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三章

申公豹自报家门后,立即架起熊熊燃烧的长枪。她舔着嘴唇瞪着彩鸟,仿佛鼓舞自己一般开始舞动长枪。

长枪所释放的火焰非同寻常。

被直接击中的话彩鸟和飞鸟会灰飞烟灭吧。

「虽然禁止杀人,但只要没死就行了吧?只是轰飞一只手脚的话人是不会死的喔,斩首骑士?」

「谁知道呢。我没有失去过手脚的经验。被斩去四肢还能如何生活呢,您要不要试一下?」

双方一边相互讽刺一边测量距离。

不死神的神仙“申公豹”——记载于封神演义中的她与倾国女仙·妲己一同在中华神话中算计各方,是一名反派。

她凭借一张伶牙利嘴诓骗仙人让战火扩大,被问罪后以头颅与身躯分离的状态被沉于冰海之中。

虽然外表可爱,但她的狠辣在中华神话中也是鹤立鸡群。

真要动杀机的话单单一只手脚根本不会让她罢手。

「精灵列车时受你关照了。这次就真真正正决一胜负吧。」

「正合我意。虽说实力不济,但被不死身的人一直纠缠也相当令我不快。阁下的首级,请允许我模仿传承作为肥料献给迷宫吧。」

「哈!区区无名真够拽的!」

申公豹坐在白之虎——白额虎的背上冲来。

既然已经报上名号,就没有公平不公平的区分。

作为一名参赛者(Player)遇上敌人,自然会做好战斗的觉悟。

申公豹用熊熊燃烧的炎之枪横扫一下,直线上的岩壁无声地融解。

不过彩鸟低身从旁躲开。申公豹正想立即追击之时——她的头,稍微与身躯滑开了。

「什、什么时候……?」

忽然视线的一端闪过蛇蝎之剑。

彩鸟躲开炎之枪后几乎同时斩下了申公豹的脖子。斩击完全来自于视野之外因此根本无法反应。

本想出手帮忙的上杉女士也悄悄把手从剑柄上放了下来。

(刚才的斩击……不仅是从死角攻去。对象的可动区域、接触面积,还算好了对方难以收招的时机,才造成的必杀空档。)

外行人根本看不清吧,彩鸟并非同时做出所有动作。从些微的初期行动和体重移动到看穿枪的轨迹,然后见缝插针似的让身体滑行。

以后发制人而言这太快了。

恐怕上杉女士也不可能做到相同的事情。

飞鸟不禁捂住嘴巴。

(……这样啊。她,真的是带面具的那个人啊。)

其实,虽然说明了彩鸟的出生,但飞鸟还是不能理解她的身份。毕竟姐妹两人实际上只见过一次。根本谈不上熟悉。

照镜子时就算突然想起了她,但那时候的记忆也有些不清晰了。

静谧的面具骑士与现在的彩鸟,身上的氛围差太远了。

女王骑士菲斯蕾丝总是讽刺别人,拥有伶俐的斗志,手持三种武器展示鬼神一般的武术,是一位万夫莫敌的武人。

与她相比……久藤彩鸟,作为人类太可爱了。

刚才谈话时也是如此。就算是出于同样的温柔但菲斯蕾丝是不会那么直率地说出口的,也不会犹豫是否该说出真相。

比较人性的话,根本不可能将两人视为同一人。

所以无法抹去这种违和感是因为——

「哼……!」

久藤彩鸟手上是伸缩的鞭剑。

蛇蝎的剑闪描绘着曲线狙击白之虎的脖子。猫科动物全力奔跑时会产生特有的破绽。蛇蝎的剑闪不会放过这种破绽。

这次是切断申公豹的右手,随后直至喉咙。

趁着申公豹和白额虎失去平衡施加追击的彩鸟,与飞鸟记忆中的面具骑士简直一模一样。

完全支配自身与敌人的距离感以此发动让人喘不过气的连击,将猎物逼入绝境。

时而使用横扫巨人族的强韧,时而运用甚至连拨开魔王凶爪的柔性武技。

数次拯救了飞鸟,同时又让她苦不堪言的神域武人,如今回到了她的面前。

「哎呀,真是厉害。跟与我在精灵列车战斗时相比完全不同。这就是彩鸟的真本领吗。」

「……嗯。还是那么令人不快的战斗方法。」

「那倒也是。所谓武斗就是相互伤害,也就是不快的集大成。这种意义上彩鸟的武技正可谓是神域之技呢。」

上杉女士频频点头称赞,飞鸟则是有些无趣地嘟起嘴。

但考虑到敌人的实力可不能安心下去。

那只凭借风一般的俊足纵横无尽奔跑的老虎的名字,正是“封神演义”中记载的白额虎。他的牙齿能够啃噬精灵和妖术,拔除灾厄。

面对神仙们所使用的术式或魔术接近于无敌的幻兽,如今却——

「呜嘎!又被砍中颈动脉了!?给咱等等,你该不会是故意没有避开对颈部的攻击吧白额虎!?」

『怎么可能。是对面的剑士太过灵巧了。我可是好好守住了自己的脖子。』

「别只保护自己的脖子啊!!」

白额虎背上的申公豹一边大叫一边单手持着炎之枪弹开蛇蝎的剑闪。但蛇蝎的剑闪随着彩鸟转动手腕修正轨道,阻挡白额虎的去路。

这种攻防已经重复了三次。

申公豹完成想不出好办法,开始感到焦急。

(完全被看穿了。老实说太过异常。这样的话断定对方拥有与未来预知同等的战略眼比较好。)

看见远未来的未来预知和未来视是极其稀少的恩惠,但看见近未来的恩惠有很多种。并非十分罕见。

未来这种东西只需要稍微思考一下,无论谁都可以看出来,因此补足这一点的恩惠会存在也不奇怪。

(情报收集能力、情报处理能力、情报隐蔽能力,只要具备这三种能力就能获得等同未来预知的技术。而且这家伙也具有实行的能力。)

此外,久藤彩鸟真正令人恐惧的是——这一切都并非建立在恩惠(Gift)和技能(Skill)上。

(这家伙的实力并非出于由功绩形成的技能,也不是来自于众神赐予的恩惠。在咱们面前,不依赖任何神秘和幻想来战斗。)

神域之技不是指众神赐予的武技。

而是以人之身到达与众神同等领域的武技,总称为神域武技。

(到达神域武技之人能获得疑似的自我观测能力,提高存在概率和密度,将超越人类界限值的力量纳入手中,元始天尊老爷子好像是这么说过。也就是说这家伙体内蕴藏着与神格持有者同等的灵格么……!)

久藤彩鸟与飞鸟不同,已经失去了通过血脉获得的灵格。

如今她的灵格基本上是依存于自身的武技。

尽管转生之际得到了女王分出来的灵格,但那只是用于维持存在。若要克制彩鸟的武技,就需要大规模破坏能力,或是绝对不可能突破的坚固防守。

这刀刃的牢狱如果是仙术的话白额虎仅需要吸一口气就能突破,但她的剑术没有使用任何恩惠。

之前的战斗也一样,只能说相性太差了。

『希望再战的可是你,申公豹。别只依赖我的脚自己想想办法吧。』

「能做到的话咱早就做了臭老头!总之先缩短距离!」

申公豹将喷火的长枪与开天珠组合使用,制作出火焰的旋涡。白额虎单单只吞噬火焰的中心,穿过刀刃的牢狱,缩短与彩鸟之间的距离。

尽管这两人在相互对骂,但没有任何交流就配合起来无伤穿过火焰旋涡缩短距离,这可不是什么恶劣的关系。

这种新鲜的手法让彩鸟睁大眼睛。

(漂亮。像鞭剑这种柔软的武器只要被风火等的势头弹开,刀身就够不着了。)

鞭剑最大射程约为20米,但要在敌人四周布下刀刃牢狱的话必须在5米左右。

只要拥有比自己的攻势更强的突破能力,突破刀刃牢狱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这个展开在对方拿出“炎之枪”的时候就已经料想到了。

既然是意料之中,自然也有对策。

彩鸟冷静地后退一步,运用全身的弹性连续挥动三次鞭剑。

散开的火焰旋涡忽然被鞭剑捕捉,蛇蝎的剑闪摇身一变成为炎之蛇灼烧申公豹与白额虎。

受不了的白额虎不禁咋舌,立即吸掉火焰拉开距离。

彩鸟将残留的火焰拍在地上卷起烟尘。

被挡住视线的申公豹和白额虎跟丢了目标。

(啊啊,已经无须担心了。)

解除警戒的上杉女士靠着墙壁双手抱胸。彩鸟的意志与之前相比完全不同。神域之技的庐山真面目,就趁这个机会好好观察吧。上杉女士笑着说道。

因为烟尘而跟丢了彩鸟的白额虎万分焦急。

『啧,应对地太快了。先退下重整态势吧。』

「笨蛋,别停下啊。」

自以为已经拉开了足够距离的白额虎刚一放松,就被三支箭射击。

卷起烟尘是为了隐瞒自己切换武器。

白额虎千钧一发转头躲开,但落地

的瞬间稍微失去了平衡。

彩鸟没有放过这个破绽。

取出两把长枪的彩鸟将其中一把投掷出去,自己则跟在枪后发动连击。失去平衡的白额虎根本反应不过来,但背上的申公豹以裂帛的气势迎击彩鸟。

双方交战了两回合、三回合、四回合,但还有些不习惯用枪的申公豹慢慢被压制。

(这种挥枪时的不熟悉感……果然如此吗。)

犹豫的理由已经一个都不存在了。

一气呵成发起连击的彩鸟绕到申公豹持枪那只手的另一边,在她换手的瞬间挑起枪柄。

「呜!!?」

申公豹的正面空门大开。但作为不死身仙人的申公豹无论受到多重的伤势都可以立即恢复。

那样的话。彩鸟一边嘴里念叨着一边拿出麻绳。

既然被砍也会痊愈,那就不伤害她直接绑起来。

「疼、疼疼疼疼啊!?」

「到此为止!胜负已分了,申公豹!」

场外的上杉女士出声制止。

不能杀害的话就拘束起来,这是常用的手段之一。

申公豹露出抗议的视线,但白额虎老实接受了。

『投降。我认输了,女骑士。』

「喂等一下啊臭老头!咱还没认输喔!?」

『都被斩断好几次颈动脉了还说什么呢。要不是不死身的话都死掉好几次了。死斗的话暂且不论,但前哨战的话就到此为止吧。』

申公豹不情愿地作罢。彩鸟安心地叹了口气。

对方是无论被斩首、砍掉四肢、刺中心脏,或者被砍碎身体封印至冰海之中都依然能活着的仙人。

在不暴露自身底牌的前提下结束战斗是很困难的吧。

(与其说是认输,更像是不想暴露更多的情报给其他参赛者吧。我也不想展示出更多的力量。)

但目睹了两人的配合已经称得上是收获。想必冷静地制止申公豹的暴走就是白额虎的任务吧。

下一次战斗时如果不能让白额虎失去冷静,想要算计申公豹会很难吧。

作为不死身因此可以采取大胆行动的申公豹与白额虎一起或许就是一对很好的搭档。

「好……既然是我们赢了,那就稍微聊一下嘛。」

「没错。非常大胆的先制攻击不是吗。想要笑着得到原谅的话会不会太难为我们了?而且你刚才自称是“Avatāra”,是那个“Avatāra”吗?」

飞鸟没有隐藏敌意,瞪着申公豹他们。

魔王联盟与“Avatāra”的关系她也十分清楚。作为露出敌意的理由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不过申公豹嘟起嘴把头别过一边。

「哼。还有别的“Avatāra”么。咱只是隶属于仁=拉塞尔的跑腿而已。」

「仁君的?……这样啊。那孩子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吗。」

久远飞鸟叉着腰很是气愤。虽然不觉得他是背叛了,但也为了他在做些乱来的事情而生气吧。

另一方面——听完申公豹的话后,彩鸟也理解了担任“Avatāra”中心的为什么是人=拉塞尔。

(说起来仁君拥有来自所罗门王的魔王隶属权。之前还在想为什么作为封神演义的名人之一的仙人为什么会隶属于“Avatāra”,但有仁君的恩惠的话就不难理解了。)

封神演义的记载中,申公豹败给了宿敌兼师兄的太公望后,被活着封印在冰海之中。

说不定是仁解开了封印让申公豹成为了自己的手下。

(听释天先生说在我离开箱庭之后,发生了被封印的魔王接二连三失踪的事件。我想她也是其中之一吧。)

根据释天所说,两年前发生过“魔王联盟”的残党到处破坏魔王的封印冢的谜之事件。

因为没什么损害所以很快就被人遗忘了……如果解开封印的是“Avatāra”的人。

那么就表示有众多魔王从属于“Avatāra”。

(而且中华系的参赛者也不仅她一人。“Avatāra”中还有那位著名的七天大圣之长·牛魔王。)

不仅如此。从刚才的攻防中还明白了一件事。

申公豹所使用的喷火长枪——那是中华大陆神话中的少年神,拥有武神侧面的神灵“哪吒太子”所持有的被称为火尖枪的宝贝之一。

哪吒太子与同为中华系的齐天大圣是众所周知的旧识,七天战争时也作为最大的敌人挡在她的面前。

哪吒太子的火尖枪,为什么会在申公豹的手上呢。

跟七天大圣之长的牛魔王有什么关系呢。

(……稍微打探一下吧。)

下定决心的彩鸟笑着靠近申公豹。

「谢谢您跟我交手。不愧是闻名世界的申公豹。非常精彩武术。」

「……嗯?怎么,胜者这么说算什么?自夸?讽刺?」

「不过是打从心底的称赞罢了。虽是不熟悉的武器,但如此出色的枪术令我心生佩服。我虽然对武技很有自信,但也是因为是我熟悉的武器。」

……嗯嗯?申公豹看了看白额虎的脸色。

上杉女士察觉到彩鸟的目的,退后了一步。

飞鸟不明白为什么彩鸟突然开始奉承。

白额虎转过头,回应申公豹的视线。

『嘛,她没有说谎。』

「真的假的!?咱现在被真心表扬了!?」

『真的。这是她看出了你的枪术不过是临阵磨枪后的称赞。毕竟是看穿了本质才这么说的,你就老实接受吧。』

哦哦哦……申公豹被表扬后开始害羞起来。

彩鸟因为这意料之外的反应而眨了眨眼。大概是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奉承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吧。

(该不会,是比想象中更好搞定的类型吧。)

提起申公豹,应该是与倾国美女·妲己一样用奸计让太公望他们受苦的仙人才对。

再怎么说也不会这么好搞定吧。

不知是否看出了彩鸟的想法,白额虎眯起眼问道。

『……不过难以理解。为什么你会有这种结论?』

「额,那个。枪术中的横扫为了保证宽广的可动区域,双手的上下换手是很重要的。十文字枪的话另当别论,但那把枪并非如此。我感觉到您的战斗方法和锻炼方法接近于刀剑一类。如果这只是一朝一夕练出的枪术,那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才能。」

将刚才战斗中感觉到的事情坦率地说出来。没有一句谎言。

骑在白额虎上挥动枪术时换手并不熟练,但武技的水准非常之高。

因此称赞的内容并非谎言。

于是申公豹神色严肃地沉默了几秒——然后露出从未见过的开朗笑容。

「什……什么嘛什么嘛,你很会说嘛!能理解咱的优秀,你也挺优秀的嘛!」

「哈、哈啊。非常荣幸。不过为什么会用不熟悉的枪呢?」

「哎呀,难得从元始天尊老爷子那里偷……啊不对,是拿到了,所以就想不用一下的话太浪费了。而且咱不是天才么?无论是什么宝贝只要花点功夫就能掌握。」

呜呵呵呵,申公豹得意地挺起胸膛。

这时彩鸟忽然想起封神演义中她的定位。

(这样啊……!申公豹这个人物,是拥有“为了证明自身的优秀才到处施以奸计”的传承的仙人。)

自我表现欲过强是她的灾难之根本,也是行动力之源。

没有这一点的话肯定是一位优秀的仙人吧,但正是改正不了这个缺点才会来到今天的地步。

那么就利用一下这种自我表现欲吧。彩鸟正想这么谋划时——

上杉女士带着严肃的表情介入两人之间。

「请容我插嘴,申公豹。鄙人是所属于“天军(Deva)”的上杉谦信。」

「嗯?“天军”?……喂等等,是那个“天军”!?难道是元始天尊老爷子委托你过来的!?」

「不,这次是出于别的事情。关于你手上的火尖枪的本来持有者——哪吒太子,我有些问题想问。你知道他在几十年前就失踪了吗?」

彩鸟和飞鸟因为听到从未听说过的情报而竖起耳朵退后一步。

申公豹警戒地歪起嘴,

「什么知道不知道的,最近才跟哪吒见过面。」

「见……见过?真、真的吗?」

『嗯。我保证不是谎言。』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时间是“天之牧牛”作乱的不久之前吧?咱把从元始天尊偷来的几个宝贝借给他,相对地他把火尖枪的所有权和其它一些东西给了咱。」

这就是所谓的厚颜无耻吧,大概申公豹也知道自己再瞒着也没用。上杉女士当作没听见,用手抵着下巴。

「是吗……有听说他要去哪里吗?」

「咱问了。记得是西区的……不对,等一下。」

申公豹的表情眼看着越发变得惊讶。

她上下打量上杉女士,用忌讳的语气咂舌。

「对了,咱忘记了。哪吒本来也是属于“

天军”。你身上有哪吒父亲的气息。你是跟毗沙门天有缘之人吗?」

申公豹用露骨的敌意瞪着她。

上杉女士心中大喊一声不妙,眯起了眼睛。

虽然不是故意隐瞒,但没有说出自己的准确身份看来是适得其反。她在日本是作为毗沙门天的化身(Avatar)而驰名的猛将,但在海对面的国家里知名度并非很高。

判断事到如今不该隐瞒的上杉女士再次报上自己的身份。

「失礼了。似乎是我没有说清楚。我现在是作为毗沙门天的化身而降临。」

「是么。那就回去跟你的笨蛋上司说。哪吒说『这次一定会去帮助友人』。」

「友人?」

「啊啊。不好意思其他的事情不该由咱来说。你也是“天军”的话就自己去调查吧。」

申公豹话中带刺,上杉女士露出苦涩的表情低下头。

彩鸟虽然不知道详细情况,但也大概猜出了哪吒太子现在的去处。

这次一定会帮助友人,意思是曾经没能帮助。

(难道……齐天大圣身上发生了什么……?)

「啊~啊,总觉得有点扫兴。」

『已经没有战斗的氛围了。……解开绳子吧,斩首骑士。我会支付败北的代价。』

「代价?」

『我们手上有石碑的抄写本。放了我们的话就交给你们。』

「喂等一下老爷子!」

『你还有其它能交出去的东西吗?还是说想再次沉入冰海?我可不想。』

白额虎冷淡地说道。在彩鸟她们看来,有立即的交涉材料是最好不过。对申公豹来说比起手上的恩惠和宝贝被夺走要好得多。

(抄写本可以准备多个,即使没有的话只要背下内容就没有任何损失。相当难对付呢。)

想必是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要是没能阻止申公豹的暴走结果输掉时的交涉材料吧。对时间紧急的彩鸟等人来说正是喜从天降。

解开麻绳收下抄写本的彩鸟向申公豹问道。

「那么你们果然是先行探索组吧。是什么时候进入迷宫的?」

「昨天夜晚。除了咱们还有另外一组。」

『仁总是敌视那些家伙。或许在下面的阶层发生战斗了。』

三人相互看着对方,想到了同一件事。

仁=拉塞尔所敌视的人,那么对方是“衔尾蛇”的可能性很高。

“Avatāra”与“衔尾蛇”有很深的因缘。

这么一来先行前往的春日部耀就令人担忧了。

「重要的情报拿到手了。如果这一层的石碑没必要再调查的话就快点下去吧。」

「等等。说到底你们调查了哪几层的石碑?」

『包括隐藏房间在内的基本上都齐全了。我等的同志中有擅长这类攻略的人。把抄写本交给申公豹也是希望你们能早点赶过去吧。』

「诶,是这样么!?」

申公豹吓了一跳,白额虎无视了她。

也就是说至今的展开都是被人编排好的。

三人明白了什么似的看着楼梯。

「仁君的话说不定是能想出这种对策……这个离家出走的少年是不是太嚣张了?我觉得要稍微说教一下。」

「要说教的话就交给我吧。我为了这种时候一直都有锻炼拳头。」

「……那是说教吗?」

彩鸟面露难色歪了歪头。

「不过石碑的内容已经到手了,所以开始考察也可以吧。」

「这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凭我们想要解开一切还是很有难度的。」

「追二兔不得一兔……不,现在的情况是三兔吧。无论如何再继续呆在这里也无济于事。真相要解谜的话把这些抄写本交给焰她们——」

三人正在烦恼的时候。

彩鸟的手机,传出了轻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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