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历再翻起一页就是十月了,又到了换装的季节。
「好久不穿夹克了还挺新鲜的。」
「就是。」
「还是有点热呢~」
依莉丝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抱怨。
说话就到十月了可是太阳还那么精神跟夏天一样。站着不动都一脑门子汗。
「呼,热死了。照这样下去的话还是想穿衬衫啊……」
实际上,教室里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的男生不止一两个。
「烈火你脱的话那我也脱~」
「别,依莉丝。怎么说呢听起来有点那啥还是不要了。」
就这样都已经有几个同班男生投来带着杀意的视线了。
「还真是热的心烦啊。百来年前的这个时期应该更凉快一点吧。」
远处座位上的罗莎琳也走过来,同样牢骚满腹。
她倒是百来年前造访过日本,这可不是比喻的说法,而是充满实感的话语。
温室效应真可怕。
虽然温室效应也很可怕,但目前来说还有更为恐怖(?)的事在等着我。
「又到了期中考试的季节了啊~。暑热自不必说,考试也同样讨厌呢。」
「就是呢~」
「一点没错。」
「你们三个……好好学习啊。」
面对讨厌学习三人组的牢骚,皐月发出了无可奈何般的叹息。
「能像说的那么轻巧就好了。」
「就是~」
「然也。」
「简直是一丘之貉……」
皐月多少显得有些孤寂。
「还像写暑假作业那样开个学习会吧。把摘希也叫上。」
「嗯嗯,就这么干。」
「还是四个人一起去图书馆?还是去谁家?」
「……喂等等。不要单把我排除在外啊。」
这次是罗莎琳发出不满的声音,站到我与皐月之间。
说起来是没叫罗莎琳参加过学习会啊。再说拢共也没开过几次。
「罗莎琳你也来吗?」
「去。」
秒答。
没感觉到会为了考试如此上心啊。上课的时候也总是无精打采的。
「那么,今天放学后就在烈火家开吧。」
「哎?今天就开始了?」
「好事等不得。离考试还有不到俩星期了嘛。」
就算你那么说我也没有茅塞顿开的感觉。虽然我也知道不学习不行了,但一听说今天就开始便瞬间没了干劲也源于吊儿郎当的性格吧?
「哦耶!那就放学后在烈火家集合喽!」
「嗯,值得期待。」
「既然要去打扰,那么今天的晚饭我也给海丽莎妹妹打个下手吧。回去顺路在商店街买点东西吧。」
与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兴高采烈的皐月她们。真没想到连依莉丝和罗莎琳也乐在其中。原以为她们俩是自己人呢。
「真是和平呢~」
阿鲁难道感觉不到这么热吗,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准备在空中午睡。
比起温室效应来,还是和平更为重要吗。
对我来说最近本个月没有什么要命的大事,感觉确实值得赞美一下和平……
「?烈火你怎么了…?」
「没……就是感觉自己也相当习惯了呢。」
回想一下这半年的确发生了太多事。
出生在日本又能如此体会到和平来之不易的高中生,除了我之外还有谁呢?不对,这有些夸张了吧。
……不过呢,基本上都是我自己硬往里跳的,所以该说是自作自受。
「那就,放学以后烈火家里见喽。也告诉海丽莎妹妹一声?」
「收到。」
我瘫在课桌上对皐月的话给予回应。
不管怎么说目前还没有卷入任何「物语」中。所以趁此良机,好好尽一尽做学生的本分,偶尔这样也不错吧。虽然感觉会昏昏欲睡。
「还要问问摘希来不来……嗯?」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按下接听键。
「响啊。什么事?」
『烈火。现在有时间没?』
「啊啊。不过快上课了拜托你长话短说。」
『我这边也快上课了。所以直接说重点——』
这样简单地铺垫了一下后响直入正题。
『——想借助烈火你的力量。』
「……」
『怎么了?』
「没事。」
和平结束得也太快了吧~……心想。
也罢,反正都是常有的事了先这样吧。
「这次又是怎么了?」
我询问起借助我的力量这事的详细情况。
『嗯。虽然是从切尔西那里听到的,她朋友似乎遇到了麻烦。』
有关切尔西那就是关于魔法?还是说和财宝猎人有关呢?
可能的话真是不想跟玛格丽特家的问题扯上关系。那家的现任当家纳尔特希尔平时挺温厚的,但一生起气来就很恐怖了……
「然后呢?什么麻烦?」
『那位女性的名字是莎莲·多特艾斯。她本人,现在好像是中了诅咒。』
放学后。
响把那个叫莎莲的人带来的时候,我正等在自己家里……
「学习会还是照开呢。」
「身为学生也是无可奈何呗。」
坐在桌子对面的皐月叹气道。
「就是说!烈火第一学期的成绩都烂出翔了。无故旷课也多,这样下去会留级的哦?」
「唔咕!」
被戳中痛处了只能默不作声。
在响她们来之前我先认真学一会吧……
于是我刚把视线落在教科书上,这次旁边的依莉丝就叫着「我累啦~」把笔一丢。
「我说海丽莎呢?弄点什么吃的呀。」
「肚子确实有点瘪了。」
罗莎琳也随声附和,一脸困倦地打着哈欠。
「让我来做点什么不?」
「「「绝对不要!」」」
「凭什么啊!」
被我和依莉丝和罗莎琳异口同声地拒绝后,摘希忿忿不平地握拳大喊。理由希望你自己体会。
「真是的!这不是才刚开始吗!」
看着如此没有干劲的我们,皐月怒了。
然而,她的吼声对依莉丝来说就是耳边风。
「烈火。海丽莎呢?」
「现在正在外面买晚饭的材料,不过是有点慢呢。」
平常这时候早都回来了。
就在我开始有点担心的时候门铃响了,玄关传来了海丽莎的声音。
「烈火大人。」
「正好回来了的样子。」
我站起来走向玄关。
会按门铃就表示,两只手拿满了东西没办法开门了吧。让我来搬到厨房。
这样想着的我打开了门,眼前的是——
「烈火大人。那个,就躺在旁边不远的说……该怎么办?」
——背上背着武士的海丽莎,一脸困惑地抬头看着我。
「是武士哎,这个。」
「有点像武士,确实。」
「怎么看都像是武士呢。」
我和皐月还有摘希打量着扶到客厅里躺下的这个人物,相互确认般地低语道。
罩衫加上系带斗笠。腰上别着日本刀。脚上穿着布袜。刚才在玄关给她脱掉的也是草鞋。
只看造型的话确实是武士风格的打扮。
话虽如此,但现代日本有武士出没的也就时代剧和日光江户村了吧。怎么会倒在如此普通的乡间小路上呢。
「武士是什么?」
「相当长时间没见过了呢。从前,曾经看到过一次。」
对武士完全不了解的依莉丝歪着头,只有罗莎琳抱着膀子发出了不同于周围人的感想。
一边等着响一边好好学习的氛围泡汤了……算了总之先采取点什么行动吧。先把这个武士的来历放在一边。
「烈火大人。水来了。」
「谢了,海丽莎。」
「不客气。我去做点什么利于消化的东西哈。」
「我也去帮忙,海丽莎妹妹。」
皐月说着,和海丽莎一起进了厨房。摘希也想跟着去的,但是被罗莎琳制止了。
「好,总之先给她喂点水吧。」
说到倒在路边,之前也救过一个叫拉修尔堕天使,不过那次要的不是食物,而是爱能什么的莫名其妙的东西……
不过,这个武士至少看上去还像个人类,一般的食物和水应该就行得通。
我跪在沙发边上,从武士背后把她扶起来靠近些以便喂水。
「嗯?」
感觉触碰到的后背莫名的柔软。
武士不都该是千锤百炼的吗,感觉上应该更加硬邦邦才对……算了,毕竟看上去也像个童颜的少年,或许比想象中的更为年轻也不好说。
我停止胡思乱想把水杯递到对方嘴边,慢慢把水倒进去。
「……嗯,咕咚。」
随着
喉咙微微发出的声音,武士把水咽下了。
然后眼皮稍稍抖了抖,缓缓睁开眼来。
「哦,醒了吗?」
「……」
武士用呆滞的眼神看着我。
大概是意识还有点模糊,我贴近点想确认情况。
「……无耻之徒!」
猝不及防一拳飞了过来。
「啪叽!」
鼻,鼻子。
我捂着火辣辣的鼻子蹲在地上,另一边武士站在沙发上手握刀柄。
「这是何地!?在下为何在此!?」
「你,你冷静点!」
泪流满面的我伸手想让对方冷静。
然而泪眼朦胧的我目测失误,本该拍肩的手错碰到了胸部。
噗叽。
……咦?
罩衫后面的胸部莫名柔软。
「什什什!」
武士有点狼狈不堪。
这难不成……
「混混混混蛋啊啊啊!」
「呜哇,等,等一下!」
这反应没跑了。
「你是女孩子吗!?」
发现自己完全搞错了性别迅速道歉,但对方根本不理。
女武士拔出刀高举过头顶,用充满杀意的视线瞪着我。
「剁了你!」
「呀啊啊啊!」
眼瞅着要劈到我了——就在这时,女孩的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
「啊呜。」
空腹感战胜了怒气,少女眼珠子转了几圈再次倒在沙发上。
「喂喂,没事吧?」
「剁,剁了~~」
少女的眼珠还在转着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
character1
「等等烈火!你刚才摸那个小姑娘的胸了吧!?」
「不,那是事故!」
罩衫隐藏了隆起,长相也男孩子气,根本没想到是女孩子……虽然摸起来感觉意外还挺大。
「肮脏。」
呃。
摘希的一言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心里咯噔一下。罗莎琳冰冷的视线更追加了伤害。
就在我惨遭羞辱之时,海丽莎从厨房伸出头来。
「烈火大人。我这边已经把乌冬做好了……你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看到拔着刀目眩中的武士,海丽莎有些不解。
「啊……没,什么事都没有。」
解释起来太麻烦,总之我先捡起刀,让海丽莎把料理拿过来。
「……嗯呜?」
料理的香味飘来,晕倒的少女鼻子动了动眼睛睁开了。
「好香……」
女孩的眼睛已经死死盯住了飘着热气的乌冬。看样子是饿坏了。
「请用。小心烫着。」
有些无意识地接过海丽莎递出的筷子,武士少女用夸张的架势开始吃起乌冬。
「又是晕又是醒的,真是个热闹的家伙。」
看着女孩的样子,罗莎琳呆呆地说。
不一会儿汤汤水水一饮而尽的少女双手一拍,然后向着我们——正确来说是向海丽莎——一鞠躬。
「承蒙款待。我已经缓过来了。虽然不知你是哪位但在此谢过。」
「不不,这里是烈火大人家。所以要谢的话还是谢烈火大人吧。」
「嗯?」
听了海丽莎的话后把视线移向我的少女表情突然僵硬了一下……
「……你就是这里的主人吗。给你添麻烦了。」
像这样,多少有些不情愿地道了谢。看样子还在生刚才的摸胸之气。
「那啥,总之能先告诉我们名字吗?我是波乱烈火。」
「在下名叫四之宫千里花。」
武士少女——千里花用清脆的声音自报了姓名,然后开始不可思议般地环视屋里各位的脸。
「……说起来这是哪里?混球和洋人还挺多的。还有很多没见过的东西……那是玻璃吗?我在城里都没见过如此透明的玻璃工艺品。」
「先,先暂停暂停。」
面对连珠炮一样的发问,我赶紧制止了千里花。
「很抱歉,你能先回答我们的问题吗?我们想弄清楚千里花你的事。」
「不不不,让我先。在下急着回到黄金夜叉那里,必须救出泉子公主才行。」
「泉子公主……?」
「你这家伙,竟然不知道泉子公主吗?那位拥有天下第一美貌之称的泉子公主?」
千里花反而一脸震惊,很不巧我没听说过叫那个名字的公主殿下。想着是不是艺人的艺名呢于是问摘希,她也摇头表示不知道。
泉子公主。武士的装扮。千里花奇怪的古人说话方式。
「……」
我脑中一下出现了某种可能性。
平常的话一定会认为荒诞无稽,但也许是因为有着相似的经历,所以无法断言这事完全没有可能。
「皐月。你能稍微查一下千里花吗?」
「可以呀。」
至于查什么总之,就是动用森罗的大魔法。
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她就是「女主角」——也可能只不过是个心血来潮的过激cosplayer——皐月为了不在千里花面前暴露森罗的大魔法而暂时离开了客厅。
「喂,快点回答问题。这里真的是日之本吗?」
「日之本?」
「就是日本啦。」
摘希对着一瞬间歪起头来的我耳语道。
「啊啊,那个,这里的的确确是日本。这点可以放心。」
毕竟依莉丝和罗莎琳这类容貌再怎么看也不像日本人的孩子比较多,所以千里花才会担心这里是不是日本吧。
不过现代的日本有外国人,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会如此不安和在意的话就是说,千里花果然……
「烈火。」
这时,皐月回到了客厅。
「……怎么样?」
「应该,和烈火所猜测的一样。」
皐月用多少有些烦恼的表情回答。
「看样子千里花是从过去穿越而来的呢。」
根据皐月的说法,千里花似乎是从五百年前的战国时代穿越到了现代。
「这里是……未来世界的说?」
听了我们的话千里花果然变得愕然了。
当然了,如果有人突然对你说「你穿越到未来了」之类的,告诉你「这里是异世界」或者「我是外星人」会感到同样震惊吧。一下子就接受是不可能的。
「嗯,嗯,就感觉都是些穿着稀奇古怪的家伙,原来这是未来的服装啊……可,可是也不能轻信。拿点证据出来看看。」
千里花震惊之余,把刀刃对准了我的脸质问到。太危险了。
「证据是吗。」
我拿起正好看到的遥控器,打开电视。声音啪一下传了出来,快演完的重播电视剧出现在了电视屏幕里。
「呜哇!?人在盒子里!?有诈!」
「哇!等等!别砍!」
赶紧安抚千里花,让她看看电视机的后面对她解释里面其实并没有人。
「……原来如此。是妖术啊。」
「都说不是啦。」
接着又向她展示了手机和冰箱等等,让她明白这些不是妖术花了三十分钟。
「……嗯哼。知道了。」
千里花点点头,抱着胳膊闭上眼好像在说已经够了。
「你已经明白这里是未来了吗?」
「虽然还很笼统。这么一说我倒也有点头绪。」
然后,千里花开始述说起与那个叫黄金夜叉的妖怪战斗时候的事。
「……所以,扑向黄金夜叉的时候,正好一道闪电击中了山上的杉树,然后就被奇妙的光包围了。由于是神隐山所以才引起的现象呢,还是那家伙的妖术也搞不清,但在下来到这里一定是因为那个。」
所谓的头绪感觉相当暧昧,不过千里花却深信不疑的样子。
「千里花。其实还有件事想对你说。就是关于我的『血统』。」
「嗯?」
之后我对自己的「波乱之血统」进行了简单说明。
「原来在未来也有背负如此稀奇宿业的人呢。」
「倒是第一次有人说这稀奇……」
「那么在下就是你口中的『女主角』了吗?」
「我是这么认为的。」
没错吧,我带着确认的意图看了一眼阿鲁。
「反正都立了这么多flag了再去说不对也是骗人的吧。」
……这说法感觉微妙的直白,不过对于千里花就是「女主角」这事似乎没有听错。
就是说,在她身上也有「物语」喽。
「嗯,正常说来,『千里花的物语』应该就是送千里花回到原来的时代了吧?」
我一边回想着千里花之前的话一边推测。
「不,不对。」
然而,这个推论被当事人否定了。
「如果你真的拥有打破悲剧的『血统』的话,那么对在下而言不得不打破的悲剧,那就是泉子公主的事了吧。」
泉子
公主,就是千里花口中的那个公主殿下?
「说起来你不是讲过要救出什么的吗?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事情的起因要追溯到三天前。」
这里所说的三天前,应该是千里花所在的过去的时间——也就是穿越发生之时往前数三天的时间。
「在下所侍奉的殿下的城里,出现了名为黄金夜叉的妖怪。」
「你刚才也有提到过,至于那个黄金夜叉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知道。」
回答得过于干脆以至于让我们都有些懵。
「什,什么意思嘛到底?」
「夜叉就是夜叉。至于其真身是什么都无所谓不是吗。」
意思是妖怪充其量不过就是妖怪吗。
「……」
对于千里花的说法罗莎琳脸上多少有些不悦之色。
「问题是那厮避开了城内的警备掳走了泉子公主,并向我们要求赎金。」
「赎金?」
「正确来说是黄金。那厮留话说把城里所有的黄金都送去后就逃走了。」
「夜叉不是鬼怪吗?鬼怪会贪财吗?」
我有点搞不清状况于是向身为西方鬼怪的罗莎琳咨询。
「不论东方还是西方,人以外的东西贪财的也不在少数。这个国家不也有很多『拿人钱财替人驱鬼』的传说吗?」
「啊啊,原来如此。」
如此说来「桃太郎」也属于这样的故事。先不管拿去有没有用,总之就是那样的性质,这或许就能解释的通了。
不知千里花是不是回想起当时的事了,似有不甘地咂着嘴。
「区区一只妖怪竟然敢触碰公主的玉体,实在是太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更有甚者,还妄图夺取城里的黄金……贪得无厌的可恶妖怪!」
「……哈。」
对于大骂黄金夜叉的千里花,罗莎琳冷不丁嗤之以鼻。
估计是看不惯千里花之前的态度了,罗莎琳说出尖酸刻薄的话。
「你这……就算你是小孩但也不容你再这样侮辱。」
「谁是小孩啊!」
一边是快要再次拔刀的千里花,一边是怒火越来越旺的罗莎琳。
「等,等等等等!你们俩都冷静点!」
赶紧插进气氛已经一触即发的两人中间。
「千里花的事情我们已经了解了,下面让我们想想解救公主的方法!所以现在不是乱发脾气的时候。罗莎琳你也不要搞事了啦。」
「哼!」
罗莎琳不满地抱着膀子转向一边。
另一边千里花继续瞪了她一会,像是在给自己息怒一样大口呼气之后手离开了刀柄。
「你于我有一饭之恩。这里就给你个面子好了。」
「谢,谢了啊……」
虽然不能理解但总算暂时平息了事态。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
「但就这样一直被当成是无用之人有损在下的名声。」
千里花突然说出这话。
「烈火。你把那个苹果放在椅子上然后站在前面。」
说着,千里花指了指海丽莎刚才和乌冬一起拿来现在正准备削的苹果。
「?」
「快一点。」
在千里花的催促下,我照她说的把苹果放在椅子上,然后站在前面。
确认完之后她拔出刀摆了个独特的姿势。
「我,我说。」
「放心。不是要砍你的。」
她那样出刀的话确实够不到我。我们之间还有一张桌子,她也走不过来。
「等等,你想对烈火做什么?」
依莉丝略有不安地问千里花。
对于问题她始终视线不离开我,
「不要让我一再重复……没有要砍烈火的意思!」
与回答同时的,千里花手中的日本刀一挥。
「呜哇!」
我大惊失声。
但是,刀刃果然没到达我这。
……然后,身后传来了什么东西啪嗒落地的声音。
「嗯?」
转身一看,裂成两半的苹果落在了椅子两侧。
「哎,哎哎哎哎?」
「苹果突然裂开……不对,是被劈开了?」
「刚才那是什么?」
其他人也都吓了一跳。
捡起苹果一看,的确是被切开的。断面很整齐。
「是千里花你劈开的吗?」
「当然。」
千里花对我点点头,把刀收进了刀鞘。
从她自信满满的态度看来不像是在胡说,可这到底是如何办到的?苹果前面站着我,再说她的刀本来就是在空挥。
「魔法,吗?」
「嗯嗯。不是魔法。没感觉到有魔力。」
皐月摇摇头否定了我的想法。
既然不是魔法,那就更不知道苹果是怎么被切开的了。
「哼,耍些特技。」
罗莎琳鼻上哼嘴上讲。
「特技?」
「不错。」
千里花对歪着头的我回答。
「是传于我们流派的奥义之一,名曰『蚕断』。以『气』的锋芒斩断任意指定物体的技巧。修炼至登峰造极的话连茧中的蚕都能单独斩断。」
「哎,这挺厉害的。」
这么一说椅子的下面确实没有半点伤痕。不单单是发出斩杀,而是真的只作用于指定物体。
既然称其为奥义,那肯定不是什么人都能掌握的。跟我不像差很多岁可能比我还小的千里花,能做到这点肯定经过了相当的修行。
「原来如此呢。这样一来盾牌铠甲什么的就没有意义了呢。」罗莎琳说。
「如何?这下明白在下的实力了吧?」
千里花用得意洋洋的态度向着罗莎琳挺起胸脯。
可是,罗莎琳却耸了耸肩,
「就技巧的的精细程度来说确实给人一种不愧是日本人的感觉。不过要说单单用于战斗的有效技术,西方也有经过修炼而掌握了超越人类常识技艺的人。不过就这种水平有什么好得意的。」
「哇呀呀呀。」
……才刚见面没多久的两人之间便产生了微妙的对立关系。
在我为将来而担心的时候,玄关的门铃响了。
把正火花四溅的罗莎琳和千里花放在那里,我稍感不安地走向玄关,打开门后出现的是响和切尔西,以及被两人带来的素昧平生的女性。
「响,切尔西……对了,说起来跟你们有约在先啊。」
「你啥意思?不会又忘了吧?」
「啊…不是忘了,该说是中间遇到了别的事情所以一时之间没想起来。」
「……又出什么事了吗?」
响用稍微有些无奈,或者说放弃的味道叹了口气。
「烈火君你还是老样子呢~不过,也正因此才有拜托的价值。」
另一边切尔西笑起来,跟着像我介绍了身后的女性。
「她是莎莲。应该已经在电话里听响说过了,今天是为了她的事来找你商量的。莎莲,他就是烈火君。之前和你提到的那个出类拔萃的平事人。」
「你好,烈火君。我叫莎莲·多特艾斯。多多麻烦你了。」
说完莎莲微微一笑伸出了手。
「哎呦喂,这又是一位充满了大姐姐般色气的『女主角』呢。」
「你好。波乱烈火。」
我无视阿鲁的戏言同莎莲握了手,稍微有些被那笑容给镇住了。
虽然充满了魅力,但从哪里又能感觉出豹子一样的美丽与凶狠。整体给人的感觉有点像是猫科动物一样优雅而强力。
仿佛是平时经历惯了修罗场般,的气息……唯一一点有违和感的部分就是——戴在她头上的镶嵌着豪华装饰的王冠。
「嗯?那是?」
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莎莲用手指咣地弹了一下头上的王冠。
「好看吗?」
「哎噢,好看。」
「啊哈哈。不用勉强自己夸我的啦。」
莎莲看上去完全不在乎似的笑起来。
「而且这又是现在最让我头疼的根源。」
「哎?」
「烈火。具体的进屋再说。」
在响的提醒下,我将三人让进家里。
「洋人又增加了。」
看到了切尔西和莎莲的千里花如此反应。看来是习惯的差不多了,不再那么大惊小怪的了。
另一边,再说看见了千里花的响。
「……武士?喂,烈火你难不成。」
「正是那个难不成。」
「…………我也明白事到如今再说这话感觉有点多余或者说是冤枉你了,但你怎么老是招来这种不得了的东西呢?」
「无言以对。」
我和响一起轻声叹息。互相都是有着相似的「血」的同志,可以说是感同身受。
在我们旁边的,同样看到了千里花的莎莲则有些兴奋。
「哎呀,莫非你就是假盘尼日『忍者』?好厉害!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活的!」
「忍者?不是。在下乃武士。」
「武士?没关系也是第一次见!拍张照片留作纪念可以的吧?」
「照片?那是什么?」
感觉时代和文化的差异正在通过对话如实地反映出来……
「我说?这家伙是来干什么的?」
千里花指着莎莲问到。
「啊啊,实际上莎莲现在好像也遇到了麻烦,来找我商量的。」
「什么?」
不知为何千里花的声音变得有些不高兴。
「喂烈火。你难道不是要帮助在下的『物语』吗?我们可是要尽快赶去救泉子公主的啊。没有时间再在其他人身上分心了。」
「……!给,给我等一下。」
character1
对于毫不掩饰愤怒之情的千里花的话,我慌忙组织语言。
「『千里花的物语』确实很重要,但解决『莎莲的物语』同样很重要啊。并不是谁先谁后的问题,我是打算两边一起帮而采取行动的。所以你看……能不能稍微忍耐一下下?」
「……」
千里花虽然还很不满,但勉勉强强地点头了。
能听得进去我的意见,大概是因为在这边实在没有其他可以依靠的人了吧。
当然了,我也不是说她只顾自己不管别人。
因为比起让自己回到过去,她更斩钉截铁地表示营救公主才是自己的「物语」。她之所以刚才对我发火,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希望公主能尽早获救。
我想着一定要回应她的期待,然后转向莎莲。
「久等了。让我听听莎莲的详细情况,好像是说到诅咒什么的了吧。」
「是呢。那边的Miss 武士也在等着的样子,我就长话短说了。」
莎莲说着,像之前一样用手指弹了一下头上的王冠。
「直说吧,这个王冠被诅咒了。传说戴上这个王冠的人十日之内必死无疑。」
「十日之内……!?」
「因为来到这里又花了不少时间,准确来说只剩三天了。现在头上也在一点点收紧很疼很疼。」
虽然感觉像是在开玩笑,不过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莎莲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似乎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硬撑。
「那种东西是哪来的……?听说是切尔西的熟人,那也是财宝猎人喽?」
「不是的。我对财宝本身其实没有兴趣。」
莎莲摇摇头,啪地打了个响指。
突然,从她的脚下冒出烟雾,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呜哇,海丽莎,快打开窗户!」
「好的!」
拜托离窗户最近的海丽莎开窗换气。
烟很快就跑到外面去了,但因为进入了眼和鼻子所有人都在流泪。
「呸呸,烟雾是不是多了点呢?」
连莎莲你也是啊。这烟还不是你放的。
是不是真有点脱线啊……一边这么想着,眼泪终于止住了视线重新变得清晰。
「……咦?莎莲,你的衣服。」
「嗯,打算吓一吓你们的没想到失败了呢。」
说着又再次笑起来的莎莲头上出现了一顶礼帽,肩上也多了件斗篷。礼帽的下面王冠稍微露出了一点点,不过这身装扮简直就像……
「魔术师?」
感觉随时都会有鸽子或者扑克牌飞出来。
「很遗憾。我不是魔术师。虽然会变魔术。」
「那是什么?」
赶快告诉我啊,我的语气稍有些不耐烦。
「抱歉抱歉。我其实,是个怪盗。」
「怪盗是,小偷吗?」
「那个叫法太土了我不是很喜欢。虽然没有错。」
「……」
没想到是小偷,不对是怪盗啊。
无所谓了反正连宇宙海贼的「女主角」都帮过的,只要摸清了情况就好办了所以也不怎么抵触……
「就是说,得到那个被诅咒的王冠的经过该不会是……」
「在博物馆展示的时候华丽地盗出来的哦。」
「……」
自作自受的成语几乎都要脱口而出了,但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我咽了回去。
然后,切尔西砰地敲了一下莎莲的额头。
「你怎么又用这种耍人的态度了。现在是请人家帮忙,你给我认真说明。」
切尔西像是在说真没办法啊这样叹了口气,重新面向我。
「不要误会哈,烈火。莎莲确实偷东西,但在那边的国家被称做义贼。主要是因为把偷来的东西都分给穷人了。」
「真有此事?」
我转而问莎莲,她苦笑着耸耸肩,但没有否认。
她那样的态度在对方看来或许是在掩饰害羞……但仍旧是个难以捉摸的人。
「原本她也是魔法师世家的。因此在我离开玛格丽特家之后也与她一直有联络。」
「原来如此……嗯?『原本』是?」
我这么好奇地一问,这次换莎莲轻敲切尔西的额头了。
「切尔西。不要大肆公布女人的过去嘛。再说这两件事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吧。」
说到「这两件」的时候莎莲指了指头上的王冠。
单就从切尔西那里听到的来说,这个人似乎本性并不坏,那继续吧。
「总之,你入手王冠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了。不过关键的诅咒部分你有什么头绪了吗?响。」
「啊啊。那边切尔西已经拜托纳尔蒂西亚在调查了……不过,问题就出在这。」
「……」
难不成是作为调查的报酬被纳尔蒂西亚要求什么了?……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所以?问题是?」
我战战兢兢地问。
「嗯。其实……这个王冠好像是亚特兰蒂斯的遗物。」
「亚特兰蒂斯的遗物?」
思考了数秒……我歪着头。
「亚特兰蒂斯是啥?」
咣当屋里有几个人倒了。
「我说你呀,这都不知道……?亚特兰蒂斯多有名啊。」
摘希一边扶着桌子站起来,一边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
「反,反正也不是学校教的……没办法,算了吧?」
同样从倒地的姿势站起来,皐月强行给我打圆场。
怎,怎么了?难不成我又瞎说什么大蠢话了吗?
「亚特兰蒂斯这个地方,是传说中已经沉没的大陆。」
响清了清嗓子开始向我解说亚特兰蒂斯的事。
「说到底这也只不过是传说罢了,已有定论表示它其实是不存在的……但,经过纳尔蒂西亚对王冠上面诅咒的解读,似乎亚特兰蒂斯以外的人戴上之后就会招致死亡。」
既然被施加了这样的诅咒,那么这个王冠原来是属于亚特兰蒂斯人的想法也顺理成章。
「话说回来,那个诅咒纳尔蒂西亚消除不掉吗?」
「……不如说,是被拒绝了。」
响的肩膀一落说到。
「说是『诅咒这种东西明明那么老掉牙但术式却超级复杂,解咒不仅费时还没有任何乐趣可言。』……」
切尔西用旁观者的口吻说。
「喂喂,既然纳尔蒂西亚能做到那让她想想办法不就最好了吗。如果她要求什么报酬的话,不管是亚伯拉罕还是精灵界,甚至魔界我都可以去?」
我意气风发挺身而出,响和切尔西摇摇头。
「不行,一开始就说中了这个诅咒十日必死。解咒的话以纳尔蒂西亚的现状无论如何都需要十天以上。」
要解十日死的诅咒却需要十天以上……这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意思解咒是不可能的了呗,那么到底该如何帮助莎莲呢?」
「纳尔蒂西亚说的是『以现状』解咒需要十天以上。」
响像是在提醒我一样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根据纳尔蒂西亚的说法,要施加术式如此复杂的诅咒,则需要准备与此相应的『场』。简单来说就是仪式场。如果能在那个仪式场找到解开诅咒的类似秘诀的咒物的话,应该就能缩短解咒所需的时间。」
「哦哦!」
这样一来就还有希望。
「可这个王冠不是亚特兰蒂斯的遗物吗?假如就算亚特兰蒂斯存在,现在不仅已经沉入海底而且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不是?」
这时面露难色的摘希插嘴道。
若真如传说的一样确实没错。
然而,我们却拥有什么都能解决的同伴。
「皐月。去查一下亚特兰蒂斯沉没的位置。」
「没问题。」
在她那森罗的大魔法面前任何谜团都如同全裸一样。
这样一来就解决一半了。
那么,还有另一半。
「我稍微出去一下。」
「烈火大人。你去哪里?」
「就旁边。」
我简单地回答了海丽莎的问题。
其实,目的地就是在不远处。
我家的斜对面住
着来自海之行星的外星人。
于是,我、皐月、依莉丝、海丽莎、摘希、响、切尔西、夏莉、莱茵、科罗娜、拉修尔、千里花、莎莲共计一十三人,为了找寻失落的大陆亚特兰蒂斯来到了太平洋的正中心。
至于罗莎琳一听说要下海便打道回府了。去贝拉诺星的时候也是如此,似乎是有深海恐惧症。然后从官邸派来了科罗娜代替自己。随便怎么差遣的意思。
反倒是不请自来的拉修尔。出发之前碰巧跑来玩,
『哦吼!又来了几位新的小姐吗!这有新的修罗场的预感!』
像这样一通嬉闹之后也跟了过来。
夏莉是深潜潜水艇的司机。而莱茵是人鱼感觉在水里能多一份信心于是就带上了。虽然也想带上法姆的,很不巧她跟朋友出去玩了不在家。而夏莉的助手加内特,留在家里以备法姆回来。
还有就是当时在我家里的成员了。
「那开始下潜喽。」
「有劳了。」
夏莉操作着宇宙最新锐潜水艇,开始以非一般的速度潜向海底。
不一会儿窗外海水的颜色就变暗了。看着这光景总感觉心里不踏实,但既然已经说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潜水艇里都是安全的,就相信它吧。
不过,像这样因为一点点小事就不安的,似乎只有我一个。
「来海底还是在贝拉诺去龙宫城之后的第一次呢~」
「总感觉比那时还要暗。」
「贝拉诺为了打旅游牌所以在海龟巴士的运行线路上都加装了照明。」
一群人在那里激烈谈论着去贝拉诺时候的事。
另一边,当时还没加入的科罗娜和拉修尔她们,
「来海底这还是我的初体验呢。」
「呜呼呼~不知道今天能入手多少爱能呢~」
这样,各自享受着海中的行军。虽然我们中出了一个与大海没有任何关系的白痴天使。
「……」
不过在所有人都高高兴兴的时候,唯独千里花远离众人一脸嫌弃地在地上打坐。
……好吧,她不高兴也是无可奈何的,但那样孤立自己可不是好事。
我离开操纵席,走到千里花旁边。
「……干嘛?」
我在旁边一坐下,千里花眼皮都不带动的不耐烦地问。
「不干嘛,就是好奇你在干嘛。」
「我没在干嘛……要不是被你强行带来这里,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找出回到泉子公主身边的方法了呢。」
话里带刺,戳得我快坐不住了。
确实阻止千里花一个人去寻找回到过去的方法,把她强行带来的是我。
看样子我说要把她的「物语」推后来到海里是触到她的逆鳞了。
就算如此,既然她身为「女主角」,那么拥有解决其「物语」可能性的只有我。她会生气这也能理解,但也不可能留她一个人,所以才把她带来……以至于搞成现在这样对我不信任到了断绝外交级别。
「喝……喝点什么不?果汁之类的。」
「不需要。」
哎哎哎。这样一直对我怀着不信任是没法解决「物语」的。
我继续鼓励扎心了的自己强行把话题撑下去。
「……」
但,果然还是不愿意对我开口。
呃……什么都好只要是千里花有可能搭理我的话题有没有?
可是对她的事情我还几乎完全都不了解啊。知道的也就是有本事的武士,还有为了解救泉子公主这些……对了!
「泉子公主是个怎样的人?」
「……!」
对泉子公主的名字有了反应,千里花第一次睁开了一只眼看看我。
「你为什么想知道泉子公主的事?」
「你看,救出了泉子公主不是「千里花的物语」的最好结局吗?所以为了救她,多少总要了解一点她是怎样的人嘛。」
为了救泉子公主——这个杀手锏有了效果,千里花总算有了点想要和我说话的意思了。
「泉子公主是在下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正是。说起来在下并不是出生在武士世家的。是出生在深山里的村姑……但,在下小的时候,村子被盗贼袭击父母双亡。」
「……!」
淡淡地述说着强烈的过去,千里花仿佛回忆着当时的景象一般看向远处。
「后来,盗贼被领主大人讨伐了。当时,将偶然间看到的在下捡回去的,就是泉子公主。」
「所以才说泉子公主是救命恩人啊。」
「没错……托公主的福,在下作为公主的玩伴留在了她身边。后来,大一点之后在城里学习剑术,担任了公主的贴身护卫。」
「原来如此。」
那个类似「蚕断」的厉害剑技也是为了泉子公主而练习的吧。
说着简单但肯定是付出了不同寻常的努力吧……能够如此,说明泉子公主对她来说一定是极为重要的存在。甚至可能说是她的「全部」也不为过。
正因如此,才不能允许我现在为了莎莲而跑到海底来的吧……
「泉子公主对于千里花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这点我已经十分了解了。」
「是吗。」
「那么之后……就是说呢。为了救那位公主殿下回到过去是肯定的,还有那个黄金夜叉也必须打倒不是吗?能不能把黄金夜叉的事也对我说说?」
「那个之前不是说过了么。那厮是掳走了公主要求赎金的妖孽。」
「不是,难道就不知道点其他什么信息吗?」
「其他的……对了。虽然这是推测,但那家伙十有八九是人类变化而成的夜叉妖怪。」
「……意思原来是人吗?这种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因为我们流派善于用『气』,所以对他人的气息也很敏感。那厮身上还残留了一丝人类的气息。还有那可憎的相貌也是人类时候的痕迹。」
黄金夜叉曾经是人类……吗。
认识的人里有从普通猫妖怪化的名为爱的少女,可是人变成妖怪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之后让皐月查查吧。
「不过,既然原先是人类,那总会有为何要变成妖怪的『理由』吧?」
黄金夜叉——正确来说之前的那个人——变成妖怪的「理由=过去」究竟是什么呢?
在我苦思冥想之时,身旁的千里花哼地失声笑了出来。
「能偏离人类道路的家伙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了不起的理由。欲壑难填的人被金钱欲迷惑了心智,最终修成了夜叉呗……想想都可憎。」
「……」
的确就连名字都是「黄金夜叉」,从它要求城里的黄金来看,根源确实像是出自那附近……但也感觉她有点急于下定论了。
总之那方面可以再慢慢调查。
「那么,黄金夜叉有多强?没记错的话黄金夜叉是只身进入城里劫走公主殿下的吧?」
「……」
不知道是不是回忆当初的事重新燃起了千里花的怒火,千里花顿时火冒三丈。
估计是为了救公主这句话的效果还在,千里花虽然脸上已经怒不可遏但依旧继续着话题。
「……首先那厮个头很大但行动却像猴子一样敏捷。那厮半夜爬上城墙,直接潜入了公主的寝室。」
「唔唔,就是说,黄金夜叉只是掳走了公主并没与谁发生战斗喽?」
「不,之后在下追着那厮到了御隐山,为了讨伐它救出公主而与它较量了一番。」
「唔唔……哎?」
「那厮的皮肤硬如钢,而且,」
「不,你等等。」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打断了千里花的话。
「怎么了?」
「稍微有点在意……就是听你这么说,你不会是一个人追着黄金夜叉还打了一架?」
「有何不妥之处?」
千里花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着我。
「不对不对不对,被掳走的是公主殿下吧?那一般来说不是应该由主公带着大军去讨伐的吗?」
我就是想着肯定是这样的一直听她说到现在,看样子是我想多了。毕竟正常情况下哪会有人单枪匹马地去招惹怪物呢?就连我也是不敢的。
「你为什么会一个人战斗?」
其实是在绕圈子说她乱来,
「保卫公主是在下的职责。」
千里花仅是如此回答。
感觉在说只要是为了公主自己的安危根本算不了什么。
为什么呢……刚才为止还感觉她对公主殿下的忠诚感天动地,可现在开始感觉她的方式很危险了。
「……干嘛?」
可能是注意到了我在盯着她看,千里花很不痛快般地动了动身体。
「烈火。」
这时,响走了过来。
「怎么了?」
「夏莉说已经到达指定位置了。让你过去。」
「知道了。」
「……」
在我和响说这些话的时候,千里花默默地站起来离开了,再次独自一人
坐在了角落里。
虽然很担心她……但现在该优先听夏莉的话,我跟着响移动到了操纵席。
「夏莉。我们到亚特兰蒂斯了吗?」
「到皐月所说的坐标了。」
通过潜水艇的窗户向外看,灯光照射到的范围里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东西。
「我来加点灯光。」
夏莉说着一按按钮,装设在潜水艇正前方以外的灯也一齐打开,光照的范围一下子扩大了。
于是——
「哦哦哦……!」
——展现在眼前的是,水底的废墟。
虽说是废墟,但也个足够让人想象出它曾经的繁华的大都市了。住宅一样的建筑整齐地排列着,能看出道路也修缮过。
「呜哇……厉害。」
「根据阿克夏记录显示,亚特兰蒂斯沉到这里是在大约一千五百年前。不过,看到实物确实能感觉到震撼呢。」
「作为财宝猎人虽然潜到过不少遗迹,不过这确实充满了历史的浪漫呢~」
皐月和切尔西她们也在窗前眺望亚特兰蒂斯废墟,还漏出了感慨之声。
这一定算是历史上的重大发现吧,不巧的是我本人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夏莉。根据皐月的调查,给王冠施加诅咒的仪式场似乎在神殿里。在这片找找看。」
「明白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夏莉如此保证到,再次操作起潜水艇探索周边。神殿的坐标一开始皐月就已经调查清楚了,所以只要稍微在周围找一找……
「有了。多半就是那个。」
不一会在夏莉手指指向的地方,像是神殿的宏伟建筑在灯光的照射下变得清晰可见。
「皐月。那就是神殿没错吧?」
「稍等一下。」
皐月发动森罗的大魔法,确定眼前的建筑是否就是神殿。
「嗯。这好像就是神殿了。」
「那就需要进去了。夏莉,如何?」
我这么一问,夏莉有些面露难色。
「我用超声波扫描了一下神殿的内部结构,柱子之间的间隔有些窄,潜水艇可能进不去地下呢。」
「那么仪式场在哪知道吗?」
「谁知道呢?毕竟我又不具备魔法知识,不知道仪式场指的是怎样的场所。」
夏莉双手一举耸了耸肩。
「需要我再调查一次吗?」皐月说。
「别,连续使用过度的话皐月的魔力耗尽了也麻烦。再说不知道东西的还很多。」
之前一次,森罗的大魔法使用过度之后她的魔力耗尽,陷入了危机。虽然森罗的大魔法很强,但也不能乱用。
「总之潜水艇能调查到的部分先调查着。进不去的地方穿潜水服的话也能继续调查。」
「没问题吧?深海作业可是需要相当的训练哦?」
「哎……是那样吗?」
这可难办了。
「响。你行吗?」
「普通潜水的话是没问题,但深海作业的训练再怎么说也……」
响摇摇头。
或许身为财宝猎人的切尔西,会有深入海里寻宝的技术,很遗憾她也表示办不到。
究竟该如何是好呢……我哗哗地挠着头,突然肩上被谁拍了一下。
「烈火先生。」
「莱茵?」
「情况我都听到了。这里请交给我。」
莱茵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露出了优雅的笑容然后自信满满地冲我点点头。
对于人鱼族的莱茵来说,水中作业就算是深海也一样手到擒来。她只从夏莉那里拿了水下麦克风和手电,然后双腿变成尾鳍就游出了潜水艇。
「莱茵。能听见吗?」
『能。夏莉小姐。』
夏莉用操纵席上的麦克风跟她通话,传来了莱茵的回答。她还没有进入神殿,而是在潜水艇灯光能看到的地方待命。
「麦克风看来没有问题。手电有光吗?」
『有。没问题。』
莱茵把手电反复开关向我们确认。在她嘴边和耳朵里装上了水下麦克风,至于其它装备一概没有。一般人的话还必须装备氧气瓶之类的,但对她这个人鱼来说反而碍事。
「那个姑娘也是妖怪吗……」
「原以为只是个美丽的姑娘,没想到是人鱼呢。身姿是多么的优雅啊。」
第一次看见莱茵人鱼姿态的千里花有些惊呆,而莎莲则两眼放光。反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莎莲她看到莱茵她们并不怎么惊讶嘛。」
我小声对旁边的切尔西耳语道。
「毕竟和我同出于魔法师世家,对非科学的事物有抗性了。再加上她原本脑洞就比较大呢。」
「原来如此啊。」
说起来听到千里花是来自过去的正牌武士的时候,相比于震惊也是先感动的呢。
「那么莱茵。能先去地下看看吗?我们会在神殿大门后面那里待机。」
『我明白了。』
莱茵按照我们的指示,先于第一目标是神殿地下的我们进入了神殿。
我们也紧跟着她穿过神殿大门,把潜水艇停在了大殿前方宽阔的空间里。
「这里就是神殿前庭部分了吧。」
响看着窗外说。
「这么一说确实有塌掉的雕像之类的东西呢。」
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看不出原先是什么的雕像。既然是神殿,那一定是什么神的像喽?
『这里是莱茵。已经进入地下室。不过……这些是牢房?看样子这里是地牢呢。』
「地牢?神殿里?」
奇怪的搭配让我产生了违和感。
「有牢房就说明,这里曾是这个国家的国王居住的地方吧?」
这时候科罗娜飘了过来,发出了稍微有些惊奇的言论。
「国王吗?为什么会那么想?」
「嗯?不对吗?因为我们魔王城的地下也有牢房,反抗者什么的全都打包丢在那里。」
就在我和科罗娜都抱着膀子绞尽脑汁的时候,皐月向我们伸出了援手。
「可能亚特兰蒂斯当时还没有三权分立的概念呢。司法权,也就是审判罪人的权利都归国王所有不是吗?」
「不过这里是神殿吧?为什么国王会在神殿里?」
「嗯嗯,古代日本的邪马台国等等,宗教首领掌握最大权利也是有的,亚特兰蒂斯是不是也一样呢?」
就是说「国王=神官=审判长」这样喽?
「总之很不得了这点我已经知道了。」
「……回去之后先从复习世界历史开始吧。」
皐月用无奈的表情叹息道。
就在这时——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麦克风里传来了莱茵的惨叫声。
「出什么事了!?」
『有,有——』
这时噗呲一下声音被切断了,听不到莱茵那边的动静。
「夏莉!」
「向神殿中心突击!」
说时迟那时快,夏莉一推操纵杆,潜水艇冲进了大殿内部。
大殿内部就像在外面看的一样建造得十分宽阔,但排列规则的柱子数量太多,除了中央入口附近的空间之外没有能容纳潜水艇的地方,很快就没法行动了。
「莱茵进去的地下室入口在哪?」
「就在右边通道下去楼梯的地方……不行的,潜水艇进不去。」
「强行进去也不行吗?」
「建筑物会塌掉的。这架潜水艇虽然很坚固,但万一塌到地下,莱茵就危险了。」
「可恶啊……!喂,莱茵!莱茵!」
莱茵依然没有回答。
话说回来在这样的深海里到底会有什么?能让身为人鱼的她发出如此惨叫的麻烦究竟……
「不论如何也要去救她!夏莉,潜水服有几件?」
「每个人的都准备了。不过全体出动有些鲁莽哦。」
「那就我和……」
这时猛地想起了「深海作业必须要经过训练」这句话,一下子又不敢说带谁了……
咚咚。
突然传来了有人敲击潜水艇窗户的声音。
嗯?「有人」吗?
……在这深海里?
我胆战心惊地看过去,
「……(咚咚)」
那里是没事人一样的莱茵,在用手敲打着窗。
嘴边上似乎没有了麦克风,但感觉也没有受伤的样子。
「怎么,麦克风弄丢了吗?」
一边想着你别吓唬人啊,一边看到她没事也放心地喘了口气。
可是麦克风为什么会掉呢?还有麦克风切断之前的惨叫呢……?
【对不起。那都怪我。是我吓到她了……】
这时传来了新的声音。
「……!?」
看了一眼不属于任何今天所带来成员的声音的主人——
【我的名字是娘娘·亚特兰蒂亚。一直在等待着有人能够来到这里。】
——半透明身体的少女只有上半身长在潜
水艇的墙壁上,十分抱歉地向我们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