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应该采取怎样的行动呢。
当然无法无视。那本来就是个该在行礼前献媚才会对今後有益的对象。除了『微笑着向我国伟大的王子殿下低头』以外的其他最佳解决方法存不存在还真是个好问题。
即便如此、克罗地亚会在现在这种状况下向自己打招呼、应该可以理解成是想将这些形式全部排除在外吧。
只是『克罗地亚想和尤兰说话』而已。不是王子和贵族、而是撇开那些复杂的关系的他们自身。
正因为如此、对於现在故意称呼『王子』的尤兰的声音让他显得很不高兴。一直以来被一直使用着的尊称现在似乎成为了障碍。
「克罗地亚殿下居然会向我打招呼……这真是让我吃惊」
明知如此却故意装作不知道、明明知道却什麽也没说。
话里没有情绪什麽的当然是谎言、这种事不用思考也能明白。由於不是能在走廊的正中间说出口的内容、所以两人移动到了死角的地方。毕竟这个学园里装饰了很多没用的东西、死角什麽的到处都能找到。
「……别再笑了」
「…………」
「我并不是以王子的身份和你搭话的。责任由我来承担……我有话想说」
「……啊,知道了」
随着叹息、气氛也随之改变。原本像是在讨好对方、贴在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就消失了。同时也看不到尤兰对大多数人抱有的平静与被治癒的气氛。对所有人都很温柔的眼神什麽的明明都没有变化,但只是寄宿於其中的光变成了暗淡的颜色就会给人不同的印象。
现在的尤兰、就像是戴上了面具一般。
「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所以你能赶快进入正题吗?」
自己的午休时间就不用说了,随着时间的流逝、维奥莉特的行动预测范围也会扩大。时间是有限的,虽然为了她抽出午休时间是很简单的小事,但是她一定会在意。如果想在确保自己的午餐的基础上寻找维奥莉特的话,就不能再被占用更多的时间。
「如果是上次的事的话应该没什麽好说的了,尤其是我和你之间」
「……我一直在思考着尤兰的话」
「那还真是光荣。那麽、你是因为我的话而生气了吗?」
「不是……!虽然有好好地思考过了……」
随着渐渐萎缩的声音、拼命的表情的脸也渐渐地转向地面。克罗地亚总是充满着自信、所以才有魄力和吸引力。不管对什麽都能吸引人的领袖人物的超凡魅力确实与王的身份相称,那是一种才能。
宛如永不沉没的太阳一般堂堂正正,但他在尤兰面前却宛如幻影一样朦胧。
那个理由从开始到结束尤兰都有自觉。虽然有时候也利用过、但克罗地亚无论何时都是正直的。
尤兰并不讨厌他那即使受了伤也不会折断的模样,虽说如此、也算不上喜欢且毫无兴趣。
「那个时候你最後说的……『无关人员不应该插嘴,应该由当事人双方解决』的话」
实际上尤兰用了更具讽刺意味的说法,是没有传达过去、或者只是不在意呢。但无论如何,对尤兰来说不管克罗地亚有怎样的想法都无所谓,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可能早点结束这件事。尤兰不想被多余的话语拖延到自己的时间。
「我是说了。那又怎麽了?」
事到如今还有思考那句话的必要吗?对尤兰来说、他只是把自己的想法抛给毫无防备的对手。既是为了突破那个情况、也是投向克罗地亚对维奥莉特的行为的愤怒。
即使是克罗地亚的立场、就算会生气也没有必要深入考虑的那样的话语。
「我思考了很久、想要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怎麽都理解不了」
就是那样的事而已吧。那时的尤兰与克罗地亚的意见是敌我之间的对立。克罗地亚的正义感和尤兰的守护、理由与行动以及结果都大不相同。
那时的克罗地亚是在想些什麽而行动的呢?不用想就是为了让正义挫败邪恶、保护被伤害的弱小少女。或者该说一群人聚在一起扔石头的行为是不道德的,关於这点尤兰也没有对克罗地亚的想法提出异议。
只是附属於那个想法的行动、两人之间永远都不会有交点。
「没有必要去理解吧。那只是我个人的意见,人的行为没有正确答案、所以对我来说错误也未必是不正确的答案」
「尽管如此、那时的你是那麽想的吧」
克罗地亚他那一直凝视着尤兰的瞳孔。就算眼睛的形状和睫毛的颜色都不同,就只有那黄金色像是镜子映照出来的一般,让尤兰打从心底感到不愉快。
无论绕道还是走捷径都不会迷茫地向前走去的姿势虽然美丽、但也令人气愤。
「请告诉我……在那个时候『我搞错了什麽』」
无论是尤兰想要逃避的事情,还是尤兰不想与其扯上关系的事情,在这基础上克罗地亚很清楚他对自己抱有的感情并不是好意,即使如此、克罗地亚他那为了想要接近尤兰而走过来的身影。
无论到哪里、都只为了求得唯一的正确解答的模样。
最重要的是、在这一瞬间倾漏出感情的自己。
「……真让人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