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2 第３１話為了打開那日的門 - Part７
「世界再構築―――」【planet·libiruto】
無數的瓦礫反復碰撞混雜，像積木一樣構築成世界。
「―――『忘卻的校舍』」【葉：這裡是按英文譯的，聽起來比日文高大上forget·school】
構築而成的是由幾棟建築物和大廣場組成的空間。
和剛才的高層建築街相比，規模小到不能比。
但是，為什麼呢。
這個風景強力敲擊著埃爾維斯的心。
（這是、學院……？不――）
氛圍很像，但是不同。
橫向擴展的三棟建築物，雖然感覺和精靈術學院的校舍有相似功能，但建築材料卻完全不同。
傑克站在屋頂上。
剛看到他從柵欄對面俯視這邊，他就轉身消失了。
「……走吧！」
埃爾維斯對夥伴們說到。
剛才傑克的話還沒有完全消化。
真的不能理解。
就像聽到了一種陌生的語言。
但即使如此也不能退縮。
就算不能理解他說的話。
對埃爾維斯他們來說，傑克是―――
四人從入口飛入校舍。
玄關裡排列著很多等身大箱子一樣的東西。
當埃爾維斯他們想要通過時，從箱子一樣的東西附著的門裡，槍口一齊探出了頭。
「我知道了！！」【葉：原文前面確實沒有別的對話，我覺得很突兀】
亞澤麗雅立刻捲起青炎，把槍連同箱子一起燒掉了。
玄關轉眼間就被火焰包圍，箱子全部腐朽變成薪柴。
雖然子彈一發都沒能射出，但亞澤麗雅一看到自己生出的光景，就抓住了自己的胸膛。
「……什麼啊、這個……。胸口難受……。簡直就像是踐踏了重要的東西一樣……」
埃爾維斯也被這種感覺襲擊。
這是――沒錯。
是罪悪感。
不記得見過這種建築物。
墻壁的氛圍和日常用具的樣式，哪一個都是不曾見過的東西。
所以，這是錯覺。
或者是，傑克的話一句都聽不懂的事實帶來的影響……。
埃爾維斯搖了搖頭，為了尋找傑克而跑上樓梯。
地板也是奇妙的材質。
看上去雖然像大理石一樣反著光，卻感覺不到大理石的冰涼。
看上去像蠟一樣的質感，卻明顯比蠟硬。
這就是原因嗎？
每當為了尋找傑克而爬上樓梯時，就會感到仿佛進了不該進的地方般的寒冷。
毛骨悚然？
恐怖？
不，與它們有些不同。
「……為什麼……？」
亞澤麗雅一邊爬樓梯，一邊嘟囔著。
「在這個建築物裡……為什麼感覺這麼寂寞……？」
沒錯……這個感覺是孤独感。
獨自留在偏僻的深山中般的不安，從建築物的所有地方中襲來。
原本那麼討厭的槍，現在反而想要了。
哪怕是一丁點兒也好，希望能出現自己知道的東西。
隨著時間流逝，內心充滿了這種心情。
上到三樓後，願望實現了。
在直通的走廊的另一邊，看到了傑克的背影。
他消失在沿走廊排列的其中一個房間中。
嘎啦啦――嗙。
聽到了關門的聲音。
四人在走廊裡跑著。
房間的一側有窗戶，可以看見裡面的情況。
長方形的教室、講台、前面是黑板。
這是教室？
一個房間中有三十組整齊排列的桌椅。
它們似乎是同時使用木頭和金屬製成的，和精靈術學院裡的桌椅從根本上不同。
到達傑克消失的房間。
拉開門，那果然是和其他房間佈局一樣的教室。
在整齊排列的三十個桌椅中。
傑克坐在靠窗的座位上。
本應是魔王的他，就像在路邊隨意抓到的普通人一樣――
「……最後的記憶是這裡啊……」
望著被夕陽染紅的窗外，傑克嘟囔到。
「……啊啊……說起來，那傢伙沒事吧……」【葉：這裡的“那傢伙”不是指妹妹，作者指妹妹時用的是片假名，這裡是平假名】
「―――傑克君！！！」
埃爾維斯強烈地呼喚他。
不知道理由。
但是，感覺不這樣做的話，他就會消失在遠方。
看著無言站起的傑克，埃爾維斯踏進教室一步。
「……確實，我不明白你說的話。
―――但是！」
四人並不害怕。
無法理解的衝擊。
明顯的拒絕。
即使如此他們也不會改變。踏入教室的一步證明了這點。
「我有明白了的事。只有這點我明白了！
很痛苦吧……！？
很痛苦吧……！？【葉：原文重複了兩遍】
孤身一人！沒能向任何人坦白！」
颯颯。
剛看到傑克的頭髮倒立起來，教室裡的桌椅就真的浮起來了。
「怎麼會明白」
虛幻的眼睛明顯表現出拒絕。
「你們！怎麼會明白！！！」
浮起的桌椅一起殺向埃爾維斯他們。
簡直就像發現獵物的蜂群。
可是，亞澤麗雅。
可是，蓋恩。
可是，露比。
把桌椅全都彈開了。
然後，真劍勝負開始了。
手持『黃昏之劍』接近的傑克，和手持『天之劍』迎擊的埃爾維斯，在教室中央激烈衝突。
「當然會有不明白的事……！那是當然的吧！？我和你是不同的人！有什麼不能相通的事是理所當然的吧！！
但是！
就算這樣―――！！」
傑克揚起眉毛。
『天之劍』把。
『黃昏之劍』。
推了回去。
「―――我們不是朋友嗎！！！」
埃爾維斯的腳動了。
他推著傑克的身體。
推啊推啊推啊推到窗戶邊，墻壁產生龜裂、被破壞，繼續推―――！！
埃爾維斯把傑克敲到大運動場上。
在飛舞的粉塵中，四人從崩壞的墻壁中跳了出來。
「為什麼不和我們商量！？」
亞澤麗雅迸發出青炎。
「為什麼不依靠我們！！」
蓋恩巨大化的劍橫掃。
「雖然完全不明白，但應該有我們能做的事吧！！」
露比透明化的箭亂舞。
「是啊！就算不明白也還是能當聽眾的！！一邊吃點心一邊發牢騷不是也可以嗎！！
菲·利·奈·さ·ん·一·定·會·這·樣·說·的·吧·！？」
粉塵捲成漩渦。
在龍捲中央的魔王已經不是撲克臉了。
仿佛忍受著苦悶，仿佛後悔地喘息，扭曲著。
「覺得咱們是朋友的―――」
埃爾維斯。
亞澤麗雅。
露比。
蓋恩。
一起跳向傑克。
「―――就只有我們自己嗎……！！？？」
四種攻擊襲擊了傑克。
猛烈的衝擊和轟鳴，震動了曾經是魔王城的地面―――
瞬間，一切都瓦解了。
校舍、運動場，一切都變回了魔王城的建材。
宛如原初之海一樣，那是無數瓦礫浮在空中的混沌空間。【葉：原初之海：混沌，蘇美爾神話中生命誕生的海洋】
簡直就是孩子的遊樂場，埃爾維斯這麼想到。
沒錯。
原初之海不是什麼高大上的東西。
而是亂七八糟散落著積木的兒童房間―――
「……依靠？求助？向異世界人的你們？」
傑克·利巴站在混沌中心。
僅僅一人睥睨著世界上的一切。
「開什麼玩笑。你們能做什麼！！看看現在的世界！！
不過是活用了學生的基本知識就變成了這個鬼樣！！文明沒開化的異世界人要怎樣才能拯救現代人的我！？
給我認清分寸！！你們不過是被一個小鬼毀滅的弱小世界的住民！！！你們這些異世界人和我這個現代人是不同人種啊！！！！」
「傑克」
亞澤麗雅安靜地問到。
「你是不是……也（把真相）告訴菲爾了？」
「……！！」
「別說違心話了！！最受傷的是你自己吧！！？」
魔王的表情扭曲了。
看上去就像哭泣的臉――
但是一滴眼淚都沒流出來。
「……是呢，我也知道哦」
亞澤麗雅溫柔地微笑著。
「真正痛苦的時候。……想流淚，卻流不出來」
傑克緊緊咬住牙關。
「你們怎麼會明白……！你們怎麼會明白……！你們怎麼會明白！！」
黃昏色的劍揮舞著，暴風雨來臨，浮游著的積木形成新的形狀。
「那個時候的絶望……不，連絕望都不被允許的我……什麼……什麼……你們到底、懂什麼…………！！！！」
瓦礫像是把埃爾維斯他們分開包圍一樣。
連斜射的夕陽都被遮住，不久―――
「世界再構築―――」【planet·libiruto】
變成。
了。
一片漆黑。
「―――『充滿血味的暗房間』」【black·room】
等眼睛習慣黑暗後，埃爾維斯他們漸漸明白了情況。
這個房間絕不寬敞。
是放一張床就佔三分之一的狹小房間。
可是。
這個狹小的房間卻充滿了無盡的黑暗。
看起來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既沒有血跡，也沒有慘烈的爪痕。
只是。
充滿了氣味。
那是血的氣味和肉的氣味。
換句話來講，就是死亡的氣味。
到底有多少生命在這個房間裡喪失？
以及……是以何種方式喪失的？
注意觀察的話，會發現類似提示的東西。
放在桌子上的抜塞鑽。
從床下窺視的菜刀。
掛在衣櫃把手上的剪刀。【葉：應該是男主前世被關的房間】
雖然房間沒有可疑的地方，但只有那些不自然設置的道具上，粘著乾了的紅黑色液體。
埃爾維斯終於懂了。
神秘的高層建築街。
奇妙的校舍。
再加上這個房間。
傑克展現出的這些場景，不僅僅是攻擊。
是他內心的哭喊。
他像哭泣的孩子一樣不顧一切地展示著，無法用言語表達，也無法理解的某些東西。
啊啊――這種笨拙的感覺。
確實是埃爾維斯所熟知的傑克·利巴。
明明誰看來都是相親相愛的兩人，和她定下婚約卻花了好幾年――
「……我知道。朋友代替不了婚約者」【我們 她】
埃爾維斯右手握著的『天之劍』。
發出更大的光輝。
「即使如此，我們不是可以一起悲傷嗎？
不是可以把手放在肩膀上、流淚嗎
？
彼此都是大人了――不是可以相互斟酒嗎？」
『天之劍』的·光·輝·比·1·0·0·個·火·把·還·要·炫·目·。
把充滿房間的黑暗驅散開來―――！！
「太好了，就只是這樣而已！
這個――――白癡混蛋！！！」
光之劍將黑暗的房間撕裂。
帶血的抜塞鑽、菜刀、剪刀，全部像水一樣蒸發了。
黑暗的房間消失後，就只剩下原來充滿瓦礫的空間。
和埃爾維斯一樣，亞澤麗雅、露比、蓋恩也同樣打破了黑暗的房間，抬頭仰望著傑克。
埃爾維斯把『天之劍』舉到頭頂。
劍仿佛浸在夕陽中，將夕陽的力量吸收了。
傑克看到更增光輝的劍，驚訝了。
「那把……劍是……？」
「這是拉埃斯王國流傳下來的，古代四勇者討伐邪神的神器之一。
從遙遠的太古，被認為從異·界·的·精·靈·那裡接受的，寄居了神聖力量的劍。
――――在此，解放其真名」【葉：注意伏筆】
光之劍發出無聲的震動。
就像世界本身被切裂一樣，空間波動震蕩，浮游的瓦礫仿佛敬畏其一般被吹散。
伸長、膨脹的光已經從理念上引出了『劍』這個概念。
被稱為劍的劍，被稱為武器的武器，對這個光來說只是雜物，即使這麼說也不會有人對此吃驚。
那刀刃比100個火把還要明亮地閃耀著――
一揮便能焚毀平原上的一軍。
「――――照耀吧，《天劍E·x·c·a·l·i·b·u·r·》――――！！！」
光的尖端衝向天空。
紅色的夕陽天空漸漸染上金黃色。
恐怕全世界的人們都目擊了那個瞬間吧。
在血一般鮮紅的淨化的太陽下。
即使這樣，天空閃耀著黃金光輝的瞬間。
普照世界的唯一且絕對的燈火。
天本身作為聖劍，四·種·神·器·的一角。
―――《天劍Excalibur》。
「…………你說……Ex、calibur…………？」
傑克愕然地仰視沖天的光之刃。
「哈―――哈、哈、哈、哈、哈！！
是嗎……。也是啊。不是只有我們是特別的嗎……！！」
雙手握著將天空染成金黃色的Excalibur，勇者埃爾維斯·昆茨·溫莎緊盯著魔王傑克·利巴。
「這是瑞秋老師的遺志」
「…………！！」
「傑克·利巴―――我要在這裡殺了你這個魔王！！！」
屹立著的光之劍向著魔王揮下。
不對。
那個樣子，叫倒下來應該更合適。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倒下、迫近的，是背負了全世界的斬擊。
相對的，魔王將瓦礫收集起來做成墻壁來承受。
【離巢的透翼】。
消去質量的精霊術。
魔王的唯一武器，也是最大權能的那個力量―――
―――然而，卻沒能抹去天劍的重量。
「嗚……咕……！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做成的墻壁破碎四散。
積木一樣的瓦礫已經毫無用武之地。
支配天空的魔王，現在卻、
被作為劍的天空本身―――
―――毫無容赦地擊潰了。
◆◆◆―――――――◆◆◆―――――――◆◆◆
曾經是魔王城的瓦礫像雨一樣傾注。
和瓦礫一起著陸的埃爾維斯他們，看見了躺在在瓦礫中的一人的少年。
衣服和身體都破破爛爛的。
看到只能用滿身瘡痍來形容的他，誰都不會稱之為『魔王』。
在那裡的只是一人的少年。
只是一個傷痕累累的少年。
「……傑克君……」
埃爾維斯打算跑過去把他扶起來。
伸出手，把肩膀借給他――
打算從那裡（重新）開始一切。
可是。
搖搖晃晃。
用不穩的腳。
傑克·利巴――自己站了起來。
「…………還、沒有…………！！」
把『黃昏之劍』像拐杖一樣刺進地面。
在化為瓦礫的魔王城中央，儘管如此，魔王還是站在世界上。
那簡直就是象征他人生的站姿。
從出生開始，就這樣獨自站了起來――
――如同所述，軟弱而強有力的站姿。
「……為、什麼……！？」
聲音梗塞，露比越說越激動。
「你應該明白啊，一個人什麼都做不到！？然而為什麼不伸手求助呢！！明明一直在說，只要你伸出手我們就一定會抓住啊！！」
傑克一邊斷斷續續地呼吸著，一邊仰望天空。
Excalibur染上的金黃色已經消失，佔據天空的是晚霞的紅色。
「……啊啊……為什麼呢」
他用仿佛一切都脫落了的無表情，低聲說到。
「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
我到底想幹什麼……？
我到底想怎樣生活……？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在那裡的是空殼。
曾經是傑克·利巴的少年，現在只是空殼。
原本在那裡的內容―――
―――一定是被她和自己的生命一起帶走了。
「……你說結束……？」
忍著嗚咽。
埃爾維斯鼓起勇氣問到。
「讓我們……結束你――是想這麼說嗎！？」
空洞一般的眼神回到埃爾維斯身上。
那滲透著無表情的東西。
埃爾維斯沒被任何人告知就明白了其正體……。
「如果是這樣的話，該多好啊」
那是―――放棄。
「反正也不會結束。我被詛咒了那樣的命運。
所以，只能前進。
不管前面是怎樣的地方……直到、到達某個地方」
「……不行……！！」
埃爾維斯搖搖頭。
否定了傑克的話。
沒有根據。
因為想否定所以否定了。
「我們來阻止你！！不會讓你去什麼地方……！！把你拉回到我們在的地方！！」
架起的天劍已經沒有了光輝。
夕陽透過薄而脆弱的玻璃工藝般虛幻的刀刃。
傑克米琪眼睛看著天劍―――
用破破爛爛的手臂架起了黃昏色的劍。
亞澤麗雅流著淚。
露比咬著嘴唇。
蓋恩緊握著拳頭。
即使到了這種程度。
也沒能讓那把劍從傑克手中脫落。
揮舞著天劍，埃爾維斯奔跑著。
那把虛幻的劍已經沒有任何威力了。
即使如此，還是得做個了結。
不會投降。
因為他這麼說了―――
雖然擺出了架勢，但傑克已經沒有力氣了。
不可能短兵相接。
所以，這是儀式。
是沒有設想投降的王，承認失敗的簡單流程。
……本應如此。
鮮血、像花一樣散落。
被斜砍的身體失去了力量。
突然搖晃傾斜、倒下了。
―――然而，那卻不是傑克的身體。
「……誒……？」
埃爾維斯困惑了。
他的天劍撕裂的不是傑克的身體。
而是。
突然。
從旁邊。
擠進來的―――
―――10歲左右的少女。
傑克抱住失去力量的少女的身體。
看到少女的臉，傑克的雙眼驚訝地瞪大。
他。
呼喚了少女的名字。
「…………薩米、吉娜…………？」
◆◆◆―――――――◆◆◆―――――――◆◆◆
薩米吉娜看到了一切。
傑克和埃爾維斯最後的戰鬥――這一切。
然後，終於理解了。
他――只是寂寞而已。
對誰都不能理解自己，誰都不能感同身受，無可奈何地感到恐懼。
啊啊。
回想起來，自己也是一樣。
什麼都沒被給予，被惡靈術師行會養育――
（――和那個時候的我一樣……）
所以，我才想要這樣依偎著你。
因為現在的我不會寂寞。
所以你也不會寂寞――と。
聚集起急速失去的力量，薩米吉娜終於如她所願舉起了手……。
幼小的手，輕輕放在了驚訝地看著這邊的，最初也是最後的思念之人的臉上。
「…………我……幫上、忙了、嗎…………？」
傑克的表情崩潰了。
不是冷酷的魔王。
也不是形式上的丈夫。
而是單純的傑克·利巴的臉。
「……啊啊」
傑克的左手抓住薩米吉娜的手。
然後、
「謝謝」
小小的。
真的只是小小的。
對薩米吉娜微笑了。
（……啊啊……）
這個。
這張臉。
一直、想要看看―――
所以，薩米吉娜的回答也決定了。
她也微笑著面對一生中唯一的丈夫。
然後，保持著這樣的表情―――
―――被傑克黃昏色的劍、貫穿了胸膛。【葉：因為薩米吉娜愛上了傑克，所以被殺】
◆◆◆―――――――◆◆◆―――――――◆◆◆
傑克小心翼翼地把保持微笑的不動了的少女放在地面上。
「留戀、消失了」
那是清楚明確的聲音。
那個聲音裡沒有剛才的茫然和動搖。
「這樣的話，我想做的事、應該做的事就只有一個了。
―――殺了『那傢伙』。
除此之外，不會結束」
傑克的視線從安靜躺著的少女，轉向了埃爾維斯他們。
表情看起來很平靜。
可是――
埃爾維斯一眼就理解了。
自己所知的傑克·利巴，就在剛剛，完全消失了。
「回答你的問題吧，埃爾維斯」
滴落著少女鮮血的黃昏色的劍，已經無法舉起。
「我也、認為、我們是朋友」
因為傑克已經沒有舉起劍的力量了―――
「那個時候、我一直這麼認為」
―――但·是·、沒·有·。
「但是…………已經、不行了」
傑克笑了。
寂寞地笑了。
「時間到了」
夕陽從西方的天空消失了。
［距離淨化的太陽爆炸、還有０·秒·］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