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水守雪音是女神

难以置信的事情鲜少发生。但要发生时会发生,说到底这里是黄油的世界,是一种超世界呢。

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发生了多少难以置信的事情呢。我已经懒得数了,最近发生的是柳蒂和克拉丽丝来我家蹭饭吃吧。然后,然后啊,如今的状况现在进行时地让人难以置信。

我边进行每天例行的锻炼,一遍往旁边稍微瞧了瞧。

「呼……呼……呼……呼」

流动的黑发单马尾,像兴奋的狗的尾巴一样不停晃动。一般她是散发的,大概是因为跑步而扎了起来吧。然后她的背上绑着可以说是她身份证明也不为过的红梅色的剃刀。

她仍然有着想让人崇拜的美貌和身材,我现在就想停下来观赏她的跑步姿势。尤其是上下摇动的双丘显示着无与伦比的存在感,如果不抱有防范意识一个不小心就会盯着瞧了。

那啥,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水守雪音会跑在我旁边啊……!

我一脸懵逼。我采取了什么行动驱使她跑了起来吗。

确实最近三日,我不否定我有抱着养精蓄锐的想法观摩她的修行情景。但那属于那啥啊。绝不是跟踪狂或是视奸之类的。这就像我看着在图书馆努力学习的人,会产生我也要加油了这种心情一样。

不,我不否定确实有注视着胸部。毕竟它在摇啊。我没有任何过错。错的是摇动美乳的前辈。……错的毫无疑问是我吧。

跑完预定路程的我考虑是否要向水守雪音搭话。但因为也不知怎么搭话,所以我暂且做着和平常的训练。

在积蓄了疲倦的状态下,我使用第三只手第四之手进行攻击练习。我往披肩注入尽可能多的魔力突刺,然后在下一瞬间为其附上散开的硬化魔力,进行防御练习。虽然训练单调且单纯,但对我来说以后都用得上吧。我想要这么认为。

我偶然把视线移向旁边,看到她也在挥舞着剃刀。

我终于把所有的训练项目完成了,调整披肩的位置,让它变成椅子一般的形状,然后坐下去。我上气不接下气,站着都觉得辛苦了,但进行了相同训练项目的水守雪音尽管呼吸有些急促,但还是显得有些从容。

(即使是基础体力也差这么远吗……还必须要继续修行啊)

水守雪音边散开沾有汗水的头发,边调整呼吸。她把剃刀绑在后背,走到我面前。难道是她察觉到我在训练时有偷偷瞧她的胸和屁股和前臂和脖子吗?

「你一直这样锻炼吗?」

「……是的,只要不下大雨」

「是吗……」

她的视线关注在我的披肩上。我注入了部分魔力,让坐的一面柔软,支撑的部分坚硬,以形成椅子。

「……请坐吧?」

「不,不用…………不好意思,要不还是让我坐坐看吧?」

她拒绝了一次又这么说。我立刻让椅子变形,改良成能多让一个人坐的座位。

她有些小心的摸了摸披肩。她先是轻轻抚摸,然后上下动了动……然后边用体重靠上去边用力按住,然后慢慢坐了下去。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产生了想要与披肩置换的想法的瞬间。

「嗯,真舒服呢」

发出了多么美妙的声音啊。

「话说回来,真是让人难以相信呢……」

水守雪音还在抚摸着披肩,她这样说。

「什、什么?」

还在神游的我赶紧回过神来,装作一脸平静。

「……我是说你的魔力量,如果是我的话,现在已经用尽了。而且这么疲惫了还能维持附魔也很让人惊讶……你是学园的新生吗?」

「是的,我叫泷音幸助」

「我应该报上姓名吧,我是一年级的……哦不,你入学时我是二年级吧。我是担任风纪会副会长一职的水守雪音」

「风纪会副会长是吗?」

我装作惊讶。游戏里风纪会是学园的权力机构,象征着实力。姑且吃惊一下,总不会有错的。

「嗯,不是那么大不了的职业啦。而且人上有人呢……」

她这么说着望向远处的天空。从这个气氛看来,我察觉到她抱有和游戏里的水守雪音一样的烦恼。

「你也许很快就能担任学园三会的职务了呢」

我摇摇头。

「这个不好说呢……因为我的特殊体质,放射系的魔法会被衰弱威力」

我虽然这么说,但其实打算马上加入三会。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制定好了计划。不过说实话,这是想不出对柳蒂说的借口,为了逃避现实才考虑的。前辈对特殊体质这个词语表示理解,她点头。

「是像初代圣女大人那样的情况吗?」

「额,有些像但有些不同。与被衰减了威力形成对比,圣女大人在回复魔法上获得了非常大的恩惠对吧?我的话……」

前辈的视线看向披肩。

「擅长附魔。我使用放射系魔法是这样的感觉」

我说着往树木发射火球。因为威力很小,而树木还没干枯,所以烧不起来吧。

「原来如此啊……你是,那种……不,没什么」

前辈欲言又止。但我能察觉前辈想要说什么。

「这对魔法使来说,可能是个很大的缺陷。毕竟我身边有能轻易使用大规模魔法的达人在」

前辈用难以言喻的表情注视着我的脸。

「当然我觉得羡慕,知道我和她的实力差距后感到了绝望。但是」

「但是……?」

我嘻嘻一笑,注视着前辈宝石般的眼瞳。

「但这样有这样的强大的可能性。而且这个缺陷反而让我感到兴奋呢。思考如何用这个奇特的能力攻略强大的对手,也让我感到享受……而且这个魔法出乎意料地好用呢,比如像这样」

我说着,让披肩椅子改变形状,生成靠背。然后我靠了上去。我给前辈那边也做了靠垫后,前辈用手按了按靠背,也慢慢把身体靠了上去。

「是吗……你在很多方面上很强呢」

解除僵硬表情的前辈像是看见了让人露出微笑的东西一样,这么说。

「我想着迟早要站在学园顶点呢」

「你真能说。我觉得这目标很好」

我能理解站在顶点有多困难。毕竟有像主人公和学生会长那样的巨大障碍。但我还没在这个世界充分地进行尝试。而且即便对手是主人公或是学生会长,我也有打倒的策略。

当我想要向前辈搭话时,忽然吹过了一阵风。风吹过发热的身体,干燥的土和些许前辈的气味被我吸入鼻腔。真让人舒畅。她把手放在裤裙上,注视着前方,在默默思考着什么。

水守雪音是我真的很喜欢的角色。无论是性格、长相还是其他地方我都喜欢。所以我得触发与她的烦恼产生直接关系的那个觉醒事件,来让她变强吧。

我可不容许自己最喜欢的角色一直抱着烦恼而不能发挥自己真正的价值。我希望她要么成为我在通往最强路上的一座高山,要么成为和我一起前进的伙伴。

正当我沉思着,前辈发出了啊的一声,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

「说起来……泷音知道吗?」

「什么事呢?」

「这里其实是私人土地来的。以前在被介绍来这里之后,我处于被允许使用的立场。虽然不和那个人说也没什么问题,但你姑且获得我的同意吧」

「啊,没问题的。我母亲的堂姐妹是球乃小姐,我出于一些原因,现在受她照顾」

我的话似乎让前辈特别吃惊,她目瞪口呆。

「你说身边有强者……难道是说学园长吗?」

「是的。顺便一提,我和初美姐是堂姐弟的关系」

「是这样吗……不好意思。如果是这么回事,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她这么说着,似乎弄清楚了状况。然后用手抵住下颚,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吗?」

她微微摇头表示没什么。然后说。

「换个话题,让我利用这个地方好吗?」

她环视着周围这么说。

嗯?我也环顾周围。这里是个处于鲜活茂密的树木中空出来的椭圆形的地方。脚底所及之处生长着类似四叶草的野草。如果去那棵大树下晒日光浴,想必会非常舒服吧。虽然初中时学的古文里没有提及,但肯定会马上打起瞌睡吧。

回到现实来吧。前辈想表达什么呢。

虽然这里是球乃小姐的私有地,但她自己应该也获得了许可。所以她会在瀑布下训练吧。

「我觉得利用也没问题吧?」

「不是说这个,是说我在寻求你的同意。偶尔我会窥探到你,这里是你的跑步路线吧」

我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了。

「我不认为前辈会碍事,前辈用就是了。而且看见其他人在认真的训练,自己也会鼓起干劲呢」

「是吗,那就让我利用吧。还有,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离开瀑布下的哦?修行中的我会破坏景色吧?」

她在说什么啊。别说是破坏,分明是在调和啊。不,不

如说是超越了吧。

「不不,前辈在说什么呢。确实这附近风景美丽,但和前辈的美丽比起来还差得远呢。请务必利用吧!」

我笑着这样说。然后前辈似乎高兴地咯咯笑了。

「呵呵,谢谢。那就让我利用吧」

从她的回应看来,她以为我在开玩笑吧。我姑且是真心的。

之后,我们又聊了一些日常的话题,不久前辈站了起来。

「好了,你继续吧,我准备回去了」

「是吗……啊,前辈」

站起来的前辈转身来看向我。

「嗯?怎么了」

「额,可能有些没礼貌,但我有个请求」

「请求?」

看到前辈浮现疑问,我点头道。

「是的,能不能指导我呢,在前辈有空的时候就可以。最好能陪我到我学会心眼技能为止」

我这样说着,前辈露出吃惊的表情看着我。

水守雪音毫无疑问是女神。

说真的我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毕竟,我只和她聊过一次。除此之外,我和她只是在自己的修行中见过面的关系。但她接受了我的请求。她果然是女神。如果这个世界有女神的话,应该快点歇业把女神的位置让给前辈。不过,这会不会有点太辛苦了?

「前、前前前前辈,这这这这个行为真真的有意义吗?」

瀑布刷拉刷拉地打在我的脸上。由于现在处于还没开始回暖的时节,所以水格外冰冷。就像裸体闯进雪地里一样,不,比冰还冷的冷水砸在身体上。

「泷音,别抱有杂念」

她是要我安静吧。我相信她的话,开始暝想。坐在我旁边的水守前辈和我一样闭着眼睛暝想着,被瀑布拍打着。

「消除杂念后,闭上眼睛让身体的魔力活性化。然后做出把这些魔力挥洒到周围的想象」

尽管她这样对我说,但说真的我一脸懵逼。我姑且按照她说的闭上眼睛让身体的魔力活性化了,接下来就做不好了。

「我完完全看不到什么么啊啊啊」

「如果做得好的话,闭上眼睛之后应该也能感知到我的位置的。习惯之后,甚至能根据对手魔力的动向来占取先机呢。虽然我还没达到那个境界,但甚至能实现透视和预见未来」

心眼技能在游戏里有大幅提升回避率和攻击命中率的效果。而且还有处于黑暗状态,或自己一时处于盲目状态时,命中不会下降的效果。

游戏里的技能说明栏大概是这么说的,『使用心眼,察觉对手的位置和动作』。我期待这个技能能够消除我把披肩变成墙壁时会发生的『看不见前面』的缺陷。习得这个技能有几个方法,最简单的是请教水守雪音。

我睁开眼,看了看水守雪音。

和颤抖着往后翘屁股的姿势形成对比,她在水势和寒冷下毫不动摇,后背直直地指向天上。她的姿态凛然而美丽。

她是游戏里从开始就拥有心眼技能的稀少角色之一。心眼技能非常重要,被绅士淑女们(黄油玩家们)认定为开挂技能之一,是必须学会的一个技能。

学会心眼技能,有『命中率增加』、『会心率增加』效果,还有『对除全体魔法和命中特化技能之外的攻击,增加三成左右的回避率』的效果。光是提升回避性能就很让人开心了,能提高命中率就更让人开心。游戏后半有超高回避率的敌人出没,所以拥有这个技能和能咏唱广范围攻击魔法的伙伴很重要。对无法咏唱广范围魔法的我来说,心眼可以说是必须的技能。如果学得好,还能解除披肩墙壁的缺陷,可谓是一石二鸟。

虽然在游戏里,我姑且是能学会的角色,但究竟能不能学会呢……

我把视线从前辈身上移开,看了看瀑布这里能看到的洋溢着绿色的风景。然后集中意识,闭上眼睛。之后持续暝想了大约一个小时,但我没能习得心眼技能。

事情竟然会这样发展吗。

「我是不是在前提上就搞错了呢?」

泷音幸助自身是可以习得心眼技能的角色,但里边的人是我。里边是每当月底的周五就兴奋得要命的我啊。黄油公司们是挑选在发工资后的周末发售游戏的,所以我兴奋得要命是当然的。

当然即使我这样问自己,也没法得到回答。

但自从向水守雪音请求帮助我习得技能以来已经过了两天,我仍未有一丝习得的迹象。就快要开学了,我明明得开始准备各种各样的事情了,但我还在被瀑布拍打着。

最让我感到棘手的是在我旁边和我一起进行瀑布修行的她的存在。

水守前辈穿着不知在哪准备的巫女服。巫女服被瀑布打湿,衣服紧贴肌肤的情景非常官能。虽然我想好好拜见,但被冰冷的水拍打后,这些杂念就马上消失了。不如说身体没有了什么感觉。反过来说,可能是杂念消失了,所以精神统一了。

瀑布修行结束后我们用魔法温暖身体。然后我向在擦拭头发的她搭话道。

「我是非常感激啦,但前辈没关系吗?」

开始上学的不只是我,前辈也是。明明是这样,她却在发现我出现在瀑布时就过来陪我。

「泷音,不用在乎我。我在进行我的修行」

虽然她这样笑着回答,但我有很强的罪恶感。她知道她是非常会照顾人的角色,这点我通过游戏了解了。这也是我迷上她的一个理由。

但没想到这点会让我产生这么大的罪恶感。

「要点是集中力。要把神经打磨到无比敏锐的地步,留意着魔力。不要使用眼,靠第七感获取」

不,你说第七感……嘛虽然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实行起来很困难。说到底因为我在日本没有感知魔力的第七感,意识到本身就很难做到。

「听说,把心眼练到极致后,甚至能在感觉到触摸到对象时的触感。我父亲说能感觉到怪物的弱点部位」

心眼技能的熟练度上升,能提升会心率的原因是能感觉到弱点吧。这是和怪物战斗时非常重要的能力,我想务必要获得。

但什么时候才能习得呢。

「……呐,泷音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呢」

前辈看着沉默着的我,这样说。我看向穿着湿透的巫女服的前辈,她交叉着手瞧着我。

「这不是这么快就能习得的技能哦?」

也许在这个世界,这是普通的常识。但我知道,游戏里三个回合就能习得了。换算成天的话……大概是数日吧?这样考虑的话,没习得也不奇怪。

「慢慢来。但别停下,一步一步走下去就好。只要不停下就可以了」

前辈宛如对自己说一样这么说。对知道她的现状的我来说,这是有深意的一句话。

「前辈是……不,没什么」

我总算没说出来。我差点说出了口,明明由现在的我说出来并不合适。

「是吗」

说着前辈注视着河。清澈见底的河水一直流动着。然后小小的叶子落在水上,跟随着水一起悠然流动。但被大石头挡住了,没法运动,叶子就一直卡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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