。
“爱音,感觉哪儿最舒服?”
“绝……绝对,不告诉……你。”
说是这么说,伤无的手却越来越大胆起来。刚才为之还只是隔着制服摸摸身子,揉揉大腿,现在手却伸进了制服里面,捏揉着胸部。
“呜……唔……啊,啊……哈啊啊……”
可是,虽然又揉又捧地玩弄胸部,却就是不碰那最敏感的地方。
伤无的指头划着圈一样攀援着爱音胸部。手指徐徐爬上山,瞄准顶端。接着终于……偏偏放开了手。
“啊……”
久候的快感即将到来却又错失,爱音胸中充满了难耐。胸部好似渴求伤无手掌般晃动,可又遍寻不着。
“呜……不要……”
爱音被伤无从后面紧紧抱着,耳边窃窃私语:
“想摸吗?”
“……!”
感觉就像是被看穿了心底,爱音脸蛋染上了更深的羞意。
爱音一边咬着嘴唇,一边摇了摇脑袋。
接着,伤无对着她的耳朵,呼地吹了口气。
“嗯……!!”
“爱音的敏感处在哪儿,真是完全找不出来……硬说的话,全身都是性感带啊。”
“不,不要说些傻话……伤,伤无的爱抚之类,才,才没有一丁点儿感觉呢,自作多情……”
“是吗?那,把内衣脱了露出来怎么样?”
“谁,谁会脱啊!脑子坏了啊你!?”
爱音尖利的喊声,引来了整间教室的视线。
“喂我说千鸟渊同学,可得安静一点儿啊!”
崎坂老师一句叮嘱,令教室里为之失笑。
“很……很抱歉。”
爱音红起脸蛋,回过头狠瞪伤无一眼。仅仅几个厘米之外,伤无对爱音投以微笑。
“来,爱音你说没被我摸出感觉来,给我看看证据吧。”
“唔……”
爱音勉勉强强地抬起腰,把手伸进裙子里。接着,开始一点点褪掉白色的内衣。从腿上摘下卷成一团的布块,正要藏到手心里。
“喂,不给看可不行。”
“啊!”
小小一卷的布块,被从爱音手里抢了过去。刚脱下的内衣还暖暖的,伤无以手指将其展开。
“不行!!”
爱音伸手要抢回去,却被伤无轻松躲开。接着,伤无用手指把内衣像翻花绳似的撑了开来。
濡湿的内衣,展现在爱音眼前。
“……”
爱音无言地偏开了通红的脸庞。
“爱音,我看错了吗,可真够——”
“……是汗。”
爱音害羞得在伤无怀里缩成小小一团。
“呵……是吗,这是汗啊。”
伤无假装不懂地摸过内衣的胯下部分。手指与内衣间,拉出一条丝线。
“不,不要!那里,不可以——”
伤无从内衣上收手,朝爱音伸去。崎坂老师就像是有所反应般,手指爱音。
“那——啥,那么下一问!千鸟渊同学请解答——”
“哎!?”
电脑似乎是把伸手的动作判断成了举手。爱音为难地朝伤无回头。
“好了,老师都叫你了,赶紧去吧。”
“可……可是……”
爱音一副要哭的表情站起身。她死死按住裙子,膝盖貌似不安地打颤。
“好了啦快点儿的——,速度给个解。”
横长大概三百厘米的主显示屏上,显示着数学题目。
爱音颤着腿起立,战战兢兢地走到教室前方。裙子每摆动一下,都要压压下摆。裙子原本就短,动作稍大,没准里面就看见了。
爱音好歹到了教室前面。可这会觉得,单单是站上讲坛,裙子里面就露出来了。
——没有穿……暴露了。
湿乎乎的液体淌下爱音大腿内侧。
手指碰到化为触摸屏的显示屏上,书写答案,仰视下一道题目。题目所在位置太高,却又不能滚动。爱音伸手也够不着,于是踮起了脚尖。
这时,教室里窃窃作响。
“哎,看那个……”
“真的没穿吗?”
爱音心脏都要停跳了。她僵住身子,动也动不了。
背后嘁嘁喳喳的私语,慢慢地越变越响。
悸动激烈起来,爱音流下冷汗。
——暴露了。被看到了。怎么办,怎么办呀。
“大家——安静点——,唉,真是够了。哪儿会有女孩在学校里不穿内裤啊。”
爱音对崎坂老师的辩护报以痉挛的笑容。然而,同学们的小声议论却没停下。好奇、轻蔑爱音的视线愈发尖锐。
“要不,干脆让大家看看呗?一口气掀了。反正也只有女生嘛,别在意了,掀起来看看!”
“啊,那……那个……”
爱音朝伤无送出求救般的视线。可是,伤无只是目不转睛地盯住爱音,又似取乐,又似疼爱地鉴赏着爱音在羞耻中发抖。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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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音以颤抖的手揪住裙摆。
众人的齐声起哄回响在脑中。脸颊充血,连脑袋都发热了。爱音流下汗水,胸口的悸动难以平息。
爱音慢慢提起裙子。大腿露了出来,接着终于快到腿根儿露脸了,这时——
宣告下课的钟声响起。
“好——,下课了——。那么,大家保重——!”
犹如模式切换一般,崎坂老师走出了教室。同学们也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起立行礼。
爱音逃也似地跑了出去,扑进伤无胸口。
“够了!笨蛋!大笨蛋——!真,真的很不好意思啦!”
爱音咚咚敲着伤无胸口。
伤无温和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爱音则在伤无胸口蹭着泪汪汪的脸蛋。接着,少许光粒子冒出爱音身体。
爱音反应良好。要是顺利下去的话,再有一点儿就完成接续改装了。
刚才一节课,要说时间不过数分钟长。普通来说会觉得很奇怪,但对现在的爱音来说,这几分钟感觉就像有一个小时。
爱音从伤无身上离开,脚步晃晃悠悠地来到走廊。伤无追在她身后。
“你要去哪儿,爱音?”
“卫……卫生间。别跟着我……”
“不,你脸色挺差的。有点担心嘛,就陪你去吧。”
爱音濡湿的眼眸转向伤无。
“是吗……谢谢你。”
然而,很快便皱起眉头。
“可我得多担心了……另一种担心。”
来到走廊,又是一大群其它教室的同学。临近楼梯时,伤无站住身子,按上爱音肩头
“哎?我说……”
伤无拐过走廊拐角,把爱音身体摁到楼梯墙壁上。
“卫生间还没到呢。到底想什么……啊嗯!”
伤无左手绕到爱音背后,潜进制服里面。而后,右手扒开爱音胸口,暴露出白色内衣包裹着的丰满胸部。胸罩正吃力地支撑着爱音的胸部,可就在伤无左手解开背后挂钩的瞬间,胸部便如又升一级般蹦了出来。脱离职责的胸罩,掉在了走廊里。
“怎……,居然在这种地方,搞
,搞什么呀!”
不顾爱音的狼狈不堪,伤无揉起她的胸部。
“嗯啊!哈啊……不,不要啊,伤无……”
那股灼人的热度到现在还有残留。只是稍稍一碰,暂时平息的快感波浪边便再度席卷上来。
“哈啊,啊,呜嗯嗯……不,不行——啊!!”
走下楼梯的同学们,正死死盯住这边。
“不要,不要啊啊!不行不行!求你了,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拳头敲着伤无胸口。可是,爱音已是意乱情迷,胳膊完全使不上力气。
“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伤无反爱音之而行,手钻进了爱音裙子底下。爱音慌忙想合拢双腿,可已经晚了。伤无对爱音最敏感的部分,毫不留情地施以刺激。
“呀啊啊啊啊啊,不行不行不行……啊啊嗯,啊……哈啊!”
爱音全身颤抖。热热的液体淌到伤无手中。
伤无从裙子抽回手,给爱音看指尖。
“爱音,你现在已经成这样喽。”
而爱音的双眸却噙着泪花,哀求伤无:
“求求你……不要啊。大家都在看……被看到了,在这种地方……求你了,至少等两个人时候再……”
“这可不行。要想最大限度引出爱音的力量,泽洛斯之力……必须得有超乎爱音想象的快感。”
伤无敞开爱音的胸部。近旁来往的同学们顿下脚步,一脸吃惊地紧盯爱音与伤无。
“呀啊啊啊啊!不要看,不要看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刚才没碰过的胸部尖端,被伤无吮吸上来。接着,右手扪住另一边的胸部。
“这样就没事了吧?大家从那边看不到了。”
伤无遮掩般一把抓起胸部。接着顺势揉动,仿佛要揉得那柔软的胸部更为松软。
“才,才不是这个问,啊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啊!”
“那我松手喽?”
伤无松开了手和嘴巴。白皙丰满的胸部随之噗噜一摇。被嘴含过的尖端高高屹立着,润泽发亮。那模样着实淫荡,绝非许可于学校暴露之物。
“不,不行!这样也不要!呀啊啊!”
伤无的手和嘴巴,重新遮盖住爱音粉色的顶尖。
“唔呣,哈……咿,啊啊啊嗯!”
爱音胸部敏锐的触觉器官,在伤无口中被无数次用舌头描摹着。执拗的反复舔舐,令尖端挺得更高更大,发硬到痛楚的程度。
“好厉害啊,爱音。这不会是你到现在挺得最高的一次吧?”
伤无吮吸得更加用力。
“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爱音双腿之间,蜜液滴落在地。
青色光芒在爱音眼中涌动。全身隐约带上微光。
——好。就快了。
“爱音,把你最可爱的地方,让大家看看吧。”
“哎……?”
泛滥的快感,让爱音头脑朦胧。然而,接踵而至的快感又化为冲击,贯穿了爱音的身体。
挤起左右胸部,两处粉色的顶尖碰在一块儿。接着,两边被一次含进嘴里。
简直仿佛嘬饮那挤不出来的奶水般,奔放,强力地吮吸。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爱音挺直脚尖,身子剧烈反仰,白嫩的脖子颤抖着。身体痉挛,节奏固定地强烈抽动。每弹一下,都有强光自爱音涌出,与伤无身上泛出的光芒融合。
这时,上课的钟声敲响。听到钟声的瞬间,爱音腰下颓然,跌坐在地板上。
“伤……伤无……”
“爱音,接续改装成功了。接下来……”
“……尿尿。”
“什么?”
“已经极限了……再动一下……就要尿出来了。”
浮现心形光亮的红眼睛里,慢慢渗出眼泪。
“……明白了。交给我。”
伤无抱起爱音的身体,一个公主抱运走了爱音。爱音把脸埋进伤无胸口。她闭着双眼,揪住制服领口,拼命憋住尿意。
“好,到喽。”
伤无放下爱音。爱音双脚颤抖着地,刚准备火速冲进单间,却愣住了。
“这……这里是?”
房间宽敞,昏暗。脚下是富有光泽的木地板。抬头一看,天花板上准备有舞台装置似的灯光。眼见所见,一块深红色的大幕,挡路般垂下天花板。
“哎,伤无,这,这是哪里?不是搬我到卫生间了么……”
伤无举起右手示意,幕布缓缓升起,炫目的灯光,嘈杂的人声穿过脚下缝隙,传了过来。
爱音的脸色看着看着就变青了。
“难……难道……”
大幕徐徐升起。很快,爱音的视野便无所遮掩。位于大幕另一边的景色,与绝望感一同呈现眼前。
“伤,伤无,这是,怎么一回事?”
爱音膝盖颤颤巍巍,梦呓般悄声说道。
“我让大家都集中了。我打算,请他们见识一下爱音的绝顶改装。”
爱音所站的,正是阿塔拉克西亚大礼堂的舞台。
观众席上,满眼所见都是人,人,人。恐怕有个两千到三千人吧。这人山人海,该不会是集合了阿塔拉克西亚的全体学生。
观众们看清了爱音的身影,掀起一阵欢呼。他们异口同声喊着爱音的名字,送上掌声。
爱音感觉到,压迫感一浪高过一浪地从观众席向自己袭来。这股压力,令爱音不由得退了一个踉跄。
“哎我说,振作点啊。”
爱音的身体,被伤无从后面撑住。
“伤无,我……好想去卫生间。求,求求你了……”
“不要紧。抛开顾虑,就在这儿来吧。”
爱音遭到呼吸几乎为之停止的一击。她犹如看见难以置信的东西般,双目圆睁,嘴巴都忘了闭上。
“骗人,不要开玩笑了……呐,求你了,快极限了,所以……”
爱音抬起噙着泪花的眼睛恳求道。
“忍太久对身体可不好哦。”
“呜……呜呜,伤无……”
爱音饱含绝望的声音,与泪水一同流露。
“我来帮把手。”
伤无从身后搂住爱音,手钻进裙子里面。
“不,不行,现在摸的话……我,我忍不住的……啊!”
伤无的手无视爱音的制止,摸上爱音最重要的部位。
跟头发不一样的触感。接着,手指摩挲那下边的湿润缝隙。
“哈啊!呜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啊!”
“爱音,再忍下去又何必呢?”
“呀啊……不要……只有这个,不可以的……”
泪水自爱音眼眸滴下。
“被,被看到了……我的,那个的地方……这么多人看到了……”
爱音与伤无的每一举手一投足,观众们都报以欢呼和喧嚣。这实在不合理的异常状况,爱音的头脑似乎拒绝予以认识。
然而,与爱音的情绪无关,尿意还在毫不留情地折磨着她。
腰部哆哆嗦嗦,超过了忍耐的极限。
伤无手指碰到有所感应的突起。
“……!”
爱音发出不成声的喊叫。
屏气凝息。前所未有的感觉,在体内的神经上驰骋而过。
“呼啊!哈啊,啊啊啊,唔……啊啊啊呜!”
呼吸急促,胸中悸动也变得剧烈起来。下半身就像麻痹一般,肚子下方附近,热热的蔓延上来。
“那,那里,不行,好可怕,啊啊啊啊啊!”
伤无的手指,揪起那柔嫩的突起,晃动着。
爱音心中决堤。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呀啊啊啊啊啊……”
爱音口中,奏响饱含了绝望与悲哀,以及愉悦的呜咽。
接着与此同时,爱音身上溅出光粒子,还有火热的液体。
那一忍再忍之物,溅着晶莹闪亮的飞沫,在舞台地板上形成了一汪水洼。
绝伦的快感、疲劳感和松弛的畅快席卷爱音全身。感觉简直像身体飘上半空。接着,爱音的意识被带走,去往遥遥远方。
不知不觉,视野窄了起来,被昏暗笼罩。
爱音穿过一片昏沉前行。五彩纷呈的星星出现又消失,景色美妙而又令人不可思议,总觉得有种难耐的怀念。
不久,一团分外炫目的光芒自远方而来。那团光,鲜明而强劲地大放光辉。
——那便是,背德武装。
光团之中,背德武装正沉眠着。拿到它,就能得到全时空粉碎。这也就意味着,绝顶改装的成功。
爱音朝那团光芒伸出手。
但在前方,另有一物宛如恒星般闪耀。
——那究竟是?
至今绝顶改装时,也从未见过这道光。
爱音越过沉眠着背德武装的光团,朝前方所在的耀眼光芒而去。有如青色、红色与紫色的气体星云汇聚,美到令人感叹的光芒。
某种比全时空粉碎还
要远为强大的东西,正深藏其间。
某种与背德武装相异之物。危险到不容触碰,却又神圣庄严。
那就是,光芒的真面目。
无凭无据,就是这么感觉。
爱音张开双臂,准备迎入那光辉。
接着,就在接触光芒的瞬间,爱音脑海里记忆如海啸般扑来。
在石墙包围的池水中,仰望夜空。
背对美丽群山的白色城堡。
冲天巨柱。
黑色的街景,黑色的城堡。
还有住在城堡中的——
一头亮丽粉色头发的少女。
那少女朝这边回头。
优美的双唇轻启:
——爱音(Aine)?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爱音松开了那道光辉。接着,急速远离光辉,意识再度被黑暗笼罩。
“爱音!?”
爱音突然大喊一声,倒在地上。伤无全身血气一下子冲了上来,慌忙解除了LOVEROOM的设置,抱起爱音。
“爱音!振作点!”
爱音微微睁开眼睛,一无所有的纯白室内,与一脸担心地窥视着的伤无映入眼帘。
“伤无?”
这时,爱音发觉自己的身体有种奇妙的不协调感。
好奇怪,和以前的绝顶改装都不一样。以前的话,会有种伤无进入体内的感觉……明明应该有背德武装信息浮现在脑内的。
“爱音,你没事吧?没什么地方异常吧?”
“异常……与其说异常,好像都不是往常那种绝顶改装。总感觉……”
爱音正要拨开搭在自己胸前的发丝,手却停住了。
——头发还是银色的?
寒意爬上爱音的脊背。
“绝顶改装……失败了?”
爱音面带不安地转向伤无。伤无握起拳头,挤出不甘的声音:
“对不起……我还以为绝顶改装肯定成功了的……怎么会这样。”
“伤无,那……那个……”
——是我的错。
明明找到了更胜以往的强大能力。却反而害怕起来,然后——
通讯声插入到愕然的两人之间。
『伤无!结束的话,麻烦快点到外面来!事态紧急了!』
尤莉西亚走投无路的话音传来。
“嗯,明白了,爱音,总之先出去!”
爱音愣愣地保持在瘫坐地面的姿势。伤无点开视窗,确认时间。
“爱音,三十分钟,还有余地。再想下一步就行。别在意。”
伤无握住爱音的手,硬是把她拉到了LOVEROOM之外。
接着,来到室外的伤无,被眼前展现的光景所震惊。
“这……!?”
遮天蔽日,密密麻麻悬浮着几十艘涂成红色的战舰。
“敌方的,增援……怎么会,明明还有时间才对。”
伤无一边感叹这无理的现实,一边凝视悬浮空中的红色船体。
姬川和尤莉西亚就在LOVEROOM前面,同样仰望着天空。
注意到伤无,姬川语气不安地发问:
“为什么……敌人没有发动攻击对吧?”
“嗯,确实有点古怪。在打什么算盘呢?”
“伤无,可不可以试试看,问一下那个人?”
尤莉西亚表情严峻地指向LOVEROOM一头。
“抵达得比想象还要更快嘛。这样一来赌局就无效了?”
飞弹那由多自LOVEROOM的阴影中现身。接着在她身后,伫立着背后灵一般的维尔蒂。
“……妈妈!”
“不过,还是好好消遣了一把。哎呀……”
那由多瞥见爱音如水的银发,撅起嘴来。
“爱音,我对你失望了。”
“哎?”
这唐突的一句话,让爱音不知所措。忽然想起了小时候没能利落完成融心装备试验课题的回忆。
“果然,好像要烦请您出手了呢。泽尔西奥妮大人。”
那由多对着空无一人的方向开口。
“呵,被你发现了啊。”
一无所有的空间,漾开了水面似的涟漪。景色扭曲,说话者从中出现。
是位美轮美奂的魔导装甲披于其身的女性。
装甲线条端丽流畅。如镜子般,闪亮着亮丽银色。背后令人联想到飞机的飞翼上,青绿色的魔力之光正在闪耀。包裹双臂双腿的装甲稍有些大,想像得到,强韧的防御力与战斗力蕴藏期其间。
相反地,身躯几乎没有装甲。只有性感的紫色胸罩与内裤,以及吊带袜穿在身上,足以让观者为之不安。一头紫发配上浮现的妖艳微笑,挑战的视线转向那由多。
“怎么知道的?”
那由多轻轻致意之后答道:
“亲卫队的战舰出现,却并未采取行动。其原因是,存在有不能攻击的理由。另外,泽尔西奥妮大人也曾有言,不是您自己的亲眼所见,您是不会相信的。我觉得,您必然会来亲自视察泽洛斯。”
那由多歪歪头,莞尔一笑。
“话说回来,您的手法着实卓越。扰乱了我们的认识,完全没让我们注意到存在的迹象呢。到底是亲卫队的队长。”
伤无以吃惊的表情,盯住紫发女性。
“这是……亲卫队的队长?”
“对呢。这位是亲卫队长泽尔西奥妮大人。位居巴特兰提斯军的顶点哦?”
“就是她……”
不仅伤无,爱音、姬川和尤莉西亚也紧张丛生。
“泽尔西奥妮大人,这位就是泽洛斯的持有者,爱音。”
“泽洛斯……就是你啊。”
泽尔西奥妮从头顶到脚尖,舔舐般打量起爱音。
“原来如此。样子还在。不过……”
眼睛停在爱音的银发上。
“头发颜色不一样。寻常时的确是银发,可穿上魔导装甲期间却不同。这事实不为一般人知……相当不赖,但还是可惜啊。”
爱音以不开心,却又略带紧张的声音回嘴:
“我是不知道你何方神圣,突然冒出来说三道四些什么呢?太不明不白了,根本搞不懂嘛。”
伤无也掩饰不住紧张之色。敌军首脑孤身一人的现身,令伤无体会到全身汗毛倒竖的感觉。
“爱音,还有大家,可别大意了。”
伤无侧脸旁,斯卡蕾特的浮动视窗开启。
『伤无,现在MASTERS正撤退至东京湾。要我们回你那儿吗?』
伤无回答时眼睛不离泽尔西奥妮:
“……不用。就在那儿待命。不过,如果我有指示,到时就拜托了。”
斯卡蕾特脸色稍有些担心,但还是立即回复明白,关闭了视窗。
——怎么办?是要马上跑,还是跟这家伙干一架?
就算打倒了敌方大将,也不可能就此决定战争的胜败。这个我很清楚。但即使如此,给她造成相当程度的损害总不会错吧。
伤无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液。
泽尔西奥妮仿佛才注意到其存在一般,朝伤无开口:
“哟呵,你就是传说中的男人啊,我虽读文献知道过,这活生生走动的样子还是头回见到。征伐军的报告原来不是造谣啊。”
泽尔西奥妮愉快地如此说道,又一次盯住爱音。
“你是怎么做才搞到了那颗核心,交代吧。另外,也有快乐的梦境,要赠给其他人。”
光芒游走于泽尔西奥妮的魔导装甲。双翼张开,形状如瞳孔般的透镜自其中现身。舒展的双翼之上魔力奔流,模样如蝴蝶伸展翅膀般美丽。接着,翅膀的透镜仿佛巨大的瞳孔诡异地闪耀起来。
泽尔西奥妮眼眸中,浮现出魔法阵。
“心魂改装(Heart Rebuild)。”
光环从泽尔西奥妮扩散开来。光辉包围了伤无、爱音、姬川和尤莉西亚。
“怎么!?这……这究竟……?”
姬川周围被黑暗所笼罩。刚才为之还在身边的伤无他们,都不见了身影。
“伤无君!尤莉西亚小姐,爱音小姐,你们在哪儿!?”
即使喊了喊,也没有回应。姬川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乃至于分不清上下。
黑暗中,亮起一处微光。姬川松了口气,抚平胸口。
“太好了,你们在啊。我在这里——”
小小的光点,喷射出漩涡火焰。
“咦……!!”
瞬间,姬川周围就被红莲业火所吞噬。火焰另一边,不知何时现出东京的街景。
通红尽染的天空上,仿佛皮影戏般浮现出云朵与市区的黑色剪影。接着,一个格外庞大的影子出现了。
“三头龙!”
姬川面色严峻,举剑在前。
“以前曾险些被这段过去压垮,但现在可不一样了!”
姬川正要一跃而出,腿脚却被什么给抓住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极度的烦躁,让姬川毛发倒竖。
“好过分,大姐姐。”
“……哎?”
一回头,有个少女就站在姬川身前。她,便是即将遭到三头龙初次攻击之时,曾经交谈过的少女。
姬川全身涌出冷汗。
少女搂着烧焦的娃娃熊,流着泪。
“明明还不想死的,大姐姐明明说过,会救我的……”
恐惧撑开了姬川的双眼,瞳孔惊慌失措般颤动。
“骗子!还我妈妈!”
“咿!”
姬川向后退去。于是,背后也传来声音:
“为什么,我们为什么非得死了不可。”
回忆中,和姬川年岁相仿的情侣。
“想要和他一同经历的,明明还有很多很多!我们为什么死了,你为什么活着!”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姬川抱着脑袋,蹲下身去。
“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接着,姬川就像孩子般哭了出来。即使如此,亡灵的影子依然围住姬川,继续着指责。
“骗子。”“去死。”“怎么还活着。”“救救我。”
“求求你们……真的,饶恕我吧……”
紧闭双眼,捂住双耳,颤抖不停。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也不想被任何人伤害。只想沉入黑暗渊底,把自己封在壳里活下去。不受谁的干涉,不作任何反应,只想静静地——
“姬川!!喂,你怎么了,姬川!?”
伤无满脸焦虑地喊着姬川。然而,滑落利剑,双目空虚地呆站着的姬川,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
看见她的模样,泽尔西奥妮得意地开口:
“没用的。她落进了自己心中的黑暗。如今,已形同行尸走肉。”
“你说什么……?”
“可不只是那女孩哦。”
伤无身旁,爱音双膝跪地。
“爱音,怎么了!?”
爱音全身汗如雨下,身子发抖。
“我要让这女孩交代,她如何拿到了泽洛斯的核心。”
“唔……这,种事,才不知道。”
爱音挤出难受的声音。
“不准狡辩。如果说你忘记了,那就对自己的记忆追根朔源,去找出来吧。”
“……啊啊啊啊!”
爱音放声惨叫,倒在地上。
“爱音!可恶……这混账!”
伤无紧握拳头,朝泽尔西奥妮扑了过去。就在即将击中时,却与一个突然插入进来的物体狠狠相撞,火花四溅。
“怎么!?尤,尤莉西亚?”
青色装甲状似护卫泽尔西奥妮一般挡在前面,阻止伤无突击。尤莉西亚的表情,仿佛没有意志的人偶。
泽尔西奥妮平静地迈步而来,面容凑近尤莉西亚,近到嘴唇几乎相碰。接着,窥看尤莉西亚的一双蓝色眼眸。泽尔西奥妮从尤莉西亚的双眼潜入至她的精神,读取尤莉西亚内心。
“……哟呵,这人好像对你有所爱意。我虽不知爱上一个男人是什么感觉,但还挺有趣的。既然如此,就由你自己的手,去毁掉自己的心上人吧。”
泽尔西奥妮离开尤莉西亚的身体。
尤莉西亚背过泽尔西奥妮,视线如同在搜寻什么一般游移。接着,捕捉住伤无的面容,死死瞪视。那双眼睛,与往常对向伤无的眼神有着天壤之别。
“喂,喂……尤莉西亚?”
一阵冷颤窜过伤无脊背。
——糟了。
推进器猛然拉响。
“别想逃,伤无!”
尤莉西亚的粒子炮轰向伤无。伤无展开绝对领域,总算防住了这一炮。
伤无脑子一团混乱。
“怎么回事,尤莉西亚!你干什……”
尤莉西亚只是不由分说地把攻击动粒子机关转为炮击模式,指向伤无。
“……什么!?”
大口径粒子炮破坏了伤无的绝对领域。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
伤无滚过地面。
“唔……尤莉西——”
来不及开口,尤莉西亚精准无比地以粒子炮直接命中厄洛斯的装甲。
“咳!可,可恶……!!”
就像打弹珠一样,伤无被尤莉西亚的炮击逼得在地上翻滚。
妈的!事已至此,管它能不能用,放手一搏吧!
“模式·泽洛斯!”
随着伤无的喊声,厄洛斯粉红的发光色变为青色。伤无一蹬地面,开步疾跑,凭着跟刚才大相径庭的急速,从尤莉西亚面前消失。
——行得通!
绝顶改装虽然失败,幸好泽洛斯的能力还能用。
难不成,绝顶改装并未失败?可这样的话,爱音又为什么……不!现在专心到眼前的战斗上!泽洛斯没有远距离攻击的武装。那就要赤手空拳跟远距离战斗专精的尤莉西亚作战了。
也许算得上鲁莽。但也只能上了!
伤无朝尤莉西亚冲去,铺装在冲击中碎裂。以沥青为之熔化的高速冲过地面,接近尤莉西亚。
泽洛斯的长项在于这速度与运动性能。虽不明白尤莉西亚身上发生了什么,但看看被魔导装置利用的这些人,大致想象得到。
“给我醒醒!尤莉西亚!”
伤无对着尤莉西亚送出一拳。尤莉西亚偏开身体,溜过肩膀躲开了这拳。接着刺出握有粒子炮的左手反戈一击。
——!?
粒子炮口顶住了伤无的额头,伤无心脏几乎为之停跳。
而后尤莉西亚扣下扳机。
伤无拼死扭开脖子,躲过子弹。
光粒子割开了伤无的太阳穴。
“唔啊啊!”
血花四散冒烟。
但来不及松口气了。伤无玩命攥住尤莉西亚开枪的那条胳膊。
但伤无的手臂,却被尤莉西亚的另一把枪轻松射穿。
“咯……哈啊!”
躲也躲不开的极近距离。就连绝对领域都来不及展开,就这么直接被子弹击中。
而尤莉西亚也没放松攻势。她接着就把枪口对准伤无。
“妈的!”
胳膊拼命一挥,甩开尤莉西亚持枪的那只手。尤莉西亚身体顺势原地转过一圈,同时另一只手上的枪指向伤无。
“唔啊!”
胸部直接吃下枪击。
伤无勉强稳住阵脚,挥出拳头。然而,尤莉西亚身法华丽地躲过了伤无的打击。
伤无蹬踏地面,飞起一脚。这瞄准尤莉西亚侧腹的踢击,被攻击动粒子机关的单元所阻挡。接着单元的炮口指向伤无。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击便可消灭魔导兵器的大口径粒子炮火,自攻击动粒子机关释放而出。伤无往旁边一扑倒地,躲过炮击。
伤无全身刷地冒出冷汗。
伤无躺倒在地,一个轱辘起身。可尤莉西亚快步追了上来。
“嘁!”
这距离拉得不远不近,倒方便她收拾了!
伤无攥紧拳头,鼓足勇气突击,一口气闯进尤莉西亚前怀。
“喔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而后出拳。动作过大会有破绽,伤无接连打出一套短组合拳。
尤莉西亚强化防御,抵御住伤无的打击。每打中一拳,库洛斯装甲表面便刨去一分,细碎裂片与火花乱飞。好几道闪光,在两人之间不停明灭。
——好!果然应付不了泽洛斯的速度!再接再厉!
下一秒钟,尤莉西亚身体遭到伤无拳击,仰面倒下。
“成了!”
然而,尤莉西亚却以冰冷的双眼仰视伤无,接着双手粒子炮连续射击。伤无眼前爆发出一片炫目闪光,领域展开不及,身体被发发子弹打中。
“咳啊啊啊啊!咯……”
近乎昏厥的疼痛贯穿全身。
尤莉西亚腾身而起,枪支对准伤无穷追猛打。
“可恶啊啊啊啊!”
伤无大吼一声,拦下逐渐远去的意识。
伤无拼死挥臂挡开尤莉西亚的胳膊,打偏枪口。可伤无的速度慢了下来,赶不及了。
枪口冲着额头。
全身反仰,绝对领域展开。
粒子炮弹丸就在眼前十厘米处窜过。然而,无遮无拦暴露在外的腹部却吃下一连串毫不留情的枪击。厄洛斯装甲碎裂了。
伤无倒在瓦砾上,痛到名副其实地满地打滚。
——妈的!谁,是谁说尤莉西亚远距离作战专精的!这都超近距离了不也危险得要命吗!
伤无做好了被打靶的心理准备,飞身后撤拉开距离。超近距离的连续攻防,已令集中力到了极限。
压低身体跑动,想要绕到尤莉西亚身后。
尤莉西亚一甩金发,模样镇静地监视伤无。而伤无则瞪视着曾经可靠的伙伴,如今可怕的敌人。
不论反射神经、运动能力、战略、胆识还是判断力,统统完美。世界最强名不虚传。这到底,该怎么……
伤无回忆起,上次与格拉维尔的战斗。
那一次,我增殖了尤
莉西亚和斯卡蕾特的能力,生成出武装,打赢了格拉维尔。那假如……可是,泽洛斯并没有武装。
伤无胸中烈焰熊熊。
“假如有速度!给我比尤莉西亚的攻击动粒子机关更快的速度!”
魔力之光奔流于厄洛斯全身。这份光辉,改造了厄洛斯的装甲,令轮廓更为锐利,令推进器更为强力。
“接招,尤莉西亚!”
地面只剩腾起的烟尘,伤无隐去身形,单脚一跳欺近尤莉西亚身前。尤莉西亚一个转身,攻击动粒子机关点火,扯开与伤无的间距。她紧贴地面悬浮,边加速边以双手上的粒子炮瞄准伤无。
粒子炮子弹直接命中了伤无。伤无虽被打到腾空,却还是勉强挺住。再次起跑,以高速移动追击尤莉西亚。
尤莉西亚将攻击动粒子机关的推进力开到最大,终于超越音速。眼看着,她已是枚前进同时摧毁一切拦路建筑物的炮弹。尤莉西亚冲过市区,又转眼间跨过河川,飞上一条笔直延伸的道路。
与尤莉西亚的间距一口气拉远,库洛斯的身影消失在伤无视野之外。再这样下去,伤无就要被她从自己怎么也够不着的地方狙击了。
——更快!更快的速度!比音速更快,给我极限速度!
厄洛斯全身上下喷出大量粒子。伤无移动而过的地面凹陷,掘开熊熊燃烧的深沟。断风之声轰鸣,冲击波卷起了瓦砾。
“喔哦哦哦哦哦哦哦!”
伤无追上了尤莉西亚攻击动粒子机关的速度。视野内重新捕捉到其项背。
尤莉西亚双手的粒子炮瞄准伤无开火。
尤莉西亚枪法精准,绝对会击中。
——再快点!快过子弹,快过粒子炮!
厄洛斯形状变得越发锐利。
空气遭受挤压,爆炸般轰响。
装甲与空气相摩擦,造成高热。
脚下踩的一步一步,破坏着大地。
拽出一条火焰与破坏之线,奔驰着。
市区废墟的瓦砾,如暴风般呼啸。
光弹自尤莉西亚的粒子炮射出。
本来,躲开这些光弹是不可能的。眼看着子弹正在飞来。
伤无以毫厘之差,闪过子弹。
伤无将连续射击的子弹全部闪开,却离得尤莉西亚更远了。
库洛斯的攻击动粒子机关,也已将速度提高至极限。
光粒子喷涌,令尤莉西亚全身金光灿烂。
化为金色炮弹的尤莉西亚,令飞过的一切为之披靡。
伤无伸出手,可还是够不到那道金色光芒。
——还要再快!快到追过光!
青色光辉笼罩伤无全身。
其一步便洞穿地面,驱赶伤无的身体。
奔驰。
或者该说是,飞驰。
伤无成了一颗划过地面的青色流星。
青色流星,逮住了金色炮弹。
尤莉西亚时机绝妙地扭转身体,回过头来。
双手的枪支,每秒射出数十发子弹。
光粒子从伤无身上飘洒。
——超越时间!
伤无超过了所有速度。
尤莉西亚的动作,
射出的子弹,
腾起的瓦砾,
光粒子,
世界
眼中,一切都停止了。
“尤莉西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厄洛斯之拳,打碎了库洛斯的装甲。
攻击动粒子机关折成两截,被打飞到了遥遥远方。尤莉西亚身体一路洒下库洛斯碎片,飞过半空。
她以惊人之势,冲向毁了一半的大楼。一旦撞上,必死无疑。
就在尤莉西亚身子冲撞上去的前一秒,伤无有如瞬间移动般出现。接着,胳膊抱着了丧失意识的尤莉西亚。
“尤莉西亚……抱歉。”
伤无搂着尤莉西亚的身子,急速返回爱音和姬川所在之处。
厄洛斯的移动速度实在太快了,在泽尔西奥妮眼中,伤无犹如是凭空冒出来一般。
“呵……你生还了啊。这结果还真意外。”
泽尔西奥妮就等候在爱音和姬川前方。伤无将尤莉西亚轻轻平摆在地。
正巧就在这时,厄洛斯的补强部件化为光粒消失了。
——还是没法长时间维持啊。
伤无咂咂舌头,怒视眼前之敌。
“泽尔西奥妮,是这名字吧?你的行为真让人作呕。”
泽尔西奥妮对伤无的痛斥报以嗤笑。
“你的想法与我何干?”
“你说什么!……不。”
伤无制止住正要抬杠的自己。现在更重要的,是怎么摆脱这个局面。
伤无正要凑近倒地的爱音。就在此时,一条青绿色光带冲过伤无眼前、
“咕哈!”
蹬踹也似的冲击,与触电般的麻痹感窜上胸部。伤无身体被击飞,翻滚在地。
“唔,怎,怎么?”
伤无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发着青绿色亮光,长如蛇一般的物体突然出现在视野里,抽打身体。
“泽尔西奥妮……是你干的好事?”
伤无按着胸口站起身,随后紧盯住泽尔西奥妮手里握着的金属鞭子。银光闪亮的鞭子上刻有细缝,其缝隙间泄露出魔力之光。
“那女孩,现在正在探索自己的过去呢。请你别去碍事。”
泽尔西奥妮以目不暇接的手法挥起鞭子。
鞭子缠上腿部,窜过半个身子麻痹般的刺激。接着,那鞭子拽着腿,把伤无拉倒在地。
“抓到你喽。”
泽尔西奥妮轻轻一笑,扯动鞭子。
“糟——”
伤无被拖拽在瓦砾四散的地面上。而后,随着鞭子的扭动,玩具般飞上半空又砸落地面。
“你的速度再怎么了不起,被捉住也就无所谓了。无非是木偶一个。”
妈的,要是有刚才那速度,这种家伙——唔哦!
鞭子大幅度挥起,伤无身体狠狠装在倒塌大楼的墙上。撞碎了混凝土,身体受到抛掷,翻滚于地面。
“唔……咳咳……咕啊……”
明明从鞭子解脱出来了,却没法马上站起身来。
那条鞭子会直接刺激接触者的神经。似乎不单单是痛觉,还能按其意图,将各种各样的感觉传达给对方。
“这家伙,爱好真是烂得可以……”
伤无抹去嘴角血迹,重新发起冲锋。
胜过她的只有速度。刚才那力量增幅,再来一次。速度要快到那条鞭子也追不上,闯过去砸下攻击!
泽尔西奥妮的鞭子动作有如活物,迅速,全无死角。就仿佛是以泽尔西奥妮为中心,建起一道球体防护壁。三百六十度所有方位均不留攻击余地。
但是,有机会!
只要有速度,甩开那家伙一切的速度!
瞬间,厄洛斯的装甲顿生变化。强力推进器装备到了厄洛斯各部位。
“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疾驰于地面,躲过鞭子,全身一招一式,都由推进器从后推动。所有动作,都以超越常理的速度执行。
然而,终究还是不及方才的速度。接着,原因揭晓。
……可恶!融心值不够!
哪怕刚刚才进行过绝顶改装,这都已经跌到红区了。
这就是极限。只能以这个状态尽力而为了!
伤无与重重袭来的鞭子交错而过,间距只在毫厘之间
——闯过了!
伤无越过了泽尔西奥妮的鞭之墙。
伤无拳头蓄力,肘部推进器喷射着粒子,将厄洛斯之拳以音速打出。
“瞧好吧啊啊啊啊啊!”
伤无打出了拳头。其爆发力抵达泽尔西奥妮的前一秒,泽尔西奥妮手里银鞭瞬间收拢。随之而来的,是——
“喔啊啊!?”
伤无腿上鲜血四溅。
“唔呣,这所谓男人的惨叫声,韵味不同,倒也不错。”
泽尔西奥妮表情心满意足,出神地聆听伤无的惨叫。
接着,伤无也露出一副凄惨的笑容。
“嗯,确实……是不错啊!”
伤无踏出自己的腿脚。利剑贯穿在腿。
“怎么?”
泽尔西奥妮皱起眉头。
伤无以鲜血与痛苦,交换来了咫尺间距。这小小一步,却是杀开血路的重要一步。
“这么一来……你,就在我射程之内了。”
肘部推进器喷出光粒子。
“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伤无的拳头再次被肘部推进器所击发。神速一拳,击碎了位于泽尔西奥妮背后的,瞳孔般的透镜。
“你以一只脚作代价,把我的魔导装甲特洛斯给……”
泽尔西奥妮一脸出乎意料,紧盯伤无的面容。伤无淌着汗水的同时,嘴唇颤抖着现出笑容。
下一瞬间,伤无开启通讯视窗。
“久等了斯卡蕾特!这家伙的暗示现在应该无效了!接下来交给你!”
『明白!大家,出发!』
MASTERS齐声响应,重新飞向东京。
然而,如同来刹威风一般,几个身影挡在MASTERS前方。
“喂,什么人呀你们!”
“我们,乃是巴特兰提斯帝国亲卫队,惩戒四剑。也是泽尔西奥妮大人忠诚的仆人。”
“哈啊?够了,赶紧把路让开!”
白发名媛一边卖了个俏一边回答:
“让路,这可不行。凡有人要妨碍泽尔西奥妮大人,都得……”
惩戒四剑与MASTERS一齐拔枪。
“全部驱离!”
“好得很!看不把你们揍趴下!”
激烈的战斗随之打响。
在通讯视窗里看到这一幕,伤无紧紧咬住牙根。
泽尔西奥妮看着伤无这幅表情,愉快地眯起眼来。
“呵呵呵,帮手看来是来不了了。”
伤无被融心值减少与脚部出血引发的眩晕感所侵袭。
“不……不过,我跟你胜负已分。既然催眠术已经使不出来,那你就没有胜算。”
“是这样吗?那么,不如看着我的眼睛吧。这是一双输家的眼睛么?”
受泽尔西奥妮言语所诱,伤无无意间注视起她的眼眸。
视线交汇,仅仅一瞬之间。
自由从伤无身上消失了。
——糟糕……!!
泽尔西奥妮的眼瞳,正有魔法阵浮现其中。就在注意到那光芒时,全身就已经像有铁链束缚一般,一根指头都动不了了。
“的确,假如缺了特洛斯的心魂改装,便不可能施展广域魔术。然而,要是想侵入到某一个人心中……那还是轻而易举的。”
泽尔西奥妮从伤无脚上拽出利剑。
“唔啊……呜!”
剧痛直冲脑顶。腿上有如气力尽失,单膝跪地。
“伤害到我的特洛斯,可是罪孽深重。你就拿身体来领会吧。”
泽尔西奥妮将剑重新变回鞭子,抽击伤无。
“啊!唔……唔!”
鞭子反复抽打之下,厄洛斯装甲爬上裂纹,表面开始剥落。
接着,那一鞭又一鞭,给伤无以剧烈的冲击,瘫痪般的麻痹感。而后,缓缓破坏肉体。
妈,妈的!束手无策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伤无心中满是焦躁。作为救命稻草的MASTERS,却被惩戒四剑给拖住脚步。尤莉西亚已经昏迷了,姬川也失去了意识。
然后,爱音——
爱音睁着眼睛倒在地上。可那双眼睛里,不见有任何倒影。她的眼神,正不由望向爱音自己的意识之海,与那深深的海沟。
“爱音!振作点,醒醒啊!爱音!”
爱音听到,不知何处传来了呼唤自己的声音。这个声音,是谁呢?总觉得那喊声,大概是很重要的人。
爱音一边听着不知何处的响声,一边环顾四周,长长的走廊笔直延伸。这是座非常辽阔,非常宏伟的建筑物。天花板高得吓人,装饰也美如艺术作品,就好像是某处宫殿一样。
爱音仿佛迷路的孩子,东张西望环视周围。
嗯,大概……对了,是在调查自己怎样获得泽洛斯的。然后,必须要告诉那个紫色头发的人。
虽然不明所以,却有种这样的使命感。爱音迈出步子,拐过好几个弯,没完没了地走过漫长的走廊。
终于,位于走廊前方的宽大门扉映入眼帘。
就是它,门里面,就是一直探求的答案。
『呐,大姐姐。这扇门,要开么?』
门前站着一个小小的女孩。是位外观在七岁左右,银发红瞳,十分可爱的女孩。
——这……是我?
是自己小时候的身影。这个孩子,向自己忠告道:
『我想,还是不要开比较好哦?』
爱音佯装没听见,搭上把手。
——这扇门中,沉睡有骇人之力。
握住把手的瞬间,便本能地理解到了。
『可是,解放这股力量,大姐姐就再也回不去了哦?』
少女悄声说道。
全身忽然被恐惧所缚,手也动不了了。
这时,浮动视窗围在四周开启。
——伤无!?
视窗中,是伤无被泽尔西奥妮鞭子抽打的样子。厄洛斯的装甲碎裂,伤无身上也是皮开肉绽。
每被鞭打一次,都有血花四溅。伤无沾满了尘土血污,在瓦砾上四处乱滚。
不由得侧开了脸。不论如何都实在看不下去。
爱音凝视起矗立于眼前的大门。
——开了这扇门,就可以救伤无了。
握住把手的手使上力气。
『呐,大姐姐。这个,不行吗?』
背德武装“全时空粉碎”浮现在少女身边。
爱音摇摇头。
——不行。这个情况下,它派不上用场。
视窗中,泽尔西奥妮停下鞭子,无聊似的开口:
“都快腻了啊……那么稍微换个玩法吧。”
泽尔西奥妮背过伤无,转向倒下的爱音。
“等……等会儿,你想对爱音做什么!”
泽尔西奥妮抱起爱音,窥视爱音的双眼。魔法阵在泽尔西奥妮的眼中浮现,爱音眼中则将之倒映。
泽尔西奥妮轻快离身,朝伤无轻轻一笑。
“这也算是我的一点仁慈。对你来说,与其被我这才认识的人所杀,由同伴来执行才是你的夙愿对吧。”
泽尔西奥妮重新将鞭子化为利剑,递向爱音。眼神空虚的爱音,以颤抖的手,接过了那把剑。
“来,杀了那个男的。”
泽尔西奥妮的耳语,对爱音的身体直接传达命令。爱音带着剑,朝伤无走去。
爱音的精神就像在看着别人一样,注视着自己的身体前去杀死伤无。
——不行,不要。
爱音为这幕光景所战栗。
感觉仿佛身在噩梦之中,又做了一场更为可怕的噩梦。
视窗中,自己已站到伤无身前。伤无倒在脚下,表情痛苦地仰望爱音。
爱音上握剑柄,剑刃向下,双手擎起利剑。
泽尔西奥妮表情完全乐在其中地注视这一切。
刀锋的目标,定在伤无胸口。
爱音屏息吞声。
——不行,绝对不行。
爱音将手中利剑缓缓举起。
——不行!快逃,伤无!
伤无正拼命驱动着动弹不得的身体。然而全无意义。只不过是汗流满身,白白抖动身体而已。
心中,爱音滴下眼泪。
伤无。
伤无。
伤无。
相识在阿塔拉克西亚,救我脱离烦恼。对你了解得越多,就更苦闷,就更害羞,所以,我,对你——
爱音将高擎的利剑,朝伤无挥下。
“伤无——!”
爱音敞开大门。
门中,庄严光芒喷涌而出。那光辉清静而绚丽,宛如洁净爱音的身体,清除所有污垢一般。
接着与此同时,封印在门中的记忆,流回到爱音之中,重新构建起一度丢失了的自我。感觉就像是,望着拼图碎片自动拼合似的。而后见到那画面完成的一刻,
——一切都想起来了。
爱音的意识自心中宫殿起飞,急速上浮。朝精神表层而去,穿透那面觉醒之墙的瞬间,视野与高举利剑的自己同步了。
“怎么了?为什么停下?”
站在近旁的泽尔西奥妮一脸惊讶地紧盯爱音。
爱音在刺穿伤无胸口的前一刻,停下了剑。
泽尔西奥妮凝视着爱音的样子,但很快有所注意似的说道:
“啊,原来如此。没想到,会在这个时机觉醒啊。”
泽尔西奥妮苦笑,却又重打精神,询问爱音:
“看样子,这一趟似乎是有结果了。怎么样,核心是从那里拿到的?”
伤无担心地仰望着站在眼前的爱音。
爱音半途停下了指向伤无的利剑。然而,要说她精神回复,模样却还是古怪。到底,发生了什么?
爱音将手中之剑掉在地上。
接着,以仿佛随时会哭泣般的笑容面向伤无。
——再见。
见到那润泽的双唇如此蠕动。
爱音闭上眼睛。瞬间,全身青光飘摇。
爱音的发丝,其光辉也随之变为粉红。
笑意自泽尔西奥妮脸上消失。
“你……”
爱音双眼微微睁开,瞳孔红光闪亮。
粉红的嘴唇,编织出冷漠的语言。
“禁断武装‘术式解体’(Code Breaker)。”
泽洛斯身后的部件分离,开始变形。装甲每次展开,都生成出新的部件,转眼间,爱音背后产生一轮庞大的环形。接着,以环形为中心,形成光制魔法阵。
泽尔西奥妮失去了所有从容。她淌下冷汗,嘴唇颤抖。
——不可能。受了我的魔术,怎么还能自
由说话,自由活动?
“你……是什么人。”
泽尔西奥妮从背后的装甲拉出一条新鞭子。轻轻一挥,鞭子化身为利剑。她将那把剑举向爱音。
同时,泽洛斯背后浮现的魔法阵上,生成出绘有奇妙文字的光带。光带围绕爱音旋转着,筑起半球形的穹顶。而后,回转速度徐徐提升,如同拓展领域一般,扩大开来。
“呵,好像是什么结界?”
泽尔西奥妮单手举剑摆出架势。背后推进器喷出光粒子,开炮般朝爱音突击而去。利剑笔直刺出,劈向光之穹顶。
径直冲着爱音伸出的剑,其锋芒接触光之穹顶。
剑消失了。
“——!?”
从剑锋到剑柄,利剑逐渐消亡。
原本应该扎入到穹顶内侧。然而,从接触到穹顶起,利剑便渐渐消亡,完全没有抵达穹顶内侧。
不光是剑,自光带接触之处开始,就连魔导装甲也逐渐消失。不论剑,还是魔导装甲,都被还原成光制的文字式,而文字又分崩离析地消失。泽尔西奥妮穿过光之穹顶时,魔导装甲已然自她身上化为乌有。
愕然。
震惊。
泽尔西奥妮颤抖着。
这并非简单的破坏。而是将魔术返还成术式形式,进行分解。
如果是这样的能力,自己的魔术被解除也不无道理。它将所有的魔力与魔术化为无效。不管对手身着多么强大的魔导装甲,都无所谓。武装也好,魔术也好,无不在构成它们的魔术式层面上分解开来。
光的穹顶持续扩展得更大。被光芒所吞没,伤无,姬川和尤莉西亚身上,融心装备都消失了。作为交换,泽尔西奥妮施展的洗脑术解除,恢复了神智的正常。穹顶越扩越大,消灭了地面上正在作战的魔导兵器,将悬浮空中的战舰分解成一团团文字与数式。与泽尔西奥妮的剑相仿,战舰从接触到穹顶的一端起,干净利落地消失。
“这……就是泽洛斯的能力。”
泽尔西奥妮愣愣地注视眼前的少女。
“可是,这股力量……这,简直就是……”
泽尔西奥妮回忆起,住在自己遥远记忆里的少女身影。她的身影,与立于眼前,身着泽洛斯的身影相重合。本是银色的秀发,却染上了亮丽而惹人怜爱的粉红。
“莫非……莫非,不,不会的!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泽尔西奥妮奔向爱音身旁。她音色颤抖地搭话:
“你……难道,真的是……这,是奇迹吗?”
爱音眼神悲切地,回答了眼含泪水的泽尔西奥妮。
“好久不见了,泽尔。”
泽尔西奥妮眼中涌出热泪。她忍下喉头的呜咽,跪于爱音身前。
伤无拼命催动着恢复自由的身体。
“妈……妈的,搞什么?现在什么情况?”
“伤无!”
意识恢复了的尤莉西亚与姬川冲向伤无。她们两人都失去了融心装备,身上只有驾机服。两人帮着伤无站了身,便板起脸询问:
“伤无君……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
情况变化太快,伤无已经不知该怎么办了。
眼前,泽尔西奥妮莫名其妙朝爱音下跪。
而立于她身前的爱音,正表情阴沉而悲切地俯首。
不管伤无,姬川还是尤莉西亚,都只能呆呆地守望着眼前发展。
泽尔西奥妮哽咽地朗声说道:
“巴特兰提斯帝国皇女,艾涅斯·辛克拉维亚殿下。臣叩迎尊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