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 神童ＶＳ神童·上
『――撒！让您久等了！克里斯霊王总算复活了，放送再开！』
『说实话，妾身想回去睡觉。』
『請不要說那樣的話！這可是到目前為止都是全勝的超級新人、埃爾維斯·昆茨·溫莎2级和傑克·利巴2級的對戰，本場比賽的看點在哪里呢！？』
『嗯～？是啊……。果然是利巴對【争乱的王権】會打出怎樣的對策呢。』
『說到【争乱的王権】，是溫莎2級的精靈術――〈暴乱的旁观者拜蒙〉嗎？』
『是啊。〈拜蒙〉在精靈中是特殊的。沒有分靈，只寄居于王族。但其強大是眾人認可的。即使專業的精靈術師在敵對時也會躊躇的吧。』
『關於溫莎2級的精靈術還沒有公佈全貌。霊王知道詳細情況嗎？』
『嘛，因為活的時間長，大體上都知道。可以根據比賽的展開進行解說，但是同樣2級的人應該已經知道了。當然，利巴小鬼也是。』
『原來如此！那麼關於利巴2級的精靈術呢？』
『那已經是任何人都知道的事了。』
『【离巢的透翼】嗎？』
『正是。消除重力的精靈術。其本身並不是什麼稀奇的存在，但是利巴小鬼的制御力出類拔萃。第一次看到能在空中跳躍的小鬼。』
『另外，利巴2級也展示出通過消除對方武器和身體重力或自身重量來無效化攻擊的傑出技巧。現在有人認為，要讓他受傷的話只能用火焰、雷等進行非實體攻擊。』
『那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恐怕是師傅做著開玩笑般的訓練吧。一整天都要提防突襲什麼的。』
『哇。想象不出來呢。』
『總之，如果只看技巧的話他已經是學院一流的了。但是輸出方面會有不安啊。』
『【离巢的透翼】的限制重量是500千克，用那樣的火力能否攻下溫莎2級呢！？
――撒！時間到了！對戰者入場！！』
◆◆◆―――――――◆◆◆―――――――◆◆◆
※亞澤麗雅視點
比賽場兩邊兩人的身影一出現，場地就被巨大的歡呼聲包圍。
我堵住了耳朵。
「……真是的！一直一直都是這樣！難道這些人就不能安靜地看嗎！」
「誒~，不是很好嗎。很熱鬧。對吧菲爾？」
「基君加油！！」
安靜的只有蓋恩同学和瑞秋老師。
……嘛，蓋恩同学感覺與其說是安靜倒不如說是嚴肅，瑞秋老師則是噗哩噗哩地吃著似乎是從外面的店買來的點心。
注意到我的視線，瑞秋老師把手里的袋子遞給我。
「……要吃嗎？」
「……一個就好。」
拒絕也不太好，我從袋子里拿出一個來吃。
是曲奇啊。……好甜。我想要紅茶。
看著一邊動著臉頰噗哩噗哩地吃著曲奇，一邊俯視賽場的瑞秋老師，我悄悄問。
「瑞秋老師……您認為傑克·利巴有勝算嗎？」
老師一瞬看向我、
「……現在我是大家的老師。不能說支持某一方的話。」
「啊，是啊。對不起。」
「但是」
微微的。
瑞秋老師有點惡作劇似的微笑著。
「傑克是相當狡猾的哦。比起你想象的、更加」
「……哈……？」
狡猾？
不是強……？
『兩者都到達了指定位置！開始倒數！』
我慌慌張張把視線移回比賽場。
拉開15米左右的距離，傑克·利巴和埃爾維斯同学面對面。
『５！４！３！２！１―――
―――比賽開始！！』
瞬間，埃爾維斯同学釋放精靈。
平時的初招。
從遠處用大氣壓攻擊擊潰對手，這是埃爾維斯同学的勝利模式之一 ――
『出現了―――！！比賽場內巨大的環形坑！！在學生之間被稱為「環形坑製造者」的溫莎2級的氣壓攻擊――哎呀！？』
在比賽場的環形坑中沒看到傑克·利巴的身影。
他在被壓碎的前一刻，以意想不到的速度自己縮進距離！
挑戰接近戰是那個大氣壓攻擊的代表對策之一。但是――
『解説的克里斯霊王！這是怎麼回事呢？利巴2級的【離巢的透翼】是消去重量的精霊術。假設「環形坑製造者」正如學生中出現的說法一樣是氣壓攻擊的話，我覺得就可以輕易無効化、減輕……』
『就算靠那種方式取得勝利，也會被當做是因為精靈術相性好。』
『那樣不可以嗎？』
『不行啊，那傢伙心裡可不會認同。
……那傢伙好像是想完全攻略埃爾維斯·昆茨·溫莎這個精靈術師。』
『完全攻略？』
『即使因術的相性偶然贏了對方，埃爾維斯也只會輸一次。
但是，如果是完全攻略了那個精霊術、誰都能取勝的必勝法的話，之後的對戰者也可以模仿它，給予溫莎失敗。
也就是說，利巴小鬼不僅要在比賽中打敗溫莎，還要把他從級位戰這個舞台上踢下。』
『竟然！考慮到比賽后的事，大膽捨棄了優勢！？』
「怎麼會……！」
在比賽中打敗還不滿足，還想從級位戰中踢除！
不討厭那句話是騙人的……！？
「亞澤麗雅，好好看著。」
「瑞秋老師，但是……！」
「傑克在全力戰鬥，因為他知道那樣做是最好的。」
全力戰鬥是……最好的？
說話期間，比賽進入了第二階段。
傑克·利巴徒手空拳進行猛烈攻擊。
如果被傑克·利巴接觸的話，一瞬間重量就會被抹掉無法正常行動。
至今有幾個像這樣敗北的2級生。
讓他觸碰一根手指就有著如此沉重的意義。
可是。
『溫莎2級！避開、避開、避開―――！！溫莎2級繼「環形坑製造者」之後的必勝技！「簾舞」！就像在風中搖擺的簾子和跳舞一樣，不知不覺就被如此稱呼了。還沒有一人能打破！！』
傑克·利巴的猛烈攻擊一發也沒有到達埃爾維斯同学。
正像是用拳頭貫穿在風中搖曳的窗簾――
那是對到底有無實體都會感到不安的，究極的回避。
『那麼霊王！剛才您說對溫莎2級的【争乱的王権】有相應的知識，那這個「簾舞」又是由什麼原理？對我來說，很難想象是人類做出來的……』
『嘛說了也沒關係嗎。那是被稱為「王眼」的〈拜蒙〉和宿主共通的能力。』
『「王眼」嗎？』
『說起來就是超絕的感知能力。據說能一瞬間認識到上萬民眾的表情。』
『一萬人的表情嗎！？』
『當然，這是傳說。所謂王族就是要大大展現自己的力量。但是類似的事情實際上還是能做到的。』
『使用這種程度的知覺能力，預讀對方的動作的話？』
『對於沒有「王眼」的我們來說很難理解這是什麼感覺。妾身以前聽術師說過，是「情報」直接流進來的感覺。
例如有巨大的岩石，感受到的就不是「沉重的岩石」，而是「前方多少米有這樣的形狀和大小多少重量的一塊岩石存在」這樣的感覺。
與普通感覺器官獲取的情報量有巨大差異。如果能好好利用，就能簡單達到稍微未來預知的程度。
只在這裡說，作為精霊術名字的【争乱的王権】的「争乱」本来是意味著看到所有事物的「総覧」。以前的術師為了隱瞞這一點，把它篡改成另一種意思的詞語流傳給後世。』【葉：兩個詞讀音相同】
『嘿~……。那麼「環形坑製造者」到底是？』
『「王眼」說到底是【争乱的王権】的基本能力。根據術師的不同，有著千差万別的応用能力存在。』
『擁有兩種効果的精霊術嗎！？』
『不，效果只有一種。厳密來說的話。
「王眼」是理解情報本身的知覚能力對吧？【争乱的王権】的真正能力是，通過「王眼」改寫知覺信息。
例如在溫莎的場合下，他很擅長改寫重力――特別是空氣的重力。
通過「王眼」那傢伙應該能具體看到氣壓的數值。把它抹消，然後改成更大的數字。這就是那個氣壓攻擊的正體。』
『那個……真是慚愧。這和普通的精靈術有什麼不同？』
『【争乱的王権】是直接干涉情報本身。正因如此，沒有障礙物的話就不存在射程。
普通的精霊術一般用手觸摸或用眼去看來決定發生現象的對象。因此，如果手被什麼遮蓋或眼被什麼隱藏的話就可以妨礙術的發動。
這在【争乱的王権】也是通用的。因為使用了「王眼」。』
『雖然是外行的想法……但沒有妨礙的話，是無敵的吧？』
『嘻嘻嘻！會怎麼樣呢？怎麼說今天可是人山人海喏……』
『人山人海？那到底是怎―――啊！？』
在實況轉播叫出聲的同時觀眾席也沸騰了。
面對傑克·利巴銳利突進的手――
埃爾維斯同学第一次用手臂防禦。
『防、防禦啦啊啊啊――――！！！至今徹底迴避的溫莎2級！第一次！是的，第一次！！和對戰對手接觸了啊啊啊――――！！！』
因為只接觸到衣服，所以【離巢的透翼】的無重力状態并沒有發動。
但是在那之後，埃爾維斯同学也無法迴避傑克·利巴的手，只是將手臂交叉起來防禦。
『這、這到底！？為什麼「簾舞」會發生混亂呢！？』
『嘻嘻嘻嘻！好好想一想。無論有多高性能的「眼」，處理獲取的信息的腦可是有限的。』
『哈。確實。是這樣啊。是的』
『也就是說，這觀眾的數量、這騷動――
不是說了嗎？「王眼」能直接感受獲取信息本身。對妾身而言「騷亂的聲音」一句話就能解決，但對溫莎來說――』
『啊啊！難道！』
『沒錯。溫莎能清楚地知道，那每個聲音都是哪裡的誰用怎樣的表情表現出來的。
之前比賽用的是小一圈的闘術場，觀眾的數
量沒那麼多。但這次可以說是學院開辦以來觀眾最多的一次，這樣的觀眾數――
使其集中力多少混亂，這也不是什麼不思議的事。』
『不，我不相信只是集中力混亂這種程度就完了！』
『是啊。普通人的話一瞬腦袋就會壞掉吧。嘻嘻嘻！』
『可是……難道這是。這是利巴2級的策略嗎……』
『那麼。怎麼樣呢。不置評論。嘛，水面下到處煽動的傢伙好像已經有眉目了？』
「嘎~！傑克那傢伙，這就是目的嗎！」
露比無法判斷是不甘心還是高興地敲著膝蓋。
蓋恩同学一臉苦澀。
「這種讓人討厭的做法……不是卑鄙嗎？」
「才不卑鄙。所以才說你是頭腦頑固的騎士大人。」
「你說什麼？」
「反過來問你，那你對我做的事是什麼呢？事前調查對方，討論對策，然後實行，這是卑鄙嗎？」
「……不」
「傑克做的是一樣的事啊。倒不如說那個王子大人的話，別說是生氣了，反而會高興吧。為了打倒自己一人做到這種程度真是光榮啊，什麼的。」
蓋恩同学暫時閉上眼睛。
「……是啊。正如你這傢伙所說，是我錯了。」
「哦？哦、哦哦。什麼啊，真是坦率啊。」
「錯了就道歉。這是當然的事吧。即使對方是貧民窟出身的野貓。」
「昂！？果然要打一架嗎！？」
「隨時奉陪。即使不特意等到下次級位戰也會接受。」
不如說……不會生氣，還會高興？
埃爾維斯同学那個樣子確實很容易想象。
全力擊潰、被擊潰――
正因如此，才認同對方。
這就是想讓我知道的事……？
「可是」
蓋恩同学用嚴肅的目光注視著比賽場。
「這不是可以輕易使用的手段。這次的特殊條件使之第一次成為可能。
讓所有人都可以戰勝殿下的完全攻略法，我想這與利巴的目標不相適……」
「呵呵~！」
不知為何，菲利奈挺起了小小的胸脯。
「還有哦，其實！」
就在那時。
觀眾一齊大驚小怪起來。
『啊啊！？這、這是――！？』
我把視線移回比賽場，「啊！」地叫出聲。
傑克·利巴的拳頭――
在埃爾維斯同学的腹部――
――深深地、刺入。
『擊……擊中了啊啊啊啊――――！！！！溫莎2級！終於！終於！終於！！第一次！受到了攻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