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广山副教授凑在一起的两名国中生,看着亚理窃窃私语。
「那是疯帽匠和三月兔。」谷丸警部说。「在这边的世界,广山老师抓到他们许多小辫子。」
「原来当时他们不是在恐吓广山老师。」
「她给他们零用钱,想收买他们。」
「对了,广山老师后来呢?」
「广山老师被电车撞了。」西中岛回答。
「是意外,还是自杀?」
「不清楚,反正结果不都一样?」
「是当场死亡吗?」
「不,恰恰压住动脉,虽然身体支离破碎,她却迟迟没断气。」
「她挣扎很久才断气吗?」
「不,她还活着,偶尔会恢复意识。」谷丸警部解释。
「好奇怪。如果在不可思议王国的本尊死亡,阿梵达不也会死去?」
「不,本尊似乎还没死。」
「不是早就执行死刑?」
「死刑已执行,但还没结束。」
「到底得花多少时间?」
「毕竟是第一次。嗳,我想再几个小时就够了。」
「这算是残虐的极刑吧?」
「不是故意的。而且,地球的法律体系在不可思议王国并不通用。」
对,不可思议王国不是一个正经的世界。然而,看似正经的地球是梦,不可思议王国却是现实,没有任何道理。这就是真实,没有办法。
亚理一阵晕眩。
简直像世界在摇晃。
「不,是真的在摇晃。」柴郡猫在她耳边说。
「柴郡猫!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你不也在这里吗?」
「可是,我不是以睡鼠的姿态出现,而是以栗栖川亚理的身分存在于地球。」
「我是以柴郡猫的身分存在于地球。」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这很不合理啊。」
「没错。因为玛丽安太乱来,这个梦到处都是破绽,无法自圆其说。」
「什么意思?」
「说起来,梦境原本就不合理。可是,特别完美的梦境情节大致合理,如同现实,可以长久存续。这次也是接近完美的梦,不过已到极限。各种小矛盾逐渐累积到无法忽视的程度,这个梦即将崩坏,红国王就要苏醒。」
爱丽丝环顾世界。
太阳出现缺口,恶魔从天而降,天使爬出地面。
妖怪们抓住喷火的怪兽,鱼和鲸鱼在天上飞。地球和火星、木星、土星、鲸鱼座连接在一起,一些无以名状的生物到来。
一切都要结束了啊。
「你在哭什么?」柴郡猫问。
「因为世界就要终结。我最喜欢这个世界了。」
「世界不会终结,不过是一个梦结束。」
「对我们而言,这个梦就是世界。」
「但同样也只是个梦,梦就是梦。」
「以前发生过种情况吗?」
「经常发生,只是你忘记而已。」
「我再也见不到大家吗?」
「你随时都能在不可思议王国见到他们。」
「可是,地球会消失。」
「没事的。红国王醒来后会再次睡着,睡着后又会醒来。他很快会梦见下一个地球。」
「祈求下一个地球,是一个美好的地球。」
早安,爱丽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